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0月4日
宁尘费劲巴拉编修好了新的《渡救赦罪经》,将之交于慕容嘉手,好叫她教引八部信众修行;其后又指点初央,领她进了【合欢灵池决】的门槛,好歹算是让她成为了正经修行者。
正事儿总算告一段落,宁尘一个猛子扎进温柔乡中昏天胡地起来。
扎伽寺内殿已经整修完毕,左右两间侧殿分别给额座初央与慕容嘉居寝,正当中自然留给了宁尘自己。
偌大内殿,地面用厚厚的毡子铺了起来,乍一看彷若羊毛蔟成的草原,连床榻都不需得了。
宁尘往上一滚,旁边落一小桌,摆上美酒佳肴珍果,吃饱喝足倒头就睡,仙一样。
不过这心情舒快的日子,哪能光睡觉啊。
初央趴在软绵绵的地上,将脑袋埋在怀抱的枕头里,噘了屁股送到宁尘掌中,由着他鸡巴在刚开苞的小穴里进进出出,一道清澈水流沿着她大腿根淌下来,沾湿了身下的羊毛。
宁尘与初央欢好时向来收敛得很,况且这回只是初央半个月来第三次侍寝,上回宁尘稍稍试着将阳物变回平常尺寸,立刻就将少女小阴唇撕了一条口子出来,直到今天才将将养好,宁尘只得把东西收归给她开苞时的大小,轻轻柔柔地戳在她里面。
可即便如此,初央那穴内仍紧箍得他举步维艰,每每行至中间狭窄处,龟头都被抵得寸步难行,不得不多鼓一分力气才得向内开垦。
拔出时就更难了,非得叫那环沟处贴着腔里的肉芽儿紧紧刮上一遍才能脱身,直爽得二人后腰一齐发颤。
「嗯……嗯……嗯……」
初央埋首枕间双目微闭,只在宁尘龟头轻轻点在宫颈处时,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娇哼。
宁尘为保她根基不损,既不采她阴元,也不随意渡她阳气免冲阴虚,他细心慢送,一两刻内逐渐推她去那云巅一游。
他亦不愿勾挑初央淫性,回回都是让她高潮一次便罢了,也好叫她能够潜心修行,铸好识为先。
身后的情郎虽温柔细致,奈何这新晋的圣子侍身子还是娇弱,就被操了这么一会儿,那白腻腻的背上已布满香汗。
初央那身雪肌让灯火一映,水光闪闪,宁尘拿手去抚,在她嵴线一滑,初央哎呀一声,穴儿又紧了三分。
这等小凉菜儿一根儿一根儿往嘴里送,宁尘哪里忍得,还是亏了慕容嘉一同伺候着。
姬伏于宁尘身后,残臂扶了他的腰,螓首拱在臀缝间,正伸着柔舌卖力舔弄。
宁尘在前头抽插不停,屁股直撞在她脸上,她也丝毫不以为意。
那湿湿软软的舌头钻在屁眼儿上,舔得宁尘腰眼发麻,别提多爽了。
不过这也没多难为扎伽姬,宁尘自然早先纳净了身体,没留一丝污垢异味,不然待会儿将她抱起来一亲,还不是自己受罪。
往宁尘身边三尺,那失了的璇祭正躺在一旁。
她已被操得翻眼吐舌,双脚大开,初经人事不久的小穴红肉外翻,淫水流了一腿,精液还咕嘟咕嘟从穴内往外淌着。
初央修为太浅,慕容嘉也需得温养身子,宁尘怜惜二女,行房前把一肚子火气先撒在了这位扎伽大祭身上,操得璇祭哭天抢地,一阵阵高潮迭起,三番五次昏死过去。
也是男子心作祟,宁尘偏因璇祭红丸交于了自己,才对她多少有些另眼相看。
其余四名大祭他再也未动,专把璇祭唤来内殿当做了泻火的肉奴。
也是该着她有此一劫,被操的酸苦、高潮的甘甜,俱叫她尝了,夹带着被宁尘浅浅行功双修了一番,好歹修为未损,反倒有所进益。
宁尘也是抱着分化五名大祭的心思,叫璇祭靠得自己近些。
分别心一旦有了,大祭之间就再难轻松勾连。
若自己离谷后大祭那边有什么差池,慕容嘉多此一助,足可防患未然。
这边厢,初央的穴口已是抽搐得越来越频。
那狗一般的后入姿态,消爱意而生淫性,是宁尘所不喜。
他拨开身后慕容嘉,将初央翻过身来,好叫她搂着自己。
初央身子早软了,只能听凭他摆动。
少女濒临决堤喘得厉害,本能一般立刻将臂膀缠在了宁尘身上。
她望着宁尘,还想学慕容嘉或璇祭那般说些什么,却终是说不出那淫言秽语,只能撒娇似得不住软哼,被宁尘的舌头把嘴堵了。
阴道一抖,猛夹宁尘十几下。
宁尘与初央胸紧尽贴一起,尝得彼此身躯火热,逐渐唇分,留下初央眯着一双眸子微微气喘。
高潮也是轻柔的,悠长的,宁尘搂着初央,叫她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摸着她的脑袋,哄她沉沉睡去。
待她气息喘匀,宁尘才撩起旁边毡子将她一裹,轻轻放去了一旁。
「主子真是心疼初央啊……」
宁尘听到慕容嘉出声,回头望去,但见她目中温柔一片,却不是风言嫉语。
不过他还是试探道:「怎么?吃醋了?」
宁尘如今最在意的不是旁人,而是怕自己离谷之后,慕容嘉妒火渐生,暗暗对初央做什么手脚,损伤合欢法纲,更坏了自己这小小心尖。
女人心难测,慕容嘉对自己死心塌地,却不好说会不会因福生祸。
不过,这念头也不过居安思危罢了。
当初慕容嘉向自己为璇祭暗暗求情时,宁尘便知她打心眼里有善根,九成九不会主动戕害别人。
果然,慕容嘉闻言连忙垂目道:「妾奴何敢。妾身与额座初央,也是一同在通天佛主手下踩过刀尖才活下来的。若不是初央舍命出手,主君赢不得罗什陀,妾身更是万劫不复。我二人哪怕没有姐妹情分,也有生死之谊。如今同掌此谷共事一主,彼此扶持还来不及,怎会去吃什么飞醋。」
说到此处,慕容嘉又叹一声:「妾身是主君从苦海捞出的狗儿,能得一个妾奴之位,是奴儿受尽折磨才求得的造化。离尘谷是主子的东西,也是妾奴唯一的家,那搬弄是非、勾心斗角之事虽贪得一时之利,却早晚生出果报,将这等大好基业毁于一旦。妾奴虽然愚钝,但绝不做害人害己之事。主君放心,妾奴知道自己身份,不敢造次。」
宁尘笑道:「我只说了一句,你却在这里剖心挖肺。」
他揽过慕容嘉抱在怀中,轻轻抚摸她后背长发,心中却感叹这姑娘实吃了太多苦。
那看人脸色、揣度心语的本事,可不都是这两百年里拿血泪浇灌出来的。
慕容嘉这番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宁尘给她烙下的络比搜魂法还强之百倍,话语中的真假,命君岂能不知?宁尘着实放下心来,将慕容嘉抱在丛丛软毛上,沉沉吻她红唇。
感念到宁尘情意,慕容嘉媚目如丝:「主子来吧……」
宁尘把白玉虎头探入慕容嘉穴口,叫那一圈软肉垫着,轻轻啜弄,没几下慕容嘉就受不了了。
「主子……啊……主子为何不操深些……啊……」
宁尘摇摇头:「你阴关新闭,正是温养阴元的关键时候。我心疼初央,当然也心疼你。」
听宁尘为了自己一个妾奴也要将水端平,慕容嘉心中一片柔情,竟噘了屁股去强吞宁尘阳具下去:「奴儿知道主子的好,却不能叫主子憋着……妾奴身无长物,只有这淫乱之躯好叫主子爽利……主子,你在奴儿这里尽兴,便是奴儿一心所求……」
「傻慕容……以往作践你,只是闺中游戏,真坏了你身子,我往哪儿找贤内助去?」
听宁尘唤自己爱称,慕容嘉更是情动。
她脸上一羞,只会点头,再不知该说什么。
宁尘在她穴口轻轻勾挑,情欲上升,却舒缓甜美。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凝望,心中一片安宁。
「主子,明日……你便出谷吗?」
「是了。我已在此处盘桓太久,不走不行。」
「何时才能回来……」
「少则两月,多则半年。我走之后,你若耐不住寂寞,可不许再去招部中男子行淫了。」
慕容嘉嗔道:「主子说些什么呢……妾奴就是把这子宫挖了,也绝不再让一个男子碰我……主子就是我最后一个男人……这穴儿,啊……也不会再进别的鸡巴……啊!」
她两句话说得宁尘欲火中烧,终还是忍不住一棍满满操到了她的花心。
慕容嘉好不容易封住的阴关一阵颤抖,险些崩了。
两人积蓄许久的快感猛地爆发,紧紧抱在一起,颤巍巍地泄了出来,于慕容嘉宫口处阴阳交汇,修得通体舒泰。
天明既行,宁尘先敲打好五名大祭,把钰、诛、涤、静遣去八部选拔净童净女,又背着四人偷偷捏着璇祭的奶子亲了她半天,叫她于四人中给慕容嘉做眼。
璇祭先前得圣子优待功力有进,以为自己乃是五名大祭中的天选,早就服帖了,听闻宁尘有嘱,连忙一个劲儿应喏。
回归内殿,慕容嘉早已叫净女备好了一干补给食水为宁尘行旅所用。
那边厢初央却哭成一个泪人,抓着宁尘的袖子再难撒手。
「十三……呜呜……你早点回来……呜呜……初央会很想你……现在就很想你……」
宁尘摸摸她头,柔声道:「你悉心引率部众诵经持咒,沉心修好《合欢灵池决》,只一眨眼功夫,我便回来了。你修行有不懂的地方,都要听姬指点,可记下了?」
「呜……初央知道了……」
安抚好初央,宁尘转身,伸手抚住慕容嘉面庞,嘴角一翘:「狗儿,忍着些,待主子回来了,叫你好好吃个饱。」
慕容嘉伸出舌尖轻轻在宁尘掌上一舔:「主君,妾奴还有一事相求。」
宁尘心中已有些许计较:「紫霞宗?」
慕容嘉抿了抿嘴:「主子真是有心了……是,旧宗复灭,乃是妾奴一块心病,望主君能稍费心思,探探还有没有紫霞宗后人留存,又或是有没有更清楚的典籍记载,也好叫妾身有个念想。」
宁尘大手一挥:「放心,一定给你办了。」
宁尘与二女告别,隐匿身形跃至寺顶,绝尘而起离谷而去。
他飞至半空,回头俯望,见谷中一片祥和升平,扎伽寺金顶光耀万丈,此间一切尽在自己掌中,不禁百感齐生。
既有归处,何必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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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山四劫大阵与昆仑幻阵都是以信力铸就,宁尘身为信力之主,念头一动便可出入自如。
他以灵觉期修为纵起巽风邪体,也无需再顾及其他,仅用一日便离了昆仑山,又花三日横穿了西北大漠。
从凉州进得关去,宁尘一路南下。
在中原赶路虽不敢全力施为,但不消十日也进了辰州地界,而白帝城即在那辰州腹新之处。
宁尘为避耳目,中途风餐露宿,一路极少入城,多挑偏僻处行走。
眼见天色渐晚,明日再行大半天即可入得白帝,宁尘便在辰州一座大城落了脚,准备养养精。
好不容易得个享受的机会,当然不能亏待了自已。
宁尘问准了城中最上档次的客栈,走进去拍了一粒金子在柜台上,摆足了谱:「来间独院上房!」
没成想,人家当家的点头哈腰道:「仙爷,小店客满了,还请您挪贵足去别家问问吧。」
换别的修行者装到这份儿上了,八成得拍着桌子让店家把人轰走给自已腾地方。
可宁尘哪敢如此招人耳目,把金子抹入袖中,灰熘熘地颠儿了。
宁尘把城中雅致干净的栈子都问了一个遍,结果人人客满,愣是没有给他歇脚的地方。
他旁敲侧击勾了掌柜的两嘴,还想用自已修士的身份压人一头,置换间客房出来。
人家掌柜的两手一摊,说俺这儿哪一位都是仙家,你说去得罪哪一个吧。
宁尘这才知道,白帝城正赶上半年一回的拍卖会,周围几州闲得没事儿干的混子修士都奔这儿来了。
中原市镇大多是低阶修士和凡俗混居;亦或以宗门为核新,在山门外围绵延出大规模的城区;唯有几个未被一宗所统的州郡,各种机缘凑巧,留存了几座不属宗门的仙城,白帝城即使这样一处所在。
仙城仙城,自然是只有修士居住。
城内打杂的、开店的、端茶倒水儿的,起码都是炼气期修为,不然连城门儿都进不去。
辰州境内,大小宗门一共四家,算上白帝城,五家势力将一州之地划得是支离破碎。
可是也正因为这几个势力家业不大,反而没什么野新,彼此之间守望相助一团和气。
白帝城算不得宗门,城主虽有元婴期,但也不过普通世家。
这地方之所以名气大,还是因为地位太过超然。
越是大宗,宗门之内越是等级森严,规矩也大的吓人。
那没有背景没有资质的宗门弟子,为了向上攀爬不得不绞尽脑汁,难免走些偏门。
宗门容之不下一干腌臜龃龉,严防死堵之下,洪水自也要有个倾泻之处。
中原的散修更是如此。
没有资源支撑,再好的天赋也尽浪费了。
炼器炼得再好也需丹药,炼丹炼得再也要法宝,这些仙城便是他们互通有无、招揽帮手的好去处。
有这些念想打了底,众人所聚之处哪还有不繁华昌荣的道理,有那一技之长的修士干脆就地住下,代代相承,建立世家,时间一长便有了仙城一座。
和白帝城一般规模的仙城,中原还有八座。
拍卖会这种活动,基本是半年一轮,也就金丹以下的修士疏于修行,才有功夫参与。
其中宝物对先在的宁尘而言不值一提,尽搁这儿给他添乱了。
连周边的凡城都填满了修士,那白帝城中的仙阁就不用提了,进去就是挤出屎来。
宁尘骂骂咧咧,偷偷找地方换下自已那身公子行头,取件粗布衣服一披,奔城墙根儿的大车店去了。
在这儿住的都是些车把式,臭烘烘的大通铺,脚臭汗臭搅合在一起,半夜中咳嗽的、磨牙的、打呼的,好悬没把房梁顶塌了。
宁尘窝在墙角,新里这个气啊。
老子可是灵觉期,却在这臭窝子鸡毛店过夜,叫别人知道还不笑秃了头。
灵觉期什么概念?中原三十六州一共四亿人口,一州之地的灵觉期也就十几个。
合欢宗这种五宗法盟之下无两的大宗,灵觉期那都是作护法的。
绝云城在西边一夫当关,领头的也不过仨灵觉——当然,先在只剩萧靖一个了。
随便一个仙城中,你就放眼儿四下看吧,别说灵觉期了,能看见一个金丹都算撞上了。
常言说金丹乃是万中无一,就是这个道理,练气筑基凝新期一万个修士攒吧到一块儿,才能应得上一个金丹。
此刻在白帝城中的金丹加一起也不过百,灵觉期?两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
这也就是寸的。
但凡是本地附近的修士,谁还没个亲朋好友,真没地方住借个宿也是稀松平常。
宁尘孤家寡人,又有官司在身,只能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脚臭了。
「妈呀!死人啦!!」
天色刚蒙蒙亮,就听耳边一声炸响。
宁尘睡得一肚子气,新说就是天塌了跟老子也没关系,闭着眼睛没动窝。
不料就试着一只大手拿住肩膀头子把自已推平了,一只铁拳头哄嗵哄嗵在自已熊口敲砸起来。
宁尘现在肉身坚实,终究也是软的,没运真气的情况下叫人这么一砸怎能不疼。
他大叫一声跳起来,伸手就想给那人一个大耳雷子。
「好了好了!救回来了!!」
眼前那人黢黑一张脸膛,宽面阔口,壮如老熊,额头上尽是汗,「小兄弟,你可不知道,你刚才都没气儿了!还好咱会一手催动心脉的推拿法,这才把你救醒!」
宁尘鼻子都气歪了。
他昨晚实在被臭得睡不着觉,用闭气法屏住呼吸,心中还得意了半天,到早晨却叫人拿砂锅一样大的拳头一顿猛锤,简直倒霉到了姥姥家。
他一肚子的污言秽语就要往外喷,可是见面前的汉子目光真纯,那骂人的话却是说不出口了。
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寻常琐事。
店里死了人,当地的掌事宗门前来查案,这一屋的人好死不死都得脱层皮。
这汉子为了救人一顿乱捶,店家要是稍有点心思,直接把死人的事儿撂在他头上,旁人倒是脱了干系,这汉子则是有死无生。
车把式走南闯北,谁不知其中门道。
可这汉子还是不管不顾先选了救人,足见其心地赤诚。
宁尘虽勘得其中究竟,心里毕竟还有一丝火气,只抱拳朝汉子施了个礼:「多谢大叔了。」
周围一圈车把式听他言语中没带好气儿,都交头接耳说他忘恩负义。
只有那汉子全然没忘往心里去,还抓着宁尘的胳膊:「小兄弟,你真没事儿了?去找个郎中看看吧!出门在外的,有个什么好歹,爹娘还不心疼坏了?」
宁尘起床气一过,气儿也顺了,抬头对汉子一笑,拍拍熊脯:「康健着呢,我这人气长,偶尔有不喘气的时候,大叔不用担心。」
汉子嘿嘿笑:「那就好。你也别叫我叔,我才十五。」
宁尘闻言,眼珠泡儿直往地上掉,扭头看着他铁塔似的身量:「这特娘十五?!」
旁边其他车把式穿衣系裤,都哈哈大笑:「他打十二岁就从死鬼老爹手里接了车,如今正好三年,可不十五吗。」
宁尘哑然失笑:「那你可不能喊我小兄弟,我十七,你得喊我哥。」
汉子摸着大脑袋,还真乐呵呵叫了宁尘一声哥。
「俺叫雷小黑,大哥叫啥?」
「叫我十三就是。这么大个头,怎么还叫小黑呢?应该叫大黑。」
「大黑是俺村儿王寡妇家的狗。」
宁尘看他憨厚纯实,心生喜欢,出去买了两碗馄饨端回来,请他一道吃了。
结果宁尘这边刚一筷子下去,小黑端着碗直接把馄饨都倒进了大嘴。
他抹抹嘴拍拍肚皮,一脸舒坦。
吃完了饭,小黑跟着车把式去拾掇自己马车,正看见宁尘准备上路。
他一步拦过去:「十三哥,你的车嘞?」
「我过路的,没车。」
「喔,你上哪去?」
「我去白帝城。」
「那你上我车,我捎你过去。」
「不是修士也能进白帝城?」
「俺们就在城外卸货,不进去。」
宁尘一琢磨,人家车把式算好时间一个来回,那时间保准够。
他也不和小黑二话,跳上他马车,就这么悠哉哉奔向了南边。
路上聊了两句,这雷小黑也没啥特别的,就是村汉一个。
家里爹娘死的早,留了个赶大车的营生,起早贪黑,倒是自力更生谋下了一口饭吃。
说说笑笑,到正当午的时候,大车翻过一座山,只见山峡中滔滔江水,足有万丈之宽。
江心水雾缭绕之间,便是白帝仙城了。
远远看去,这城只有七八顷地大小,想来也是与合欢宗内门一般,筑得芥子须弥方圆界在其中,里面另有一番天地。
江边码头,人挤人排着一簇簇大车队,一艘巨舟泊在岸边,是寻常凡俗能摸到的最后一道门隘。
「十三哥,俺们在这儿得排上两三个时辰嘞,你自己走吧,别耽误赶路。」
小黑说。
宁尘跳下车来,与他道了别,抬腿向路边树林里挪步。
他不想让这些车把式认出自己修士身份,打算隐入树林再御风而行。
辰州水源丰足,树高林茂,倒也不用走许多步。
他刚走出不到十丈,就听树林里风叶四起,隐隐有叱喝声响。
一个男修灰头土脸从林子里窜出来,时时向后张望。
眨眼功夫,又有一名妙龄女子随之其后,紧追不休。
两人虽是御风,但身手平平,周围林木茂盛飞也飞不了多高多快,宁尘一眼便看出是两个凝心期修士。
男修跳上大路,一心往白帝城方向奔逃,想来是逃进城去那女子便不好动武。
那女子明眉皓齿,虽身姿曼妙面容姣好,却是一副急火攻心的模样,五官都拧在了一起。
她一个劲儿催动真气飞窜,眼看就要逼在男修身后。
男修拧身就要往大车队里藏,女子再等不得,掌风一激将真气拍了过去,轰的一声在男修面前拍下一个大坑,生生止住了他逃窜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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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会儿就远远吊在了女子身后。
他巽风邪体隐匿气息,也不叫她发现,跟着一齐进了城去。
也不是为了别的,宁尘这边儿照人脸怼了一拳拍拍屁股跑了,那娘们儿保不齐一转头该去找雷小黑撒气。
现在他跟上去摸一下跟脚,也是为了把屁股擦擦干净。
仙城的护城大阵流光轻盈,四面城墙水路旱路加起来一共六道,那女子落到北门之前步行而入。
城门口不见守卫,也没有任何盘查。
各阶修士来来往往,一片祥和。
宁尘在路上已把脸一抹,将独孤十三那张脸改换成了不起眼的模样,换上一套光鲜干净的袍子,跟在她后面混入了人群。
一入白帝城方圆界,眼前的光景立刻变幻,那琼楼玉宇层层迭迭,看也看不到头,左边厢飞阁流丹,右边厢凋栏玉砌。
灵鸟仙雀立于屋檐房角,啼鸣悦耳;灵草仙植布遍街角,沁人心脾,俗世的些许烟火气与屋宇间的灵风融在一处,仙城之名当真不是虚传。
宁尘深吸一口气,心说回头自己也得弄点儿灵兽养在离尘谷,给谷中添点儿生机。
他背着手随在女修身后,在仙城宽阔大道上七拐八拐,来到了西城偏僻处的一家酒馆。
白帝城以东城最为富饶,其次是南北两端。
宁尘一路走来稍一比对,便比出这西城的粗鄙来了。
这里的屋舍和普通凡俗城池建筑相彷,虽也并不破败,但远远不如城中其他地方色彩光鲜。
道两旁的屋子尽是灰漆漆的,空气中的清香也被市井味道所取代。
这地方简陋是简陋些,终究吃住便宜,没钱没势的练气筑基都往这处聚集。
他们还未练成辟谷,吃喝拉撒与常人无异,西城这些食馆酒肆自然也和凡俗城市没有什么区别。
宁尘最是喜欢这鲜活的味道,走着走着竟是有些饿了。
眼见那女修迈入一家酒栈,宁尘也赶忙进去挑了个座儿坐下,招呼老板先上了一盘脆烤牛里嵴。
「客人,小店没别的特色,就是酿得酒好,滋味足,这烤牛肉下酒最合适不过。要不给您来二两尝尝?」
仙城酒家的架势就是不一样,说起话来中气足,不似凡俗城间跑堂的点头哈腰。
还真别说,仙城之内,店老板就算是个金丹也不算什么事,没有宗门的银俸,散修们修行也得先挣钱不是。
宁尘一咂么嘴:「好,那就来一壶,多钱呐?」
「四枚大子儿。」
四枚大子儿就是四枚灵石,宁尘好悬没出熘到桌子底下去。
他先前没来过仙城,在合欢宗那会儿,炼气弟子每月拿着那三五两金子,在山下城里胡吃海塞七八日都不叫事儿,宁尘到现在都还没正儿八经花过灵石,这回可好,一壶酒就要走四大枚。
可不是宁尘抠门,半个离尘谷金库都在他那搁着呢,就是这价格反差太锤人了。
宁尘咽了口唾沫,又问:「那这牛肉多钱?」:老板和气一笑:「一枚大子儿,一桌小席面管够。」
宁尘聪明,一听这话心里也就明白了。
人家这菜品其实就收个人工钱,正经生意还是卖酒。
自己愣呼呼坐过来点一盘牛肉,店家那是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得亏老板会来事儿,不着痕迹点了宁尘两句,特别给他留面子。
宁尘坐在这桌,那女修直奔斜对过的桌子去了。
那桌子位置好,南向朝大街,那板条凳上已坐了另外一个姑娘。
「霖姐儿,来了呀?」
姑娘一开口,声音叮当那叫一个脆亮儿。
宁尘偏眼一看,见那女子长睫如羽,目有星光,高挺鼻梁细薄红唇,生得清冽。
她长发垂背,脑后多束了一条散辫,上扎殷红丝带,飘逸中透着一股散漫气。
再瞅身上,白底绣青云的宽袖大袍,松松垮垮领口斜开着一直敞到心口,依稀见着雪色裹熊托起两团颇有本钱的白腻——与慕容嘉比许是不够大,却胜在均匀得当,正称了一双长腿。
咋知道是长腿?那姑娘大大咧咧撇着一只脚正踩在凳子上,长长袍襟已经滑到了大腿根,自己浑然不觉。
或许也不是浑然不觉,只是人家喝得高兴,早不在乎了。
宁尘再一观瞧,好家伙那边已堆了八只酒壶在桌上,手里还叨着一壶呢。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那霖姐儿快步走上前,气哼哼一屁股坐到姑娘面前。
「哎呦,怎么眼圈儿黑啦?」
「我被一个狗贼打了!霍醉妹妹,气得我一个劲儿心口疼!」
「霖姐儿喝口酒消消气,有什么不高兴的说给我听。」
名叫霍醉的姑娘抬手斟好一盏酒,霖姐儿咕嘟一口把酒送进嘴里,又将酒盏狠狠墩在桌上,叽里呱啦朝霍醉倒起了苦水。
宁尘侧耳去听,十句有八句是废话,半柱香功夫才讲到自己那档子事。
不过颇令宁尘意外,这霖姐儿话里虽噼头盖脸骂着自己,好歹没有刻意去编什么谎话。
霍醉听完,咂么咂么嘴:「霖姐儿,你说咋办吧,找到那小子,揍一顿替你出气?」
霖姐儿还气红着脸呢:「哪里找去啊!那小子修为比我厉害,我不敢和他纠缠,现在回去他早没影了。他若进了城,人多眼杂,更找不到了。」
霍醉脸上还带着一抹红色酒晕,微微一笑,煞是好看。
「那不然,就去寻那黑汉子车把式吧,去城外码头问问便知。等找到他住处,把他那村整个屠了就是,再放一把火烧光,也算干净。」
宁尘心里咯噔一下,眼睛不由自主眯成了一条缝,心中杀意骤起。
「这、这……何必呢……」
霖姐儿听闻此言,也都愣住了。
「要得要得,不然怎么给霖姐儿消气,咱现在就走。」
霍醉说着将衣袍一撩,蹭就站了起来。
旁边那霖姐儿一把将她拉住:「别、别急!容我想想!」
「没什么可想,杀了了事,以示惩戒。」
「那也不需这么重的惩戒!那、那车把式也没冲撞于我……」
「那用什么法子惩戒?咋个弄,才叫公平?」
霖姐儿站那儿一脑袋官司半天没言语,只有手紧紧抓着霍醉不敢让她跑了。
她思忖半晌,忽地苦笑一声:「妹妹,你也真是……唉……罢了罢了……」
「罢了呀?那便喝酒啦!哈哈哈,来来来,三界尊,十方佛,不及瓮中煦酒浊——」
霍醉手中酒壶一震,细泉似的酒柱滋熘熘倒进了霖姐儿面前的杯子里。
宁尘心中通明,转怒为安,乐呵呵接过掌柜送来的酒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抿在口中。
开始还以为那霍醉是个视人命如蝼蚁的奸人,可几句话下来,宁尘立刻看懂,她那是攒霖姐儿的心思呢。
自己姐妹正在气头上,若拿大道理指摘她的不是,不光劝不动,说不定还坏了交情。
霍醉这一手玩得还挺好。
你不是要出气吗,我就带着你往大了闹,连你自个都觉得没理了,自然而然就解开了。
也亏得那霖姐儿不是蠢人,满腹怒气叫霍醉一闹,先砸得散了,自个儿慢慢捋顺了道理,气可就再生不起来了。
她最后也读懂了霍醉这出戏的意思,心口的火虽灭了,却还是有些嗔意。
「喏,你一个劲儿说缺钱,我特意猎了这灵狐,怎么也值七八千,给你先填着窟窿。」
霖姐儿将那青纹狐从储物戒中取出,没好气儿地丢在了霍醉脚边。
霍醉也不含煳,手一扭将狐狸收了,嘴角微微一翘:「霖姐儿有心啦!日后要是想杀人屠村,醉儿一定替你办了。」
「呸呸呸!替你忙活得都被人打了,你还揶揄我!早晚让你气死……」
宁尘将酒一口饮尽,着五枚灵石在桌上会了账,抬脚离了酒栈。
既然确保雷小黑无碍,那便没什么好听的了。
那霖姐儿虽然有些性子,但言语间听着也是个重朋友的女子,这种人不会办太坏的事,宁尘已放了心下来。
倒是那霍醉……宁尘舔了舔嘴唇,心说这姑娘真挺好看的……若是眼前无事,现在宁尘已经想法儿勾搭她去了。
可如今白帝城已至,还是要先以寻找潇湘楼为重。
然而还真邪了门儿,宁尘在路上拦了几个漂亮女修,恭恭敬敬问了几次,竟都推说不知。
他走一路问一路,一直走到南城愣是没个头绪,闹了个口干舌燥。
他找了个茶馆一坐,要来一壶凉茶吨吨吨灌进嘴里,又丢了一枚大子儿。
「客官,我听你刚才问……潇湘楼?」
宁尘猛一拧头,身后那茶倌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朝自己笑。
那笑容一看就特别的不正经。
「怎的,你知道潇湘楼在哪?」
宁尘赶忙问。
「这城里住的,哪个不知啊。可我看,您净找那来白帝城参加拍卖会的小女修去问,如何能问到?」
宁尘一晃,猜了七八分出来:「你是说,那潇湘楼乃是秦楼楚馆?」
那茶倌嘿了一声低头不语,情里分明透着一句「你搁这儿装什么蒜呐」。
这一下宁尘多少有点儿麻爪了。
这和当初所想完全不一样,竟一时有点脚冷。
他又扔出一枚灵石来:「我是真不知道,有人约我在那处碰头呢。您给我讲讲,那潇湘楼到底是什么样的去处。」
茶倌将灵石拨到掌心,朝宁尘笑笑:「都是老爷们儿,我也不和你藏着掖着。这潇湘楼可不是一般两般的青楼妓馆,里头水可深呢。」
宁尘道:「您就别给我卖关子了,再磨叽您把灵石还我。」
「想得美。」
茶倌一翻白眼,然后又露出猥琐模样,「你是不知,其他仙城窑子里的窑姐儿,大多就是个炼气期,能有个筑基算是顶破大天儿的头牌了。唯独这潇湘楼,深的摸不到底,凝心期都算低的!就是要价也贵,没有一万枚大子儿可不敢进。唉,我是舍不得花那钱。」
宁尘道:「如说练气筑基无依无靠,欠了债还不得只好出此下策,那还理会得。可凝心期往上,哪个没有世家宗门依仗,怎么需得跑这里卖身?」
茶倌面露不屑,却压低了声音道:「你当那一个个金丹境仙子都失心疯啦,跑去叫人拿鸡巴捅来捅去?还不是被人捉来卖在那里的。」
「啊?!敢做这种事?!让其宗门师尊知道了,还不把那潇湘楼连根儿拔了?!」
「这就是咱白帝城潇湘楼最狠的地方。潇湘楼在此存续不知几百年了,谁动得了?传说当初有一分期带人打上门来,女儿没救出来,自己却给打得断胳膊断腿儿,灰熘熘凑足了灵石才把人赎出来。从那以后,再没人敢去潇湘楼动粗,楼里也有话放在外面,若想要人,只要老老实实交钱赎身,即可人钱两清保你安生,若要用强,好教你吃不了兜着走。」
「如此说来……难道楼里有羽化境高手?不可能啊……」
「那可就不知道咯。有说潇湘楼其实是皇寂宗产业,也有说幕后之主是断剑城,没人说得清。若是有这般势力做背景,不用羽化期出手也够把人吓住了。」
「五宗法盟也不管?」
茶倌拖着长音:「不——管!一个月前有个通缉要犯被卖到楼里,五宗法盟前来想要捉拿伏法,竟也没要出人来。最后似是和楼里做了什么交易,人不要了,只绑在楼中示众,一千灵石就能玩一次,城中男修可没把钱囊都掏空了,给潇湘楼外院堵得水泄不通。那合欢总叛逆可是元婴期,若不是咱欠着外债,早就去了。也不知道这元婴期的逼操起来有多爽。」
宁尘脑门嗡的一声,手里杯子咔嚓就碎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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