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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皇帝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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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所谓三六院 第08章 巍巍帝都,衮衮将相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正自争执得唾沫横飞之时,司礼太监莫平手持拂尘,走到阶上龙椅之旁,扯开嗓门高声叫道:“皇上驾到——”

    群臣一愣之际,慌忙各自站好位置,分作两排俯身跪倒于地。更多小说 ltxs520.com

    两名执扇女来到龙椅后墀栏上,斜扇交错,就此凝立不住。

    丝竹清乐悠悠奏响,薰香袅袅之中,萧若自侧殿一步一步走到龙椅前,他受庄严肃穆的气氛感染,也肃容端止,不敢丝毫大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齐声山呼万岁,声震屋宇。

    萧若施施然坐在龙椅上,缓缓道出:“众卿平身。”瞰视丹墀下俯身跪拜的文武百官,君临天下之感油然而生。

    “谢皇上!”群臣齐声道,这才爬起身站好。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司礼太监莫平例行扬声道,其实今日早朝时辰已过,皇帝来不来都可以。

    萧若正容道:“朕进殿时,听闻众卿家争议的好生热闹,不知所为何事啊?”

    文武百官静默了一下,站在左首第一人的丞相赵牧出列,双手捧着玉笏朝皇帝躬身下拜,道:“启奏皇上,乃是为了派兵迎击契丹鞑子之事。”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容清癯,颔下三络长髯,举止优雅,书卷之气十足。

    萧若还未出言,右首前排的大将军李岳大步走到殿心,双手捧着玉笏微微下拜,洪声道:“启奏皇上,乃是为了与北国契丹人议和之事。”与丞相针锋相对,毫不留情面。李岳也是个中年人,身量高大壮硕,相貌堂堂,眼眸隐隐威棱四,英武不凡。

    萧若这两天对四大王族之事多有耳闻,说是四大王族明争暗斗,相互倾轧,从朝堂斗到后——男人们在朝堂斗得不亦乐乎,女人们在后斗得不亦乐乎。

    听他们这一答话,他就心里有谱了,敢情朝中两大重臣一个主和、一个主战,让他感兴趣的是,面对强敌通常是武官主战、文官主和,如今怎么反过来了,道:“二位卿家一个一个奏来。”

    丞相赵牧道:“现今契丹人一部杀入我朝腹地,所过之处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其罪难书,遭难百姓苦不堪言……这一只契丹骑兵不过两三万人,孤军深入,正是将其一举歼灭的大好时机!可大将军推三阻四……”

    “谁推三阻四了?”话未说完,大将军李岳接口打断,道:“怪只怪丞相大人治国无方,现今天下民变四起,我军锐不得不调往各地平乱,疲于奔命,京师禁军虽还有二三十万,可都是些老弱病残、军械不整之军,而契丹人人数虽少,但游牧民族骑双绝,调派京师禁军与之交战并没有必胜之算,何况京师重地岂能没有重兵拱卫,要是出个闪失,谁担当得起……故此,战实为下下之策,契丹使者已至殿外,与其议和方为上策。”

    文官中一人悲声高呼:“可叹我堂堂天朝,将领尽是畏敌如虎之辈,竟无一人敢领兵上阵杀敌……”

    武官人群顿时反唇相讥,又吵得不可开交。

    萧若注意到争吵的人只是一部分,另有大半人闭目养神,只当什么也没听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来朝中大臣早分成了几派,热衷于争权夺利,难怪效率那么低下。他强抑怒气,道:“众卿安静,既然契丹使者已在殿外,宣其上殿一见。”

    皇帝此言一出,将领一边有少人面露喜色。那一副可以不用上阵打仗的惊喜之色,看得萧若直想发火。

    “不可!”左侧踱出一人,乃是礼部尚书徐丰卿,执玉笏朝皇帝下拜,道:“启奏皇上,契丹人化外蛮夷,不识礼数,宣之上殿恐亵渎皇上天威。”言迄,文官中有几人附和。

    萧若再也忍不住了,怒极反笑:“国家大事重要,还是个人面子重要?!来人,宣契丹使者上殿!”

    徐丰卿吓得一哆嗦,连忙跪下请罪。

    萧若再也想不到朝政败坏如斯,这些身居高位的王公大臣本不把国事当国事,为争权夺利,不问是非便千方百计扯对方后腿,连敌国使者不识礼数所以不能接见的理由都出来了,放眼朝堂百官,又有几人真正为国家为百姓着想?

    他翻阅奏折时便发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自太祖皇帝开国起,就对世家大族太好,使得本朝世族地位太高,虽没有到两晋南北朝时世族大族掌握国家命脉的地步,但也致使本朝科举出身的寒士倍受打压。四大王族宗族子弟即便一无所长,也能很轻松获得官位,而循科举入仕的有才之士却往往成为被排挤的对象,升迁极为困难。

    到姬煌手中时,他只顾游玩,不理朝政,朝廷内外更是乌烟瘴气,高门大阀甚至涉足科举,世家子弟也想混个功名更好升迁,随之贿考舞弊成风,终于使得朝堂之上大多是些尸位素餐的世家子弟。

    官场腐败至此,国家积弊若斯,萧若的头好痛,他突然间想起了崇祯,开始理解崇祯为什么喜怒无常,为什么动不动杀大臣换大臣,因为他现在也有这种冲动,恨得牙痒痒的,真想拿几个人开刀,重整朝纲……但他不能那么做,国家大事非同儿戏,必须谋定而后动,一步一步来,不然激则生变。

    两个契丹使者被带上金銮殿,正使身形魁梧,满面络腮黑须,高颧阔脸,极是犷剽悍,身着契丹蛮族服饰;副使是个汉人,中等身量,面貌寻常,甚不起眼。

    两人走到殿心,右手拂,遥遥朝皇帝躬身施了个礼,并不跪拜。

    “跪下”“跪下”群臣纷纷喝叱。

    副使面露冷笑,契丹人正使两眼向上一翻,着半生不熟的汉话道:“上国使臣,不拜下国之君!”

    群臣登时大哗,纷纷引经据典指责他们的不是,雄辩滔滔,个个口才倒不凡。两契丹使者哧哧哧冷笑不住,理都懒得答理他们。

    萧若勃然大怒,一方面怒契丹使者倨傲嚣张,完全没有诚意;另一方面也怒大臣们迂腐无能,竟跟蛮子讲大道理。喝道:“放肆!来人,给朕把这契丹人拖下去打……”

    “万万不可!”话还没说完,就有大臣劝道:“自古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若打契丹使者,恐失我天朝上国威仪。皇上明鉴!”

    萧若冷笑道:“契丹使者无理在先,跟蛮子打交道就要用蛮子的方法,若不教训他一番,任由他在朝堂撒野,倒真有失天朝威仪。来人哪,把契丹正使拖出殿外,给朕狠狠的打!”

    众臣不敢再劝,靠壁侍立的带刀侍卫上前两人,一边一个挟住契丹正使,硬生生拖了出去,转眼传来“啪啪”和呼痛之声。

    剩下的汉人副使气焰顿敛,扑通一声跪倒,“外臣……何来,叩见圣天子。”

    “何来,哼!”萧若冷冷一笑,道:“你父亲是哪族人?”

    “汉……汉人。”何来颤声道。

    “你母亲呢?”

    “也……也是汉人。”

    “那你呢?”

    “当然……是汉人。”

    “你身为汉人,却为一己私利,投效外族反过来对付自己族人,当真禽兽弗如,枉而为人!这叫什么?这就叫汉奸!!来人,给朕也拖出去打,狠狠的打,打到他想起自己是哪族人为止……”

    第二卷所谓三六院 第09章 胡虏的谈和条件

    两契丹使者被拖出殿外一顿好打,契丹正使刚开始时还厉声叫骂,后来也顶不住大声求饶起来。

    萧若看看也差不多了,便命停手将他们拖进殿来。

    两人被带刀侍卫挟上殿,臀后裤子上已见血迹,带刀侍卫一松手走开,两人便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契丹两使者对视一眼,没奈何,只得俯身磕头,道:“外臣叩见天朝圣天子!”张狂气焰一毫不剩。

    萧若方才慢吞吞道:“贵使平身。”

    两使者爬起来,相互搀扶着勉强站稳。

    萧若道:“我天朝上国正与你们蕃邦契丹交战,贵使所为何来?”

    两使者嗫嚅道:“为议和而来。”

    萧若微微流露出一丝笑意,不紧不慢道:“两国世代为邻,正该止息干戈,化干戈为玉帛,永远和睦相处才是。既然贵国有此美意,敝国也愿……”

    “等等,我国有三个条件!”正使者言道。

    萧若顿时冷了脸,淡淡道:“说来听听。”

    提起条件,两契丹使者又有了底气,正使便瞟了汉人副使一眼,他身为契丹人虽懂些汉语,但要说长篇大论的话,还是相当困难。汉人副使因道:“启禀天朝圣天子,我们二王子耶律石鹰殿下开出三个条件,假如贵国答应,二王子立即率兵北返回国。”

    “哦?你们只是契丹二王子派来的……就不知二王子作得了贵邦可汗的主吗?”萧若微一转念,道。二王子耶律石鹰便是这支入侵契丹军的统帅。

    汉人副使道:“圣天子放心,我国大可汗已年迈垂危,二王子此行回草原,可汗之位非二王子莫属。二王子的意思便是整个契丹族的意思。”

    萧若便道:“那你们说说条件。”

    汉人副使道:“第一,贵国出二百万两银子犒赏二王子所部将士,并且以后每岁对契丹进贡……噢不,每岁赐契丹白银五十万两,布帛一百万匹。”他本欲说进贡的,见皇帝脸色不善,便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群臣听了,发出一片嗡嗡议论之声。契丹正使傲然道:“你们要不给,我军就自己来抢!”

    萧若强抑怒火,道:“继续说第二条。”

    汉人副使一派踌躇满志之色,道:“第二,请贵国将北部边疆燕云等十六州赠送我国,以显示贵国和好的诚意。”

    一言甫落,群臣顿时大哗,纷纷指责契丹人狼子野心,贪得无厌,割地之事想也不用想。

    萧若龙颜大怒,要单单只是第一个条件,他为赢得整顿朝纲的时间,也许还有得商量,双方可以坐下来讨价还价一番。但是第二个条件决计没有商量的余地,割地求和注定会留下千古骂名,他可不想遗臭万年,受万世唾骂。他怒极反笑,道:“还有第三个!”

    群臣闻言安静了下来,汉人副使笑道:“我主二王子久闻天朝女子婉约温柔,愿与天朝和亲,请圣天子将一位公主许配与二王子。”

    群臣又是一番怒叱,乱轰轰道:“皇上春秋尚轻,并无公主可嫁。”

    契丹正使嘿嘿笑道:“皇帝没有女儿,那姐妹也成的。”

    兵部尚书齐枯云出列,厉声道:“荒唐,皇上两位姐姐均已成家……”

    契丹正使咧嘴一笑,接言道:“嫁过人的也行,我们二王子不嫌弃也就是了!”

    群臣再度大哗,群情汹汹,再也不可抑制。左侧文臣之尾跃出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书生,冲到契丹正使面前,并指颤颤指着他,涨红了脸,憋了半天道出两个字:“无耻!”

    萧若本来不知道此人是谁,但一见他的神态也猜到了。萧若曾听空海说皇帝共有二姐一妹,除妹妹早夭之外,两位姐姐长大成人,好多年前便都出嫁了。其中长公主嫁给先皇在位时钦点的一位状元郎,名叫周书南,寒族出身,家徒四壁。一次先皇赐筵时,与长公主邂逅,两人一见钟情,后终成眷属,被传为一时之佳话。看来便是这位老兄。

    驸马周书南空有满腹经纶,面对鄙不文的契丹使者,说什么大道理都是对牛弹琴,故而憋闷了半天,也只能说出两个字“无耻”。

    萧若一摆手,群臣渐渐安静下来,道:“众位卿家看见了吧,契丹人本毫无诚意。来人,将他们逐出去,限他们即刻离开京城。”

    四名带刀侍卫上前,契丹正使扫视群臣一眼,冷笑道:“既如此,那我们战场上见!”招呼一声,当先朝殿外走。

    汉人副使本想也留下几句狠话,抖抖威风,晃眼触到皇帝不怒而威的目光,浑身一哆嗦,连忙快步跟上正使,出殿而去。

    大殿内静默一会儿,萧若道:“哪位将领愿意领兵迎敌,为国为家驱敌于门外?”

    殿内诸将你看我、我看你,半晌,无一人主动请缨迎敌。大殿内落针可闻。

    “皇上,微臣请命领兵迎敌!微臣愿意立下军令状,若不破敌,请皇上取臣之项上人头!”

    萧若循声望去,说话的却是驸马周书南,不由哭笑不得,将领们贪生怕死,到头来竟跳出这么个文弱书生来。假如是文墨之事,交给他再也合适不过,然兵者,国之大事,生死存亡之道,非同儿戏,却断断不能让他这不通兵事的白面书生为将。但其志可嘉,比起殿上装缩头乌的将军们不知高出多少,便温言劝慰了一番。

    第二卷所谓三六院 第10章 脚踏四极,手握乾坤

    正当殿内陷入僵局之时,一个小黄门入殿,叩首道:“启禀皇上,昭武将军廖柄寒在殿外求见……”

    “廖疯子?他不是卧病在床起不了身吗?”大将军奇道。殿内群臣也是一阵交头接耳。

    小黄门道:“回大将军话,廖将军的确起不了床,但他让四个仆人分抬床板一角,就这么把他抬到了殿外,口口声声扬言要带病上阵杀敌……”

    萧若闻言大喜,道:“有如此良将乃社稷之福,快宣廖将军上殿!”

    小黄门应是,出殿传唤。

    萧若曾听空海略略谈起过廖柄寒此人,按说此人官阶不高,只不过从二品,而且他狂妄轻悖,是个有名的楞眼儿,在同僚中人缘很不好,但他极擅统兵打仗,多少年来南征北讨,战功赫赫,堪称朝廷一把尖刀。

    不一时,就见四名仆人抬着一具木床上殿,木床上坐着一个满面虬髯的中年人,黑漆漆的一张方脸,浓眉虎目,虽在病中亦不减其威武之气。

    木床抬到殿中央放下,四仆人朝皇帝拜倒,廖柄寒就在床上俯拜,洪声道:“微臣廖柄寒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廖爱卿快快平身。”萧若道。

    “谢皇上!请皇上恕臣衣着不周之罪。”

    大将军李岳斥道:“廖将军,你有疾在身,孤已特许你在家养病,恁般模样上殿,你说成何体统?”

    廖柄寒不答,自顾自朝皇帝道:“微臣在家听闻契丹鞑子铁骑深入内地,川中叛军又闹的凶,而朝廷却迟迟派不出迎敌之军,微臣在家昼夜难眠,今日终于忍不住抱病上殿。”说着说着,虎目蕴泪,“皇上啊,不要看朝中将领不少,可多是些贪生怕死之徒,要打硬仗,还是得算上我老廖啊……”

    此言一出,殿上诸将皆有怒色,萧若暗暗称快,迟疑道:“廖爱卿忠勇,朕是知道的,可是爱卿眼下卧病在床,如何能够领兵迎敌?”

    廖柄寒大叫道:“我老廖如今虽不能上马杀敌,可还能指挥全军行军布阵,谋划进退。当年诸葛武侯一介文弱书生,尚且亲统大军六出祁山,我自幼习武,身体健壮,虽有小疾在身,再弱也弱不过诸葛武侯,请皇上准微臣统军上阵杀敌,以报君恩!”

    萧若暗自心喜,道:“既然爱卿有此雄心壮志,朕便准你所奏,朕会派两名太医跟随在爱卿身边,随时为将军调理身体。”

    廖柄寒喜动颜色,道:“谢主隆恩!”

    萧若又问道:“丞相,大将军,二位以为如何?”

    事已至此,大将军只得应允,丞相赵牧沉吟一回,道:“启奏皇上,契丹人深入内地只为抢掠,难有大的作为,相对来说川中叛军其势日甚,近日甚至已兵围成都,一旦成都有失,川蜀之地不复为朝廷所有。臣请让廖将军统兵赴川剿灭反贼。”

    这话与萧若不谋而和,华朝北边防线仍在,契丹人孤军深入,只能是打了就跑,威害并不是太大,并且行踪飘乎,追击不易;而起义军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一旦成势,就能摧毁华朝基,他太清楚明末的悲剧了,决计不能任其坐大,要是等其成为星火燎原之势,那一切都完了。

    萧若道:“丞相此言甚是,廖爱卿你看扑灭川中叛军要带多少兵力?”

    “叛军不过一帮子乌合之众,何足道哉?给微臣五千兵足矣!”廖柄寒不屑道。

    萧若听了暗暗有气,此人这般狂妄自大,让他独挡一面不知是否明智,但眼下除了他还真没有别人可派,便道:“给廖爱卿两万兵,另外汉中及川蜀各部军马归爱卿节制,务必扫平叛军!”

    廖柄寒哽咽道:“谢皇上,若不取胜,微臣誓不还朝!”

    “拟诏。”萧若扬声道,“封昭武将军廖柄寒为镇西将军,领兵二万,克日西征。”

    “皇上圣明!”群臣齐声道。

    待廖柄寒退下后,萧若问道:“小平子,最近一次科举是哪年举行的,朕记不清了。”

    司礼太监莫平含笑道:“回万岁爷,去年秋天刚举行过科举,今年明年都不举行,要到后年才是三年大比之年。”

    萧若微一沉吟,朗声道:“方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朕有意加办一场恩科,文武并举,为朝廷选拔有用之才。两个月后京城大比,朕亲自当主考官,众卿以为如何呀?”

    群臣一片嗡嗡议论之声,他们十个中有八九个不是科举出身,并不希望朝廷办科举,每三年一次大比他们都嫌多,更何况是加试一场,吏部尚书石忠出列,道:“回皇上,加试恩科是朝廷一件大事,要通知全国郡县,然后各地举子开始进京,只怕两个月时间来不及。”

    两个月之后,萧若都嫌远水解不了近渴,岂愿再拖,便道:“眼下多事之秋,不容延误。即刻下诏传谕天下,让各地有意应试的举子火速赴京。朕意已决,不必再议,退朝!”说完,站起身拂袖自殿侧离殿。

    群臣跪地,山呼万岁恭送皇帝。而后站起身来,表情各异。昨晚后闹得天翻地覆,说是皇帝病好了,文武百官大多都听到了风声,看来少年皇帝有意趁此机会振作一番,今日竟出奇的有主见,英明果决。他们各自打着小算盘,鱼贯出殿。

    萧若坐上肩辇,兀自蹙眉难展。

    钱得子见皇帝脸色不太好,小心翼翼道:“万岁爷想回寝,还是去哪?”

    萧若回过神来,道:“去中。”

    钱得子会意,道声起驾,指挥太监抬辇前往中。

    加试恩科招览人才,这条路决计没错,但至少也得两个月,远水解不了近渴,朝中将领俱是庸庸碌碌之辈,难道要他亲自领兵迎击契丹人不成?

    “不成!”他心说,自己到底是个冒牌货,没有基,要是自己领兵在外,朝中出个意料之外的变故,那时就悔恨莫及了。

    朝政败坏至此,扭转局势绝非一朝一夕之功,眼下只有一步一步来了。他悠悠吁出口长气。

    突然,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冲过来,扑通一声跪在肩辇旁,叫道:“皇上不好了!公公他……呜呜呜……”

    萧若骤然一惊,急声道:“小海子怎么了?”

    “昨天深夜公公的宅子失火,公公他……他不幸丧身火海……”

    第二卷所谓三六院 第11章 太监究竟是死是活

    残垣断壁,焦烟袅袅,空气间弥漫着一股焦糊糊的气味,空海宅邸包括周围几户民家都烧得干干净净,现场一片焦黑。

    开封府知府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在外地,好歹也算个封疆大员,但在达官贵人多如牛毛的京城,要想保住官位,就不得不处处看人脸色。

    开封府知府章白群今晨接到民众来报,说是南城发生了火灾,寻常这种事让捕头带几个捕快和仵作去处理就得了,但一听说被烧的宅子主人是官里当红太监,便不敢等闲视之,亲自带着好些差吏赶到火灾现场,封锁这一段路,把看热闹的居民挡开一旁,细细察探。

    近午时分,皇帝在侍卫副统领赵德鹏陪同下,带了几个侍卫太监匆匆赶到。

    章白群慌忙率领开封府衙门里的差吏俯地相迎,高声道:“微臣开封府知府章白群,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萧若来回扫视现场一番,问道:“章爱卿查出什么来没有?”

    章白群迟疑一下,恭声道:“臣经反复察探,初步断定昨晚火灾系无意中失火所致。火灾发生时,公公正在厢房中睡得熟,被大火熏醒之后已然出不来了,不幸被困在房里,直至活活烧死。”这些大多是出于合理推断,他为给皇帝一个能吏的印象,把还不能十分确定的推断也说了出来。

    萧若听后不置可否,道:“那空海的尸体呢?”

    “在路旁竹席篷里放着,只是……”章白群停了一停,方道:“回皇上,只是尸首形状奇惨,恐污圣目。”

    萧若道:“无妨,抬过来朕亲眼看看。”他心说我又不想姬煌小子那样娇弱,看看尸体有什么。

    几人把一具焦黑的尸体抬了过来,只见尸体早已烧得面目全非,从头顶到脚底,一体俱黑,只能看出是个人形,至于死者的面貌,那是绝无可能认得清了。

    萧若看得一阵阵反胃,道:“仵作验出了什么没有?”

    章白群道:“回禀皇上,尸体面目虽难以辨认,但仵作验出了其下体的残缺,当是官里的公公无疑了。故微臣大胆猜测就是空海公公本人。”

    萧若思虑一下,道:“宅邸的下人呢?”

    章白群道:“公公的宅子里共有四个下人,其中两个婢女,一个仆人,一个小太监。除了那个小太监不知去向外,其余三人都在,微臣这就传他们来。”

    两个小婢和一仆人被带到面前,三人从未想过面见皇帝,直吓得浑身筛糠似的打颤,扑在地下,只知大哭:“皇上饶命,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萧若微微皱了下眉头,见他们惊怖之状不似作伪,便朝钱得子道:“等会带回去,好好审审。”

    钱得子连忙点头应是,如今空海不在了,正是他取宠晋升的大好时机。

    此事本该由开封府衙门处理,但皇帝要亲自过问,章白群又怎敢说一个不字。

    萧若蹙眉沉吟有顷,忽道:“把尸体腔切开。”

    章白群与仵作都愣了一下,一时没听明白。钱得子喝骂道:“万岁爷叫你们把尸体腔切开,还愣着干什么?!”

    章白群与仵作连声称是,仵作拿起工具,以利刃自尸体口划入,小心翼翼切开半边腔,然后望着皇帝,等候下一步指示。

    萧若道:“再往上切,把气管也切开。”

    仵作依令而行。

    只见尸体肺部及气管皆是本色,并无灰黑异物。萧若冷笑道:“此人不是被火烧死的,而且被他人杀死之后,再放火烧屋,以图毁尸灭迹,造成失火而死的假像。”

    周围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转不过弯儿来,但皇帝金口玉言一开,他们又不敢质疑,齐齐呆在当地,作声不得。

    萧若继续解说道:“若一个人被困屋中活活烧死或熏死,临死之前极力挣扎,大口呼吸,势必会将大量烟灰吸入肺部;而人死在前,然后烧屋子的话,死者呼吸已停,气管已闭,烟灰只能停留在其口腔,进不了气管及肺部……你们看此人肺部及气管并无灰黑异物,可见他是先被他人杀死后,再行烧屋灭迹。”

    周围人听了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拜倒大呼:“皇上英明!”俱想谁说皇帝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来着,明明是一代少年英主。

    不多时,刑部一众官员也已赶到。刑部仵作的本领显然在地方衙门仵作之上,查验过一番后,道:“启禀皇上,死者年纪甚轻,大概还不满二十,与公公三十多岁的年龄似有不附。”

    萧若听罢,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这个世上只有空海一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要是空海死了倒也是件好事,怕就怕他落入他人的手里,或是他自己突然间不知所踪,那萧若就难受了。

    “真该早点杀了他!”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将自己假冒皇帝的事抖露出来,虽说他一人说的话未必有人信,但毕竟是悬在萧若头顶的一柄宝剑,一旦掉下来,会对自己造成多大的伤害,谁也不知道。现今后悔已经晚了,怪只怪他身为一个21世纪的人,思想观念中十分排斥杀人,虽然已打定注意非灭太监的口不可,但潜意识里扔总是想往后拖,直至太监脱出自己的掌握,追悔莫及。

    “空海,你究竟是死是活?究竟在哪里?”他对着苍天默默发问。

    “万岁爷,”钱得子悄悄打探皇帝的脸色,轻声说道:“万岁爷难得出一趟,何不趁此机会在京城市井间逛逛,散一散心?”

    空自懊悔无益,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萧若收回心神,道:“也好,那便逛逛。”他正想深入民间走走,体验体验民情,兴许能对以后执政有所帮助。

    他钻回到皇舆里,皇舆行到一个僻静处,萧若再度从皇舆里出来时,已换了一套寻常富家公子哥服饰,只带钱得子与赵德鹏两人在身旁,打发其余随从回。

    赵德鹏今年尚不满三十,出自将门之家,几年前因其父在与契丹人作战时,为掩护大部队撤退力战而亡,朝廷破格将他拔擢为侍卫副统领,也是忠良之后。

    三人一路走走看看,京城富庶甲于天下,大街上行人往来如织,熙熙攘攘,人头簇动,繁华热闹,街道两旁店面鳞次栉比,屋檐相接。萧若时常看着失神,仿佛在清明上河图中游览。

    钱得子眼睛骨碌碌一转,谄媚笑道:“万岁爷,想不想去青楼逛逛?烟花女子比起女来,那又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滋味儿,嘿嘿……”要是以前,他提都不敢提这事儿,可如今万岁爷病好了,情形又自不同。

    萧若哼哼道:“没兴趣,青楼女子有比得上朕的凤儿的吗!”想起皇后,他心头霾顿时化解不少。

    钱得子与赵德鹏面面相觑,双双作声不得。拿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跟窖姐儿比,这也就是他敢说啊,要是换了旁人,便是凌迟碎剐之罪。

    忽闻道旁民居中一个年少女子的声音急呼:“哥,哥,你不要紧吧……放开我,你们这群恶霸!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

    第二卷所谓三六院 第12章 白氏兄妹

    三人向声音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道旁一户民居之外围着一大群人,几个膀圆腰的壮汉踢打地上一个瘦弱书生,另几个壮汉拉扯一个布衣少女,少女奋力挣扎,大声哭闹不休,周围也有一些看热闹的百姓,人人面上皆有不忍不色,但无人敢上前劝阻。

    萧若看的气往上冲,大步走将过去,朗声道:“住手!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京城天子脚下你们也敢欺男霸女,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众壮汉一愣,被他这一番话给镇住了,待回头看见就这么三个人时,顿时一片哄然大笑,壮汉领头人狂笑道:“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放肆!”钱得子冲上前,疾言厉色道:“这话也是你们说的?!瞎了你们的狗眼,胆敢对我家公子爷不敬!”

    众壮汉气焰微微一收,京城这地方达官贵人太多,他们见识也自不弱,看这三人有恃无恐的模样,只怕有些来头,但他们仍然不放在心上,领头人笑道:“你们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管我们的闲事?可知道我们是谁?”

    壮汉们好一番张狂大笑,乱轰轰道:“说不来吓死你!”连四周围观的百姓们也出言相劝,絮絮叨叨说是这位好心人你还是走吧,他们的事你管不起云云。

    萧若冷笑道:“你们是什么人,说来听听。”

    领头人道:“你小子先站稳喏,别把你吓趴下!我们乃是宋王府的家丁……宋王府你小子知不知道?我们家王爷乃当今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们家郡主乃当今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开封府大老爷见了我们都要礼让三分,谁敢管我们的闲事!”

    萧若心里有底了,原来是高门大阀中的人横行不法,道:“宋王府吓不倒本公子,我碰上了倒要管上一管,今日之事又是怎么回事?”

    宋王府家丁们面面相觑,敢情他们还从未见过不把宋王府当回事的人,这三人也不知是什么来路,家丁领头道:“前日我们家小王爷看上了这小姑娘,让我们拿一百两银子来买她回去当丫鬟,实在是她几世修来的造化。这事你小子也要管?”

    “这位公子爷别听他们瞎说,呜呜……我们谁要卖身了?!他们冲进屋来扔下银子就要抢人,还打伤了我哥哥!”布衣小姑娘蹲在其兄身旁,一面察看哥哥伤处,一面抽抽噎噎的说。

    “万……公子爷,世家大族仗势欺人,这事儿司空见惯。”钱得子悄悄观察萧若的神色,小心道:“我们是不是不要管这闲事儿了,以免皇……正房那位主子面上不太好看?”

    萧若瞪他一眼,冷然道:“若任由这些个奴才横行不法,她面上才会不好看!”言及此处,转首冲赵德鹏道:“还等什么?将他们统统拿下!”

    赵德鹏在一旁早就磨拳擦掌多时,等的就是这句话,大喝一声冲上前去。他虽姓赵,但与宋王府赵氏却无瓜葛。

    家丁领头一见,顿时横眉竖眼,大喝道:“兄弟们给我上!把这三个不开眼的小贼暴打一顿,打得他们老娘都不认得他们……喛哟……”话未说完,倏地赵德鹏侵近身来,被一拳打倒在地。

    这些家丁欺负寻常老百姓还可,论武艺相效与侍卫副统领,何啻天渊之别。赵德鹏难得有机会在皇帝面前施展武功,当即大展拳脚,趋闪如风,打人不用第二招,出手干净利落。就听见一连串密集的“砰砰砰”之声,八个家丁已一并倒在地上,打滚呻吟。

    萧若见不远处有两个手提镣铐的捕快,便让钱得子叫他们来押犯人去衙门。两捕快听说这些人是宋王府的人,脸色当即就变了,都有退缩之意。

    “你们把这些个恶霸押去衙门,然后把这个给你们知府大人过目……”萧若解下身上一块云龙玉佩,递给他们,续道:“就说是这玉佩主人的意思,让他秉公而断,不可徇私。”

    两捕快听着有些高深莫测,不敢违逆,便把这一群家丁押着向衙门走去。

    那对兄妹拜倒在萧若面前,哥哥道:“小生白易鸿与舍妹白灵,拜谢恩公相救,恩公大恩大德,不知我兄妹如何报答!”

    白易鸿面皮白净,二十四五的样子,一身儒装,书卷味儿十足;妹妹白灵不满二十,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五官致,虽布衣荆裙,也掩不住一股子灵秀之气,是个小美人儿。萧若心说怪不得会被好色之徒看上,道:“二位请起,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萧若问道:“看兄台是个读书之人,为何弄到这步田地?”

    白易鸿苦笑一下道:“实不相瞒,小生本是江南举子……唉,此事说来话长。”

    彼此道过姓名,萧若自称姓萧。此时已近晌午,几个人便在旁边一个馄饨小摊坐下,叫了几大碗热腾腾的馄饨,边吃边谈。

    “公子爷,这种下人吃的东西您不能吃!”钱得子小声道,怕皇帝吃路边东西吃出毛病来,那他绝对逃不脱干系。

    “无妨。”萧若伸手拿起双竹筷,夹了个馄饨放嘴里有滋有味的吃起来。心说我又不是温室中的花朵,怎么就不能吃这种东西,以前在21世纪时就常在路旁小摊吃饭,感觉很不错。

    只听白易鸿慢慢道来,原来他们两兄妹出身清寒,早年父母双亡,两兄妹相依为命,去岁为筹积进京赶考的盘缠,把家乡最后一点田地房屋变卖干净,兄妹俩抱着破釜沉舟之心来到京城。谁知一场大考下来,白易鸿名落孙山,兄妹俩也无乡可归,幸得京城一户好心人家收留,两人靠卖字画、为人做针线活计糊口,直至今日,险些被豪强恶霸所欺。

    两人一见投缘,彼此都是年轻人,熟络得快,很快便天南地北谈论起来,萧若从言谈中发觉他所知极其博杂,凡举天文地理,诸子百家,三教九流,医卜星相……诸如此类均有涉猎,说起来头头是道,腹中甚有韬略,更难得的是并无读书人惯有的迂腐之气。

    第二卷所谓三六院 第13章 皇帝命数凭谁问

    萧若暗暗起了招揽之意,略不经意地将话题引向当今朝政。

    白易鸿便道:“当今朝政之失,首在用人之失;用人之失,首在世族寒族之失衡!昔年我朝太祖皇帝开国打天下之时,大仁大义,海内共仰,以无边的包容之心,善待一切弃暗投明的敌对者,给以高官厚禄,不加猜忌,不事杀戮……也正因为此,在短短七年之内便扫平天下,混一寰内。但也留下了一个隐患……”

    “大胆!”钱得子厉言喝叱。

    萧若一摆手,止住钱得子,让白易鸿继续说下去。

    白易鸿续道:“隐患便是此后历代对高门大阀太宽容,以至于使科举出身的寒族之士倍受排挤,而当今天子年少贪玩,朝廷大权更完全落入世族手中,六载如是而下,朝政由是败坏至极,一天天腐烂下去,天下汹汹……唉,乱世只怕不远了!”

    钱得子脸色都青了,赵德鹏也为他捏着一把冷汗,此人不知他面前坐的便是他所指责的皇帝,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萧若丝毫也不觉生气,败坏朝政的是姬煌小子,又不是自己,问道:“那依白兄之见,当今衰败局面要如何才能扭转呢?”

    白易鸿缓缓摇头,轻叹道:“难,难,难。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数代积弊,要扭转谈何容易。以四大王族为首的高门大阀,早已是深蒂固,一旦触及他们的利益,只怕反而会激出祸乱,即便明君圣主在位,想重整朝纲也绝非一朝一夕可成。”

    萧若听了他这话,沉默半晌,道:“然则白兄以为该从何处着手?”

    “首先便是大力选拔寒族人才,使朝廷重新回到士族寒族分庭抗礼之势,届时局面就可打开。”白易鸿含笑望着他,笑意大堪玩味,笑道:“小生今早听闻朝廷两个月后要加开恩科,文武并举,当今天子已然开始这么做了,哪用得着小生多嘴多舌,呵呵。”

    萧若心说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他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笑道:“小弟听君一席话,获益良多。白兄大才,两个月后殿试之时定能蟾折桂。在此之前……呃,小弟认识一个大内侍卫朋友,可以介绍你进侍卫营当差,不知白兄可否愿意?”

    白易鸿苦笑道:“多谢兄台美意,奈何小生手无缚**之力,如何当得侍卫!”说着连连摇手不已。

    萧若向赵德鹏使个眼色,赵德鹏会意,笑道:“白老弟所言差矣,侍卫营中也需要管理文书帐薄之类文事的读书人,老弟很合适么!”

    白易鸿喜道:“承蒙萧公子青眼有加,白某当真三生有幸,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说完,朝他深深一揖下地。

    萧若听他话中似有他意,心下暗道:“难道他识破了我的真实身份?”连忙把他扶住。

    白灵小姑娘在旁静静听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看这人,望望那人,十分乖巧的样子。

    白易鸿瞟妹妹一眼,笑道:“妹妹也是个大姑娘家了,跟着哥哥委实不太方便,不如让她跟在萧公子身旁,萧公子看怎样?

    萧若一愣,心说这是什么话,哪有跟着哥哥不方便,反而跟随我这陌生男子更方便的道理。

    白灵也是听得一呆,顿时又羞又急,道:“哥,你说什么胡话?”

    “不是胡话!萧公子为人又仗义,又有本事,妹妹跟着他就是了……听哥哥的没错。”白易鸿笑道。

    萧若越发肯定这小子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好个千伶百俐之人。

    钱得子也凑趣笑道:“白姑娘,你哥说的再对也没有了,跟着我们公子爷就是没错。老仆我可以给姑娘找份小差事,保管吃的好,住的好,活计又清闲,而且再也不怕宋王府的人找你麻烦。”

    听他说到再也不怕宋王府的人找麻烦,白小姑娘犹豫了,适才发生的事,让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赵德鹏恭声道:“公子爷,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为上,免得……老夫人心。”

    “啊……对,回去回去!”他想起今晚是和皇后的大好日子,不禁心头一热,站起身来。

    “听这位公子声音奇特,必非常人,可否让老朽看个相?”路旁不远处响起这个声音。

    萧若扭头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老态龙钟,撑着条拐杖,满头银丝,身后细竹竿挑着一条白旆,上书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断死断生断天机,但两眼眶空洞,竟是个瞎子。萧若不由失笑道:“老大爷眼睛瞎了还能给人看相?”

    老瞎子嘴角抽搐一下,似乎笑了笑,道:“老朽眼虽盲,但心不盲。只消捏一捏对方的手相,就能预知祸福,断他个八九不离十。”

    萧若略略意动,空海那个死太监生死不明,踪迹沓然,心里难免忐忑不安,听他说的离奇,让他一手相又有何妨,便笑道:“也好,就让老大爷帮忙算算。左手还是右手?”

    老瞎子道:“男左女右,公子请伸左手。”

    萧若伸出左手,老瞎子两手托着,左揉右捏,嘴里不住的啧啧称奇,好一会儿,突然放下他的手,掉头就走,一句话也不说。

    萧若心头一紧,快步追上去,道:“老大爷完手相后不说一句话就走,这是何意?”

    老瞎子哼了哼,丢下一句令萧若深思的话,“你明明是九五之尊,全天下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何必向他人问命运……”

    第二卷所谓三六院 第14章 鸳鸯戏水

    一行人回到内城,赵德鹏领白易鸿去侍卫营,钱得子带白灵小姑娘去了内务府,萧若一人回到后。

    此时已至傍晚,他不回乾元殿,嘿嘿坏笑着径直朝中走去。来到中,也不等人通报,就一路直闯进去。

    皇后看见皇帝驾临,款款率众女跪倒迎驾。

    萧若见皇后羞得连耳子都红了,似乎意识到今晚将要发生什么,心头一荡,快步迎上前,张开双臂,老实不客气一把将皇后搂进怀里。

    众目睽睽之下,皇后“嘤咛”一声娇呼,满面红云,玉臂使劲推拒,嗔道:“皇上别这样,人家看见!”

    萧若笑道:“夫妻亲热,天经地义,人家看见又怎样?”他只觉一股幽兰香气沁入鼻中,抱着她美绝人寰的娇躯,那是说什么也不放的,对她上下其手揉揉捏捏不亦乐乎,只觉触手感之,简直是销魂蚀骨,人世间最快活的事莫过于此!恨只恨隔了好几层衣服。

    “嗯……皇上,别,容臣妾……晚上再行侍寝!”皇后娇喘吁吁道,她被侵犯得芳心大乱,满面晕红如火,羞不可抑,娇躯都止不住的颤抖,垂着螓首,羞怯怯不敢看他。

    萧若闻言心头大乐,也知这般孟浪确是有失人君风范,表现得太过急色岂不给她小瞧,便恋恋不舍放开了皇后,笑道:“朕饿了,快开膳快开膳!等吃完饭……嘿嘿嘿……”他望着她一个劲的低沉嘿嘿嘿嘿地怪笑,眼珠转那转那,闪动着异样的光华,说不出的猥亵龌龊。

    皇后哪还猜不到他未说出口的话,羞涩难当,见周围侍女们一个二个脸红红的掩口偷笑,脸上挂不住了,嗔道:“你们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传膳。”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珍馐美肴端上桌,萧若当仁不让坐了主位,皇后在侧首相陪,亲自为他夹菜斟酒。

    红烛高烧,薰香袅袅,满室旖旎无限。萧若几杯美酒下肚,血渐渐沸腾起来,眼前皇后好似天仙化人,娇艳绝伦,秀色可餐,禁不住欲火大动,伸手在桌底下拉着她纤纤柔美如水葱的玉手,细细摩挲,笑道:“皇后,你真的好美!”

    皇后桃腮飞起两朵红云,含羞带笑白了他一眼,嗔道:“皇上尽会花言巧语哄臣妾,昨晚在乾元殿怕也是这般对韩妃说的吧?”想抽回玉手,挣扎了下却挣扎不脱,也就由得他把玩了。

    皇后这一轻嗔薄怒,于红烛辉映下,另有一番诱人风情,端的美不胜收。他看着心痒难捺,邪邪一笑,道:“其实呢,朕恢复雄风跟水湄小丫头一点关系都没有……嘿嘿,事实上是昨晚朕在房梁上偷窥皇后沐浴时,热血从头顶窜入下体,便突然之间勃起了!”这话半真半假,前半句千真万确,的确跟水湄无关,后半句纯粹为了哄她开心。

    “污言秽语,臣妾不要听!”皇后啐了一口,停了一停,终是忍不住含羞发问:“真的?”

    萧若一听险些暴笑开来,女人有时就是要甜言蜜语哄的,连天下最高贵的皇后也不例外。他一本正经站起离坐,走到皇后身旁,弯下腰凑头过去,含着她珠圆玉润的小耳垂,轻轻道:“当能是真的!你是我的爱,我的唯一,我只要你一个。天荒地老,此情不移,海枯石烂,此心不变!”似此等甜言蜜语,他是随口就来。

    皇后轻如蚊蚋的嗯了声,玉颊娇艳欲滴,如饮醇酒,长长的睫毛颤抖不住,显得又惊又喜,又羞又臊。

    萧若见她羞羞答答的诱人模样儿,心中爱煞,伸手把她抱起,自己坐入椅中,然后让她坐在自己的双膝上,一面双臂交叉微一用力便将她揽入了怀中,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

    皇后一声娇呼,羞不可抑,玉露双腮儿嫣红得好似天边瑰丽的彩霞,心似鹿撞,吐气如兰,娇喘咻咻道:“皇上,放开臣妾,人家看见……成什么样子!”

    周围侍女们抿嘴窃笑,目光望向他处。

    “这些丫鬟不是跟随你多年的好姐妹么,怕什么?!夫妻亲热行周公之礼,乃是人伦之本,圣人也不会怪罪的。”萧若一颗心儿沉沉浮浮的,醉魂酥骨,紧紧搂着这具妙绝人寰的胴体,一时间有如置身云端,只觉便是即刻死了,也是甘愿。

    浓郁的男子气息将皇后团团包裹,熏得她脸热心乱,几欲窒息,娇躯触电似的一阵阵酥软,扭动挣扎也不知不觉中停了下来。

    萧若笑道:“适才皇后光顾着给朕夹菜了,自己反倒没吃什么,这回朕要亲自喂给皇后吃。”说完,腾出右手拿起筷子,夹了块红烧熊掌上最嫩的掌,送到她嘴边,道:“啊——,张嘴!”

    皇后自来端庄矜持,几曾试过这等香艳吃法,忍住羞意,极力维持往常姿态,道:“怎能让皇上给臣妾夹菜,折煞臣妾了,臣妾当不起!”

    萧若笑道:“进了寝就别分什么身份,只要知道朕是相公,你是娘子就行了。呐,相公要喂娘子吃东西了,啊——,张嘴!”

    “臣妾谢皇上恩宠。”皇后梦呓般的喃喃道,终是张口樱唇,将筷子上的熊掌含住了。

    “好不好吃?”萧若一脸坏笑道。

    皇后轻点一下头,满面迷醉之色。

    萧若心头一乐,“来,吃了菜,再喝口汤呵。”说时,以匙子舀了一匙子鳆鱼汤,送到皇后两片水艳艳的红唇旁,“啊——,张嘴!”

    皇后乖乖张嘴去接,却不料这回萧若存心使坏,忽地往回一缩,她伸得长长的嘴巴便扑了个空,萧若怪笑着将鲜美鱼汤送进了他自己口中。

    皇后一愕之际,扭着盈盈只堪一握的柳腰正欲撒娇不依。

    萧若猛地俯下头去,吻住了她两片嫣红的樱唇,把口中鱼汤渡进了她嘴内,抬头腻笑道:“这回好不好吃?”

    皇后愣愣的咽下鱼汤,娇羞满面,红霞一径泛滥到欺霜赛雪的玉颈儿,美眸中几欲滴出水来,两手悬在前,一副受不了欺负的可爱表情。

    终于,她顶受不住,“嘤咛”一声娇啼,钻进他怀里,深深埋下头去,羞得不敢望他。

    萧若一手伸将下去,以食指勾起皇后滑腻霜白如凝脂的小巧下巴,见她红樱桃般的小嘴半开半阖,一时间血脉贲张,情难自已,一低头吻住了她娇艳欲滴的两瓣樱唇。

    皇后“嘤咛”一声娇躯剧颤,羞赧不堪,脸颊有如火烧,娇躯彻底软在了他怀里,神魂飘荡,茫茫然不知身在何处,哪还搞得清状况。

    萧若心中大乐,抱着她这软绵绵柔若无骨的滚烫娇躯,含着她柔嫩滑腻的两片樱唇,心头猛地一荡,口干舌燥,欲火上冲头顶灵台,就着狠狠吮吸了一口美人香津,只觉甘醇如丝,香留齿颊,贪婪地又啃又咬,舔舐吮吸。

    皇后初尝男女激情滋味,不大搞得清楚状况,排贝似的玉齿也不知阖上,萧若大舌头趁机探将过去,触上一截羞怯怯的丁香小舌,皇后鼻中“呜”的一声,立时缩了回去,他大喜,伸长舌头不住挑逗追杀小香舌,抵死缠绵缱绻。

    他两条手臂抱着她越收越紧,此男彼女直恨不得融入对方的身体里去,如痴如醉,神魂飘荡,晃晃悠悠,一时心神俱醉,只知对方就是彼此的一切,哪管身在何方。

    周围侍女们脸上红扑扑的,很是尴尬,羞得望向别处,又总是忍不住斜眼偷瞧他们。一室俱静,空气间气氛旖旎而微妙。偶尔有人目光投的不是地方,无意中与另一人目光在空中相触,于是,两人便像叫他人发现了心底深处羞煞人的秘密一样,齐齐羞赧不堪,好似受惊的小鹿。

    良久,良久,萧若恋恋不舍抬起头来,咂巴咂巴嘴,舔舔舌头品味一番,涎脸笑道:“多谢皇后娘娘恩赐琼浆玉,朕当真三生有幸,啧啧啧……味道馨甜甘怡,真乃极品,果然不愧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哈哈……”

    “皇上,真坏!”皇后羞得抬不起头来,两只小粉拳雨点般落在他膛,娇躯在他怀里一蹭一蹭的,小女儿娇态毕露,哪还有皇后高高在上的矜傲模样。

    萧若凑到她耳畔,谑笑道:“昨晚朕偷窥皇后沐浴,眼珠子都险些掉出来,今儿朕一定要跟皇后来个鸳鸯戏水!嘿嘿嘿……”

    言罢,打横抱起皇后,快步向殿后浴池冲去……

    第二卷所谓三六院 第15章 与皇后娘娘迎接神圣的一刻

    浴室内雾气蒸腾氲氤,白玉池中花瓣随波荡漾,几个侍女跪在池边相迎,身上俱只着一袭大红小肚兜,洗浴各项物什放在脚边。敢情一切早已准备就绪。

    萧若冲怀中玉人谑笑道:“原来皇后早有准备……哎呀,你好坏喔,怎么一天到晚往那方面想,嘻嘻!”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皇后又羞又急,嗔道:“还说呢!皇上一大早就派个太监来传话,说要和臣妾……嗯,不说了。皇上真坏,让臣妾下来!”

    萧若放皇后在地下站定,这时前殿侍女又进来几个,一进来便自动除下外衣中衣。室内侍浴的侍女有十来个之多。

    皇后遂吩咐道:“为皇上宽衣。”

    上前四个侍女,站在萧若四周,八只小手小心翼翼为他宽衣解带。

    萧若这几天都是自个儿洗澡,还从没让侍女服侍过。周围漂亮侍女们小肚兜下诱人的肌肤若隐若现,简直是勾人犯罪,尤其是天下无双的皇后就在不远处,含羞带怯的望着自己……此情此景,便是神仙也要动凡心,何况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他体内燥热,欲火大炽,下体那龙很不安分的高高翘着,把下身衣物顶起了个十分突兀的帐篷。

    侍女们发现了皇帝这羞人的变化,原本利索的小手变得不自然起来,指尖颤颤抖抖,呼吸也急促起来。

    当皇帝亵裤解下之时,神秘的龙终于暴露在空气中,侍女们包括皇后在内个个看得目瞪口呆,脸红心跳,四下里发出一片不自觉的惊叹之声。

    萧若好歹是个处男,原本在女人面前裸露身体是会脸红的,但一听见周围姑娘们下意识的惊叹声,顿时来了劲,洋洋自得不已。像21世纪女挺着自己骄傲的部一样,挺着他骄傲的龙,好一番耀武扬威,志得意满之极,左顾右盼,睥睨四方,俨然不可一世。

    室内一片异样的死寂,落针可闻,所有侍女——包括皇后——的目光都聚集在皇帝的龙之上。他龙前所未有的膨胀到极点,他的自信心也随之前所未有的膨胀到极点,见姑娘们咋舌难下的可爱模样,心下突然意动,坏笑一下,很骚包的在原地转身一周,好让全部姑娘都能充分领略自己的雄姿。最后停在皇后面前,龙颤了一颤,好似在向她打招呼……

    皇后方才惊醒自己的失态,脸红如火,害臊得抬不起头来,嗔道:“皇上……”声音甜得发腻,腻得发酥。

    萧若哈哈大笑,万分豪迈地一挥手,瓮声瓮气道:“服侍皇后娘娘宽衣解带!”他发誓,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像今天这么自豪过。

    “你们走开,本自己来。”皇后摇摇头,让她们走开,朝皇帝妩媚一笑,道:“皇上还从未看过臣妾跳舞,今晚就让臣妾为皇上轻舞一曲吧!”

    萧若连连颔首,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的舞姿,可能世上只有自己一人有幸能观,岂能错过。

    皇后嫣然一笑,玉臂舒展,娇躯轻拂,和着节律翩翩起舞,仿佛兮如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一举手,一投足,无不满溢美感。两只玉手伸到头顶,逐一取下云髻上的珠玉钗饰,满头青丝如瀑布般疾泻而下,长发如云,化作千万缕柔丝在她周身飞舞。

    舞姿不停,皇后唇角缓缓荡漾开一丝笑意,似害羞,似欢喜,欲语还休,欲语还休,个中滋味谁能分辨。霞帔丝衣一件件悄然滑落,当最后一块小肚兜也在舞姿中甩开时,室内霎时春光无限,似乎一瞬间霞光满室……

    萧若看得目眩神迷,皇后一身如雪玉般晶莹的肌肤,滑腻细致得像剥了壳的熟蛋似的,冰肌玉肤,浑然天成,藕臂玉足,雪峰翘臀,在在勾动他的欲火,令他难以自持。

    皇后娇躯仿佛上天的杰作,若非谪尘的仙子,焉能完美如斯?她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美,就连下体幽兰之处也是光洁无毛,一片令人眩目的雪白,美得令人窒息。

    萧若有种喜出望外的感觉,挺着枪冲上前,一把将皇后美绝人寰的玉体搂进怀里,凑下头去就是一阵狂啃乱吻,肌肤相触之下,欲火直线攀升。

    “皇上……嗯,别在这里!先让臣妾服侍皇上沐浴。”皇后娇喘咻咻道,美眸水汪汪的,好似要滴出水来。

    萧若便抱起她轻轻一跃,“扑通”一声,两人一起跃入池中,水花四溅,满池波荡。

    萧若欲火稍褪,这才放开了皇后。

    皇后无限娇媚的白了他一眼,两只纤纤柔荑为他轻轻擦洗,在他火辣辣的目光扫视下,羞意大盛,脸上红潮怎么也退不下去。

    这时侍女们也纷纷跳进池中,环绕着帝后,服侍这一对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沐浴。

    萧若自然不能满足于两眼饱餐秀色,两只大手也老实不客气对皇后大逞手足之欲,撩拨得皇后娇嗔连连,那一副受不了欺负的诱人模样,直让他险些忍不住当场扑上去……

    也有时因水波下看不太真切,他大手偏了,旁边侍女娇呼一声,满面通红,他就意识到错人了,嘿嘿干笑一声,皇后便会半真半假的瞪他一眼,然后也会引来他变本加厉的挑逗,皇后颤抖的娇躯把水面荡出一圈圈涟漪。

    唯一遗憾的,便是皇后始终不肯碰他龙,只让侍女潜下水面为他清洗龙,他心知皇后终究面嫩,一时还放不下女儿家矜持,他也不强求,以后可以慢慢调教。

    美女环绕之中,眼前尽是玉颜娇容,浪臀波,萧若喜不自胜,简直不知今夕何夕。

    香艳绝伦的沐浴之后,萧若打横抱起一丝不挂的皇后,迫不急待来到卧房,把皇后在凤榻上玉体横陈,他就近上上下下尽情欣赏,一寸寸端详,直看得呆了。

    皇后本不敢与他目光相触,玉齿咬着下唇,美眸望向他处,目光中害羞之情有如实质。

    这时,一个侍女掀帘进来,双手郑重捧着一块三尺见方的纯白丝绸,铺开垫在皇后香臀之下,低着头转身出房。

    萧若突然间看明白了,不由扑哧一下笑将开来。

    皇后大羞,娇嗔道:“皇上……”

    萧若早已是箭在弦上的要命当口,闻言再不耽搁。带着种朝圣般的情怀爬上凤榻,轻轻分开皇后修长雪白的玉腿,然后跪到了她的两腿之间,上身俯下去压在她酥上,就近望着她,温柔无限问道:“朕要进去了?第一次会很痛,皇后要忍一忍。”

    皇后在他身下不安的扭动,凤目紧闭,缓慢却坚定的点了下螓首,等待神圣时刻的来临。

    萧若腰部使劲一挺,皇后“啊”的一声婉转娇吟,他已破体而入……

    (以下省略一万五千字)

    ……

    第二卷所谓三六院 第16章 皇后乖乖,别害怕

    (第16章删减版)

    卧房内风雨正急,满室皆春。

    侍女们在房外听见里面颠鸾倒凤的响动,喘息(皇帝)与呻吟(皇后)伴随凤榻吱呀之声齐响,交汇出一曲令人心颤不已的乐章,让这些个未经人事的侍女们人人羞难自抑,面红如火,但又忍不住好奇,自珠帘摇曳间隙处向里面偷瞧。

    侍女们看得目瞪口呆,再也移不开目光,张大了嘴巴再也合不上。云雨声息一下接着一下,撩拨得她们心弦也一颤一颤的,全然没个着落,满面通红,美眸中几能滴出水来。

    不多时,屋内皇后攀上了高峰,娇躯一阵急颤之后快美的泻了身,就此瘫软在床上,一动不动,满面潮红,呼吸急促。

    萧若也体贴的停下动作,等皇后缓过劲儿来。他突然想到如意神功心法,许多以前难以索解的难处豁然贯通。他以前是个处男,男女之事细微之处只能凭想像,难免有些地方闹不明白,此刻切身经历了男女之事,很多难处便不再是难处,想不通的地方也一一迎刃而解。

    他闭目默想行功心法,不知不觉中功法随意念而动,猛觉一团诡异莫名的暖流自交合之处传入自己体内,无形却有质,不可捉,沿经脉游走四肢百骸,所经之处无不暖烘烘通泰舒畅万分,全身进入一种奇妙的感觉中,暖流最后聚于脐下丹田之中,似乎便是习武之人所称的内息。

    萧若惊喜万分,自己竟无意中吸取皇后元,一举突破了内功中最难的入门部分,如意神功秘笈上说女子也有资质优劣之分,初学之人要入神功之门,须采上品处子五人,或下品处子三十人方可,哪知道只采皇后一人便入了门,获得了一丝虽微弱但无比宝贵的内息,皇后资质可称得上仙品了。

    他心头爱煞,上半身贴下去,把皇后整个胴体紧紧揽入怀中,梦呓般的喃喃道:“皇后……朕的凤儿,心肝宝贝儿,爱死你了……”

    皇后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美眸中好似笼罩了一层烟雾水气,娇慵道:“皇上,臣妾适才几乎要死了……”

    萧若一听暴笑,道:“皇后不是要死,而是要成仙了!哈哈哈……”

    皇后闻言大羞,撒娇似的腻吭一声,螓首靠在他肩头,唇角含着无限幸福的笑意。

    萧若咬着皇后小耳垂,促狭怪笑道:“刚刚皇后的叫声真好听!”

    皇后羞得抬不起头来,两只小粉拳擂擂敲敲,雨点般落在他膛,嗔道:“讨厌讨厌,皇上就知道作贱臣妾,人家不来……啊!!”敢情萧若使坏,突然来了下狠的,她猝不及防之下大声娇吟出声,看见他促狭的怪笑,满面飞红。

    萧若见她回过劲头,笑道:“朕还没尽兴呢,皇后要想办法让朕泻出来才算完!”言罢,再无保留,尽情动作起来,肆意品尝皇后美绝人寰的胴体,如身登极乐。

    (以下省略一万五千字)

    发过后,萧若瘫在了皇后身上,全身疲乏,手指都不愿动弹一下。

    好一会儿之后,两人才缓过劲儿来。萧若心满意足,兀自回味刚才极乐的余韵,嗅着她身上散发的幽幽芬芳,心中爱极,一手紧紧搂着她,一手轻轻拍抚她黑亮的长发,道:“凤儿,你真好!还疼不疼?”

    皇后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痕,身子娇慵无力,痴痴望着他,先点头、而后又摇头,道:“臣妾知道皇上怜惜臣妾,臣妾谢皇上恩宠!”

    萧若一听哑然失笑,他假冒皇帝,强占了皇后冰清玉洁的身子,让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心灵深处不能说没有一点罪恶感。现下竟听皇后谢他恩宠,怎不令人心花怒放?他突然觉得自己原来是做了一件好事,仅有的一点点罪恶感就此荡然无存。

    “我们夫妻之间就别谢来谢去了,以后你天天说谢岂不麻烦!”他笑道。

    皇后神情一黯,幽幽道:“皇上还是回乾元殿宠你的韩妃吧,太后就是这个意思……”

    话未说完,萧若凑嘴下去吻住了她樱唇,让她下面的话说不出口。好一通热吻之后,抬头笑道:“别管太后什么意思了!朕只要朕的乖乖好凤儿,朕日后就在你这中长住好不好?”

    皇后晨星般的美目骤然一亮,旋即又暗淡下去,轻声道:“皇上有这份心意,臣妾已经很感激了。但是皇上一人身系江山存亡延续,子嗣关系到国本,比什么都重要,臣妾不敢一人霸占皇上,叫天下臣民指谪……”

    萧若打断她的话,嘿嘿坏笑道:“既然子嗣那般重要,那皇后就给朕生个皇子?”

    皇后娇羞万般,轻轻点了下螓首,蚊蚋般的小声道:“臣妾领旨。”

    萧若见皇后欲语还羞,玉颊红润若映云霞,青丝披散似泄飞瀑,香汗淋漓如夏雨过庭。春风一度后,浑身冰肌玉肤像染了一层胭脂似的白里透红,散发出惊人的诱惑。他看着看着怦然心动,欲火复燃,下体那话儿顿时生出最原始的反应。

    他们两人全身交叠在一起,并未分开,皇后第一时间便感觉到了他飞速膨胀的欲望,骇得花容失色,惊呼道:“皇上不行,臣妾受不了了!再来一次,臣妾一定会死掉!”

    萧若看她活像只受惊的小白兔,看来是不能梅开二度了。

    皇后在他火辣辣的目光下羞不自胜,道:“要不,皇上招哪位妃子妹妹来侍寝?”

    萧若叹了声,道:“今晚是我们的好日子,朕可不想别人来打扰,就我们两人共渡良宵。”

    “那怎么办?”皇后怯怯望着他雄壮的话儿,束手无策。

    萧若心中一动,想到个主意,嘿嘿一笑,且先不说破。

    他叫侍女们进来,抽出皇后玉臀下落红点点的白绫,笑道:“这是你们皇后娘娘守了十八年的贞血,好生收起来。”一个侍女脸红红的双手接过。

    萧若打横抱起不着寸缕的皇后,来到后殿浴池。浴室内还有几个侍女待命,白玉池内水早已换过一遍。

    他点脚试了试水温,便抱着皇后跳了下去。激情过后泡个热水澡,真是快活似神仙。

    侍女们也随即跳下池中,服侍帝后清洗全身。

    舒舒服服泡了半晌,他大咧咧地在浴池之沿一坐,冲皇后招招手,笑道:“来,凤儿过来!”

    皇后望着他胯下那话儿,又羞又怕,嗔道:“皇上,臣妾今天真的不行了,饶过臣妾今晚吧!要不,臣妾这些丫头们,皇上看上了哪个就让哪个代替臣妾好不好?”

    侍浴的侍女们一听此言,个个满面通红,羞羞答答不敢抬头,既害怕被选中,又隐隐有点期待被选中。

    萧若涎脸笑道:“都说了今儿是我们的好日子,朕只要凤儿一个。快来,朕不是要你……那个!”

    皇后担惊受怕的走上前,眼光闪闪烁烁,不敢看他的话儿。

    萧若指着自己的宝贝,笑道:“皇后别怕,来,给朕舔舔。”

    “什么?!用舌头……舔??”皇后凤目圆睁,吃惊不小,一脸的匪夷所思。

    “凤儿乖乖,试试看,舔一下下就好……来,试试,要勇敢!”萧若笑道,连哄带骗。

    皇后情知推拒不过,终于壮着胆子,伸出丁香妙舌,为皇帝舔吮。

    ……

    在皇后尽心舔吮之下,萧若的欲火一路走高,直至在她口中喷出来。这个风华绝代的尤物无论身心都被他所征服。

    今晚萧若终于心满意足,也不再使坏,与皇后洗浴清爽之后,穿上睡服,在凤榻上相拥而眠……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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