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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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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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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隔着布帘的缝隙目睹一切,孙蕙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的身体颤抖着,大滴大滴的泪珠滑过面颊,将床单浸湿一片。01bz.cc

    李正怒不可恕,不止孙蕙,连张晨也接受了这个男人。这一刻,尽管还拥有着孙蕙的身体,但他感觉自己已完全成了一个局外人。

    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差点让他发疯,他知道,无论自己做什么,恐怕都于事无补了。总有一天,他会彻底失去孙蕙,失去怀中这具成熟美丽的肉体。

    “蕙姐,看吧,你的儿子和丈夫就在隔壁,多么其乐融融。你呢?你却在这里被我操着肛门,而且还有了快感,简直就是最淫贱无耻的荡妇。你说,你有资格融入他们吗?”他趴在孙蕙耳边低声道。

    透过泪眼朦胧的双眼,张雷和张晨父子亲密说笑的情景在孙蕙视野里逐渐扭曲。她痛苦的埋下头,双肩剧烈的抽搐。

    李正抓着她的头发,强行让她抬起头:“看啊,怎么不敢看了?我问你话呢,你有资格获得这样的幸福吗?”

    他带着快意的笑,一边在孙蕙紧窄的肛门里抽送着,一边用语言折磨她。他要让孙蕙断绝希望,让她明白,她的选择只有自己!

    孙蕙一动不动,任由李正在自己体内淫虐,耳中回荡着他恶意的侮辱,似乎已放弃了一切希望。突然,她的嘴唇蠕动了一下。

    “你说什么?”李正凑过头。

    在他耳边,孙蕙一字一句的坚定道:“我有。”

    ……!!李正猛的瞪大了眼,眼中泛起疯狂的怒色。

    “你没有!”他压在孙蕙耳边,几乎用吼的低语道:“你根本没有!你是个和儿子乱伦,背叛丈夫的贱货!你的身体,从里到外都脏了,洗不干净的肮脏,只有我才不会嫌弃你,你只能跟我在一起!”

    “不,我有。”孙蕙仍然固执的道。

    转头望着谈笑的父子,孙蕙露出温柔的微笑:“因为我突然想明白了,他们是我的丈夫和儿子,无论发生什么事,这一点都不会改变。”

    说着,她望向李正:“小正,蕙姐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做,所以我不恨你。但这是最后一次,之后你再碰我一下,我会告诉张雷所有的事。我相信他一定会原谅我的,就像小晨会原谅他一样,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你走吧,蕙姐给你一周时间,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不敢保证张雷会做出什么。

    李正不能置信的望着一脸圣洁的孙蕙,她柔和的面庞有着无比的坚定。这一刻,他终于清楚的知道,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永远的失去这个女人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他气急败坏的低吼。

    孙蕙笑而不答,但眼却清楚的告诉他,是的。

    李正慌了,怒了,六无主,手足无措,事情在他认为最有把握的时候,却脱离了他的掌握。他觉得全身冰凉,脑中一片空白,没了一点主意。尽管下体还机械的在孙蕙体内进出,却已无法给他带来任何感觉。

    一家人,该死的一家人,难道我就要这么失败吗?

    突然,一个可怕的笑容从他脸上浮现。

    “好的,我知道了,蕙姐。”轻轻在孙蕙耳边说道,李正猛的加快抽送的力度,阴茎连根抽出又捣入,似乎他已把全部的郁闷都发泄在这个简单的动作里。

    稚嫩的肛肉随着李正的抽动被肉伞翻出,在肛口一次次形成淫靡的花蕾,后庭通爽的胀痛变成巨大的快感,孙蕙忍不住摆动腰肢,用手扣弄自己的阴户。下定决心以后,她好像丢下巨大的包袱,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这时,布帘那面,张晨不知说了句什么,惹得张雷哈哈大笑,一时间整个病房都回荡着这对父子毫无隔阂的亲密笑声。

    几在同时,李正闷哼一声,一下抽出孙蕙肛门里的阴茎,提起她的头发,将一股股浓浊的精液喷射在她的脸上。

    孙蕙一动不动,任由李正的精液涂满脸颊,手在阴户里加速扣弄几下,一股淫水喷洒而出,也在同时攀上快乐的巅峰。

    李正捂着孙蕙的嘴,无声的喘息着。两人沉浸在强烈高潮的余韵中,挨着一片狼藉的病床缓缓坐倒。

    布帘两侧,如同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阿琳,我想让你帮我个忙。」闷热的房间里,云雨后的男、女躺在床上,赤裸的身体交缠,皮肤挂着一层激烈运动后的腻汗。

    李正双手枕头,面无表情地仰面躺着,阿琳紧紧靠在他旁边,脸颊还挂着满足后的潮红,一条秀美的玉腿在他身上缓缓摩挲。

    「嗯。」听到李正的话,阿琳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你不问问什么事吗?」李正有些意外。

    阿琳还是紧紧抱着他:「正哥要我做什么都没关系。」李正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睛重又望向天花板:「是吗,那这次……」「正哥!」阿琳突地打断他:「那天的事我都看到了,是你把小晨推到街上去的,是不是?」「是。」李正一点没有掩饰的意思。

    「为什么?」阿琳橕起身子,居高临下看着他。

    李正面无表情地道:「这不关你的事。」阿琳着急起来:「可是蕙姐对你这么好,你还是小晨的老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李正突然瞪着她,眼里的光芒吓得阿琳向后一缩:「就是因为蕙姐对我很好,我才要这么做。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不等阿琳说话,他坐起来抱着阿琳的肩膀:「阿琳,你不会明白的。我爱蕙姐,比什么都要爱,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但是那个叫张雷的男人,却突然出现要带走蕙姐,我绝不能容忍这种事,你明白吗?」「可是、听说他是蕙姐的丈夫啊……」阿琳迟疑道。

    「闭嘴!」李正一把推开她:「不管是谁,我都不允许他带走蕙姐!所以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即便是在闷热的房间里,阿琳也感觉不寒而栗:「什、什么事?」李正露出个诡秘的笑容,凑在阿琳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阿琳眼睛一下睁大,她恐惧地看着李正,连连摇头:「不行,正哥,我不能做这种事。」李正粗暴地一把将阿琳拉过来,强迫她看着自己:「看着我!你不是说可以为我做任何事吗?那就去做,证明给我看!」「但是这样的事……」阿琳快哭出来了。

    「这样的事怎么了?」李正恶狠狠地道:「是他,是他不好,要带走蕙姐,所以才逼得我这么做,你明白吗?是他不好!」「正哥,求求你,别做这么可怕的事……」阿琳哭着哀求道:「就让蕙姐走吧,我会爱你的,我会一心一意服侍你,你要什么我都答应,只是求求你别这么做。」「闭嘴!」李正狠狠给她一个耳光:「我要的不是你,明白吗?是蕙姐!如果你不想帮我就明说,我自己想办法,就算豁出一切,我也不在乎!」阿琳捂着被打出五根指印的脸颊,不能置信地看着几近疯狂的李正,眼中珠泪滚滚而下。

    「正哥。」她苦求道:「别去,这样是犯法的。」李正冷笑着捏着她的脸颊:「是你自己胆小,我才只有靠自己了。如果你肯做,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啊?」阿琳全身发抖,目光数变,终於还是垂下头:「正哥,我不愿看你去做那些可怕的事,我、我帮你。」李正大喜,一把抱着她:「阿琳,我就知道你肯帮我做。对不起,刚刚我太心急了,脸还疼吗?」在李正温柔的安慰下,枕在他肩头的阿琳却抖得更厉害了……************穿上衣服,李正回头道:「我先走了,你休息一会儿吧,……别忘了明天去医院。」「正哥。」走到门口,阿琳突地叫住他。

    李正回过头:「还有什么事?」阿琳垂下头,半晌才幽幽地道:「我、我想告诉你,其实我已经……」「已经什么?」李正不耐烦的打断她:「有话快说。」「没什么了。」阿琳突的一笑:「正哥,我一定会帮你的。」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李正开门离去,逐渐合上的门板,也渐渐遮掩阿琳担忧的眼。

    ************两天后,李正又一次若无其事地出现在病房。

    「老师!」病床上的张晨惊喜的道。

    「小晨,腿怎么样了?」李正笑着走过去,把手里的水果放到桌上。

    坐在床边的孙蕙有些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

    反倒是张晨满脸高兴:「老师,你都有好几天没来看我了。」「呵呵,老师这几天有些事,这不就来了么……」李正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蕙姐,你还好吗?」「嗯,还好。」孙蕙慌乱的答道,顿了顿,她站起身:「小正,我有些事要和你说,我们去外面谈吧。」「小晨,老师呆会儿再来看你。」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丢给张晨,李正点点头:「好啊,正好我也有些话要和蕙姐讲。」两人走到病房外,孙蕙严肃的道:「小正,你为什么还要来?」李正笑着道:「我担心小晨,所以来看看他。」孙蕙看着他:「我不是说,让你尽快搬走吗,这已经快一个星期了,你为什么还不离开?」李正露出委屈的模样:「蕙姐,我正要和你说这事。这几天都在找新房子,昨天才找到合适的,所以过两天我就会搬走了。」「真的?」孙蕙有些意外。

    李正叹了口气:「蕙姐,现在想想我当初做的那些事,真是禽兽不如。我、我太对不起你和小晨了,所以我也没脸再留下来……这次来,我就是和你们告别的。」他的道歉又让充满戒心的孙蕙心软了,毕竟这些天李正也没再来骚扰过她,这个善良的女人又一次忘记了李正做过的那些事。

    「小正,蕙姐这么做也是没办法,你搬走后一定要好好学习,考上研究生。将来还有美好的前途等着你呢。」她反而安慰起李正来。

    李正感动地点点头:「蕙姐,我知道了,谢谢你这两个月来照顾我。」说着,他又像不经意的问道:「对了,张雷大哥呢?」孙蕙怪道:「他去给小晨买营养品了,一会儿就会回来。……你问这个做什么?」李正叹了口气:「我做了这么多对不起你们的事,哪还有脸见张雷大哥。我进去跟小晨道个别,这就走了。」对此孙蕙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和李正返回病房。

    这时,在住院部楼下,手提大包补品的张雷匆匆走向电梯。突然,一个瘦小的人影迎上来,拦住他的去路。

    「你是谁?」张雷迷惑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张雷叔,我叫阿琳,是蕙姐店里的……」阿琳紧张地道。

    「哦,我记起来了。」张雷拍了下脑袋:「你在这儿做什么?」阿琳显得有点手足无措,似乎不知该怎么开口。视线游移了好一阵,她才终於下定决心地道:「张雷叔,是蕙姐叫我来的,说有事要跟你说。」「难道是小晨?还是什么?」张雷连忙追问。

    阿琳拉着他走进电梯:「我也不知道,呆会儿让蕙姐跟你说吧。」两人来到张晨病房下一层,阿琳推开一间病房,对张雷道:「就在里面。」见孙蕙竟然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见自己,张雷的心霍霍地跳动起来,他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跟着走进去。

    病房里空无一人,张雷很怪,他刚要问,却听身后「碰!」的一声,阿琳反手关上了门,背靠门板盯着他。

    「你蕙姐呢?」张雷迷惑的问道。

    「张雷叔,我……」阿琳走上两步,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他。

    被这个小女孩的动作惊呆了,张雷一时手足无措:「你这是干什么?」阿琳死死地搂着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张雷叔,我喜欢你,这里没人,你、你抱我吧……」张雷惊呆了,连忙慌乱地把她推开:「你在说什么,快放开我!」阿琳却死搂着不松手,只是连声道:「叔叔,抱我吧,求求你抱我吧……」几次推搡未果,张雷既莫名其妙,又有点生气。他用力把阿琳推倒在地,怒声道:「赶快给我滚开!」阿琳呆呆地坐在地上,就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望着张雷,突然嘤嘤地抽泣起来。

    对方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阿琳一哭,张雷慌忙蹲到她面前:「别哭,别哭,究竟是怎么回事?有谁逼你吗?跟我说。」哪知阿琳突然做出一个让张雷大吃一惊的动作。她一把扯开自己的T恤衫,露出少女秀美的鸽乳,跟着高声叫道:「救命,强奸,强奸!……」事发突然,几秒锺内张雷大脑一片空白,跟着他才反应过来:这小女孩想陷害自己!

    他又急又怒,一边挣扎着推开阿琳,一边想要起身:「你胡说什么!」阿琳向前一扑,顺势和张雷滚倒在地,嘴里还在高呼:「救命,强奸啊!」张雷刚刚才减刑从监狱里放出来,目前还处於警察的监视期,决心改邪归正的他做什么都小心翼翼。加上好容易获得孙蕙母、子的原谅,本可以过上幸福的日子,哪知不知哪里跑来这个小女孩,竟然想陷害自己!

    他的脾气本就火爆,虽然明知就算招来警察,只要收集证据就能证明自己无罪,但难保不会因这件事给自己和孙蕙的关系蒙上阴影。

    他太在乎目前的生活了,惊怒交集下,张雷终於也失去冷静。

    他愤怒地一把推开阿琳,这一下用尽全力,阿琳瘦小的身子撞上墙壁,差点背过气去。然而单纯的她这时还想着完成李正的嘱託,张口又要叫。

    张雷狂怒地抓着她的肩膀,拼命摇晃:「为什么你要陷害我?……是谁指使你的?说!我们究竟有什么仇?我找到了老婆还有儿子,我已经洗手不干,再也不想回到以前的日子了,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说!说啊!……」在他近乎疯狂的摇晃下,阿琳瘦弱的身体一下下撞着身后的墙壁,脑袋撞得怦怦直响。她哪受得了这么粗暴的撞击,很快就出现昏迷状态。

    「啊,疼,好疼,停手……」阿琳迷迷糊糊地哀求道。

    然而狂怒下的张雷已失去理智,他血红着眼睛将阿琳狠狠向旁一摔:「说!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咚!」的一声巨响,阿琳的后脑磕上金属柜子的桌角,她身体一震,靠坐着柜子缓缓软倒,后脑勺在柜身拉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鲜血终於让张雷冷静下来,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呆看着倒在地上的阿琳。

    从她脑袋后面,一滩血迹正不住扩大。

    「啊!!」突然,从他身后传来一声尖叫。

    一个闻声赶来的护士看到上衣破碎,满头是血倒在地上的阿琳,以及红着眼睛,牛高马大的张雷。想起刚刚听到的女孩「强奸」的呼救声,她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快来人啊,有人受伤了,快叫保安!……」她惊恐地看了张雷一眼,转身就跑。

    张雷没有解释,也没有追出去,他呆呆地望着陷入昏迷的阿琳,满脸死灰的坐倒在地……楼上的病房里,孙蕙突然听到楼下传来闹哄哄的声音,不禁怪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李正对她道:「我们下去看看吧,蕙姐。」「可是小晨……」孙蕙为难地看了张晨一眼。

    「走吧,蕙姐,你应该去看看。」李正意味深长的说道。

    他怪的表情让孙蕙心里隐隐昇起一丝不安,犹豫一下,她匆匆对张晨嘱咐几句,便向楼下跑去。

    这时,下一层楼道已围满密密麻麻闻讯赶来的人,很多人都在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孙蕙心里的不安愈加强烈,她奋力分开人群,来到出事的病房。

    眼前所见,立刻让她呆住了。

    房间里,几个医生正对躺在血泊中的阿琳急救,张雷被三个保安死死按在地上,一个保安正在打电话报警。

    「张雷!发生了什么事?阿琳怎么会在这里?」她不顾一切地沖上去。

    勉强抬头看了孙蕙一眼,张雷黯然道:「小蕙,对不起……」「怎么回事?他做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抓着他?」孙蕙疯了般拉着一个保安连声问。

    那个保安道:「这家夥强奸未遂,就把小女孩给打成这样。」孙蕙不能置信地望着张雷:「张雷,是真的吗?」张雷只是苦笑:「我是被人陷害的,她在楼下拦住我,把我骗到这里,我太冲动了,一时失手就……小蕙,对不起……」孙蕙呆呆地看着他,突然转身跪到阿琳身边,抓着还在昏迷的她,不住道:「阿琳,这是怎么回事?谁让你这么干的?」几个医生赶紧拉开她:「伤者脑部受到撞击,引起颅内出血,马上手术!」两个护士用担架抬起阿琳,和几个医生匆匆向急诊室跑去。同时,那几个保安拉起张雷,要带他下楼移交给警察。

    孙蕙六无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只是抓着张雷不住地哭,就像一个走失的小孩。

    张雷最终还是被带下去了,围观者也逐渐散去,只剩孙蕙还在病房里无助地哭泣。

    「蕙姐……」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孙蕙呆滞地转过头,李正站在门边,满脸歉意的看着她。突然间,孙蕙什么都明白了。

    「是你!」她尖叫一声,像头母狼一样扑了上去:「是你,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陷害张雷?看你把阿琳害成什么样子了,为什么?!呜呜呜……」李正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木然站着,任由孙蕙疯狂地在他身上撕打、咬扯。

    「蕙姐,我都是为了你……」半晌,他才呐呐地开口。

    「闭嘴!」孙蕙一巴掌打断他的话,她一步步后退,就像望着一个可怕的恶鬼:「我看清楚了,李正,你是个疯子,是该千刀万剐的禽兽!」「蕙姐。」李正想拉住她。

    「别过来!」孙蕙尖叫一声:「你过来一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她的眼明白无误地告诉李正,她是认真的,所以李正唯有停步。用仇恨的目光瞪着他,孙蕙转身向楼上跑去。

    楼下,接警赶来的警察将张雷双手铐上,正要往警车里带。

    「爸爸!」突然一声大叫从楼上传来。

    孙蕙和张晨站在窗前。

    张晨声嘶力竭地大叫:「爸爸,我和妈妈会等你的!」张雷身体一震,八尺高的汉子刹时泪流满面。他踌躇一下,没有转身,毅然钻进警车。

    一直到警车驶离医院,还能听到张晨的哭叫。

    楼下,李正抱着膝盖,面无表情地坐在楼道,望着病房里那滩触目惊心的鲜血。张晨的哭喊一遍遍回荡在他的耳边……一个月后。

    「正哥,我要走了。」阿琳提着一个旅行包,对李正道。

    李正坐在桌前,认真地翻看一本复习资料,闻言道:「哦,伤都好了么?」「好得差不多了,爸妈要接我回乡下。」阿琳笑着。

    「那就好,一路走好。」李正还是没有回头。

    「嗯。」阿琳点点头,迟疑一下,她突的走上一步:「正哥,我……」「阿琳,你怎么还在这儿,火车要开了。」突然,一个老农模样的老年人从后面走来,打断阿琳的话。

    看她站在李正房间的门口,老农怪道:「阿琳,这是谁?」「爸,他就是李正老师。」阿琳说。

    「哦,是李老师啊。」老农热情的道:「阿琳以前来信总提到你,说你是大学生,有文化,对我家阿琳很照顾。我在这里谢谢你了。」「伯父,阿琳回去以后怎么办?」李正突然问。

    老农的脸色一下沈了下来,看看垂头站在一旁的阿琳,他对李正的背影道:「这次出了这么丢人的事儿,和她一起打工的几个丫头都是我们村的,事情已经传开了。虽说阿琳没出什么事儿,但一个大姑娘家,谁还会要啊。隔壁村的村长家有个儿子,脑子不大好使,30多岁还没找到媳妇,他家愿意要阿琳,后半辈子也算有个保证。唉,这丫头,命薄,就认命吧。」老农絮絮叨叨地道。

    啪!李正手里的圆珠笔硬生生折断,他仰头吸了口气,平静的问:「阿琳,你愿意回去吗?」阿琳勉强笑笑:「放心吧正哥,我会照顾自己。」「那……你走好。」「好了,快走吧,丫头。」老农拉着她转身:「命,这都是命!……」走了两步,阿琳突然挣脱老农,跑到李正身后,死死从后面抱着他。

    「正哥,我那天想告诉你的是,我、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她在李正耳畔幽幽地道。

    李正就像没听到一样,一动不动。

    「我,我会把他生下来的!……」阿琳说着,已是泪流满面。

    「哎呀,你这丫头,还不快走!」老农在后面跺脚催促。

    「我走了,正哥,你自己保重。」阿琳又紧紧搂了他一下,站起离开。

    一直到传来两父、女下楼的声音,李正还是没有动一下,也没有回头。

    楼下,孙蕙和张晨提着大包小包的换洗衣服,坐上出租车。

    「妈,听爸说,他在监狱里表现很好,4年后就可以出来了呢。」张晨拉着母亲的手道。

    孙蕙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你愿意等爸爸吗?」「愿意!」张晨点点头:「等爸爸出来的时候,我就要考大学了。到时我要考最好的大学,做为爸爸出狱的礼物。」「嗯,乖孩子,我们等你爸爸出来。」孙蕙擦去眼角的泪水。

    「走了吗?」司机回头问。

    「嗯,走吧。」孙蕙点点头,说着,她忍不住抬头望向二楼某扇窗户。

    窗户紧闭,拉着厚实的窗帘,在炎热的下午纹丝不动。

    「老师一个月没有下楼了。」张晨也学她抬头,担忧地道。

    「走吧。」孙蕙摇上车窗,对司机道。

    楼上,呆坐桌前的李正看着出租车驶离,突然像痉挛一般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身体一点点软下去,最后整个人缩在桌下。

    他抱着头,全身发抖,就像在躲避能把自己吞噬的恶魔。

    窗外,一只声嘶力竭鸣叫的夏蝉嘎然而止,悄然从树上坠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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