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的花朵。
」义和搂着我,恍然大悟地说:「鲜花配美人,这男孩真会说话。
」刹时间,我听出义和的语气中有些酸味。
而我则像做亏心事的小朋友,试探地问说:「……老公,你吃醋了吗?」「不会啊……」他很好我的问题:「怎么会这样问呢?」咦?我猜错了啊……「因为如果换作是你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想我会吃醋。
」我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着。
「呵呵,」义和笑起来,似乎觉得我的答案很有趣。
然后,他没有针对刚才的问题作出回答,而是反问我说:「可是你就算吃醋,还是不会当面对我说,不是吗?」义和说出一个很重要的关键点,因为,他是我的老公,我的天,我的世界。
就算我会吃醋,相信我也不会当面跟他说这些事情,而是会闷在心头里,被动地等待他给我答覆。
「嗯……」「你呀,」他亲吻一下我的额头:「别忘了打从我们交往的第一天开始,就不断地告诉你,我们是平等的、公平的,心里头有什么话,不要憋住,随时都可以直接就说出来讨论呀!难不成我们结为夫妻后,就该把这些既有的原则给抛弃掉吗?」的确,义和说得没错,过去的我们,确实是这样相处,最后才能走上婚姻的地毯。
可是结婚后,好像有股冥冥中的力量在影响我、塑造我,要变成一个「像样」的人妻。
有了太太的身份,就不能像过去对待还是男友的义和一样,而是要把他当作自己「丈夫」来看,全心全意地尽自己所能去顺从他。
所以,结婚后出现过几次类似的状况。
我把情绪憋在心里发慌,非常难受且不自在,又不敢说出口,总给义和添增些不必要的麻烦。
要不是义和的贴心与耐心,我们的婚姻大概会因为这些问题而破碎吧?「可是……」「我没有大男人主义的这件事,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他帮我讲出答案:「就算结为夫妻,我还是和过去一样,不曾改变过。
」没错,义和不像传统的日本男性(如同我父亲),有着所谓的大男人主义,认为女人是附属品(就是我的母亲),所以事情全权由男人决定就好,女人没有参与和表达的权力。
女人存在的价值,就是负责家事与照顾家庭。
或许,我就是因为出生并成长在这样家庭的缘故,才会不自觉地逐渐变成如我母亲般的家庭主妇,宛如典型的「大和抚子」,亦即个性文静、温柔稳重、严守三从四德,深具传统美德的女性。
义和曾对此提出建议,但不被我所接受,依旧固执地遵守身为人妻该有的顺从。
相较起来,他反而非常开明。
不光有着传统男性固有的刻苦与坚持,但又能创新地接受各种新事物,广纳地接受别人的意见与看法,并从中找出彼此都能达到共识的妥协。
还记得,当初我由於结婚而要辞职时,他表示过反对的意见,认为我应该继续工作,且拥有自己专属的金钱,但最后他的反对失败。
我离开职场,在家当家庭主妇。
倒是当我把这件事情和周围友人诉说时,她们都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认为我一定是发疯才会做出这样的抉择。
不过,到现在我依旧没有后悔这个决定!「我知道啊。
」我很清楚义和从结婚到现在,都没改变过他的原则。
而改变许多的人,是我。
「所以啰……我觉得很可惜。
」义和没让我接话,富有哲理地又说:「人生当中,有着许许多多的邂逅与巧遇……能遇见一个让你有共鸣的人,实在是非常少见。
根据你刚刚的讲法,我猜你们能够成为不错的朋友喔?换作是我,应该会跟他多聊一点,最起码也会回敬他一些东西,像是食物之类的。
毕竟,对方送了花,总是要回礼吧?」话题又再回归到正确的问题上,我询问说:「老公,你难道不在意那个男孩吗?」要知道,一般男人对於心爱的女人对其他男人有兴趣,通常都会出现勃然大怒的情绪,有时更会歇斯底里,像个孩子般,其实就是深怕自己的女人(或者说是心爱的玩具)被其他男人抢走。
义和知道我想表达什么,随即大方地说:「在我听起来,不过就是想交个朋友,有需要想得如此複杂吗?我信任你,就如同你信任我一样。
尽管没有任何有效的约束力,但我们仍坚持地守着这个承诺。
你知道我只爱你一个人,不会对你不离不弃。
就像是你爱我,把我当作你生命最重要的一部份。
我们就是抱持着这个心态才交相爱的,不是吗?婚姻,是我们爱情的另外一种相处模式,所以没有理由抛弃我们相爱的基础要素,是吧?」「是呀……」我抱紧义和,诚挚地说:「老公,我最爱你了。
」到今天,他还是记得当年的原则以及承诺,令我感动万分,眼泪也不自觉地流出。
觉得老天对自己真好,可以幸运地遇到这么棒的一个男人。
「美由子,你就是爱这样胡思乱想。
有时候,我们可以把事情看得简单点。
记得我说过的话,结婚是恋爱的升华,并非束缚对方,也不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模式……「义和仍不忘开我玩笑地说:」当然,外遇是绝对不行喔!「想说义和刚才这么认真,现在又马上给我开起玩笑,忍不住嘟起嘴娇嗔说:「哼!我才不会。
我的男人,只会是你一人。
」「呵呵,我开玩笑的。
亲爱的,我也只爱你一个人。
」他摸摸我的头,结束这个话题,并给我晚安的亲吻说:「好啦,时间不早,老婆,我们该睡啰!」「嗯。
」我应和着。
他关起夜灯,在漆黑宁静的夜晚中,我们沉入梦乡。
第一章阳光底下的秘密很多时候,命运总是爱开玩笑。
特别是有所期待时,总会擦身而过。
隔天的早上,我做着平时的例行性家务,但精却不集中,往往下一秒意识就忽然地飘走,时不时地察看面向后院的落地窗,彷彿有一丝期待着那位男孩会在下一刻出现。
可是马上我又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个男孩。
他不过是个生命中的过客,干麻要如此地在乎他?就算真的介意好了,也不过就是收了对方的花,基於礼貌要回礼给对方,表达谢意。
整个早晨,我不断地灌输自己这想法,反覆不懈。
一连三天,男孩的身影都未出现,我浮动的心情才终於稍稍减缓,渐渐冷静下来。
就当我认为,与男孩的不期而遇只是人生中的萍水相逢时,他又悄然地出现,令我措手不及……这天是星期五,按照惯例,我会开车二十公里外义和的老家,也就是我的婆家,去接我的婆婆(义和的母亲),送她到她所任教语言学校去授课。
没办法,婆婆不会开车,公公又因为重度近视被严格禁止驾驶交通工具,加上义和要上班。
所以,这件事不知不觉就由我来负责。
虽然每周五必须开车出门,但我没有任何排斥或反对,而是把这件事情当作一份任务看待,非常忠实地执行着。
我的婆婆,名叫凯萨琳?席恩,今年四十三岁,美国人,是位身材异常火辣但又充满学术知性的女性,专长是外国语教学。
与迈入而立之年的义和相较下,两人的不光是年纪差距甚小,长相更是毫无任何的相似之处,在不知情的人眼中看来,似乎显得有些异之处。
没错!其实婆婆是义和的后母。
他亲生的母亲,早因生义和时,就不幸难产而去世。
之后,义和的父亲(我的公公),带着义和出国散心途中,巧遇到这位外国的美丽女性。
短短半个月就与公公沉浸爱河,彼此约定后半生要携手共进,并随同他们父子回国,共组一个幸福的家庭。
童话故事般的浪漫情节,在现实生活中上演。
却有一点并非和童话故事里描述般如出一辙,义和的后母不是个心肠恶劣的坏女人,相反的她对义和的照顾与付出,远远超过公公这位亲生父亲。
她就像是爱屋及乌,不仅深爱自己的丈夫,更疼爱他的孩子,不论是否自己亲生的。
就算后来生下义和的妹妹,也未曾有一丝改变过。
所以义和的个性上,有绝大部分遗传到他的后母,仅有少部分的传统思维源自他的父亲。
能造就一个如此疼爱我的丈夫的女性,我由衷地万分感激。
早上八点,我接了婆婆上车,并开上高速公路。
「美由子,你看起来不怎么快乐…」心中挂念那位男孩的我,纷乱且焦虑的情,很轻易地被眼尖的婆婆给看破,她开门见山地问说:「…是不是我家的小子,欺负你了呢?」不知道是不是美国人都这样,讲起话来既直接又热情,并加上夸张的手势与动作,总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要知道,如果是一般的婆婆,根本就不会向媳妇问这种问题的。
大多都是私下反应给自己的儿子,告诉他来处理。
反而我的婆婆,几乎把我当成她自己的女儿,在面对我与义和间问题的时候,她像是我的第二个母亲一样,理所当然地站在我这边。
老实说,这样与众不同的婆婆,我很喜欢,但又有点惶恐。
「啊……没有!」我心跳快半拍,连忙澄清地说:「不关义和的事情,纯粹是我个人的问题……」果然,八卦永远都能引起女人的註意。
婆婆既兴奋又好地说:「美由子,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保证不会说出去,能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吗?」看着婆婆雀喜的模样,就知道这件事无可避免。
随后,我没有隐瞒婆婆的心思,一边开着车,一边把前几天遇到男孩的经过讲述给她听。
当然,我也把我心中那一丝期待以及后来拘泥不前的顾忌,全数都说出口。
「哇!好罗曼蒂克的邂逅喔!」婆婆听完我的经历后,大声讚叹,跟我预期的反应截然不同。
虽然婆婆与公公结婚并定居於日本数十年载,她的国语还是带有一点外国的腔调。
她用着调侃的语气又问说:「…这男孩真是有趣,老套却极为有效的搭讪手法。
如果换作当事人是我的话,说不定会对他动心喔。
美由子,你就这样放他离开喔?要是我的话,就会请他进家里来坐坐,顺便聊聊天吧……」「婆婆!」我被我的天真给打败,完全忘记她是义和的母亲。
果然是母子连心,彼此的答案居然有默契般,讲法尽管不是雷同。
不过本质上来说,却有相似之处。
他们皆认为我的顾虑太多,没有好好把握机会,跟那男孩有更深入的接触。
我则道出我的想法:「…我已经与义和结婚,是他的太太。
怎么可以跟陌生男人深入交流呢?更不用说请他进到屋内,那算是出轨吧?」不伦,对我而言这绝对是禁忌的事情!「出轨……你会不会想得太严重了啊?人家送你花,你回礼,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婆婆摇着她的食指,否定我的想法说:「美由子,你会因为与他认识,成为朋友,就抛弃对义和的爱情,结束你们之间的婚姻吗?」「绝对不会!」我斩钉截铁地说。
「那不就对了……只不过因为你已经是个人妻,是认识交个新朋友,就算是出轨吗?那么你与住家附近的太太们交朋友,也能归类成外遇吗?还是说,她们是女性,而非男性,所以不能混为一谈……」婆婆笑着说出她自己的看法。
她此时的表情跟义和真的很像,我想应该是义和模仿她吧?温驯的笑容中,娓娓地道出令我信服的说法:「难道你与义和结婚后,就该失去交友的权利吗?只不过这位新朋友是个男性,就让被婚姻这层关系束缚的你伫步不前,这样诡谲的心态,有点可笑喔。
你不觉得,难得遇到一个与你波长相符合的人,没与他有所亲近,就这样放掉错过,是件很可惜事情吗?」婆婆的一番话,撬动了我心中那份异常固执的顾虑。
要知道,我的心理其实很在意这个问题。
那时候,我是很想与那位男孩有更多的接触,要不是心头有所介意,导致没有继续行动。
之后,尽管义和表现出他的大度与鼓励,我依然存有疙瘩,认为他这些话是表面功夫比较多,却忘记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结婚之前都不曾是我会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