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跟二当家吩咐过很多次了,咱们干黑社会的也是有素质有道德有理想的,别什么垃圾货色都给我往里收影响我打造黑道英旗舰店的宏伟目标。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
下午跟着倒霉老大后头当马仔更是让我窝了一肚子火。他跟小国使者在那里谈笑风生侃大山,我跟在后头站得笔直冲人墙。结果这笔单子却以跳楼甩卖价成交,我真的很怀疑老大其实是来泡人家漂亮的公关MM的。
当不负责任的老大春光满面地带着漂亮MM去吃烛光晚宴的时候,他还非常潇洒地,非常剥削阶级地甩给我一沓单子说是让我处理。我本来想把那沓破纸直接摔在地上的,但是乍看之后我就僵硬了。这是雨忍村的订单,定的是超合金碳。就是一种二B铅笔芯混上点贵金属的小子。
雨忍村,碳。
这莫不是佩恩系列的订单吧?
原来咱们斧头帮还给那传说中一个一套的限量版佩恩做了流水线加工么?
战战兢兢地在文件上签字发送之后,我起身伸了个懒腰接着跑去医院门口蹲着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地就打晕拖走。
医生给我捡回来的那东西做了个基本的检查之后,得出了一个很不幸的结论,说是这个娃子的弱智表现很可能是因为磕到了脑袋而引起的脑震荡,从而产生记忆丧失和思维混乱等不良后遗症。
所以,这个娃注定是个赔钱货么?
我默默仰头,问天无语。
其实,又是坠崖,又是失忆的……
娃,你也是穿越的吧?
“妈妈……”娃娃看着我一个手刀劈晕医生之后,声气地扯着我的衣摆。没被绷带盖住的那只大眼睛闪亮亮的满怀好奇地看着我和医生,那副模样看起来可爱极了。
“天王盖地虎?”我将医生放到一边,决定先把同志相认的事儿给办了。
“……”娃娃眨了眨眼睛,嘟着嘴巴开始专心致志地玩我的衣摆。
难道是这暗号太乡土,人家城里的娃娃不清楚?
“春哥你总知道吧?”
春哥教,教友满天下。
娃娃将手指头塞进嘴巴,很认真地说,“是吃的么?妈妈……我饿了。 ”
我溃败在正太的楚楚可怜冲击波之下……
看看差不多该吃药了,我将他从床上扶了起来灌了点药片药水之后,又拿了点白粥松喂给他吃。
“喂!”我戳了戳小孩显得睡意惺忪的脸。
小孩勉强睁开眼睛,伸手抓着我的手指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妈妈……”
“呐,看你从这么高掉来下都死不了,我就给你取个名字叫——长生好了。记住了,你叫长生。”我捏了捏他的脸蛋,发现又软又Q,手感极佳。算了,这个来路不明的货色,我就勉勉强强地接收了吧……
虽然人家捡的是忠犬美少年,我捡的是破相小弱智,但是那个谁谁不是这么说过么,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人家综合实力就是比我高,自己废柴能怨谁呢?
废柴什么的,运气衰一点也是实力的表现形式。
“哦……”长生嘟囔了几句之后,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隔天清晨,我将宁次托我查的消息送到他们暂住的那个旅店之后,凯老师立刻燃烧着青春表示立刻要动身。
千岁朝我看了一眼,接着又看向宁次。她抬着眉毛,冲我们使了个暧昧的眼色表示自己非常会意。
“凯老师!小李!”千岁伸出一指遥遥指着地平线处的太阳,“让我们向着早晨的太阳奔跑,把青春化作最美丽的汗水吧!”
话音刚落,千岁披散在肩上的头发,就被两道疾驰而过的绿色身影带起的风刮得飞扬起来。
千岁静默地望着远方那两道一边奔跑一边大喊着青春燃烧的绿色身影,她淡定地理了理头发,然后冲着宁次不咸不淡地开口,“我们先走一步了,宁次前辈记得跟上。”
宁次默默扭头,以手覆额,非常头痛地表示,“我可不可以不认识他们……”
“少爷!你这样就不对了。”我望着远方的身影摇了摇头,你怎么可以对基友持这种鄙视的态度呢?
在这个腐气盎然的基漫之中,就连三代那个老头子都跟团藏有一段青春岁月,你怎么可以对你的竹马竹马,亲爱的小李如此冷淡!?
“宁次!”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你该不是取向有问题吧?!”
要不然怎么可以对基友这么视而不见呢!?
那股子青涩的执着呢?
别扭的占有欲呢?
还有那些萌动的眉来眼去呢?
“天天!”少爷那对白眼珠子突然睁大,他举起手朝着我的脑袋招呼过来。
以为少爷又要傲娇地打人,我条件反地赶紧抱头打算蹲下。但是没料到,他的手竟然绕过我的脑袋按在我的脖子上,同时微微用力将我的脑袋朝他带近了些。紧接着微凉的,有些湿润的嘴唇就印上了我的额头。
那一瞬间,我僵硬了。
耳边是宁次剧烈的呼吸声以及心跳声,让我突然觉得耳朵发烫。
宁次保持着用手按着我脖子的姿势大约三十秒之后,他猛地放手同时快速转身。
“你才取向有问题呢!”
在他朝着前头那几个已经化作地平线上的小点的队友飞奔之前,少爷留下了这么一句傲娇十足的话。
我伸手了额头,隐隐觉得还有唾残留于是掏出手帕擦了一把才默默地转身。脑袋里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我以前一直觉得少爷是白眼狼属的,现在才发现他是一只隐的兔子,因为他急了会咬人。
宁次少年果然还不够他十三岁参加中忍考试时候那么淡定沉稳。我只是怀疑他的取向而已,他就真敢亲下来让我白白占了便宜。要是将来有人怀疑他的别,他是不是还要当场脱了裤子证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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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看长生画的画。”某个头上还绑着绷带的小朋友元气十足地活蹦乱跳,扯了扯我的衣摆让我看他的新作。
冲着长生笑着点了点头,我麻利地朝锅子里的茄子淋了一层酱汁,然后盖上锅盖。一双手在身上的围裙上蹭了蹭才小心翼翼地从他手里接过画稿,“嗯!”我首先表示肯定地点头,“长生画的毛毛虫不错。”
“妈妈……”长生那只没有包进纱布的眼睛楚楚可怜地眨了眨,我突然有一种要糟糕了的预感,“可是我画的是妈妈……”
“啊!这样啊!”我自觉笑得无比扭曲,看着画纸上那说不出属于野兽派还是印象派的画风,我狠了狠心咬牙道,“咱儿子就是天才!经你一说,我也发现了,真像。”
大概卧床近两个月之后,我捡回来的那个赔钱货身上的伤总算是好得七七八八。长生这孩子除了脑壳报销不太好用之外,整天睁着一只闪亮亮的大眼睛跟进跟出的,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我这几天尽量收了工就回家,一边感慨着自己那天生的保姆命,一边给长生洗衣服做饭。总得来说,长生比少爷还有鹿丸好养活多了,不挑食,不打架,不深刻,我如果是教导处主任我就给他通报表扬。令人比较惋惜的一点就是医生说他头上的那个伤口会留疤,这么漂亮的孩子就这么破了相了。但是我们要时刻记得某体育品牌的广告语——impossible is nothing!我拿起小剪刀将长生的发型整了整,来了个再版迪达拉顿时就没有了伤疤的烦恼。
“妈妈!你做的鱼看起来就觉得很好吃~”长生捧着饭碗甜甜地说着。
我拿着筷子的手一抖,筷子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我抽了抽嘴角,然后抿嘴笑道,“长生,我今天做的排骨,肋排。”
“……”
一阵小冷风应景地刮过,我们三目相对,默默无言。
“妈妈,有点冷。”长生放下筷子。
“嗯!窗户开了。”我淡定地点头。窗户拍着窗框发出‘啪’的一声,我好像记得窗户是自己亲手关上的……
“哟!丫头,才几天不见你就有儿子啦?”
我头顶着黑线慢慢扭头,艺术家二人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家客厅。
“蝎前辈,你快过来看呐!这小子长得跟我很像哎!”迪达拉心情大好地揉着我家长生的小包子脸,同时兴奋地招呼蝎叔过来强势围观。
蝎叔十分嫌弃地瞥着迪达拉,然后低声地咳嗽,“再像也不是你的种,看你这短命相,激动起来更短命。”
“前辈……”迪达拉哀怨了。
这时候我家小包子眨着他那只湿润着的青色大眼睛,满怀憧憬地看着迪达拉。长生看了看我,又抬头望着迪达拉,他抿着嘴唇娇羞地扯了扯迪达拉的黑色工作服。
我突然又有了要糟糕的预感。
果不其然,长生含情脉脉地看了迪达拉大约三秒钟之后,脆生生地喊了声——“爸爸。”
……
就在房间里的人还在集体黑线的时候,长生偏过脑袋看着不远处看热闹的蝎叔,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又喊了一声——“外公。”
我默默地掩面。
长生,你再这么乱认亲戚,我真的会哭的……
迪达拉在石化了大约半分钟之后,僵硬地望着蝎叔,机械化地说道,“前辈,你难得也会有说错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