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律师依照律师的本分再次徵询双方的意愿和是否另有意见时,丈夫面带温柔的表示:其实他本意并不是非离婚不可,只要我能为了他多着想,婚姻仍然能继续维持,而且他以後愿意在物质上多多补偿我。『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看丈夫至今仍然还用敷衍的态度时,我又气得流出泪来,这时候坐在另一边办公桌的陈三元藉着拿文稿给律师时,特意经过我身边暗地里在我的手心上轻轻一握,让我刚要发作的情绪又平息了;我向律师表明离婚的决心,丈夫看到我的态度後,露出似乎如松了一口气的淡定情。
两个人在律师的见证下签下了离婚协议书後,刘律师带着我们到户政事务所办理离婚登记,领取换发的身分证;完成两愿协议离婚手续後,又回到律师事务所和律师完结一切程序。
前夫签结完手续费用後,走出事务所大门时,却又回头对着我说:「李小姐,这段婚姻本来只要你退一步,不再咄咄逼我,其实仍然能拥有宁静的家庭生活,可惜…;还有,虽然你今天的打扮看起来还算不错,可是纵使你外表装扮的再年轻,别忘了你已经是一个年近50岁退休後的老女人了。」听到前夫离开前无情又讥讽的话,我气的全身发抖,我请陈三元立即送我回家;回到陈三元的家里後,我终於忍不住的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不知道经过多久,陈三元在门外轻轻敲着门说:「乾妈,我可以进去吗?」我打开门後,又忍不住的抱着他,双眼如溃堤般的痛哭着。
陈三元轻轻的抚抹着我哭的红肿的双眼,温柔的说:「乾妈,婚姻只是人们想出来为了压抑人类天生太够贪婪的性慾本能的制度;而且,现在的社会上,离婚不表示什麽,有时生活在痛苦的婚姻中受苦,离婚反而是一种再造的新生……」「可是他太欺负人了,他讥笑我是个50岁没人要的老女人…」想到前夫那讥讽般的眼,我有些歇斯底里的趴在陈三元的怀里哭喊着。01bz.cc
「乾妈,他那些话只是为了掩饰他对你没有情义的下台阶,而且你也不是没人要的老女人,乾妈,不管以後你发生甚麽变化,我都喜欢你。」陈三元突然紧紧的抱着我,又俯下头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他大胆又亲昵的举动,让我突然的楞住,原本悲痛的的情绪变的更混乱,我的脸霎那间变得羞红;我想推开他却又不知所措的,我呐呐而有些迟疑的说:「三元,你先出去,让乾妈静一静,好吗?」陈三元点点头後又在我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说:「乾妈,我会永远等待你的答覆。」陈三元离开後,我茫然的躺在床上,刚刚经历过婚变的哀伤情绪,又马上听到陈三元大胆的示爱告白,我越想越不知如何处里,却又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敲门声,卧室外的陈三元如以往般的叫我起来吃晚饭,经过白天的事情後,我有些怕面对他,我打开门後,红着脸羞涩的的看着他,没想到他的态度却和平常一样的对我说:「乾妈,我看都晚上7点多了,怕你忘记吃饭时间,所以才来敲门。」我坐到饭桌後,陈三元笑盈盈的看着我说:「乾妈,我炖的鸡汤,你试试口味还可以吗?」我脸红红的低着头吃饭,他却像兄长般不断地劝我多吃些,这一餐吃的让我如小 媳妇般的尴尬不堪。
虽然陈三元从不忌讳的对我表示着他爱恋我的心意,但也许他仍然很尊重我的感受,所以渐渐的我也放掉戒心,日子又如以前一样,每天我在家里帮他整理家务,或是和他去农舍看看农舍改建的情形,有时还会和他说几句玩笑话,但是一想到两个人的年龄差距是那麽大,总是让我心里浮起淡淡的惆怅。
不知不觉中,我似乎习惯有他相伴的日子,甚至我不知不觉中,在生活上对他的依赖心越来越重;有时夜晚自己躺在床上,回想着前夫的无情和远嫁在异国生活的女儿都已经各有自己的生活环境,只有我却独自借居在这茫茫人海中孤独的生活,尤其离婚时前夫那一句「你是个退休後的老女人」常常让我暗自伤的不能自己。
我又想着每一天陈三元总会刻意带给我一些小惊喜,甚至故意惹得我羞脸耳赤的,可是失婚的痛苦和两人之间年龄差距的鸿沟,仍然让我怯步的无法踏出下一步;有时自己对这种传统的世俗观念只能黯然不己。
随着农舍改建完成的日子越来越近,我变得患得患失,有时候看着陈三元青春飞扬的年轻脸孔,常常走;让他又以为我又墬入哀伤的情绪,反而用更鼓舞的言语安慰我。
农舍改建装潢终於还是完成了,陈三元也帮我将过户手续办理清楚了,他也像似有些不舍的告诉我,过几天我就可以住在改建後的农舍,真正享受退休後的休闲生活。
在搬家的前一晚,晚饭後,陈三元帮我全部整理完成後,他似乎有些激动的含情看着我说:「乾妈,明天下班後,我会全部帮你载到你的新居,这段时间谢谢你陪伴我一起生活,让我享受到家庭的感觉。」夜深时,我躺在床上,想着明晚起,我又要独自一个人生活了,对於陈三元对我的感情,我不知道如何了结;婚变的惨痛经验让我对感情有些畏惧,年龄的差距更是让我不敢再踏出下一步,整夜我又反覆难眠的直到天将明亮才入睡。
搬家这一天,陈三元提早回来,再次的帮我清点要搬的物品後,天已经有点黑了,他载着我离开市区开往郊区,一路上,两个人默默无语,车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沈闷,陈三元又强作欢颜的说了一些小笑话给我听,让我对他更加的感激。
当陈三元帮我卸下车上的行旅,一箱箱的搬到屋里,并分别放在各房间後,我看到天色已经很晚了,对他笑着说:「三元,天这麽晚了,你现在开车回去也危险,不如今晚就在乾妈这里住一晚,也体会一下乡下宁静的夜晚吧!」陈三元听了很高兴的答应,他又开始俏皮的说:「好呀,我很荣幸能在乾妈的「新房」陪乾妈度过两个独身男女的最後的一晚。」
陈三元洗完澡後,一直想再跟我聊天,但因为太晚了,我只有婉转的拒绝,他有些失望的跟我说声晚安,就到客厅另一边的客房休息;随後,我也拿着换洗的睡衣到卧房边的浴室,让温热的水洗去全身的疲惫。
洗完澡後,在柔和的粉红夜灯中,我躺在和室床上,心里想着:这终於是我正式在乡下居住的第一个夜晚。
虽然身心仍然有着淡淡的寞落和疲惫,但听着屋外四周在寂静的黑暗中,不知名的虫鸣声交互响着,心中却毫无睡意。
然後,渐渐的我又想起睡在客厅另一侧的陈三元,我回想着这些日子里住在他家的点点滴滴;也许明天以後,只剩下我一个人孤独无依的居住在这农舍中,等待着无情岁月的摧残,直到我身体慢慢衰老而走向死亡……整个夜里,就在伴着逐渐停歇的虫鸣声和辗转难眠的叹息声,直到黑夜中远处传来的鸡啼声,才慢慢的进入半醒半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