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掌闱之职。
皆俱身手不凡,擅媚功迷术,潜于宫中为晁紫阁效命。
「凌贱人早先把少主勾弄走了,适才却又跑回来见我,传少主之令,要本宫赶往炼心殿候命,难不成你们也接到……」魇夫人疑惑道。
「敢情凌贱人独个儿抵挡不住少主,所以跑回来搬救兵么?」千臂邪佛笑得有些委琐。
魇夫人啐道:「这会还有工夫说笑!凌贱人情甚急,此时迷楼上又异象频生,定是出了不得的大事!」「凌贱人说少主在炼心殿,吾等却遍寻不见,少主不是常召你们几个到炼心殿么,快快带路!」骨海将军道。
魇夫人黛眉微蹙,一边的玉骨罗刹道:「若在平时,奴等闭着眼也能走到,今晚却煞是怪,怎都找不到这炼心殿哩!」「看来还是得依靠佛爷的宝贝啦!」千臂邪佛弹了下垂挂颈间的九魅连环。
「瞧!那边的岂不是炼心殿么?」摘命迷蝶突指着一个方向叫。
众煞举目望去,见浓雾中隐约有座宫殿的影子,从轮廓上看,的确像是炼心殿模样。
「果然是炼心殿!这也忒怪,怎么跑到这边来了?难不成长脚了?」魇夫人诧道。
「哈哈,佛爷没带错路吧!管它长没长脚!总之逃不出佛爷的掌心!」千臂邪佛得意道。
「咦,炼心殿周围好似有什么东西?」魇夫人道。
众煞仔细再瞧,皆发现了笼罩着炼心殿的暗金色巨泡。
「像是个大型结界……不好!少主定是给困住了,咱们快过去!」骨海将军喝道,一马当先往炼心殿飞去。
众煞一齐迈步,紧随着他疾朝前掠。
骨海将军忽感一道凌厉劲风袭来,朝旁急掠,瞬闻刺耳声响,左臂甲上星火飞溅,已给划了一下,他见迷雾中白影一闪,挥剑反斩,却劈了个空。
「有埋伏!」「留!」「什么鬼玩意!」后边众煞纷纷呼喝,显然皆遭遇了袭击。
旋见一只只白鹤自浓雾中钻出,长腿似钩鹤喙如刃,一击即退,众煞身手皆俱不弱,却于片刻之间有几个挂了彩。
骨海将军忙中朝臂上瞥去,见甲上多了道深深刮痕,不禁骇然。
原来他这身盔甲乃深海铁髓铸就,辅以数样天材地宝强化,再加持诸般防护法术,绝非寻常兵器能坏,可见对方之锋锐。
「是机关!」有人喊道,接下怒喝厉吼声此起彼伏。
「怎的这么多!」「躲在雾里呢,到处都是!」「狗娘养的,鬼鬼祟祟的算什么玩意!出来跟爷打呀!」只见那些机关鹤或扑或翔、时分时聚,宛若于迷烟浓雾中翩跹起舞,看似优雅美丽,实则杀机重重。
「是阵法!」邪军师突喝。
众煞见那些机关鹤此去彼补、攻守兼备,果似暗合什么阵法,不由心头生诧,皆忖机关怎会识得阵法,转眼间又有数人受创。
「不可给这些东西拖住,救应少主要紧!」魇夫人娇喊。
骨海将军心头一凛,暴喝道:「莫再与这些杂碎纠缠,冲!」众煞齐往前冲,岂知前方烟雾愈重,目难视物,越发乱做一团。
「什么人,胆敢在禁宫乱闯!」突闻数声厉喝。
骨海将军听其口气,料是宫中禁卫,也不答理,依旧率众朝前疾驰。
忽尔一阵大风刮来,吹去许多迷雾,众煞猛然发现已置身于大群趴伏在地、肃静无声的龙牙卫与凤翎卫当中,尚未回,便听一声大喝:「放箭!」早已架好劲弩的凤翎卫纷纷放弦,但听「蓬」的轰响,遮天蔽日的箭雨夹带的嗖嗖厉啸声扑入众煞耳中,所幸的是,目标并非他们,而是朝着正前方激射而去。
就在此际,一股更大的风刮来,赫将箭雨扫得七零八落,余势未了者倾泻在一座半隐于浓雾中的庞然大物之上。
然那庞然大物却仿若不知,蟒状窝盘的巨躯犹如小山。
众煞正在诧讶,蓦见庞然大物伸展开来,七条柱状巨影直如通天般高高昂起,粗略一眼,便知过了百丈,威势无比惊人。
众煞仰颈眺望,饶是个个身经百战见识广博,此际也不禁魂摇魄动惊骇难抑。
至于那些龙牙卫、凤翎卫早有许多惊得浑身酥软,瘫在地上连逃走的气力都没了。
「这……这是啥东西?」玉骨罗刹颤声问。
「迷楼上怎会有此物?」摘命迷蝶也道。
无人回答。
「佛阻杀佛,阻弑!谁都休想阻止咱们去寻少主!」骨海将军狞声道,周身真气沸腾般注入手中巨剑,正欲跃起,忽见一条巨影朝前倾来,一团滚动的赤焰出现在半空之中,紧接着惊人的热力扑面噬来,目光所及尽是红赤之色。
他大吃一惊,疾朝旁掠,周围众煞亦皆四散,远远地飞逸开去,下一瞬,方圆数十丈内已成熊熊火海,许多禁卫登给困于焰中,烈火裹躯,惨呼痛号声不绝于耳。
就这此际,又见一条巨影前倾,紧接着浆液如倾盆大雨般喷洒下来,落在地上,很快便蚀出一片片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沼泽来。
地面上乱成锅粥,无数禁卫陷在沼泽之中,双手在身上乱抓乱挠,衣甲肌肉赫然块块腐溃,叫声越发凄厉惨怖。
众煞散掠出老远,骇然望着眼前的惨况。
「留,这些浆液有毒!」千臂邪佛沉声喝道。
话音未落,便闻一声短促的霹雳,一首电光从高空劈落,击倒了几个还在试图顽抗的凤翎卫,也将四下照得一片雪亮。
直至这时,众煞方才瞧清七条巨影的形貌:皆为蜥首长颈,甩吐着青色长信,赫似远古大蟒一般。
「这家伙到底是啥东西?」玉骨罗刹惊问。
「若非相柳亡之已久,佛爷还真怀疑就是它了!」千臂邪佛凝望着高空道。
「不像是活物!」邪军师沉声道。
「不是活物又是什么……五行精怪?」骨海将军道。
「傀儡?」摘命迷蝶也道。
「这些玩意一旦成精,便都是活物!」魇夫人道。
「都不是!」邪军师凝思道,「闻其声,观其动,此物应是机关一类。
」「天底下还有这么大的机关!」魇夫人吸了口凉气。
说话间,只见七个巨首轮翻肆虐,从空中倾泻下无尽的毒雨、飞石、浓烟、大风、烈火、甚至雷电,地面上楼台坍塌宫室起火一片混乱。
众人眼前,已如人间炼狱。
「这可怎过得去……」魇夫人黛眉紧锁,道:「少主多半出事了!」骨海将军闻言,森然喝道:「大伙儿再莫迟疑,都拿出手段来,一齐把这家伙解了!」众煞纷纷运提真气,亮出法宝兵器,他们皆为邪皇麾下的强兵恶将,素来天不怕地不怕,莫说面前只是一个机关怪物,凶悍起来连佛都弑。
在高空肆虐的七个巨首形猊各不相同,纹彩犹如戏子的面绘,或凶猛,或狠厉,或狰狞,或丑秽,或诡谲,或奸诈,或暴躁,但中间的那个最为异,整个都躲藏在晕朦朦的紫光当中,教人看不清个中底细,而且体积亦明显要比其余几个更大。
在它的内里,有两人正手忙脚乱操控着各式各样的机关把手。
其中一个为中年妇人,容颜恬静姣好,另外一个是妙龄少女,生得娇俏秀丽,不是黎姑姑与红叶是谁。
「我的天!这大家伙好生吓人,痴叔是怎么造出来的?这般下去,会不会把迷楼给毁了?」红叶乍舌道,手儿轻轻一拉垂吊在跟前的铜环,一道粗巨的闪电便窜向了地面,也没瞧清是哪个巨首击发的。
「放心,先天无极阵之强大,非寻常可想象,即便来几个真相柳,也坏不了迷楼的。
」黎姑姑淡淡道,抬手扳动一根横在胸前的机关,最右侧的巨首口内忽然匪夷所思地现出一叠巨岩符来,在一束不知从何处生出的光照射下,迅速化做了一块块巨大的岩石,然处再由机关弹送从大开的口部喷飞出去,雷霆万钧地轰砸向地面上的人群。
炼心殿中,杀机四伏。
施展了冥影衍象大法的皇帝出鬼没,在任何一个瞬间都可能匪夷所思地出现在对手的身畔,挥出夺命的一击。
小玄煞是狼狈,他已将自己的武技与身法提升至所修的极限,却依然疲于招架险象环生。
最自如的则是戴着七邪覆的武翩跹,看似身法缓逸,剑招简浅,却令皇帝招招落空,处处掣肘。
此时的她犹如闲庭信步,风姿婥约极尽优雅,却因面上所戴的七绝覆,望去还带着三分阴森森的邪气。
「让你们见识一下朕真正的修为!」皇帝满眼灼热,一心夺下梦寐以求之物,猛将灭天鉴提升至第五重天,攻势身法骤又快了数倍,爪上邪气急剧膨胀,就如条条翻滚的巨龙大蟒直袭武翩跹与小玄。
小玄汗流浃背,他从未遇过如此快的身法,即便是施展了北溟玄数的第二重天,却仍瞧不清楚皇帝惊电噩梦般的攻击。
「你守!」武翩跹沉喝,一时间两人给迫得接连后退。
「这厮好生厉害,师父也讨不了好!」小玄暗惊,心念未止便见武翩跹一剑刺在皇帝身上,不禁大喜,孰料皇帝只稍滞瞬息即一爪击出,师父继又后退。
接下甚,两人一进一退,皇帝攻势如虹,身上却给一直后退的武翩跹连刺数剑,衣袍染血,给割开道道口子,然而看似受创,攻势竟无丝毫挫滞。
「聚宝乃兵器中之异数,兼法宝与兵之威,且在剑上加持了破甲诀,而今更有七绝覆相助,竟然还无法重创这厮!」武翩跹心中暗凛,她乃战之后,武学大家,僵持间始终不急不躁纹丝未乱。
武翩跹剑招并不快,瞧上去亦无甚花哨巧,却偏偏总能命中对方;而皇帝疾猛如雷电,却是击击落空。
皇帝自恃真气强横,身法疾捷,更有至宝护身,可偏偏就是拿不住对方,不禁愈斗愈躁,猛一把扯去破裂不堪的衮袍,精赤着上身狂攻怒击,只求能与武翩跹以硬碰硬速战速决。
武翩跹面上的七邪覆徐徐亮起,丽芒缤纷的聚宝剑上染了层薄薄的黑气,锋刃终能刺入皇帝躯体近寸,可惜依旧无法将之重创。
「不愧是三绝,武技的确令人叹为观止,不过……你又能奈我何!」皇帝狞声笑喝。
小玄讶然发现,皇帝身上的每个创口都在以可见的速度自行愈合,惊忖:「这厮有此能耐,如何击败得了他!」「瞧他胸口那只锁!」瘫坐一旁的皇后突然呼道,「那东西便是圣皇锁,若不离身,便永远无法伤他!」小玄转目望去,果见皇帝胸口悬着只锁,乃是个顶戴旒冕的骷髅,似玉或骨雕就,流荡着淡淡的白色莹光,瞧见师父一剑挑去,直袭那骷髅锁,也跟着急攻其处。
此锁正是邪皇渊乙当年纵横寰宇时的护身至宝,佩戴身上便能万劫不坏,永拒天劫。
皇帝何等机警,岂容敌人得手,撗臂格住武翩跹剑锋,一爪迫退小玄,接下或闪或截,牢牢护住胸口宝锁,不过有所顾忌,再不敢只攻不守,武翩跹觅得战机,小玄也感压力稍减。
然而皇帝守得天衣无缝,师徒俩一时也奈何不得。
小玄心中焦灼:「照此下去,何时才能制得住这厮,待其传召的援助与宫中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