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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景(长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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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慕容又替文渊包好右手创伤,跟着轻解罗衫,笑道:“该你帮我啦,可不许动手动脚。龙腾小说 ltxs520.com”文渊笑道:“你伤在肩上,动手是无论如何免不了了。”小慕容脸上微红,笑道:“你敢动我的脚一下,我就踢你。”文渊伸伸舌头,笑道:“知道,知道。”

    他帮小慕容敷着伤药,一边说道:“慕容兄真是很担心你,平白无故地白跑一趟,一看到你受伤,什么气话都不说了。”小慕容嗯了一声,叹道:“是啊,从小到大,大哥就是太宠我了。”

    文渊替她裹好伤,轻拍她的肩膀,道:“好了。”小慕容动一动肩,笑道:“这样舒服多啦。”文渊一笑,穿上衣服,道:“小茵,等一下你得管一下慕容兄,他刚才对于大人挥剑,我有点担心于大人会不会生气。”小慕容也穿好了衣服,笑道:“不会的啦,昨晚他不都没生气……”

    这话一出口,文渊立时望向小慕容。小慕容陡觉失言,心头一跳,赶紧住口。

    文渊道:“昨晚怎么了?”小慕容若无其事,笑道:“那个……没什么呀,是……我打破了于大人的茶杯……”文渊按住小慕容左肩,凝视着她。小慕容有点心虚地低下头,心儿怦怦乱跳,额上冒出了涔涔冷汗。

    文渊轻声道:“小茵,你瞒着我什么事?”小慕容眼睛一瞄,见文渊神色严肃,不禁有点害怕,低声道:“你……你别这样看人家啦……”文渊道:“究竟是什么事?”他望着小慕容,脸上虽然平和,可是却毫不放松。

    小慕容被文渊紧盯,惶急之下,又怕文渊不高兴,知道不能蒙混过去,只得往床里面缩了缩,低声道:“好……好嘛,我说,你不要生气啦……”

    她硬着头皮,把昨天晚上,对于谦白刃加身,出言威胁,加以试探的事情说了出来,从头到尾,说得明明白白。

    文渊听完,脸色登时变得十分难看。小慕容低声道:“你生气了?”文渊深呼吸几下,道:“我不想说,不过是生气了。”小慕容低下了头,脸色发白,一时不敢说话。

    文渊道:“于大人又不是江湖中人,你这样对他?要是于大人被你吓到,口气软了,你就真要杀他不成?”小慕容急道:“我没有啊,我真的只是……只是想试试他……”文渊怒道:“那也不是这么试法!你是不信任我的眼光,怕我看错人?还是以为我太听韩师伯的话,没有主见?你一向都是那么聪明,为什么会做这种傻事?”

    小慕容从来不曾被文渊说几句重话,心里一急,竟然哭了出来,紧紧搂住文渊,哭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啦!对不起,对不起,你别生气……我……我……呜呜……我是担心你嘛……”

    文渊见她哭了,不禁有点心软,觉得话说得重了,心情登时缓和下来,轻声道:“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你得想想大局,我又不是为了于大人一人安危才来的。你这么做,实在过分了。”小慕容紧抱着他,呜咽道:“我知道,我知道了,对不起……不要生气,拜托……”

    文渊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小慕容的背,柔声道:“好了,好了,我生气一向气消得很快。别哭了,好不好?”小慕容点点头,擦擦眼泪,声音仍是哽咽,道:“真的不生气了?”文渊微笑道:“你要是怕我生气,想办法让我高兴吧。”

    小慕容见他已无愠色,登时破涕为笑,搂紧他的脖子,柔声道:“怎么样你会高兴,我就做什么。”文渊笑道:“好,你让我动动脚,可别踢我。”

    小慕容噗嗤一笑,这才真的开心起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脱下裙子,双手慢慢抬起右腿,笑道:“脚在这儿,请便呀。”文渊见她下身全裸,私处只被衣摆稍微遮住,整条美腿都展现在自己眼前,不禁笑道:“这么大胆?”小慕容脸蛋一红,道:“不……不太好,是么?”文渊摇头笑道:“很迷人,我现在真是完全不生气了。”伸出了手,将小慕容的右腿抱在身前,轻轻抚摸那嫩如凝脂的腿肌。小慕容轻轻呵了口气,眼睛微闭,不由自主地向后仰身。

    文渊脱掉她右脚鞋袜,摸着她的脚踝,手指滑过她的脚背,在她的脚趾头间轻轻骚动。小慕容忍不住榜格地笑,笑道:“别这样,好痒哦。”文渊轻声道:“那这样呢?”手指转移阵地,来到她柔嫩的脚底,食指在她涌泉穴上轻巧地揉动。这地方更是敏感,小慕容被弄得娇笑连连,身子犹如花枝乱颤。

    她轻轻推着文渊,连声笑道:“不要……啊哈、啊啊、这样……这样太刺激……”文渊把那纤足放到唇边,朝脚底吹了口气,一股异样的快感登时从她脚心流遍全身。小慕容呻吟一声,微发娇喘,轻声道:“这……这样……我要受不了了……”忽然之间,文渊又开始搔她的痒。小慕容被他一弄,又开始笑个不停,忍不住起身逃开,笑道:“不来了,不来了!”

    文渊笑道:“是谁说要我请便的?”跟着起身,伸手来捉小慕容。小慕容笑道:“反正你已经不生气啦,我不怕!”文渊把脸一板,道:“那我现在又生气了,你怎么办?”小慕容一边跑,一边做了个鬼脸,笑道:“吓死我了,拜托你别生气哦!”

    两人在房中飞快追逐,几次小慕容差点被文渊抓住,都给她轻轻巧巧地躲了开去。这时小慕容下身仍是赤裸,虽然她衣衫甚长,可以挡至大腿,但是奔跑纵跃之时,仍不免迎风飘扬,把圆润的粉臀露给文渊观赏,令他心神不定,倒也是文渊没能捉住小慕容的一大阻碍。

    小慕容绕过房中八仙桌,笑道:“喂,你的轻功是不是变差啦?”文渊正在桌子另一头,笑道:“要捉人,也不必全靠轻功!”小慕容还要调侃,忽然觉得脚踝一紧,突然给什么东西绑住,身子被这么一拖,险些跌倒。她连忙扶住桌子,低头一看,却是一条绷带,从桌底另一边飞来,捆住她的左脚。

    小慕容这么一停,文渊已经放开绷带,翻过桌来,按住小慕容双肩,笑道:“怎么样?”小慕容肩膀被他一按,登时“啊唷”一声,现出痛楚神情。文渊陡然想起她肩头有伤,急忙放手,道:“啊,抱歉,会痛么?”哪知小慕容舌头一吐,笑道:“不会啊!”趁着他放手,转身便跑。文渊应变也快,伸脚一踩,踩住她脚上拖着的绷带。小慕容才窜出一步,脚下又是一踬,身形止住,登时被文渊从背后直搂进怀。

    文渊笑道:“跑不掉了吧?”小慕容微微喘气,脸蛋发红,道:“你越来越诈啦,还用绷带,不怕人家跌倒?”文渊咳了一声,笑道:“不知道是谁先耍诈骗人?我看得先把你绑起来,免得一跑再跑,可会累坏人的。”小慕容心中怦地一跳,嗫嚅道:“绑……绑起来?不要啦……”

    本来文渊是随口说说,见她神情有点慌张,却真想用这法子来治治她了,登时笑道:“正好这里有绷带,就用这个好了。”说着顺势把小慕容按在桌上,蹲下身去,先把她左脚跟桌脚捆在一起。小慕容有点惊慌,叫道:“喂,喂!不要啦,这……这样很丢脸……啊!讨厌,不要……”就在这时,文渊又把她的右脚绑在另一只桌脚上。

    文渊笑道:“这样正好。”一看那张八仙桌,灵机一动,又把小慕容的双手拉向桌子另一边,分别用绷带将手腕和桌脚捆住。这么一来,小慕容整个人躺在桌上,四肢伸向桌子四角,都已经给绷带牢牢定住,动弹不得,果然是完全跑不掉了。文渊放下剩下的绷带,笑道:“大功告成!小茵,这下你没法子跑了罢?”

    小慕容满脸通红,水汪汪的眼睛望向文渊,呼吸急促,却不回答。

    文渊看着绑在桌上的小慕容,左右端详,正自高兴,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小慕容的身材本就娇小,这么四肢开放地躺着,手脚全跟桌脚绑住,身体登时被撑展开来,胸口衣服绷得紧紧的,双乳轮廓宛然。她双膝弯曲,脚底离地,因为分绑桌子两脚,两条美腿迫得大大岔开。又因为小慕容躺在桌上,衣摆不免向上浮起,已经难为私处屏障,整个股间曝露大半,在布料荫影下,看得出淡红色的花瓣。小慕容娇躯微扭,想要并拢双腿,却是无能为力,那隐密的地方一经挣扎,嫩肉微颤,更是给文渊莫大的刺激。

    文渊看得目瞪口呆,他和小慕容相处日久,却还不曾见她如此双腿大开,将股间美景彻底奉献,像是欢迎他长驱直入一般。他咳嗽几声,苦笑道:“是不是有些奇怪?”小慕容轻轻喘气,双颊红晕,满脸羞涩之态,叫道:“我就说啦,会……会很丢脸的……你……你还要这样……这么坏……”

    说着说着,小慕容竟似承受不了这羞于见人的姿势,在文渊的注视下,股间已经缓缓流出爱掖,滴落桌上,闪闪发亮。文渊见她在这姿势下如此害羞,不觉也兴奋起来,走上前来,双手放在她大腿根部,缓缓往内侧抚摸。

    小慕容娇吟一声,发出了一阵动摇的声音。

    【一百八十一】

    文渊的手继续向内探索,指尖轻轻搔动她私处的毛发。小慕容的喘气更显急促,身体竭力弹跳,却总因为四肢给绷带束缚住,纤腰一撑起来,又被迫落下,屁股不断拍打着桌面,形成一阵清脆的节奏。

    “啊炳……啊炳……”小慕容一边挣扎,一边喘着气,两条不得自由的腿微微颤抖,股间不停泌出汁掖,两片嫩唇门户大开,不知不觉之中,藏于其中的小花蒂也已凸起。文渊用手指掬取一点爱掖,拇指和食指撘了撘,不禁笑道:“小茵,你今天不但湿得快,还比平常多呢。”小慕容害羞不已,喘道:“你……你少乱讲……我哪有啊?”

    文渊笑道:“你还不认?”右手一拊,手掌在她私处磨了一磨。小慕容呻吟几声,只觉得全身发软,正自恍惚,文渊掌上已沾了一大片爱掖,在自己面前晃了晃。小慕容迷迷糊糊地望过去,只见他手上湿淋淋地,像是刚洗过手一样,不由得羞得面红耳赤,低声道:“别欺负我啦,快……快放开我……”文渊摸摸她那柔绢似的大腿肌肤,笑道:“平常你太调皮,今天正好教训你一下,怎么能放?”

    小慕容急道:“你这人!讨厌,我……我不要被这样绑着啦!这样子,丢脸死了……拜托,放开我啦……”

    文渊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股间的爱掖却潺湲不绝,已有几滴从桌面流到边缘,垂在那儿要掉不掉的,身体的反应跟她口中所求可不能配合。

    他轻捻一下小慕容的花蒂,笑道:“我看你好像很高兴啊,你不是很喜欢翻新花样么?”

    小慕容私处受到重大刺激,登时娇声呻吟,红着脸蛋叫道:“我……啊啊、啊炳、呀!可是……这种姿势,我不能动了……”文渊笑道:“那我来动就好了。”

    说着低下身子,解开她的上衣,将那赏心悦目的乳房展现出来,轻轻亲吻起来。

    当他吻到那粉红色的尖端时,小慕容的身体又颤了起来,晶莹的肌肤上渗出汗滴,不住喘气,轻轻地道:“好了……好了啦,不要弄了,快点……快点……”

    文渊站直身子,开始松开腰带,笑道:“这么急着要?”小慕容一张俏脸红通通地,道:“你别忘了,大哥还在等我们。”文渊笑道:“这么说来,我们时间相当紧迫了?”小慕容面露娇笑,道:“所以嘛,要么你先放我,大哥走了我们再来……不然,你这回可只能做一下子了。”文渊笑道:“一下子也好。”说着捉住小慕容的大腿,向后一拉,身体向前送去。

    小慕容感到一根灼热的硬物缓缓插入,登时惊叫一声:“啊、啊啊……”由于她平躺在桌面上,私处水平朝着文渊,文渊的阳具轻易地长驱直入,直抵娇躯最深处,小慕容蓦地感觉全身紧绷,不由得失声呼唤,不由自主地想要夹紧双腿。但是在绷带捆绑下,这自然是徒劳无功的。

    文渊接连抽动几下,小慕容毫无抗拒之能,只有腰间不断拱起落下,雪白的小肮上汗珠流动,反应着文渊的动作。小慕容喘气连连,间歇地左右甩头,眼角带着点泪水,叫道:“啊、不要……太……太里面了啦……啊!啊呀!”文渊见她反应激烈,连忙放慢速度,问道:“小茵,会痛吗?”

    小慕容喘道:“不……不是……只是我……我……我受不了啊,你弄得太深了啦……这样下去,我……我会……”

    突然脸上一红,不再说下去。文渊道:“会怎么样?”小慕容别过脸蛋,脸色羞赧,低声道:“我……我……那个……”

    文渊看她吞吞吐吐地,比平常羞涩得多,不知道藏着什么秘密,不由得兴味盎然,笑道:“你要是不说,我直接问你的身子啰。”腰间再次摆动起来,两人股间碰撞,阳具飞快出入,响起了爱掖润滑的声音。

    小慕容连声呻吟,满脸羞涩之情,急叫道:“不……不要啦!真的……不……啊……啊炳、啊炳、哈……”她叫了几声,文渊的手便摸到了她脸上,指尖抚弄着她的樱唇,令她的抗议缓了下来,转变成舒服的喘声。小慕容一边喘气,又感觉到乳房上一阵温热,已被文渊手掌握住,温柔地把玩着,乳头被他的手指悄悄挑逗,送来一波波的快感。小慕容羞得螓首乱摇,娇声喘道:“文……渊……哥哥……啊啊……文大哥……拜托啦,放过我……要是……要是再这样下去,我……我就要……”

    文渊手指转往她的腿根,柔声道:“要怎么啦?”说着手指又转移阵地,再次揉捻她的荫蒂,只把小慕容刺激得全身绷紧,高声哀吟,脑海一片空白,一阵剧烈兴奋涌上心头,还以为自己要当场晕了过去。

    这时两人交合的姿势,本来是能够深入女体,但是对荫蒂刺激较少,照理来说小慕容得到的快感会弱了些。但是文渊双管齐下,用手指稍加爱抚,成效竟是出奇的好,小慕容马上被这双重刺激弄得失魂落魄,呻吟声不绝于耳,再也喊不出要文渊停下来的话了。只见她双唇微颤,不住呵出温暖的芳息,私处的软肉阵阵紧缩,好像无数根小舌头,舔弄着文渊的阳具。

    文渊越弄越是兴奋,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啜、啜”地吻着小慕容的乳头,耳边依稀听到她甜美的呻吟声:“啊……好棒、好舒服……啊炳、哈、不行了……”

    文渊听在耳中,心里更为亢奋,知道每当小慕容言语紊乱,难已自制时,就是她将近高氵朝的时分,当下更是加紧捅弄,使小慕容的嫩肌磨蹭得加倍激烈。

    只听桌子喀啦喀啦地摇晃着,小慕容的身体奋力跳动,几乎有点呜咽地叫道:“啊……不行、真的不行了啦!我……我忍不住了!”

    就再这时,文渊双手抱住小慕容纤腰,轻唤一声,放出了滚烫的阳精,全部注入了小慕容的身体里。小慕容颤声惊呼,跟着满脸发烫,紧紧闭上眼睛,神色极为羞怯。文渊泄出精掖,腰间一松,舒了口气,柔声道:“小茵!”小慕容嗯了一声,声音很是不稳,脸上的羞意更增,还是没睁开眼睛。

    文渊见她已然完事,却还是这么害羞,正想取笑几句,忽然觉得下身湿润,一股水掖淅沥淅沥地淋上阳具,鼻中还飘来了一阵混着茶香的异味。文渊呆了一呆,见到小慕容紧闭双眸的羞态,忽然醒悟,急忙低头一看。只见小慕容股间湿淋淋的一片,除了原本的爱掖泛滥,又涌出了另一道淡黄色的水流,加湿了两人的下体。

    小慕容睁开眼睛,见文渊正瞧着自己失禁的模样,羞得只想打个地洞钻进去,急忙叫道:“讨厌,不要看!”文渊却怔怔地目睹全程,看那水柱从她下体放出,声势渐弱,变成一点一点水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小慕容羞不可抑,若非双手不得自由,早就捂住了脸。

    文渊有点尴尬地搔搔头,道:“这……结束了?”小慕容羞愧地偏过头,低声道:“不然怎样?你还想看不成?人家……人家……呜……你怎么可以看嘛,丢脸死了……”文渊见她急得快要哭了,连忙道:“别在意嘛,是我看到,又不是别人……”小慕容急道:“是你也不可以啦!我……我……这么难看的样子……”

    文渊笑道:“那儿的话,你怎么会难看呢?”

    小慕容不安地眨着眼睛,仍是一派羞涩神情,道:“你就是喜欢哄我,这……解手的样子,还会好看不成?好了啦,这下可以放开我了吧?”

    文渊把捆住小慕容手脚的绷带解开,小慕容从桌上跳了下来,一站到地上,却有些脚步不稳,跌在文渊怀里,文渊连忙扶住她。小慕容嗔道:“都是你啦,把人家绑着那么久!”文渊笑道:“那不是你自己不乖,自己讨罚的?”小慕容脸上一红,道:“每次都这样罚,我才受不了呢。哼,人家都求你放开了,你还不放,害我……害我这样丢人。”

    文渊笑道:“你要是早说要解手,我一定放呀,可是你又不说。”

    小慕容搓搓手指,低声道:“哪能说啊?要是说了,搞不好你更要欺负我,在……在进来之前,就让我……我……这样了……”

    文渊脸上一热,道:“我什么时候这么坏了?”小慕容瞄了他一眼,笑道:“你对紫缘姐不坏,对华家妹子也不坏,就是对我坏。”

    两人调笑一番,拿手巾把身子揩抹干净,穿好衣物,又过了好一阵子。

    小慕容想起刚才当着文渊的面失禁,脸蛋仍是红扑扑地,说道:“喂,刚才……刚才那事,你可不能跟别人说。”文渊道:“这当然。”小慕容道:“要是说了,你怎么办?”文渊见她紧张之极,不禁笑道:“说了就说了罢,出口的话还能吞回来么?”小慕容急道:“什么?你……你怎么这样啦!”

    文渊哈哈一笑,拍拍她的头,道:“开玩笑的,别担心,我怎么会说?”拉着依然脸红的小慕容走出厢房,走向大厅。

    到了厅上,两人见了于谦和紫缘,慕容修却已经不在。小慕容左右张望,道:“大哥呢?”紫缘微笑道:“他先走啦。”小慕容啊了一声,叫道:“走了?”

    紫缘道:“是啊,他问完了事情,说不打扰你们,所以就先走了。”文渊和小慕容一听,同时心头一跳,脸上发烧。小慕容嗫嚅道:“大哥他……他……该不会来找过我们了?”紫缘微笑道:“是啊,他等得不耐烦,不等着带路,就跑去厢房了,一回来,就这么说。他没跟你们说话么?”

    两人听了,眼光暗交,都窘得不知如何是好,知道凭慕容修如此内力,隔着一道门,自然把两人种种亲昵声音都听在耳里,全然瞒他不过了。紫缘微笑着望向两人,眼神也带透着些取笑的意思,只不过在于谦面前,三人心照不宣,只有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小慕容若无其事地道:“大哥真是的,我们还有事要问他呢。”紫缘浅浅一笑,道:“没关系,他说过几天会再来,有事还可以问。”文渊道:“这样就最好不过了。”三个人一搭一唱,于谦望在眼里,似乎也看出一些端倪,不经意地笑了笑,道:“今天辛苦三位了。文公子,我有些话想私下问你,不知是否方便?”

    文渊道:“这是当然。”

    于谦点点头,带着文渊来到自己的书房。于谦问道:“文公子,今晚的刺客,当真是皇陵派的?”文渊说:“是瓦剌太师也先的部下。”于谦沉吟道:“也先,是么?”文渊道:“照这情形看来,或许龙驭清跟也先有所勾结。若非如此,龙驭清单凭皇陵派人力,恐怕也不敢起兵造反,但是有了外援,那就另当别论。”

    于谦点点头,在房中来回踱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文公子,我想请你看一样东西。”于谦说着,走到一座木柜之前,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卷锦缎,展了开来。

    文渊一看,见那锦上绣的景致,霎时间心下凛然,心道:“是十景缎?这片景是‘平湖秋月’!”昔日他跟踪邵飞来到于府,已知道于谦拥有十景缎之一,这时尚未问过于谦,却不料于谦自己先拿了出来。

    只听于谦说道:“这是我于氏先人遗留下的一疋锦缎,靖威王赵王爷,曾几次派人向我借观此锦,我一直不明所以,只道他贪图这锦缎绣工精巧,想要据为己有。前些日子,韩先生才与我说,这锦缎共有十疋,分别绣有西湖十景,称为‘十景缎’。”文渊道:“正是,在下也有其中一疋。”于谦奇道:“你也有?”

    文渊道:“是一位前辈交给紫缘姑娘的。”

    于谦道:“韩先生说,这锦缎之中藏有一个秘密,解开这个秘密,便可以得到人生的至乐。”文渊闻言一怔,道:“人生至乐?”他虽知十景缎中暗藏玄机,但是从巾帼庄四女到任剑清,都不知其中奥妙。他本来想,其中若非藏有特异武功,便是寻觅前人珍宝的线索,这时听于谦转述韩虚清的话,听得“人生至乐”,不禁有点迷惑,暗想:“这可有点奇了。人生至乐,所指为何?”

    于谦道:“我听说龙驭清手中,已经得到了其中几疋锦缎,看来靖威王是和他合作谋取。我一介文官,一辈子也不会去搜罗十景缎,留在我的手中,并无益处。文公子,这疋锦缎,我打算交给你。”

    文渊吃了一惊,连忙挥手,道:“这是于大人的传家之宝,晚生何德何能,怎敢受此餽赠?”于谦笑道:“什么传家之宝?此类书画锦绣,要是挂出来观赏,用以怡情养性尚可。成天收在柜子里,等于没有。这锦缎于我无用,前人也不曾嘱咐善加保管,留至今日,并无多大意义。”

    于谦说到这里,脸色肃然,又道:“于谦身处宦海,福祸无常,今日虽是身居高官,却难保哪一日不会身败名裂。这十景缎若留在于谦手上,或有不保之日,那时候为他人所用,若落入龙驭清之流手中,所谓至乐云云,不论为何,总是后果堪忧。我将它交给你,是为了以防万一,你身怀绝技,料想不会轻易为人所算计……”文渊道:“这可不然,江湖上武功智计胜过晚生的,多如繁星。”

    于谦微笑道:“江湖上的事,我是一窍不通了。”说着卷起那“平湖秋月”锦缎,说道:“总而言之,这锦缎我是交给你了。现在的于谦,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在这东西的争夺上花费心思。这锦缎带来至乐也好,争斗也罢,你且自衡量,是否要将它留下。若是你不愿卷入纷争,就是将它烧毁,于谦也乐观其成。”

    于谦说着,已将那锦缎送到文渊面前。

    文渊看着那一卷锦缎,望不见里面巧夺天工的绣法时,实在是平平无奇,不露半点光华,可是就凭这“十景缎”之名,龙驭清一旦知道,定会设法谋取,届时又有一番苦斗。他忽然一想:“斗就斗,又如何?我既然来保护于大人,本就是摆明了跟皇陵派作对。反正手上已有‘柳浪闻莺’,再来一疋,那也无妨。于大人所言不错,他实在不该平白无故,多了这一个负担。巾帼庄石庄主不肯毁去十景缎,我可不必在意,真到了必要关头,将它毁了便是。”

    想到这里,文渊心情豁然开朗,接过于谦手中的锦缎,道:“晚生明白了,这个责任,我接下了。”

    他回想有关十景缎的种种:“蓝姑娘曾说,龙驭清得到了其中两景,并知道六景的下落。六景……哎,这不是废话么?师父同门四人各有一疋,龙驭清自然知道,而他自己有两疋,自是又得到了一疋,加上他派人去巾帼庄,那又是一疋。这么算一算……我也拿了两景,龙驭清两景,韩师伯、任师叔各有一景,师父生前也该有一景,只是我们都没有看过。加上巾帼庄,那已经是十知其八。剩下两景,不知所在何方?”

    文渊从听闻十景缎之名至此,才见到第二景,但是一经推敲,实在是有八景的下落都呼之欲出。他又想起“人生至乐”,只觉得扑朔迷离,实在想不透这是什么意思。他不禁怀疑:“所谓人生至乐,真有个定论么?到底是何涵义?这可真是玄之又玄,令人费解了。”

    【一百八十二】

    于谦虽知卫高辛来犯,必是受了龙驭清指示,但若要向景泰皇帝上奏龙驭清的是非,却也无实证在手。文渊和于谦商议过后,决定按兵不动,若是皇陵派再次派人来袭,便要将对方擒下,如此有了凭证,方能对付龙驭清的势力。

    然而从卫高辛、林家兄弟夜袭于府之后,一连几天,于府再没有发生任何骚动。小慕容和华瑄轮流陪着赵婉雁,也不曾遇上什么为难事。文渊担心柳氏姊妹安危,在那日天明之后,前往白府探问,知道姊妹两人摆脱了林家兄弟,已平安无事地回来,也就放下了心。

    如此时日匆匆,半个月过去,文渊一如往常,练琴、练剑、练内功,悠然自得。偶尔思及十景缎之事,却也是全无头绪,索性抛开不想。紫缘却对这两疋锦缎很是喜欢,不时取出来观赏凝视,一看就可以看上好半天。

    这一日是小慕容陪着赵婉雁,华瑄住在于府。当天文渊和华瑄在院子里练过功夫,回到房里,便见两疋锦缎在桌上铺开,紫缘站在桌前,静静端详。华瑄笑道:“紫缘姐姐,你每天都看这锦缎,看不腻呀?”紫缘嗯了一声,没有抬头,说道:“这锦缎绣得很好,我想学一学这绣法。”

    华瑄一听,想起首次跟紫缘、赵婉雁学刺绣的经过,登时头痛不已,道:“刺绣有什么好玩嘛?紫缘姐,别学了啦!”紫缘微笑道:“我觉得很有趣呀。瑄妹,等我研究出来这些绣法,要不要我教你?”华瑄吓了一跳,往旁边床上一倒,连连挥手,叫道:“不了,不了,紫缘姐,你学你的,千万别再教我。这功夫折腾人得要命,我……我可做不来!”

    文渊走到紫缘身边,笑道:“怎么样?看出什么成果来了么?”紫缘脸颊微红,道:“还不成呢,这绣法相当精细,难懂得很。织出这十景缎的人,实在了不起。”文渊道:“嗯,难不成十景缎的秘密,就是这巧夺天工的刺绣技术么?”

    紫缘嫣然一笑,道:“要是把这个大秘密告诉龙驭清,你想他会怎么样?”

    文渊笑道:“从此以后,他就成了武林第一的刺绣名匠?”

    紫缘笑道:“我说他一定也看不懂。”顿了一顿,忽道:“赵姑娘的刺绣本领,可才真是好呢。要是赵姑娘在这儿,她一定也喜欢看这锦缎。”

    华瑄忽然从床上跳了起来,道:“对啦,文师兄,我们该接赵姐姐过来了罢?向师兄说一个月后会回来,今天刚好一个月啦!”

    文渊这才想起,向扬独自一人出外练功,至今已是整整一个满月。他知道师兄最重然诺,尤其赵婉雁是他最心爱的女子,决不会违期不返,当下道:“说得是,算算日子,师兄也该要回来了。”华瑄道:“那我今天过去,要是见了向师兄,就可以跟慕容姐姐一起回来啰?”

    文渊略一沉思,道:“你顺便问问师兄,看他是否要搬过来同住。如今龙驭清的意图昭然若揭,倘若师兄能来相助,便多了几分力量。”华瑄拍一下手,笑道:“好呀,向师兄也过来,更不怕那些恶人了。”

    当下华瑄骑了一匹快马,出了京城,前往赵婉雁在野外住的小屋。一路马蹄哒哒,到了屋前,她翻身下马,叫道:“慕容姐姐!赵姐姐!”

    过得一会儿,赵婉雁出来开门,微笑道:“华姑娘,今天来得好早啊。”华瑄嘻嘻地笑,道:“今天不一样嘛。”说着一看赵婉雁,见她容光焕发,脸上的笑容似乎收也收不住,显是心情奇佳,当下问道:“赵姐姐,向师兄回来了没啊?”

    赵婉雁道:“还没有。”华瑄笑道:“啊,向师兄还没回来,你就这么高兴,要是回来了……”说着突然半途打住,一时倒想不出如何形容,便道:“那一定更高兴了!”

    赵婉雁略感害羞,脸上露出靦腆的微笑,道:“向大哥回来,我当然高兴啦。华姑娘,先进来里面吧。”说罢,带着华瑄进了屋子。小慕容迎上前来,笑道:“哎呀,只有华家妹子一个人来,没有向公子么?”赵婉雁一听,脸颊更增羞红,道:“怎么啦,你们一个个都来取笑我?我可没有对不起你们啊。”小慕容笑道:“哪儿的话,怎么是取笑呢?我们可是真心真意,帮你盼着你的向大哥回来呀。”

    赵婉雁红着脸走到一旁,不跟她们说话。小慕容笑道:“喂,喂,怎么跑啦?妹子,你瞧一下,赵姑娘是不是生气了?”华瑄歪着身子去看赵婉雁脸色,登时笑道:“哪有生气啊,赵姐姐偷偷在笑呢!”赵婉雁更加羞了,急急忙忙地跑回房里,关上了门,还听到小慕容和华瑄愉快的笑声。

    她呼了口气,坐在床缘,不自禁地微笑起来,转头往旁边的小白虎拍拍手,轻声道:“宝宝,来。”小白虎原本卧在地上,这时立刻站了起来,爬上床去。赵婉雁把牠抱在怀里,柔声道:“宝宝,向大哥出去这么久,你想不想他?”

    小白虎叫了一声。赵婉雁微笑道:“向大哥快要回来了哦。”小白虎又叫了一声。

    赵婉雁轻轻抚摸牠的皮毛,心里满怀期待,心道:“向大哥,早一点……早一点回来吧……”

    时辰慢慢过去,湛蓝的天空,逐渐变成了一片橘红,晚霞满天。

    三个姑娘在小屋中等着,都不禁有点茫然起来。华瑄见赵婉雁凝望窗外,神情虽然平静,却藏不住焦急期盼的气氛。她轻轻拉了拉小慕容的衣袖,低声道:

    “慕容姐姐,我看好像不太妙。”小慕容望了望赵婉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耸耸肩膀。

    再过了一会儿,天色渐渐朦胧,夕阳也将要落下山头。赵婉雁忽道:“慕容姑娘,你先回京城好了。”小慕容一怔,道:“我先回去?”赵婉雁点点头,道:“本来今天就是华姑娘留下来嘛。天要黑了,你如果不赶快动身,会来不及进城的。”小慕容搔搔脸颊,道:“这是没错,可……可是……”朝华瑄望了一眼,显得有些为难。

    赵婉雁微笑道:“没关系的,向大哥今天怕是有事耽搁了,华姑娘可能也回不去啦。慕容姑娘,你先回去好了,我……我不要紧的。”她口中这么说,可是声调中的落寞之意,华瑄和小慕容却都听了出来。小慕容虽然聪明,此时也无法可想,只得道:“好罢,那我先走啦。妹子,你陪着赵姑娘哦。”

    小慕容乘上华瑄骑来的马,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华瑄目送小慕容离开,回头望着赵婉雁,嗯了几声,低声道:“向师兄可能没弄清日子啦,这……说是说一个月,可是也很难算得刚刚好嘛,就是用手指数,也常常会多一天、少一天的……呃……赵姐姐,你……你就……呃、呃……”

    赵婉雁轻轻举手,微笑道:“华姑娘,我没事的。”说着关上窗子,道:“你来帮我一下好不好?该做点菜了。”华瑄连忙道:“啊,好!”

    两女弄了些简单的饭菜,自行用了。这时早已入夜,赵婉雁点了烛光,望着那时明时暗的烛火,呆呆地发楞起来。

    直至三更半夜,忽听淅沥声响,渐响渐密,下起了雨。过了不久,小雨成了大雨,屋顶上哗啦哗啦地响个不停。

    赵婉雁坐在桌前,脸上并无倦容,华瑄听着雨点答答,却已经眼皮沉重,昏昏欲睡起来。本来华瑄身怀上乘武功,绝不会比赵婉雁容易困倦,但是处在这尴尬之极的气氛下,却是令她疲累不已,忍不住道:“赵姐姐,你还不睡么?”赵婉雁轻声道:“你先睡吧,我不累。”

    华瑄叹了口气,道:“赵姐姐,不要等了啦,也许向师兄算错日子……”赵婉雁微笑道:“我知道的。华姑娘,你睡吧,我真的不累,也睡不着。”华瑄见她执意如此,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先进房去。

    赵婉雁见华瑄进去睡了,便即站了起来,缓步走到门边。夜幕低垂,大雨滂沱,黑沉沉的夜色之中,旷野惟闻雨声,一个人影也没有。霎时之间,赵婉雁忽觉双颊湿凉,只道是雨水洒落,用手一摸,才发觉是自己的泪水,滴滴溜溜地从眼眶滑了下来。她轻轻颤了颤肩,微带呜咽,轻声道:“向大哥……你在哪里?”

    同样在倾盆大雨之下,一处荒僻的山岗中,向扬站在十数棵断裂的树木间,全身早被雨水打湿,剧烈喘气,衣襟前一片鲜红。

    在这一个月里,他费尽心思,钻研寰宇神通,修练九通雷掌,功力究竟有没有进步,却连他自己也不能肯定,唯一确定的,却是内伤又加剧了。

    向扬大口喘气,竭力平复内息,心里懊丧不已,暗道:“没有用,这么修练下去,功力只怕还要退步。今天……已经过了多少天了?”

    日复一日的修练中,向扬已经算不清到底离开赵婉雁几天了。他抬头望着天空,雨点打在他的脸上,令他觉得有点冷意。向扬长长叹了口气,心道:“师弟的武功,应该又进步了罢。他很聪明,学什么都快,果然……总有一天,我会比不过他的。”

    他想着龙驭清的话,一想再想,只觉脑中一团混乱,忍不住放声大叫,一掌往旁边的松树打去。“喀啦”一声,又有一株青松倒下,地上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向扬一掌击出,顿觉胸口剧痛,不禁按紧心口,沉声喘气。忽听一个女子声音说道:“向兄,你到底在做什么?”

    向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女子撑着纸伞,远远站在一旁,伞上雨点答啦答啦地响。黑夜大雨之中,向扬看不清她容貌,只凭声音分辨,说道:“是石姑娘?”

    那女子微笑道:“是。”这持伞的女子,却是巾帼庄大庄主石娘子。

    向扬呼吸略定,道:“石姑娘,你怎么会来这里?”石娘子道:“这儿离巾帼庄没多远,我不能来这走走么?向兄,你又来这儿做什么?”向扬道:“没什么,练练功夫。”石娘子微笑道:“连着这么多日子,练功练到呕血还不停止,就不能说没什么了。”向扬默然不语,迳自在雨中走开。

    石娘子跟在后面,叫道:“向兄,留步!”向扬回过头来,静静地道:“石姑娘有何指教?”石娘子向他凝视一阵,微微一笑,道:“向兄一个人练功,似乎相当不悦。我可以请教几招吗?”

    向扬转身面对石娘子,道:“石姑娘,你盯住我几天了?”石娘子道:“包括今天,一共六天。”向扬一听,忽生怒气,叫道:“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石娘子道:“不敢,向兄不是在练功么,又有什么笑话可看?”向扬一听,顿时哑然,过了一会儿,才道:“石姑娘有意讨教,在下奉陪。”石娘子微笑道:“那么得罪了,请赐教。”素手一摆,将纸伞收了起来,大雨淋在她身上,很快便将她全身上下打湿。

    【一百八十三】

    向扬更不打话,单掌朝天,雨点不住打在他掌心。上身微仰,九转玄功内息略一流转,旋即猱身攻上,右掌虚揽,掌力吞吐不定,犹如星芒闪烁,令人不易捉摸。

    石娘子嗯了一声,脚步错动,不与向扬掌势交锋,身子朝左侧开,说道:“向兄,这不是‘九通雷掌’罢?”向扬默不作声,聚精会神,一瞬间连拍七掌,有轻有重,劲力甚为玄妙。这是‘寰宇神通’中的变化,向扬并未修练大成,石娘子眼光犀利,双掌连环劈出,掌法快捷爽脆,竟然招招佔得先机,把向扬的攻势完全逼退回去。只听“啪”地一声轻响,石娘子已一掌按住向扬胸膛。

    向扬脸色微变,站立不动。石娘子撤了掌,道:“向兄,认真点罢。”

    向扬深深呼吸几下,道:“算了,不打了。”石娘子道:“怎么了?向兄练功过久,太累了么?”向扬不答,走到一旁树下。浓荫遮挡不少豪雨,但雨水依然从枝叶间连串落下,淋在向扬身上。

    石娘子见他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登时脸色凝重,走上前去,大声叫道:“向兄,你再这样消沉下去,岂不让江湖同道耻笑,说道华玄清后继无人?龙驭清几句言语,便将你诱得这般心意不定了?”

    就在这时,黑夜中轰然一道闪电,白光照得一瞬光亮。向扬猛然回头,厉声道:“你说什么?”石娘子神色淡然,说道:“龙驭清跟你说过什么,我都知道了。”向扬道:“你怎么会知道?”说到这里,声音不自觉地大了起来。

    石娘子面朝旁边林子,叫道:“四妹!”

    只见一个少女戴着斗笠,从林子里走了出来,一双大眼睛眨了眨,看着向扬,显得颇为忐忑。向扬见杨小鹃也在此地,自己却也没有察觉,不禁心下一凉,忽又觉得心口绞痛起来。

    杨小鹃有点怯意地望着向扬,低声道:“向公子,是……是我听到的。”向扬道:“你如何听到的?”杨小鹃看了看石娘子,轻轻地道:“大姐,让我跟向公子说吧。”石娘子点点头,道:“我在山下等你。”说着撑起纸伞,待要举步,又向杨小鹃淡淡一笑,才缓步走入林间。

    杨小鹃见大姐离开,脸上增添了几分紧张的神气,低声道:“我……我那天离开庄子,要去京城,路上瞧见了一个曾在庄里卧底的奸细,就是神驼帮骆天胜的女儿,叫做骆金铃。我偷偷跟着她,看到她到了一间小屋,你跟赵姑娘都住在里面。”说到这里,杨小鹃突然脸上泛红,甚是羞涩,斗笠的前缘低下去了几分。

    向扬虽然见过骆金铃,还从云非常手里救过了她,却不知她的名字身分,这时听见了,也不在意,道:“骆天胜的女儿,又怎么了?”杨小鹃道:“我看她鬼鬼祟祟,以为她要下手暗算你们,正想出声警告,忽然看见文公子、华姑娘远远来了。那骆金铃立刻逃开,我本来想追上去,想不到还没跨步,就看见龙驭清藏在另一边,骆金铃往那儿跑了过去。龙驭清这等厉害,我怎能跟他硬碰?只好继续躲着啦。”

    这时雨势稍弱,淅沥淅沥的雨声放缓了不少。向扬回想当日情境,道:“你躲在一旁,看了我跟文师弟的比试?”杨小鹃道:“是啊。”她说到这里,急忙跟着补上:“你虽然昏倒了,可那是因为你有伤在身啊。要在平常,你的本领还是一等一的。”

    向扬冷哼一声,道:“你到底躲着偷看了多久?”杨小鹃手指拨拨脸颊,脸蛋透着一抹红晕,悄声道:“一直看到半夜。”向扬又是一哼,道:“好,算我姓向的无能,给人盯了这么久也没察觉……”忽然心念一动,说道:“且慢,你为什么要一直偷看?你我是友非敌,大可进屋子来见面。”

    杨小鹃红着脸蛋,稍稍别过了头,道:“我担心你的伤啊。可要是进去,免不了打扰你跟赵姑娘,干脆待在外头。”向扬再次回忆,自己昏厥转醒之后,便和赵婉雁缠绵了一回,直到赵婉雁入睡以前,两人调情说笑,数也数不清,杨小鹃一个年轻姑娘,怎么好意思进来?

    想到此处,向扬再一看杨小鹃的神态,虽然夜色昏暗,但天边电光闪动下,仍见她眼波如水,双腮透红,说不尽的羞赧,定是把屋里两人的亲昵状看了个全。

    想透此节,向扬顿感一阵尴尬,岔开话题,道:“你说见到龙驭清,他也一直监视着我?”杨小鹃迅速摇头,道:“不,文公子他们一走,龙驭清也就走啦。到了夜里,他才再过来。”

    她稍一迟疑,又道:“向公子,我说呢,你别听龙驭清那些胡言乱语啦。他挑拨你跟文公子师兄弟的感情,肯定是个荫谋,你为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话烦恼,又这样伤了身,我……”忽然又踌躇了一下,悄声道:“我们大家都很担心啊。”

    向扬面露苦笑,摇了摇头,道:“我岂不知龙驭清不怀好意?可是他有一点是说对了。师弟天资聪颖,悟性超群,涉足江湖以来,武功突飞猛进,不出几年,势必远远胜过了我。我这个做师兄的,怕是有点名不符实了。”

    杨小鹃急忙否定,道:“哪有这回事?向公子,你千万别这么想啊!”

    向扬似乎没有听见,喃喃地道:“从小到大,师弟学什么都快,又会弹琴,又会读书,现下武功……也要赶过我了。师父传我寰宇神通,我修练至今,几无所成……师父,你为什么不传给师弟,要传给我?师弟这等聪明,给他练了不是更好么?为什么传给我?我……我……”他自言自语,神色越显痛苦,慢慢低下了头,手掌紧抓心口。

    眼见向扬神态大异,杨小鹃甚为吃惊,连忙上前问道:“向公子,怎……怎么啦?”才走上几步,忽听向扬大叫一声,猛地转身,左臂横扫,一股强烈之极的劲风骤然迸发,把她推得跌出好几步,“哗刺”一声坐在地上,水花四溅,戴着的斗笠也给震飞,豆大的雨粒洒尽秀发。

    正当杨小鹃错愕之际,向扬连声大吼,双掌连环重击,“砰、砰、砰”数声大响,雄猛绝伦的掌力接连印在一棵古松上,震得树干从中断裂。半空打起一声雷响,向扬飞身再推一掌,松树顿时轰隆倒下。

    天空接连打了几个霹雳,闪光照耀之下,杨小鹃见向扬咬牙切齿,神情痛苦,心里不由得慌了,一个翻身跳起来,道:“向公子,你定下神来,别太……”话才说到一半,又是几个惊雷震动,轰轰雷霆,风雨大作,打断了她的话头。向扬一声怒吼,伸手指着雷雨夜空,叫道:“王八蛋,你发什么威?想跟我向扬比划几招么?要比就比,谁怕谁!”

    呼吼声中,向扬身形飞窜,双掌连出,使的全是九通雷掌的猛招,“雷鼓动山川”、“疾雷动万物”、“春雷百卉坼”、“风雷遶石坛”,每一招都是威不可当,数掌之间,必有一株苍松倒下。霎时四下松针纷飞,松果乱滚,狂风暴雨中雷声隆隆。杨小鹃为他狂态所慑,一时吓得呆了,浑不知该如何是好。

    数十招掌力击发出来,向扬也已大耗力气,站定下来,不住口地喘气,旁边横七竖八,都是松树的残枝断干。杨小鹃鼓起勇气,走上前去,轻声道:“向公子!”

    向扬神色茫然,并不回应,忽然脚下一软,向前倒了下去。杨小鹃急忙将他扶住,却见他双目紧闭,晕了过去。杨小鹃搀扶他到一边树底坐下。大雨倾淋之下,向扬衣衫头发都已湿尽,凌乱不堪。

    杨小鹃心中难过,叹了口气,拨开遮住他眼睛的头发,轻轻地道:“何必这么想不开嘛!弄成这个样子,我……”看着向扬憔悴的模样,杨小鹃喉头一阵哽咽,左手按住向扬丹田,右手轻轻托住他的后心,心道:“反正先救醒你再说。”

    微一运气,丝丝真气便从双手掌心传了过去。

    她擅长拳脚弹弓,内功修为并不深湛,内力鼓荡几次,向扬还是昏昏沉沉。

    杨小鹃只觉向扬体内真气混乱,好似棉絮纷飞,自己的内力送将过去,往往音讯全无,不知所踪,不禁着急起来,心道:“这可怎么办?唉,早知道就该少偷懒点,把内功练好……没办法,只有找大姐过来帮忙。”

    正想站起来,下山去找石娘子时,向扬突然身子一颤,大叫一声。杨小鹃又惊又喜,连忙道:“向公子,你醒了?觉得怎么样?”向扬呼吸急促,迷迷糊糊地道:“婉雁……婉雁,你在哪里?”

    杨小鹃一听,心口犹似受了重重一击,一阵酸楚滋味涌上来:“你就只念着赵姑娘,没把我放在心上……”忽然之间,杨小鹃手腕一紧,已被向扬握住。向扬睁开眼睛,眼神却是朦胧一片,口里轻轻地道:“婉雁,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杨小鹃脸上一热,甩脱他的手,道:“什么婉雁婉雁的,看清楚,我是杨小鹃,不是赵婉雁!”她听着向扬呼唤赵婉雁的名字,心里只想哭出来,气恼之下,转过身子,正要起身走开,忽觉肩膀一重,却是被向扬拉了回去,紧紧抱住。杨小鹃呆了一呆,随即羞得满脸发烫,叫道:“你……你干什么?”向扬犹如不觉,低下头去,在她耳际轻声说道:“婉雁,别走……我好想你,婉雁……”

    杨小鹃不禁愕然,心道:“他神智不清,分不出我是谁了,把我当作了赵姑娘?”才这么一想,杨小鹃忽觉胸前一热,向扬的手掌已从背后摸了上来,正好握住她的乳房。雨水濡透的衣衫,登时滴出了点点水珠。

    她惊叫一声,只觉双腮燥热,心儿扑通扑通地跳,害羞之下,想要挣扎,却不料向扬心神未复,力道却强,杨小鹃扳不开他的手。就在这时,杨小鹃感觉脖子上一阵酥痒,却是向扬正轻轻吻着她。冰凉的雨点,不断落在两人身上,杨小鹃浑身湿透,却觉得全身火热,从所未有。

    杨小鹃急道:“向……向公子……喂,不要这样,清醒一点……啊……”她嘴里抗拒,心中却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巾帼庄大战时,受到春药逼迫,在地窖中与向扬的种种肌肤相亲之态。当时杨小鹃浑浑噩噩,事后印象模糊,见到向扬时,明知自己贞操保全,却也暗暗不好意思,时有遐想。这时换做向扬心神错乱,她自己却是清醒明白,被向扬抚弄几下,当时身受的快感重新被勾起,怎不令她手足无措?

    杨小鹃羞愧之下,想要反抗,但是一回头,见到向扬的脸庞,心里又是一阵悸动:“我……我要怎么办?我应该抵抗的,但是……这么多天来,我不就是想着他?在巾帼庄,是他救我的,在京城被捉的时候,也是他……”

    就在她恍惚难决的时候,乳头、腰际、腿根等各处私密部位,都已渐次受到向扬的抚摸,隐藏在心底的情愫,也渐渐被勾引了起来……

    【一百八十四】

    “呃……哈……”

    杨小鹃羞耻地轻轻地呻吟,半推半就地和向扬的手对峙,身体里燃起一股燥热的感觉,令她越来越是徬徨。她感到向扬的手慢慢伸及自己胸腹各处,强烈的男子气息混着雨水,令她觉得有点晕眩。

    忽然,她感到屁股上被一件异物顶住,回头一看,却见向扬裤底凸起,布料鼓胀。杨小鹃吞了吞口水,害羞不已,心想:“这下面就是男人的……那个……我该怎么办?”

    她颤抖着伸出小手,不知为何,很想摸一摸向扬的下体,将要触及时,却又感到靦腆,赶紧把手收回,心里暗羞:“丢脸死了,我……我怎么想这种事?”

    一瞄向扬股间,心里又蹦蹦乱跳,不能自制,好奇心驱使下,手又伸了出去,却再次半途而废,闪电般缩了回来,双手缩在唇边,又羞又怯。

    在杨小鹃摆荡于情欲和理智间的同时,向扬却仍迷迷糊糊,揉着她胸前的软肉,亲吻她的粉颈。纷杂的雨声中,杨小鹃的喘息声始终未停,却是渐呈紊乱,慢慢失去了少女的矜持。大雨点点滴滴,淋得她双眼迷濛,看出来尽是一团乱。

    杨小鹃实在被摸得受不了了。她扭过身来,投在向扬怀里,正要回吻,但又羞赧地迟疑一下,心想:“大姐知道我这样,一定要骂死我了。”

    一转念间,看见向扬的轮廓,不禁怦然心动:“不管了,骂就骂吧!”樱唇微启,向前轻送,往向扬唇上吻去。

    她吻着向扬的嘴唇,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兴奋,陶醉地搂着他的身体,只觉得像要就此融化。吻着吻着,好不容易分开,杨小鹃喘了口气,望着向扬的脸,满腔幸福感觉,又轻轻吻了吻他。同时,向扬似乎也微微颤抖,抚摸着她娇小的胴体,不断带给她爱欲的刺激。

    大雨之中,杨小鹃正逐渐沉迷在向扬的怀里,潜藏心底的爱意不断给挖掘出来,使得她防线尽失,娇态毕露。单是爱抚,已经不能满足她的需求。杨小鹃在娇喘中离开向扬的唇,急迫地解开他的衣衫,抚身其上,眷恋地用身体和乳房摩蹭着他的胸膛,促声喘道:“向公子,向公子……你来吧……我可以把一切……都给你……”蓦地向扬一个翻身,将杨小鹃压在地上,低头下去,隔着衣物,吻着杨小鹃的乳房,并撕扯着她的衣服。杨小鹃“啊”地呻吟一声,害羞之余,却也忍不住春声大作,喘道:“慢……慢一点……啊、啊啊……”受到这样刺激的待遇,杨小鹃只觉得灵魂酥颤,舒服得仰头娇吟,喘声连连。

    正当她沉醉在其中妙趣时,忽听向扬发出一阵模糊低沉的声音,只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杨小鹃轻声喘道:“你……你说什么?”稍一留神,倾听之下,登时听得分明,向扬正低声呼唤:“婉雁……婉……雁……”

    听到向扬在叫着赵婉雁的名字,杨小鹃霎时浑身一颤,彷如大桶冷水倒在心上,激情登时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羞惭和恚怒。她猛地推开向扬,哗啦一声,正好跌坐在一个浅水洼里。向扬神情一震,略现愕然之色,望着杨小鹃。

    杨小鹃身体快感尚未消退,仍在剧烈喘气,却是满脸怒容,大声叫道:“婉雁、婉雁……你就只念着赵姑娘!我担心你的身子,暗中跟了你这么多天,你一点也没把我放在心上!本来你不知道,现在你知道了,却还是……还是……”她奋力大喊,气急败坏之下,突然一甩手,打了向扬一个耳光。一眨眼间,睫毛上带着细碎水珠,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滴,晶莹闪动。

    向扬坐在当地,半边脸上一阵红热,慢慢开口,说道:“我……”

    杨小鹃拉好衣襟,用力一顿脚,踩得水花四溅,大声骂道:“你这个浑蛋!你想着赵姑娘,就去找她啊,不要在这里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难看死了!”

    向扬呆然以对,听着杨小鹃呼叫,突然像是醒了过来,猛地起身,直盯杨小鹃。

    淅沥沥、淅沥沥,雨声渐渐歇了下去,雨已经小了。杨小鹃肩膀轻颤,将地上的斗笠捡起来,心中仍是气恼,正要转身走开,忽听向扬说道:“杨姑娘,我拜托你一件事。”杨小鹃回头瞪了他一眼,道:“什么?”

    向扬道:“请你去找赵姑娘,替我向她道歉。”杨小鹃哼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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