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语姬
20/11/28
(34)窒命的邂逅
远方传来港坞的汔鸣声,霍然打醒唐宛瑜犹有听觉的神智。01bz.cc
站在班马线口,她猛然才醒觉待在这里多久,又是何时走到这里,一路上只知走着、漫无目地坐车,根本不在意这是哪里。
尘烟从马路旁呼啸而过几辆汔、机车。
从红砖区的咖啡馆休息,连系踱过几条路道,原是绿色灯座转为人行走动的红灯标志,身后路人开始经过她身边,簇拥着步伐,逼得她不得不跟着往前行走。
基隆港都在夜中吹来急乱的风势,吹乱了她的长发,她素色清秀的脸蛋迎其风,面颊接触沁凉的风视野倏地清朗。
前方迷茫的人群,黑色拥挤的线体,隐隐乍现背后街灯的光亮。
光亮错开处,彷佛有位高大身影伫立,一袭黑衣、黑色手套,高举的手套亮出硕大银色圆口。
一声嚣然,奔跑的人群从旁拉移,似乎有什么划过她脸颊,击中身后人发出恐怖哀号。
人们跑动、惊慌、仓皇,还有碰撞跌倒声从她四周错开,她不知发生何事。
凝定的眼瞳注视那熟悉的身影,恍惚中,看到背光折射照亮他一头微长银发,而…有些失落,却毫无迟疑的步进…
戴着墨镜的脸庞没停滞一秒,鹰隼的视线,指着她的管径快速鸣出两声,子弹擦过她两侧头发击中后方两名逃出二十公尺远的猎物。
惨叫、倒地与车辆因突发事故擦撞发生连环车祸,在路面擦出轧嘎火花。
唐宛瑜怔愕,停止脚步,周遭的人全跑光,只馀她一人凄怨的对上行凶者,怔怔望着这名黑衣银发男子。
羽慕非没动作,脸庞冷瑟如寒霜,墨镜下的双眼淡淡注视她。
路道不绝惊惶、叫骂,与黑烟冲天的车辆碰撞爆炸的惨样。
通常身旁有人被枪杀,一般人反应不是尖叫,就是立刻趴在地上保护自己。
她却不躲不藏,怀疑子弹怎没射中她,好让她能头破血流的倒下,给她一个痛快。
工作做完,职业客本应快速闪避,他这顶尖的却一改常态,尤其是那张脸令他移不开脚步,先前就看到她在人群中恍惚的神态……
他毫无动静,观察她的反应。
警鸣声从远处传来,她却没在他预料中,两、三秒直接腿软,冷漠的脸闪过一丝窘迫。
捉住她胳膊拉进附近狭窄巷子,背部贴着墙壁,唐宛瑜才因受惊两腿滑下地面。瞟视仅能容纳一人走过的巷子,黑衣客抛下她的背影,隔了一会儿,他又走回来。
“你…不走吗?”机械化的单调字眼,迟疑的男音透出探询。
她有些诧异抬起头。
其实她才怀疑,他怎没杀她,看到行凶的歹徒,这种歹徒不是通常都会杀人灭口吗?
“我走不动。”她意态栏栅,干脆蹲坐原地,宽松洋装于肚腹鼓起微突的圆球,就算这地方也好,人生无目地,也无生存意义。
她懒散的,心灰意冷,唯有默默数着临盆的日子才是仅存的目标。
见她眼神盈满黯淡,黑衣客一把拉起她,什么话也不说。
奇怪的是,她连反抗都不想,任由他拉着她胳膊往巷子走,迂回到阒暗空地,被塞进一辆矮小不起眼的黑色车。
“你…想挟持我吗?”她气喘吁吁在后坐,盯着驾驶座的男子,车子飞驰在路道甩尾向大马路横冲直撞,她在椅座东倒西歪,转眼间便来到一条简陃巷子。
男人没出声,绕过车头打开车门要她下车。
“你…!想在这里解决我吗?”她瞥见外面简陃的屋子,静静等待死神招唤。
见她如此消极一副生无可恋,他不耐烦将她拖出来,手势意外隐护那看不出来的腹部。“你,暂时在这里…不准走!”
这意思是要绑架她,将她囚禁在这屋子里吗?唐宛瑜不正常的瞳眸茫然打量这里,简单没有几样家俱的屋内;可是怎没用绳索将她困绑,难道真不怕她跑掉?
“我不会走。”但无所谓,谁都没关系,反正她现在已行尸走肉,活着如死了一样,被怎样都无感觉。
黑衣客打开冰箱,“冰箱有食物,肚子饿要吃,还有卫浴设备,这屋子你要什么一应俱全,有事打电话给我。”还拿手机给她。“切记,我没回来前别想走出这里。”
煞时他有些无所措,不知要锁门还是不锁,但仍是匆促抛下她离开。
外面天色渐暗,唐宛瑜空洞眼神直落窗外,直到肚子猛然觉得疼,才跳起来赶紧找东西吃,眼泪激在眼眶,自责竟亏待她的宝贝。
(35)神秘的杀手
不忍心让小宝贝饿着,每次听到肚子咕咕叫,就像孩子对她哭号,好像被她虐待般手足无措,她又不时情绪低潮一发呆就无反应。
他已经够可怜,生下来没有爸爸,想结束他的痛苦,又何其忍心扼杀一个小生命,只能被他拖着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
疾速处理完事务,当黑衣客回来,见到屋门打开,她居然没逃走,松了口气。这时她倚在窗口,坐在透风凉好的地方,一双深邃美眸望着暗沉夜色浮散拱形桥灯的夜景。
“你在看什么?”见她一副想自杀又平静无动的模样,黑衣客皱起眉头。
唐宛瑜想不到这简陋的屋子也能眺望如此美丽的夜景,远方浮散迷蒙灯河就像淡水的色夜。
“没…只是看着那美丽的河流…星光闪烁…不知跳下去会不会舒服,如同它给人的感觉…能不能洗去烦恼和痛苦…让人解脱…”
黑衣客别过眼,冷峻的脸庞无一丝表情;刚才出去原本想通知那个人,不过有顾忌,于是先完成组织的任务交差完。
他观望旁拖来一张椅子,堵在比他个头还高的墙壁,对坐在小小窗棂如阳台的她说道。
“来,跳下来。”
他盯着她回眸不情愿望着他的表情,冷瑟眼光显示她没有选择馀地。“我会接住你。”并张开双臂,意味就算她不情愿,也硬要将她拖下来。
粗大的手握住苍白柔荑,趁她嗫喘转身面向他,一个借力拉向自己,使得她双脚犹豫似溜滑梯扑跌他怀抱,手劲顺势将她放到旁边。
安全落地唐宛瑜两腿不住打颤,倚着墙、觑着黑衣客。
“以后不准爬到那上面。”但见他转身走入厨房,不想刻意低咐。
这人杀人不眨眼,身上散发冷戾气质,可是她却感到有股亲切感,好似看到那位令她心痛人的影子。神似世杰的五官轮廓,贯于冷漠的眼神,连那霸道的手段都很雷同…
她目光迷茫,唯有一股在意她的感觉与残酷的他不一样,眸中幻发迷离惆怅。
竟见男人从厨房端上锅东西,与他外形十分不搭。
“天气冷了,这是我带回来的补汤,你把它喝了。”仅见他端上桌,一脚踹开旁椅的杂物,端坐在对方盯住她,用事不关己的口气叙说。
“我…不用了…”不知他想做什么,她摸着肚腹。
“不吃也行,你别想我下次会打开门,让你出去。”黑衣客淡然,默默擦拭他的手枪。
让她明白被囚禁,只能乖乖照他的话做。
喝过补汤她的气色果然有些红润,他瞄着那纤弱身子,停止手巾擦拭枪枝的动作,点燃打火机。
“我这人有个怪癖,一向见女人没在九点前睡觉、没将自己弄干净就上床,我会烦燥抓狂。”不多话的他,今天要说这么多话可编练好几次,突破他所难。
吓得宛瑜赶紧梳洗,赶紧躺上他指定的房间休息,深怕孩子被伤。
她自己虐待不要紧,别人虐待就有警戒心。嗯~~
接下来,这两人相处方式更妙。他时常在天没亮不在,日落或有时半夜才回来,她却会在他未回前煮香喷喷饭菜,做她与孩子的份,还会在桌上放他的份,而他时常在天亮丢些新鲜蔬果,总让她觉得…
他不是想将她囚禁吗?可是看来好似在照顾她。他的话少、她问他的话少,好似心灵一点通,不须多说眼神交会即明白又不须在乎。
日覆一日,唐宛瑜身形变得丰腴,精神也好很多,他的身形、性格神似多少令她有些慰藉。无聊时眸子却怅然不少,只要想到心爱男人的伤害,下意识也不太想离开这里。
这歹徒和囚犯的关系不像一般…
为了再想下去承受不住难受的低压情潮,她在屋内打扫想动一动,看到纤尘就抹掉,让自己有事做别胡思乱想。
却因肚子不舒适移动不了显得毛躁、焦虑…在忙乱中踩住地上拖把,重心不稳突然往后跌,顺势躺进一双接煞的臂弯里,她住后望着囚禁者一张斯文、俊秀的脸波澜不兴,正垂盯的眸凝视她意味深长…
“你不需做这种工作。”低低吟念几句“过度劳动,想忘记什么吗?”她的身子被拦腰抱起,在男人孔武有力的力量中惊吓!扭动、发丝散飘…
男人已举起她大踏几步路,将她扛到房间内的梳妆镜前。
“看看你自己!”
被推坐镜前,唐宛瑜看见自己泪痕交错、披头散发,十分狼狈。
“觉得自己很可怜吗?”
“还是只能任人欺压,凡事强忍在心中,不是解决办法,只让人更看不起你!”
她的心噗通,刻意掩藏不让悒郁爆发,不想揭露血淋淋的疮疤,不敢面对镜中的自己,转身想推开黑衣客离开,但双肘被硬生捉住握起。
那平时相处能带给她温暖的脸庞,此时异常平静的诡怪。
“当全世界都在找你,当你最恨的那男人也在找你;你却在这里…是否,也怀着憎恨…或是爱着他的心情,同样想着他呢?”只见他纳纳说出…
这!…这个人!!……他知道什么?
唐宛瑜怔愕,小脸盯着他冰冷垂视她的脸庞,被逼迫到扁嘴…没用的泪水糊花了视线。
“我讨厌哭丧的脸。”但那柔和斯文的脸闪现嫌恶。
“但是,更讨厌……一张哭丧又带着哑巴的脸孔,看了就生厌!”
心中涌挤出什么?对他满是疑惑?她想逃避,又无法逃开,压抑的情绪就要爆炸。
“我…我…”她嗫喘…吞吞噎噎,想为自己辩解。
“我没有…想哭…”
“被人始乱终弃,你难道不恨吗?但你却硬不吐露,想哭却压抑,难道不别扭吗?!可惜这种脸只让人觉得表里不一,觉得虚伪!”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好似知道她的事!但那些言语一针见血,击得她脑袋、浑身颤栗不已,就要溃堤。
(36)可笑的托付
“我没有恨…、不想哭,一切是我咎由自取…”她直摇头、想否认…否认她不会恨、也不会恨世杰;可是心中那个恨、那个怨仍是很大,而且大到快爆掉她胸腔,令她整人如滨临炼狱般的绝境。
“真的不恨吗?就这么忍气吞声?不发泄不反击,显示你没有自主能力,莫怪别人想欺负你、把你当垃圾用完就丢弃!你只不过是个软弱反而令人讨厌的可怜虫而已!”
泪水决了堤,唐宛瑜觉得心中有什么一直在崩塌,脸上泪水如雨水冲刷。
“不!我不是可怜虫!”她粉拳揪握不停捶打黑衣客胸襟“我只是不想伤害他…我不恨他,只是太爱他…”但说这些根本是骗人。
“你说得对,我恨他…恨他这么对我、恨他让我生不如死、恨怀了他的小孩,恨摆脱不了他的阴影…我恨死他,恨死他了…”声音愈来愈小,她打他的力量虚无,所有理怨全倾泻,哭声亦无法控制。
睇着她的黑衣客双眸沉敛…
不想见她持续会忧郁成疾,再也受不了她老是要死不活,受委屈又像小媳妇,不能强悍柔弱无依,好似大家对不起她的苦旦脸。
她抬头望他,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说出来…”发现他双臂揽着倒地虚脱的她,胸膛借她靠。“没说出只字,我就不会难受…不会痛苦…”蒙蒙美目紧闭,她捉住他的袖衣哭到断肠。
心中茫点尽无,只留无助哭泣…
待声嘶力竭从痛彻心扉慢慢淡去,她查觉他巨掌不住拍脯她后背安抚…
“你能发泄就好,不用忍受,觉得他可恶就去反击,让自己好过点,别一人默默忍受。憋在心里不好,这才是看得起你自己、别人也看得起你。”低沉声音从耳畔劝导。
痛哭过后,累积的压力不再,果然舒服很多。依偎在神似他的声音、与怀抱中,让她有了寄情依赖…
“我可以知道…你…你叫…什么名字吗?”她想看那“能不能”的脸孔。
“羽…慕非。”黑衣客放开她,抬头戴上墨镜的脸恢复往昔的冷漠。
慕非!好怪的名字。唐宛瑜想瞧清楚那镜下的轮廓。
“你不想报复吗?让那可恶男人得到教训?”羽慕非再次试探。
“我已和他无瓜葛,”见原是柔弱的脸蛋转为阴冷,捂耳央求。“不想见到他、也不会再见他!”果断坚决…“好不不容易离开他,拜托,别再提起他。”
听此强烈反弹,羽慕非沉吟,尊重她借出插在口袋里的臂弯“来,去外面走走,我看你这身衣服该换了。”
她疑惑望他。
“你不去量身,我…总不知你颇大的肚皮要穿几号?”见他掩在墨镜下的脸颊有些羞赧。
她听话…缓慢将双手拉住他粗壮的臂膀,手指扣住缓缓能洋溢心中有暖和感的厚厚衣料,任由他将她拉出去,在街道旁的摊贩买鞋、进入隐蔽商家试衣,每天例行公事护着她买东买西,想让她心情好转四处逛街;拉住他手臂让她发现,他们就像路边的情侣。
不知不觉,碍于情急、怕她走丢,她纤手被他粗犷大手揪握住,令她不自觉会跟着他的步伐…
发现他还有许多不同冷酷外貌下的可爱。
什么都不必想,只要依赖这个人,顺其自然沉浸在这半路杀出来的死神、又像天使般男人的暖护,只因在他羽翼保护下很温暖,不同那个伤害她遍体鳞伤的男人,日子一天过完一天,她平静的心过得相当顺畅、而幸福。
不知望着十字路口看板的羽慕非,刻意拉住背后的着她绕转,一直思索面前的难题…
他是不是该她让避开外头、外面的风风雨雨…还有宋世杰大肆张贴寻找她的广告。
沉静的包厢,阴暗的室内,有别于以往龙蛇杂混的吵杂,散发阴霾的紧张感,彷佛里面的人在密密进行着不可告人之事。
袅袅烟圈从紧闭门扉升起,散发于唯有扇大开窗户的室内,显得窒息难闻。
播放室唯有纪绿片机器运转着孤独的放映声,四周全被净空似无半个人,阴暗半空浮上层层压逼而至的压迫感。
地面散乱烟蒂、与数不清的烟屁股,他坐在这里,虽然表面冷静,内心却相当焦躁,萤幕光线打照他的脸,深浅不明的轮廓流露眸中的黯沉。抽出一根新烟、颤抖的手指令嘴唇叨住烟口,他佯装无事,烟抽得猛又凶。
自从她消失后,他似得了烟瘾症,通常在着急及心情低落才会抽烟喝酒,此时不抽却无法稳定,无法压制心头的焦悍。
“听说你最近…荒废集团事业,损失近二十亿,还反常做生意搞不清楚状况,心不在焉不上班,这像一向冷血、精明、视钱如命的宋总裁吗?”
窗门忽然现出等待中俊朗的身影,银发的羽慕非一席黑衣,端视远内宋世杰的状态。
“从不知道,你何时变得废话那么多?”持住颤抖的烟根喃念,宋世杰犀利目光瞥他一下。
“这是想拜托别人帮忙的语气吗?”
羽慕非走过他身边,捡个离他大段距离的位置坐下,怕被他的二手烟呛到,与他同样没看对方,与他同样爱理不理的模样。
不知自从哈佛大学从事以来,多年来没找过他的他,找他有何事?
与现今偶像天王姚颖薰,他们同是美国哈佛大学毕业同届学生,如今却是不同三界的巨擘。那年,世杰和颖薰是在校出名的贵公子,羽慕非只是濳进为组织卖命查案的低下人民,利用他们查案图利,宋世杰冷酷不好接近,但姚颖薰花花大少容易突破,事后羽慕非为答谢弥补,才重修旧好彼此的隔阂。
他始终一样冷冷冰冰、与他们的友情保持若即若离,传唤他却会默默关怀,沉默出现随侧一旁。
“我要你帮我找人…”宋世杰被他的话激厉,沙哑声量道出。“找…唐宛瑜。”佯装高傲不现出脆弱。
她就像从人间蒸发一样,从来不知道想一个人会如此难过,令他茶不思、饭不想,夜里失眠到天亮,根本无心管多馀的事。
见他递出照片,羽慕非深暗的脸庞现出以往不曾出现的轻蔑,从萤幕光线不小心打照宋世杰的脸部,让他看见他眼角及未刮干净的胡札显现憔悴。
“居然找个女人需要动用到黑帮,…世杰,宋氏集团人脉广,人力不见得比赤蝎少啊?”打从心底乐歪挖苦他。
“是呀,我是神通广大,就是费尽心思找不到人,才想借由其它管道帮我找寻。”宋世杰冷冷回击,尽管集团有人力,他却不能光明正大,他不能让人看到他在意她。
沉沉空间唯有沉宕的拨放声,压得人喘不过气,羽慕非没回应。
在当年,他早知宋世杰的家境,他疼爱又最恨的弟弟,是个浑身充满矛盾的人,故做事与他一样残暴没人性,是个不懂爱的可怜人。
他沉默、他善变;他冷瑟、他诡谲;他眼神向来如冰、他总是冷酷到残忍;似像非像,也不是全一样。他是前者,宋世杰是后者。
羽慕非知道,他们都是同一种人。
对于感情,他不敢爱不敢要、他却视女人如草芥,不是玩弄就是践踏;就这点,令他相当不满。
他是主宰生、死交关的死神,自然对渴望幸福又能幸福的人们充满悲悯,自然想救助;他却满身是悲剧、却爱制造悲剧,自大狂妄,不在乎别人死活、没良心、天真外带十足脑残。
怎这会儿,一个小小被他玩弄到走投无路的女人,会令他在意,令他殚心竭虑癫疯找寻,甚至反应到不正常…为她改变伤憔至此。
羽慕非嘴角起了玩味性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