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纵即逝的光阴,迎来了十一月月──暮秋。『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週六假日,我懒洋洋地侧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滑着手机,即使知道这样会伤眼睛,我还是不听人言地继续这样的行为。
可能有一天我老了,我会坐在竹子摇椅上,抱着我的小孙子前面遥遥、后面晃晃,跟他叹息奶奶年轻时是多么傻,没好好保护自己的眼睛,才会现在眼前一片黑暗。
光想到就恐怖。
拖着沉重的躯壳爬起,改以最舒服的姿势靠在床头柜上。
现在已经十点多,我起床也快一个小时了。一小时前我还在为睡到自然醒而觉得爽快,开心地去刷牙洗脸完后拿着爸爸帮我买好的早餐又跑回窝里当宅女。
我没甚么休间嗜好。除了有时候会和安安或着其他人出去逛一下街,打一下篮球,在家我基本上是躺卧在柔软的床上玩手机聊天。
读书嘛,我怎么不会想去读哩?
我当然会想,可是当我一坐到书桌前我又读不下去了,说白一点就是眼前摆着书手上却拿着手机滑滑滑,滑着subwy,挣扎着:批了!我这次一定要破纪录。
然后等考试完之后,结果又是gg。继续回到书桌前挣扎:拼了!我这次一定要破纪录。
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要破的是考试成绩还是subwy了。
唉,恶性循环。
细续滑动着手机,我却怎么也无法把注意力摆在手中的fb动态。前几天的记忆又见缝插针,随着某种情绪窜进了脑海,酸甜又微苦地,充斥着。
某天晚上,我照惯例到杨谦桐家吃饭。
「洗碗囉。」吃饱饭,杨谦桐把桌上的碗盘都收拾到洗碗槽。
「兴奋甚么?」丢掉桌上装骨头的广告纸小盒,我拿抹布开始擦桌子。『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没有呀!我平常不都这样?」
把抹布放到流理台上,我看着他,垂下来的瀏海覆盖在眼镜上,睫毛像偏翅一样覆盖到下眼皮。
我不禁想起很久之前体育课的事情。他那时候是在看着谁?难不成他有喜欢的人了?难道那时后亮瑜也有在那里上体育课?
我和他相处了这么多年,讲过多少事情,现在他却有甚么话没和我说。
「杨谦桐,你和亮瑜之前有发生什么事吗?」我拔高音调,一脸像路边色叔叔的猥褻表情。
他抬起头正好望进我的眼眸,一下子又低头洗碗盘。「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好啊,你又不常跟我提你国中的事。」我尽量说地自然。
「好像是这样齁。」他笑了笑,默然半晌,开口:「其实……他是我的前女友啦。」
我愣着,顿时所有声音都消失,只剩杨谦桐方才的话语。「前、前女友?」
「国中的时候交的,不过我毕业后就分手了。」他淡然地说,像是对这份感情不再带有一丝眷恋。
「是这样。」我眼眸微黯。
为甚么他以前都没有跟我说,现在我问了他才说,最重要的是,原来他的初恋早就献出去了。
赫然,我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想问又有点难为情,最后还是问了。「那、那你和她有接吻吗?」
他莞尔。「没有啦!顶多牵手而已。」
「是喔…..」牵手而已嘛。我也跟杨谦桐牵过手啊,还抱抱过欸,不过都是在小时后发生地就是……我在比较什么啊!
「你们分手是因为不喜欢她了吗?」
「是她自己提出的。」他轻轻笑了,「开始很轻易,分开,也很轻易,连在一起的理由都不清楚。」
是亮瑜提出的?那为甚么要在这时候还要回来黏杨谦桐?
「你还喜欢亮瑜吗?」
他看了我一眼,轻勾唇角,「我不喜欢亮瑜了。」
某两个字波及进我的脑海,像是海浪被拍到礁石上又被反弹回去,只残留下泡沫。亮瑜,完整的一句话却变成只有这个名词回旋在我脑海。
「说那样结果还不是叫名字了。」当我自己从脑内激动回过来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脱口出一句不该说的话了。
他猛然看过来,我自己也在惊吓里。
我现在真的很想像鸵鸟一样挖个洞躲进去,掩埋的只有头也好,我不想他看到我,我也不想看到他,更不想听到他回应甚么,但是我没有铁头功可以把地板破坏出一个动,只能彆扭地撇开头。
这句话的含意不就跟「你就还喜欢她,还假什么」差不多意思吗?笨蛋你再说甚么啊!
「她只是学妹啊,我叫学姊也不是叫日奈学姊吗?」我耳旁隐约有他的呼吸声,我直视着方才把脸移到我面前的杨谦桐。
在白灯下,他的眼睛,闪闪地,很澄澈。
「我知道啊。」我又侧开头,根本不敢让他那一双眼睛,那么直接地望进眼底。
我们之间沉默了,甚么声音也没有,透过纱窗我甚么也没看见,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听见他轻喃了一句「叫名字会很怪吗」。
「我乱说的啦!」我笑着辩解。
「阿昕。」一声轻柔的,附带低沉的声音逕自鑽进了我耳里,漫步在空气。
我回过头,那双我害羞直视的眼,现在却完整呈现在我的瞳孔里,毫无预警。明亮的黑眼,真如太阳一般射穿了我的皮肤,让它一阵一阵,莫名地发烫。
「蛤?」抽蓄的脑袋里想不出甚么措词,下意识我只能说出这句白痴到不行的单音。
他叫的是,我小时后的暱称?虽然很开心,但现在听起来,好像有点俗欸?
「你吃醋喔?」笑容有点稚气又捉弄人地狡黠,他短短的话语像根细长的羽毛挑着心头。
明明被揶揄了我却觉得他勾起的嘴角,很帅……呸呸呸呸呸我在想什么!
「我喜欢吃咸啦!」我身起手大力往他背部打下去,很倔将地回呛一句。
甚么醋不醋酸不酸的,是很爱煮饭喔。
「喂。」摸背部半晌后,杨谦桐出声,侧过脸没有看着我。「换你叫我的绰号了吧?」
即使我平常在怎么伶牙俐齿、口舌如簧,现在这个氛围弄得我呈现一片呆滞。
「叫你名字?」我睁大眼。
「恩,对啊。」他理所当然地笑道,脸上有一抹红晕,他不知道何时又将头转过来看我。「回味一下小时候嘛!」
我看着他,默然几秒,才将口里的话缓缓说出,「阿谦。」
这声叫唤轻到连我自己都怀疑我是不是真的有说话。
「你好害羞的感觉?」他戳了戳脸颊装可爱,竟然忘了自己手上还有泡沫。
「这很平常好嘛!谁会害羞。」我被他的举动弄了笑。
「那你干嘛一脸彆扭?」他笑着说,对于泡沫的事情似乎是在视若无睹。
人家说:「如果正在对话的那个人身上有东西,便会无预警的去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