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国外处理开张分店的事宜的白鷺,接到学校打来的电话,便匆匆忙的飞回国。01bz.cc
她怎么也都不信那个印象中瘦弱害羞的孩子能把同窗打进医院,以至于白鷺接到电话,还质疑了好一会,逐字确认名字是由哪些字拼凑而成。
白鷺数着红灯的秒数,搁在方向盘上的食指有节奏地轻点,陷入了沉思。
与其说接到电话当下的情绪是愤怒,倒不如说是疑惑、好还掺有一丝自家孩子褪变的兴奋。
毕竟她和清辞已经有阵子没见面,除了逢年过节外,清辞现在几乎都待学校比较多。
人也变得相对沉默,那与刚带回家时的戒备不同,是青少年独有的内敛。
她自己也从那年纪走来,所以全当女孩进入青春期有了自己的小秘密,未有过多想法。
*
白鷺一身棉麻衬衫扎入黑西装裤,踩着高跟鞋昂首且自信地准备走入办公室时,从透明玻璃见到的便是郁清辞孤零零站在沙发前,承受沙发上妇人的破口大骂。
哪怕对方都已经压到她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喷出一串串口沫,郁清辞仍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见状,白鷺蹙起了眉,眸底的不悦初露。
办公室风铃清脆晃动声止住了妇人的叫骂。
高挑且有气质的女人出现在校园十分引人注目。
尤其手边还挽着一全身黑色西装的女子,儼然有些亲暱,却也直接将气场撑到极致。
原先郁清辞还因为叫家长有几分紧张,可真见到了那人,并且携其他人前来,眉丘顿时挤成数个小包。
「您好,请问是郁同学的家长吗」
「您好,我是,敝姓白,这位是清辞的姨姨,姓柳」白鷺圈握柳温絮的手腕入座沙发,身子微微前倾,替柳温絮挡掉那些若有似无的打量。01bz.cc白鷺接过矮胖男人递来的茶,「请问您是?」
林主任从卡套拿出名片,迅速介绍过沙发区的所有人:「我是教导主任,敝姓林,而这位是清辞的班导,那位是清辞的室友以及她的家长」
白鷺礼数周到,不卑不亢地与在座各位頷首。
在视线轻拂过女孩同桌与其家长时,短暂地暂停几秒,几秒的交锋白鷺很轻易就判断出对方的性格了。
盛气凌人。
固然看似同样有礼,可对方家长桌底下的脚抖到不成样,连掛在脸上的笑都堪称敷衍,只能勉强遮挡眼底的不耐。
「既然双方家长都到这,我们也希望彼此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让这件事情可以好好处理」
白鷺无所可否,瞟了眼竖立在旁边当装饰品的郁清辞,又掠过脑袋上仍捆着绷带坐在沙发上的同学。
「清辞,来」白鷺朝女孩招手,再拍了拍沙发,话里的意思显而易见。
清辞小心观察女人的情,亦步亦趋的走向沙发,两人之间还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把人打成这样,就该站着反省!嘖嘖嘖...看看我的小宝贝受伤成这样,每天都痛到睡不着」画了个大红唇的妇人捧起自家女儿的脸,再不满的瞪着对面的女孩:「她凭什么坐下!」
「就凭还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白鷺修长匀称的小腿交叠,整个人向后靠至椅背,姿势游刃有馀,彷若对现在的局面十拿九稳,暗自给了对方不少心理压力,「如果了解后,的确是清辞先招惹你们家大拿,那你们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或要求我们都接受,甚至金额任你开,如果一张卡不够,那就开支票」
妇人嗤笑,朝白鷺亮出尾指的大鑽戒:「我们看起来像缺钱的模样吗?我们要的是她跪下道歉!」
白鷺笑了笑,「没问题,我刚说了,我们条件任你开,但是...」
她摩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从自己落座开始就在轻微颤抖、整个人呈现揣揣不安的那位同学,「但是假如是你们家的小宝贝先招惹我的小宝贝,无论是先动口还是先动手,那我们...」
柳温絮看着话题终于引到自己身上,便如来时在车上和白鷺讨论那般,戏剧性的从西装内袋掏出自己的律师名片,按至桌上再推向对方眼前。
「您好,我是xx事务所的柳温絮」
柳温絮看了对方的反应,再次讚叹老白的料事如。
果然如同白鷺所料,事情不像表面见到的那样简单。
妇人露出了震惊的色,显然没猜到这件事情严重到会找律师介入,更没料到对方家长不好糊弄,以为可以像之前那样处理就能得过且过。
妇人眼珠子一转,冷静下来,想起女儿的叙述,又觉得教室一般不会有监视器,决定就这么一口咬定眼见为凭。
柳温絮懒懒抬起眸。
真。恐龙家长,也不知道白鷺怎么想。
她偏头侧望,只见白鷺跟清辞两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在了一起。
白鷺悄悄的在女孩手心上写字。
几缕细碎的发丝滑落,遮住渐渐粉红的小耳朵,郁清辞只好尽力忍住痒意,去分辨女人到底写了什么给自己...
别怕。
有我在。
郁清辞驀地抽回手,低下头匆匆掩饰泛红的眼眶。
迟来的委屈在心间晕化开。
「...谁说学校没有监视器的」白鷺柔柔的看了眼低垂着脑袋的女孩,又把目光放回对面的恐龙家长,每多说一个字对方的脸色就愈加惨白:「在清辞进学校前,我已经捐了几千台的监视器」
看着对方哑口无言的反应,白鷺深諳自己的猜测完全正确。
只是没想到她好意捐赠的监视器竟然最后能帮上自己的忙,毕竟她一开始也不过是看到新闻报导越来越多校园霸凌的事件发生,但苦于没有监视器能够还原事发经过,因而导致许多真相与委屈都被受害者嚥进去,所以想着捐赠监视器,也算给所有孩子一个保障的校园生活。
白鷺冷着脸,一一看过那些纪录清辞校园生活的带子,一改前刻的客气缓和,声音寒冽低沉:「算上先找清辞麻烦的事情,还有刚刚方太太在我们抵达前,向我家宝贝说的每句话,恐怕有你们苦头吃了。我们虽然忙,但我们不怕花钱与花时间打官司,也请好自为之。」
*
平常温温柔柔的人发怒起来最恐怖。
汽车内的温度柳温絮预估大概零下几度,几乎快把后座的两人给冻成冰棒。
所以车子一驶到家门口,柳温絮便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衝下车。
而生气的女人的确也不带等待的,她才刚关上车门,原地就只留下一圈圈的白烟。
被白烟呛得咳嗽的柳温絮:...
车子上高速匯入车流,郁清辞兢兢业业地看着眼色,含在嘴里的姊姊又吞了回去。
白鷺看了眼后照镜中紧抓着扶手的女孩,踩着油门的脚默默放轻了力道。
清辞的一声姊姊到了半夜才得以唤。
女人穿着睡袍,抱着臂坐在客房椅子,垂眸凝视趴在床上的女孩:
「你脱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