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里,「醉仙苑」或许不是最具规模的青楼,但它绝对是最富盛名、银
两捞最多的青楼。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因为京城第一花魁——采霓,就是「醉仙苑」的名妓,采霓不但有绝色的天
姿,才艺更是绝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她还是个清倌,所以让男
人趨之若鶩,每天都有来自大江南北的人捧着大把银子前来,就是为了见采霓一
面,听她弹弹琴儿、唱唱曲儿。
而在这些冤大头中,绝大多数是富商豪賈与名门望族,但也不乏达官贵人之
后,总之,全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不过,采霓可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见到的,要见她,得在三个月前预约,而且
她每天只会见贵客一次,即使你有再多的银两,也无法让她破例。
所以,每个人都以能见到采霓作为夸耀自己身分、地位的手段。
今晚,醉仙苑依然是人声鼎沸的一晚,那川流不息的人潮让老鴇秦嬤嬤笑瞇
了眼。
「这位大爷,采霓姑娘现在不见客,您还是挑其他姑娘好不好?」龜奴恭敬
地挂满諂媚的笑容,口沫橫飞地推薦着。「我们醉仙苑的四大美人、十二金釵全
都名闻京城,包管把你伺候得全身快活。」
朱淮舟满脸兴味盎然,有趣地扬起剑眉,只差没点头答应了。
「不行!」商冬儿用力掐了掐朱淮舟的手臂,以稚嫩的嗓音坚持着。「我们
非见采霓姑娘不可,你别想用其他庸脂俗粉来打发我们。」
「喲!」秦嬤嬤见到他们在门口快吵了起来,连忙摇着肥臀晃了过来。「两
位公子爷啊!你们这不是在为难秦嬤嬤吗?在京城里,谁不知道要在三个月前预
约,才能见到咱们的采霓姑娘啊!」
秦嬤嬤那双老练的三角眼不着痕跡地打量他们的衣饰,从他们那身雍容的綢
缎长衫来看,她敢肯定他们的身分不凡,绝不是普通的富家子弟。
「我不管,本姑——公子今日一定要见到采霓姑娘。」商冬儿趾高气昂地丟
了一张银票给她。「这些银两够了吧?」
「这……」秦嬤嬤双眼发亮地瞧着银票上那鉅额的数字,不禁有点为难了。
「公子爷,实在不是我秦嬤嬤故意刁难,而是这项规矩是采霓姑娘定下的,就算
我想替你们安排,采霓姑娘也不见得会接客啊!」
秦嬤嬤心痛地把银票递了回去。
朱淮舟与商冬儿对望一眼,不由得对那花魁采霓更加感兴趣了。
「哇!她真是大牌!」商冬儿忍不住咋了咋舌头,她这女性化的心动作可爱
极了,可惜她现在穿着一身斯文的男衫,只会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如果两位公子爷还想见采霓的话,秦嬤嬤我可以代为安排在三个月后的今
天,不知公子意下如何?」秦嬤嬤是标准的见钱眼开,自然不愿意放过眼前这两
只「大肥羊」。
朱淮舟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就不用了,我们走吧!冬儿。」
「可是……」商冬儿依依不捨地环顾醉仙苑那俗艳的布置,脚步动也不动,
她还没看过癮,还不想走呢!
「走吧!」朱淮舟拉起商冬儿的小手,硬将她拉到醉仙苑外头的一棵大树后
面。
「干嘛那么急着走啊?人家还没看够呢!」商冬儿嘟起小嘴抱怨。「好歹让
人家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嫖妓」嘛!」
她好不容易才说服朱淮舟带她出来见识一下花魁采霓的风采,她怎么可以轻
而易举放弃这机会呢?
朱淮舟寵溺地拍拍她的头顶。「冬儿,「嫖妓」这字眼千万别让商大叔听见,
不然我们两个就惨了,商大叔一定会认为我又把你带坏了。」
由于他与冬儿是鄰居的关系,加上淮舟没有兄弟姐妹,所以两人从小就玩在
一起,感情也特别好,换句话说,淮舟把冬儿当作妹妹一样疼爱。
「你是说爹又会把我禁足半年,是不是?」商冬儿吓得小脸一凜,她已经被
上回的禁足给闷怕了,要不是那时候有淮舟三不五时来「探望」她,她肯定熬不
过来。
「当然!」朱淮舟把心中翻腾的笑意硬生生的压了下来。这丫头!天不怕、
地不怕,就怕无聊。「商伯伯肯定会把脸气歪了。」
商家是京城的首富,对子女的管教自然严厉,不过,冬儿是家中最古灵精怪
的幼女,所以深待全家人的寵爱,就连她那威严的父亲都拿她没办法,除非冬儿
玩得太过火了,否则绝没有人捨得处罰她。
「算了,等被我爹发现了再说吧!」商冬儿那可爱的俏脸上布满兴奋的笑靨。
「我们快进行备用的计画吧!」
*** *** *** ***
朱淮舟与商冬儿两人偷偷摸摸地钻入醉仙苑的后门,来到采霓专属的「漱霞
楼」,他们躲在精致的窗子后探头探脑,希望能如愿瞧见采霓的倩影。『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小兄弟,年纪轻轻的就学会偷鸡摸狗,不好吧?」一个娇媚的嗓音在他们
身后响起。
「喝!」商冬儿被吓了一跳,她连忙转身,尴尬地露出讨好的笑容来。「这
位姐姐,你好啊!」
哇!好一个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哦!
只见对方身着一袭粉红罗衣。那婀娜多姿的身段搭上艳光四射的娇容,不禁
让人垂涎三尺。她那媚艳的娇颜上含着一股独特的吸引力,似乎要把天下所有的
男子全吸引到她的石榴裙下般,就连商冬儿自己看了都差点流下口水来。
朱淮舟则表现得比商冬儿镇定多了。「看来这位姐姐应该就是名满天下的采
霓姑娘吧?」
「不敢当。」采霓那双似水的眼波在两人身上流转,然后绽放一朵勾人魂魄
的媚笑。「小兄弟,我们这里不欢迎小姑娘,请把你妹妹带回去吧!」
商冬儿那可爱的俏眸突然瞠得圆呼呼的。「采霓姐姐,你怎么看得出冬儿是
姑娘家啊?」她亲密地挨进到采霓的身旁,拉起她的玉手摇啊摆的。
采霓若有所思地瞄了瞄她的小手,才轻柔地抽回自己的手。「我以前也扮过
几回男裝. 」
嘖!这小姑娘还真是热情,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青楼女子吗?
「采霓姐姐,你真是厉害!居然能识破冬儿这身「训练有素」的男裝. 」朱
淮舟毫不客气地效法冬儿,嘴巴像抹了蜜一样直呼采霓为姐姐。
采霓见到眼前这两个小傢伙极尽諂媚之能事,一股莫名的笑意竟从心底冒了
出来。「你们两人的嘴巴那么甜,不请你们进来招待一下,似乎有点不尽人情。」
今晚云藏星谧,倒也无聊得紧,不如就结交一下这两位小朋友吧!
「那是当然的!」商冬儿堆起了雀跃的笑容。「采霓姐姐能这么想,真是太
明智了!」她巴结得只差没学府中的大黄狗吐舌头而已。
朱淮舟那年轻俊朗的脸庞自然也添上了贼贼的笑。
「进来吧!」她的衣裙颳起馨雅的玫瑰花香,走进了那从来没有男人光临过
的香閨內。
朱淮舟与商冬儿贼头贼脑地跟在后头,当他们见到房中的摆设后,忍不住发
出赞叹声。
「淮舟你看,是瑪瑙屏风耶!」
「真漂亮!」
这间香閨布置得华贵优雅,虽然摆放了一些贵重的古玩珍品,却不会显得庸
俗不堪,只见窗口挂有翠玉珠帘,在随夜风飞舞白色柔纱下,放置着一具高雅的
古琴,把这间閨房襯托得更加雅致。
「姑娘,他们是……」丫鬟巧儿迎了上来,她在去年被狠心的爹娘买入醉仙
苑,采霓不忍她年纪轻轻就坠入风尘,所以特地向秦嬤嬤要来当丫鬟——做丫鬟
总比当妓女好吧!
「是刚认识的朋友。」采霓柔声吩咐道:「巧儿,你下去端一些酒菜过来。」
「是!」
巧儿下去后,商冬儿按捺不住好心,娇声地问:「采霓姐姐,你房里怎么
有那么多稀可爱的小玩意啊?」
乍看之下,她还以为自己来到什么深宫內院呢!哇!京城第一花魁果然名不
虛传,就连閨房都那么美丽、特别。
「这些都是客人所送的小礼物。」采霓优雅地招呼他们坐下。「说吧!两位
小朋友,你们究竟是什么来历?」
商冬儿一脸受辱的抗议情。「采霓姐姐,我们才不是小朋友呢!淮舟今年
十六,我也已经十五岁了。」
「好,算我说错话了,姐姐跟你们说声抱歉。」采霓柔媚地一笑。「那你们
可以说出自己的姓名与身分了吧?」
她实在好,究竟是哪户人家教养出这种古灵精怪的孩子来。
「采霓姐姐,我叫商冬儿,我爹是在京城做买卖的。」商冬儿不认为有个京
城首富的爹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所以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至于淮舟姓朱,
他爹就是当今的潞王爷。」
「潞王爷?」采霓颇为讶异地多看了朱淮舟几眼,当朝的大官她是看过不少,
但是从未见过淮舟他爹,不过,关于他的事却知道许多,听说潞王爷为人正直严
峻,从不上烟花之地,这好像与他儿子不太一样……
「对,其事我今晚就是为我爹而来的。」朱淮舟例嘴一笑,那俊朗的脸庞不
论左看右看,都有点贼兮兮的模样。
「是什么事呢?」采霓巧笑倩兮,那流转的眼波更添几分媚态。
朱淮舟那满脸的贼笑明显地加深了。「再过几日就是我爹的寿誕了,我想请
采霓姐姐到府中表演歌舞,让府里热闹一下,请你一定要答应好不好,采霓姐姐?」
他们今天偷偷溜进漱霞楼的目的,除了要瞧一下花魁的风采外,最主要的就
是邀请她到府中表演歌舞。
「本来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采霓是应该答应的,不过——」
「他才不是孝顺哩!」商冬儿笑嘻嘻地截断采霓的话。「采霓姐姐,淮舟这
么做是存心气坏朱叔叔的。」
采霓那粉色唇瓣泛开一抹納闷的笑容。「怎么说呢?」她那灿亮的美眸闪动
着熠熠彩光。
「谁不知道朱叔叔最讨厌烟花女子了,淮舟邀请你来表演,就是故意要与他
爹作对呀!」商冬儿压低嗓音,以一副讲悄悄话的口气对采霓说。
朱淮舟不赞同地提出辩駁. 「冬儿,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哪里是跟我爹作
对啊?采霓姐姐是京城最着名的花魁,如果在爹生日那天,有采霓姐姐表演歌舞
的话,那么一定可以大大增添爹的面子,我这完全是为我爹着想耶!」
「少来!」商冬儿朝他挤眉弄眼的。「淮舟,我是冬儿耶!你最要好的好朋
友耶!你那一点手段怎么可能瞒得过我呢?」
「淮舟,你为什么要与你爹作对呢?」采霓的好心油然而生。
商冬儿儼然以「淮舟代言人」的身分自居,又抢他的话了。「因为淮舟不喜
欢朱叔叔管他太多。」
「也不是这样说啦!冬儿。」朱淮舟的嘴角露出了顽皮的笑意。「你不觉得
看到我爹气得七窍生烟的模样很好玩吗?」
其实,朱淮舟三不五时去惹怒他爹,有大半是为了欣赏他爹那大发雷霆的「
英姿」。
「好玩?!」商冬儿闻言,不禁打了个害怕的寒顫。「每次朱叔叔发脾气的
时候,我都吓得半死,怎么会好玩啊?」
普天之下,大概只有朱淮舟觉得他爹发脾气很好玩吧?连她这种胆大包天的
女子都不敢领教了,更何況是其余的寻常人等呢!
「嗤!胆小如鼠!」朱淮舟不屑地睥睨着她。「我爹有什么好怕的?顶多就
是被他吼几下而已嘛!忍一忍就过去了。」
「拜托!朱叔叔那火爆脾气谁受得了啊?你是被吼习惯才这样说吧!」商冬
儿不服气地嘟起小嘴来。
采霓含笑看着他们两人已经斗起嘴来,她有趣地插嘴问道:「淮舟,原来你
邀请采霓到贵府表演,是为了气坏潞王爷啊?」
朱淮舟略带得意地微微一笑。「是啊!采霓姐姐,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兴趣是有,不过,秦嬤嬤八成不会答应这件事。」采霓实在不想扫他的兴,
却不得不说。
「为什么?」商冬儿忍不住瞪大了可爱的圆眸。
采霓皓齒微露,柔媚地笑道:「到外头表演歌舞,这样会有損我花魁的身价,
秦嬤嬤自然不会轻易答应。」
有多少男人为了亲眼目睹她的样貌,愿意花下大笔的银两,如果她在外面曝
光的话,那秦嬤嬤岂不損失惨重?
「原来如此……那怎么办呢……」商冬儿喃喃自语着,迳自替朱淮舟烦恼了
起来。
朱淮舟突然灵机一动。「这样好了,不如请采霓姐姐私下为我爹表演歌舞,
这样就不会遭到那个秦嬤嬤反对了。」只要能达到惹毛他老爹的效果,即使不择
手段,他也要办到。
采霓的美眸闪着感兴趣的光芒。「只要秦嬤嬤答应,我就没问题了。」
真是有趣!她已经好几个月没遇到那么令人期待的事了——她很想看看那个
潞王爷被他儿子惹火的模样!
*** *** *** ***
潞王府来了一位贵客,那是潞王爷朱沂鞥的岳丈查士民,于是,王府总管连
忙招呼他到大厅坐。
不久,朱沂鞥便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瞧见查士民有些意外,但仍客气地问:
「岳丈,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老夫今天有事想跟你谈一下。」查士民朝他皱起了灰白的双眉,以显示出
他的不悅。
虽然他在朝廷的官阶不大,但是他有一个王爷女婿,加上他这个女婿一直对
他尊敬有加,所以他直接表达上他的不高兴。
朱沂鞥的锐眸闪了一下,突然明白他的来意了。「是不是淮舟这小子又在外
头惹祸了?」
能让他岳丈大驾光临的原因,通常都是为了淮舟的事,只要淮舟在外面闯下
大祸,他岳丈一定会来告誡他几句。
老实说,查士民是个保守、严谨的老人家,他一直很不满意他把儿子教导成
这副放荡不羁的模样。
「你知道最近这孩子都沉溺在哪里吗?」查士民那苍老的嗓音充满严厉。「
在醉仙苑里!他每天都与那群妓女混在一起。」
「这臭小子!」朱沂鞥喃喃低咒一声,难怪这个月他老是不见淮舟的踪影,
他原以为他迹似的爱乖了——因为没听到他在外头闯祸的消息——没想到他每
天赖在妓院里,看来他对这小子的期望过高了。
「沂鞥,你有空也多管管淮舟,堂堂一个王爷之子整天混在妓院里,这成何
体统啊?」查士民那不满的情绪持续高漲. 「我会好好教训淮舟的。」朱沂鞥那
坚毅的下顎抽动一下,显然不习惯受人训责,不过,他会把这笔帐算在他那不肖
子身上。
查士民的气愤没有減弱的跡象,对于女婿那敷衍的态度,他相当不满。「要
是影纹还在,准舟就不会变成今天这副德行了,沂鞥,你实在太纵容这孩子了。」
他的女儿温柔娴淑、知书达礼,一定会好好教导准舟的,如今准舟就不会变得像
野马一样到处乱闯祸了。
「本王没有纵容淮舟。」朱沂鞥勉强按捺下满腔的火气,不想与他岳丈吵了
起来,但是他的语气却强硬了不少,连「本王」都说出口了。
他为了把淮舟教好,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可惜一点用处也没有,连他那令人
闻风丧胆的火爆脾气爆发了,都不见淮舟皱一下眉头,淮舟顶多就是到他堂叔翼
明家避一下风头而已,过几天他又故态复萌,恢复他那轻佻、爱恶作剧的行径。
事实上,朱沂鞥简直快被他这宝贝儿子给气死了!
「沂鞥,我知道你公务繁忙,可能疏于照顾孩子,不过,老夫希望你以后对
淮舟的管教能严厉一点,毕竟这孩子是你唯一的继承人。」查士民缓和下他的口
气,苦口婆心的道。
「我明白了,岳丈。」朱沂鞥勾勒起微慍的剑眉,他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私
生活,偏偏他的岳丈老爱管他的家务事,令他不胜其扰。
「好,那老夫就放心了。」查士民这才满意地頷首,然后从桌上拿起几卷他
带来的画,递给了朱沂鞥. 「沂鞥,你瞧瞧这几卷画里,有没有你喜欢的姑娘?」
朱沂鞥那刚毅的俊脸抹上一抹阴沉。「岳丈,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
再娶的打算。」他把书搁回桌上,瞧都不瞧它一眼。
「我知道,可是这些人选全是影纹的远房堂妹,她们都是贤慧的大家閨秀,
而且身世清白,绝不会辱没你潞王爷的身分,你放心好了。」
朱沂鞥沉默不语,只是一张俊脸依然臭得很。
这几个月来,他就一直在想查士民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大方,竟然积极地鼓
励他再婚?原来他还是存有私心。嘖!
这让沂鞥对他的敬意減低不少。
「沂鞥,你就看一下吧!也许会有你中意的。」查士民见他无动于衷,索性
把晝摊开在他眼前。「你瞧,她们看起来是不是很乖巧美丽?尤其庭薰这孩子长
得好像我女儿!不如就挑她吧?」
「本王不想再成亲了。」朱沂鞥快要失去耐心了。
「沂鞥,老夫知道你跟影纹之间有很深厚的感情,可是她已经死了七、八年
了,你不能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你应该尽快成亲才对。」虽然他很感动他们夫妻
之间的深情,但是一个男人绝不能没有妻子的照顾,再说影纹去世多年,现在是
他女婿再娶的时候了。
朱沂鞥不耐烦地扭紧眉心。「岳丈,我想您误会了,我一直没有再娶的原因
是嫌成亲麻烦,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知道外界謠传着,他没有再成亲是因为他忘不了死去的妻子。而他也懒得
去解释那么多,只是没想到他岳丈也误会了。
查士民满脸不信地轻哼一声。「哦!那你为什么连納妾都不肯?納妾可一点
都不麻烦。」
在他老人家心里,他始终都认为影纹是个完美的妻子,所以才占据朱沂鞥的
心那么多年。
朱沂鞥没好脸色地站起,不悅地道:「女人都是麻烦的东西,我何必自找麻
烦?岳丈,您把画全收回去吧!我不会看的。」
语毕,他就臭着一张脸离开了。
留下查士民气得吹鬍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