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说到那陈氏趁着二女外出赏雪之际,用强逼得罗云与自己交欢,待得二女返回,竟未发觉半点异常。01bz.cc如玉见罗云躺在床上,以为他是身子不适,不想打扰了他歇息,遂对着林落微微摇了摇头,林落会意,二女再度出外到旁边轩内休息,只余罗云一人躺在客房床上闭目养。
又过了半晌,二女回到屋中,发现罗云已经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放至双膝处,似乎正在运功。如玉见了一喜,急忙问道:“公子,你的武功恢复了?”
半晌过后,罗云睁开眼睛,微微摇了摇头,如玉面现失望,轻轻叹了口气,一旁的林落心中亦是有些难受,毕竟罗云会变成这样,皆是因为被自己的父亲暗算所致。
此时天色已至黄昏,大雪稍歇,三人商议了一下,决定明日便动身离开庄园。恰巧此时余伯年派人来请三人前往前厅用饭,三人欣然而至。到得前厅时方才发觉厅内只有余伯年与陈氏二人,那陈氏见了罗云,眼睛微微眨了一下,罗云面色冷漠,只当完全没有看见。
余伯年邀三人入座,笑道:“公子,如今大雪已停,公子就在这里再住上一晚,明日便离开吧,不是余某不想留几位,实在是自身难保啊。”说着面现苦色,给众人各自倒了杯酒。
罗云端起酒碗一仰而尽,道:“前辈能够收留晚辈等人留宿几日,晚辈已是感激不尽,岂会再给前辈添麻烦,待得明日一早,晚辈便动身离开。”其实罗云自从被陈氏强上之后,便已经有了离开的念头。
那陈氏见二人如此说话,亦端起酒碗,对着罗云媚眼如丝道:“公子,妾身也敬你一杯,就当是聊表谢意了。”
一旁的余伯年面现疑惑,道:“夫人何出此言?”
陈氏将碗中酒喝下,捂嘴笑道:“先前曾遇见过公子,帮了妾身一个小忙,妾身一直没有来得及表达谢意……”说着捂嘴娇笑不止,眼中秋波流转。
罗云只当没有听见这番话,只顾着低头喝酒吃菜,二女面现异色,但一时也不好追问,倒是余伯年闻言笑道:“公子既然帮了我夫人的忙,余某也不能没有表示。”说着起身进入后室,少顷端出一个托盘来,内里放了足足百两银子。
余伯年将银子放在罗云面前,笑道:“余某小家小户,也拿不出多少银两酬谢,区区薄礼,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罗云急忙起身,就要推脱,余伯年又不允,二人推让间突然听得厅外传来扑通一声,似有重物落地。众人一惊,皆往厅外看去,早有下人几步上前,待看清后急忙奔回厅中,口齿颤抖道:“老,老爷,是,是徐大死了。『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余伯年大惊,几步奔出厅外,早已有几名庄中武师围了上去,余伯年分开众人细看,但见那徐大亦如先前那朱老八一般全身赤裸,面目狰狞,死前似乎遭受了极大的痛苦。余伯年见此,心下又是恼怒又是悲苦,忽而抬头大声道:“事情是余某一人所做,贵帮有事尽可冲着余某一个人来,如此偷袭无辜之人,与那些卑鄙小人又有何异。”
话音刚落,突然一旁传来一股幽幽的声音:“余庄主快人快语,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省得余庄主说我们长青帮不够光明磊落。”
众人又是一惊,急忙抬头望去,见离前厅不远处的影壁上,不知何时早已站着一人,那人头戴斗笠,帽檐压得极低,看不清他的容貌,身穿一袭夜行衣,与周围夜色融为一体,众人方才竟似完全没有看见。
余伯年此时倒是冷静了下来,站起身来沉声问道:“阁下何人,在长青帮中居何职?”
那人幽幽一笑,站在影壁上一动不动,半晌方才开口道:“本座姓聂,你可知道?”
余伯年闻言愣了半晌,继而倒吸一口冷气,连退三步后方才失口道:“莫非阁下就是长青帮的副帮主,人称‘千里独狼’的聂书青?”
罗云眉头微皱,却是不知这聂书青是何人,林落靠近他的身边,低声道:“罗大哥,这聂书青乃是长青帮的副帮主,据说武功极高,不在正帮主之下,其人行事一向独来独往,少有人见到他的真面目,是以江湖中人都称其为‘千里独狼’,只是据闻这聂书青向来不管帮中的事情,今次不知为何竟然会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聂书青武功极高,自然将林落的这一番话听到了耳中,他抬起头,双眼紧紧盯着罗云,忽而冷笑道:“小姑娘,既然你不知为何本座会出现在这里,那本座就亲自与你解惑吧。”说着聂书青伸出手指遥遥指向罗云,冷冷道:“本座出现在这里,正是为了你口中的这个罗大哥。”
余伯年等人闻言皆是一惊,俱是看向罗云,罗云面色冷漠,眼紧紧盯着聂书青,继而开口问道:“长青帮长老张一敬是你什么人?”
聂书青阴阴一笑,笑声如夜枭一般,道:“正是本座师侄。”
罗云冷笑一声:“原来如此,你是来替他报仇的?”
聂书青冷冷看着罗云,缓缓道:“区区一个没用的师侄,死了也就死了,难道你当真以为我是来替他报仇的吗,罗云!”
聂书青话音刚落,余伯年早已听得‘罗云’二字,不由大吃一惊,急忙看了过去,惊讶道:“公子就是罗云?”
罗云一脸苦笑,转头对余伯年道:“晚辈不是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也不敢说出自己武功尽废一事,怕到时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余伯年面上惊疑不定,半晌方才抬头对着聂书青问道:“聂副帮主来我庄中,莫非只是为了罗云一人?!那又为何要杀我庄中之人?!”
聂书青看也不看余伯年一眼,冷冷道:“罗云本座是势在必得,但与我长青帮做对之人也不能放过,今日你二人走到了一起,倒也省得本座再跑一趟了。”竟是丝毫不将众人放在眼里。
余伯年正欲再说,忽闻一声大喝,跟着一个身影带着一团刀光猛然暴起,直扑影壁上的聂书青。这道刀光突然暴起,迅捷异常,让众人都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那暴起偷袭之人正是余家庄中的一个武师,他与徐大关系极好,眼见杀死徐大的凶手出现,便趁其不备突然发难,一出手便是最强一击,誓要替徐大报仇雪恨。
眼看刀光临头,聂书青仿佛根本没有看见一般,站着一动不动。待得刀锋堪堪劈到胸前时,方才伸出一指轻轻一点。这一指在众人眼里看来平平无,竟是直接穿过了刀光,后发先至直直点在了那武师胸前。那武师身子猛然一震,跟着原本就要劈到聂书青胸前的刀光猛然黯淡了下来,右手一松,长刀当啷落在了地上,口中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也软软倒在了地上。
众人见聂书青只是一指便击伤了那名武师,心下俱是一惊,罗云心中暗忖,若是自己武功尚在,自然不惧这聂书青,然而自己现今武功尽失,这余家庄众人看着武功平平,定然不是其对手,想来今日定然是凶多吉少。不过若是这聂书青不知道自己武功尽失的话……
一想到此,罗云不由冷冷踏上一步,看着聂书青冷笑道:“阁下武功不错,不过用来对付这些人,未免有些胜之不武了。”一旁的余伯年自然知道罗云武功不弱,见他站了出来,心下松了口气,相传这罗云练就了五行令上的武功,若是有其出手,看来这余家庄有救了。
聂书青冷冷盯着罗云,面色阴晴不定,罗云见其不说话,又踏前一步,道:“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阁下若是能就此离开,我也就不再计较刚才发生的事,若是阁下不识时务,那我也不妨替余庄主出手教训教训你。”
聂书青闻言紧紧盯着罗云,面上表情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罗云也不再出声,只是冷冷看着他,欲待他自行离去。
片刻过后,聂书青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尖利刺耳,声音中满是得意。罗云有些愕然,仿佛猜到了什么,方要退后,忽见聂书青一声长啸,身子从影壁上凌空扑下,一指直点他的胸口。罗云大惊,脚下急退,无奈如今武功尽失,自然快不过那聂书青,方才退出半步,只觉身子一麻,竟是被聂书青一指重重点在了穴道上,整个人不由自主摔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余伯年见罗云轻易就被聂书青点中穴道,亦是大惊失色,急忙将罗云扶起,惊问道:“罗公子,你没事吧,你怎么会……”话虽未说全,但意思不言自明。
罗云苦笑一声,满脸苦涩道:“不瞒前辈,在下如今武功尽失,早已是一个废人了。”
余伯年闻言,竟是犹如被晴天霹雳打中一般愣在了当地,数息后方才不可置信看向罗云,见其满脸苦色,色完全不似作伪,不由一声长叹:“莫非真是天意要亡我余家庄不成?”说着又放下罗云,缓缓起身环视四周,见一众武师皆是满脸愤慨,沉声说道:“众位兄弟,今日我余家庄遭此大难,皆是由我余伯年一人而起,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诸位若有就此离去者,我余伯年自然不会阻拦,但若有愿意留下的,余某感激不尽,若能过了此劫,那便是我余某的亲兄弟,此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余伯年知道今日定然凶多吉少,可心中又不甘心,是以便想着众人能够留下帮他一把,人到了生死关头,即使先前再说得怎么好听,亦是心存自私自利。这余伯年前几日还大义凛然要让众人离去,不欲拖累众人,今番便又想要今后的荣华富贵来引诱众多武师留下与他一道抵挡聂书青。且不说他们这么多人会否挡得住聂书青,就算真的过了此劫,又有谁敢保证今日余伯年这些话能够当真。
余伯年话音刚落,当即有一人喊道:“庄主待某恩重如山,今日余家庄遭此大难,某决不会袖手旁观,愿留下助庄主一臂之力。”
这人开了个头,余下众人竟是纷纷表态欲留下与余家庄共生死,竟无一人临阵脱逃,余伯年眼见如此,眼含热泪,对着众人深施一礼,众人纷纷还礼,一时间皆是同仇敌忾,欲将聂书青赶出余家庄……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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