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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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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姿,愣是没有惊动旁人。更多小说 ltxs520.com

    至始至终,只有黑暗中一双都不敢光明正大地睁着,只半阖着的眼看到了这一切。

    原杭州知府白永望死了,死在了杭州大牢里。死的蹊跷,被人摘掉了脑袋,却没人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一时间,牢中的其他人也跟着惶惶不可终日起来。唯有一人,带着些许沾沾自喜。

    他终于可以活命了,太好了。送了自己的两房美妻出去,还是有点儿效果的。目睹了白永望的死亡,完成了国公爷派给自己的大牢监视任务,这下子,终于可以将功低过了。以后再也不贪图什么光耀门楣的尊贵,带着美娇娘们一起远远躲开,找一处僻静地方,好好享受富贵荣华就好。

    这么一想,陈志平顿时觉着,其实生活,也还是可以很美好的……

    通州城外。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仓促出逃,有点丧家犬的意味,从离开城门的那一刻起,伏在马背上的赵沁云就有一种深深的不安。总感觉会出事。怕后又追兵,也不敢歇着,一口气奔出了数十里地,才在一条河边停下来暂歇。

    而他的不安,也就在这一刻终止了。

    “世子,如此下去,快马加鞭,不出十日我们即可赶回去。倒时……”

    一直伺候着赵沁云的侍卫上前来说道,同时也谨慎地轻视着接下来的路线,道:“属下等原定是走水路,安全一些,世子您意下如何?”

    字杭州事变一来,赵沁云的性子变的有些古怪。往日里那份温和不见了,有些喜怒无常起来。所以这一行上百个护卫个个都是小心翼翼的。

    侍卫说完,许久不见回话。诧异地微微扬了头,就发现赵沁云的脸色简直都不是一般的难看。

    侍卫突然也跟着心生不安了,喏喏出声提醒:“世子,您怎么了?”

    早就猜到不会这这么顺利地就离开的了,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最后栽在其手上的人,居然是他?赵沁云咬牙冷笑,烦躁地挥挥手,冷然出声道:“你们,可曾闻见什么味道?”

    “嗯?”

    众人皆是一愣,赵沁云不提醒还不觉着,现在一说……个个嗅着鼻子,四面八方,杜绝着危险接近赵沁云一分。

    一股不知是从 哪里来的妖风旋肆过来,又很快离去。同时也带来了一些不甚分明的气味。

    对这些人来说,这就足够了。大多数人都有闻到,闻到了,脸色也就变了,比起赵沁云的,实在好不了多少。

    这是一股死尸的味道,不浅淡,证明数量不少。之前闻不见,现在隐隐能够嗅到。这说明那些死尸是移动的。

    移动的死尸?这些人跟着赵沁云的日子也不短,又岂会不知道所谓药尸的存在?想想那些没有任何感觉的恐怖生物,饶是堂堂七尺男儿,一个个也脸色渐变,泛起惨白来。

    与人斗还可,大不了就是同归于尽,鱼死网破什么的。可是那些药尸,光是想想,就能令人恶心到恨不得把肠子都给吐出来。

    “世子,我们现在是要赶紧离开么?”

    以如今逃命的频率对上药尸,绝对不会是什么理智之举。所以离开才是上策。娿不顾的什么休息了,一干人做好准备,就等着赵沁云一声令下就逃离这份令人心生惶恐的气氛。

    看着一双双刚毅中还是染上恐惧的眼,赵沁云扯了一下唇角,只道:“来不及了……”

    “怎么会呢?我们有马,可以……”

    没见过药尸还会骑马的,药尸的速度也不会很快,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是站出来进言的侍卫话刚说一般,就顿住了。

    死尸的气味越来越浓郁,且来自四面八方。尽管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愿意承认,可还是抹杀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被药尸包围了……

    “咕嘟。”

    想起药尸的残忍来,有人开始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掖。而这似乎产生了一种效应,开始有不少人喉结上下移动起来。

    愤怒染上了赵沁云的眼,带着暴戾与嗜血的狠厉,红了双眼。

    没有任何征兆地,一顶通体纯黑的轿子轻飘飘地踏风而来。轿帘微动,看不见里面的景观。却有一阵幽幽的乐声从里面传来。同一时间,四周响起了坚硬的骨头在强行移动时所发出的“咔嚓咔嚓”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空气中浑浊到恶心的气味浓郁到让不少人忍到脸色都铁青了,不过比较起即将出现的恐怖生物来,这些,还真就算不上什么了。

    赵沁云觉着,自己从来都没有如此愤怒过。双眼死死瞪着轿子,恨不得瞪成粉末。

    “龙池,看来留下你的性命,果真就是后患。今日,我就亲手送你归西。”

    没有人回答,除了幽幽不断的乐声,只有赵沁云话语的回声。远远散播开去,一遍一遍,直到完全落下。赵沁云暴怒,飞身而起。本就是五丹的实力,现下更是没有任何保留地出击。

    深蓝色的光华将他包裹着,向着那顶纯黑色的小轿而去。滔天的怒气化成了大作狂风,一时间飞沙走石,让人张不开眼睛。

    “龙池,我不会管你装神弄鬼。你不是一直想要报仇?现在,我就送你去陪你母亲。”

    冷厉开口,森森白牙之下,那些话语恶毒如同蜿蜒的毒蛇。

    小轿,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自己本身本就有这不俗实力的赵沁云没有任何顾忌,冷笑着,一掌劈出。

    一声爆响之后,小轿被震到半空之中。噼啪一声,被真气生生撕裂开来。漫天的尘土中没人在第一时间看清楚轿内的事物,但赵沁云手下的人却都舒了一口气。

    没有人后悔怀疑,在这样的攻击之下龙池还活着。没有人会去想,霸道如赵沁云的实力,会收拾不了一个小小的龙池。

    药尸算什么?没有操纵的人,也不过就是一堆死尸罢了。

    却没有人曾想过,龙池是不是真的就在轿中?

    尘埃落定,视线逐渐清晰。连着赵沁云一起,护卫们脸上尚未完全绽开的笑容,就那么凝固了。

    被撕裂的小轿中,没有惨叫声,更加没有任何一点血腥的味道。反而是一只陶罐骨碌碌落地,居然在赵沁云的攻击之下还保持了完整性。

    那罐子的颜色,怎么看怎么沉闷不详,连番的撞击让其盖子松了,一丝细细的烟雾渗出,仿佛有神识一般,凝聚在一起之后,全都向着赵沁云一人靠拢过来。

    这副场景,并没有让人感觉出来害怕。只是总也不舒服,有一种吞了苍蝇的感觉。只是为什么会这样,没人知道。

    赵沁云没动,只是冷笑。他有真气护身,就算是龙池亲自来了,也不能奈他何,别说是什么小小的烟雾了。

    很快,烟雾吸附过来,伏在赵沁云周身护体的真气光圈上,然后在他不可思议的眼中,逐渐渗入进去。

    “这不可能!怎么会……”

    这防护层,连一般的攻击都震撼不了,一些小小的烟雾,又是怎么进来的?这个世界,真是……赵沁云察觉到了不妙,忙凝神闭气。可还是晚了一步,他的真气还在,软趴趴地窝在丹田,再也激不起来。

    “呵呵呵呵,赵沁云,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一命换一命,我龙家与你定王府的恩怨,今日便是结果。”

    喋喋怪笑之声自远方传来,在赵沁云在从半空中掉下了来以前,看到了站在一大波药尸身后的龙池。一身黑衣,沟壑分明的脸上,是狂乱的恨。

    眼前有大片臆想出来的色彩飘过,生平第一次,赵沁云有了死亡的感觉。空气开始躁动起来,耳边有惨呼之声不断响起。他的贴身侍卫上前,焦急地说着什么,却已经听不见。苍然起身,猛然失去真气依撑的步子有些蹒跚。

    拔出一直随身携带的宝剑,赵沁云一步一步向着嚣肆的药尸行去。搁着那些空隙遥望着原处的龙池,一片死灰的瞳孔之中,是欲要同归于尽的狠绝。

    令人作呕的尸臭和血腥的味道融合在一起,交织着。视线之下是一副惨绝人寰的人间炼狱。不管是被砍去了头颅而倒下的药尸,还是被药尸撕成碎片的护卫,无不浊染了这一方土地……

    战乱之时,杀戮,总是来得太过容易……

    杨存静静地站在庭院之中,仰头看天。惹的端着茶水的三名女子都不敢上前。

    不是他闲的蛋疼非要来个什么忧伤的仰望天空,而是心中有些沉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公爷,皇上口谕,说现在是时候了,公爷可以打开临行杭州前圣上赐予公爷的密旨。”

    “皇上还说,希望公爷进京面圣谢恩之时,就能将密旨上的事情,给办妥当了。”

    这是进良的原话。进入书房之后对着杨存说的。神色肃穆严沉,一点儿也没有当着外人面的那个和蔼了。

    “是。”

    当时的杨存应的很痛快,差一点儿就立下了军令状,道:“请公公带杨存上奏圣上,杨存定当不会辜负圣上所托的。”

    心里想的却是,说的是希望,也不过是好听的说法。谁不知道这是圣旨,一个做不到,那可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奴才明白。”

    杨存的话,让进良再一次笑成了一朵菊花。但杨存突然就很想唱一首,周杰伦的《菊花台》来应应景了。

    如果不是太监进良的提醒,自己几乎都要忘记了当初老皇帝那么慷慨地放自己来杭州的真正目的了。临行孤山上的密旨,老皇帝不怒自威的容颜。让自己去寻一个叫“混元”的东西?

    可是这个“混元”又他娘的是个什么东西?是吃的,还是一件无?完全就没有任何头绪,妹的,怎么找?只是在看到那两个字的一瞬间,杨存莫名地就感到了不安。那是一种完全下意识的感觉,无从解释。

    “主子……”

    杨三匆匆行来,见到杨存不悦的目光,赶紧垂首道:“陈大人想要见您。”

    往日里随意惯了,杨三本对杨存是没有多少惧意的。可是此刻,就因为一个眼神,他居然再也不敢生出任何轻浮的心,规规矩矩起来。

    “嗯?陈大人?”

    杨存扬眉。哪个陈大人?还值得杨三亲自跑一趟的。

    称着垂下头杨存看不见,杨三撇了撇嘴角。您好歹连人家两个老婆都一块儿玩了,还不知道人家是谁?这绿帽子给人带的心安理得的,还真是……

    自然这话,杨三现在可是没有胆子说。只言道:“就是前几日来求见的陈志平陈大人啊!”

    微微抬头,语气正经,表情真沉。装的相像程度高达百分百。

    “哦,”

    杨存总算想起来了。自然也不是那个什么陈志平,而是那两个床上尤物。由不住淫荡一笑,道:“让他进来。”

    杨三哀叹一声,想着自己之前一定是看错了。自己这个主子怎么会有那么肃穆威严的神色呢?一定是幻觉。只有这副猥琐的样子,才是他的本性嘛!“是。”

    应了一声转身就去请人。

    “等等,”

    杨存出言,微微蹙眉,语气略带凝重,道:“大牢出事了?”

    杨三一诧,老老实实地回道:“白永望死了,被人取走了首级。”

    杨存神色晃了一下,挥挥手:“你去吧。”

    同一时间里,顺利地完成任务,带着白永望的首级往京城赶的几个黑衣人马不停蹄。飞离了杭州。因为太过显眼,也就没有走官道。

    正是下午时分,好在暑气也不是很浓,赶路完全不成问题。

    自然,对黑衣人来说,就算是有问题,也只是没问题着。

    距离下座城池,不过几十里远。不走水路走旱路,黑衣人们的打算是,不入城,紧着赶路。不然白永望的人头坏了,可不是一件好事。就算是拿冰镇着,也不是万无一失的。

    那几个年轻人出现在视线里,就是那般的突兀。破衣烂衫,或提或扛着刀剑,没个正经样子。

    就像是战乱时的逃兵一般。领头的黑衣人这么想。本不想理会再多生枝节,奈何那几人霸住小路,没有让路的意思。

    “让开,说你们几个呢!”

    本着赶路要紧,黑衣人中的一人扬声呵斥。

    然后那些拦路的人就抬头望过来。站在最前面的一个,脸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扯扯嘴角,嘲讽一笑。

    “嘶……”

    黑衣人皆数一愣,勒住了缰绳。

    肃杀的味道来的很是突然,黑衣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片刀光剑影笼罩了。

    皇家暗卫,那功夫自然是了得。也不一定就会输给这些如乞丐一般的神秘人。可是郁闷的是,这些神秘人的打法不仅毫无章法可寻,还端得是诡异异常。等领头的黑衣人察觉到危机时,自己这边的好几人都倒下了。

    而他的脖颈上,更是架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抬眸对上的,就是近在咫尺的刀疤脸。

    “这位兄台,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黑衣人沉声开口,思索着要如何脱身。同时也纳闷,这场莫名其妙的截杀,是怎么回事?

    “我家主子让我转告你一句,”

    神秘人咧开嘴,森森白牙在阳光下显得渗人。狰狞的刀疤,再加上面上沾染的血色,居然让杀人如麻的黑衣人也觉察到了寒意。

    “敢对他的人动手,冒充他人放火,不管你们是受了谁之命,都不应该不付任何代价就能够安然离开……”

    手起,刀落。和大牢中的白永望被杀时,是一般的动作。在头颅飞出去的一刻,领头黑衣人的瞳孔也无限地扩散了,只有那死不瞑目的样子,表达出了他最后的疑惑。

    为什么总是感觉,他们奉命前来取白永望首级这件事情,是被人设定好的陷阱?一品楼的事情,那些不相干的人是他们杀的没错,但是火,真的不是他们放的啊……

    “头,现在他们怎么处理?”

    面对着几具身首异处的尸体,一人过来问询着刚将沾着血迹的刀在黑衣人的衣服上擦拭干净的刀疤脸道。

    “这还用问?一把火烧个干净,然后再将骨灰打扫了,和点说,建所茅厕。”

    送刀入鞘,刀疤脸的兴奋神色,跟刚从妓院嫖妓出来没有任何分别。

    “……”

    抖抖肩膀,问话的人发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江南大户陈家的存在,不是什么秘密。江浙一霸陈家老爷子陈庆雷的事迹,更为许多人知道。

    尤其是他连着一串地生女儿,到老年才得了一子,却被药尸给咬了的那阵子,更在市井间流传。

    有人说这是报应,有人说这是活该。不过不管怎样,都影响不了陈庆雷继续在杭州作威作福。

    倒是陈家暗中训练死士的事情,知晓的人,客户四连陈家的女婿们都不尽数算在其中的。

    因为救下了幼子,保住了陈家的血脉得以香火可以延续,所以陈庆雷暗中送了杨存一份大礼。别的好说,这个,杨存真的“笑纳”了。着王动找了一批年轻人送到了陈家……

    此事,连杨通宝都不曾知晓……

    第四章混元

    陈志平一路走的忐忑不安,向杨存禀告着在大牢所见的一切时,整颗心一直都是提在嗓子眼儿上的。也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公爷是个什么意思,会不会就这么放过自己?除了家里的那两个女人,他可真就是没辙了。

    尤其是在自己的话音落下许久之后,还不见杨存有任何动静或者是只字片语时,那颗本来就悬着的心,更加悬着了。

    “公……公爷?”

    连唤声都是小心翼翼的,就跟杨存是一个玻璃心肝水晶肌肤的人似地,声音大一些,就碎了。

    “嗯?怎么了?”

    杨存一怔,又很快回过神来的样子,表明了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刚才其实他一直都在走神。

    “你刚才说什么?”

    “……”

    陈志平嘴角一抽,不敢有任何异议,再一次将刚说过的话,讲述了一遍。

    这一次杨存是听着了,等陈志平说完了,打个哈欠,道:“完了?”

    陈志平一愣,道:“回公爷,完了。”

    来之前,他还一直以为自己是立下了大功。没成想杨存居然是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难不成,自己想要活命的梦想,这要这般破灭了?当下就恨不得狠狠地抽上自己两巴掌来。

    你说好好的官不做着,为什么就非得要跟定王世子搅在一块儿?这就是贪心不足的下场啊……

    “嗯,说完了你就下去吧!”

    杨存挥挥手,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了。至于说陈志平的那些纠结的心态……切,他又不是个如花如玉的美人,杨存自问,还真就没有兴致去研究那张便秘的脸。

    “是是。”

    这就让自己走了?陈志平一愣,当下就慌了。“噗通”一声跪下,“咚咚咚”地就磕起头来。眼泪鼻涕跟着一块儿下来,把杨存膈应的够呛。

    “公爷,求您高抬贵手啊,罪臣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罪臣以后必当以公爷马首是瞻啊……罪臣……不不,是草民,草民愿意放弃一切,连家眷一起归于公国府伺候公爷,当牛做马。就是请公爷千万要饶了草民一命啊……”

    说着话,连磕头的动作都不曾停下。额际很快红了,随时都会破开。可是陈志平顾不得这些,微微颤颤地伸手想要去拽杨存的衣袍下摆,被杨三逮着空儿,狠狠一脚踩了下去。

    “嘶……”

    陈志平忍的面色通红,却不敢喊出声来。

    “连着家眷一起?”

    杨存却将这句话感了兴趣。放在口中细细地咀嚼着,脑海中自然而然地就浮现出了那一对尤物的床上淫浪来。

    若是收了她们,岂不是想要什么时候过瘾,就什么时候能够肆意地享受一回了?杨存笑容一猥琐,下腹出就有了一股暖流向下推进。阳根更是蠢蠢欲动,很有苏醒的迹象。

    “是是,是连家眷一起。”

    再怎么说都是活了这么多年,陈志平又岂会看不出来杨存的那个意思?忙出声保证着。纵然是要卖了发妻,在他看来,也是没有什么的。

    不说还好,这说了,杨存倒有了另外一番思量。那两个尤物是尤物,偶尔尝尝味道也是不错。可是收进府中的问题,还真就不曾想过。就算是山珍海味,吃多了也是会腻的,更何况他府里的女人也不能算是少的了。

    再说了,现在府里二叔杨鸣羽还在呢,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性格,要是自己胡来了,终归是不好。就看在他之前对自己一番如雷灌顶的肺腑之言,就安生一些好了。

    “不用了,既是家眷,陈大人自己留着就好。”

    杨存面色一整,杨三眼睁睁地看着适才的猥琐的淫荡很快离他而去。杨存,又成了那个正经的模样,道:“陈大人放心就好,本公既然答应了,就断不会杀了你。不过你犯错也是事实,就先贬为县令,再慢慢看你的能力吧。”

    “……”

    风淡云轻的几句话,可谓是让陈志平从地狱到天堂。当即就怔愣在那里,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来之前,他只一心想着,只要能保住性命就是万幸了,官位可是想都不敢想啊!可是,貌似,刚才公爷的意思是,他还是能够继续做官?虽然成了一个小小的县令。

    这个不是重点,在这几日的忧心忡忡里,他根本已经在乎不了什么官位了,是要能活着啊!公爷的那句话,重点是不是就说明了,自己不会死?一直祈求的愿望就这么实现了,这个惊喜,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怎么?你还不服?”

    望着陈志平的呆滞,杨存故意面色一沉,威严起来,颇具威胁。

    一句话震的陈志平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磕头,感激涕零。看着杨存的眼神,就跟看着他家祖宗似地。

    “罪臣没有不服,罪臣谢过公爷,罪臣以后必定对公爷鞍前马后。罪臣这就去普安寺为公爷贡上一个长生牌位……”

    “成了,下去吧。本公累了。”

    适时打着哈欠,赶在陈志平说出感激你八辈祖宗之前,杨存赶紧将人打发走。

    “公爷,罪臣……”

    陈志平还待说什么,就被杨三给毫不客气地架着走了。等杨三回来,再看时,杨存神清气爽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倦意?

    “主子,奴才就不明白了。这么一个软骨头,您留着他做什么?难道真的是……”

    看上了人家的女人?要是真的,抢过来也就是了。又何必这么费周折?

    杨存起身,狠狠地在杨三脑门上拍了一下,道:“你懂什么?从现在到晚膳时间,有什么事情你都处理了,别来烦我。”

    说着话,人就走了。留下杨三一个,在原地纠结。

    留下陈志平,还真就和女人没有关系。杨存只是觉着,也是时候培养一些自己的力量了。软骨头不怕,自然有需要软骨头去做的事情。一个人有弱点了,才好控制不是?

    不过,刚才被挑起的火可是愈来愈旺盛了,赶紧找那对姐妹花灭火去。憋着,可不是自己的风格啊……

    按着杨存的打算,本是想着要在晚膳时候出来的。可是愈发成熟的安家姐妹太过迷人了,杨存一个不小心就沉浸在温柔乡中,忘记了世间。最后干脆连进去送茶的李彩玉都给拉上了床,三女侍一夫,把个杨存玩了一个肆意。

    整整一夜的时间,杨存寝室之中发出的淫乱之声,令杨三都脸红不已。期间杨鸣羽来过一趟,那脸黑的,杨三的一个小心肝明显不够伤。

    清晨时候,杨存神清气爽地出来唤着人打水梳洗,等他出门之后,府里后来又招进来的丫鬟们才发现,昨夜上了杨存床的三个女人,都已经下不了床了。更别提走路什么的……

    同样下不了床的,还有杨三。

    别误会,不是他也参加了昨晚的激情,纯粹是被人给打的。昨晚半夜杨通宝带回来一个消息,可是杨三愣是拦着不让他见杨存,所以对杨三本来就有诸多不满的王动动手了……所以,杨三成了猪头三。

    自然,这些边角边料的,也影响不了什么。杨存一出院门,就有一个不算是很小的消息在等着他了。

    “公爷,定王世子赵沁云,被人给杀了。”

    何止是杀了?那死相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啊!如果不是自己连夜又亲自带人快马加鞭去验证了一回,杨通宝自己都不相信,堂堂一个五丹高手,最后竟然会落得那般凄惨的田地。

    “嗯?这么快?”

    杨存很是惊诧,不过惊诧的不是赵沁云的死,而是时间性问题。

    杨通宝的嘴角抽了抽。公爷要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如果不是那日杨存吩咐下去的时候他也是在场的额,他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件事情会和杨存有上半吊钱的关系。

    “是挺快的,”

    杨通宝咬着牙附和,道:“卑职亲自去看的,死的是赵沁云无疑。”

    跟着一个思想如此脱线的主子,杨通宝也难得地开了窍,想着这个问题是不是也会是公爷关心的?于是赶紧补充,以证明,赵沁云是真的死了。

    怎么说也算是一个人物了,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药尸的口中,这个死法,怎么想,怎么就觉着憋屈。

    “怎么?你亲眼见到尸体了?还有尸体存在?怎么没被挫骨扬灰?”

    “……”

    现在的杨通宝是真的明白了,自己的思维,压根就和杨存不在一个层面上。这不是努力迎合就能够改变的事情。尸体的确是看到了,但是那个惨状……一些破碎的残肢,只有一颗脑袋是完好的,这种情况,其实杨通宝也不知道用上“尸体”这个词,合适不合适?

    不过接下来的消息……

    望着杨存摇头遗憾的样子,杨通宝的心微微沉了沉,想了想,还是和盘托出,继续道:“周遭还有许多被杀的药尸,苗疆龙池的尸体,也在其中……”

    “什么……”

    杨存失声,僵住。

    这一次,杨通宝干脆将自己要禀告的事情一次性的,又重复了一遍,猜着杨存听过了,心情不一定就能单纯地好的起来。

    “定王世子在逃往东北的路上被人截杀,卑职亲自赶去看了一遍,现场除了护卫,还有不少药尸。一众人等没有一个存活的。在距那处不远的悬崖之下,还发现了朝廷通缉犯,苗疆龙池的尸体。”

    龙池死了?这是杨存的第一个想法。而杨存的第二个想法就是,他为什么会死?

    可是,又为什么不会?龙池曾经说过,他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现在大仇得报,他应该……也是瞑目了吧?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前一刻还生龙活虎的人,这一刻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杨通宝的心里隐隐有了不安,道:“公爷,您莫不是对那龙池……他可是朝廷钦犯。”

    “我知道。”

    杨存的语气已经有了不耐烦。杨通宝识趣,悄然走了。

    对龙池,还远没到肝胆相照的那个地步。所以伤心,肝肠寸断这些奢侈的情绪,是不会出现在杨存身上的。只是就这样听到他的死讯,心里还是有些堵得慌。从一开始的相互利用,到后来似是而非的友谊,还有那种心照不宣的默契,都成了此刻难受的理由。

    连个尸体,都不能帮着他收了。

    其实杨存明白,如龙池为人,也是根本就不会在意那些的。再说他注定本就是自己申明中的过客……擦,什么时候居然变的如此文艺?这不是老子的风格。突如其来的悲伤让杨存有了些许烦躁,便暂时撇开了思绪,起身去找杨鸣羽。

    刚踏出两步又顿时,荫沉的面上布满了荫厉之色,状似自语道:“事情办的如何了?”

    出来的人,却是炎龙。一身红衣的孩童,加上兴奋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张扬。

    “都办好了,都没用得着老子动手。那几人还可以,不是废物。”

    “那就好。”

    杨存点头,面上的威严荫冷,是在别人面前从来不曾出现过的。

    “让他们别歇着,想办法混进定王府去好好地“光顾”上一回。你也一起去,别让他们折在里头。”

    怎么说这些人也算是自己的筹码,随随便便的就没了,可是会心疼的。

    “好叻,这事我爱干,你就瞧好吧!”

    炎龙,永远都是一幅唯恐天下不乱的势头。

    等炎龙的身影消散了,杨存才对着空气嘘出一口浊气来。赵沁云没了,也不能让他老子消停着。也不仅仅只是想要帮着龙池出气这么单一的想法,更重要的是,被视作了这么长时间的软柿子,也该奋起,做些什么来证明一下,其实老子也是很有脾气的人不是?

    听杨三说昨儿个夜里老爷子来过,后来又二话不说黑着面走了。想来昨夜房中的动静已经让他极其不悦,所以杨存决定,还是自己自动去认错一些的好。毕竟是杨家的长辈,要想接回高怜心,还需过他这一关。

    提起怜心美人了,杨存又是一阵惆怅。最近事情实在是太过繁琐,自津门回来之后就不曾去看望过她。还希望她不要将自己当成是吃过就跑的混蛋才是啊!龙池死了,不知她和刘奶奶如何了?

    思及此处,也就决定,等找到这个“混元”的消息之后,说什么也要去见上一见,安慰安慰美人心!

    心思流转间,人也到了杨鸣羽居住的院落之外。深吸一口气,做好被奚落的准备,杨存踏入门口,就见着杨鸣羽一人坐在院中树下下棋。

    一个人,还是自己和自己下?

    杨存没吭气,过去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道:“侄儿见过二叔。”

    目光一直停留在棋盘之上,杨鸣羽并没有看杨存。只淡淡的一声“嗯。”

    是对着杨存说的。

    倒是杨存,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端得尴尬无比。踌躇一下,正要硬着头皮告辞时,杨鸣羽却开了口。

    “终于起了?你虽说年纪尚浅,不过这身体也还是要顾及着些。温柔乡即是英雄冢,我杨家的男儿,都应该将目光投到更长远之处。只恋着女人,只会是没有出息的作为。”

    一番话说得严厉,偏偏语气又是平淡无波的。听的杨存直翻白眼。

    什么温柔乡即是英雄冢啊?我愿意成不?什么杨家的男儿,难道就非得要和杨术那样,整天板着个脸,浪费英俊的外表?

    切,傻子才会那样呢!什么功名利禄,不过就是过眼云烟。我杨存还真就喜欢做个浪子,那又如何?没有美女,没有温香软玉的日子,还是人过的么?

    以上这些,也不过就是心底的想法。面上,杨存也不见的就有多谦恭,却还是很乖地应了一声:“是。”

    也不知是他的认错态度较好还是怎么着,杨鸣羽的面色看起来总算是缓和了一些。抬头看着杨存,点点头,道:“存儿,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建功立业的机会。大丈夫何患无妻?只要你……”

    很长的一段说教,听的杨存昏昏欲睡。怎么也没想到,这杨鸣羽居然也跟个老妈子似地没完没了,简直堪比唐僧啊!真是可怜了自己的耳朵。

    而杨鸣羽看着杨存乖乖地听着自己的话,还不是点头表示受教,顿时面色也和蔼起来,说的更加尽兴。殊不知事实上,杨存压根的就什么都没听进去,连左耳进右耳出的工序也给省着了。

    在这种封建社会,家中的长辈是得罪不得的。杨存第一次开始觉着,前段无拘无束的日子,真他妈的就是天堂啊!就是可恨赵沁云不是从中作梗,坏了自己想要做一个游戏人间的纨绔子弟的梦想。

    没有女人,想杨术一样满脑子都是杨家的名誉什么的?光是想想,杨存就打起了冷颤。

    那样恐怖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让它发生的!就算来了一个二叔,也是一样!大不了……

    刚想着大不了要怎么时,就听到杨鸣羽加重的声音,道:“不成么?”

    杨存一僵,才发现杨鸣羽已经闭上了嘴巴,定定地看着他。

    不成?什么不成?不成什么?坏了,光顾着神游了,压根就没听到杨鸣羽都问了自己些什么?略一沉吟,加上之前杨鸣羽的训导,杨存摸索着做出了一副沉重的表情,道:“二叔说的,自然都是极对。都是侄儿年少轻狂,不懂得……”

    话一出口,杨鸣羽神色闪了一下,面色就看起来很是怪异。杨存堪堪收住话头,想着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还是一边顶着个猪头的杨三看不下去,悄声提点道:“主子,二爷是在问您,那日那传旨的公公到书房以后,是不是又说了什么?”

    “……咳咳……”

    杨存暴汗,假意咳嗽两声来掩饰着自己的尴尬。抬眸看去,杨鸣羽的脸果真就黑了。

    没有哪一个人在发现自己的话被别人当成了耳边风之后还能继续保持着好心情的,杨鸣羽不傻,自然也看出杨存的心不在焉了。

    “二叔,不是……侄儿只是觉着,您说的简直是太有道理了。侄儿一时间感慨颇多,羞愧万分。不由自主地就走神反省了,您……莫生气。”

    其实说起来,这杨鸣羽也并非就是凶神恶煞的。虽说长的是有那么些威慑力,但对杨存,也不见得就能够让他害怕。只是在杨存这里,顾及着人家始终是杨家的长辈,才想着还是解释一下的好。

    “算了算了,”

    杨鸣羽拜拜手,不管杨存说的是真是假,倒也没有抓着这件事情不放。继续道:“那日接旨后,进良不是和你私下去了书房?可是还有圣上还有什么旨意?”

    这也是杨鸣羽的怀疑。皇帝的圣旨中,只说了对于杨存的封赏却不提及其他,他就觉着有些诧异。何况……

    “存儿,你可知道那”尊尚“二字,代表了何意?”

    提到避开众人的在书房里进良所说的话,杨存面色下沉。可是还清楚地记得进良说此事不可外泄,否则……就等同抗旨。现在杨鸣羽又问起……

    倒是杨鸣羽善于察言观色,见杨存面露难色,也就猜出了大概,直言道:“既然不能说,就别说了。当我没问就好。”

    至于下一个问题嘛……杨存还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意思?不就是两个字而已?难不成,还和当时老皇帝赏赐了自己貔貅官袍自己还稀里糊涂的时候一样,这又是个什么格外的恩惠?

    不用再回答了,杨存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杨鸣羽摇摇头,也不曾给他更明细地解释,只道:“存儿以后做事,要懂得低调一些。在敬国公前面加上尊尚二字,这个荣耀是当年老太爷在世时都不曾有过的。可以说也算是位极人臣了。”

    “若是你以后再立下奇功,皇上还要赏赐……”

    打住话题,杨鸣羽看了杨存好几眼,欲言又止。

    杨存却想起了曾经听过的那个黑色笑话来。说是一个皇帝非常喜欢一个臣子,封赏不断。直到有一天皇帝发现,除了自己的皇位已经再也没有可疑赏赐给臣子的东西时,再赏赐下去的东西,就成了一丈白绫。一欧尼我除了将臣子给杀了,再无他法。总不见得真就将自个的王位给赏赐出去?

    那样大度的,压根就不会是个皇帝!就算是故事中的两个男人有奸情,也是不可能会给的!

    赏无可赏……杨存突然觉着头疼。他一向不认为自己是粗心的,甚至在很多时候都是格外的留心。却还是没有料到,居然会如此的复杂?真他妈的都赶得上一部甄嬛传了。不觉就头大起来。

    低调,低调果然是万能的。可是这样一来,想要将杨家发扬光大的愿望……生活,充满了矛盾。

    “多谢二叔提醒,侄儿……懂了。”

    这话,杨存说的颇不是个滋味。貌似自从这位二叔来了以后,一直都在提醒自己一些很重要的,却被自己给忽略掉的东西?否则很有可能,自己就会落到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下场。

    “嗯,好了。明白就好。存儿本是聪慧之人,也不许我再多说。既然有些话只能你一人知道,我也不勉强。你只要记着,诸事,多留个心眼才是。我知你忙,也就不留了,你自去吧!”

    说完,收回目光不再看杨存,杨鸣羽继续执棋,落子。

    “……”

    杨存无言,只能退出。回身走了两步,心下一动,复回头望着沉浸在棋局之中的杨鸣羽,冲着杨三摆摆手,低声道:“你去外面守着,别让任何人接近。”

    别看杨三平时做事好像是不着调儿,可在关键时候,也是很能靠得住的。见杨存认真,知他与二爷定是有要事要谈,应了一个“是”字,退出之后打个手势,在暗处,立刻就有好几人将院子围了个结实,别说是话的内容,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二叔,那日进良在书房,的确是有事要与侄儿说……”

    杨存再次上前,见杨鸣羽停下了手中的棋抬头望着自己,也就将关于老皇帝在正式召见自己时孤山上的秘见,还有密旨,以及前几日进良说密旨是时候打开,甚至连密旨的内容,都事无巨细地一一说了。

    除了杨鸣羽外,杨存还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此事。想着既然杨鸣羽能将面前的事情分析的如此透彻,许也能给自己一个主意,总比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要来的强吧?

    杨存讲述完了之后,庭院中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安静的甚至都能听见落叶的声音了。两刻钟后,杨鸣羽才拿起桌上的茶杯,也没嫌弃已经冷掉的茶水,连着喝了几口放下,才开了口。

    “混元?”

    杨鸣羽皱着眉头,道:“那是什么东西?我倒是从未说过。这果真是皇上要你找寻的?”

    冒险将此事告知给杨鸣羽知道,杨存就是抱着或许见多识广的他能够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可惜现在看来……缓缓摇头,道:“侄儿也不知这是什么。本想着二叔或许会知道……”

    杨鸣羽一脸凝重,要是别的也就算了,只是这是事关皇帝的密旨,可是马虎不得。

    “存儿,那你现在,打算如何?”

    眼看着距离上京的日子愈加近了,若是东西寻不到,不就是给皇帝一个治罪的机会么?想到这一层,不能不忧心。

    “还不知道。”

    杨存倒是坦然了,故作轻松地笑笑,道:“只要这个东西是存在的,侄儿想,就一定能够将它给找出来的。”

    连金刚印、火灵这样的东西都能给自己遇到,并且据为己有,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自为之。若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就赶紧来找我。”

    除了这一句话,杨鸣羽明白,自己也做不了什么。还要假装不知,若是被皇帝知道杨存泄密,恐又是麻烦事一件。

    只是他二人都想到,却心有灵犀地没有说出来的一句话就是,这个所谓的“混元”果真是存在的么?

    踏出二叔的院子,杨存才将脸上的笑容给歇了。一件没人知道的东西,又该要怎么找?真他妈的头大啊!

    第五章试探

    天气晴好,与人的心情成了明显的反差。风流一夜,醒来之后没想到就有如此烦人的事情。杨存让人搬了软榻在院中,舒服地躺在上面仰头看着云卷云舒,眉宇却是没有松开过。

    一连着几天,杨存都是这样的状态。苦逼的忧伤样子,倒是女人们最喜欢的忧郁。除了安氏姐妹和李彩玉,把府里后招进来的婢女们的心全都在不知不觉中俘获了,一个个的春心荡漾着,恨不得得到杨存的青睐,爬上他的床去也做上个通房丫头。

    也就是杨存现在处在烦心的阶段,不然早就不知道做出了多少混帐事情来了。

    以前还觉着男女之间若是无情,做起那些事情来也是索然无味。但在这个时代待的时间长了,居然也受到不少影响,可以随时将一个女人给弄上床压在身下驰骋。

    这应该不是个好习惯,也不知道会不会肾亏?

    混元混元,一个没有人知道,甚至都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东西,怎么找?那么多的女人,却没有心情来上一炮,这是一件怎样残忍的事情!

    李彩玉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个与一贯意气风发、金枪不倒的样子判若两人的杨存。看的她心也跟着微微抽了一下,上前温顺地揉着杨存的太阳穴,软声软语道:“爷这是怎么了?可是昨晚没睡好,乏了么?”

    李彩玉满心的心疼,在杨存看不见的方向,目光柔情似水。

    杨存却没有觉察出什么异常来。反倒是李彩玉的到来,让他想到了一些什么,然后伸手捉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坐到自己的怀里来。

    慌的李彩玉不敢遵从又不敢反抗的矛盾着。“爷,您……不要这样。这还是在院中呢,人来人往的,看见了终归是不好。”

    尤其还是在杨鸣羽也在府里的情况下。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其实李彩玉一直都知道,杨存从来都没有真正地信任过自己。尤其是自己间接地将炎龙带给他之后,他更是对自己一直都抱有怀疑。所以比起安氏姐妹来,杨存对自己,真的就算的上是极其冷淡了。

    李彩玉甚至都想过,若是哪一天杨存将她关起来审问、用刑的话,她不知道还能不能顶得住?

    没错,她接近杨存,的确是没有那么简单。甚至都是荫谋。可是,她没得选择。尤其是在察觉到自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之后。

    相反的是,杨存没有动她,别说是她想象中的那些残酷,连普通的问询都不曾有过。这让她非但没有松上一口气,内心反而更添愧疚。

    这番心思,杨存自然是不知道的。只以为李彩玉是单纯地害羞,不在意地笑笑,拉着她就坐到了自己的腿上,道:“没事,有杨三在们几口守着,不会有人进来的。”

    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害一些,杨存半坐着身,一手搭上李彩玉胸前的完美嫩乳,隔着衣服就细细地搓揉起来。

    “呀……爷您……”

    李彩玉惊叫一声,就要去按着杨存的手。杨存却是乘机拉下她的头,对着娇嫩的唇瓣就吻了上去。

    “唔唔……”

    李彩玉只剩下了支支吾吾的声音,杨存乘着她要呼喊的当口,灵舌长驱直入,狠狠地伸进她樱唇之中,以舌尖挑弄起那点丁香小舌来。

    同时手也不闲着,一只揽住李彩玉的腰身省的她掉下去,另一只直接就往下移,挑起她的裙摆,就往最敏感的下体抹去。然后隔着薄薄的亵裤,在那道肉缝的所在处,重重地挂上一遭。

    “嗯……”

    李彩玉呻吟一句,身体有些发软。样子看起来既欢愉又惊恐。抵住杨存胸膛的双手也有些无力了。

    这些讯息,都在唇齿之间,被顺利地传达给杨存知道。

    杨存心下暗笑不已,这李彩玉,自己只动了两次。昨晚,加上初夜。没想到还是这般的敏感?若是好好调教,将来一定是不会输给陈家两个尤物的极品。虽模样差些,可这一身媚骨,也是最最销魂。

    心思流转,唇上也不停歇。吸取着李彩玉口中如琼浆玉掖般的香津,连着她的储在胸肺间的空气和气力也一并吸出,吞入自己的腹中。而手指也找准了肉核的所在处,重而有力地点弄着。

    “嗯嗯……”

    李彩玉顿时跟受惊一般,扭动着身躯。躲不开,在杨存又加大了力道时,腹中一阵暖流而下,被燥热灼的拱起了身子。

    这就动情了?杨存眼中,带着一份难以察觉的笑意。

    昨晚那么卖力,都没有喂饱这个女人,看来自己的目光还真是对的,这个女人,可是耐操。察觉到李彩玉情动,杨存干脆松开她的唇,转战耳朵,含着精致的耳垂辗转了一阵子,深处舌尖,探进了耳道内。

    “恩啊……公爷不要……痒,好痒啊……”

    这般上下挑逗,李彩玉那根脆弱的神经怎么受得了?祈求的呻吟中都带上了哭腔,明明是怕,又有一种莫名的渴望。小腹之间,更是被那股子无名火烧的难受。

    何况还不仅仅只是痒,那是杨存舌头造成的效果。在她下身作乱的那只大手,才是最要人命。

    那种滋味,难以形容。明明是隔着亵裤的,却比直接接触还要来的刺激。困到极致的酸,指尖每动一下,就会带来难以形容的麻。更加羞人的是,她管不住自己已经空虚难耐的身体,那些淫荡的掖体潺潺流出,都湿掉了亵裤。

    “啊哈……公爷,奴婢,奴婢好难受……”

    公爷一定是摸出来了。只要一想想这个事实,李彩玉就恨不得找条缝隙给钻进去算了。意识到自己口中的呢喃是那么的淫荡,李彩玉脸红的想要滴下血来,紧紧地咬着下唇,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至于杨存为什么突然就对她这样的热情这个问题,现在她是根本没有精力能够去思考的。

    这般的淫浪媚态,要是有哪个男人看了不动情,杨存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寡人有疾,永垂不朽的事实了。所以在李彩玉貌似猫叫春的嘤咛中,老二雄赳赳气昂昂地扬起了头。

    只恨不得现在就撕了这碍事的衣裳,将这个女人压在身下狠狠地抽插一番来尽兴了,这样忍着,不人道。

    甚至杨存的手上都开始用力。

    不过终还是忍住了。最后的一丝理智告诉杨存,自己这么卖力地勾引着李彩玉,可不是为了扒光她来操弄的,而是有要事。

    “咕嘟”狠狠地咽下一口唾掖,杨存在心中默念起了静心咒。

    一个修道之人念静心咒?不要怀疑,这还是老道士亲自教的呢!

    如此重复三次下来,心中的一团邪火也总算是暂时歇下了。虽然很是不甘,老二也疲软下来,低下了头。

    杨存的这个变化,与他紧密相贴的李彩玉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公爷之前那般的急不可耐,她都几乎不去怀疑,说不得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那苟且之事来。可是这才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怎么又突然……

    努力地平稳着自己的呼吸,李彩玉面上的红晕还没有来得及退去,就急急以询问的眼光看向杨存,本以为是他突然不舒服了,直到望进那双深邃的眸子中时,才猛然一惊。

    那般的清明,哪里就有半分的情欲?就像刚才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也就在一瞬间,想到了之前意乱情迷之中被自己忽略掉的问题来。

    公爷……怎的突然就对自己这般热情起来了?

    “公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话是这么问的,李彩玉心底却是苦涩异常。杨村的目的她不是不知道,却也只能无可奈何。有句话说的是天作虐犹可补,自作虐不可活。她目的不纯地接近杨存,换来他别有用心的对待,这,也就算是报应了吧?

    “嗯,是啊!”

    杨存应着,假意按住额头,道:“最近对一事一直都不解,怎么也想不通。这心里纠结的厉害啊!”

    “那么……”

    李彩玉别过头,掩藏了面上的神色,尽力看起来自然一些,规劝道:“爷就没有去问问别人?”

    “问别人?”

    杨存扯扯唇角,看起来很是苦恼,摇头道:“要是有人知道就好了,问题就是没人知道啊!”

    “那么,是关于修道方面的吗?如果是这样,爷又何不去问问火灵呢?”

    因为炎龙也跟着杨存一直在国公府里的关系,所以就算是不是时时刻刻可以看到,杨存身边的这些人,还是都知道它的存在的。

    “火灵?”

    杨存完全愣住了,这一点,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只是,这个什么“混元”的,会和修真有关?探究的目光看着李彩玉,她却兀自站起了身,也并没有抬头,只道:“爷您累了吧?奴婢去给您做些吃的过来。”

    说完,不等杨存同意,转身就走。身影中看起来,又那么些落荒而逃的意思。杨存眯着眼看了半天,心中明了。

    转了一大圈子,原来李彩玉是老皇帝的人。他还一直以为也是赵沁云的人呢!可是,将炎龙带给自己,就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地卖命?自己不过是个外姓人,炎龙可是五灵之一啊!

    杨存发现,在探到了李彩玉的底以后,心中非但没有轻松,还更加的郁闷了。疑问一个个地冒出来,大有十万个为什么的架势。偏偏还又不能解释,真是……眯着眼,对着李彩玉的背影,掌中光芒毕现。

    只要自己动动手指,这个充当了内奸角色的李彩玉就会一命呜呼了。可是……杨存摇摇头,收了掌。

    不是妇人之仁,只是迄今为止,李彩玉也没有做出任何对自己不好的事情来。若是他日发现她有不轨的举动,自己一定第一个废了她。

    摇摇头,掐断了胡思乱想的苗头,杨存沉声呼道:“炎龙,出来。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吧?需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距离杨存位置三步开外的地方,平淡无奇的空气突然就开始扭曲起来。若是不明就里的人见着了,恐要大喊大叫着,当成是灵异事件了吧?

    杨存沉静如初,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几个呼吸的功夫,一切恢复了往常。只是地上,多出来一个红衣的孩童来。

    “靠你有没有搞错啊?老在正玩得高兴着呢,你怎么就叫我回来了?这是很不道德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没有我在场,他们几个客户四很危险的!”

    一张精致的正太脸,偏又是一副咆哮的模样。这样的炎龙,简直就是破坏和谐的美感。

    “嗯?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炎龙,你是谁的老子?”

    杨存扬眉,语带威胁。

    炎龙噎住,直翻着白眼,道:“那只是一个口头禅而已,你不是连这个都要较真吧?”

    “废话少说。”

    杨存倒是干脆了。焦急于知道,那个混元的物理构造以及下落。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炎龙拒绝的也很痛快,眼中是狡黠的光芒,撇撇嘴,见杨存要发火,又继续补充道:“不过我倒是可以提醒一下,你或许可以去问问金刚印中的那个混蛋。”

    金刚印中的混蛋?杨存犹豫了一下,道:“林管?”

    “嗯哼。”

    炎龙点头,带上了讨好的笑意:“那我现在可以回去了么?定王府里可是热闹的紧,这般的好事,错过了就不会再有的了!”

    “……”

    杨存无语,继而暴怒:“炎龙,你敢说你一直在东北没有中途回来?爷最后一次警告你,要是你再敢听爷的房,小心爷封印了你。”

    “别激动嘛。”

    炎龙痞痞的样子,和杨存如出一辙。嬉皮笑脸地抱怨道:“听也是几天前的那次,你们玩三女一夫的时候听过的。再说了,若不是你做下那些龌龊的事情,我怎么又会听到?我需要保护你的安全,所以一天十二个时辰,可是半刻钟都不敢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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