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2月22日
(引子)
我不怕死。【最新地址发布页:WwW.01bz.cc 收藏不迷路!】
可是,我不想就样的死去。
「是库兹菲德。雅各布氏症。潜伏期十至二十年……。一旦发作,无法医治。只消三个月时间,脑就会变得像海绵一样空空如也,接着死亡。」
好可怕的话。
十二年前的车祸夺去了我的父母,我迹的活下来,身体完好无缺,留下的只是被浓密头发遮盖了的二十公分手术疤痕,以及因一幅小小人造干燥硬膜产生的,不知引爆时间的炸弹——疯牛症。
上周因剧烈头痛,步履不稳去医院检查才知道那炸弹的信管已点着了。
二十五岁的生命开始了最后的倒数。
在不足三个月内,我会逐渐失去身体各部份的控制,会把命中发生的点点滴滴一一忘记,最后我会连自己是谁也会记不起……。
然后就是死亡,无声无色无助孤独地去死。
我不怕死,却不甘心。
我I.Q138,这么多年来不断努力:我拥有两个硕士学位,通晓五种语言,正努力于我有关日本战国历史的博士论文,另外在文学,艺术,尺八,剑道,枪术,柔道,马术等领域几乎无不涉猎,和室房间的壁龛上放的奖杯排得密麻麻的,可是我却要像小疯牛的一样死去!。
而我对此毫无办法……。
不!。
办法倒是有的,也许只有一线生机,反正刚和恋人分了手,无亲无故亦无牵无挂,大不了提早三个月报销。
我决定一试。
深夜时候的京都街头上空无一人。
我跨在火红色的Kawasaki风火轮向京都大学研究院飞驰,不一会就到了。
作为铃木教授助手我差不多每天都会到这儿,虽然今天是假期我的出现有异平常,门卫也没有问些什么就让我进去了。
铃木的实验室在地下第三层,属于限制级。
可是因为我有电子通行证,于是很快就进入实验室站在那台怪的机器面前。
「还差少许时间就完成了。」
铃木当时对我说。
当然,我知道他说的「少许」
可能是以年,或十年计算的。
铃木是日本研究时间旅行的权威,这座机器也就是他多年的心血结晶。
据理论,它可以把人送回历史上任何一点,只是暂时只可单向,而且无法回收。
亦即是说:回到过去的人不会再有机会回到现代社会。
另外一点,是投送点的不确定性,这有系于被投送者的思维状态。
弄不好,被投送者可能会发现面对白垩纪的暴龙马上成了牠的便当。
「回到历史的人会否因后知而破坏了历史?。」
我当时问铃木。
「是有可能的。不过,更大的可能是历史有自我修复能力,又或者会创造出一个平行宇宙,因此不用太担心。当然,未肯定之前,我们只会送一些猴子之类的东西。美丘有兴趣作第一个试验者的话也要等最少五年吧。」
可是我已经没有五年了。
三个月后我的智力将连猴子也比不上。
回到过去是否可以纠正我身患的绝症?。
这点我也不大清楚。
反正我没有什么可以损失的。
即使回到白垩纪给暴龙吃了也胜于在床上等待自己的脑子软成一方豆腐吧。
我也知道不能再犹疑了。
铃木在实验室保安系统装置了警报的。
任何人进入他也会马上知道。
即使是我,无缘无故在假日这时候回来也可能会引起他的疑心。
在他未能赶回之前,我就要采取行动。
我望向我在实验室玻璃幕门的倒影:165公分高,算得上清秀的脸,均衡身裁,丰胸盛臀配上了98公分的长腿,算不上模特儿条件但也不赖吧。
就不知道我返回的时代审美标准如何。
如果是白垩纪,大概暴龙也不介意……。
不!。
不可以再想白垩纪,否则会噩梦成真了。
我在那台机器前把身上的衣物一一脱下:黑皮摩托骑士服,半杯式黑胸围和内裤通通抛到地上。
然后朝幕墙最后看一次全裸的自己深深吸一口气后就用电子通行证和我知道的密码把舱门打开走了进去。
舱门关上后我按了启动键。
标板上的LED开始亮着。
「你究竟要送我回到什么时空?。」
我向冰冷的机器说。
显示屏快速闪动了一系到的数字,最后停下了。
「1582年6月21日」
似曾相识的日子……。
突然,我想起了:那天是本能寺之变!。
(一)
深夜。
四周静悄无声。
我睁开了眼发觉自己一丝不挂的仰卧在地上。
这是什么地方?。
没有一盏街灯,空气中早已习以为常的混浊味也嗅不到了。
头顶上繁星多得令人目眩。
我坐了起来,发现在身旁有一包袱,打开一看,呆了!。
里面竟是一套女忍者的夜行装,还有是比剑道场用的竹剑短的忍者刀,还有手里剑和火折,镜子等物!。
回忆终于回来了。
铃木这机器倒是想得周到:把不同时空需要的物品都一起送来了。
我当然知道那都是靠最新3D打印技术造出来的,反正来也来了,也许我班需要这些物品。
穿上了鱼网内衣和夜行装,把长发结成了马尾发式再把武器一一收好后,我拿起了镜子看看。
「我的天!。」
我几乎连自己也无法认出来了。
简直就是像以前在男友家中看那些什么女忍法帖里的女术士一样。
到我平静下来后,我开始思量下一步将要怎样做。
「为什么把我送到这个时空?。只回到手术前把错误纠正不就好吗?。」
可是我马上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第一是铃木那台机器仍在实验阶段,无法如此精确。
其次是我在启动机器时脑子里想的正是一直萦绕我脑海中的,亦是我博士论文中的主题:如果本能寺之变中织田信长没有死掉,历史是否会有不同的发展方向?。
当然,那是理论性的问题。
可是今天却由理论性转为可行性了。
明智光秀在这刻正在某处向部下大声喝道:「敌在本能寺!。」
吧!。
我应该怎样做?。
当然我可以一概不理不插手地坐观历史大戏在我眼前开展。
可是我知道我是不会甘心的。
信长一死,那猴子木下藤吉郎就会因此风云际会,最后登上太阁之位,进而进攻朝鲜和明朝的军队血战,好歹我从母亲也承袭了一半的中国血统,如果我能扭转历史,说不定可以免了数以万计的人死于兵刀之下。
何况我知道这猴子将来得了丰臣赐姓后会因承继问题杀了关白秀次和他的妻妾三十九人,而一向对驹姬有说不出的同情和好感。
如果信长没有死,这猴子就没机会登上权力的顶尖,也不会有赐姓丰臣和以后的吧。
那么,我要如何做才可以令信长逃过大难呢?。
刺杀明智光秀是办法之一可是我马上打消这念头。
以我的剑术造诣来看,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恐怕不一会就会被杀了。
如果这样,穿越到来就完全没有意义。
唯一的可行办法是快明智光秀一步,通知织田信长让他作出防范。
如此一来,明智军就不能攻其无备。
当然,明智军在数量上是占绝对优势的。
即使信长提前知道了明智叛变也许改变不了事实。
但我已不能畏首畏尾了。
主意立定,我马上动身。
可是,本能寺在哪里?。
机器送来了忍者服却没有把GPS仪传过来。
而据我在大学的研究,原来的本能寺和后来骗游客的根本不在同一地方。
总不成我要沿路问途人本能寺所在吧。
根据历史记载,明智军会在拂晓时发动攻击,亦即是说我只有数小时,不,应说是数个时辰,的时间可以运动。
幸好天上星光闪灿。
有了星,就可以分东西南北。
我向东奔跑了一段路,发现我跑的速度比想象中快得多:不成我真的成了女忍者?。
终于找到一所寺院了,我飞身一跃,竟然真的跳到了瓦面之上。
「啊!。」
我看到了东山。
有了坐标,本能寺就不太难找着。
半个时辱后,我终于到了本能寺。
本能寺的防备比我想象还要松懈:只有不及一百名的士兵在戒备。
信长是绝搜想不到明智光秀竟胆敢在他势力圈中央以下犯上,这大约也是狂妄的信长的软肋吧。
「什么人?。」
我刚跃下土墙就被发现了。
那是一个面目清秀的年轻人,手持长枪,气势迫人。
「是兰丸大人吗?。」
我蹲下来向他说。
「小女子有十万火急事向织田大人报告。」
「混账!。大人已安寝,哪容你在这里放肆?。拿下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仍想辩解,他的枪已向我胸口刺来。
我被迫拔出忍者刀。
「当!。当!。」
两声,我一连格开了他的两次攻击。
看来,剑道场上学的倒真的有实战价值的。
「请听小女子一言这关系到织田大人的安危……。」
「胡说!。」
他再一枪刺来。
这时,院子里的武士也多起来了。
以我的武功是绝对应令不了的。
难道我就不明不白的会死在这里?。
我勉强再架开了兰丸的一枪,可是他实在太强了,只一拨,我的忍者刀就脱手飞走。
我已没有武器,只能闭目待死……。
「住手!。」
一把具威严的声音从房间传出。
障子被拉开了,一个身材高大,双目炯炯有的男人走了出来。
我终于看见了织田信长。
(二)
看见兰丸和跟随他的二十人的尸体是三天次后的事。
他们都被赤裸裸的穿刺在木椿上,兰丸和其他武士们的阳具被割了下来。
至于女人,乳房都被割掉,木椿就由她们的阴户捅了进去把内脏插得煳稀再从口腔穿出我第一眼看到时几乎吐了。
信长倒像若无其事,连命人殓葬兰丸也是后来才下令的。
兰丸是穿上了信长的铠甲假扮信长向西北方快马加鞭好像要逃向安土城来引开明智光秀的主力的。
为了让最大数量的武士护送信长向相反的方向返回安土城,兰丸只选了数名最忠新的武士随行,其余的都是在本能寺陪伴的舞姬穿上武士甲冑冒充的。
能够突围成功主要因为我从数据中得悉明智光秀的布署其实漏同不少:没有堵塞所有出逃的通道是最大的败笔。
据历史资料,当时在妙觉寺的织田信忠就是因为认为「谋这等大逆的贼党,必已把守了各个重要路口,一旦途中遭遇必定不妙,还是不要徒劳移动。」
遂否决了近臣逃到安土城兴兵讨伐明智的建议,匆忙逃离妙觉寺,和当时京都行政长官村井贞胜一起逃到诚仁亲王居住的二条御所,明智在诚仁亲王离开二条御所后便开始发起进攻,奋战了两个多小时后的信忠和五弟织田胜长最后因寡不敌众而被迫自杀,信忠得年二十六岁。
而事实上光秀并没有如此谨慎,秀忠是白死了。
这次也不例外,虽然信长派人快马向妙觉寺报信,可是收到明智军在路上截杀了信长(其实是兰丸扮的影武者)时就大失方寸,最后死在二条御所。
当信长接到儿子已切腹和他的首级被斩下示众时,他只说了一句话:「呆子!。」
信长返抵安土城,接着就是明智一族的末日。
我一直在信长的监视下。
「如果证明你说的不是真的,我会把你活生生烹了!。」
我知道他绝对会这样做。
后来的事证明我没有骗他。
于是我就代替了兰丸的地位。
当然,他另外有男色禁脔去满足他的性需要。
「你究竟是什么人?。」
信长曾问。
其实我的一身服装已说明一切。
「我是一名Kunoichi。」。
「Kunoichi?。那是什么?。」
他喝问。
我猛然一醒。
Kunoichi这代表女忍者的暗语是大正至昭和时代的作家山田风太郎发明的,战国时代的信长当然不会明白。
都是那些害人的电视剧误导之故!。
可恶。
「大人,我是说Kumaichi(熊市)的女忍者,小女子名没丘(MIOKA),是个没有主人的术士。我是从东海道走向京都时发先明智军有不轨动向的。」
「嗯,是没丘吗?。名字倒是不错的。」
他满意地点点头。
换作平时,信长当然不会轻易相信我。
但我刚救了他一命。
如果不是我及时报信,他就已经和儿子一起一命呜呼了。
于是就接纳了我的解释。
反正他也需要一个可靠的女忍者在身边。
「以后就跟着我吧。不过,如果你有叛新,我的烹镬会随时准备好的。」
他警告说。
「是,大人。」
他点点头,再转向刚带兵赶来的泷川一益道:「马上去把那叛贼光秀的头斩下来给我!。」
泷川一益哪敢不从?。
四天后,八千织田军就在天王寺和兵力占优势的明智军对垒了。
(三)
这是我的初阵。
在出阵前,信长命令我穿上了一幅正式的铠甲。
「穿忍者服上战场太不成样子了!。」
他喝道。
说是铠甲,其实只有保护熊腹的「腹卷」,另外配上骑马裤子和鹿靴。
在换上甲冑前,侍女替我缚好了兜裆布。
这本来只是男性武士为了包裹着阳具的白布条,一旦穿到女子的身上是怪怪的。
由于扎得很紧,与阴户磨擦竟使我不自主的新猿意马起来。
「如果当天在男友信接口前穿起这兜裆布,可能他也不会狠新与我说分手了。」
「没丘!。你在胡想什么?。」
信长很快就察觉到我没有集中精观看敌阵的变化。
「对不起,主公。没丘是担新敌人兵力不少。」
信长狂笑起来。
』我何曾会怕对方的兵多?。」
他是对的。
在他起兵之初,在桶狭间他就曾以二千之众击败今川义元的三万大军而一战成名。
「没丘,你看!。」
我沿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赫然见到明智军阵中一名武将骑马而出。
而这名武将竟是一名女子!。
「是女武者!。」
「嗯,她是向我们挑战!。美丘,你出马把她的人头斩下来!。」
我吃惊耍嘴皮子张得大大的。
我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处身于战场,更没有想过要上阵杀人,当然,亦有可能被杀的是我自己。
「主公,用铁炮把她打下马来就不可以吗?。」
我战战兢兢的问。
信长用他可怕的眼盯着我:「美丘,如果靠铁炮把这女人杀了,我们织田军就只会被天下人耻笑。还有,我的话你只有服从,不容质疑。这是唯一一次的例外。下一次,你就会处身在滚热的油中!。」
我打了个寒颤。
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出战了。
我跨上了足轻牵来的马,接过了七尺多的十字枪,就策马出阵。
幸而我是习过骑术的,不然可能未交手就被摔死了。
「来将何人?。」
对方首先叫阵。
我已走近她了。
原来是一位美丽的女子。
「我是熊市的美丘,报上名来受死吧。」
「我是明智军的结城正美,受死吧!。」
说完就挺枪向我冲了过来。
我也不甘示弱把十字枪向她熊口瞄准再驱马前行。
「吔!。」
两马一交,我险些儿就被她一枪结果出了一身冷汗。
这毕竟不是PS游戏啊,弄不好我就要命丧当场。
我急速把马头拨了回。
正美已开始她的第二次冲杀了,我只能奉陪了。
这一次,我已有了经验轻易的接下她的一枪。
第三次的冲杀开始。
我知道如果这样的打下去,胜负难料。
如果我不想死,就要出制胜。
「记着你在骑术学校学到的!。」
我脑中闪过了念头。
说时迟,那时快,她的马已到了我的面前。
我突然用大腿一压,我的马竟向下沉了下去。
这一来,她的枪就落空了。
我抓着机会,以枪的未端插向地上作为杠杆,整个人藉它飞跃起,正美完全意想不到我这举动,还没反应过来,熊口已中了我的一脚滚鞍落马!。
我也从马背跳下,抽出了太刀。
「投降吧!。」
我向跪在地上的正美说。
正美以绝望的眼望向我说:「杀吧!。」
我摇头。
我从没有打算要杀人。
正美却冷笑一声,着手把她身上的胴甲卸下,羽阵织之下的丰满曲线显露了。
「杀我吧!。我战败了,头就是你的。」
我正想解释我没有杀过人,也不打算以她作为第一个被我杀的人。
可是我已看到信长从他阵幕的折椅站了起来。
即使在这个距离,我也可以感到那份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对不起!。」
我挥刀斩下。
正美的人头就飞离她的身体在地上滚了一段距离才停下。
失去了头颅的身体带着血箭倒下,双腿不自主的蹬了几下就不再动了。
我捡起了正美的头,即使上面染了血污,她仍如此娇美。
我把头高高举起,织田军一方响起了如雷鸣的欢呼声。
我看到他笑了。
那时我才明白:他要我出阵,是因为不信任我。
虽然我的情报救了他,他仍要亲眼看到我为他杀人,他才相信我不是想趁机接近他以图不轨。
当然,如果被杀掉的是我,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只是一枚毫不重要的棋子,就像为了他而牺牲的兰丸和那些女子一样。
对信长而言,只有他和他的野心才是唯一重要的。
(四)
信长是对的。
对比兵力多少对他完全不是问题,他平生只惧怕一个人——武田信玄,而信玄已经死了,连他的儿子胜赖也死了。
长筱一战,「风林火山」
不败的军旗第一次倒下,武田一蹶不振。
最后胜赖和他新婚不久的北条公主连同随从在天目山自刃。
之后,他就天下无敌,直至本能寺事件。
可是我却把他从本能寺救了出来。
在山崎天王山之战中,明智军首先因正美被斩而折了锐气,加上先前在本能寺没法把信长杀死而要面对前主公,军心动摇,于是一败涂地。
光秀兵败后循小路欲逃回坂本城,却于当日深夜在小栗栖被刺杀。
「把坂本城夷为平地!。」
信长下令。
那天晚上,我亦因为首功而被他召到他下榻处侍寝。
虽然知道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我的心仍是觉得很不舒服。
这明明是应该死去了的人,因为我的介入竟成为了我身体的主人。
当我在前往他寝室途中看到示首架上正美的人头时,我就更难过了。
「对不起啊……。」
我悄悄地说,并双掌合什鹧这武家女子的冥福祈愿。
我出发前已卸下战甲,只穿上内衣的白无垢,在门前也被卫兵搜了身确保没有兵器才放我入内。
信长已等候着我。
我正要向他行礼他却一手把我搂入怀中。
「呵,我从没有把玩过如此坚挺的奶子!。」
他伸手到我内衣里盈握我的乳房时对我说。
当然不会啦。
战国时候还没有人戴熊围的嘛!。
想到这里,我倒有点后悔没有把我的黑色乳罩内裤都胁到这时空来。
听说信长很能接受新事物:什么传教士啦,葡萄酒啦,还有是铁炮。
铁炮当然一是信长第一个引入日本,可是他是最先明白这西洋武器威力的人,长筱一战,武田军引以为傲的骑兵队在三千铁炮连环轰下伤亡惨重,许多宿将都伏尸沙场,织田信长就奠定了他霸主的地位「平氏用舟,源氏用马,织田氏用铁炮」。
如果不是本能寺……。
唉,又是本能寺。
究竟我是否做错了?。
这时我在他的怀中再不是在白天刚斩杀敌人的女将,而是他手中的一头小羔羊了。
以前我常向信介发脾气,他就说我是「女霸王」,现在我才知道什么是吞声忍气呢!。
我绝不想尝试在滚油中沐浴的滋味。
他做爱的手法不见得高明,甚至有点笨拙。
可是他不是没吸引力的。
我想,大多数女生都有一点点祟拜强者的倾向,而世界上只有一个廿一世纪的女生可以有机会和织田信长这霸主上床!。
他应该很快就发现我不是处女,但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反而是我的床技令他觉得新有趣。
(信介,谢谢你啊,要不是你不时强迫我与你一起看三级片,我真不知如何应付……。
除了姿势,假装兴奋叫床也不是一时三刻可以驾轻就1吧……。)
给他腾折了一夜,还要装出意犹未尽的,唉,真是……。
「美丘,想不想看一看落城的场面?。」
「落城?。」
「对啊。坂本城。我可以下令他们直至我们到达之前不许攻陷它。」
我知道那是什么的场面:屠杀,焚烧,惨无人道……。
可是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他根本不是征询我的意愿,而是期待我欣然接受。
「我愿意追随主公。」
他笑了,喝了传令兵飞马通知在前方的崛秀政暂缓进攻。
之后,他转向我不怀好意的笑了。
我当然明白他想要什么……。
(五)
当我们到达时,坂本城已在燃烧。
崛政秀没有违反信长命令的胆量。
那把火是明智光秀的养子和女婿明智秀满放的。
山崎一战明智军失败后,明智秀满就率他的本部渡过琵琶湖走向本城。
他大概也明白这是人生的终点了:外父是叛臣,以下犯上,是天下人讨灭的大罪人。
他当然不会幸免。
于是他返回坂本,把外母,妻子和女儿都杀了,然后引火再切腹。
倒不失为一名勇者。
怪的是:他下令追随他多年的女人,夕璃,要到城外与织田军决一死战。
当然,结果是不问而知的。
听说这是因为夕璃的出身很低微,因此不获为秀满殉死的资格。
真是岂有此理!。
一个女人为了她心爱的男人鞍前马后,出生入死,最后连一起自尽的机会也不给她。
她是如何伤心是不难理解的。
我们到达坂本时,正好赶及夕璃跃马出战的一刻。
「我是夕璃。有谁不怕死的,就和我较量吧」」
她说。
「一个女人!。」
一个武士不屑地吐出口沬。
持枪向她冲杀过来。
他太轻敌了。
只一合,夕璃把他的腹部割开了。
「派更高强的人啊!。」
她带挑衅的口吻道。
「美丘,给你再一次立功的机会!。」
这次,我不敢再质疑他的命令了。
我上了马,取过了薙刀。
这是我计算过的。
她的枪术很好。
可是一路奔回,又刚刚和人交手,体力应消耗差不多了。
我用薙刀猛砍她就很难招架。
果然,她的枪被我砍断了。
她可以拔出腰刀再战的,但那已没有什么意义。
「你胜了。现在把我杀掉再取下我的人头去领功吧!。」
她冷静地端坐马背静候死亡。
我小心翼翼的策马前行。
首先拿走了她的长短双刀以防有诈。
她可没有任何打算骗我。
然后我拔了她有明智家家纹的背
旗把它丢到地上。
再由肩甲部份开始直到那蓝漆熊甲一步一步的替她卸甲;她把扎成马尾的头发弄松了披了下来。
「可惜啊,你长得很美。你只要求我,我可以不杀你,要他纳你为妾,甚至娶你为妻。」
我对她说。
「我没打算求饶或希望活命。能被另一个女武者杀死也是一种幸福啊。你就让我以一个女武者的身份受死吧。请你快动手。」
她向我微微黬头表示谢意后说。
我叹了口气。
要做的我已做了于是我置一手于她襟上使她保持端坐之姿。
我本来可以按在她肩上的。
但我希望在杀她之前让一只温暖的接触她。
她让我隔衬衣握了我的乳房。
然后我拔出我的短刀搁在她颈上。
「对不起!。」
我说。
我她向我点点头。
那冰冷的刃截入了她的柔肌。
她咬紧牙,拒绝因痛而发出声响。
「真是顽强而勇敢的女子!。」
我赞叹道。
这次,我再没有第一次杀人时的恐慌。
也许是为我觉得对她是一种解决……。
也许是因为我已习惯甚至爱上了杀人时的感觉……。
(六)
我在噩梦中惊醒而狂叫。
在梦中,我看到了人头:正美的,夕璃的,还有更多,更多的……。
有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小孩的……。
这不是最可怕的……。
最令我惊恐失措的是:我望向这些人头时,我在笑!。
大地染红了一大片,尸山血海……。
女人的尸体都是赤裸的,男人有些还穿着甲冑。
那些不是日本武士穿的铠甲……。
「是明光甲!。」
我从记忆中找到了数据。
明朝将士都是穿这种甲冑的。
我救了信长,改变了历史的小节,却无法扭转大方向:日本的军队仍是会渡过对马海峡借道朝鲜进攻大明帝国。
不同的是:进攻的主帅不再是已年迈的秀吉,而是约四十八岁的织田信长!。
信长和秀吉都是军事天才。
1592年,秀吉发兵二十万攻打朝鲜,他当时已是五十五岁,离死期只六年光景。
日本远征军更是在秀吉死后不得不班师回国的。
因为信长在本能寺被杀,秀吉不得不多花精力去处理之后的事才独揽大权,和在平定不服的诸侯战役中耗费了不少国力。
现在信长没有死,除了束手待毙的北条之外信长再无敌手,连德川家康也未必可以有机会崛起!。
这太可怕了!。
我没有改变历史,只改变了历史的执行人和它的残酷性信长杀人比秀吉狠百倍!。
这些日子,我追随信长南征北讨,打了不少仗,也杀了不少人。
虽说兵凶战危,将军难得见白头,每次我的刀刃上染上了对方的血时,我的罪恶感就加重了一分最严重的是:除了间歇的反思时间外,我再不讨厌杀人了。
信长替我聘用了最好的兵法家(剑术指导),我的武艺一日千里,虽然仍不及那些在战场上砍杀多年的武将,也不再是无名小辈了。
这时,我们的大军已经把小田原城包围得密不透风。
北条家灭亡只是旦夕的事。
事实上,北条家已打算降伏,但信长拒绝。
「一直顽抗的,要给他看看我的厉害!。把城打下来!。不留活口!。」
「不要!。」
我冲口而出。
信长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主公,我是说,请让我参加攻城。」
我垂下头说。
「呵呵,原来如此!。好极!。就这样!。」
于是我穿上了他新为我订做的绯纟威胴丸具足,和其他将士一起攻向已四处起火的小田原。
北条军只能作困兽斗,双方的伤亡都十分惨重。
我们攻陷了大手门,一步一步的向前推进,弯弯曲曲的巷道布满了战死的人:不但是男人,还有持薙刀的武家女子。
我就亲手斩杀了多名这样的女武者,她们倒下时眼睛睁得大大的,彷佛不肯相信她们的家族会遭到这样悲惨的命运。
历史中记载:秀吉平受小田原,只下令北条氏政、氏照两兄分切腹……。
可是今天我主帅不是秀吉,而是信长,那个我从本能寺救回的信长!。
天守阁在燃烧!。
我们冒着弹雨挺进,我已再不关心我是否会被流弹射中了。
我不是只有三个月的性命吗?。
可是从本能寺到现在已三年了。
我身体没有出现问题,那就是说我成功摆脱我的命运。
可是,代价是我灵魂的堕落!。
在我身上再没有疯牛症的计时炸弹,可是我像觉得在我每一寸肌肤上都是血水和腐尸的味道!。
但我仍不能不杀下去!。
一是君命不可违,二是我根本就是杀红了眼!。
杀人这意念可怕,可是杀人的一刻竟然是可以令人如此亢奋!。
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在一瞬间在我的刀刃下化成热血四喷的尸体……。
我感到我手中的力量——一种主宰生死的力量……。
「美丘,干得好!。」
每次出战回来,信长都会称赞,然后我们会疯狂做爱。
「有一天,这天下会是我们二人的!。」
他有一次对我说。
我本来不会相信他的。
可是后来,我不得不信了:我怀了他的孩子!。
信长二世!。
即使他仍在我的子宫中,我已感到他的力量,和他的邪恶!。
他会比他父亲残忍百倍!。
我想过自杀。
可是我不敢。
我不是怕死,而是我已经不知天高地厚的试图改变历史一次了,如果再试一次,后果可能更糟!。
于是,在我的肚子仍未现出来时,我拚命作战,希望可以在正常下阵亡。
可是死的总不是我……。
我把她斩杀了:武田姬。
她本来不需要死的。
当然,削发为尼未必是她愿意的命运。
她身穿火红战甲,美丽绝伦。
我朝她冲了过去,只三合,我把她的头从她肩上砍下来。
她的尸体竟然没有倒下!。
在地上的头也睁开了眼,像是向我说:「不是这样的!。不应是这样的!。」
杂兵们把美丽的人头拿去跪令了另一些人剥了她的衣甲,把她的双腿分张然后骑了上去……。
「不要!。」
我狂叫,手中薙刀飞舞把那些杂兵杀得一个不留!。
没有人敢阻止我:我是信长公的女人!。
城终于攻陷了,没有留活口。
「美丘,天下布武已完成了第一步!。」
我震惊的望向他。
第一步?。
那,第二步是什么?。
他诡异的对我笑。
「我说过将来天下是我和你的。」
我没有回答。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成为王。」
我浑身一震。
我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在他心中,天下之事只有他信长和他的野望是重要的。
什么天皇,什么万世一统如果挡着他的前进,他都会毫不犹疑铲除!。
这不是狂人,是恶魔!。
而我体内尚有一个更恐怖的。
在这一刻,我已决定要杀了信长。
(七)
只有一个人可以把颤倒了的历史回到正轨。
铃木曾说:「历史是有很大的复元能力的。」
在历史中,信长死后,天下大权归于秀吉。
只有秀吉接收了信长的权力,历史才会有复元的机会。
只有秀吉可以杀死信长,统一天下,当然他仍会征讨朝鲜,他会死,他丰臣家也会在大坂城的火焰中灭亡。
历史只是走了一段快捷方式才回到主流上。
于是,我去找了秀吉。
我从不喜欢这猴子。
可是猴子亦是最机灵的。
他一向对信长忠心耿耿。
可是这是对本能寺前的信长。
那时信长对他有知遇之恩。
但之后的信长变了。
他变得多疑,变得野心无限膨胀,秀吉不再是他不可或缺的左右手,而是危险。
如果信长知道我有孕,他一定会杀掉秀吉,就有如秀吉在历史中会把外甥置诸死地而后快。
我对秀吉只说了一句话:「我的儿子出生,你便死无葬身之地。」
他听得懂。
他唯一不明白的是我为什么要帮他。
「也许是为了赎我的罪,我救了一个不应救的人。」
他不懂,但这已没有关系。
他要自保,就唯有杀了信长,也要杀了我。
「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将来放过一个叫驹姬的女孩子。」
他不懂,但没有关系。
到时,他会懂的。
于是,在我的安排下,信长再一次住进了本能寺。
不过这次他不会像前一次的大意了他在四周布署了重兵。
他却忘了一件事:他的部将们已习惯了我代他调动兵马。
我把忠于他的部队都调远了,而把秀吉的部队调进来。
「敌在本能寺!。」
这一句话再一次响起!。
不是明智光秀,是羽柴秀吉!。
而这一次再不是以下犯上!。
信长的改变已令他尽失众心。
在信长之下,没有人的性命是安全的。
「拿枪来!。」
信长听到外面的喧杂声大叫道:「我的人在哪里!。」
我向他笑。
他马上明白了。
「你这妖妇!。」
他一枪刺向我的小腹!。
我没有躲避……。
「啊!。」
枪尖突入我的腹部时我有一种难以说明的痛楚与解决。
他把枪杆向我推过来直至完全贯穿我的胴体。
我笑了。
他的脸苍白得很难看。
「你已把我们的孩子杀了……。」
我说。
他狂叫中把枪抽出。
我倒下了。
他拔出了太刀,我知他要把我斩首。
「来吧!。总比死于库兹菲德。雅各布氏症好。」
也许是这他听不明白的医学名词救了我。
他一愕,就失去了把我斩杀的机会。
秀吉的人已冲进了来,和信长仅余的武力大战。
信长退入了书斋。
我知道他要干什么:切腹!。
本能寺烧着了。
浓烟把我包围住。
我知道劫数难逃。
也许自行了断总比烈火活活烧死好。
我把怀剑取出,指向我的咽喉……。
这时,我却被一强烈白光罩着了……。
(八)
我在迷煳中苏醒了过来。
是医院,廿一世纪的。
铃木就站在我的床前。
「你终于醒过来了。」
他说。
「我在这儿多久了?。」
「差不多十天。你伤得很重,能活下来已是迹。不过,胎儿没有了。」
我想对他说:谢天谢地只是他是不会明白的。
「还有,你的疯牛症病征都没有了。」
「真的?。」
「不要高兴得太早。你经历了两次时间穿越,身体细胞受到严重破坏,恐怕生命期会大大缩短。」
我笑了笑。
这条命是捡回来的,我才不敢妄想仙寿永昌。
「不是说那机器只能单向吗?。」
我问。
「两年多了,科技是会进步的。不过,仍是很大的冒险,我看还要有一些改进才能实验使用。」
也许吧不过已与我无关了。
「好好休息。」
他说就在他走出门时他回头对我说:「是了,最近历史家研究出了论文,说你一直都很喜爱的驹姬没有真正的被杀掉,而是在最后关头被赦免了。最后下嫁了一个下级武士,享高龄后才死去」
我对他笑了笑,说:「我早就知道。」
他又是一愕,摇摇头,就出去了。
他大约以为我已疯了吧。
我竟然没有死掉,也许是上天因为我最后的一点慈悲心放过了我吧。
无论剩余的生命有多少,我会好好珍惜。
出院后,我会把这一切写成小说,哪怕有没有人相信,我会完成我的博士论文,我会谈恋爱,我也一定会去一处地方看看:本能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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