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夜过后,第二天清晨,罗伯特便迫不及待找到了坂崎良,想要知道他的力量究竟如何了。01bz.cc坂崎良此时也说不上来自己的力量会变成什么样,只说等到手腕的伤好了之后便直接去找比格先生,到时一定让他大开眼界。便在这时,二人突然听到庄园门口一阵轰然巨响,似乎有什么重物倒在了地上。二人一惊,急忙出去查看,便见原本关闭的巨大铁门此时已经倒在了地上,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昨日将坂崎良击败的那个青年。
坂崎良与罗伯特早已知道面前这个来意不善的青年就是比格先生口中说的那个金,看来他今日前来,也是受到了比格先生的指使了。
果然,金在看见了坂崎良二人后,一张脸上布满了杀气,他冷冷看着二人,道:“今天你们要么和我走一趟,要么就死在这里,随你们选择。”他的话中充满了强烈的杀意,明明昨日还是只要二人搬出庄园即可,今日就要杀了或者带走他们了。
坂崎良见此,大笑一声,举步出了庄园,他看着金的眼中充满了自信,一股强大的气势开始从全身上下散发出来。金也知道今日定然还要与坂崎良一战,不过经过了昨日一战后他对坂崎良的力量已经有了了解,今日之战他也有着必胜的信心。
二人没有多话,顷刻间便战在一起。金的腿功极其凌厉,漫天腿影罩向坂崎良,每一击都带上了绝对领域的力量,他竟然一开始就出了全力。坂崎良临危不乱,极限流空手道的招式一一使出,只是不同的是他用的并不是绝对领域的力量,却能够将金的腿招一一接下,并且还能够反手回击,一招一式显得极其轻松写意,似乎还未出全力一般。
金的腿招凌厉,出腿时的劲风犹如刀割一般,却无法突破坂崎良的拳劲。坂崎良一拳一脚,将极限流空手道的招式尽皆使了出来,待发挥到极致的时候,左手一把抓住金的小腿,跟着用力一拧,然后一摔。
啪的一声,金在猝不及防之下小腿被坂崎良一下抓住,跟着狠狠摔在了地上。他一下涨红了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跟着一个鱼跃跳起,左脚往地上一点,跟着双腿连环摆动,无数腿影直奔坂崎良而来。
幻想之舞!
金连环摆动双腿,无数腿影从四面八方击向坂崎良,气劲如锋利的刀子一般发出嗤嗤的声音,在围墙上和地面上留下了道道深浅不一的印记。坂崎良屏气凝,双臂挥舞格挡金不断击来的腿招,眼不断搜索着其中的破绽。金的这一招幻想之舞速度快,从各个方位击来,让人防不胜防。可也正是因为速度的关系,力量反而并没有多强,每一击的力量都在绝对领域的边缘徘徊。坂崎良如今力量大增,对于这些攻击自然是不痛不痒,双臂交叉挡在身前,任凭金的腿招如何猛烈,他只不动如山,仔细寻找着这些腿招之间的破绽。
幻想之舞的速度很快,腿招与腿招之间连接的极为紧密,往往一招尚未使完,下一招便已接踵而至,而一般的高手若是遇到此招,必定会因为速度的原因而显得手忙脚乱,到时便会露出无数破绽,招致金更强烈的击杀。而坂崎良除了格挡之外并没有做出多余的动作,一直都在冷静地观察着他的招式,直到那一丝破绽的出现。
终于,似乎是因为力量不继的缘故,金的腿招之间出现了一丝迟滞,坂崎良一直在等待的破绽也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他的嘴角掠过一抹弧度,趁着这一丝迟滞的功夫,极限流空手道的招式悍然出手。01bz.cc只见他右臂一振,一股狂暴的气势猛然爆发开来,跟着右拳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猛然轰向了金。
天地霸煌拳!
正如坂崎良每天苦练时挥出的一拳一样,天地霸煌拳也是平平无的一招,只是这种招式看着平常,但往往威力十足。金面对着坂崎良挥过来的一拳,感受到一股极其强大的威压,这股压力就如当初他面对比格先生时一样让人恐惧,或者比当时更要强大。
吼!伴随着坂崎良的怒吼声,他的右拳带着那股秘的力量,以一种开天辟地的气势猛然轰向了金。整个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这一拳,而在这一拳面前,所有的抵抗都将被轰成一片碎末。金仿佛已经开始承受不住这种威压,他的双腿也开始逐渐颤抖,腿招已经变得散乱不堪,在坂崎良的拳头面前变得毫无威胁,不断摆动的双腿仿佛只是用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和慌张罢了。
眼看着坂崎良的拳头越来越近,金却始终无法避开,在这股极其强大的威压之下,他的防守已经开始消散。终于,在拳头即将临身之际,他一下子就崩溃了,整个人一下跪在了地上,巨大的气劲吹过他的脸庞,将一头金发彻底吹得散乱,此刻的他早已放弃了抵抗,只余下听天由命般的慌张。
砰的一声,拳头并没有如金想象一般砸在自己身上,反而轰在了身旁的地面上,在已经有些裂开的大地上再增加了数道裂痕。这些裂痕一直延伸到了到了不远处的湖边。金心有余悸地看着身旁的拳头,再看着那些裂痕,不知为何,竟是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坂崎良收回拳头,居高临下看着金,面上满是冷漠,问道:“既然你是比格的手下,那么一定知道我妹妹的下落了。”身后的罗伯特走出庄园,与坂崎良并肩而立,同样色不善地看着他。
金镇定下来,他缓缓站了起来,又理了一下早已散乱的金色短发,一副富家公子的派头再度回到了他的身上。他看了一眼坂崎良,面上不知为何竟是充满了遗憾,跟着摇了摇头,道:“很可惜,你问错人了,我并不知道你妹妹的下落。”
坂崎良闻言大怒,金是比格先生的手下,他不可能不知道百合的下落。他一把拎起金的衣服,拳头作势就要轰在他的脸上。可金除了闭上眼睛之外根本没有其他动作。坂崎良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百合的下落,只能一把将他扔在地上,自己一拳狠狠轰在了庄园的围墙上。
轰然巨响中,庄园的围墙被坂崎良轰出一个巨大的破洞。他不断轰出拳头,一拳又一拳砸在地上,发泄着心中的愤怒,等到差不多了,方才气喘吁吁坐在一旁,将脑袋深深地埋了下去。他的心中此刻十分的沮丧,原本以为只要击败了金,就能够知道百合的下落,没想到连金也不知道。看来只能亲自去找那个比格了。
“我知道你担心妹妹的下落,其实我和你一样。”不知何时,金已经来到坂崎良的身边,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他看着地面上纵横交错的裂痕,眼中满是一股忧伤。
“其实我的弟弟和你妹妹一样,也被比格绑架了,所以我才会做了他的打手。”金抬起头望向天空,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遗憾。坂崎良一怔,转头看向金,见其面上隐含着不甘和愤恨。金看着天空继续说道:“我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人世。但我每天都会骗自己,想着只要我为比格再办完一件事,弟弟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也是靠着这一份动力,我才一直坚持到了今天。”
金转头看向坂崎良,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其实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更应该相互扶持才对。我在镇中心有一间酒吧,你若有事可以来找我。”说着他站起身子往豪车走去,坂崎良并没有出手阻拦他,他预感到若要救出百合,必须要借助金的帮助。
再说回藤堂龙白,他急匆匆赶回道馆,刚入大门,却见前厅站着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女。少女扎着一个马尾辫,一身藤堂流的道服穿在身上,一张明艳的脸庞上不知为何却是充满了怒意。待见到藤堂龙白,少女猛然发出一声大喝,疾步冲了过去,右拳对准藤堂龙白下巴狠狠砸了下去,这正是藤堂流古武学中的一式—白山桃!
藤堂龙白吃了一惊,急忙举臂格开藤堂香澄的招式,口中叫道:“香澄,是我!”岂料少女犹如未听见一般,一招接着一招,攻势猛烈,用的皆是藤堂流古武学的招式。藤堂龙白无奈,趁着二人错身而过的一瞬间,一把掰住她的肩膀,随即一肘撞在她的腰间。少女吃疼,身体猛然缩了一下,随后便退到一旁,只是双眼依旧恶狠狠瞪着藤堂龙白。
“香澄,我是父亲!”藤堂龙白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自从自己的妻子死后,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很僵。藤堂香澄一直都认为是藤堂龙白害死了自己母亲,可却苦于没有证据证实。藤堂龙白同样对于妻子的死一直心怀愧疚,想方设法补偿失去母亲的藤堂香澄,藤堂香澄却丝毫不领情,常年独自在外修行,这么多年父女从来没有见过一面,也难怪他听说香澄出现在道馆时会这么急赶回去,连自己的老板比格先生也顾不上了。
藤堂香澄冷冷看了父亲一眼,她不想与眼前这个男人说上一句话,甚至连看一眼也觉得无比厌恶。她背起背包往后院走去,转过学员宿舍后再穿过一条走廊,眼前赫然是一座小巧的花园,园中种着各色花朵树木,在那些树木中,一栋通体雪白的二层小楼静静地立在了那里。
这座小楼原先便是藤堂香澄父母的居所,而在藤堂香澄母亲去世后,藤堂龙白便搬出了小楼,独自去了学员宿舍旁的一座小院居住。这么些年来小楼一直是无人居住,只有藤堂香澄偶尔回来时才会住上几日。不过虽然常年空置,藤堂龙白却一直都有派人打扫,楼中布置也如妻子在世时一样。
“妈妈,我回来了。”藤堂香澄站在小楼前的空地上,闻着园中花朵的香气,听着林间鸟儿的鸣叫,仿佛看到一个身穿和服面目温柔的女人,正倚在二楼的阳台上笑盈盈地看着她。
藤堂香澄久久站在楼前的空地上,一直都没有动弹。她突然感觉自己有些不敢进去,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在外面修行,就是想要忘了母亲的模样,要知道整日沉湎悲伤,对于强者的修行极为不利。她为了遗忘过去,终日在世界各地与其他强者交手,一来强迫自己不再沉湎过去,二来也有助于自己提升力量。而如今站在这里,她却极为害怕踏入这座小楼,害怕被尘封的记忆再度被打开,而自己这么多年的修行功亏一篑。
“香澄,你在害怕什么,这里有你大部分的记忆,有母亲的痕迹,你为什么不敢踏进去,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回忆。”藤堂香澄心里不住为自己打气,可越是如此,她却越是不敢面对这座承载了太多回忆的小楼。她知道这是自己的心魔,也知道只要跨过了这一关,她的修行定然会有一个飞跃,可她却还是不敢跨出第一步,不敢跨出面对回忆的第一步。
终于,藤堂香澄像是再也承受不住压力一般,飞快地逃离了这座小楼。这种感觉仿佛就像身后的小楼是一个张开巨口的怪兽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将她吞噬。她飞快地跑着,口中不住喘着粗气,眼泪却不由自主从眼角飞出,滴落在了身后的道路上。
“妈妈,对不起,我还是不敢回去,对不起……”
藤堂香澄在学员宿舍找了一个空置的房间安顿了下来。这些学员知道她的身份,对她也是十分客气。藤堂香澄虽然厌恶自己的父亲,对于这些前来学武的学员却是没有什么恶感。对于那些主动前来帮忙打扫卫生的学员也是一一表示感谢,学员们对于这个豪爽的大小姐也是颇有好感,况且这些人中很大一部分都和她年纪不相上下,一群人很快便打成了一片。
整个白天就这么过去了。入夜之后,藤堂香澄早早吃过晚饭,便躺在床上休息。她将裹在额头上的红色布带解下,又将长发解开。如瀑布一般的长发披散在她肩上,让这个少女又变得如此恬静,和日间那个与父亲大打出手的印象完全不同。
藤堂香澄光着脚坐在阳台上,仰头看着半空中的一轮明月,月光清亮洒在了大地上,仿佛给整片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纱。她就在那里坐着,任由心绪随风飘扬,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在藤堂香澄的记忆中,他们一家三口原本过着和美的日子,父亲开着道馆,教授藤堂流的武学,虽然一直在与极限流竞争中处于下风,但日子过得并不紧张。她从五岁起开始学习藤堂流古武学,父亲也一直将她当成接班人来培养,将藤堂流的所有奥义毫不保留地教给了她,而她也没有让父亲失望,展露出的武学天赋一直是父亲的骄傲。
原本他们的日子就该这样安静平和地过下去。可有一天,父亲与母亲一起外出购物,回来时却只剩父亲一人。藤堂香澄起初并不在意,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母亲却再也没有回家。惊恐中的她向父亲问起,却被告知自己的母亲已经死了。
那时的藤堂香澄虽然已经对生死有了概念,但除了起初的哭闹之后,很快便又投入到修行之中,毕竟她当时才只有十岁。而随着时间流逝,慢慢长大之后,她对于母亲的思念却是与日俱增,而对于父亲却越来越陌生。
藤堂香澄还记得,父亲偶尔喝醉的时候,面上便会显出一股淡淡的悲伤,而在悲伤过后便是一股憎恨。香澄不知道他在憎恨谁。而自己去向他问起母亲的死因时,却每次都会被粗暴地打断。
随着自己长大,藤堂香澄对于母亲的死因越来越怀疑,在她的印象中,母亲失踪地实在太过古怪,父亲更是连丧事也没有布置,就好像死的只是一条狗一样。而因为此事,她与父亲的关系也开始急速恶化,到得最后,藤堂香澄更是负气离家出走,独自周游世界修行。
“妈妈,你在那边还好吗?”藤堂香澄抬头看着那一轮明月,诉说着对母亲的思念。而就在这时,她的耳朵里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
声音是从二楼发出来的,虽然刻意压抑着,但对于藤堂香澄这种强者来说,方圆数百米之内连银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是这种人为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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