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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鲜币)饿(一受多攻)121

    林再再捐血是自愿的,因为血液未能及时送到而休克致死──这是一起让人遗憾叹息的医疗事故。更多小说 ltxs520.com

    原本一切都应该顺利进行的,没想到最後却发展成这样。

    江心蓉狼狈不已,面对两个儿子的指责,她无法为自己辩解。

    而作为整件事的最大受害人,林再再则万分震惊。

    林再再只是以为那些人为了确保夏祁绍的安全不顾他会有生命危险从他身上抽出大量的血,而关於扣压那些血的事他是不知道的。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蓄意谋杀,而这起谋杀差点成功了。

    林再再看了旁边的三母子一眼,道:「原来还有这麽一段。」

    病房里的气氛僵著,所有人都沈默著不说话,只有江心蓉在那里小声低泣。

    这时候,出去给林再再办出院手续的谢言真回来了,聪明如他只用半秒马上猜出这里发生了什麽事。

    「办好出院手续了,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回家。」谢言真无视三母子,三两下把东西收拾好,然後拿出一套衣服,说:「不好意思,可以请你们回避一下麽。」

    夏愈峥皱了下眉,说:「那麽快出院……还是留下来检查一下……」

    「不用了,没什麽好检查的。」谢言真冷冷道:「前两天要不是因为留下来做身体检查拖延了时间……可见得医院也不是多安全的地方。」

    夏愈峥和江乐两人难堪的移开视线,江乐看了林再再一眼,然後冲了出去,後面夏愈峥也扶著江心蓉走了。

    林再再的身体还没恢复过来,手脚都还不太使得上力气,扣子解了半天才解了两颗,谢言真见了便上前帮他换衣服。

    换衣服的时候,谢言真隐晦的询问林再再和夏愈峥的关系,林再再也不隐瞒,直接坦言他们两个有过性关系。

    「有过?有过的意思,是已经结束了?」

    林再再点头,道:「嗯,他和他的前任情人复合了。」

    谢言真挑了挑眉,就夏愈峥看林再再的那种眼神,还能和前任情人复合?

    「以後别跟夏家的人走太近,江心蓉不是好惹的角色。」如果他没猜错,江心蓉想解决林再再和夏愈峥脱不了关系。

    「嗯。」林再再听话的点头。

    他原本就对江乐避之不及,现在经过这件事,夏祁绍和夏愈峥也成为禁止来往户了

    林再再的态度让谢言真很满意,他赞许的摸摸小孩的头,说:「回去的时候顺便去市场买菜,你有什麽特别想吃的东西?」

    「特别想吃的……」林再再眯起眼睛,想了一下,说:「我想吃烤**……」

    「你刚出院,吃那麽油腻的东西不好。」谢言真建议,「吃鱼怎麽样?」

    「好。」

    林再再的乖巧听话让谢言真心疼,尤其是看到苍白如纸的小脸,後悔极了当时怎麽不拉住他,让他遭了那种罪。

    很久以後,一想起这个小孩差点没命,谢言真还是後怕不已。

    「幸好你没事。」谢言真感叹一般低喃著,低头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林再再垂下眼睑,微微抖动的睫毛让他看起来更加脆弱,惹人心怜。

    小护士推著轮椅过来,进门就看到兄长模样的英俊男子一脸温柔的亲吻乖巧的小孩,温暖的画面让她感动得眼眶发热。

    「先生,这是你要的轮椅。」

    「谢谢。」谢言真点点头,让林再再坐上去。

    林再再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的坐了上去。他是不想坐这个东西的,不过他现在浑身无力,要自己走不太可能。

    「小弟弟,给你。」小护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彩纸糖果,笑眯眯的说:「这是护士长托我转交给你的哦。」

    「谢谢。」林再再眨眨眼,接过糖果,乖巧的说:「请代我向护士长问好。」

    「好,小弟弟真乖呀。」小护士实在忍不住了,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说:「要注意身体哦,不要让自己太累了,如果你生病了,爱你的人会很担心。」

    说完,还别有深意的看了谢言真一眼,後者因为小护士最後那句话微微吃惊。

    原来,在外人看来,他已经是「爱林再再的人」了吗?

    小护士的话让谢言真陷入深思,他觉得自己是时候好好想想,他和林再再之间的关系了。

    作家的话:

    和大老婆正式同居啦~~~包吃包住包接送~~哦耶~~~>////

    (7鲜币)饿(一受多攻)122内有封面哦~

    自从上次九桐分别後,薛闻兮没再见过林再再。一开始是林再再不想,後来是他不能,因为为他被家里关禁闭了。

    和苏欣恶斗那段时间里,苏欣把他是同性恋的事抖了出来,他也干脆的承认了,不过他怕刺激到家中两个老人家千辛万苦的把件事瞒住,可是後来为了能够无後顾之忧的去追求林再再,他向父母摊牌,并且告诉他们,他是同性恋的事,全世界都知道了。

    作为守旧的书香世家,薛父薛母哪里能接受自己得意的二儿子居然是个同性恋的事。好吧,真有那麽不幸他们也不能把二儿子打死,他们也不是那种死板的父母。可是,公开性向这件事,无论如何他们也接受不了!薛父因为这事,在祠堂跪了两天,为自己没能好好管教儿子败坏薛家门风给薛家蒙羞而忏悔。

    满世界飞的长子和留学国外的麽子听闻家中出了那麽大的乱子,都马上放下手里的事赶回来了,三兄弟一起在祠堂外面陪著跪,第二天刚好赶上下暴雨,三兄弟被雨一淋,同时发起了高烧,最後晕倒送院,最乖巧听话的老三最严重,烧到39度,薛母哭得眼都肿了,薛父心疼妻子也心疼麽子,只能叹息一声,把这件事作算。

    经过这麽一出苦肉计,薛闻兮出柜的事总算平复下来,不过事後薛父不死心的想要给薛闻兮相亲,找了一大堆照片回来,薛闻兮不胜其扰,直接对薛父说:「父亲,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同性恋了,哪个好人家还敢把女儿嫁我啊。我真娶了,不是害了人家吗?」

    薛父一听,整个人蔫了下来,连说了好几句作孽,真死心了。

    薛母得知薛父放松态度之後,马上找薛闻兮打听被八卦传得越来越祸水的男孩──也就是林再再,表示想见见这小孩。

    薛闻兮没答应,并告诉她,人家对他没这个想法。薛母听到儿子是在单恋,单恋史长达八年,并且现在还在继续中时,顿时心疼的不得了,恨不得找到那男孩,好好问问他怎麽不接受他儿子──这让薛父气得吹胡子瞪眼,直呼慈母多败儿。不过他也就敢这麽说说,麽子还在医院里,他敢动二儿子,薛母这个慈母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薛家很传统,现在的小夫妻都是跪键盘,他家跪的是算盘,还是祖上流传下来的铁算盘。

    总之,多亏了两个兄弟的仗义相助,薛闻兮现在能够光明正大的,以结婚为前提追求林再再了。

    安抚好家人後,薛闻兮开始行动了。

    正当薛闻兮在苦想该以什麽借口约林再再的时候,突然收到一封请柬,是他一个不常来往叫蒋璎璎的朋友要结婚了。

    这个蒋璎璎也是学音乐的,她学的是西乐钢琴,与薛闻兮的中国古琴相去甚远,两人并无太多交集。不过薛闻兮和她的爷爷倒有些渊源──蒋璎璎的爷爷叫蒋彻,是中国古典音乐界首屈一指的二胡名家,十几年前薛闻兮从他那得过几本珍贵的古乐谱手抄本,之後每年都会拜访他,蒋璎璎也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的。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蒋彻和林再再也有些关连。

    八年前林再再参加那个音乐比赛的时候,蒋彻曾给他指点一二,还借给他一把名贵的二胡参加比赛,就是前些日子他在九桐转交给林再再那把,当时他们口中的蒋老师就是指蒋彻。

    薛闻兮联系了蒋璎璎,得知蒋彻到时也会回国参加婚宴後,一个林再再绝对无法拒绝的正当理由便有了。

    还不止这样,蒋璎璎一时兴起,突发其想拜托薛闻兮找几个中国传统乐器的同好一起组成婚宴乐队,来场别开生面的婚礼出场。

    蒋璎璎说,用中国传统乐器演奏的西乐不是新鲜事,不过好像还没有人在婚礼上这样做,这个节目一定会使所有宾客惊豔并且永生难忘。

    难不难忘薛闻兮并不怎麽在意,又不是他结婚。不过,林再再不是会拉二胡嘛,叫上他一起加入这个婚宴乐队,不就能多多相处好好陪养奸情?於是,薛闻兮欣然答应,两人很快把演奏曲目定下了然後马上著手联系其他传统乐器演奏家朋友以及修改乐谱的事。

    (7鲜币)饿(一受多攻)123

    一切准备就绪,薛闻兮找上林再再,当他向林再再说明来意,并且告诉他是蒋老师的孙女要嫁人後,林再再一秒也没有犹豫,马上答应了,让他加入乐队参与演奏的事当然也是毫无压力。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练习的日子定在每周的六或日,地点是薛闻兮从朋友那里借的一间私人音乐室。

    第一个约定的练习日到了,林再再早早就起了床,把二胡拿出来擦拭调音,在做早餐的谢言真看到林再再穿著他新买的兔子造型的家居服坐在沙发上弄二胡的时候,拿铲子的手抖了下。

    虽然谢言真不至於认为拉二胡的都是穿著长衫头发半白的老爷子,不过穿著兔子家居服的小孩子扛著二胡,怎麽看都觉得怪异。

    「你今天要去练习吗?」前两天林再再和他说过这事的,刚听到的时候有些吃惊,林再再的人事档案上并没有提到这些,他也是那时候才知道林再再学了那麽多年二胡。

    「嗯。」林再再点头。

    「练习的地点在哪里?几点回来?」谢言真发现自己监护林再再的行为越发的熟练了,简直就像妻子盘问丈夫嘛。

    林再再乖乖的报上地址,但关於时间这方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说可能会比较晚回来。

    谢言真对他的回答还是很满意的,他不是说可能会不回来,而是说可能会比较晚回来,这两句话看起来好像差不多,但其中的意思差远了。谢言真就像一个紧张孩子的父亲,可以容忍孩子出去玩到晚上,但绝不能在外面过夜,不管多晚,必须要回家。

    过了一会儿,谢言真又装作不经意的向林再再套话,「你们要用中国传统乐器演奏西方经典乐曲啊,听起来好像挺有意思的,除了二胡,还有什麽乐器呢?」

    「其他的人我现在不是很清楚,好像有琵琶吧……可以确定的是有古琴,就是主要负责这件事的人。」林再再这孩子也够傻的,不等谢言真继续套话,自己就全抖出来了,「他是很有名的古琴名家,叫薛闻兮,你听说过吗?」

    「薛闻兮?」谢言真挑了下眉,手上的动作滞了一下。

    薛闻兮,他当然认识,薛大美人,薛家二少爷,前阵子跟苏家二小姐斗得满城风雨,他也略有耳闻。

    谢言真不是那个圈子的人,不过,他的工作某些时候也会和这个圈子重叠,而且薛苏两家的事已经不是单纯的骂战那麽简单,还涉及到许多世家的利益及势力关系,除去他自己能听到的,他还得去了解更多详细内幕。

    所以,他也知道林再再是那件事的主要人物之一。

    当时闹得最厉害的时候谢言真还暗暗观察过林再再,後者由始至终都保持淡定,与平常并无二样,淡定的几乎让他以为那是误传。如今看来,这小孩好像真的和那薛闻兮有一腿呀。

    刚断了个夏愈峥,又来个薛闻兮。

    「那个蛋……蛋……焦了……」

    「嗯?」谢言真低头一看,平底锅里的煎蛋已经焦了。

    「你也有这种时候呀。」林再再的脸色是惊讶的,他从来没看过谢言真出错,这个男人完美得不像人类。

    「我又不是机器人,当然也会有出错的时候。」谢言真脸上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其实心里也是波涛汹涌。

    虽然只是煎坏一颗蛋,但谢言真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他居然因为想林再再的事情而走神,把蛋煎焦了。

    把蛋煎焦这种事,从他煎第一颗起到上一颗为止都不曾出现过,这是第一次,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谢言真不确定这种事会不会再发生,但他可以确定,他已经失去了以往的冷静淡定。因为林再再,他身上的某些东西改变了,他的人生开始脱离预定轨道。

    这个认知让谢言真有些接受不来,把煎坏的蛋丢进垃圾桶的时候,忍不住叹了口气。

    林再再看到他这样心想是不是他刚才说的话伤到人了,赶紧安慰道:「只是煎坏一个蛋,又不是什麽大错,人总有失手的时候嘛。」

    谢言真面上不动声色,其实他心里在呐喊:摊上林再再,就是他人生犯大的最大错误──没有之一。并且,他好像一点也没有要改正错误的意思。

    (7鲜币)饿(一受多攻)124

    谢言真用五秒锺整理好心情,然後从冰箱里拿出一堆东西出来,说:「等下我送你去练习的音乐教室。」

    「昂?」林再再愣了下,说:「这里有直达公交车,我自己坐公交车就好……」

    「我送你过去。」谢言真语气坚定,「我现在做些点心,你到时带过去请其他人吃。以後可能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要打好关系。」

    「又不是我求著去的,不用这样讨好他们吧……」林再再有些疑惑。

    「不是讨好。」谢言真用手背推了推眼镜,贤惠一笑,「和周围的人打好关系总是好的,尤其是你又不懂怎麽和别人相处,搞艺术的人都有些清高孤傲,看到你摆著一张冷脸,会以为你在摆脸色,第一印象不好,以後容易闹矛盾。」

    呵,这话说得高明,先向薛闻兮及其他人射了一箭,然後显示出他是了解林再再关心林再再而且很为他著想的──整一个心机怨妇啊!

    而林再再这傻孩子也毫无悬念的上钩了,点头说:「你说得对,要是有了矛盾,影响到练习就不好了。」

    目的达成的谢言真暗暗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林再再问:「我的脸很冷吗?」

    「这倒不是。」谢言真说:「你多笑笑会比较好。」

    「多笑笑?」林再再想了一下,然後开始试著拉扯脸上的肌肉「笑笑」,可惜,不管他怎麽努力,就是没有办法好好的调动脸上的肌肉,面部肌肉抽搐著要笑笑不开的样子除了诡异就是惊悚,谢言真看得一脸无语。

    最後,林再再放弃了「笑笑」,说:「我还是冷脸就好。」

    谢言真没有发表意见,专心做点心。材料都是现成的,最近这两个月谢言真常常会做点蛋糕曲奇什麽的,现在已是驾轻就熟,用不了多久时间。

    两个小时後,八份布丁和八份巧克力蛋糕完工,卖相比店里还好上几分,味道也毫不逊色,林再再尝过之後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著谢言真,脸上写著「完美」两个字,这让谢言真的虚荣心膨胀到极点。

    薛闻兮满怀欣喜的等著林再再的到来,却不想这乖乖小孩,居然带奸夫来了!

    「不好意思,路上塞车,来晚了。」林再再略带歉意的说道。

    「没事,我们也刚到不久。」薛闻兮侧开身子,让他们进来。

    其他人都已经到了,坐在椅子上聊天,看到林再再和谢言真进来,微笑著站起来打招呼。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薛闻兮是古风美人,他的朋友也偏向这一型,都是温温和和的优雅公子,虽不是薛闻兮这种倾国倾城的绝色,但一眼看去还是颇让人惊豔。

    「我来介绍一下,这三位是我的朋友,都是修习中国古典音乐的,周平,龚逸方,季谦竹,」薛闻兮逐一介绍,「这是林再再,我之前跟你们提过的。」到谢言真的时候,薛闻兮顿了一下,然後说:「这位是……」

    「敝姓谢,谢言真。刚好要经过这边,就顺便送再再过来。」谢言真礼貌的笑了笑,然後温柔的摸摸林再再的头,说:「今天再再就麻烦你们照顾了。」

    薛闻兮一听,脸上顿时僵住了,这个人,分明就是在宣示所有权呀!!什麽叫麻烦你们照顾了!你以为你是谁呀是谁呀!

    「不麻烦不麻烦。」发现不对劲的季谦竹赶紧道:「再再小朋友跟我表弟很像呀,很乖很听话的样子。」

    「对呀对呀,」龚逸方也点头说:「阿谦的表弟我见过,他刚刚中学毕业,准备去意大利学画画,很懂事的孩子,很乖很讨人喜欢呢,小弟弟你几岁呀~」说完还一副想伸手掐林再再脸蛋的样子。

    「……」林再再看著两人,面无表情道:「二十……」

    三人一愣,脸色颇为尴尬。

    周平在心里庆幸自己没有像这两个人那麽八婆……真丢人呀。

    「哈哈哈……你已经二十了呀,看起来好像未成年耶。」季谦竹干笑几声,瞟了薛闻兮一眼,说:「我就说嘛,兮兮怎麽会对未成年人下……哎、你踢我干什麽!」

    龚逸方瞪了他一眼,季谦竹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赶紧闭上嘴。

    (7鲜币)饿(一受多攻)125

    谢言真只当没听见,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对了,请问练习大概到几点结束?」

    「这个说不准,不过不会太晚的,」薛闻兮笑笑道:「练习结束後我送再再回去就好。」

    「不了,怎麽好意思麻烦你。」谢言真也笑,镜片下的双眸精光闪现,「练习结束後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

    薛闻兮正想说什麽,林再再已经点头说好了。那副乖巧的模样看得薛闻兮几乎要暴走。

    「那麽,我先走了。」谢言真颇含深意的看著薛闻兮,说:「再再就拜托你们了。」

    一口一个麻烦一口一个拜托,薛闻兮听得咬牙切齿,这人是来示威的对吧对吧!太可恶了!

    谢言真一走,薛闻兮就yīn森森的飘过去,问道:「再再,那个谢言真是谁呀……」

    「我的上司。」林再再把布丁和蛋糕拿出来,问:「我带了点心来,要吃吗?」

    「哦~是焦糖布丁,怪不得我说一直闻到焦糖味耶~」季谦竹两眼放光的看著林再再,後者把封口的锡纸揭开,小汤匙递给他。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那我也不客气罗~」龚逸方拿了两个,一个给了周平。

    「你吃吗?」林再再问薛闻兮。

    薛闻兮一脸的闷闷不乐,听到林再再问他吃不吃时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接过一杯也开始吃起来。

    季谦竹很快解决了一个,拿纸巾擦嘴时问道:「这个焦糖布丁很好吃,在哪里买的?」

    「不是买的。」林再再摇头。

    「是自己做的?」季谦竹惊道:「是你自己做的吗?」

    听到是林再再自己做的,薛闻兮脸上的表情顿时不一样了,说:「是再再你自己做的吗?做得很……」

    「不是我做的。」林再再打断薛闻兮的话,说:「是谢先生做的。」

    「咳咳咳……」薛闻兮一听,一大块布丁直接滑进食道,差点呛死,回过气来之後悻悻道:「味道一般般……」

    季谦竹听了低头闷笑,龚逸方和周平则是一脸无语,那表情明显是在说:心xiōng狭隘的小气鬼。

    「谢先生真体贴呀。」季谦竹瞄了薛闻兮一脸,笑著问林再再:「你和谢先生是情人?」

    「不是。」林再再毫不犹豫的摇头否认了,薛闻兮的脸色马上好了起来。

    「那你们是什麽关系?」季谦竹又问,「应该不止是上司下属的关系吧?谢先生看著你的眼神温柔得出水呀~」

    「是吗?」林再再倒没有特别感觉,不过谢言真对他很好这点是真的。

    「是呀是呀,这年头如果不是情人关系,除了出租车司机,还有谁会送你来然後接你走嘛~」季谦竹摊手,一脸无奈,「好久没有人接送我了~」

    经他这麽一说,林再再开始深思了,季谦竹见状小声问:「说嘛,你们什麽关系?那个谢先生在追求你吗?说嘛说嘛~朋友之间当然要坦诚相见啦~」

    林再再狐疑的看著季谦竹,心想他们才认识还不够半小时,已经成为要坦诚相见的好朋友了吗?

    奈何季谦竹脸皮够厚,笑得跟知心哥哥似的。

    龚逸方一掌拍过去,压低声音道:「八公,别那麽八啦!」

    季谦竹拨开他的手,说:「滚开滚开,有人想知道,我只是帮忙问的好不好。」

    周平开玩笑的说道:「该不会是包养吧,那位谢先生看起来不像那种人呀。」

    薛闻兮心中激动不已,瞪大眼看著林再再,眼珠子几乎要掉下来,再加上他那头长发,跟女鬼似的。

    「不是。」林再再摇头,在薛闻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说:「我们没有交往,他也没有在追求我,不过我们住在一起。」

    「就、就是说同居昂?」季谦竹惊呼。

    「可以这样说吧。」林再再想了想,谢言真包他吃包他住还包接送,要说是包养好像也对哦?

    轰──

    薛闻兮觉得天要塌下来了。

    跳过追求,跳过交往,直接同居了!这就是说,他没有希望了吗?

    季谦竹抹了把汗,喃喃道:「果然如传闻说的一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其实,包吃包住包接送不一定是包养滴,也可能是托儿所幼儿园之类的嘛!

    (8鲜币)饿(一受多攻)126

    因为突然跳出一个谢言真来,薛闻兮想借练习之名行不轨之实的计划没能顺利进行。每周只有一天或两天的练习,谢言真就像一个尽责的父亲一样,亲自接送自己的小孩,并且常常做些小点心让林再再带来,用季谦竹的话来说,就是贤惠,导致他意图通过温柔体贴来攻陷林再再的想法无施展之地。

    相较於薛闻兮的郁闷,林再再却是相当的愉悦,丝毫感觉不到薛闻兮的纠结。除了每周的练习,林再再平时也会拉上一个小时,而谢言真则是他唯一的听众,两人的感情似乎因为这一环节而微有升温。

    林再再和谢言真的同居日渐稳定,从游艇之行之後;卓小飞和纪阳突然完全没了声讯,连电话都没有打过一个,林再再觉得这两人大概是终於厌了;夏愈峥自医院一别,也没找过林再再,夏祁绍亦然。对於後者,林再再偶尔会想想他的身体现在怎麽样──不管怎麽说,这个男人对他是很好的,就像父亲一样,再者那件事并不是他指使,是他的前妻擅自做的决定,并不是夏祁绍要这样做。

    当初知道事情的真相时林再再愤怒不已,事後冷静下来,他并不後悔给夏祁绍捐血,反而是有次做梦梦到夏祁绍死了,林再再怕得从梦里惊醒,浑身是汗。

    如果曾经对他那麽好的男人死了,他大概会伤心吧。林再再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可是那天他莫名其妙昏倒,被送到那个医院,正要出院时却发现夏祁绍车祸入院,而两人的血型居然同是罕见的RHyīn性血──这一切的巧合是如此惊人,简直就像有人暗中安排一样。

    也许,这就是缘份吧。

    林再再清楚的记得,夏祁绍车祸那天,他的心里萦绕著一股不安感,当他知道车祸的人是夏祁绍时,心脏像被什麽狠狠的撞击了一样,这种感觉不陌生,在他七岁那年父母出事的时候也曾有过。

    其实夏愈峥并不是没找过林再再,这段时间他在林再再的公司楼下守过几天的,不过他没等到林再再,後来调查过才知道,林再再和同公司的一个男人同居中,上下班都是一起,直接去停车场,他守在大厦正门当然等不到。知道林再再有人照顾之後,夏愈峥便没有再去林再再的公司楼下等他。

    反倒是江乐,夏祁绍车祸两个月之後,他终於忍不住,逃课去找林再再。

    这孩子倒没有像他哥一样守在林再再公司楼下,而是直接对前台小姐说他是林再再的弟弟,是来找哥哥的。由於江乐长得可爱,一口一个姐姐甜得前台小姐嘴都合不上了,爽快的帮江乐打电话去林再再的办公室。

    当时林再再接到电话还奇怪了,他哪里来的弟弟呀,但前台小姐总不会搞这种恶作剧吧。

    满腹疑问的林再再来到一楼大堂一看,居然是江乐,脸色顿时变了。

    看到林再再来了,江乐马上站起来,紧张的绞著自己的手指,说:「那……那个……我……我……」

    「你什麽时候变成小结巴了。」林再再淡淡道:「你找我有事吗?」

    林再再的冷漠让江乐很受伤,那模样十足一只怕惹主人生气的大狗,完全没有了初次见面时那种任性张扬,从小变态变成小可爱了。

    「我、我找你有事的……」江乐咬咬下唇,说:「我们到旁边的咖啡店坐一下好吗?」

    「如果是关於你父亲那件事的话,我想不用了。」示弱的江乐让林再再不忍以那种生硬的态度对待他,语气渐渐的变得柔和,「我收回後悔救夏先生那句话,这件事就让它这样过去吧。」

    「那……那你是原谅我们了吗?」江乐欣喜道。

    「犯错的是你的母亲,何来原谅『你们』一说。」林再再道:「我不再记恨这件事,但这不代表我原谅你母亲的所为,那是蓄意谋杀,换了是你,你觉得你能够如此宽宏大量的原谅她吗?」

    「我知道,我母亲犯的错太严重,我可以理解你不原谅她。」江乐的眼神带著羞愧,事实上他也无法原谅他的母亲居然做出那种事,尤其是他知道林再再的身世之後,他对江蓉的愤怒多次升级,母子关系一度降到冰点。

    「还有事吗?如果没事我要回去了,我还在上班。」提起那件事让林再再很不愉快。

    「那个……你可以请一小时、不,半小时就好……」江乐小心翼翼的观察著林再再的脸色,林再再只是眼皮动了动他就紧张的不得了,「你可以请半小时假,和我到旁边的咖啡店坐一下吗?」

    江乐这样的态度,林再再也不忍心拒绝他,虽然心里很不情愿,最後还是答应了,和他去了旁边的咖啡店。

    作家的话:

    段落弄错鸟,已更正……江乐好像突然变得讨人喜欢了?-。-

    (7鲜币)饿(一受多攻)127

    江乐这样的态度,林再再也不忍心拒绝他,虽然心里很不情愿,最後还是答应了,和他去了旁边的咖啡店。

    坐下之後,江乐看著林再再,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每次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几天工作量不多,林再再下来时已经跟办公室的人打过招呼,呆上一两个小时也没什麽问题,直属总经理手下就是这点好,不受公司的管理条例制约,更加人性化。

    过了十五分锺之後,江乐终於开口了,「我这两个月想了很多很多,我觉得,我是喜欢你的。」

    「昂?你说什麽?」是他听错了吗?他好像听到一些很奇怪的话了,「你再说一次。」

    江乐深呼吸一口气,说:「我说,我喜欢你。」

    「哈?」林再再皱紧眉头,说:「江乐,你……在搞笑吗?」

    「才不是!」江乐气呼呼的说:「我是认真的,我很认真的在对你告白,你可以不接受我,但你不能把我的告白当成玩笑。」

    林再再嘴角抽了几下,觉得这告白实在喜感,「你不是喜欢你爹地的嘛……」

    「那不一样啦……」江乐抿抿唇,「我对爹地是崇拜,我对他的爱是儿子对父亲的爱,对你是情人的爱。」

    其实江乐的恋父情结起缘要追究起来还是因为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总是向他倾诉她对他父亲的爱意,对他说他的父亲如何完美如何优秀,长年累月下来江乐被他母亲洗脑,对父亲有一种病态的崇拜。但他并不会想和他的父亲产生性关系,他只是渴望像父亲那样完美,他不断的追在他的父亲身後,想把自己塑造成父亲,过於强烈的情感让他产生情感认知倒错,导致他有那麽严重的恋父情结。他一直清楚自己对父亲的爱是哪一种,当初那样做只是想吓林再再罢了,他是恋父,但那种程度的感情还不能让他无视道德伦理。

    「这样说其实你是正常人嘛。」林再再眨了眨眼,脸上表情淡淡的,但是语气明显带著一丝笑意,「你几岁呀,还知道什麽叫情人的爱。」

    「你也才比我大几个月而已。」江乐不服气的说:「爱上一个人是不需要经验的,爱上一个人,就会突然顿悟,等你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陷入爱情之中了。」

    惊吓过後,林再再淡定下来了,「那麽,你对我告白,希望我怎麽做呢?」

    「我没有想你怎麽做……」江乐垂下头,颇感伤的说:「我只是想告诉你而已。暗恋一个人太难受了,我希望你能知道我的心情,如果给你造成困扰的话,我很抱歉。」

    听到江乐这麽说,林再再有些惊讶,这个任性的小孩,居然那麽体贴为人著想,简直不可思议。

    「你不要一脸见鬼的表情!」江乐气鼓鼓道,「被人家告白,不是应该羞涩的吗?」

    「羞……涩?怎麽羞涩法?」林再再认真的说:「鉴於你对我表白了,我应该作点表示,如果你想看我羞涩的话,我可以羞给你看,不过你可能要示范一下。」

    江乐无力的叹气,「算了,不能用普通人的标准衡量你。」

    闻言,林再再松了口气。感觉装羞涩这件事不会容易。

    江乐出神的看著林再再,自言自语一样说道:「可惜我们是……」

    「是什麽?」林再再问道。

    「没什麽。」江乐又叹了一口气,然後垂下头,似乎是很伤神的样子。

    「我还是想问下,是什麽东西让你觉得你喜欢上我了呢?」林再再好奇道:「我是说……有没有什麽实质的体现或者证据什麽的……」

    「那个……自从那次之後……我常常梦到你……」江乐羞涩的低下头,这梦是什麽梦大家也明白了,「然後,我发现我对其他人硬不起来……」

    「……算了,你当我没问。」

    林再再无语了,他万没有想到,他会听到这种东西。你确定这是堕入爱情的证据而不是心理yīn影?这是勃起功能障碍吧?和爱情有关系吗?

    虽然他们年龄相近,但他实在无法理解江乐的思维方式。

    「你要回去上班了吧,耽误你那麽久真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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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对林再再抱有愧疚的关系,江乐说话很客气,这让林再再很不习惯,不过,这种变化是好的。林再再明显感觉到,医院一别之後,江乐迅速的成长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任性无礼的小少爷。

    最後离开的时候,江乐很慎重的对林再再说:「今天来找你,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爹地,我希望你能去见见他,他的身体状态很不错,但是情绪方面并不太好,我想,如果你能探望他,他会很高兴的。」

    林再再没有正面回答,只道:「你身为一个儿子,却叫一个和你父亲有过性关系的人去看望他?」

    江乐脸色变了一下,然後说:「你可以以朋友,嗯……或者以儿子的身份去看他,就像我去看望他一样?」

    「怎麽能一样,」林再再觉得江乐这话很奇怪,「他不是我的父亲,我怎麽可能以儿子的身份去看望他。」

    江乐沈默了。过了许久,说:「不管怎麽样,我很希望你能去看一下爹地,我想……爹地也很希望你能去看他的。」

    「再说吧。」林再再淡淡应道。

    「请你好好考虑一下。」江乐觉得林再再大概是不肯去的,他们一家,差点害他丢了命,「对於我母亲犯下的错,我除了道歉似乎也做不了什麽了,但是请你不要恨爹地,这些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他清醒著,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他比任何人都爱你!」

    「你是以夏先生的儿子还是旁观者的立场对我说这些话?」林再再禁皱眉道:「你越说越离谱了,夏先生怎麽会爱我。」

    江乐只是以一种难以言明的眼神看著林再再,虽然他的话让林再再满腹疑问,但他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而林再再也不准备向他追问。

    「我还有工作,先回公司了,失陪。」林再再站起来,拿起桌上的帐单去收银台结帐。

    江乐透过玻璃看著林再再走进那幢大厦,拈起完全没有喝过的黑咖啡,小小的啜了一口,锐利的涩苦在舌尖上漫开,苦得江乐打了个冷颤。

    十月份过後,蒋璎璎的婚礼终於到了。

    婚礼前几天,谢言真拿了一张请柬回来,林再再一看觉得眼熟,後来发现那不就是蒋璎璎的婚宴请柬嘛,他手上也有一张。不同的是,谢言真手上的请柬是由新郎那方发出的,据谢言真说,他和新郎是表兄弟关系,不过已经快十年没见了,前不久才遇上的。

    於是,婚礼当天,林再再婉拒了薛闻兮过来接他的提议,直接和谢言真一起过去了。

    两人去到婚礼现场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宾客到场了,婚礼以时下流行的草坪婚礼的形式,在郊外一个私人山庄的高尔夫球场进行。

    正值秋季,高尔夫球场周围的枫林一片金红,中间的草坪就像一块碧绿的宝石,大量的气球纱幔和鲜花把草坪布置得如梦如幻。当天的天气很好,气温宜人,天空湛蓝如洗,微风轻吹,嫩绿雪白的纱缦和绢花随风飘拂,偶尔有稍强的风,四周的枫叶便飘满空中,美得让人忍不住惊呼。

    未婚的女性宾客心生向往,希望他日出嫁时也能举行这麽一个精致华美的婚礼,而已婚的女性宾客则多有遗憾叹息,居然忍不住说以後再嫁一定要弄个这麽浪漫的婚礼才行,引来旁人的笑声。

    在签到处签名之後,林再再对谢言真说:「我要去找薛闻兮他们,准备等一下的出场演奏,你要一起吗?签到处的姐姐说他们在里面。」

    「不了,我和那个表弟也不是很熟,专程过去也没什麽话说,你自己去吧。」谢言真摸摸他的头,问:「你等一下要演奏,觉得紧张吗?」

    「不紧张。」这是真话,他以前参加音乐比赛时从来没有紧张过,十二岁那年参加了一个大型国际比赛,台下坐了一千多人,带他去的老师紧张得拉肚子,他自己倒是很淡定,甚至超常发挥。

    「我想也是。」谢言真笑,「好像没什麽事能让你急的。」

    「那我走了,演奏结束我就来找你。」林再再的语气稍嫌冷淡,不过乖巧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像个贴心的小孩,光是看著就觉得心暖。

    (7鲜币)饿(一受多攻)129

    「好。」谢言真应著,目送林再再离开。看著林再再的背影,心里萦绕著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

    薛闻兮和季谦竹等人已经提前到达,林再再找到他们的时候正在和其他人聊天,其中有几个是穿著同款的礼服的,应该是伴娘团和伴郎团,一群人说说笑笑,闹作一团,相当热闹。

    在这里,林再再总算见到新娘新郎了,新娘蒋璎璎一身白色婚纱,脸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明豔照人,而旁边的新郎一身白色燕尾服,背对著门口方向,光看背影就知道是气宇轩昂的青年才俊。听谢言真说新郎是在德国学成归来的外科医生,父母是外交官,蒋璎璎的父辈也是从政的,两人通过家人介绍认识,双方对这门婚事都很满意,新郎新郎皆是郎才女貌,举行了这麽一个浪漫的婚礼,的确让人豔羡。

    薛闻兮最先看到林再再,才刚进门便欢喜的喊道:「再再,你来啦,这里这里。」

    经薛闻兮这麽一喊,所有人都看向林再再,背对著门的人也转头或侧身往门口看。

    突然受到那麽多人的注目让林再再有些不自在,但倒不至於让他紧张。不过,当他看到新郎的脸时,心里却震惊不已──原以为谢言真和新郎是亲戚就够巧的了,没想到,这新郎,他也认识。

    林再再其人,感情淡薄,能让他记挂的人不多,除去因意外早逝的父母,还有儿时的一个玩伴,四岁到七岁这个时期,林再再和这个玩伴比和父母还要亲,可惜後来因为种种原因而断了联系,没想到今天以这种方式再次相遇。

    林再再不记得那个玩伴的名字了,确切来说,是不知道。当时林再再对这个玩伴的称呼就是小哥哥,他从来没问过小哥哥叫什麽名字,小哥哥也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自己的全名,林再再只记得大人们叫他小文。直到刚才,林再再才知道,他的全名叫洛颂文。

    林再再能认出新郎就是小时候的小哥哥挺神奇的,他们最後一次见面是十三年前林再再七岁的时候,他不知道他的名字,长相也与记忆中的稚幼面容样子不甚相似,可是,林再再就是一眼就认出来他最喜欢的小哥哥了。对於一个一毕业就无法把同窗多年的同学的名字和长相对上的人来说,如此惊人的准确认出实在微妙。

    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後来恢复淡定,这期间林再再的思绪从现在飘回幼年,又从幼年飘回现在,只不过半秒间。

    任何人遇到故人,都会想要怎麽做呢,是惊喜热烈的与其相拥,还是微笑著问候互相寒暄致意?像林再再这种情况,遇到的是童年那麽好的玩伴,激动一下肯定是要的,至少也要说一句「好久不见」或者「居然在这里碰到」之类的话。然而,这些都不在林再再的选择之列,在那半秒里,林再再决定──装没认出来。

    林再再这样做,主要是觉得都那麽多年的事了,现在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他们又不是什麽关系,只是童年的玩伴罢了,如果对方不记得他,或者已经淡忘了那段记忆,兀自提起这些好像会有点尴尬无趣,而且这个小哥哥於林再再而言算是心中最後一片净土,在林再再的心中地位仅次於父母,如果现在的小哥哥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哥哥,林再再觉得自己会无法接受,那还不如就让他一直保持七岁时的记忆好了。

    重遇故人,林再再心里不是不激动的,幼时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怀念之余也有些伤感,看到最喜爱的小哥哥现在过得那麽好,还娶了一个漂亮的新娘子,心中也为他感到高兴,有种放下心来的感觉。

    「哎呀,总算见著你了,」林再再一走近蒋璎璎便高兴的说:「没想到拉二胡的是那麽可爱的小弟弟嘛。」

    「你们好。」林再再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对新郎新娘两人说道:「恭喜新婚,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蒋璎璎笑著从伴娘的手里接过一个兔子造型的红包,说:「真乖~来~姐姐给个红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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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鲜币)饿(一受多攻)130

    林再再乖巧的样子让蒋璎璎很是喜欢,直言要是以後生个那麽可爱的孩子就好了。一旁的季谦竹周平等人听了嘴角抽搐,心道:这种没心没肺的小面瘫能少一个是一个吧,省得出来祸害人。

    未了,还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向薛闻兮,後者狠狠的回瞪了他们一眼,然後温柔的对林再再说:「再再呀你吃过饭没有?饿的话这点有点心哦……」

    「谢谢,不用了,我吃了饭才出门的。」林再再对薛闻兮说:「我的琴呢?」

    林再再的琴因为放了许久不曾用,为了达到最好的状态,薛闻兮把琴拿去专业琴师那里做保养调整。

    「在我那里,我和你去拿,」薛闻兮对其他人说道:「婚礼差不多开始了,我们先去准备,稍後见。」

    直到林再再走开,新郎也不曾说过一句话,不过,他一直用一种别有深意的眼神看著林再再,後者也察觉到了。临走之前两人的视线刚好对上,林再再看到他这样看著自己,便知道他是认出自己来了。林再再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婚礼正式开始。

    和预想的一样,独特的开场音乐让众人大大的惊豔了一把。完全西式的婚礼,乐队不是钢琴小提琴,而是中国古典乐器,光是这点,就足够让宾客们觉得惊喜了。

    五个身著西式礼服的青年手持乐器,向宾客微笑致意,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後,熟悉的曲调响起,以古琴、二胡、琵琶、洞箫以及扬琴演奏的《卡农》再度让客人在心中惊叹。

    红毯另一端的鲜花拱门下,新人相挽著手,在有些另类的开场音乐下慢慢步向宣誓台,两个可爱的小花童走在前面撒花瓣,英俊高大的新郎一脸温柔,娇美的新娘笑得很幸福。老天爷也很赏脸,吹了一阵小风,新娘的白色头纱飘起,四周红枫飞舞,和花瓣幔交织在一起,搭配著现场缠绵的乐音,简直就像一场童话。

    新人走上宣誓台,音乐渐渐转弱然後停止,众人起立,一脸凶相的大胡子牧师开始宣读誓词,新人循例说完我愿意後,牧师也循例问了一句有没有人不同意过他们的结合──这句话纯粹是循例过场,事实上现在的婚礼誓词都省去了这一句,毕竟这句话挺废的,你不同意有毛用,新人已经在民政局拿了小红本了,岂是你不同意就能不同意的?

    牧师对於新娘事先一再叮嘱他要说这句话很不解,因为怕忘记,他还用荧光笔重点划出来。

    这句话说完半秒後,牧师压根没有要等谁发言的意思──哪个傻帽会反对嘛。

    「我宣布,洛颂文先生,和蒋璎璎小姐,在神的见证下,结为夫妻……」

    「我不同意!!我反对!!!」

    「……」牧师像是没听到男人说的话,继续说誓词。

    「我说我反对!!!」

    牧师总算注意到说反对的男人,他皱了下眉头,问道:「这位先生,能把你说的话再说一次吗?」

    牧师的脸实在太凶狠,男人被他盯著有些发怵,声音也没刚才那麽大了,「我……我说我反对……」

    突然如其来的变故让现场陷入一阵诡异的沈默,现场的宾客皆是有教养的人,在主人家没有表态之前,虽然心里有诸多疑问,也只好安静的等这场婚礼的主角解释。

    当然,在场的每一个人冷静的躯壳之下,都有一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众人兴奋的猜测接下来会怎麽样。

    按偶像剧传统路线来看,抢新娘的人会冲上去,拉住新娘,然後带新娘跑出教堂……哦不,是跑出高尔夫球场──这地还挺广的,还要下山,不晓得蹬高跟鞋的新娘受不受得了。

    也有一部份现实主义者觉得,在婚礼现场私奔这种事不仅脑残又脑残还脑残,除了脑残偶像剧之外很难会有人上演这种脑残桥段,他们认为,接下来说反对的那个男人,会被拖出婚礼现场,然後婚礼继续进行──男方洛家也不是吃素的,新娘断不敢让新郎难看。

    作为乐手的林再再就在离宣誓台几米外的地方,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新郎有什麽反应,奇怪的是新郎的脸上没有一丝惊讶或生气之类的情绪,只是淡定的站在那里,这场变故似乎一点也没有影响他。

    「薛先生,这是怎麽回事?」林再再小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薛闻兮瞪著眼看著林再再:「你刚才叫我什麽?」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林再再正色道。

    「等下我再好好收拾你!」薛闻兮气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薛先生薛先生,先生个毛呀先生!认识那麽久了,普通朋友也不会叫人家X先生吧,这小孩怎麽那麽有才?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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