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的Y谋
明媚的午后,有人欢喜有人愁,承乾G,书房内,听着青落的汇报,萧流云的表情甚是J彩。更多小说 ltxs520.com
“主子,灵帝这样的身份,竟会屈尊去哄一个嬷嬷,着实让属下开了眼。”
“也别让容姨玩的太过火了,否则你我又该去翻族谱了。”立在一旁的黑落听的心惊胆战,那容嬷嬷才不是什么G女,是萧流云训练的七十二女卫的首领,在面善心狠方面深的萧流云真传,凭灵帝那点小体魄,若是惹怒了容姨,只怕会死的连渣都不剩。
“梨容不会没有分寸,黑落过虑了。”萧流云淡然提笔在信笺上写了些什么,用蜡封好信筒,
“笼里的鸟儿终于蠢蠢欲动了。”萧流云看了一眼书房外笼里的画眉,将信筒递给黑落:“你亲自连夜送到边城,交给边城太守,不得有误。”
“是。”黑落接过信筒,表情不由自主的严肃起来,想是又有什么紧急要务,否则主子不会用信筒。
待黑落离开,青落才不解开口,眼中有些茫然,
“主子,为何不将实情告诉黑落?”
萧流云将笔轻轻搁下,阖上眼睛缓缓道:“黑落为人过于重情义,不够狠厉,梨容之于他有救命之恩,本王亦是不想他被人利用。”
“主子的良苦用心,青落替大哥谢主人。”青落跪在地上,心中怎么也不能平静,小时候那段日子是他一生都不愿意忆及的,五岁时,家乡发了水灾,他和哥哥一路乞讨逃难到京城,哥哥为了给他偷个馒头,被人满街追着打,那时他还没有名字,他和哥哥被人像狗一样被唤作黑子青子,直到面前这个人出现。
“青落,密切注意梨容的动向。”
“是。”
萧流云挥挥手,示意青落可以下去了,午后的阳光洒在人身上真的很暖,他将两只干燥的掌心合拢,张开的双眼,瞳孔深不见底,再怎么温暖,身上也是冰凉,永远不会流一丝汗。
事情就是这样,有人不会流汗就会有人汗流浃背。灵奈以绝对标准的姿势躺在床上,演绎经典的尸体状,灵奈闭着眼睛,脑袋却越来越清醒,这样睡觉,早晚会失眠强迫症。
“陛下,午睡时间结束了,您……”
“终于可以起床了!!”还没等容嬷嬷讲完,灵奈便从床上蹦起来,用力过猛,一头撞在床横梁上,紧接着一声惨叫,“天啊!”
“陛下,您慢点,痛不痛?”兰儿连忙扶住灵奈,眼中泄露出的担心让人一览无余。伸伸懒腰,一排十二个侍女早已立侍一旁,一见她们手里的托盘,头马上就晕了,还要穿“十二单衣”么,这样的话,灵奈宁愿天天穿寝衣,凉快。
“陛下,这不是朝服。”兰儿甚是贴心,轻轻耳语,听的如此,灵奈稍稍松了口气。
“请陛下更衣。”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起……”刚想让大家起来,看到旁边嬷嬷S过像剑一般的眼神,灵奈呼了口气,“平身。”
“谢陛下。”
这才是人穿的衣服啊。灵奈M着那一件件轻柔薄纱,J致的纹绣,透着夏日的清凉。呃,这是什么?好像是肚兜……还好是做的是皇帝,不用自己穿衣服,否则,这一件件的又是抹X又是外衫,又是裙摆,还真是不太会穿。
“陛下,梳什么发式呢?”一个年纪稍大的G女手里拿着一把玛瑙梳子,闪着晶莹的红光,看的灵奈眼里也是红光:要是卖了,能值多少钱呢?
“陛下?您喜欢什么发式,奴婢为你束发。”大G女声音有些颤抖,女帝的神色怎么这么奇怪,眼睛冒光,还不停傻笑,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啊?发式,从前我是什么发式?”
“……陛下,您从前一般,不束发。”大G女声音更抖了,
“哦?朕以前连头也没资格梳啊?”灵奈替真正的萧灵奈报了一下不平,其实倒也没想怎么样,谁知大G女听了这话活像见了阎王似得,
“陛下饶命啊!奴婢该死,以前都是如月姐姐,不,是罪婢如月说陛下不上朝,不需要束发,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陛下饶命啊。”
“平身,朕没说让你死。”顿了顿,灵奈又补了一句,
“从今天开始,寝G立个新规矩,谁也不许在说‘奴婢该死’和‘陛下饶命’这四个字,谁说我把谁交给摄政王处置。”
“是,陛下……”大小G女太监包括容家嬷嬷和兰儿此刻无不郁闷,‘奴婢该死陛下饶命’,这明明是八个字,女帝连数字也分不清么。
终于将头发整理规矩了,头顶的发丝皆用苍白玉的发环盘住,其余的流泻在肩头,尾端用一G明黄金丝发带系住,庄重大方,又不失少女的清纯,灵奈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还是很满意的,虽说不是特别惊艳,但萧灵奈的头发很密,皮肤很好,身高也很有潜力,十四岁便有一米六几的个头,虽说身子有些纤瘦,五官看起来倒也很舒服,这不就足够了,更何况倾国倾城也并非是好事,灵奈MM自己的脸,点点头,甚是安慰:这长相,很安全啊。
“兰儿,给我倒杯水喝。”灵奈靠在贵妃垫上,不一会,兰儿手持青花瓷盏,里面飘着几朵茉莉花,好香,灵奈接过一口饮尽。
“陛下,饮水亦有饮水之礼……”这嬷嬷前世跟她有愁么,老这么折腾她。
“呃,嬷嬷,您让我休息一会成吗。”
“陛下不是刚睡过了?要不,再睡一会?”
“不必了。”灵奈很坚决,那是睡觉吗?明明是睡罪。
“嬷嬷,我们可以学点别的吗?做帝王,不能只学礼仪啊。”奈及时打断礼仪这一话茬,饮水的礼仪?若是因为喝的姿势不对或是分量不对而一遍一遍的练起来,那灵奈非要被水撑死。
“这倒是,天朝女子诗书女红琴棋皆该通晓,陛下是天下子民的典范,自然更该通明。”嬷嬷发话了,字字在理。
“那,嬷嬷,我们学写字吧或者女红也行啊。”灵奈几乎是有气无力了,“兰儿,再来点水。”
“陛下倒不必学女红,诗书自有摄政王亲自教授,奴婢不敢越矩。”
“然后呢?”灵奈乖乖的等下文,凭这几个时辰的相处,她断定,这嬷嬷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整她的机会。
“所以,陛下若真的觉得礼仪学累了,可以跟老奴学乐理。”
“乐理?呃,容嬷嬷倒说说你都会些什么?”
“琵琶、古琴、笛、埙……”
“就琵琶了。”灵奈飞快的下了定论,倒不是因为不喜欢别的,前生学过吉他,对有品有弦的乐器自然敏感些,琵琶与吉他虽说完全是中西两个产物,却都是拨弦乐器,一手按品和弦,一手弹拨,吉他如此,想来琵琶也不会难到哪里去,灵奈又想当然了。
琵琶,又称为“民乐之王”“拨乐器之王”“拨乐器首座”,瞧,多么伟大的一种乐器,享有这么多的荣耀。
弦类,木制。音箱呈半梨形,有四弦,原用丝线,现在用钢丝、尼龙制成。颈与面板上设用以确定音位的“相”和“品”。演奏时竖抱,左手按弦,右手五指弹奏。是可独奏、伴奏、合奏。(出自百度百科,原谅九津贫乏的知识面……)以上便是灵奈对琵琶的所有认识,在嬷嬷怎么看怎么像是奸笑的表情下,灵奈突然后悔了,想当年学吉他,为了将几个和弦练好,生生将手指练出了茧子。电吉他还好说,木吉他对于女生来说,尤其是手指短的女生来说,绝对是一场噩梦,按弦要紧,否则弹不出声,变化要快,否则弹不出效果,想起最初练琴时,指腹上勒出的血痕,一碰就痛,久了磨出茧子也就好了。看看萧灵奈的双手,灵奈脸不由黑了一半,个子挺高,怎么手也这么小,指头短,还R乎乎的。
“陛下,这琵琶,需要为您专门定制,今日,就请屈尊先用老奴的琵琶吧。”
“可以,对了,嬷嬷,朕昨日做梦,梦到一种神乐器,长相跟琵琶差不多,你也一并帮朕制出来吧。”灵奈眼睛一转,哼,你整我,我也整整你,扔给你件麻烦事,哼,麻烦不死你。
“不知陛下的梦到的乐器,是何模样?”
“我给你画画。”灵奈一撸袖子,嗯哼,看我大显身手。
嘴里哼哼着后弦的笔墨伺候,灵奈手握狼毫笔,扫视一眼众人,一脸傲然,想我堂堂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是何等有才,区区一幅吉他图纸,如何奈何的了我灵奈。
一炷香后,两柱香后,三炷香后,一个时辰过后……
灵奈终于发现,这个画漫画美男与画图纸间还是有些不同的,铅笔和毛笔握起来的感觉也是不同的,墨汁和笔芯用起来的效果更是不同的……
面对宣纸上那一滩烂泥似得吉他模型(姑且就叫模型吧,但愿吉他之灵不要半夜来找我)灵奈无声无息的将宣纸捏成一团。
“陛下?您的图纸?”
“呃,朕突然觉得,神乐器嘛,就让它留在朕的梦里吧,还是不要制出来让人亵渎了。”
“陛下是真命天子,怎么会是凡人,陛下莫非看不起老奴?怕老奴亵渎了神器?陛下大可放心,这神器之事老奴会禀告摄政王,有王爷坐镇,不怕造不出来。”
又拿那个Y晴不定的皇叔来压她,你个Y险的容嬷嬷!灵奈欲哭无泪,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继续画吧,再抬头时,窗外的太阳已西沉的厉害,灵奈握紧毛笔,一句感慨发自X际:又是悲催的一天。
“陛下可画好了?”
“呃,差不多。”灵奈勾勾爪子,又扔掉一张废纸。
“这是?”兰儿嬷嬷对着那张终于成型的图纸,同时发出疑问。灵奈揉揉酸疼的手腕,得意一笑,这可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画出来的一把能看出形状来的吉他。
“这就是神器吉他,好了,嬷嬷,你让人比着去造吧。兰儿,我饿了,传膳。”
“是。”一众G女连忙去催,唯有容嬷嬷拿着图纸,左看右看,神色不明。
晚膳摆了满满一桌,却果然没有了灵奈喜欢的那些菜,好想念芙蓉虾仁,灵奈抽抽鼻子,幽怨的瞟了嬷嬷一眼。咦,桌子中间大大的汤碗里飘着一支支青笋雕的小舟,看着也挺舒服,小舟,好像一只只小鞋呢,灵奈无端端冒出这么个想法,鞋,靴子……对了,摄政大王爷那双要命的龙靴还在那倒霉御书房呢。一想到这茬,灵奈冷汗都快出来了,当时说要帮人家刷干净的,一激动,竟然全忘了,看看窗外已经渐黑的天幕,灵奈决定吃完晚饭就去将龙靴拿回来,刷洗干净明天赶紧还给那Y晴不定的大BOSS。
伴随一声的叹息,灵奈的皇G生存篇正式开始。
月黑风高夜,杀人防火天。今天月亮很圆满,无风无浪,吃饱喝足,灵奈提出去御花园走走,美其名曰夜游晚香,其实,大半个御花园都种上了太阳花,有什么好游的,不过是为了游着去御书房,顺便顺点东西回来。
“你们不要跟着了,朕想一个人亲近亲近自然,离我远些。”灵奈可不想让人看见她手提一双满是墨汁龙靴的样子,而且那龙靴还是萧流云的。
凭着白天的记忆,灵奈M索着来到御书房,好黑啊,这么偏僻的地方,
“萧流云,你个大变态,怎么喜欢在这种地方读书。欺负我,哼,希望你下辈子变成猪八戒。”没有人,灵奈尽情的将不满发泄出来,可惜,不管怎么骂,还是要给人家刷靴子。
好黑啊,灵奈M索着,龙靴在哪里?M,我M,好像感觉碰上了什么东西,软软的,是靴子的形状,终于找到它了,灵奈嘿嘿笑起来,“哼,让我刷靴子,要是往靴子里放几G针……”灵奈想像者萧流云泪流满面漫脚鲜血的画面,不由笑出声来。
搬,我搬,我继续搬,怎么搬不懂?灵奈有些奇怪,这龙靴应该没这么沉啊。
“灵奈刚才可是要往本王靴里放几G针?”谁的声音,怎么那么像萧、流、云。灵奈一下子缩在地上,不是吧,老天,不带你这么玩的。
“幻觉,绝对的幻觉,这个时候了,萧流云这个大变态一定抱着美女赏月亮呢,萧灵奈,你不要自己吓自己。”自我打气还是很管用的,继续搬靴子。
“灵奈可否告诉本王变态是何物?”熟悉略带磁X的声线,流泻在耳边。灵奈忽然有种想吐血的冲动,松开抱着靴子的爪子。
“嗯?”悠扬的声调,灵奈觉得好冷。
“皇,叔,你怎么在这里。我是,来给你刷靴子的……”灵奈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一道明火点燃桌上的灯,如豆的光微弱的映照两个人的脸,一个饶有兴味,一个惨白惨淡。
“本王的靴子,在那边。”修长的手指伸向一个角落,灵奈几乎是用爬的慢慢像角落移动,拎起那双满是墨汁的正牌龙靴,悄悄的想退出去。
“陛下,”一声轻柔的呼唤,灵奈魂都快散了,他不会一生气,掐死自己吧。
“明日下朝,记得将靴子还给本王。”
“嗯,是,记住了。”灵奈转过头,郑重点点头,然后,两人久久无话,直到灵奈游魂般回到寝G,她也不敢相信,将他骂的这样惨,萧流云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了?掐掐胳膊,还知道痛,不是梦。
然而后半夜,灵奈终于明白萧流云为何放过她了,那靴子上的墨,果然是皇帝用的墨,质量真好啊,说不掉色,就不掉色,比染色剂还来的利索。
“陛下,我来帮你吧。”兰儿看着瘦弱的女帝奋力清洗那双与自身不成比例的大靴子,心里着实不好受。
“算了,还是别啦,这G里的事,萧,摄政王比我看到还清楚,让我自己来吧,要不,还不一定又出什么幺蛾子。”灵奈劝兰儿去睡,其实,她是怕萧流云知道兰儿对自己的好,而为此为难她,兰儿是个好心的女孩,灵奈怎么也要保护她。
“陛下,你这样天亮也弄不干净的。”兰儿端了些点心放在灵奈身边,小心的喂给灵奈吃,体贴细心。
“兰儿,你去休息吧,我没事,中午不是还小睡片刻吗?呵呵,真的不累。”
“陛下,我去沏壶茉莉花茶,给你解解乏。”
“嗯,去吧,回来朕给你讲笑话听。”
“陛下……”
“你听着,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给小和尚讲故事……”
漫漫长夜,昏黄的夜明珠织的灯柔和的散在每个角落,窗纱上映着一大一小两个倩影,一个拿着杏仁酥往另一个人嘴里添,一个手里不停的搓洗着什么,时而笑的挥洒,时而笑的婉约。
天总是会亮的,不管你愿不愿意,结局就在那里,不偏不倚,除非Y天。很好,一夜努力,龙靴干净了。
继续浑浑噩噩的上朝,这回还好,不用穿乱七八糟的衣服和鞋子了,当然,王冠还是要带的,听大臣乱七八糟的上奏,然后浑浑噩噩的来到御书房,狗腿加赔笑的将靴子送到大boss面前,就差替人家穿上了,人家萧流云还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例行学完认字课程,回到寝G再接受容嬷嬷的午膳荼毒,礼仪荼毒,午睡荼毒,外加乐器荼毒,晚上,累的半死的灵奈倒头就睡,然后,天明,循环往复,这样下去,早晚一天,灵奈非整出J神病。
同样的夜,有人睡的像死猪就有人辗转难眠,御书房内,一火如豆,静静燃着。
“主子,不若属下将避尘珠和夜明珠放在这……”
“青落,你回去吧。”萧流云打断这个建议,夜明珠的光太亮,将一切都照的失真,她会不开心的。
“是。”青落顺从的不再说下去,从十年前萧流云做摄政王开始,一到月圆那几夜,便到这荒废的御书房待着,似是无奈,又似是缅怀什么。
萧流云自然是在缅怀,普渡说,这御书房曾是他母亲的生前被囚禁的地方,就是在这里,萧太祖囚禁了她整整十年,用软骨散将她变成废人,让她寻不得短见,又用人参燕窝延续她微弱的生命供他日日蹂躏。
十岁那年,当他在母亲离世的那年从普渡口中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就发誓,一定要为母亲父亲,为燕氏一族雪恨。
其实万般皆是因为一个情字和一个利字,当年太祖在百花宴上钟情于富家天朝的商贾燕云的妻子弹惜,又一方面也是担心燕云富可敌国,谋权动摇帝位,太祖便用了最卑鄙的手段害了燕家,第二年,一道圣旨,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便将燕家判了诛灭九族,三百口,全数剐刑,弹惜在狱中生下的一个男孩,费尽周折抱给燕云的好友普渡带到深山,才残存下一条命,便是今日的萧流云,他其实很想,很想叫燕流云,流云,留云也。
十五年后,在他母亲故去五年后,他来到皇G,告诉那个已是沧桑的老人,他是弹惜的儿子,那个皇帝,眼中满是惊讶,那专注的眼神竟让他有一丝父爱的感觉。很好,就像普渡说的那样,年老的皇帝可笑的认定弹惜的儿子就是他的儿子,甚至昭告天下,他温和的对那个害死燕氏一族的太祖微笑,在微笑中,开始疯狂的复仇。
手中的木椅,被力道捏出沉沉的指痕,这御书房里尽是他母亲的屈辱,一幅幅血腥在萧流云脑里怎么也挥不去。萧氏,萧流云闭上眼睛,让翻滚的仇恨渐渐平复,这些年,他的复仇是成功的,萧太祖死了,萧流舸痛失二子生不如死,萧流飒垂老边疆,仅存的幼女还在他手中挟制,普渡说,因果报应,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够了吗?萧流云手指紧了紧,燕氏九族三百口,全数剐刑,萧家这才几条贱命,不够,当然不够。
萧灵奈,那个脸上瘦的只剩下一双大眼睛的女孩浮上眼前,让他们死不是最好的复仇,因为死了就没有感觉了,看他们活着受折磨才是最有趣的。夺走一个女人的心和一切后,再狠狠践踏,应该会让她很痛吧,萧流云淡淡对着月色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也不知萧流飒知道女儿爱上自己的叔叔,会是什么表情?是惊恐还是心痛?萧流云可是很期待。
正在寝G没心没肺呼呼大睡的灵奈不知道,一张正慢慢向她聚拢。
皇叔的皇嫂
“陛下,上朝了。”伴随着漆黑的夜色,灵奈又一次从梦中惊醒,不知不觉,来到天朝已有一月之久,灵奈习惯X的伸伸懒腰,这一个月,灵奈夜夜梦到高考,看着一张张的卷子,却一个题都不会,急的冷汗直冒,一会,又梦到老班那张霜打的脸变成了萧流云,带着邪魅的微笑:“小灵儿,替我刷靴子,刷不干净不许吃饭呢。”
“不,不要,我要吃饭!!”每次都是兰儿无奈摇醒一脸冷汗的灵奈,无比心痛的加一句:“陛下,兰儿再也不会让您挨饿了。”
一个月,在萧流云和容嬷嬷一内一外悉心□下,灵奈已经基本从狗爬字的行列变成蚯蚓爬的行列,吃东西也不会再像饿死鬼般,但要说进步最大的还是乐理,不得不佩服天朝的器乐工匠,竟然真的造出把吉他来,当灵奈看到那熟悉的造型时,真有一种流泪的冲动,调好音,琴弦波动,如水叮咚,自然连带着学琵琶的心也满了几分。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这话不错,一个月,灵奈已经能弹出不错的曲子了。
“陛下,再过两日便是中秋百花宴,到时……”兰儿一面扶着灵奈向朝堂走去,一面在耳边轻语。
“兰儿,你说什么?”灵奈越听越觉得兰儿声音实在小,听起来极费耳力。
“奴婢是说,陛下,”兰儿脸色渐渐红了些,但还是开口,
“陛下大概忘了,这中秋百花宴,列位臣工都要携家眷参加,届时,年轻的闺中小姐,俊朗的世家公子都云集御花园,百花宴,也是结成姻缘的好宴呢,陛下也可……”
“奥,朕明白了,兰儿放心,到时,你看上那个公子,我把你指给他就是。”灵奈极为义气,大手一挥,将兰儿惊个半死。
“陛下,您小声些,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让您自己做些打算……”
听的此言,灵奈脸黑了黑,十四岁,这也忒早了些,她在现代以是二十三岁“高龄”,结婚都嫌早,看看这个小身体,明明还是个小姑娘啊。
“此事,兰儿放心,朕一定为你找个好归宿。”
“陛下……”这次,轮到兰儿脸黑了。
朝堂对灵奈还一如既往的无视,也好,趁机补补觉,但是不知是不是错觉,灵奈总觉得最近朝堂上的气氛变了很多,文武百官中出现了一些新面孔,新声音,倒不是灵奈对朝臣观察有多仔细,只是发现原来那些带胡子的官员少了很多,不带胡子的官员多了很多。萧流云是想将朝堂换血吗,灵奈闭着眼睛思考,作为一个出色的企业家,保证自己的团队随时注入新鲜血Y是必要的,可,作为萧流云,一个掌控朝堂十年的出色政治兼军事家,为何无缘无故的要换血管理队伍呢?灵奈断定,一定是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或即将发生,鉴于此,最近还是少说话,做好本分,免得殃及池鱼,灵奈自私想,偶尔睁眼看看那些没有胡子的新面孔,心中一阵烦闷,索X继续闭上眼,小睡。萧流云最近也很反常,比如说,不会因为灵奈字写的难看而骂她,打翻墨砚也不必做苦力刷鞋子,偶尔还与她共进晚餐,细心的擦去她嘴边的细渣,微笑中不见了深沉,多了几分关怀。灵奈可不会傻到真以为她这皇叔突然就喜欢她了,每次萧流云温柔的M她脑袋时,灵奈的心都吓得跳出来,生怕下一秒头就会被拧下来。
“陛下,过了中秋,您便到了及笄之年,是不是该商议亲政的事宜了?”突然,一个声音打断做美梦的灵奈,嘛?亲政?迷迷糊糊的灵奈听见这话,猛地从龙椅上蹦起来,
“亲政?你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吗?”幽幽的声音惊了满朝文武,渐渐清醒的灵奈突然意识到,现在是在上朝啊,这次,是她自己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了。
“陛下这话是何意?臣认为,九千岁一人C持朝政,却该歇歇了。”不卑不亢,一声九千岁,叫的甚合灵奈心意,于是不由多看了那大臣几眼,一撮小山羊胡,长得,唉,怎么这么奸诈呢。瞥了一眼萧流云,他竟然不动声色,一句话不说,列朝臣工于是都看向灵奈,一双双眼睛里,藏着各种不同的用心,唯独没有好心。
“这个,”思考片刻,灵奈由衷表达出自己的观点,
“朕,还小。”
“过了中秋,陛下便十五岁大婚了,如何还小?”不依不饶啊。
灵奈扭头看向正在优雅饮茶的萧流云,“爱卿,你觉得呢?”
爱卿二字一出口,灵奈自己先恶寒了一把,没办法,电视里都是那么演的,人家都是叫爱卿,应该不会有错吧,总之叫的亲切总没坏处,征求一下大boss的意见,肯定没错。
然而,爱卿二字一出口,群臣皆傻了般,萧流云表情瞬间变得很奇怪,一口茶在喉头,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陛下,您……”山羊胡脸色更奇怪,本来气势昂扬,现在连话都说不顺了。
“陛下,爱卿这词是不能乱说的,这是,这是女帝对,对皇夫的称呼。”兰儿结结巴巴的轻声告诉灵奈,某人瞬间石化。
“中秋尚未到,延后再议不迟。”萧流云终于说话了,悲剧的是他竟然默认了爱卿这个称呼。
“呃,朕落水后,很多记忆都缺失……”
“无事退朝。”萧流云竟然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就宣布退朝,天,这可是不合伦理啊。
“陛下?”灵奈死鱼般坐在那满是压抑的御书房走神,连萧流云的声音都听不见,
“陛下可否告诉本王,那声爱卿是从何处学来的?”“啊,这个,我以为臣就是卿……”
“那又何来的爱?”
“呃……”灵奈看着似笑非笑的萧流云,真想立刻去死,宁愿日日对着牛头马面那两张脸,也不想看见萧流云那双看不出深浅的眼睛。
“灵奈怕我?”
灵奈一个激灵,什么情况,萧流云自称我,他竟然没自称本王!
“皇叔是朕的亲人,怎么会怕您呢。”话虽这么说,灵奈还是不由自主的往桌子后面缩了缩,
“陛下果真想亲政?”
“不想,朕是真的觉得自己还小!”灵奈把头摇的脖子几乎拧断,跟boss夺权,纯属找死。
“百花宴上才俊甚多,陛下年及及笄,也是该大婚了。”萧流云双手合在一起,不紧不慢的说着眼睛却紧盯着灵奈,不错过灵奈脸上丝毫的变化。
兰儿提,臣子提,连萧流云都提这茬,这可不是好兆头啊,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将此事推掉。灵奈冷静的将笔搁在笔架上,淡定的看着萧流云,
“皇叔,不知皇嫂今年贵庚啊?”
“皇嫂……”
“是啊,我还没见过皇嫂呢,皇叔你日日为国C劳,也该多陪陪皇嫂……”
“陛下。”萧流云忍无可忍的打断灵奈,
“本王尚未娶妻,即便娶了,陛下也当称一声皇婶,皇嫂这个称呼,不妥吧。”
灵奈吧嗒吧嗒眼睛,好吧,她承认自己是白痴,连辈分都搞不清,怎么就说出皇嫂来了呢。
“……皇叔这么大年龄都不娶,朕才十四岁,就更不着急了。”
“陛下是希望本王早些娶妻?”萧流云真会转移话题,答非所问。
“皇叔放心,朕一定在百花宴上给你挑个好的。”萧流云这样的男子,身边有怎会缺美女,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愿受束缚,即便娶了妻,这颗心又怎能完全付出,嫁给他的人,或许外表会很光鲜亮丽,内心的苦楚,只怕无人能知。灵奈看着这个近乎完美的男子,不由摇摇头,看他一双桃花眼就知道,注定是要伤女人心的。
“陛下还是先将百花宴上要写的字练好,再说其他。”一说起写字,萧流云便满头黑线,灵奈学认字这么快,写起字来却着实没法看。百花宴上帝王当为宴题序,从前因着灵奈是个傻子,所以都是萧流云替代,现在举国皆知女帝奇迹般地恢复神志,这题序之事,当然就是灵奈分内的了,届时临朝使臣都在,毕竟天朝的面子还是要的,总不能让一国之帝顶着那狗爬字去见人,加紧训练吧。
“要有力度。”一只手掌有力的握住灵奈执笔的手,
“写出气势。”萧流云将灵奈环在X前,身上淡淡的清荷味钻进灵奈的鼻子,灵奈一时心神晃了一下,这姿势,也忒暧昧了。
“皇叔,我自己写就好了。”灵奈突然觉得很丢脸,脸上阵阵发烧,现在一定像番茄一样红,灵奈再三在心里叮嘱自己:萧流云是皇叔,也是阶级敌人,绝不能对他花痴。然而,萧流云一笑,灵奈的那点小理智立刻丢盔弃甲,城池沦陷,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意志不坚定,只是敌人攻击力太强,灵奈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皇叔,有没有说过,你很帅,就是貌比潘安的意思。”
“帅?”萧流云仔细思考了一下,好像真的没有,唯一听的最过的一句,就是一表人才了,幼时随普渡在荒山,毫无人烟,十岁入江湖上闻名丧胆的无生门,那里皆是杀手,谁会在乎谁的容貌,十五岁他接管无生门,进入皇G,用银票贿赂朝臣内侍,玩弄权术,听的一句当时丞相赞他一表人才,后来G变,凡是异心者皆毫不留情诛杀,铁血手段下,朝臣自危,谁又敢对这个天朝实际上的帝王品头论足呢。
“就是,有没有说过你丰神如玉?”灵奈语言实在贫乏,想了半天只想出个丰神如玉。
“没有。”怀内的少女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体香,
“怎么会。”灵奈不解的皱皱眉,眼睛溜溜转动,
萧流云似乎乐的逗弄灵奈,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很J彩和灵动的眼睛,若她不姓萧,只是个率真X子的女孩。欣赏她欲哭无泪的表情,听着她时不时蹦出来的傻话,萧流云不经意的笑了,除了普渡,他没有任何亲人,也早就不相信真情,大臣只是惧怕他的权利与手段,即便是他的侍女侍卫也都因惧怕而曲意逢迎,若是假如有一天他失去了权利放弃残忍,只怕所有人都希望他死吧,死,萧流云敛了笑容,淡淡锁上心门,不知是无奈,还是惋惜。
“呵呵,我今天就说了,你丰神如玉,难道说我不是人吗?”灵奈贼兮兮的笑着,手腕在萧流云的指导下在宣纸上挥洒出浓墨重彩的四个字,花好月圆。
直到回到寝G,灵奈都有种晕乎乎的感觉,萧流云淡淡的笑和身上淡淡的清荷香,像一剂芬芳的毒药,让人难以抗拒,掂掂手里的那方东西,灵奈更是不解,萧流云究竟想做什么?
“陛下,您今日回来的这样晚,午膳已经备好了。”看到灵奈一个人魂不守舍的回来,兰儿忙迎上去。
“兰儿,朕,先不吃了。”
“啊?”此言一出,不止兰儿,连容嬷嬷和一众G女都惊了,女帝必是受了什么巨大刺激,竟然连平日最为重视的饭都不吃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个年纪稍大的G女正小声跟另一个G女嚼舌头,神情得意,
“什么?好姐姐,快说说。”
“咳咳,咱们陛下,喜欢摄政王爷!”
“噗,姐姐,这话可不敢乱说,这王爷和陛下,可是叔侄……”
“那又怎么了,皇家那里讲究这些,始祖当年还是皇后的舅舅呢。”
“这倒也是。可,落姐姐,你怎么知道的?”小G女一脸八卦,很是好奇。
“这还是听重华G的李嬷嬷的干儿子的小姨子的大嫂子的小侄女说的,她在正殿当值,说,今天上朝,陛下在满朝臣工面前向摄政王示爱。”
“啊?陛下落水后,胆子也变大了呢。”小G女忍不住的笑,丝毫没注意身边已经聚集了一众G女,都在津津有味的听着,女人的天X就是八卦么。
“但是,王爷没拒绝。”
“啊???”众G女皆诧异了,看看一旁呆立的女帝,想想那个神人般的摄政王,所有人都凌乱了。
“原来王爷,口味,这么与众不同……”
“你们想想,王爷近日对陛下的态度,怎会有假?”大G女脸色深沉凝重,
“王爷为陛下发怒,杀了如月姐姐。”G女甲战战兢兢,
“王爷还为陛下亲自督促御膳房,尚衣局。”G女乙若有所思,
“王爷还亲自为陛下授业解惑!”G女丙一脸了然,
“王爷还让陛下叫他爱卿。”落G女尘埃落定。
“哦,原来是这样!”众G女异口同声。
不久后,G中继牡丹花事件后,又有了新的八卦供众G女太监们八卦娱乐。
“陛下?你怎么了?”兰儿贴心的将一碟果糕放在灵奈面前,心中着实着急,朝堂上那一声爱卿已经让她很诧异了,难道,灵奈真的对萧流云动心?想想萧流云的确是世间少有的男子,但是,他绝不会喜欢灵奈啊,爱上那个男人,不是注定伤心的结果,而是注定会死的很惨。不,她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陛下,告诉兰儿,发生了什么……这是什么?”看到灵奈一直抱着一件方方正正的东西,兰儿试图拿过来,灵奈下意识的一躲。一只手失落的悬在空中,兰儿眼中瞬间散过一丝难掩的痛,但是很快消散,在这G中,信任何谈容易,从来都是受尽欺淋的小女孩,心里终是对一切都存在界防,那下意识的一躲,无异将这个孩子心里的彷徨失措泄露出来。
“这是玉玺。”灵奈看着那只悬空的手,心中一时有种说不出的感伤。
“玉玺!!”
无异,又是平底引起一声雷。
连千年寒冰般总是带着不屑表情的容嬷嬷都变了脸色。
“陛下,可否让老奴看看?”
灵奈轻轻打开那个金色的炫目的盒子,里面就是玉玺吗。一块纯白的玉石,没有过多的繁饰,只有八条J致的金龙镶在四周,龙尾在玉石顶端汇集,龙头朝向八个方向,每条龙含着一个玉珠,天朝的玉玺,至尊的象征。
“灵奈,以前玉玺寄存在我这里,现在交给你。”想到在御书房萧流云的话,灵奈更是不知如何自处。
“这玉玺有什么用吗?”当时灵奈巨傻无比的问萧流云,看着那方方正正的盒子,不如看一块芙蓉糕有兴致。
“有了它,你的诏书便有效,无人不遵守。”萧流云认真的告诉灵奈,漂亮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灵奈歪歪脑袋,思索半天,“皇叔,你的意思是让我通过写诏书练字吗,别啦,丢人。”
记得当时萧流云听了这话 半响都没说一句话,但最终还是微笑着拍拍她的脑袋,“收好。”
回来的路上,灵奈才后知后觉的体会到,她手里拿的这个东西,是天朝的权利象征啊,萧流云竟将它交出来,灵奈怎么也想不通,这是为何?
寝G内没人注意到容嬷嬷的表情是怎样的奇异,寝G外的一双眼睛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王爷,你这几日都不理絮儿了,絮儿好生想你。”娇媚的声音几乎滴出水来,白皙的肌肤由内散发出莹润的红色,娇俏的身子不安的扭动,柔柔的手勾住身边男子的脖颈。
“絮儿想本王了?”一丝邪邪的笑,让身下的女子更为沉沦。
“连呼吸间都在想。”絮儿媚眼如丝,很会勾人的小丫头,一般知道怎样感动一个男人的心的女人,结局总不会太差,但是,她面对的人是萧流云,还是自求多福吧。
“絮儿头发很香。”萧流云轻轻嗅着女子发丝的味道,明显感到怀中女子震了一下,尽管很轻微。
“王爷喜欢吗?”絮儿轻轻抚上男子的眉间,看着这张永远波澜不惊,满是笑的脸,心中不免一痛。
“这还不够,若是配上大月氏的胭脂,不是更香?”萧流云说的淡然,手里甚至仍旧把玩这女子的青丝,然而,这个叫絮儿的女子一听此言,身体忍不住筛糠般抖起来。
大月氏的胭脂配料里有一味七星海棠,是做迷药的好材质,当然少量的七星海棠对身体没有什么危害,况凭萧流云的武功,即便再多的七星海棠亦妄想迷倒他,但是,絮儿的头发香的异样,是西域的异果香,两者掺杂,不会对身体有害,只是让人内力用的力不从心。
“絮儿想说什么?”承乾G里昏黄的夜明珠上蒙着几层纱,将明珠的光映的混淡了些,加上月色的朦胧,似真亦幻,只是月下的人却辜负了一片好月色。
“王爷,絮儿,絮儿不懂。”当什么都不敢说,说什么都是错的时候,说不懂也许是最后的办法了吧,絮儿泛红的脸色已经点点煞白了,萧流云的手指轻轻游走在女子身上,看不出一丝异样。
“絮儿不懂么?”声音微扬。接下来是陈静,一片陈静,
女子煞白的脸上渐渐渗出汗水,不敢看身上男子的眼睛,那一泓深潭里,仿佛会随时出现猛兽,将她啖食入腹。
终于,当汗水一滴滴将萧流云的X膛都浸湿时,女子滚下床,跪在地上。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絮儿在说什么?轮到本王不懂了。”萧流云淡笑着斜倚在榻上,披着玄色的寝衣,窗外一丝风漏进将发丝掀卷。
“絮儿,絮儿不该用异果香,不该,妄图在王爷身边。”
“哦?”
“絮儿知错了。”女子身体抖的愈发厉害,娇小的身体在风中,显得那么让人怜惜。只是,唯一一个能看到这种娇态的人,却无心怜惜。
“絮儿妄图在本王身边做什么?”
“王爷,饶命,”女子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她本是七十二女卫姿容最出众的女子,平日是萧流云铲除异己的剑,偶尔在萧流云需要时献上自己,承一夜雨露,萧流云对她也不曾薄待,是的,她不该听首领的话,不该妄想让面前的这个男子属于她一个人,妄想,终是妄想。
“絮儿既然不想说,本王亦不勉强。”萧流云离开榻,轻轻扶起地上的女子,细心的将她散乱的鬓角顺,手指在滑腻的肌肤上停留片刻,慢慢滑落在颈间。圆润的指甲很光泽,泛着象牙白的水润,手中的女子,颈部的血脉跳动的异常厉害,不知是怕,还是过于激动。
感觉那有力的脉搏冲撞着掌心,萧流云淡淡笑了,小指上平整光滑的指甲微微一用力,那支持脉搏跳动的Y体便冲出禁锢,在空气中跳起舞来。
“呲”玄色的衣上,盛开出一朵朵花,萧流云摇摇头,“絮儿你看你把本王的衣服都弄脏了。”
“王,王。”女子跪在地上,嘴里还想说什么,然颈间喷涌而出的血,给不了她多少机会。
“能,死在王爷手中,絮儿,无憾,谢……王·”女子跪在地上,眼睛空洞,瞳孔放大的诡异。
萧流云掏出细绢将指甲细细擦净,遂将卷帕丢在絮儿的脸上,盖住女子那一脸的伤痛欲绝的表情。
“王,”卧榻下的暗室缓缓走出一个女子,顶着一张与絮儿一般无二的脸,看到地上的尸体,眼里除了充满淡漠冷酷还夹杂着些讥诮。
“絮儿这样的眼神,本王不喜欢。”萧流云摇摇头,语气中却毫无一丝责备。
“请王允许属下先将这个女人处理掉。”
“随你。”萧流云负手立在一旁,
女子掏出一个J致的瓷瓶,玉手莹莹,将里面的药粉全数倒在那个死去的絮儿身上。不消一刻,地上便没了任何痕迹,这是女卫常用的化尸粉,不会留下恶心的没有化完的尸块,也不会留下带着腐蚀X的血水,化尸,只是化尸,散发出淡淡的茉莉香,甚至可以擦在身上当香粉,前提是,你是个活人。
“絮儿,那是你的亲姐姐,连个全尸都不愿意给她留吗?”萧流云饶有兴致的看着玩弄尸粉的女子,虽是疑问,却不带疑问。
“王爷说笑了,絮儿自小是孤女,何来姐妹一说?”
萧流云这次真的笑了,笑的淡漠。
七十二女卫不是秘密,朝堂大臣都知道摄政王有青落黑落两个出色的护卫,无生楼控制这江湖力量,更有一支有七十二个美人的女卫,她们轻功、易容术绝顶,没人知道她们的真面目,她们可能分布在青楼赌坊,也可能在隐身于众臣的家眷中,没有人敢对萧流云有异心,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朝堂下,因为说不定,自己的枕边人就是那女卫中的一人。
然而,除了萧流云没有人知道,七十二女卫并不是七十二个人,而是七十二对双生姐妹。萧流云自十四岁起就开始搜寻这样的姐妹,将她们分开,姐姐是七十二女卫,由梨容作为首领;另一支便是七十二影卫,是萧流云亲自训练!女卫不死,影卫便永远为影,呆在黑暗的地方,接受无止境的训练。亲姐妹又怎样,女卫活着时怎么也不会想到,一直有个人在黑暗中,日日诅咒自己死亡,并且那个诅咒自己的人,是自己失散多年以为早就死去的亲妹妹。瞧,人就是这么奇怪,不去痛恨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会痛恨比自己幸运的人。
“王爷,让絮儿伺候你。”女子收起化尸粉,声音敛了那份冷漠恶毒,多了几分柔媚,一双眼睛,如丝媚眼,双手缠上男子的X膛。
“絮儿这么等不及?”
“王爷,讨厌。”
一切,恢复平静,没有人离开,也没有人来。夜明珠被薄纱挡住了眼睛,只有昏黄的月色见证。
皇叔的玉玺
话说,灵奈从午后一直呆坐到冷夜,保持一个姿势,不动不说话,手里拿着那个盒子,盒子里装着玉玺,脑子里回荡着萧流云的话。
“陛下,这玉玺,如此贵重,万要收好。”兰儿轻轻盖上那个金色炫目的盖子。
“兰儿,这玉玺事关重大,你带她们先下去吧。”容嬷嬷意外的开了金口,灵奈摆摆手,
“你们都下去好了,我没事,什么时候饿了,会告诉你的。”兰儿还是很不安,但灵奈已然发话,不能不听,遂带着一众还没八卦完的G女离开寝G内室。
“嬷嬷,你咋还不走?”灵奈看了一眼雕塑般岿然不动的嬷嬷,你无视我的话,我也无视你好了。
“陛下。”嬷嬷突然跪下来。
这一跪,灵奈着实惊了,嬷嬷平日从来不轻易跪,一跪便是哭先帝。
“陛下,老奴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呃,嬷嬷,你说什么,朕不懂。”
“陛下,你……”刚刚还跪着的嬷嬷突然虎扑过来。吓得灵奈缩到椅子最后面。
“陛下怕我?”容嬷嬷语气里含了一丝悲哀,
“陛下神志清楚了,连我这个R母都记得了。”
“嘛?R母,你说你是我的R母!!我觉得吧,你是萧流云的R母比较有说服力。”
嬷嬷:“陛下,我#¥###……”嬷嬷快要被这个女帝气死了,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还萧流云的R母,还说服力,若不是为了大局着想,她真想立时送椅上这个女孩去见阎王。
强忍住心中怒火,挤出一丝微笑,
“陛下,那时你还年幼,不记得老奴也是正常的。”
“其实朕现在也不记得你……”
“陛下,老奴不是摄政王的R母。”
“呃,朕相信……”
“陛下,摄政王绝非善类,萧氏一族几近被荼殆尽,陛下想来也略知道些。”
“朕,是知道些……”
“既然陛下知道,那陛下难道想就这么看着让萧氏一族灭门吗?难道陛下就愿意亲眼看着越王殿下和越王妃在边疆受罪吗?难道陛下愿意让萧流云继续独揽朝政,残害同族吗?”
好家伙,一系列排比句压下来,将灵奈砸了个头晕脑胀。
“嬷嬷,你到底想说什……”
“陛下!”灵奈微小的声音又一次被嬷嬷凄厉的控诉无情打断,
“陛下是一国之君,不可不思进取不啊。”
“我,呃,朕实在是不……”
“陛下,现在你手中拿的就是玉玺,只要你写一纸诏书,盖上玺印,天下谁敢不从?”
灵奈忽然想起金庸大侠那句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嬷嬷,你到底想怎样啊。”
“陛下可以写一纸诏书,废去萧流云的王位。”
“咚”方方正正的装着玉玺的盒子掉在地上,震得人心弦疼,灵奈最后这句话惊到了。思索片刻,灵奈露出极为Y险外加了然一切的笑容,哼哼,嬷嬷,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早就该知道你是萧流云派来试探的。
灵奈忽然恍然大悟,怪不得萧流云突然将玉玺给她了,一定是借此让容嬷嬷试探她,其实不用试探灵奈也会很守本分的,像她这样,既胆小,又怕事,怎么可能想篡位……
灵奈故作轻松的捡起地上的盒子,好险,萧流云这招以退未进,好厉害,幸亏本人聪明,险些上当。不得不承认灵奈相当的自以为是……
“嬷嬷请起吧,朕是不会写这种诏书的。”
“陛下这是为何?!”嬷嬷惊了,
“朕与皇叔,叔侄情深,不需要外人猜忌。
叔侄情深,嬷嬷理顺几乎吐血的X口,仔细品味这四个字,萧流云近日对女帝甚是用心,今日更是将玉玺给了她,难道说他们真的……
“陛下难道忘记了他是怎样残害萧氏的?!”
“都过去了。”灵奈淡定,心中默念波罗蜜多心经,希望死去的乐帝圣帝启帝不要来找她。
“即是这样,陛下,这怕是由不得你。”嬷嬷眼中凶光毕露,
“呵呵呵,嬷嬷再怎么威胁也没用。”是滴,再怎么威胁,灵奈也不肯写。
一炷香后,
“陛下你写是不写?”
“不写。”
“敬酒不吃吃罚酒。”
“吃也是不写,不吃也是不写。”
两柱香后,
嬷嬷握着手里的薄刃,“陛下,此事你还是好好考虑的好,不写的话,今日便是您的死期。”
“嬷嬷,这刀好漂亮,是塑料的还是什么的?”
“你,你……”嬷嬷快要吐血了,这道诏书必须要灵帝亲手写,起事重在名正言顺,否则即便成功,也难堵天下悠悠之口,自古得天下者先得民心,这个道理都还是懂得,为了避免落得篡位骂名,必须有灵帝的诏书为旗,这样一切才好办。可是,看看女帝这幅誓死如归的样子,嬷嬷只能感慨,难得这女帝这么不计前嫌,委实是痴情啊。
“萧灵奈,你以为不写就可以改变什么吗?写不写只是个形式,齐王与瀚海国联盟的五十万大军现在只怕以攻破边城,朝中臣子有一般是我们的人,你若是听话,齐王可以将你送回封地,与越王和越王妃在一起,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耐心。”
“嬷嬷,别说瀚海国,就是瀚沙漠,我不写,就是不写。”
“你,”薄刃在灵奈颈间慢慢逼近,已经勒出些血丝,灵奈感到颈间的疼痛,心道,这老嬷嬷,演戏果然到位。
突然,一粒碧色的药丸毫无征兆的塞入灵奈口中,还没等灵奈反映过来,那药丸便融化在口中。
“陛下,你现在中了……”
灵奈幽幽看了嬷嬷一眼,“你是不是想说我中奇毒,如果不写的话会七窍流血而死。”
“不是七窍流血!”嬷嬷几近抓狂,
“你中的是噬心散,如果没有解药,会死的,很痛。”
灵奈很想告诉面前这个女人,她吃过毒龙内胆,不会死,但话到嘴边,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
“怎个痛?”
嬷嬷心中常舒一口气,这个小丫头总算是知道怕了。
“陛下应该知道,老奴除了教陛下弹琵琶,噬心蛊虫也是很喜欢听琵琶的。”
“呃,此话怎讲?”
容嬷嬷轻轻松开薄刃,拿过挂在墙上的琵琶,一副你死定了的样子,轻轻柔柔的弹了一小段,
“好听。”灵奈由衷的赞叹,
嬷嬷看看没反应的灵奈,不死心,继续弹,
“的确好听。”灵奈拍拍爪子,有些不知所以,
不可能啊,噬心散内的蛊虫,听到琵琶声,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按理讲,蛊虫噬心,女帝应该会痛的打滚求饶才是啊。
“夜奏琵琶,梨容好兴致。”门外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俊朗的背影,萧流云。
“摄政王!”
“皇叔?”
两个女人看着一个男人,一个诧异一个惊恐,
嬷嬷的想法是:不可能的,絮儿明明传来消息说王跟她在一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灵奈的想法是:您终于出来了,我可是坚决没有异心的维护了你。
“主子。”青落毫无悬念的出现,背后站着一众御林军。
“王爷,你,”容嬷嬷,现在应该叫梨容,脸上已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就算再笨,也知道什么叫大势已去。
“属下,只想知道,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萧流云是早在等她这一天吧,否则,怎能将时机把握的这么好。
“梨容可还记得五年前,你接管七十二女卫那天,里衣是白色的。”萧流云笑的无害。
“那又怎样?”
“那不是普通的白衣,是质地为麻的白色孝衣,梨容的白衣是为乐帝穿的吧。”
“你,竟从那时便知道了。”梨容瘫软在地上,其实她对灵奈说的话也并非全是假的,只不过她是齐王的家臣,乐帝的R母。
“萧流云,齐王与韩海国联盟早已攻破边城,京中撑不到中秋夜的,你也未必是赢家。”
“梨容这么自信?”萧流云淡笑,轻轻击掌,御林军呈上几个盒子。
灵奈突然意识到,刚才的一切,貌似不是在演戏,容嬷嬷,是真的要造反啊!!MM自己的脖子,天,刚才自己脑袋是被驴踢了么?你说要是那嬷嬷手一滑,嗯,直接被放血了。
看着萧流云放荡的表情以及那几个四四方方刚好能放进一个人头的盒子,灵奈真的惊悚了,那里面,不会是人头吧……
显然,嬷嬷跟灵奈想到一块去了,盯着那方方正正的盒子,眼睛像是要瞪出来,
“萧流云!你不可能,齐王,齐王他在边城……”
“梨容,你不觉得最近都没见到黑落吗?”青落扶剑,“黑落此刻就在边城。”
“萧流云,既然你早知道我的身份,却容我在你身边六年,心机之重,果非常人,败在你手上,梨容也无话可说,”梨容惨淡的笑了,突然,梨容冲身后的灵奈诡异一笑,复又看了看萧流云,
“死前,拉上爱你的小皇帝,更是不亏了。”
什么?瞧瞧,死了还要拉个垫背的,灵奈立时吓得退了两步,撞到了椅子,跌在地上,然而,梨容却没有对灵奈有什么实际的举动,挥出的一掌击在她自己的天灵盖上,倒下的尸体,落在灵奈脚下,鲜血真是不值钱。
看着吓傻了般的灵奈,萧流云轻轻打开那个四四方方疑似装着人头的盒子,灵奈捂住眼睛,不,不要看,太血腥,太残忍,来到古代不到一个月,已经不是第一次看着身边活生生的人变成尸体了,皇G,她一定要逃出去。
“这明明是个空盒子,梨容,你为何要这么着急呢?”萧流云轻轻将打开的盒子扔在地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不过,梨容倒真是给了本王一个好建议。青落,既然,梨容这么急着见齐王,那就送她去吧。”萧流云淡然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纵是早已知晓一切的青落也微微震了一下。
“是。”青落沉声,抽剑斩下梨容的头颅。青落手微微颤了一下,梨容比他们年纪都大些,脾气也不好,每年也是这个时节,中秋,八月桂花飘香,每年十五,主子总是忙于各种应酬,然而无论怎样忙,十六这一日,主仆几人总是一同把酒赏月,让从小受尽飘零的青落黑落感受到一种家的温暖,梨容总是做上几碟糕点,真也罢,假也罢,六年共事,纵然是对立,结束时,他达不到像主子一样毫不带一丝感情,像水滴过清荷,不留一丝痕迹。
“这个盒子,梨容用着很合适,送她去见齐王吧,两军对阵,就当弟弟送给哥哥的见面礼了。”萧流云挥挥手,青落退下,御林军将满是血腥的寝G收拾干净,无头的尸体也被拖了出去。
“中秋极至,这队御林军就留在G中保护陛下。”萧流云看了眼瘫软在地上比尸体更像尸体的灵奈,心中略微诧异,她竟然不肯写那道诏书,宁死也不肯,这么快就爱上他了吗?若真是这样,岂不是太无趣了。
当然,如果他知道了灵奈不肯写诏书的真实原因,也不知会不会吐血。
“皇叔,我刚才吃了一个东西……”
灵奈期期艾艾的开口,虽说有毒龙内胆,灵奈还是有些不放心,蛊虫啊,肚子里有条虫子,多可怕。
萧流云愣了愣,复又想起梨容死前那句话:“死前,拉上爱你的小皇帝,更是不亏了。”
拉起地上的灵奈,双手搭上女孩纤细的手腕,衣下臂上的那些淤青经过一个月竟还未消退,萧流云微微皱眉,听着女孩的脉搏,脸上越发凝重。
“是噬心散,蛊虫蛰伏在体内,听到一定排列的音律便会让人感到噬心之痛,现在梨容已死,已没有人会那种音律了,你不必担心。”
“奥。”灵奈点点头,迅速将手从萧流云手中抽出,向后蜷缩了一下,他很怕这个男人,脑里不停浮现出容嬷嬷的惨状,虽然,她很凶,总是整灵奈,虽然,她甚至想杀了灵奈,但每个人至少有不被虐杀的权利。萧流云,他明明早就知道梨容身份,却想看笑话一样,任梨容演了六年戏,最后狠狠一击,一个空盒子就将那个骄傲的女人逼得自尽。他,真的很可怕。
萧流云将女孩闪躲的眼神和迅速抽出的手臂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离开。
其实,他并没有对萧灵奈说实话,噬心散,蛊虫的疼痛只是一部分,最可怕之处在于,假如蛊虫在一月内不排除体外,将转化成另一种噬心毒,此毒,亦是化尸粉的其中的一种成分。也就是,一个月后那个女帝的内脏会开始慢慢融化,被生生痛死。
而且,很好的是,噬心散没有解药。
应该高兴不是吗?有什么比看着仇人痛死来的快乐。
原来是这样,灵奈想了一下,怪不得梨容会无缘无故的弹琵琶,看来这个毒龙内丹还是很管用的呀。虽然不会疼,但是一想到蛊虫在肚子里来回爬,灵奈便有一种回到大学的感觉,想当年,在食堂里,也算是久经沙场了,一边吃饭一边挑虫的事情,已是习惯,但是,那毕竟是死虫,现在在肚子里的可是条活生生的虫子啊。
“皇叔,你能不能想办法把它抓出来,肚子里有条虫子,我很害怕啊。”萧灵奈瘦弱的小体魄,加上无辜的大眼神,将一个受尽欺淋的小女孩演绎的淋漓尽致,年轻就是资本啊,想到还在二十一世纪的老爹老娘,和现在处境的凄凉,灵奈更添伤感。
“是皇帝又怎样,所有人都不喜欢我,没有爹娘在身边,没有人疼,我就是一个孤女,被人喂虫子吃,在我肚子爬,还会咬我,我想回家,却没有家可以回,呜呜呜呜……”
假如萧流云不回头,就不会看见惨兮兮的灵奈,看不见惨兮兮的灵奈,就不会想起过往,
“普渡叔叔,为什么山下的孩子都叫我野种?”五岁的流云哭着问,
“流云……你不是,你有名字,燕流云,谁敢说你是野种。”普渡那时表情里难以掩饰的伤,萧流云至今难忘。
“那我爹娘呢?”
“他们……”普渡只是沉默。
后来,流云学乖了,不问了,因为问也没有答案,反而惹疼他的普渡叔叔伤心。
“呜呜呜呜。”灵奈继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她是真伤心了,什么穿越,G本就是穿到狼窝了。
“本王,会想办法的。”萧流云不想再看女孩满是泪水和鼻涕的脸,留下一句算是承诺的保证,转身离开。
萧流云走了,寝G里突然变得好安静,只听见灵奈一个人的啜泣声,心中将地府里的判官加马面加牛头骂了个千遍万遍,
“都是你们,欺负我,把我弄到这个鬼地方……又不关我……呜呜,等我死了,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呜呜。”
“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我要加倍还回来!呜呜呜。”
“你们都是骗子!!!呜呜呜。”
“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呜呜呜。’
其实,灵奈说的是牛头马面童鞋,然而在窗外收拾残局的御林军们听来,着实毛骨悚然。
“皇帝还真是,你说她做鬼都不放过谁啊?”御林军甲嘀咕了一句,跃上顶殿,一来是为了能环视四周,让隐匿在G中的刺客无处可藏,二来,着实受不了某人的哭声。
“那还能说谁?你说是谁把皇上弄到京城来的?”御林军乙鄙视的看了甲一眼,真是废话,皇上说的自然是王爷和青落黑落两位大人。
“看来,咱们王爷和这个小皇帝还真的,伉俪情深,这样骂王爷都没关系……”御林军丙总结了一下。
“主子,要回承乾G吗?”内侍小太监看着一言不发的摄政王,战战兢兢开口,王爷似乎今晚很不高兴,还是小心伺候着吧,毕竟脑袋只有一个。
“你怕本王?”萧流云瞥了一眼发抖的小太监,随意一问。
扑通一声,小太监跪在地上,那无头嬷嬷的影像仍在眼前,任谁也不能不怕。
“主子天人之姿,不怒自威,奴才,怎么敢不怕。”小太监结结巴巴的将逢迎的话讲出,萧流云看看地上筛糠般的人,轻轻挥挥手,
“下去吧。”
小太监一愣,忙磕了头谢恩,劫后余生般离开。
“我真的比蛇蝎,还可怕?”萧流云看了眼几近圆满的月亮,又到中秋了,身边却又少了一个人。月满人团圆,会不会孤独?天边一片孤单的流云寂寞的沿着月儿寻找着同类,而地上的流云,自己一个人时间久到习惯,却倒是真的没什么感觉了。
想到那个一脸惊恐的将手抽出自己掌心的女孩,最多还有一个月的命,想到她狡黠的笑容,笨到可以的棋艺,狗爬样的字,还有在御书房时不时灵感突发冒出的醒世名言,算来,她还是第一个让他在那个Y惨惨的御书房笑出来的人,也许有她在的日子,并不是那么无趣。
萧家已无人,萧灵奈若真的死了,谁来做皇帝呢?萧流云第一次考虑了一下原本该青落黑落考虑的事情,结论很好,无人继承,只是,噬心散没有解药。
“陛下,你别哭了。你哭的兰儿心里好慌乱。”兰儿肿着眼睛来到灵奈身旁,她恨死自己了,怎么就听了梨容的话,离开灵奈身边,她本来在御膳房为灵奈准备夜宵,等听到风声冲回寝G时,梨容已经只剩下无头躯干了,听了身边的小太监讲述了经过,她不知有多后怕,万一,灵奈真的受了什么伤害,她有何颜面去见越王妃。
“陛下,你刚才说的,什么虫子?”
看了眼关心自己的兰儿,灵奈眼泪更甚,
“有虫子咬我……都怨他们,把我弄到这破地方来。”抽抽搭搭的声音,听的兰儿更心酸了。
“陛下……”
“我说丫头,我不是把毒龙内胆给你了,哭哭啼啼的没完没了。”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空中,像惊雷炸一般将灵奈炸的跳起来。
“牛头大哥!你来看我了?”灵奈巴巴寻找着空中那团透明物体。
“丫头,你先,让身边的人回避回避,要不然,你很容易又被当成疯子。”牛头擦擦脸上的汗,看着披头散发的灵奈,才一个月,怎么过成这个样子,二十一世纪的人,不是都喜欢穿越,且适应力超强么。
“呃,兰儿,你先下去吧,我累了,想休息。”灵奈从善如流……满含着眼泪冲兰儿一笑,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只见兰儿脸色僵硬,抽了一下,“陛下,你刚才,是跟奴婢说话吗?”
“呃,兰儿你还是去端些宵夜来吧。”
兰儿脸部继续僵硬,女帝真是好生奇怪,许真是被梨容吓到了,说话颠三倒四,但还是马上答应着出去了。
“牛头大哥,你出来吧……啊!!”灵奈真的很想说自己的心脏承受里很差,实在受不了牛头这么劲爆的出场,只见他,一只爪拉着拼命挣扎的某人,另一只爪拎着一条链子,链子另一头赫然是一身白衣的容嬷嬷。
“我说呢,你怎么这么好心来看我,原来是来收魂的。”灵奈鄙视的看了牛头一眼,
“你可知道每天我受多大的罪!!”
“罪魁祸首不是在这里吗,反正人家以后也不能折腾你了,还教你弹了一手好琵琶,知足吧。”
链子一头的嬷嬷显然很不甘,死死盯着灵奈,仿佛想将她一并带走。
“好了,安啦,我说过的,判官大人最近不想见到你,不会轻易让你死的。”牛头看着灵奈幽怨的目光,语气不由软了几分。
灵奈无可奈何的点点头,在人家地盘上,还能怎样呢。
“萧灵奈,她还好吗?”突然想起那个缺失一魂的小姑娘,不知她投胎了没有,要是补不齐魂魄,岂不是永生永世都是傻子,忒可怜了。
“先管你自己吧,丫头,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嗯,有机会我还会来看你的。”牛头拍拍灵奈的小肩膀,这孩子还真是实在,心眼也算不错。
“算了,我才不想见你,你一来,准没好事。”
“那下次换马面来,他也挺想你的。”牛头大哥摇摇晃晃的锁着嬷嬷走了,留下灵奈独自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