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棠经常提醒他,出事之后要说他的名字,无论是什么事。『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他重复了两遍,徐品羽才眨眨眼,回过,“这名字……好耳熟。”
因为想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她此刻离男孩的脸颊很近。
快要亲上去的距离。
沉佑白皱眉,齿间细细的一声,啧。
徐品羽专注的想着什么,站起走至橱柜前,翻找出一本杂志。
她回到男孩身边,指着杂志封面问,“你看,是照片上的这个人吗?”
男孩匆促地看了一眼,又垂眸,点点头。
封面很脏。从几块深深浅浅的咖啡印,或油渍痕迹,可以得知平时的用途。
印刷体写着,周启棠,着名乐队制作人。
其实,周启棠时不时出现在大众视野中,徐品羽还挺惊讶。
毕竟当年那件事的恶劣影响,花再多钱也没办法彻底掩盖。
她转头向沉佑白说,“上个月我手机丢了。”
徐品羽终于看到他阴沉沉的情,有几分摸不着头脑的怯意,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小,“补回了号码,但是存的电话都没了。”
言下之意,就是全靠他去找周启棠的联系方式。
沉佑白没有应答,盯着她一会儿,然后拿出手机。
见他给助理打去电话,徐品羽松了口气。
她好心起,问着身边的男孩,“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呀。”
半响,男孩摇了摇头。
徐品羽不死心,“他是你爸爸?”
他又是摇头。
即便是突如其来的任务,元晴也十分迅速且有效率的完成。
推开虚掩的门,她扫了一眼值班室内的情况,敲了敲门,“沉总。”
她走到沉佑白面前,递上一张便签纸,“这是周启棠的私人号码。”
离开时,她朝着徐品羽,略带恭敬点头。
徐品羽急忙回以微笑,不大习惯被人这样对待,害怕会折寿。
沉佑白照着号码,去了电话。
三秒后接通,那边传来人声,“您好哪位。”
他冷声冷调的说,“沉佑白。「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看着沉佑白把手机从耳旁移到眼前,徐品羽问,“怎么了?”
他说,“挂了。”
徐品羽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
她笑着说,“看来你人缘不太好。”
沉佑白不以为然。
徐品羽拿走他的手机,“我来打吧。”
这次很快接通,但对方直奔主题,“省点力气吧,于公于私我都不太想和你对话。”
“别别,别挂,我是徐品羽。”感觉他紧跟着就会掐断通话,徐品羽急忙说着。
对方像在消化这个信息量,等了会儿,才意味深长的一声,“啊……”
他语调带点笑意,“你还是栽在他手里了。”
徐品羽原本准备好的台词,因为这句话在喉咙卡了下。
被人发现了什么,她似乎恼羞成怒,又隐隐含笑的说,“懒得跟你废话,快点过来接孩子。”
“谁的孩子?”
“你的孩子。”
对方好笑的说着,“我哪来的孩……”
顿了顿,他声音低了一些,“地址给我。”
沉佑白看着她在讲电话,笑时眼带得意的采,唇色是由里往外渗出的嫣红。
他撇开目光,又移回她整齐洁白的牙齿上。
心浮气躁。
徐品羽说完地址的下一秒,手机就从掌心被抽走。
她茫然的抬头,沉佑白将手机收回大衣内侧口袋,环抱起双臂。
分不清冷厉还是平静的眼,正盯着她,“你和他关系不错。”
徐品羽小心的解释,“算不上好,平时也没怎么联络。”
她怕沉佑白误会,又仔细的补充,“就是逢年过节发个短信什么的,还有找过他蹭演唱会的门票……”
话没说完,他身形离开倚靠桌边,没用几步走到门口。
“……你去哪。”徐品羽的目光跟着他。
沉佑白停下,回头反问,“我去哪难道需要和徐主管报备吗?”
值班室内,留下的两个人安静坐着。
徐品羽暂时出,他也不准备说话。
她收回视线,低头看着男孩。
徐品羽迷茫又认真的问,“他为什么生气了?”
傍晚五点半。因为林敏敏好不容易空出时间,她们提前解决了晚餐。
徐品羽听着她噼里啪啦的埋怨,突然林敏敏提及中午的事。
她握着筷子,眼冒春光,“我以前都只看过他的照片,今天终于得见真人,那长腿,那宽肩,我的妈呀。”
徐品羽夹起一块酥肉,塞到她嘴里。
最近是多事之秋,刚走出就餐区,林敏敏又被呼叫了。
她骂骂咧咧的摘下耳机,顺便让徐品羽帮她带杯咖啡。
晚上六点半。徐品羽走向值班室的途中,手机在震动,但她两手握着咖啡。
加快步伐回到值班室,她放下纸杯,掏出手机。
沉佑白整个下午和她正面遇上过两回,却都是看了她一眼,半句话也没和她说。
徐品羽有些不知所措。
接通后,他冷冰冰的问,“吃了吗。”
徐品羽对空气点着头,“嗯,吃过了。”
她张了张口,还想说话,结果传来是断线的忙音。
挂了。
徐品羽愣了愣,噗嗤一声笑出来。
虽然不懂他到底因为什么生气。
但是莫名觉得,好可爱。
林敏敏走进来拿起咖啡,疑惑的看着她,“你在笑什么?”
徐品羽抿嘴压下笑意,摇了摇头,“没什么。”
晚上九点十分。徐品羽牵着男孩,在大堂侧旁的休息区里坐下。
沉佑白打来电话。
她接起尚未出声,他先问,“什么时间下班。”
徐品羽忍不住上扬嘴角,“已经换过班了,我在等周启棠。”
刚说完,又被挂了。
发现男孩喜欢玩手机里的小游戏,徐品羽便托住腮帮子,看他安静的点着屏幕。
她走的不知过去多久,直到阴影覆盖过来。
视线从一双修长的腿往上,很快就是周启棠那张醒目的脸。
徐品羽微笑,“陆音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周启棠抬了半边眉,“又不是来打牌,凑一对做什么。”
男孩早已放下手机,此刻正乖顺的站在他旁边。
周启棠低头看了看他,又对徐品羽介绍,“他叫周了,我外甥。”
徐品羽哦着点头。
周启棠加上句,“了然的了。”
她凑到周了眼前,笑着称赞,“哇,好有个性的名字。”
周启棠说,“别浪费表情了,他孤僻症。”
徐品羽一愣。
“遗传的,我姐精方面有问题,不知道怎么突然把他带到这来。”
周启棠用平常的口吻,就像叙述一件很普通的事。
周了扯着他的裤腿,仰头,声音微弱,“舅妈……”
周启棠望着他,“你舅妈没来,回家再找她。”
虽然周了会在出事后说出他的名字,但都是他每天重复灌输的规则。
比起自己和他生父母,周了更亲近陆音。
徐品羽送他们出了酒店大门。眼望之处,灯河璀璨上面,是黑洞洞的夜空。
海风汹涌,潮声不断。
周启棠回身说,“先走了,有空来找我们。”
她笑了笑,点头。
本来该就此结束这次见面,周启棠却跃过玻璃门看到了什么。
他走前一大步,拥上徐品羽。
绅士的抱法,两人身体间还空余了些。
所以徐品羽没有推开,而是困惑的问着,“为什么突然……”
不等她说完,周启棠就放下双臂,再次牵住身边的小孩,“走吧。”
徐品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上了一辆轿车。
车尾灯驶进夜色里,她才转身。
徐品羽急忙钻进酒店门后,避开一阵冷风。
她抬眼,脚步一滞。
沉佑白站在那,倚着大理石柱。
他两手放在裤袋中,酒红的呢料长大衣,里面是件深灰的毛衣。
酒店大堂内的暖光下,他的色深邃而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