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命运之的花园中,祂正在打理自己的作品,每一棵小树都代表着一段故事,其上的每一个枝杈都通向了不同的可能,而其结出的每一个果实,开出的每一朵花,长出的每一片树叶又是一个个不一样的结局。「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这时,一片小小的雪花落在了那棵充满了命运之恶趣味的小树的树干上,随着它的融化,被染湿的地方慢慢破出了一株新芽。
祂发现了这株有些不同的嫩芽,不禁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来到近处细细地观察了起来,内心也很好这片雪花会给这个故事带来什么新的可能。
让故事回到无数郝叔平行世界的那个分歧点,小左捉奸后刀捅奸夫,随后被警察带走,现在已经是事后第三天的早上,小左已经在警局呆了一天两晚。
此时的李萱诗和白颖正在郝叔的房间里想劝他签下谅解书,在场的还有负责陪护的何晓月以及来陪郝叔说话顺便看乐子的郝小天。
昨天一整天李白二人都四处奔走,想将这件事压下来。然而故意伤害是刑事案件,郝江化又是副县长,事情实在是不好办,而两人瞒着白家还来不及,就更不敢向白家开口求助了,所以最后还是没个结果。
二人便想着先把人保释出来,但警方要被害人出具谅解书才肯保释,二人昨晚已经找过郝江化,但他就不松口,最后不欢而散。
郝叔只在医院带了半天,因为小左也不是职业杀手,只是愤怒使然,捅的并不是要害,刀也不长,伤口并不深,老郝又是副县长,所以医生处理完伤口又观察了半天后,在老郝的要求下便允许了他出院。
今早出门去警局前,李白两人还想再试试劝郝江化签下谅解书,便又来到了他的房间。
「夫人呐,那小子这次这么过分,都对我动刀了,你看我这伤的,不给他点教训,以后日子还怎么过。」
郝江化一副伤员的样子躺在床上卖惨,顺便数落左京的不是,其实昨晚骂的更厉害,开口就是小王八蛋,结果李萱诗跟他翻了脸,所以今早有所收敛。
「那是我儿子!再说你也不想想你干的什么事儿!你连他老婆都睡了,他急眼捅你两刀怎么了。都是一家人,回头我让他给你道个歉,你先把谅解书签了吧。现在先把人弄出来要紧。万一他在里面挨了欺负怎么办,要是留了案底以后可怎么办呐!」
说着说着李萱诗就开始掉眼泪,手上也开始推搡拍打郝江化,可老郝哪怕被碰到伤口也是一副死猪不怕开始烫的样子就是不松口。
旁边的郝小天不知昨晚的事,开口就骂道:「那个王八蛋就活该,还敢动刀子,就该让他在里面吃点苦头。」
「骂谁王八蛋呢,轮得到你骂吗,郝小天我告诉你,再出言不逊就给我滚出这个家,以后一分钱也别想从我这里要。」 说罢,知道没法搞定谅解书的李萱诗就起身直接离开了房间,连白颖都没管。
此时她内心里是真的觉得自己委屈,埋怨郝江化不为她考虑,她为这个家劳心劳力,又是给郝江化找女人,又是帮他当上副县长,结果自己家里的事儿非要闹到警局里去。也有点儿埋怨左京,一家人干嘛非要动刀子,万一老郝真死了可怎么办,现在要是背了案底儿子后半辈子怎么办。
但其实她一直很享受这种为保持家里病态的和谐而奔走的感觉,这给她一种掌控着这个家,自己就是家的天的满足感,就像她帮助郝家沟焕然一新,也给了她一种当那些村民救世主的满足感。
也正因如此,每次老郝搞事情让她来擦屁股时,她一次又一次的抱怨,放狠话,可也一次又一次的和老郝重归于好,老郝和这个家就像她的一件扭曲的作品,因为老郝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是靠的她,所以老郝做的所有事,这一桩桩一件件被她摆平的事也都证明着她自己的本事。
但儿子左京太优秀了,从小就是天才,16岁就上了北大,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她其实早就掌控不了自己的儿子了,但她又希望儿子依赖自己,而她唯一能利用的就是儿子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性格。
潜意识里她也把白颖当成从她这里抢走儿子的人,所以当郝江化和白颖的事发生之后,她虽然开始很生气,事后却开始推波助澜。她希望儿子过的好,但又希望儿子过的不要太好,这样儿子才会对她有所求,有所依赖。
正是这种矛盾又病态的想法,导致她一步步把儿媳送上了老郝的床,一步步害儿子到这种地步。但当儿子真的跌落谷底后,可能再也翻不了身的时候,她又开始为儿子着急,四处奔走了。
也正因如此,这两天她心情很差就没给过郝家人好脸色,仿佛一切都是郝家人的错,但她唯独没有反思过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而白颖此时还在郝江化的房间里坐着,刚才都是李萱诗在说话,她一直在想事情没有说话。事实上,从被抓奸那晚开始,她就没怎么和人交流,白天跟着李萱诗到处跑时也是基本沉默寡言,跟在后面帮忙办事但不吱声,只有大脑一直在思考一些东西。
郝江化此时正因李萱诗的话在生闷气,但见白颖没跟着走还以为她要留下陪自己,便色心大起,伸手去拉白颖,想先过过手瘾。
「女儿来让爸爸摸一摸,这伤口挺疼的,快来让爸爸舒服舒服。」
白颖此时完全没这个心情,直接甩开了郝江化,然后站了起来,刚才房内的谈话她虽然在思考,但也是有听进去的。
「要是我老公背了案底,你儿子也别想好过。」
冷着脸说完这话,白颖也摔门而去。
「爸,她们俩今天吃枪药了?」
「姓左那小子进去了,她们俩心里不舒服呗,没大事,后面肏一肏给她们肏舒服了就好了。」
「可是吧,她们这么到处活动,要是把那家伙捞出来,后面不还得闹起来。」
「放心吧,你老子我早和县公安局那边打过招呼了,保证把罪名坐实了,那小子不判个几年,这事完不了,妈的敢捅老子。」
「爸,你之前答应我的生日礼物还算不算数啊?」
「哦,那事啊,你放心,那小子要是进去了,你嫂子能去哪啊,还不是留在咱们这,到时候我拉上夫人劝劝,一定给你拿下。」
「谢谢爸,我都惦记好久了。」
郝江化最近霸道惯了,说话向来嗓门很大,却不知他和郝小天的对话被门外的白颖一字不拉的听了进去。
白颖倒也不是故意偷听,她只是心里想着事情,出了门没着急走,站在门口思考,事发以来她一直在想怎么把这件事压下来,不只是警方那边,还有她爸妈那边,还有左京自己,她不想和左京分开,但也有些舍不得郝叔那根大屌,所以一直在思前想后,想能不能有维持现状的办法。
然而左京虽然之前对她百依百顺,但出了这种事之后她是想破头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左京把这事揭过去,而这时屋内传来的两人的对话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这个坎儿或许真的过不去了,还是先想办法把人捞出来吧。」她现在只想离这个地方远点,便快步离开去找李萱诗了。
慕天雪本来是不想碰外地的案子的,毕竟山城法院她都还没跑熟,但李律和王律劝她去见识见识外地的司法系统是怎么办事的,涨涨经验,她便以助手的身份跟着所里的团队来到了这个湘省下属的小县城。
结果就这!就这!客户联系他们时说的火烧眉毛,好像明天就要被枪毙了似的,结果到实地一看,尼玛两个未成年打架,也没出人命,甚至不是重伤,只是轻伤,客户自己也有人脉,案子甚至连立案那步都没到,这点事至于从山城拉个律师团队过来吗?好吧,也算是积累经验了,至少她现在了解到了暴发户类型的客户会怎么办事。
今天她和另外几个同事来县公安局也只是处理点最后的文书工作,毕竟人家报酬没少给,要是完全啥都不做的话有点过意不去,所以几个助理律师还都挺积极的,组团跑来人家公安局填东西取文件。一群小丫头律师倒也挺养眼,公安局的民警们也没嫌她们人多,甚至办完事还问她们要不要在食堂吃个便饭再走。
饭就不吃了,慕天雪想着回到住处后,下午出去逛逛街,其他人也各有安排,自己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县,买点特产和纪念品回去给她的夏弟弟。
正当慕天雪和同事准备离开时,在走廊上遇见了几名美丽的女子,而在其中有一个她的熟人,对方显然也认出了她,率先开了口。
「慕奶.……。」
左京在县公安局拘留室已经待了一天两夜,除了第一晚审讯室被警察询问了捅人事件的动机和经过外,后面一天一夜他都是在这间拘留室里安静的待着,警察们除了送饭也没来打搅过他。
其实郝江化也私下联络过县公安局的局长,仗着自己副县长的身份指示局长严格执法,同时暗示要左京在里面吃点苦头。
可局长又不是傻子,郝江化的指示算个屁啊,别的不说,光县里他上头就还有四位呢。
县里谁不清楚郝家真正的话事人是李萱诗,平时大家捧着郝副县长,哄着他玩儿,那是给郑市长和李萱诗面子。也就郝江化自己觉得能随便吩咐县里的人给自己办事。
现在李萱诗的儿子捅了郝江化,李萱诗也在为儿子四处奔走,他闲没事为了老郝违反纪律干嘛,还会得罪李萱诗。所以表面敷衍了几句会依法办事,至于那些暗示就权当自己听不懂,之后只是交代办案民警正常走程序即可,别搞出事情。
而对于负责此案民警们来说,左京也是个烫手山芋。『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按说此案也算得上是过程简单,事实清楚,后果也不严重,左京除了拒绝回答作案动机和隐瞒了白颖在场的细节外,也很配合地交代了情况。
按说接下来立案,送检,移交看守所,等着判就行了,但如果被害人出具谅解书的话,和下稀泥调解一下也不是没有先例。
对于动机,民警们多少也心里有数,继子捅继父,动机还说不出口,那八成有家丑呗。就不逼人说了,反正对案情影响不大,甚至私下还有些同情左京。
可现在郝江化和李萱诗一个想害人一个想救人,都在给压力。局长不鸟郝副县长,他们可不行。没有谅解书也帮不了李萱诗,就只能一直拖着等他们争出个结果。
当最开始极度的愤怒消散之后,左京脑子剩下的只有寂寞和寒冷,而无人打扰的现状,也给了他合适的时间和环境去思考。
几年来的蛛丝马迹,一个个怀疑的小点慢慢在他脑中连成线,织成网。整件事的完整脉络也已经渐渐成型,而且非常接近事实。
左京确实是天才,之前的他只是不愿去思考,他爱母亲,爱白颖,所以在各种猜疑面前一直在逃避,在退缩。
然而当残酷的事实真正摆在他面前,最亲近的亲人们在他背后狠狠插了一刀后,那种仿佛心被撕碎的痛苦让他退无可退,不得不面对现实。
曾经的他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爱并未消失,有爱才有恨,他现在只想报仇,如果有必要的话,即使搭上自己的命,也要让害过自己的那些人感受痛苦和绝望。
一个粗略的复仇计划已经渐渐成型,但此刻已经冷静下来的左京也稍稍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
「郝老狗没捅死还给自己惹了一身骚,而且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哎,如果当时自己更冷静一点,在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事实的情况下报复要方便的多,现在的话,多少都会有些防备我了。」
而一直视自己如亲子的岳父岳母也是他有所顾忌的一点。
「爸的心脏一直不太好,而且他们就白颖一个孩子。白颖你伤害的可不止我一人啊,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岳父岳母本身也是左京最后的底牌,他知道为人刚正的岳父岳母是绝对不会容忍白颖和郝老狗他们做的烂事的,如果事情捅到他们那里,郝家人一个也别想活,但前提是岳父的心脏能过的了这个坎。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去找岳父岳母介入,郝老狗的命他要亲手去拿。
李萱诗这次又是无功而返,即使早上没能要到谅解书,她还是带着白颖和徐琳来了县公安局,警察那边没有谅解书实在没办法放人,她甚至都打算直接拿钱砸,强行贿赂把人弄出来了,最后是徐琳拦住了她。
「萱诗姐,你就别再给小京留尾巴了,万一没搞定,小京再额外背一个行贿的污点,先回去再想办法,这还不是没立案吗,刚才那个小警察不也说先暂缓立案再给我们几天时间吗。」
「那就先听你的吧,琳儿。」
李萱诗这几天确实劳累,现在走路都有点脚下发虚,加上白颖也跟着劝了几句,也就任由她们拉着往外走。
然后没走几步,几人遇上了一群叽叽喳喳的小丫头,白颖有点嫌吵变多看了她们几眼,可她竟然发现里面有个不得了的熟人。
「老天,怎么她怎么跑这里来了,可别被认出来。不对,这是想睡觉就有人给我送枕头啊,找她帮忙肯定能把老公救出来。」
内心一激动,白颖便直接快步迎了上去,开口加人,可她却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说出口的话有多么离谱。
「慕奶..。」
慕天雪此时头都大了,这丫头说话不过脑子吗,慕奶奶也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叫的?接着便赶忙用更大的声音把白颖的话盖了过去。
「哎呦喂,这不儿是小颖妹妹嘛,这么巧啊,你也来这里办事啊,姐姐我可是好久都没见过你了,快过来让姐姐看看。」随即又瞪了白颖一眼。
这话说的声音很大,引得白颖和周围人都齐了一身鸡皮疙瘩,但白颖也注意到了慕天雪使的眼色,这才想起了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称呼确实有点离谱,虽然她私下里一直都是这么叫的。
「听这意思,是自认我姐姐了,装嫩!」
虽然内心里稍稍鄙视了一下老女人的装嫩行为,但白颖还是赶紧凑上拉手去卖乖。
「天……天雪姐姐好久不见,真的好巧,小颖好想你。」
李萱诗和徐琳并没有听清白颖最开始的话,不过对于白颖突然拉着一个看起来只有20出头的女子叫姐姐,甚至还有点撒娇的行为也是有点震惊,觉得这孩子是不是这次受到刺激有点太大了,最终还是李萱诗先开口加入了白颖和慕天雪的交谈。
「小颖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这位女士是?」
「哦,抱歉妈,我太激动了,这是我从.……从小就认识的姐姐,慕天雪。天雪姐姐,这位是我婆婆,李萱诗女士。」
「您好,慕女士」李萱诗主动伸了手,听到是白颖从小就认识的姐姐,她觉得肯定是白家那边的熟人,不是亲戚也是朋友,便不免重视了几分。
「您好,李女士,我其实之前见过您,小颖的婚礼我是有去参加的,不过您应该不记得我了,当时那么多客人。」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后,白颖提起了正事。
「慕姐姐,你来这边是办什么事吗?」
「接了个这里的案子,已经搞定了,今天就是来收个尾。」
「那你接下来有空吗?」
「有事?」
「嗯……。」
「好,那你稍等我下,我让她们先回去。」
说罢,慕天雪便去和同事沟通,表示自己有些私人的事情要处理,让同事们不用等她自己先回去。
白颖也把李萱诗拉到了一旁说起了悄悄话。
「妈,天雪姐姐是律师,而且很有背景,我一会去和她说说老公的事,要是她能帮忙,老公肯定就没事了。」
「那可太好了,只要把小京弄出来就行。但是小颖啊,那些事情可不能让外人知道啊,丢人先不说,要是传到你爸妈耳朵里,就全完了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妈你怎么还分不清轻重,先救老公要紧呐,再说了,我也嫌丢人啊,肯定不会乱说的。你放心,天雪姐姐跟我关系可好了,救人就是举手之劳。」
说罢两边人各自分开,李萱诗和徐琳回了山庄,慕天雪的同事们也离开了。而白颖拉着慕天雪在附近找了个饮品店,打算坐下慢慢谈。
「两位要点什么?」
「一杯金桔柠檬。」
「我要一杯冰美式。」
「好的,两位请稍等。」
看着眼前小口抿着咖啡,一直犹犹豫豫举棋不定的白颖,慕天雪觉得自己手里的吸管都不好玩了,便主动打破了沉默。
「说说吧,你又惹啥事儿了,都找到我这儿了。」
「我……。」之前还兴高采烈的白颖,话到嘴边却有点犹豫了,她有点怕自己说漏嘴。
「说~」
「那个.……我老公被县公安局拘留了,您能帮我把他救出来吗?」
「拘留了,他干嘛了?」
「捅了个人。」
慕天雪有些无语,捅了个人能叫被拘留了?倒也确实被拘留了,刑事拘留!不过,捅了个人这种事虽然不算小,但也没必要找到她这来啊,肯定还瞒了事。罢了,详细问一下吧。
「受害人死了?」
「没有没有,轻伤,已经出院了。」
「不是,就这事儿你有必要找我吗?这顶格判也判不了几年吧,你去找受害人出个谅解书,实在不行多花点钱补偿人家,这事儿就按调解走了。而且你老公出事,他们家还有你爸妈都不管吗?我看你婆婆的穿着打扮,在本地应该也挺有身份的吧?这种事情搞不定?」
白颖更慌了,她没想到慕天雪开始刨根问底了,明明自己以前有事求她,她都二话不说就办了的啊。可是白颖忘了一点,以前她就是个小丫头片子,惹得那点事儿都才多复杂,慕天雪从小就宠她,事情又是一眼就看穿的,自然不多问就帮忙。
但是捅人这事可不算小,而且她一直话不说全,慕天雪最近做律师后,这种藏着话的客户也见过不少,自然要刨根问底。
「那个他捅的是个副县长,对方不愿意出谅解书。」
「那是有点麻烦。」慕天雪心想。
「哎,不对啊,副县长的话,伤又不重,又是体制內的人,你搬你爸妈压他啊,人家不至于为这事和你们死刚吧,还能换你们一个人情。你把话一次性说完,我如果不能掌握案件的全貌没办法帮你。」
慕天雪摆出了一副对待客户的态度。
「受害人是他继父,我公公。」
「他继父!?你老公我有印象,当初16岁进北大那个孩子嘛,他上过我的课,孩子人还不错啊,怎么在家里动刀了?」
「他们起了点家庭矛盾。」
「家庭矛盾?」慕天雪现在心中疑惑不已,什么样的家庭矛盾能到动刀呢?
她看了看现在白颖眼闪躲,一副心虚的样子。再在脑中重新梳理所有的白颖描述的案情,和其他的线索。
「因为家庭矛盾动了刀,继子捅了继父,伤不重但是不愿意出谅解书,白颖又很心虚,想救人但是没找父母反而求到了我这儿,今天她和她婆婆去警局应该也是为这事。什么样的矛盾能到动刀呢?」
慕天雪感觉自己抓住了事情的关键,她锁定了最可能的两种情况。
「是白颖和她公公扒灰了?还是她老公爬了她婆婆的床?」
「继父和继子的矛盾,当妈的两边难做没问题,但白颖为什么不敢找父母求助?可能是怕家丑外扬。但她老公是先动刀的人,愤怒才会让人动刀,并且白颖看起来和她婆婆没闹矛盾,也没有一起站队她老公,而是两人一起两边为难!如果老公爬婆婆床,两个人不可能这样。」
慕天雪觉得自己八成抓着事情的真相了,她拿起金桔柠檬喝了一口,用好似随口一问的语气说了一句话。
「你扒灰了?」
白颖没说话,但看她这煞白的小脸,慕天雪知道自己不用接着追问了,她现在真想把手里剩下半杯金桔柠檬直接扔白颖脸上,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站起身拉起颤抖的白颖就往外走。
「这种破事就别在这说了。」
慕天雪把白颖带回了她落脚的酒店房间,这次的客户非常豪爽,给她们团队安排的住宿条件很好,而且每个人都是单独一个房间,慕天雪之前检查过,房间私密性和隔音效果都很好。
慕天雪打开门后直接把白颖甩进了屋里,白颖一个没站稳跌坐在了地上,慕天雪也没管她,去找了一把椅子拉过来坐在白颖面前。
「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给我说清楚,不然你别想我管你!」
可白颖没说话只是坐在地上一直哭。
「敢做不敢说啊!」
「奶奶..。」
「你别叫我奶奶,我丢不起这人。」
「呜……啊..啊.。」白颖开始抱着慕天雪的腿嚎啕大哭。
慕天雪一阵头疼,看来自己真的不会扮红脸,她只能无奈地把白颖扶到沙发上,开始轻声细语的交流。
「小颖你先别哭了,你把事情说清楚,我才能帮你想办法啊,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你的。老大不小的人了,别让我像是在哄孩子似的好吗。」
白颖还是一直不停的哭,其实她也想停下来,但是情绪的崩溃也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之前虽然被老公捉了奸,但是左京随即就进了警局,而其他的知情者都是郝江化的人,所以在白颖心中,只要向老公卖好,至少理论上还有把这件事捂住的可能,她也一直在为此想办法。
但是随着慕天雪看破了事情的真相,她自身的这个隐藏的最深的最肮脏的秘密终于被他人揭开,她既觉得恐惧也感到了轻松和解脱,多种情绪混合在一起才一时崩溃。
慕天雪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她只能轻声哄着白颖,一直等到她哭够了,才开口说事:
「我答应你,不会私自告诉你父母,也不会对你撒手不管,你现在冷静一下,把你出轨你公公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好吗?」
「好。」
白颖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始从头讲述自己所知道的事。
「最开始的时候,是他给我下了药.……后来婆婆跪着求我……。」
白颖尽力平静的讲完了这几年来她与郝江化的事情,还有她所知道的山庄其他女人的事情,她是真的累了,真的向把心里的秘密倾诉出来,不过像是被郝江化告知两个孩子是他的,自己曾经和郝江化拍过婚纱照等事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就略过了。
慕天雪已经努力让自己冷静了,直到白颖讲完捉奸的事为止她都没有开口打断。安静的听着,等白颖完全闭嘴,她深呼吸了一下,决定开骂。
「白颖!你从小到大吃下去的营养全长胸上了是吧,脑子是一点没分到是吧!你脖子上长得那玩意叫脑袋,不叫屁股!被人迷奸了,婆婆跪你你就认了?我看你他妈是被大屌肏爽了吧,你要真那么喜欢大屌,我带你去黑非洲玩啊!那边的人屌够大,走路都把大屌绑腿上,我给你多找几个每天换着用好不好啊!」
白颖人已经完全愣住了,从小到大,这是慕天雪第一次对自己动真火,而且她也没想到慕奶奶骂人会这么.……损.……,此刻她的大脑已经完全宕机了,只能乖乖的听着,完全不敢回嘴。
「你自己说你干的这叫人事儿吗!这要是在我小时候,你这样的是要被浸猪笼的,你见过猪笼吗?装猪用的笼子,就该把你塞进去找条河扔里面。我跟你说也就现在文明社会了,再往前倒几十年,你就得脖子上挂双破鞋戴个高帽去游街,知道什么是破鞋吗?说的就是你这样的,还他妈是跟公公扒灰的破鞋,我呸!」
慕天雪这是把几十年里学会的骂人话全用上了,损完白颖又开始骂李萱诗。
「你内个婆婆也是个畜生,连畜生都不如,畜生还知道爱护崽呢,她竟然帮着丈夫给儿子带绿帽子,这他妈是儿子呀还是仇人呀!自己委身个老狗也就罢了,还帮着那种人开后宫,真当自己是皇后娘娘了,要是流氓罪没取消,我保证让她下个月就上枪毙名单。」
「喂,你是不是忘了你姓白了,忘了你爸妈是谁了,她们说啥你就听啥啊?出轨的官二代我见的多了,出轨把自己出成性奴的官二代你是我见的头一个,以后别和别人说小时候我带过你,丢人!」
「啊……不是……我.……那个汤..。」
听着又转到自己身上了,白颖想解释一下,但是话说出口结结巴巴的。
「汤什么汤啊,后来没汤你不也上赶着去挨肏吗?你先把你舌头捋直了吧。」
慕天雪也有点骂累了,虽然自己喉咙并不会痛,但她还是决定象征性的去喝杯水。
「那个.……慕奶奶.……我.……我知道错了,是我自己下贱,我是破鞋,但是您能先帮我把我老公捞出来吗?我后面慢慢向他赔罪,先把人救出来要紧呐!」
「救出来之后呢?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我……我..。」
慕天雪拿着杯子坐回了沙发上,换了个轻柔一点的语气。
「哎,我骂也骂够了,小颖,请你现在认真回答我,你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当然是先把我老公救出来,然后向他赔罪,求他原谅。」
「那另一边呢,你怎么解决?」
「我和他回帝都离这边远远儿的。」
「所以,你是觉得我帮你把老公捞出来,你就能向你老公卖个人情,这样就能让他跟你回帝都把这件事翻篇儿,你的大鸡巴公公也安然无恙,将来有机会想用还可以用,对吗?」
「不……不.……不是的。」
白颖没想到自己的小算盘被看穿了,赶忙否认。
而慕天雪气的直接把脸捂住了,这孩子真是在象牙塔里待太久了,还以为世界围着自己转。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没长脑子,所以你老公也没长脑子。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你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骑墙?多的话,我也不说了,捞你老公不是问题,但你现在给我想清楚,之后你是要老公还是要奸夫。如果你想继续和奸夫鬼混,我也可以想办法让你老公再也出不来。」
「不要!你别害我老公,我选我老公,选我老公」
白颖是真急了,连敬语都不说了,她不明白为什么慕天雪会突然说这种话,但是她从没想过放弃左京,而早上听过郝江化和郝小天的对话后,她就已经对郝叔非常不满了,基本放弃了骑墙的想法,刚才只是事到临头又有些犹豫而已。
「你别怪我冷血,毕竟我和你丈夫并不熟,必然要优先为你考虑。」
「为我考虑?那为什么让我老公出不来?」
白颖有些不解,这怎么能算为她好。
「你觉得如果你继续骑墙或者选择和奸夫苟合,你丈夫出来后你会有好下场吗?」
「啊?为什么?」
「哎,小颖,我接下来问你的话,希望你都可以诚实回答。」
「好。」
「你之前是不是觉得你丈夫只抓到你这一次,所以等他出来,只要你推脱说这是一次意外,认错态度再诚恳一点,加上你婆婆的劝导,以前的事就能瞒住,你丈夫就会和你重归于好。」
「是的,我之前确实是这么想的。」
慕天雪一阵无奈,继续说道。
「傻丫头,你真的当你老公那个十六岁就上北大的脑子是白长的吗?我虽然在学校里和那孩子接触不多,但从你刚才的叙述里,我也对他有了个大体的判断,现在我敢断定,你之前的事,他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怎么会?他只抓到我这一次啊?以前从来没被发现过,不然他早就发难了,哪里会等到这次突然不管不顾的捅人。」
白颖很努力地想否定慕天雪的说法,她自己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想过这种可能性,但是她内心里是希望这件事闹得越小越好,所以说是自我欺骗也好,主动忽视也罢,她一直对这种可能下意识地视而不见。
慕天雪也没直接驳斥她,只是继续不紧不慢地分析。
「你之前也说过,这几年里其实也有几次差点被抓到,也是一直靠你婆婆打圆场才瞒过去。你觉得他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察觉吗?我想他只是太爱你,所以主动退缩了没有去深究。而且他很信任你婆婆,一个父亲早亡,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懂事孩子,他没有恋母情结才是见鬼了。当局者迷,他当时又怎么敢去假设最爱的妻子和母亲有可能联手坑他。你们俩真是造孽!」
说到此处,慕天雪又有点忍不住想抽白颖几巴掌,不过考虑到自己毕竟不是白颖父母,所以只是狠敲了几下额头。」
「啊!好疼!」
「你和你婆婆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你还好意思喊疼。」
「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别敲了,继续说吧。」白颖只能抱着头缩在沙发一角求饶。
「我相信你父亲的眼光,你老公既然被你父亲寄予厚望,那他的能力必然不俗,他还能吃得下苦,不惧在世界上那些艰苦的地方磨炼,且成功以这个年纪顺利登上高位,其中固然有你家的助力,但他的心智和城府也都不会差,要知道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残酷程度不亚于官场,而且他去的很多地方根本就是法外之地。我想他也就只在你们俩面前会退缩畏惧了,但是现在他已经抓了你现行,那么只有他冷静下来思考,将曾经的怀疑重新梳理看破真相只是时间问题,而拘留室里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同时被两个最亲近的亲人背叛,他现在可以说是众叛亲离了,没有人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正常的心态,不去想着报复,而且报复手段必然极端,这样的人报复起来,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所以我说要让他出不来是为了保你的命,你连你父母都不敢告诉,就凭你自己是不可能防住他的报复的。」
「不可能,我不信,老公他很爱我的,就算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但我会道歉的,我会全力去补偿他,他骂我打我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但我不信他会伤害我。」
白颖极力的否认慕天雪的说法,可她自己也有点心虚,慕天雪的分析她是听的懂其中的逻辑的,但是一时不愿意接受。
「他原来有多爱你,现在就有多恨你,再加上他妈妈,双份的背叛啊。要是我遇上这种事,我八成会连带你白家一块灭了。再说你不看新闻的吗,前几年不还有一个男的把出轨的妻子切成块煮熟吃下去了,审判的时候他说是因为自己太爱妻子了只有这样才能和妻子合为一体永不分离。」
「切成.……块儿……,您别吓我了,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帮我想想办法吧。」
白颖是真的怕了,但慕天雪其实就是吓唬吓唬她,这个故事可不是她在新闻上看到的,而是她这几年沉迷情色文网站,在某一篇黑暗风的文里看到的,不过她才不会暴露自己的小癖好。
「现在知道怕了?好了,我也就是提出了最极端的一直情况,让你有个心里准备,再说万一你老公的隐藏性癖是绿奴,没准他现在还挺高兴的呢。」
「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好好好,不逗你了,这样吧,咱们俩现在再跑一趟警局,我先帮你和你老公见一面确认情况。如果他见了你上来就大骂或者不断阴阳怪气讽刺你,那就没事了,你就好好听着受着,诚恳地和他道歉,甚至等他出来之后和你动手,你也乖乖受着,反正这本来就是你的错,你也该承受,日久见人心,只要你好好和他过日子,别再乱搞,他不会一直和你这样的。但是如果他见了你对你态度很好,或者干脆无视你,那就麻烦了,我建议你以后睡觉时候提前铺好塑料布,省的他把你切块儿完,打扫房间麻烦。」
「您又拿我开涮。不过为什么他态度好也麻烦呢?」垃圾话挺多了也会免疫,白颖现在对慕天雪的垃圾话已经听习惯了,完全再不像最开始的时候那样唯唯诺诺。
「因为他不可能完全不生气,如果他对你当面发泄出来,那证明他至少他应该没走极端,骂你侮辱你就是他惩罚你的方式了。但是如果他对你客客气气的态度很好或者直接无视你,那代表他开始对你伪装了或者干脆对你心死了,后面必定有别的报复再等着你。总之先去见人吧,你先去卫生间整理一下,一直哭哭啼啼的妆都哭花了,我的东西你随便用,我去打个电话。」
把白颖送进卫生间整理仪容后,慕天雪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大侄子,没在开会吧,帮姑姑个忙呗。」
就在慕天雪和白颖再次赶往县公安局的同时,李萱诗和徐琳也回到了山庄,刚一进到内院,一直等着她们的岑筱薇便迎了上来。
「干妈,京哥哥怎么样了?」
「哎,别提了,那边还是咬住了,没有谅解书放不了人,不过,你嫂子遇见个熟人,说是可以帮忙,你嫂子去跟人家谈这事了。」
「熟人,不会是情人吧?」岑筱薇向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嘲讽白颖的机会,虽然和白颖一起做着郝江化的情人,但她向来认为,自己是单身,你情我愿的没有问题,但白颖是出轨,还是背叛了她的京哥哥,就是个讨人厌的淫荡贱货。所以出事之后她一直存着顶了白颖自己当左京妻子的想法。
「女的~」李萱诗对自己干闺女的那点小心思还是心里有数的,不过看自己干女儿一直对大儿子念念不忘,而且现在明显是一直在门口等自己回来,急着知道左京消息的样子还是很高兴的。
「对了,筱薇,你干爹现在在哪?」
李萱诗想着还是再去劝劝郝江化,毕竟不能把希望全放在白颖的熟人身上,最好还是做两手准备。
「没见他出来过,应该一直在房间里吧,何晓月应该也在,之前她有过来叫我也过去,但是我在等京哥哥的消息实在没心情,就没过去。」
「来叫你?挨了两刀都拦不住他搞女人吗,真是的。」
听了岑筱薇的话,李萱诗估计郝江化是在房间里和何晓月胡搞,不过她还是决定过去看看,毕竟谅解书还是个重要的救人机会,便直接找了过去,岑筱薇和徐琳也跟了上去,打算劝的时候帮李萱诗说句话。
郝江化确实在房间胡搞,不过不止何晓月,他还拉上了两个小保姆,本来是想叫岑筱薇的。此时的他正趴在何晓月的身上快速抽插着,旁边还倒着两个身下流着精液已经失去意识的小保姆。
「啊……爷肏的好深.……肏的我好舒服。」何晓月不断地高声浪叫着。
「哈哈哈,爷就算是挨了两刀依旧是金枪不倒,晓月舒不舒服,爷肏的你服不服?」
「舒服啊,爷肏的晓月好舒服.……奴好舒服……晓月服了啊,要飞了,奴要飞了!」老郝的床上能力还是无可争辩的,何晓月很快高潮迭起,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郝江化还没有进行,便从旁边拉了个失去意识的小保姆过来,扶着自己的大鸡巴对着小保姆的屁眼一插到底。
「啊!好疼啊!」
原本已经晕过去的小保姆,第一开后门就被粗暴的一插到底,肛门撕裂溜了不少血,直接疼醒了。
「疼就对了,老子肏死你,肏烂你们这帮婊子的屁眼,他妈的,连筱薇心里想着那小子。」
郝江化对于今天岑筱薇今天拒绝了他还是有些不满的,连带着这两天其他的事一起骂了出来,丝毫不管身下小保姆的痛呼,就着血液的润滑猛烈地抽插着。
「那个臭小子有什么好的,夫人和小颖都向着他,筱薇也想着他,明明是他捅了老子,老子肏死你们。小王八蛋绿毛龟,老子今天晚上不光要肏你妈还要肏你老婆,还要把她们摆在一块肏,你个小王八蛋就在局子里边受罪吧,老子可是副县长,敢捅老子,还想要谅解书,等着在里面挨治吧。」
郝江化就这么肆意的说着浑话,只是他不知道,李萱诗等人已经在门外等了一会了,他的这些话已经一字不落的被她们听了进去。
李萱诗来的郝江化房间门外时,听到里面正在办事,她本来是想等到郝江化完事了,再进去好言相劝,争取拿到谅解书。结果全程听了郝江化的浑话,虽然类似的话她以前也不是没听到过,但那都是在床上郝江化肏的她意乱情迷时听到的,她权当是床上为了增加情趣而说,而这次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听到,因此立刻变得脸色铁青扭头便走。
岑筱薇和徐琳也一路跟着去了李萱诗办公室,岑筱薇还惦记着郝江化说的左京会在里面挨欺负,一进办公室关上门便开口说道:「干爹太过分了,什么叫等着里面挨治,干妈,京哥哥不会在里面再出事吧!」
「八成是那老家伙和县公安局那边打招呼了,谅解书肯定是要不着了,现在就看你嫂子那边了。郝江化,混蛋!夫妻一场居然背着我对京儿搞小动作,要是京儿受了罪,郝小天也别想好受。」
李萱诗现在也很生气,但她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把希望先寄托在白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