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匆匆奔回石室,见史婆婆背靠墙壁低头坐着,以为出了什么意外,急忙奔了过去,一下扶住史婆婆的肩膀,尚未说话,眼泪便即滴落在她的衣服上。01bz.cc史婆婆抬起头睁开眼睛,见是秀儿,露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颤颤巍巍伸出手来,想要抚摸一下她的脸庞。秀儿自幼便跟着她,知道她心中所想,一把抓住史婆婆手掌,紧紧贴在自己脸上,话未出口,已哭得如泪人儿一般。史婆婆靠在秀儿怀里,轻声道:“傻丫头,奶奶老了,总有一天要离开你,你不要太过伤心。”秀儿大惊,她原先只以为史婆婆只是伤势加重,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没有丝毫办法,如今听她口气,竟似即将要离开人世,一下变得慌张起来。她想了想,急忙就要起身去叫玉玑子,毕竟如今只有他才能给史婆婆续命。史婆婆自然知道秀儿要做什么,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使劲摇了摇头,秀儿正欲说话,又听史婆婆张口说道:“秀儿,你先听奶奶把话说完。”她说的既快且疾,又道:“方才我已经收了勉儿为徒,我死后,他便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要好好跟着他,尽快离开无量山。”这几句话说完,仿佛已经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将头靠在秀儿怀里,大口喘着气,半晌过后,又对着方勉说道:“勉儿,我死之后,你要待秀儿如亲人一般,不可辜负了她。”方勉急忙点头,史婆婆似乎还不相信,猛然张口喝道:“你对着我发誓,快!”声音愈发凄厉,方勉急忙跪在史婆婆面前,赌咒发誓一定好好照顾秀儿,如此这般,方才让史婆婆脸上再现了一丝宽慰。
待得方勉发过誓后,史婆婆便让他到石室门口守着,自己则秀儿再说几句话。方勉依言站在门口,见甬道口的玉玑子依然站在那里,只是如今他双手负在身后,脸却朝里看着。方勉看不清他的面色,但隐隐觉得他的两道目光正紧紧盯着自己,如两道利剑一般,让自己坐立不安。他在门口站了半晌,正要回去,忽听背后石室内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喊,方勉一惊,急忙回头,但见史婆婆歪坐在秀儿怀里,面色虽然苍白但却安详,已然断气了。方勉大吃一惊,正要过去,忽觉一阵劲风从后扑来,他不假思索间一掌拍了过去,不料掌风一下变得极为猛烈,来人一声厉喝:“滚开!”跟着也是一掌狠狠拍了过去,二人双掌交击,猛然间发出一声巨响,方勉连退三步,来人却一下子轻飘飘从自己身旁滑了过去,直扑秀儿。秀儿大吃一惊,急忙抬头,见是玉玑子,下意识一下抱住史婆婆尸体,玉玑子急道:“秀儿,你快让我看看她。”秀儿紧紧抱住史婆婆尸体,虽然满脸泪水,却又带着十分坚决。
玉玑子眼中闪过一道恼怒,伸手往秀儿身上一抓,口中喝道:“放手。”秀儿急闪,无奈抱着史婆婆的尸体,急切之下闪避不开,被玉玑子一下抓住肩膀,正待用力,不料背后一阵劲风袭来,玉玑子急忙转身出掌,啪的一声,脚下纹丝不动。
出掌之人正是方勉,他见玉玑子欲抢夺史婆婆的尸体,情急之下出掌阻止,与玉玑子拼了一掌之后凌空一个翻身,脚下腾腾腾连退数步方才站定。他有些不敢相信看着自己双掌,自己竟能接下玉玑子一掌,想来这便是史婆婆传授功力所致。
玉玑子站在原地看着方勉,面上阴晴不定,他先前试探过方勉,一掌将他打成了重伤,不想短短一个时辰后,竟然能够接下自己一掌,这期间定然发生了什么事。他眼角瞥了一眼史婆婆的尸体,心头忽然掠过一个想法,莫非……
方勉稳住身形,紧紧盯着玉玑子,秀儿抱着史婆婆的尸体,悄悄转至他的身后。二人现在是同仇敌忾,方勉不知史婆婆为何要将毕生功力尽数传授给他,但既然自己已在她面前发了毒誓,那便一定要保着秀儿逃出无量剑派。一想到此,他暗暗聚起全身功力,待得一有机会,便发动雷霆一击。
玉玑子冷冷看着二人,面色越来越冷,二人紧张地盯着他,方勉挡在秀儿身前,轻声道:“秀儿,一会我拖住他,你带着师父先走。”秀儿轻轻点了点头,双手将尸体负在背上,待得方勉出手缠住玉玑子,她便寻机逃走。
石室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玉玑子面色铁青,冷冷道:“我最后再说一遍,你给还是不给。更多小说 ltxsba.me”秀儿躲在方勉身后,道:“奶奶说了,她的尸体绝对不能落在你的手里。”话刚说完,玉玑子冷哼一声,脚下一踏,瞬间跨出数丈距离,一下冲到方勉身边,跟着竖起手掌,对准方勉肩膀狠狠劈了下去。方勉早有准备,肩膀一扭,轻轻避开,跟着一掌拍向玉玑子腹部。不料玉玑子那一招只是虚招,掌到半途随即往回一收,跟着足尖一扭,整个人一下转到方勉身后,跟着五指一张,如钩一般抓向秀儿左肩。秀儿急忙闪避,不料玉玑子这一下仍是虚招,待得秀儿避开,右臂猛然暴涨,右手一下扣在史婆婆腰间,跟着用力一拉。秀儿大惊,急忙扯住,与此同时方勉也转过身来直扑玉玑子,右掌猛然拍向他的后背。玉玑子冷哼一声,一下松开右手,跟着身子一矮,双掌左右拍出,后发先至,正中二人腹部。但听砰砰两声,方勉与秀儿同时飞了出去。玉玑子一掌击飞二人,一下抓住史婆婆的尸体,跟着飞身便往外走,待得走出石室,忽而一甩袖子,便听得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一堵巨大的石门从天而降,一下将二人关在了石室之中。
话分两头,且说关雄与程素等人不知方勉夜探后山,到得天亮时分,始终不见方勉从房中出来。关雄心下怪,对程素道:“我自与三弟认识,便未见过他如此贪睡,如今已是日上三竿,怎地还未起身?”程素摇头道:“我也从未见他如此,莫非他昨夜太过劳累,以至于竟忘了早起?”关雄看了程素一眼,上前敲了敲门,道:“三弟,时辰不早了,还是快些起床吧。”说着又用力推了一下。
不料关雄一推之下,房门竟是应声而开。二人微微一愣,互相对视一眼,关雄率先走了进去,却见床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哪里有半个人影。二人一惊,关雄对程素道:“莫非三弟早已出门,只是我们来晚了?”程素摇了摇头:“即使三哥早已起身,他也不会独自出门,定会等我们一起。”此时屋外又进来二人,正是罗世泽与罗玉敏兄妹,听了二人对话,罗世泽微微皱眉,道:“三弟既然不会无缘无故离开,那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不如这样,我们分头去问一下无量剑派的弟子,看看有没有人见过他。”众人遂出了院子分头而去。
直到正午时分,众人匆匆返回院中,世泽问及众人,竟是谁也没有见到方勉。正欲再度出门去找,却见院外匆匆赶来一人,言明要找世泽。世泽认得那人,正是罗父身旁的下人,急将他找了过来,问道:“父亲派你来此何干?”那人先是看了一眼众人,继而附在世泽耳朵旁轻声说了几句,世泽闻言先是看了关雄与程素一眼,继而挥了挥手让那人下去,沉吟半晌,道:“父亲派人来,言无量剑派的玉玑子掌门欲请大哥和四妹去一趟。”二人闻言一愣,关雄问道:“可曾言明是什么事?”罗世泽摇了摇头,有些疑惑道:“既然玉玑子掌门想见大哥与四妹,何不直接派人来请,何必多此一举,要让父亲派人来说?”二人也是颇为疑惑,关雄问道:“可曾明说是什么事?”世泽摇了摇头,道:“不曾明言。”关雄又问:“那我与四妹去哪里找他?”世泽心下实在疑惑,又问二人:“大哥、四妹,你们以前可曾见过玉玑子掌门?”二人对视一眼,皆摇了摇头,世泽正欲再问,关雄不耐烦道:“管他这许多做什么,去见了不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二人出了院子,便有无量剑的弟子迎了上来,说明来意后便即在头前领路。三人出了院子后一路向西,沿着小道穿过一片竹林之后便是一面湖水,湖面如镜,倒映着蓝色,二人心中颇为惊叹,没想到如此高耸入云的山峰上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一个小湖。
沿着湖岸走了数百步,眼前赫然出现一个小巧的凉亭。走进凉亭,另有一条走廊一直通往湖心的小岛,走廊上铺着楠木地板,走上去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此时一阵山风吹过湖面,整个湖水登时皱了起来,碧波荡漾,一圈一圈的涟漪向外扩散,一直扩散到了岸边。
三人沿着走廊往湖心小岛走去,走廊虽然不长,但其中却连接了三个凉亭,每个凉亭从外看出去的景色都不相同,入目的或是一腔碧波荡漾的湖水,或是湖心小岛上郁郁葱葱的树木,亦或是岸边随风摇曳的翠竹。沿着走廊的这一圈湖面上种满了荷花,此时只是初夏,荷花尚未开放,只有碧绿的荷叶大大咧咧地铺在水面上,嫩绿的叶子被湖水洗成一片碧色,将初夏的阳光反射在人的身上,一片温暖祥和。偶尔水面上发出扑通一声,那是湖里的鲤鱼跳出水面,呼吸着阳光下的空气,继而再度落入水中。银白色的鱼鳞在日光下闪闪发光,犹如前线将士们的铠甲一般。
三人经过长廊一直到了湖心小岛上,岛上种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林间鸟儿不断鸣叫着,时而从一根枝头跳到另一根枝头。步出长廊之后便是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直通林子深处,小道尽头是一个用篱笆围起来的院子,院子里有一座不大不小的木屋,木屋静静地矗立在那里,给人一种安静宁和的气息。
在前领路的无量剑派弟子站在院子口,对着身后的二人道:“二位请进,掌门就在屋子里。”关雄与程素对视一眼,缓步入了院子,轻轻推开了木屋的小门。
木屋里光线很足,日光从四面八方的窗户上照射进来,将整间屋子照得纤毫毕见。屋内陈设稍微有些简陋,一张书桌,外加几张椅子,唯一让人惊叹的便是靠墙那一排装满了书的架子。一个犹如仙一般的老人背对书架,坐在桌前看着一本书籍,老人须发皆白,听得声音后抬起头来注视着门口,眉眼中带着一丝祥和,此人正是无量剑派的掌门玉玑子。
玉玑子见二人到来,微微一笑,起身道:“二位小友,老夫久等二位了。”关雄与程素知道此人便是玉玑子,急忙上前见礼,又见玉玑子身姿犹如仙中人,不由心生仰慕。玉玑子邀二人入座,自有门下弟子为三人泡茶,玉玑子微笑道:“二位小友,此茶乃是我无量峰独有,色泽碧绿,喝下有清肠润肺的功效,若是喝得多了,更可以增加内力,延年益寿。”玉玑子话刚说完,二人眼中一亮,皆是一脸惊叹,继而拿起茶杯晃动了一下,看着杯中碧绿的茶水翻来滚去,忍不住喝了一口,啧啧称赞。
一杯茶下肚,关雄率先开了口,问道:“不知掌门今日找我们二人有什么吩咐?”玉玑子自顾自喝了口茶,闭着眼睛一脸陶醉,半晌方才缓缓开口道:“老夫与罗大人一向交好,他的一对儿女我都见过,只是不知二位小友与罗家是什么关系?”末了他又解释道:“二位小友不必惊慌,老夫只是好,随口问问罢了。”关雄家族虽然在朝中颇有势力,但对于如此一个名满江湖的武林前辈,他也是不敢怠慢,听得玉玑子问询,毕恭毕敬回道:“晚辈二人与罗氏兄妹乃是朋友,受他们邀请,与他们一同前来参加剑盟大会。”说到这里关雄心中颇为疑惑,按说这剑盟大会这几日就要开始了,无量剑派上上下下皆十分忙碌,怎么玉玑子还有时间请自己二人在这里喝茶闲聊?
玉玑子又与二人闲聊几句,有意无意地打听二人家世师门,当得知关雄出自兖州关家时,眼不由一变。又得知程素来自烟波岛,乃是归辛天的关门弟子时,眉头更是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待得片刻过后,玉玑子送走二人,在屋中来回走了几步。忽而走到书架前,用力扭动了一下架子上一个不起眼的花瓶,但听得轰隆隆一阵石块移动的声音,墙角地面上赫然出现一个暗道。
玉玑子举步进了暗道,里头每隔数十步便插着一支火把,将整条暗道照得一片亮堂。玉玑子沿着阶梯一路向下,走了几十层阶梯后便是一路平坦。到得尽头是高愈丈许的一扇铁门,看着无比厚重。玉玑子双手抵住铁门,掌心内力一吐,重达千斤的铁门被其缓缓打开,玉玑子往身后张望了一眼,随即举步走了进去。
铁门里头赫然是另外一个世界,但见里头一片金碧辉煌,地面铺着地毯,四周墙壁上镶嵌着大大小小数十棵名贵的夜明珠,将不大的房间照得亮如白昼。房间中央挖了一个小池子,里头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水,沿着池子边缘或躺或坐着数个美貌妇人正在嬉水,皆是衣着暴露,容貌艳丽。这几个妇人听得铁门声响,急忙抬起头来,待看清来人之后便一股脑跑了过去,齐齐跪倒在地低头唤了一声主人。玉玑子看着几人,忽而伸手托住一妇人的下巴,将她的脑袋用力抬了起来。那妇人温顺地抬起脑袋,美艳的脸庞上露出一抹讨好的媚笑。玉玑子顺着那妇人领口看进去,就见两个浑圆饱满的玉乳颤颤巍巍挂在胸前。玉玑子右手探进衣领口,将那一对玉乳放入掌中细细揉着,那妇人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时不时轻轻发出一声呻吟,其他妇人则跪在地上,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这时就听见房间角落里传来一声冷哼,紧跟着一人怒喝的声音响起:“枉你也算是一代宗师,原来也不过是个一肚子男盗女娼的贼子。”玉玑子循声望去,就见房间角落的一个木架上,正有一人被五花大绑绑在上面,衣衫破烂,披头散发,脸上带着的血污依然掩盖不住他清秀俊逸的面庞,此人赫然就是方勉。
玉玑子闻言也不恼怒,一下推开妇人,缓步走到方勉面前,见其虽然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但依然恶狠狠瞪着自己,牙关紧咬,表情凶狠,像是一头野兽一般。玉玑子拿起木架旁挂着的一根软鞭,随手在半空中击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这个声音让门口那几个美妇皆是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
玉玑子露出一抹狞笑,一挥手,软鞭狠狠打在方勉身上,登时在他裸露的肌肤上划出一道血痕。方勉一声不吭,紧咬牙关,眼睛死死盯着玉玑子,喉咙里不时发出一声低吼。
待得半晌过后,玉玑子扔下鞭子,走到一旁端起一个酒杯,酒杯透明,是用水晶打造,杯中盛满了红色的液体,随着酒杯的晃动不断荡漾着。玉玑子举杯一仰而尽,液体顺着喉咙一直流到腹中。玉玑子露出一抹陶醉的表情,感受着唇齿间残留的香味,长长吐出了一口气,转动着手里的杯子,感慨道:“葡萄美酒夜光杯,这葡萄酒可真是天下一绝。”说着又斜眼看着方勉,诱惑道:“小子,如果你能告诉我秀儿藏在哪里,我便让你也喝上一杯,如何?”方勉闻言哈哈大笑,继而恶狠狠说道:“老贼,我劝你再多喝几杯,免得到了地府,你就再也喝不到了。”玉玑子冷笑一声,将杯子扔到一旁,狞声说道:“那老婆子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就算死了你也要维护她。你若将秀儿交给我,我自然会给你一世的荣华富贵。”说着他忽然将手臂一伸,一下抓住旁边一个美妇的脖子,拉到方勉面前,狞笑道:“像这种美貌妇人,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岂不比那秀儿要强。”他又一下掀开脚下的地毯,但见一道金光将室内照得是满室生辉,地毯下面赫然码着一排排的金条。玉玑子随手拿起一根金条,在方勉面前不停晃着,金条反射出的光芒不断刺着方勉的眼睛,令他有些睁不开来。玉玑子有些疯狂地大笑道:“看看这些金子,到时候都是你的,只要你说出秀儿的下落,这些东西都是你的。”玉玑子不停大笑着,色变得越来越疯狂,方勉在一旁冷眼旁观,面上满是冷笑。
片刻过后,玉玑子突然收起笑声,转头盯着方勉,面上露出一丝狰狞且怪的笑容。方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突然想起一事,不由心中打了一个哆嗦。玉玑子似乎料到方勉心中所想的事,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跟着将手一挥,几个妇人会意,吃力的抬来一口巨大的长条木箱。方勉看着这口形似棺木的木箱,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玉玑子看着他,狞笑着打开木箱,就见里头缓缓露出一张脸来,里面躺着的赫然就是史婆婆的尸体。
棺木是用上等的金丝楠木打制,宽六尺,长一丈,里头填满了各色花瓣。史婆婆躺在棺木中,面色平静祥和,若不是知道她早已死去,任谁都会以为她不过是在沉睡而已。玉玑子趴在棺木旁边,伸手抚着她的面庞,像是对待心爱的情人一般,原本狰狞的色逐渐变得充满柔情,口中喃喃自语,像是在对着心爱的情人说着情话。方勉在一旁倾耳细听,却始终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待得片刻过后,玉玑子的喃喃细语声越来越大,语速也变得越来越快,忽而大叫一声,整个人一跃而起,猛然抽出一旁的长剑,剑光凛凛,在室内急舞。他不知舞得是何种剑法,时而快如疾风,时而缓如落叶,时而整个人一跃而起,在半空中连舞数招,招式既快且繁,又如穿花蝴蝶一般时起时落。方勉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虽不知是何种剑法,但料来定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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