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目送着朴灿烈出门,他才又垂着眸子掩上了门。更多小说 LTXSDZ.COM转过身来,看着对自己甚是害怕的金钟大坐在床沿旁,后方的落地窗微微敞了开来,温热的光线照着他,令人感觉,他好像不是金钟大。
不是那个维维诺诺的他。
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他。
不是那个……让自己讨厌的他。
阿,他讨厌他呢。金钟大也知道的吧?
边伯贤靠在门边,眼一直盯着小小的,倚在床沿旁的那个人。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边伯贤,虽有些疑惑,但不敢公然声张。
半晌,他才开了口,「我很可怕吧?」他走近了些,坐上了朴灿烈刚刚的位置,还有着他的温度,「还是觉得,我们全部的人都很可怕?」
他的眼眸锁着他,几乎快要让他窒息,他缓缓的,想拉远些距离,坐落在床上的边伯贤立马拉紧他的手腕。「想逃?」边伯贤挑着眉,望着有些惊慌的金钟大。
随后,他轻轻的抚上他细嫩的颈子,慢慢的,美丽的双手变成了囚禁。「……唔。」边伯贤对他的囚禁从一开始只是抚摸,到现在,他已紧紧的锁住他的喉。
「……很窒息吧?」边伯贤放开了金钟大,「咳咳」的声响瀰漫整个空间,「暻秀呢?他肯定比你还要痛苦吧?」他的声音缓慢而平淡,像是毒药,慢慢的侵蚀,然后殆尽。
「……没有。」金钟大不禁默默想着,为什么自己总是要把罪揽在身上呢?自己既不是圣人,更不是他们的兄弟。
兄弟阿,好遥远的名词。
兄弟就是打你、说着你拖垮我们的人。
兄弟就是迷恋自己身体的人。
兄弟就是冷眼旁观的人。
兄弟就是无视你的人。
阿,原来这就是兄弟。
「其实你很想杀我吧?」金钟大瞧着边伯贤,那种眼眸他很清楚,是怨恨。
他突然对他笑了,「我才不想杀你。」他靠近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看着你活的痛苦,是我的快乐。」这句话默默的在金钟大心底生根,是吗?现在这样,大家觉得很开心吗?
哦,是这样。
边伯贤起了身,向着他书桌上的物品走去,扫了一回,拿起了桌上的专辑,拆开,将cd拿出来。
转了身。
硬生折断。
松开手,cd的落地声清楚的在金钟大的耳边回盪,最后回旋,躺平在地板上。「我一点都不想要听你唱歌。」边伯贤对他来说是什么?他一直以为的对手、漠视、无声。
从这一刻起,全盘否认掉。
「我看到你的声音就觉得刺耳。」
「我讨厌自己被拿来跟你比较。」
「我讨厌别人把我跟你组成cp。」
「我讨厌……你的所有我都讨厌!」
碎了,全碎了。自己悉心照顾的香水百合硬生生被边伯贤扫荡在地,每日灌溉的水洒了出来,花瓶也因撞击发出细碎的声响。更多小说 LTXSFB.cOm
金钟大愣愣的看着自己悉心照顾的花儿,就这样毁了。他起了身,朝着那方向走去,「……我知道你们都讨厌我。」跪在地上的金钟大低着眸子,捡起花瓶的碎片,每捡一片,他心里的伤口就越多。
彷若那些碎片都在割他的心,啃蚀他的理智。
其实金钟大可以反抗?
不,你错了。人都是这样的,只要有了习惯,便很难改掉,于是任由那些烂疮疤,默默的啃蚀自己的心灵。
边伯贤瞧着他,低眉的模样是很可怜,可是他并不在乎,凭什么他就是exo最厉害的主唱?凭什么让自己在主唱佔居第二?
输给这样的金钟大,边伯贤不能接受。
「我是主唱。」都暻秀在某个中国节目的自我介绍说道。
到了金钟大,他才舔了舔唇,努力用着学了很久的标准中文说道:「大家好,我是chen,我是主唱。」
到了边伯贤,他才换上那在人前温暖的笑容,「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牛肉,伯贤。」
阿……自己的名词被金钟大抢去了呢。
「你知道就好,那麻烦请你别来祸害我。」边伯贤拉起了金钟大正在捡拾的手,放着碎片的那隻手因为震动而落了几片下来,划破了金钟大的手心。
金钟大倒抽一口气,咬着唇,忍耐着。
他只能忍耐。要想守住exo,守住自己的梦想。
他就得忍耐。
「阿……对不起呢。」边伯贤依旧拉着他的手,丝毫没有因为面前人的疼痛而退缩,他看着那道血口,毫无灵魂的道了歉。
只见他起了身,从书桌拿了张卫生纸,又蹲了下来,「……你要好好活着阿,健健康康的,这样子……」他覆盖上金钟大的伤口,用力的按了按,「我们才会开心,exo才会永远的。」
「走下去。」语毕,边伯贤放开了手,起身,关上了房门。
金钟大就像个娃娃,静静不动的坐在地板上,旁边还有那朵掉落下来的香水百合,他咬着牙,忍着疼痛把黏在伤口上的卫生纸拿开,靠近大拇指的手心硬生被划破。
看着这样的情景,他没有喊疼,也没有哭。
他只是默默的起身,坐在自己的书桌前,从抽屉内拿了一个医药箱。
默默的消毒。
默默的咬牙。
默默的忍耐。
默默的包扎。
灿烈阿,这就是你所谓的好人吗?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吴亦凡开了门,竟看到这样的情景。金钟大缓缓的包扎着自己的伤口,脸上没有什么喜怒可言。他就是这样默默的,才让吴亦凡感到挫折。
常常会想,金钟大这人是不是没有情绪,不知道什么叫做疼、什么叫难过、什么叫喊痛。他自嘲的笑了笑,不就是自己吗?
是自己害了他。
金钟大抬了眸,只是平淡的喊了句「队长」,然后继续他的动作。此时,吴亦凡霸道的拉过他的手,金钟大不禁「嘶」了一声,「……伯贤用的?」吴亦凡凝视着他,手的力道因为他的吃痛放柔了些。
他沉默,任由寂静在他们之间喧嚣。半晌,他才回道:「自己不小心的。」他怕吴亦凡继续追问,指了指地上的水渍,「花瓶碎了。」
身为金钟大的室友,吴亦凡清楚的知道金钟大喜欢香水百合,总是细心的照料着,用一种自己都没看过的情灌溉它。
所以自己……拥抱他的时候,会有香水百合的气味。
他瞧了瞧金钟大,对于自己总是无法掌控他的心思,是让吴亦凡很挫折的一件事情。
自己是有点在乎他的……对吧。
对吗?
「……明天轮到我去照顾暻秀。」他顿了顿,努力让自己不要那么冰冷,「再买一朵给你,好吗?」他像是祈求他的认同,双眸盯着金钟大,期待他接下来的回答。
金钟大在心底惊恐了起来,他想要干麻?打自己?陷害自己?还是……
经过都暻秀的事,他无法不去联想这屋里的人对他是什么心思。即使吴亦凡现在是真心想帮他买花。
「……不用了。」金钟大缓了缓,垂着眸开口回道。遭到拒绝的吴亦凡莫名觉得自己很可笑,转而扣住金钟大的下巴,一字一句的问着:「灿烈呢?如果是灿烈买给你,你会接受吧?」
金钟大无语的看着他,细细想着,或许是吧。
至少朴灿烈不曾伤害过他。
「嗯?」许久没得到回应,吴亦凡正提醒着金钟大该做的事。「队长你想买就买吧。」金钟大别过头,起身,走出了房间。
吴亦凡站在原地许久,搔了搔头发,自己或许……
只是想送花给他。
夜晚悄悄的来临,金钟大安静的闭上眼眸,金钟仁正凝视着他,细毛的睫毛在黑暗中还是如此俏丽,柔嫩的脸庞像是一滩水似的,有着粉嫩的感觉。
他不明白,自己的善意还不够多吗?自己是不讨厌金钟大的,因为……
他对他一见钟情。
像是那样,王子与公主的相遇,一入眼帘,便已决定是他。「你好,我是金钟仁。」他极尽友善的对着有些尷尬的他说道,对方原本有些迟疑,最后还是伸出手,「你好,我叫金钟大。」
阿,连名字都是相遇的开始呢。
带着这样的幸福,金钟仁才安稳的睡去,手还依恋的握着金钟大的手。
而这一切,都被另一边床榻上的人看见了。
真是不乖,那人翻了翻身,拉紧了棉被,闔上眼眸。
晚安,钟大。
快到天亮的时刻,金钟大醒了过来,他缓缓的拉开金钟仁握在他手掌上的手,拉开了棉被,静静的走出房门。
打开浴室的门,按下开关,金钟大脱了自己的上衣,洁白的身体随着光线的照耀更加白皙,他对着镜子侧照着。阿,果然还没好呢。
从镜子那头看过去,金钟大的右边腋下到腰部的部份,有着大量的淤伤,紫红色的伤口清楚的在镜前浮现出来,那顏色有种病态的美,或许,是因为附在金钟大的身上。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瓶药膏,抬手在柜子里打开了棉棒盒,拿了一根。细细的对着镜子涂抹着,由于伤的是右边,拿着棉棒的左手也莫名的颤抖起来。
他的思绪被翻了出来。
—「我才不想杀你。」
—「因为看着你活的痛苦,是我的快乐。」
……是吗?自己就这么让他们快乐吗?
他很想带着自己,也就是这份快乐,完全消失殆尽。
但他做不到。
自己是多么努力练唱、多么想出道、多么想当歌手、多么认真的学习中文。那些认真的自己浮现了出来,在他的脑海里轮回了一遍。
所以他不能。是的,自己不能。
正当这么想的同时,浴室的门倏地被打了开来,他看着来人,一件棉质背心便将他显得如此精壮,就算粉丝都说他是少女,其实他觉得黄子韜是男人。
……对,他是自己的第一次。
原本睡眼惺忪的黄子韜只是想上个厕所,却没想到一开了门就看见金钟大皎洁的背部,他贪恋的看着,细细回味每个夜晚金钟大带给他的快乐。
关上门,不动声色的落了锁。「你怎么在这儿?」他嚥了嚥口水,真的好美,「在擦药?」他从旁看见那瓶药膏,那是黄子韜给他的。
金钟大无声的点了头,起了身,正想穿上上衣回房间。「等等。」黄子韜阻止了他,眼眸是那样的熟悉,「不陪陪我吗?」
金钟大在原地微怔,有些惊恐的看着他,「……今天、今天不要好了,而且,我才刚擦完药。」黄子韜妖魅的气质在这种时刻显得特别突出,他不禁在心底笑了笑,金钟大居然用这种理由拒绝他?
「没事儿。」黄子韜看了看他紧握在手中的上衣,用力一拉,上衣飞了出去,美人也落在了怀里。「我不会弄疼你的,相信我。」
怀里的人儿默了声,虽然和黄子韜的每一次都是交易,但他必须承认,他真的很温柔。
……不像吴亦凡。
见他没有作声,黄子韜拉着他走进了另外一个独立的沐浴间,他看了看他,在细嫩的额上吻了吻,又贪恋的看着他的唇,随后吸取了甜美。
金钟大有些抗拒,推着黄子韜「唔、唔」的发出声响,这种曖昧的挣扎惹得黄子韜更加兴奋,他扣住金钟大的身子,细细的抚摸着他的背,温柔的搓揉。
突然,一个声音进了来。
「是谁?」门外的金珉锡问了一声,想上厕所的他站在厕所外,却看着灯亮着。黄子韜紧紧掩住金钟大的嘴巴,静了静心后回道:「哥,我在呢。」
门外的金珉锡「哦」了一声,「好吧,我去另外一间。」
听见金珉锡细碎的声响,黄子韜才放开了金钟大。一放开,他又迷恋的再抱了一记,金钟大此时的情略显娇媚,满脸通红的润颊、迷濛的情、凌乱的头发。
金钟大则是默了声,他觉得自己像个玩具。
他忘了,他比玩具还没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