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斯提亚没太注意我,这使我十分伤心,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三天飞也似地过去了。01bz.cc柯斯提亚显然在这儿过得非常愉快,临走时他拉住我的手吻着,对我说:“以往回来时我总是在旅馆里住,真是再傻不过了。如果女主人不反对的话,我以后就常来您这儿。”
“非常欢迎你来,”我答道。
从那以后每年柯斯提亚都来我家住些日子。这对我丈夫是件乐事,对我可是一种折磨。
我很清楚,用那种渴望的目光看着他是没有用的。我配不上他,况且他跟巴威里克的情谊是那么深厚、真诚,他绝不会做对不起巴威尔的事。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柯斯提亚也悄悄地喜欢着我。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可我感觉到了。我起身往厨房走的时候,后背便感受到他那灼热的目光。这是女人特有能力,好像全身都长着眼睛。我当时陷入一种可怕的状态:柯斯提亚来之前的一个月,我每夜都睡不着觉,老想着他。为了他我心力衰竭,几乎到了难以言表的程度。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永远也没有机会跟他好一次呢?”
那时我跟巴威尔已经有了孩子,家庭生活很幸福。可是柯斯提亚一来,我就变得疯狂起来。有一次他刚到,碰巧我丈夫正要出差,事情很急。他们只聚了一天,第二天我丈夫就走了。柯斯提亚也收拾东西准备上路。我对他说:“你着什么急呀?再住几天吧。我烙了这么多馅饼等你吃呢。”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留下了。那一夜是我找的他。他住我丈夫的书房。虽然他也在期待着我,这我能看出来,可他还是说:“你疯了,瓦丽娅。巴威尔怎么办?”
“五年来我一直盼着这一夜。我只要一夜,剩下的都是巴威尔的。『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那是怎样的一夜呵,我的天。我们交合的时候我觉得这五年来的痛苦与渴望从我的每个细胞里倾泄出来,流进柯斯提亚的身体里。我愈来愈觉得轻松了,解脱了。到了第二天早晨我已经从这非法的爱中完全摆脱出来。我看着柯斯提亚,他眼睛四周发黑,里面燃烧着黑色的欲火。早晨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永远也忘不了你,瓦伦蒂娜。”
“我知道你不会忘的。但我现在可以忘掉你了。现在你不会毁掉我的生活了。”
“和我难道不好吗?”
“很好,柯斯提亚,比和我丈夫要好一百倍。但这跟你没关系,主要是我那些疯疯傻傻的怪念头。现在好了,都没有了。我的相思病已经治好了。你去国外吧,记住这个‘瓦丽娅之夜’,我也重新投入生活。当然是在这儿,跟巴威里克。”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在门口,他紧紧地抱了我一下,几乎把我的骨挤碎,又说了一句:“我永远也忘不了你。”
然后他就走了,永远。他再也没回来看过我们,在给巴威里克的信中总说工作脱不开身。现在我想起他时轻松多了,我常常想起他,暗笑自己的大胆,继续着我的生活。
“真好,瓦伦蒂娜。我现在越来越喜欢你了,真的,连你爱上间谍我都不在乎。”
这是阿尔宾娜说的,下面该她讲了。
“我可没这个胆量做这样的事,”佳丽娜叹道“所以你才这么瘦呢,”阿尔宾娜笑道。
“你都快被道德啃光了。我要是能有瓦伦蒂娜的体格该多好,去你们的道德吧。
我来给你们讲讲一个狡猾的家伙是怎样背着自己的老婆跟我玩儿的。“
故事之五
空姐儿阿尔宾娜的故事充分地例证了男人为了背着妻子乱搞,采用的手段是何等高明。
我曾经跟一个列车餐车组长混过一阵,跟他交朋友主要是想弄几件新衣服穿穿。冬天马上就要到了,我还没有大衣、靴子。俗话说得好:买衣服靠赊账,挣钱靠上床,这样的女人永远穿得漂漂亮亮。列夫那家伙长得挺帅,挣钱也不少,我跟他睡过几次之后,他却没命地爱上了我,以至于一天没有我他都受不了。
“唉,阿尔宾诺什卡,”他说,“要不是我有老婆的话我一定娶你。”
跟他老婆的事很简单:她在“反对偷窃社会主义财产行政局”工作,是个怪吓人的老妖婆子,还不能生育。列夫跟她结婚完全是强迫式尽义务,就跟我们施行星期六义务劳动差不多:你可以不去,在你自己了,但是如果真的不去……他是因为犯了什么案子后才跟她认识的,她给他摆了两条出路:进监狱,或者去结婚登记处。那可怜的家伙放弃了有期限的劳改,选择了无期限的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过一辈子的痛苦。他因此没去坐牢,但是,就算他是个地地道道的硬骨头无产者,他也向往爱情,也想有个中意的女人一生相伴埃于是他抓住了我。
“咱们想个什么办法才能既呆在一起,又不被我老婆发现呢?”列夫。波里西什每次跟我过夜后都问。
后来他想出个主意。他每次出车时都给我买一张到终点的来回票,不是一个座位,而是整个儿一个双铺的包厢——这样一来就没有人打扰我们了。起先他想让我到车上当乘务员,我不干——谁稀罕干那活儿呀,那帮家伙出差、旅游时的德性我早领教过。就是在飞机上他们还干缺德事儿呢,能让你恶心一个礼拜。更何况那爱吃醋的老妖婆子每次都送列夫上车,她也会起疑心的。
这样,我们“车轮上的爱”便开始了。我在列宁格勒和其他乘客一同上车,坐在车厢里我就往外瞧着,看那母夜叉在站台上跟我的情人蘑菇着,瞪着小泡泡眼来回的扫着那些女乘务人员,看看里面有没有年轻漂亮的。我舒舒服服地坐在包厢里,很悠闲,车厢里毕竟就我一个人呀。一会儿,列夫。波里西什进来了,我俩就随着滚滚车轮的节奏寻欢做乐。
回来的时候,他的恶老婆正站在那儿等他呢。
我跟车来回跑了6个多月;整个冬天我在南方晒得黝黑,真是棒极了。说实话,我对他都已经非常习惯了,虽然我自己不愿承认这一点。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便对他说:“列夫什卡,你干吗不抛开你那偷偷摸摸的行当,离了你的‘美人儿’,咱们一起到别处去过日子?”
“不行啊,阿尔宾诺什卡,我怕她简直比怕地雷还厉害:地雷只爆炸一次,可那个母夜叉能把我这后半辈子扰得不安宁。没法子,我还得跟她将就着过……”你们知道这段恋情是怎么了结的吗?本来是不会了结的,可我后来坐腻了火车,觉得怪烦的,就蹬了他。有一点我直到现在也搞不明白:他会不会不是因为怕那个母夜叉,而是怕失去他那份舒适的工作?
我自己很清楚,唯一不让我讨厌的男人就是那种肯为了我而牺牲一切的人。可大多数人都只是喜欢乐一阵子,别的就谈不上了。所以咱也得想开点儿,要及时行乐嘛……围绕着男人能否为女人做出巨大牺牲这个话题,大家进行了一番热烈的讨论。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对阿尔宾娜来说找到一位心目中的英雄是不太可能的。然后大家又让佳丽娜接着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