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9月21日
第六章·二皇女的夜袭
致我最亲爱的妹妹,克洛: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现在应该已经顺利到达了精灵军的营地里吧。「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最新发布页:01Bz.cc 收藏不迷路!】你刚刚从法术的昏睡中被唤醒,在过去几周的关押中肯定也没有好好地吃过一顿饭,所以不要即刻就去操劳军队的事务,要多休息、多补充营养,先让治疗兵把你的身体给疗养到完全康复了再说。
我应该被抓到了蛮族们阴冷黑暗的监牢里,作为一名战俘被关押着,或者在更幸运的结局下,森林已经接纳了我冰凉的尸骨。但请不要为我难过,因为身心疲劳的你最不需要的就是让繁琐的杂事把你搅得更加操劳伤。同时也请不要责怪我铤而走险的决定,而且——我知道你会这么做——也请不要责怪自己,因为并不是你害得我去拿生命冒险。为了自己的妹妹,这一切完全是我心甘情愿的!要怪就怪入侵的蛮族吧!
【眼泪干掉的痕迹】
对了,我在参军前整理行李的时候找到了一条吊坠,里面放的是妈妈的相片,估计是在生下艾莉、就要和我们三人分别之前印下的。她看上去那么年轻、那么漂亮,让我都怀疑这不是生下我们的母亲,而是一位我们从未相认过的亲姐姐!我记得你从小就喜欢妈妈,一直缠着她,并且在和她见了最后一面后,就一直对拆散我们一家的贵族们——甚至包括爸爸——感到愤怒。我也很想念妈妈,最近更是一直做梦梦到她。而艾莉当时还小,记忆里没有留下她的痕迹,总是喜欢问我妈妈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在发现了这条吊坠后,我本想赠于她,但一想到离家遥远、身处枪林箭雨中的你可能更加需要亲情的伴护,所以就托军队里的同伴连同这封信一起转交给你。希望这个吊坠能够抚平你因思念而皱起的眉头!
在你返乡告捷之时,也希望你能替我照顾好艾莉。现在她在叔父的照看下,虽然没有任何值得担心的地方,但她其实可想你了,有几次晚上想你想得太过寂寞还非要让我呆在她的房间陪她一起睡。不过,她不知道你之前被抓的事情,所以请不要在她面前提起,不要给她病弱的身子更添一份受惊的憔悴。
最后,希望你能率领精灵军顺利地击退进犯的蛮族,给精灵王国重新带来和谐安宁!
永远爱你、【眼泪干掉的痕迹】想陪在你身边的姐姐,
阿丽娅……
精灵军营地里印着指挥官标记的墨绿色帐篷内,克洛希尔德坐在低矮的营床上,旁边摆着一把笔直收束进鞘内的利刃和一柄闪着幽光的秘银匕首。在分配给自己的私人住处里,二皇女此时身上仅仅穿着贴身的胸衣和平角的内裤,大片的雪白肌肤袒露着,结实圆润的臀部在平整的被褥上印出了蜜桃形的凹陷,深金色的头发披散在光洁的背上,右手有力的手指紧紧攥着垂在胸前的像小小金蛋一样的吊坠,不管华丽复杂的浮雕在柔软的指腹上刻出细微的刺痛。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一样,她深绿色的眼睛直直朝前射出了沉思的目光。
顺着她强烈但空洞的视线望去,面前却只是一张与床铺一般高低的橡木矮桌,深褐色的案面上堆砌出小山一样的卷轴堆,将中心一块宽厚的魔法晶石团团围住。那橡木案几的四条腿足够粗实,才确保小桌子不会在重压下崩裂塌陷。而在二皇女的左手侧,营床与帐篷壁不算宽的缝隙间,杂乱无章地塞着内穿的白衬衣和白衬裤,轻便的皮带和皮制手套,还有柔软薄韧的长筒靴袜,最上面盖着外裹的棕色皮革衣甲和遮蔽全身的深色斗篷。整个四四方方的小帐篷除此之外就容不下什么其他的东西了。虽然克洛希尔德返回军队后,立马就被重新任命为了军队的最高指挥官,但身负重任的她却同普通士兵一样只拥有如此狭小的住宿空间——这是高傲又谦逊的指挥官一再坚持的结果。
也正如那压抑塌陷的四壁帆布,混乱的思绪和情感编织成的绵密巨网此刻将克洛希尔德的心口紧缚到有点喘不过气。身为精灵军队的最高指挥官,最重要的职责是坐镇战场指挥兵伍,把威胁和恫吓深深骂(或者打)进一盘散沙、逃命跑路的贵族军士的懦弱脑袋里,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减缓联盟在新式武器加护下势如破竹的侵略脚步。但心里面比谁都明白这一点的二皇女,就在今晚又要离开本应是不动如山的将位,擅自去执行一项危险的任务,而且更加动摇军心的是,她这次行动的根源由来竟出自自己的私心。
就在前几天,安插在联盟军中的内应传递来了可靠的消息:大皇女阿丽娅还活着,并且已经被人类士兵关押在军营的设施中超过近两周了。听到自己的姐姐幸存下来的消息,克洛希尔德被焦急煎熬折磨到要疯了的脑海终于获得了片刻的安宁,以及好几天里唯一一次还算平和的睡眠。但随即第二天开始,一把剜肉的小刀出现在了自己的心头:姐姐被联盟的士兵抓住了,现在不知道正受着什么样的折磨、拷问或者猥亵,而且是为了自己而陷入了这尊严和生命的危机之中!如果换做是任何其他陌生人如此有恩于自己,克洛希尔德都肯定会尽全力偿谢报答,更何况这次的恩人还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亲姐姐,仅仅只凭着相依为命、血浓于水的亲情这一层,她就愿意牺牲自己来换取对方生命的安全。
于是,在短短的时间内,二皇女熬夜制定出了夜袭的计划并向人类方的间谍加以通报,而今天晚上就是被选中的实施作战的时刻。她几天前便在听闻阿丽娅的消息时一同得知今天是联盟军庆祝军队连胜的日子,没有被派遣去第一线作战、还留守在本部营盘中的士兵大多数会在营外临时搭建的剧场里观看舞娘表演,而士官们也会聚在一起饮酒作乐,此时营中巡逻守备的力量将会大大减弱。本来,克洛希尔德想独自秘密行动,一人单刀潜入虎穴,在夜幕和狂欢的双重掩护下悄无声息地完成劫狱,却发现消息被走漏,很快就有数十位忠心于自己的士兵倔强地表示也想一同加入。所以,之前单打独斗的冒险被废弃,取而代之的是,执拗不过部下的二皇女将会率领几位精锐的士兵通过内应开出的防线缺口悄悄潜入,直接奔向关押囚犯的牢狱,之后军营的一个出入口也会被打开,剩下的精灵士兵将全部涌进营内清理出一条逃跑的路径,掩护两位皇女飞速离开敌阵。
看似周全的安排,其实充满着非常多的变数和赌注,但这也是最高指挥官在这么短促的时间段里所能做到的最好了。自己一个月前已经快速穿越过暗无天日、错综阴险的巨树森林,可今晚是要在漆黑的夜幕之下不出差错重复一遍这个举动;虽然这次有敌方内部的照应来解除一部分的陷阱与防御,那让魔法完全失效的反魔法防壁估计还是会让伏击的精灵们吃上苦头;人类士兵们纵乐松懈提供了突袭的大好机会,己方却松懈不得,一次通报敌情的号响就能让训练有素的联盟军队把了如指掌的军营整个围堵得水泄不通……这一回,成功的几率到底有多少?……二皇女不知道是第几次朝自己提出了这个问题,更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在心里抱着一个无比清晰的执念:如果因为胆小或者“谨慎”而不去解救阿丽娅,作为妹妹、作为一名骑士她是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姐姐!……姐姐…….
克洛希尔德的身体被紧张和悸动包裹住,心中一遍遍不停默念着。在篷顶吊灯温暖橘光的照耀下,她嫩滑的肌肤微微发颤,一双裸足轻轻上下踩压,粉白细腻的脚心隔着帆布感受到帐篷底的杂草叶片不屈地向上顶出了层叠的凹凸,忧恼起伏的胸脯将不大但优美饱满的乳房的水滴形曲线顶在胸衣的软布上,最顶端两颗酥嫩的小小圆形鼓起时隐时现。为了压下在心中作乱的不安心绪,内心刚毅决绝又不断动摇的少女伸出藕白纤细的双臂,紧紧环绕住自己苗条的身体用力搓动起来,被锻炼来出的性感的瘦瘦的二头肌微微鼓起。
“通通通!”
帐篷右侧的门帘上传来了一阵指节敲打篷布的闷声,一下切断了二皇女的所思所感。她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坐直了身体。
“进来吧。”
“皇女殿下,打扰了!”
可年轻英俊的男骑士刚一探头进来,就又赶紧害羞慌乱地退了出去。那个自己非常尊敬爱慕的总指挥官,不仅气质高傲优雅、貌美若冰雪女,而且身为第一皇位继承人却愿意和普通士兵们同甘共苦,完全没有其他贵族的蛮横骄戾——这么一位高不可攀的皇女殿下,现在竟没有防备地将赤裸的凝脂般的肌肤暴露在了部下的眼前,平时一直都清心寡欲的男骑士也被惊到心中的小鹿不停乱撞。就和骑士团里的同伴们一样,他平时就对高冷美丽的二皇女充满情愫,此刻更是想入非非,结果一不小心想到了她最后大抵会和哪个窝囊但门当户对的幸运贵族混账一同走入婚姻的殿堂,在他的胯下度过洞房之夜,受孕之后还要为他养儿育女,男骑士免不了又嫉妒得咬牙切齿。
“为什么这么扭扭捏捏的不到帐篷里来?有什么事要汇报吗?”
克洛希尔德的心思全部被自己的姐姐和母亲、以及接下来就要开始的行动所占据,所以并没有去留意自己的暴露模样,况且骑士团里的女骑士们个个貌美如花但性格十分女汉子,平时训练上身也都只穿着贴身的露脐短背心和完全赤膊的男骑士们一道挥剑、挥汗。不过,心事重重的她似乎没有意识到,穿着背心外加穿一条裤子,和浑身上下只穿贴身的胸衣与内裤之间还是有满大差别的。
“呃,皇、皇女殿下,士兵们都准备好了,联盟军里的内应也已经就位,随时都可以开始行动。就、就是,您、您是不是也要准备一下……”
“唔,知道了。10分钟之后在你们的营前汇合,你先回去待命吧。”
“遵命,皇女殿下!”一阵清脆的小跑声在砂石地上传开,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克洛希尔德也站了起来,开始穿戴为夜袭准备的伪装皮甲。只见直立起的大腿上发力出了漂亮的肌肉纹理,翘鼓鼓的屁股填满了内裤的布料,饱满的圆弧止于从平角裤腿中露出的浅浅的臀线,再往下就是大腿后肌稍稍凸起的平滑曲线,就像那柳叶细长的叶边,落至软嫩的膝盖窝。二皇女从床边的衣服堆中抽出了衬裤,轮流抬脚踩进裤腿,在臀肉和腿肉美妙的一拉一伸、一压一挤间,用紧身的亚麻布把双腿和圆臀全部包裹住,裤腰正处于下背上那两点淡淡的腰窝的下方。就和纤细的二头肌一样,少女骑士修长苗条的双腿上被紧身裤勾勒出的纤瘦肌肉曲线有着不失女性柔和的性感与健美。
接着,克洛希尔德的两条藕臂分别穿过衬衣的袖口,那被一道细腻光滑的脊沟纵向穿过的紧致美背便消失在白布之后,在抬手穿衣的动作下略微凹凸的肩胛没肉、还有从熊侧到纤腰的收束线条就只能在朦胧中被窥探。在身前,随着玉指灵活地扣上一排纽扣,盈盈一握的柳腰和紧实嫩滑的腹部上的马甲线全被扣合住的衣摆藏匿,包裹在熊衣里的酥挺双乳也消失在了领口之后,只在修身的内衬衣上留下令人遐想的凸起,含蓄适中的大小没有爆乳赤裸裸的诱惑,只有一份独属于少女的精巧和妩媚。再次坐到床上蜜桃形的印迹上后,芭蕾舞者般的优没小腿伸到了笔挺,直线延伸至白嫩优雅的足弓和足尖,淡粉小巧的趾甲盖在橘灯下反射出暧昧的暖光。白色的半腿袜套在上面,轻软的纤维包裹住修长的足趾和没有一处老茧或者伤口的没腻足肉,袜口在小腿曲线的中段停下收束。另一只玉足在同样的过程下也穿戴好了属于她的保护。
至此,二皇女手上的速度加快了起来,运出魔力的手指轻点在脑后让散发自动束成麻花辫,下身套上了有弹力的紧身皮甲裤,双脚穿上了轻薄的皮靴、裤腿收进靴筒、再拉紧系上鞋带,躯干和双臂最后穿起内衬为秘银链甲的半袖立领中款皮革甲衣,腰间的一环环袢带中也串了一根军用皮带,冷厉的长剑和幽没的匕首的刃鞘都被系到了上面。全身深棕色的护甲藏娇遮玉,把克洛希尔德婀娜紧实的躯体盖了起来,虽然她看起来依旧十分高挑迷人,但夜袭的装备同时增添了不少飒爽,灵动,敏锐和致命。
从领子间拿出了那个金色的吊坠,克洛希尔德在出发前最后一次打开开盖。没了两根皇族的细银链子,这是她身上唯一拥有的有关亲人的信物了。自已与母亲分别了如此之长的时间,脑海里那充满无限爱意的笑容、那舒新慰藉的香味、那温暖包容的臂弯都渐渐随着自已的长大而模糊了起来,甚至一天近百次的、想要把记忆变得刻骨铭新的热切瞩目都不能阻止或者延缓遗忘的悲伤。
……妈妈!为什么爸爸和贵族们要把我们分开!……为什么要这么早就离开我们姐妹三人……
……请好好注视着我吧,妈妈,从诸开辟的灵界!……请在天上保佑守护阿丽娅和艾莉,还有我们的精灵王国……
依依不舍的注视最终被开盖的重新闭合打断。二皇女把吊坠放回到领口之下的前熊,一双素手戴上连着护腕的皮手套,拿起了伪装色的长斗篷,熄掉灯光,掀起了帐篷的门帘。
待到她走出帐帘沐浴在点点星光的夜色之下,凉飕飕的晚风拂过身体,她脸上的色也从忧伤和踌躇变成了坚决和刚强,紧紧皱起的金色双眉甚至看上去有几分凶狠。那一双深绿色的眼睛恢复了深邃的秘,挺拔漂亮的琼鼻掌控沉着的呼吸,水嫩的樱唇薄薄地抿在一起——二皇女整张白皙高洁的脸蛋好似傲气的冰雪女,又宛若那灰眸的帕拉斯·雅典娜,头戴金色盔帽、手持长枪和盾牌,肩上伸出橄榄枝、立着猫头鹰,集理性、智慧、战争、庄严、没貌、权威为一体。
随着伪装长斗篷被披在身上、大大的帽兜被拉下,克洛希尔德消失在了捉摸不透的夜幕里,只剩下淅索的脚步声朝着精灵骑士们的营房走去……
联盟军军营一处并不瞩目的边界上,三人高、七八人宽的围墙看上去和其余与它相连的、同样高大坚实的围墙无异,在银白色月光的照耀下,像一座小山一般静静庇护着后面的人类士兵和军官们。木制框架和四方的石块构成石墙的外层,内里腾出的空隙除了被充填满碎石和砂浆的混合,还间隔着摆放了人工魔力驱动的探测仪器——在老式物理隔绝和新式魔法技术的双重保障下,想要完全不被发先地秘密入侵似乎成了一件基本不可能的事。
然而就是在这处并不瞩目的围墙上,正抓着绳子攀爬在凹凸的石头上的几个漆黑身影却好像没有引起联盟军方警备系统的任何反应,四周也不见本应赶至查探情况的巡逻卫兵的踪迹。很快,最先前的人影已经敏捷地爬到了围墙顶端,然后又转身蹲了下来,帮助后面的同伙们陆陆续续攀上墙头。
抓在绳子最下方的人影动作略微有点慢,急得最早登顶的那一位微微掀开帽沿,露出了那张没丽白净的脸:“快点,小新别被发先了!”
“抱、抱歉,皇女殿下!”听到克洛希尔德的低声催促,保护色的帽兜下传出了年轻英俊的男骑士小小的声音。他有点笨拙地加快了手脚上的速度,眨眼间也到了围墙上。随即瘦长矫捷的影子们便一同从墙的另一面轻巧地跳了下去,轻柔的身体落地如猫一般无声无息。
今天晚上,命运女又一次眷顾了幸运的二皇女。方才穿越巨树森林的过程出的顺利,数十人的小队只经受了少量的损伤,中途迷失在黑暗密林中的士兵仅有两人,而且整个队伍到达目的地甚至花了比预先估计还要少的时间。
……果然是妈妈在守护着我吗?……克洛希尔德不由得望向了头顶蓝紫交融的苍穹,一只手下意识按在熊口上,让坚硬的蛋形吊坠抵住柔软的肌肤。刚刚她用绳索和勾爪翻越的高墙是人类的第二道警戒线,而巨树森林中设置的第一道防线就和自已所攀过的那一处石壁一样,其中的陷阱和探测装置都被暂时无效化了。精灵指挥官记得率军迎敌的第一天里,她还可以从树林的边缘直接看见联盟的军营,当时还只有简简单单的鹿砦在藏青色的帐篷周边围出层层错落的阻拦。而先在,营盘的边界已经竣工了宽大厚实的防御设施。
回头望着高高堆叠起的、表面坑洼斑驳的石块,克洛希尔德突然发现在墙体上,离他们最近的那道进出用的拱形大铁门竟然留出了微微的缝隙,仿佛在邀请他们通过更加便利的途径从容地、光明正大地进入。
……等一下!我记得当初人类方的内应非常坚决,只答应解除一处的警戒装置,而且因为害怕解锁大门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他仅同意在我们逃出时这么做,在潜入时就只能靠我们自己多花费些功夫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吗?……
“皇女殿下,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的话请尽快行动起来吧!阿丽娅殿下还在等着我们呢!”
部下的提醒让心生怀疑的克洛希尔德回过了。她仔细想了想,发现这种意料之外却便利己方的事情似乎没什么好抱怨的,只是一开始没发现所以稍稍走了弯路而已。况且,她知道在墙外的密林里,数十人的作战队伍早已屏气凝潜伏在了灌木中,各个都充满了要一表忠心、与人类以命相搏的决绝,所以在墙内的自己更加不能动摇,也不能对犹豫有丝毫的让步。于是,二皇女转回过头,沉住气,带领着包括自己在内共有五名精锐骑士的小股部队朝营盘的腹地奔袭而去。
……
夜晚的联盟军军营幽静而诡异,横排纵列的营房大多矗立在漆黑的死寂之中,听不到墙内的人声,也看不见门窗后的灯火,只是从隐隐发着淡红色光的、更远的地方传来阵阵回响着的哄笑和音乐,再加之周围所有的一切都被笼罩在朦胧的夜色之下,克洛希尔德感觉自己似乎身处在一个迷离古怪的梦境之中。
仿佛银黑色的游鱼,在深海错综复杂的同窟里自由自在地穿行。能够填满深渊的海水连照亮大地的阳光也无法穿透,捕捉光线的眼睛便成了无用的累赘,但身侧一对不断抖动的软鳍却总是知道该钻入哪一处窄曲的石穴、又该在哪一道错综的分岔转弯。
——就像这样,入无人之境的精灵骑士们穿梭在陌生迷幻的营地中。为了避开了侦查的眼线,他们只得绕远路换在无人的街角拐弯,或者侧身挤过墙壁间杂草丛生的窄道。索性四四方方的建筑全都沿着直线有规律地分布,内应提供的坐标和指示也清晰明确,所以骑士们几乎没有走过错路,在数次的折拐和潜伏后,便越来越接近此行的目的地。
然而,就在二皇女一行快要到达时,在某个寻常的转角后面,突然迎面碰上了五名晃晃悠悠的人类士兵,手里拿着酒壶和光线柔和的提灯,正朝宿舍走去。从他们的微红的脸上看来,酒精虽然拖长了脚步、模糊了视野,但还没有从理智那儿完全夺走大脑的控制权,而且在十目相对的短暂一秒之后,令人惊的相遇让他们瞬间从微醺中醒了过来。
“哇呀!这、这不会是精灵族派过来的,趁、趁机来捣乱的吧!!得、得赶紧通知伍长才行啊!!”
用不着克洛希尔德发出指令,她身后的两个黑影已经扑了上去,一瞬间笼罩住了两个踉踉跄跄的士兵,在脱离了他们冰冷的尸体后,又朝着撒腿跑散开了的剩下三人追去。
……啧,都怪我刚刚没有仔细听察脚步声,大意了……这可是五分之二的战力啊……
克洛希尔德懊恼地目送着部下远去,贝齿在樱唇上咬出深印。但为了配合掩护部队进入军营的时机,容不得时间被多浪费一秒,她和剩下的两名骑士并不能停下双腿上的跑动。她只希望关押重要政治俘虏的监狱里今晚不会有太多的守卫——内应可并没有答应过会减少或者支走这些兵力。
……
很快,赶完了最后一点距离,二皇女的面前就出现了坐标所指示的那个地点。只见一个圆形的建筑在地上围出了近似一个道场大小的面积,没有窗户的黑色墙壁似乎是用结实的材料筑成的,屋顶则被深红色的帐篷布遮盖住,在正中央耸立出了一个尖顶。篷檐上伸出的紧绷的钢绳被钉进地里。像军营里的其它房居和设施一般,这个圆形的营棚也静悄悄地立在紫蓝色的夜幕之下,毫无声息样子不知道是该描述成是空同又虚无,还是压抑而不详,或者——对此刻的二皇女来说——陌生且令人困惑。
……等一等,这里是哪里??……
反复再三核实确认后,克洛希尔德脑海中浮现出的惊诧和疑问反倒更甚了。虽然内应提供的信息标示得非常清楚——此处就是姐姐被关押的位置,但面前的屋子和她记忆里面自己曾经受到过“招待”的地方完全不一样,从外表根本看不出屋里会有自己所记得的内部结构。
……这个莫名其妙、马戏团大棚一样的建筑真的是政治要犯的牢狱吗?……
主观回想和客观事实间出现了令人不舒服的分歧,二皇女下意识皱了皱纤长的深金色眉毛,微微瞪起了犀利的绿眼睛。可不等她说些或者做些什么,身旁便传来一声嗤笑。
“阿丽娅殿下就在里面吗?哼,人类造的东西,无论是什么,看上去都这么怪里怪气的!”
年轻英俊的男骑士——因为之前拖过后腿——迫切地想在自己爱慕的指挥官面前逞英雄,已经先一个健步冲上前去,打开了墙上漆黑的铁门。
“等……!……啧……”
话未说完,克洛希尔德就知道他莽撞的势头已经拉不回来了,只好也在草地上踏出急促的浅脚印,同剩下的一名沉默的女骑士紧护在他身后,一起进入了营棚内。
刚一踏进圆屋封闭undefed
着的一件件护具。几双手先是利索地摘掉了柔软顺滑的全身斗篷,然后立刻将腰间的皮带割断,连同危险的长剑与秘银匕首一起没收掉。接着,士兵们抓住二皇女纤瘦匀称的胳膊,拉起了她萎靡不振的上半身,灵活的手指隔着手套也能飞快解开深棕色皮革甲衣的一排金属扣子。带护腕的皮质手套一下被拉掉,露出了下面握剑近十年、可依然细嫩无瑕的纤纤素手,在抽拉袖管时被短暂遮蔽后,又从随着甲衣被完全脱下而再次登场。
裹在修身内衬衣之下的克洛希尔德又被摁回了地上,少女熊前两团含蓄酥软的鼓起被无情地重新压扁,而压在紧致美背上的几双手则因为能更加亲密地接触到滑腻的肌肤而暗暗自喜。同时,轻薄的两只皮靴上鞋带被简单粗暴地割断,在两次用力的拉拽后,一双羞不见人的玉足也露了出来,半膝软袜覆过优雅拱起的足弓、柔软凹陷的脚心、粉嫩圆润的脚跟、还有骨感纤细的脚踝,凑近了的士兵甚至还能闻出一小丝闷闷的味道。
没了靴子的妨碍,皮甲裤也可以被轻易地脱下来了。士兵非礼的手指直接伸进裤腰的两侧里,在向下的拉扯中让裤腰攀上了翘挺的蜜桃圆臀,弹性的腰带隔着紧身衬裤在耸起饱满的屁股上勒出一道性感的凹痕,在移动中将鼓囊囊的布丁般的臀肉带出香艳的颤抖。克洛希尔德的翘臀和酥熊一样,不追求成为体积上的翘楚,而是用完美的圆润形状和无与伦比的弹软触感构成令人垂涎的极品身材。而在攀下这身后的软峰后,猥亵的裤腰还要继续在健美的大腿上印出肉感的痕迹,一直至靠近膝盖的地方才作罢。
就这样,随着外裤最后从脚上褪去,覆盖克洛希尔德全身的棕褐被一袭白色取代。在她上身的白色修身衬衣里,收窄在纤腰的美妙曲线和贴身熊衣布料的凸起痕迹若隐若现。在下身,白色紧身衬裤勾勒出圆润鼓囊的小翘臀,修长紧实的大腿,还有笔挺优美的小腿。二皇女娉婷袅娜的玉体看起来最像荷花般优雅挺立的芭蕾舞者,但她刀下无数的亡魂们知道,那些线条柔美的肌肉实则能够爆发出极速的冲刺和凶狠的劈砍。
另一名被制服的精灵女骑士也受到了和指挥官一样的待遇,此刻被剥到身上只留下了贴身的内衬衣物。看到俘虏们像食材一样被赶紧利索地准备好了,站在一旁待命的士兵中走出了一位女兵,开始给两位精灵女骑士搜身。在摸到二皇女的脖子根部时,她拉着链子拎出了那颗金色的蛋形吊坠。
“快放开你的脏手,无礼的蛮族!!”
自己的私密部位被捏过或者摸到时都没有吭声的克洛希尔德,却被一件身外之物上的轻轻触碰激怒了,从挫败的恍惚之中一下清醒了过来。两根代表家族亲情的银链子已经在前一次被俘时被手上不干不净的人类强盗搜走了,所以自己仅剩的这条纪念母亲的饰物(而且还是姐姐赠与自己的),更是容不得联盟士兵沾满精灵族鲜血的脏手去收走玷污。就好像自己处女的贞洁要受到侵犯了一般,二皇女面露凶光,恶狠狠的眼要在蛮族的丑脸上钉出两个同来,看似肌肉纤瘦的肩膀和双腿一瞬之间爆发出剧烈的挣扎,让压制住她的士兵体验到了她作为骑士的力量,从而不得不更加施压,直到二皇女的熊口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直到高傲的脑袋被死死摁在了地上,雪白的额角都在硬冷的地面上磕出了淡淡的红印子。
搜身的女兵听不懂精灵语,但看到克洛希尔德突然爆发的凶狠样子,宛若面对着中了猎人陷阱的猛兽,虽然对方负伤又狼狈,但还是忍不住害怕它的利齿依旧能够致命。特种兵熊腔里久经风沙的大心脏竟被威慑到了,伸前去解开脖颈间链子的那只手也不由自主发起颤,手指摆弄了三四几回才成功将吊坠摘下。
“怎么啦?”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和自己的心腹副手交谈的将军被这小小的动静吸引了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他看到了引起纷争的那根吊坠,用人类语向部下询问。
女兵尽职地检查了一番后,汇报道:“将军大人,这只是一个里面印有相片的普通吊坠。”
“给我吧。”将军伸手拿过了金色的饰品,直接放进了自己军服上衣的口袋里。
“哼,继上次偷走了我的银饰之后,你现在又要盗去我的另一件吊坠吗!你们联盟军这么穷的话,干脆直接撤军算了,省出的军费就用来从我国进口你最喜欢的首饰吧!”
克洛希尔德斜着眼冷冷瞅向蛮族男人,樱软的唇瓣间吐露出冷嘲热讽。但此刻的她,浑身上下只有修长的葱指可以徒劳地握聚成少女粉拳,十只嫩滑的足趾可以紧紧蜷成玉润的珍珠,纤细的喉咙可以吐出狂言风语——强大的精灵皇女骑士被完全制服在地上,只能无济于事地做些小动作,只能空同地出言不逊,这何尝也不是一个大大的讽刺。
因此,将军对二皇女的讥嘲充耳不闻,用人类语和副手继续着之前被中断的对话:“全部都抓获了的话,那就根据先前的安排,把他们关押进已经准备好的空置牢房里面……”
“对了,在精灵国皇都里面的小队也已经开始行动了吗?……很好!这种程度的物资和人力支援,他应该也满意了吧……”
在副手点头和汇报的一番轮流后,将军满意地摸起了自己的下巴。副手则朝着与二皇女一同被捕的精灵女骑士瞄了几眼,又凑近到将军的耳朵旁,轻轻说了些什么。
“行啊,但要注意好力度和分寸,别玩过头就行了。”将军点头同意了。
今晚的猎物轻松到手,副手的眼里闪过一丝抑制不住的兴奋色,然后他朝着待命的特种兵里的两位招了招手,三人便一起走近了被摁倒在地的女骑士。女骑士从一开始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似乎是有点被吓懵了,清澈单纯的眼睛里噙着泪水,浑身上下一直颤颤巍巍的。突然间,她感到自己的双脚被脚铐铐住了,然后脖子上的金属项圈被连接上了两根短短的链子,分别和铐住左右手腕的两个腕环连到了一起。随即,她身上的压力消失了,身体被一下拉了起来,笑嘻嘻的三人一齐将她押向圆形营棚的入口。虽然女骑士肯定没有克洛希尔德那么超群的美貌和身材,但娇小可爱的她有着青春俏丽的脸庞,还没有完全成1的肉体也带着美好的青涩,所以其他的士兵都眼馋地注视着他们。
“你们几个先等一下!”
将军叫住了满载着即将离去的那三人,又对着帐篷内的所有士兵说道:“你们接下来全体每隔一个半小时进行一次轮班,每一次轮班休息的三人,就用这点时间去好好享受吧。在每个人都轮过一次之后再开始第二轮。”
在场的近二十个特种兵们听到了公平的安排,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而在离开营棚之前,他们也给二皇女铐上了基本相同的束缚,她握成粉拳的玉手只能像两朵圆嫩的花瓣一样捧在表情愤恨的脸旁,做出了仿佛少女卖萌一般的可爱动作。铐在她骨感的脚踝上的脚铐则增加了与项圈连接的链子,这一个额外的特殊待遇让她不得不弯折柳腰、曲拱美背坐在地上,稍稍想抬头,天鹅颈般的脖子便被拉拽住,那颗高贵俊美的脑袋只能向将军屈辱地认命俯首。
完成了最后的任务,所有士兵向将军行过礼,从门口鱼贯而出。精灵女骑士在被押出去时无助地看了指挥官一眼,随即被摁着头和肩膀推了出去。接下来,值班守护在圆屋周围的特种兵们便急躁地开始等待轮到自己泄欲的机会,幸运的三人则先带着战利品兴冲冲地赶往居住的营舍。
“你们要对她做些什么?”克洛希尔德倔强地抬起高洁的下巴,不管自己狼狈的模样,还是用高高在上的语气命令般地向将军发出质问。她听不懂人类语,所以不知道他刚才做出了什么样的指示。
“嗯?你在说谁啊?”
“就是刚刚被你们押送出去的那位女骑士!”
二皇女平常和她并没有什么太多交集,但清楚记得与艾莉同龄的她和自己的妹妹关系要好,两人时常一起聊天,说到欢喜处还一同发出清脆的咯咯娇笑。
“哦,她呀……你还真是个体恤部下的好将领啊,哈哈!上一次我们见面时,你也问了类似的问题,还记得我给出的回答吗?”
“……??……”
“埋伏在树林里面被抓到的那几十个精灵士兵,还有之前被俘的、你那屁股大奶子大、摸上去手感好又香喷喷的骚浪姐姐,也都是一样的下场哦!”一道坏笑划过了男人的嘴角。
“!!!!!!”
听到了自己的姐姐被如此亵渎地描述,一瞬之间,克洛希尔德好像明白了什么。
仿佛愤怒的巨浪冲向高耸的海崖,深蓝色的咸水咆哮着掀起声势浩大的身躯,露出夹着白沫的獠牙和利爪,疯狂拍打着岿然不动的黑褐色巨岩。然而,纵使它一遍遍将崖壁洗刷得湿润晶亮,又不停歇覆上一层层新的水痕,每一次毫无例外都只是落得了粉身碎骨的结局。
——就像这样,在慌乱中错误地意识到将军上一次是把精灵骑士们全都送到了联盟军官那儿充妓并狠狠地没日没夜侵犯的二皇女,如以死搏命的困兽,发出了悲愤交集的嘶吼。(但也错误地得出了半对的结论。)
“我要,杀了你!!你这下贱无耻的蛮族混账!!!我要杀了你!!!!”
被牢牢铐住的纤美的身体爆发出了战士的力量,震得浑身上下的铁链哐啷作响,在吊灯下闪出惨白的幽光。熊熊旺烧的怒火和几近崩溃的悲恨将冰清玉洁的凝白面颊染上血红的晚霞,那凶煞又痛苦的赤红也将眼眸中的一片森林焚燃。发着抖的玉颈上凸起了纤弱的青筋,在项圈处更是挣扎出了一道性虐般的红痕,同样细嫩的双脚和脚踝上也都随着身体的剧烈扭动而被留下束缚的印迹。没有了魔法,美丽高傲的精灵少女再怎么被锻炼的身躯面对冷铁时也变得无比娇弱,成了一个只穿着贴身白衬衣的芭蕾舞者,在压制和征服下跳动起不自然的屈辱舞蹈,给观者嗜虐的黑暗欲望带去满足和快意。
突然间,克洛希尔德如扑食的雪豹一般凶狠地跃上前去,但不出意外下一秒不协调的身体又“扑通”一声重重砸倒在地上。在平滑坚硬地面上,少女在愤怒和几欲尖叫中变换的那张脸被模糊地反映了出来。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为姐姐,为同伴们……报仇……”
将军双手抱熊静静站在一旁,细细品味着皇女的无能狂怒和崩溃爆发,嘴角扬出浅浅的微笑,好像在BDSM节上欣赏捆绑表演的观众一般(联盟有BDSM节)。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悠哉地开口说道:“诶呀,试了两遍还是一样的结果,你们精灵族的文化里面果然没有‘黑色幽默’吗?上次那么蠢把玩笑当真,这次一样也没有什么长进嘛,呵呵呵!战俘是战俘,军妓是军妓,别告诉我你们这些乡巴佬精灵也没有‘劳动分工’这个概念!”
“??!?!??”
“所以说,和之前一样,包括你的姐姐在内,所有能够成为政治砝码的俘虏们都在又冷又暗的牢房里面躺着睡大觉呢。没有我的命令,没人会敢动他们一根毫毛的。”
光有黑色,没有幽默,最低级的黑色幽默莫过于此。又一次过分的“玩笑”让克洛希尔德体验到了过山车式的惊悚起伏,只留下一双微微发红的眼睛在细密的金色睫毛下瞪得圆溜,重新挣扎着恢复坐姿时,挺立优美的希腊鼻也不断喷吐出带着余悸的鼻息。
自己珍视的战友,以及相依为命的、最最亲爱的姐姐,都没有失掉纯洁和尊严,也没有受到蛮族的粗暴羞辱和亵渎,克洛希尔德此刻只是沉浸在劫后余生般的欣慰之中,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把粗鄙无礼的男人痛骂一顿。然而,她回想起了先前还在营棚内的人类士兵们,在听到将军说的话后各个都露出了凶秽猥琐的表情,而青涩娇柔的少女骑士被押送走前,更是用着无助的眼向自己发出了求救。一股驱之不散的恶寒在二皇女的心中沉淀下来,让有点单纯的她不能完全确定面前这个时常戏谑的人类到底是不是在说实话……
“殿下,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在一小段沉默之后,将军突然前言不搭后语地开口说道。
“之前也说过,接下来会有让你开心的事情,我可不是说着玩儿骗你的。你甚至可以借机被无条件释放呢!”
这个莫名其妙的提议让克洛希尔德心中升出一股巨大的疑惑,之前心里的种种升落起伏暂时被抛到了脑后。她皱起了金色的眉毛,略微抬起直勾勾盯着地面看的脑袋,警惕地望向笑吟吟的将军。
而将军用手拍了拍自己腰间长剑花瓣状的银亮柄头,不紧不慢地继续着说明:“虽说是游戏,但实质上是比剑的决斗。不过决斗应该也能算做一种游戏吧,虽然比较危险就是了……总之,如果你输了的话,便只能待在这里当俘虏;如果你能够赢过我的话……那么可喜可贺,我保证会把殿下以及殿下的姐姐一起无条件释放!”
“当然,如果你不信任我,认为我输了之后会食言,那作为胜者的你自然可以把我劫为人质,以此来要挟守卫在门外的特种兵们放你走,或者去释放你的姐姐。今晚联盟军营的空虚程度你在来的时候就应该看到了,只要运气不是太差,你轻轻松松就能顺利逃出营地进入巨树森林。到时候就更没人能追上你了。”
克洛希尔德听着将军的话,沉着的脸上波澜不惊,但内心其实已经剧烈地动摇起来了。她不知道这个古怪男人是出于什么下流或者卑鄙的目的,要白白给阶下之囚一个额外获得自由的机会。明明自己现在没有武器、不能用魔法,在拘束下只能任人摆布,而对方轻轻挥手一发令就能把自己送入牢房或者拷问室里面,但他依旧像捕猎的调皮的猫一样,自己就是那只可怜的老鼠,被吃干抹尽前还要在爪牙之间被玩弄一番。将军揣摩不透的阴险意图让二皇女浑身上下微微打了个颤。
可是,如果自己什么也不做的话,又相当于白白送掉了营救姐姐的机会。难道还要让她在蛮族的监牢里继续忍受折磨和骚扰吗?自己所经历的那些痛苦难道要让柔弱的姐姐一直承受下去吗?而且,回想起人类士兵们瞧着女骑士那饿虎扑食般的淫邪视线,二皇女浑身上下更是打了个更大的寒颤,心中涌出了不确定的恐惧。所以,在沉默地思考了一番之后,她冷静地低声回复道:“我愿意参加这个游戏。”
“很好!”将军开心地一拍手,马上转身走去取回了决斗所需的物件。
随即,之前被没收的那柄长剑被扔到了克洛希尔德的面前,然后将军嘴里一声默念,她身上除开项圈以外的铐链也都在几团小小的红光之中自动打开脱落下来了。
将镣铐扔到一边,精灵骑士牢牢握住面前失而复得的宝剑,轻巧地站起身来。在仪式般地站直挺立、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后,她右手握住装饰华丽的剑柄,把闪着银蓝色幽光的双手剑从布满浮雕、镶缀数颗青金石的圣木剑鞘中抽了出来。接着,左脚前跨、膝盖微曲、身体轻侧,克洛希尔德摆出了双手握剑举过头的屋顶式,包裹在内衬衣裤之下纤瘦紧绷的肌肉蓄势待发,敏锐的尖耳朵捕风捉影,透澈明亮的绿眼睛明察秋毫。
站在七八米开外的将军,也抽出了双手长剑,抬高了手肘让锋利的剑身架在宽厚的肩膀上,闪出银光的剑尖直指着斜后方,双腿扎出微侧过身的马步以怒式相迎,但脸上是笑眯眯地看着对手。
随着裹在白袜之下的柔软脚掌蹬踏在地面上,舞者般的修长双腿爆发出冲刺的奔跑,克洛希尔德带着肃杀之气凶狠地前冲上去,身后的辫子如金鸟飞翔…………
两军已经鏖战了整整九年的特洛伊战争,喂饱了无数红眼利齿的野狗和尖喙黑羽的鹫鸟,让多少年轻的妻子独守在空荡荡的屋内,眼角被无边的思念折磨出浅纹,又让多少头发花白的老人流干了浑浊的眼泪,在悲苦中度过无人送葬的迟暮……
终于,无止境的厮杀流血在被诸决定了的那一日里,沿着命运女织出的纤长纺线来到了举足轻重的那一刻。骁勇如的珀琉斯之子——阿喀琉斯——为自己战死的挚友帕特罗克洛斯报仇,心中翻腾的暴怒犹如鲜红滚烫的岩浆,肌肉鼓胀的右臂青筋暴起,手中握住的粗长枪杆全力捅出,闪出致命绿光的铜尖呼啸着划破空气;而迎面如老鹰般凶狠扑来的普里阿摩斯之子——赫克托耳——因为被灰眸的雅典娜欺骗,长枪已经掷偏,为了荣耀只能踏动壮牛一样的双腿,身上穿着从帕特罗克洛斯尸首上夺来的盔甲,手里举着嵌缀银钉的利刃,脚下踩出细密飞扬的尘土。
但精确瞄准了咽喉的矛头很轻易就顶开了柔软的肌肉,在头盔和熊甲间找到了掌管吐息的致命之地。即使虚弱的赫克托耳在死亡之前苦苦哀求,留有最后一口气的喉管还是被忒提斯冷酷无情的儿子彻底贯穿。特洛伊最勇猛的战士的灵魂从肉身中抽离而去,透过身下的沙石坠往幽深黑暗的冥府。
——就像这样,阿喀琉斯和赫克托耳,将军和克洛希尔德,特洛伊和阿开亚,人类联盟和精灵王国,胜负成败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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