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顿时哭笑不得:“雷洛,你的大脑皮层构造真的与常人很不相同啊!这样的想法……亏你说的出!”
雷洛皱了皱眉头,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你一遇到她的事就乱了,这么好的主意你也当成馊主意,你真是没救了!”
夏夜也懒得再反驳他,看看那几张皱皱巴巴的资料,夏夜站起身来,“我要出去一趟,你请便吧。更多小说 ltxs520.com”
雷洛不满的看着他:“你去哪?是去找她吗?”
夏夜拿起车钥匙,没好气的说:“是啊!我是去找她!你要不要一起来?!”
这本来是句无心之言,雷洛却当了真:“好啊!我就跟你去看看这丫头的真面目,是不是真的这么让人神魂颠倒!”
夏夜听完雷洛这句话,顿时想抽自己一个耳光,黎歌的魅力他实在太清楚,雷洛见了黎歌,也只有陷进去的份儿!那自己不是又多了个情敌?!
想到这里,他断然拒绝:“我自己去就够了!你见了她一定会吓着她!”
雷洛立刻怒视他:“我怎么会吓着她?!她能从那几个混蛋手里逃出来,还能被我吓的住?笑话!你不让我跟你去,我自己去!”
夏夜顿时被他弄的没了脾气,让雷洛自己去?万一不小心和沉默那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照了面,黎歌一定会很尴尬!想来想去,最后只得妥协:“好了好了,你去归去,别乱说话吓着她,尤其不要让她知道,我们已经查到她身世的事情。”
雷洛一把抢过车钥匙,轻嗤道:“我是学过保密条令的!比起你,我更知道如何保守秘密!”
说着,他抢先出了门,再不理身后的夏夜,夏夜无奈的苦笑一下,赶紧跟了上去
在车上,夏夜给黎歌打了个电话,他不想扑个空,也不想象上次那样,看见黎歌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彼时黎歌正在商场男装部买衣服,快过年了,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女朋友,她想给沉默置办些新装。
接到夏夜的电话,心情不错的她和夏夜约定半小时后,在商场一楼的蝌蚪咖啡室见面,选好衣服付款后,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黎歌提着大包小包乘自动扶梯下楼,迎面上行的扶梯上擦身而过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无意间与黎歌目光对上时,忽然怔了一下,又马上回头看向黎歌的背影,最后突然在自动扶梯上急速奔跑,然后乘下行扶梯继续追赶,只是,等他下了自动扶梯,到了商场的门口,人来人往,那抹纤弱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这个男人,正是齐颀的父亲,齐方意。
三年前,他到A市去谈一笔大生意,双方一直僵持不下,后来,对方的大老板送来一个女人给他消遣,准确的说,那还是个年轻的女孩,她赤裸着被包在毯子里送进自己的房间,一直昏昏沉沉的,身上到处都是欲望席卷的伤痕,洁白的上,有一支妖娆艳丽的桃花纹身,他一下就被这女孩吸引住了,这个女孩的清艳绝色,身上的斑斑伤痕,魅惑的纹身,象一剂最为烈的春药,将齐方意的欲火熊熊燃起,他扑到那个女孩身上,忘情的发泄着,那女孩仍旧神智不清,她呻吟着,呜咽着,紧闭的双眼止不住的流泪,越是这样楚楚可怜,越是将男人的兽欲撩拨到疯狂,当他把女孩翻过身来想换个姿势时,却被女孩后背的景象震撼……
那是一副面积很大的纹身,几乎占满那雪白优美的后背,血色的折翼天使,赤身裸体的瘫跪着,双手交叠于前,绝望哀痛的脸上,是血色的泪滴,血色的翅膀似乎已被生生折断,无助的垂在身侧,有一条黑色的锁链,闪着残刻的寒芒从天使的琵琶骨中穿过……
齐方意突然觉得心疼,妻子去世后,他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这个女孩看上去比自己的儿子大不了几岁,眉宇间还透着淡淡的稚嫩与青涩,这样大面积的纹身,刺在这个柔弱的女孩身上,那是怎样的痛楚!这个女孩,究竟是什么身份,她过的究竟是怎样的生活,他突然想起,刚被送来时,女孩的身上,似乎没有折翼天使纹身,为什么现在会出现了呢……
左思右想,他突然记起一个对纹刺颇有研究的日本客商跟他说过,有一种特殊的纹刺颜料,纹身之后皮肤并无任何变化,只有在极度兴奋的状况下,纹身才会显现,而这种纹刺的方法,为了保证以后纹身能够栩栩如生的显现出来,纹刺时绝对不可以用任何麻醉药,是所有纹刺中最为痛苦的一种,齐方意不禁深深叹息,这个女孩,遭了多少罪啊……
蓦然间,他又记起,甫一展开毯子时,女孩娇躯毕现,修长如玉的双腿之间,那片最柔嫩的地方,尽管已被洗净,却还是红肿不堪的,似乎刚刚被人凌虐过……
这一夜,齐方意没有再碰她,只是抱着她,让她睡了个安稳觉,她睡觉的姿势是蜷缩的,象个小小的婴儿,这样的睡姿,昭示着这个人缺乏安全感,齐方意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这个女孩,伤痕累累,受尽凌虐,她怎么可能有安全感!
天亮后,他悄悄起身,准备今天的工作,他决定把这个女孩从对方手中要过来,给她好一点的生活,可是,等他做完事情回来时,那个女孩已经不见了,他暗中心慌,却还是强自镇静的去问对方派来的人,他们给出的答案是,不知道。
于是他马上约见对方的大老板,那个英俊的男人告诉他,那女孩是最喜欢的宠物,为了这次谈判把自己的小宠物都贡献出来,促成这次交易的诚意,可见一斑,希望齐方意能答应自己的条件,齐方意当然不肯让步,再怎么样,就算对这女孩有了一丝怜悯或者心动,他也不可能拿自己的生意开玩笑,于是断然拒绝,那英俊的男人嘲讽的笑了,并拿出一张光盘放进电脑里,看了放映的图像,齐方意忍不住出了冷汗,那是他昨夜和女孩疯狂交媾时的丑态,甚至他满眼怜惜的看着女孩,亲吻女孩背后的折翼天使时近乎膜拜的神态,都被一一摄录……
齐方意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恶魔,他签下了那张极不公平的协议,但要求把女孩带走,可那男人却一声冷笑,“你睡了我最心爱的宠物,还想把她带走,齐先生,究竟是你疯了,还是我听错了?我知道她的魅力,是个男人见了她就动心思,想不到齐先生也不例外,您对她这么关心,有些更彩的,也许你很想看。”
说完,他把电脑又摆弄了几下,屏幕上立刻出现了让人血脉贲张的一幕:女孩双手双脚被缚,用铁链固定在一个钢架子上,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男式衬衫,镜头里,还有一个男人,拿了一只水龙,开到最大,冷水喷到女孩身上,衣衫尽湿,薄薄的贴在身上,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毕露,丰满浑圆的玉高高耸起,峰顶的蓓蕾艳若玛瑙,两腿间的黑色三角地带若隐若现,比之全裸时又别有一番风情,女孩的唇已经冻的发紫,脸色渐渐青白,身上那些欲望的痕迹,那支妖冶的桃花,都透过尽湿的衣衫吐露出无边的诱惑……
看到这里,齐方意发觉自己居然勃起了!他一向认为自己算是个正人君子,对女人,他是把持的住的,可见到这个女孩后,他完全失控了!这个女孩现在的样子,比之昨夜更容易让人冲动,更容易激发男人潜埋在心灵深处的兽欲!他可以断定,和自己一同观看的这个男人,一定也在裤裆里撑起了帐篷!
他看向那男人,却见男人也在看着他,他有些尴尬的动了动身子,男人却嘲讽一笑:“你用不着害臊,这妖,死人见了她这样也会勃起!你不硬才怪!”
齐方意被他这样一说,终于回神,肃然质问:“你为什么叫人这样虐待她!这样她一定会生病!”
“虐待?”男人瞪大眼睛,仿佛看到天外来客,“齐先生,你搞清楚,她是我的宠物,被你玩过了,当然要给她洗干净!本来我是无所谓,可我弟弟不一样,他有洁癖的!你动了这妖,他只好亲自给她清理了!”
“你弟弟?”齐方意茫然,这时,画面中的男人突然转过脸来,对着镜头冷漠邪佞的一笑,齐方意这才发现,这个男人,和眼前的男人生的一模一样!他们居然是双胞胎!
眼前的男人又说话了:“这妖刚被送来,还欠调教,再来个这么几次,她就会服服帖帖了!齐先生,这样的极品被你碰上,是你的运气,如果不是她子太倔,我哪舍得把她送给别人玩!”
齐方意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他快四十的人了,居然斗不过这两个毛头小子!现在,眼睁睁的看着这可怜的女孩被如此虐待,却完全无计可施!
“齐先生,本来昨夜之后,我是不该让你再看到她,可是,”男人扬了扬手里的和约,轻蔑的冷笑,“你花了这么大的价钱,让你再看一眼也是应该的,这么销魂的妖,今日一别,你可是再没有机会见到了!”
说罢,男人当着他的面销毁那张光盘,并告诉他,这光盘没有第二张,齐方意怎会相信,却无可奈何,想要报复,也不现实,签了那张合约,他已是元气大伤……
齐方意带着愤恨与遗憾离开了A市,尽管如此,他仍旧时时关注这个女孩,可自那天之后,她就象从人间蒸发一般,再无半点音讯……
想不到,今天居然又看到她!她比以前成熟一些,满脸是小女人幸福的光彩,那一夜哀伤绝望的她,似乎只是自己的一个梦境,但他可以肯定,他没有认错,她就是那个女孩,可他,居然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至于她,也许本完全不记得他……
他苦涩的笑了,终究还是擦肩而过啊……
蝌蚪咖啡室。
幽静的室内弥漫着咖啡的芳香,黎歌静静的坐在位子上,夏夜看着她,眼里仍是不明的深意,他身边那个豹子般狂野优雅的男人也在不住的打量她,黎歌轻啜一口,恬静一笑:“今天怎么有时间找我?是不是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喝咖啡吗?”夏夜嘟了嘟嘴巴,桃花眼里是温柔溺爱的光芒,“对了,给你介绍,我的好朋友雷洛。”
黎歌朝着雷洛轻轻颔首微笑:“你好。”
雷洛也笑的亲和优雅,并且毫不掩饰对黎歌的赞美:“天天听夏夜念叨你,今天一见,果真比我想像中还要美丽。”
黎歌脸上微微红了一下,还是笑盈盈的看着他:“不愧是夏夜的好朋友,嘴巴一样甜。”
夏夜冷冷剜了雷洛一眼,“我第一次看到他对女孩说话这么甜!”
“我可不是嘴巴甜,我是由衷而言的。”雷洛做出无辜的样子纠正夏夜和黎歌的说法。
黎歌笑了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夏夜看她尴尬,随口说了一句:“对了,好久不见齐颀这家伙了,他在学校还好吗?”
黎歌愣了一下,摇头:“我不知道,最近他忙着考试,我都没有见到他。”
其实,从画室那件事发生后,她一直刻意躲着齐颀,凡是齐颀会出现的地方,她统统绕着走,和沉默在一起时,自然也不会提起这个人,可以说,这段时间,齐颀被她刻意的遗忘了,现在夏夜一提起,黎歌顿时有些烦躁起来。
夏夜何等明,黎歌眼里的闪烁自然没能瞒过他,齐颀最近的变化他也有所察觉,可因为他自己也一肚子心事,便忽略了齐颀,于是他试探着问:“齐颀和你……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
黎歌一听这话,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她认为夏夜是来给齐颀做说客的。
“不……我只是……”
“行了!”黎歌厉声打断他,“如果是为了这个,那我们本没有见面的必要!我不想跟你也搞成那样,所以,请你以后不要提这个人!”
黎歌说完,站起身拿起东西气冲冲的离开了,留下一脸不知所措的夏夜和雷洛……
“发生了什么事?”雷洛茫然的看着夏夜。
“我怎么知道!”夏夜没好气的翻他一眼,心里郁闷至极。
“看来只有找齐颀那个小鬼要答案了。”雷洛无所谓的耸耸肩。
“算了!”夏夜颓然的靠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齐颀一定不会说的,到此为止吧。”
雷洛理了理乌黑的发,笑道:“这小鬼一定做了对不起那美女的事了,不然那美女不会这么生气,难道小鬼霸王硬上弓了?”
夏夜的脸色一下变的很凝重,以黎歌现在一个教育者的身份,无论怎样,她不可能对齐颀抱有那么深的敌意,何况之前她和齐颀相处的很不错,如今弄成这样,只有这一种可能,就是雷洛说的,齐颀对她下手了!
一想到黎歌也许被齐颀这混蛋伤害了,夏夜心头那把火一下子蹿了出来,他麻利的站起身,把一张百元大钞扔在桌上,拉起雷洛就走,雷洛被他拖的踉跄了几步,忍不住拽住他:“你这是干什么!”
“我要去揍他!”夏夜几乎快要发狂。
“揍他?”雷洛瞪大眼睛,“夏夜,你没事吧?你弄清楚状况了吗?”
“他一定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了!一定是!”夏夜握紧了拳头,“我饶不了他!”
雷洛皱起眉头,死命拖住他:“我看你还是冷静点吧!怎么一碰到这女人的事你就乱成这样?齐颀这小鬼还不至于做那样的事,你还是搞清楚了再说,好不好?”
夏夜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薄薄的唇微微颤抖,脸色煞白:“雷洛,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受了什么样的罪,你知不知道被亲人出卖的感觉?你又知不知道,我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无法去帮助她,也不敢去帮助她,那种无力的感觉?!”
夏夜指着自己的口,惨然一笑,“这里,天天都有一把火烧着,烤着,疼着,我夏夜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么死心塌地,把命豁上都行,就是别再伤着她,害了她,我想对她好,可又不知道怎么对她好,我太难受了……”
雷洛看着夏夜惨淡无助的笑容,只觉任何安慰的话语都那么苍白无力,最后,他抬手拍了拍夏夜的肩膀,轻轻的,发出一声叹息……
竹声声辞旧岁,过年了。
除夕夜,黎歌是和沉默一起过的,他们一起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还去买了民间艺人手工剪纸的大红窗花来贴上,到了晚上,黎歌还准备了馅料,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包水饺,年夜饭也很丰盛,沉默做了一桌黎歌爱吃的菜,又准备了米酒,特别准许黎歌今晚一醉方休。
黎歌笑的很开心,她看着沉默那张比女人还要美丽的脸蛋,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沉默,说好了,要是喝醉了,你可得给我个地方睡觉,不过,不许占便宜哦!”
沉默一脸宠腻的看着她,揉了揉她的长发,又把自己的额头抵在黎歌的额头上,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太开心,黎歌很快就醉了,她的酒量不怎么样,酒品却还不错,每次喝醉了就是蒙头大睡,绝不撒酒疯,此刻,黎歌醉醺醺的倒在沉默怀里,粉嫩的小脸被酒意染上酡红,呼吸之间,是淡淡的酒香,柔润的唇微微嘟起,甜美而温柔的睡态像个可爱的孩子,沉默抱着她,突然觉得一阵燥热,心爱的女孩就在自己怀里,她的一切,唾手可得……
沉默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俯首,轻吻上黎歌的额头,而后,将一个个柔如羽毛般的吻落向她的鼻尖,两颊,耳珠,最后,落在温润的红唇上……
沉默微颤着双手,将黎歌身上那件粉色高领兔绒开衫的扣子解开,从领口到前,莹白如玉的肌肤,一点点的呈现在沉默眼前,桃花纹身随着黎歌轻浅的呼吸,仿佛活了过来,迎风摇曳着,魅惑无比……
黎歌穿的是黑色蕾丝文,样式是前开扣的,蝴蝶扣上的水钻闪着盈盈的光芒,沉默的手,就停在那颗蝴蝶扣上,只要,只要这么一下,那对可爱的玉兔就会袒露在自己面前了……
沉默光洁的额上,渗出大颗汗珠,他不知道这个女孩过去经历了什么,他只知道,这个女孩因为美丽而受了许多苦,尽管她选择了他,可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亲昵的行为,最亲密的一次,就是黎歌那天早上吻了他的额头,她对他,还是没有信心啊……
可她又是如此的信任他,甚至毫无顾忌的醉倒在自己怀中,这份信任,怎么可以辜负……
沉默突然飞快的将黎歌的衣扣系好,把她抱到自己的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最后,依依不舍的,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这一夜,沉默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辗转反侧,直到凌晨四点多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天刚蒙蒙亮时,黎歌从醉梦中醒来,陌生的环境使她慌乱了一下,想起这是沉默的家,顿时安下心来,她看看自己身上,还是睡前那身,穿的好好的,心里大大松了口气,她穿上鞋子走到客厅里,看着歪在沙发上的沉默,
眼里突然有些酸涩,她走上前去,抚上沉默的脸,微叹了口气,又回去卧室里拿了被子盖在沉默身上,然后蹑手蹑脚的走进卫生间,洗漱干净后,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昨天准备好的面皮和馅料,开始包饺子。
黎歌包水饺的动作很快,这要归功于卖面皮的大妈,昨天买面皮时,那位和蔼可亲的大妈手把手的教会黎歌包饺子,黎歌一高兴,干脆帮这位大妈收了市,将她剩下的面皮全部包圆了,她自己省事,这位可爱的大妈也可以早些回家过年了。
虽然动作很快,可饺子的样子并不多好看,黎歌包了几个之后,看了看那些七扭八歪躺在篦子上的水饺,忍不住郁闷了一下,刚想把这些水饺拆了重新包过,忽然腰上一紧,整个人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头也不抬,只是嘟起嘴巴,闷闷不乐道:“为什么我包的这么难看?明明就是按照那个大妈教的方法来包的。”
沉默在她身后无声的笑了,他捉着她的手,用勺子挖了一小勺馅料,放在一张干净的饺子皮上,然后把饺子皮对折封口成半圆形,食指稍过拇指前捏住饺边,食指微微将饺皮往前推出褶折,重复褶折直推至右端顶处放手,一个漂亮的波波饺就完成了。
黎歌看着那只漂亮的波波饺,惊讶的睁大眼睛,随即不依的娇嗔:“为什么你一个男人长的这么好看也就算了,怎么厨艺还这么好?!真是叫我没了活路了!”
沉默用沾满面粉的手指轻轻刮了刮黎歌的鼻子,黎歌马上变成一只白面小花猫,沉默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把围裙从黎歌腰上解下来围到自己身上,然后开始包饺子,这次,黎歌更吃惊了,因为沉默除了会包这种普通的波波饺,还会包蛤蜊饺,葵花圆饺,四喜蒸饺,鱼形饺,元宝饺,月牙饺,钱包饺……黎歌数了数,有八种之多!
“完了,完了……”黎歌懊丧的垂下脑袋,唉声叹气的,“彻底没活路了……沉默,你这样的男人,就是用来让女人自卑的吗?”
沉默好笑的摇摇头,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黎歌的眉心,一副拿你没辙的样子。
黎歌却反手抱住沉默干柔韧的腰,依偎进他怀里,甜蜜的一叹:“沉默,我好幸福……真的好幸福……你是我全部的幸福……”
她叹息着,踮起脚尖,吻上沉默的唇,吻的很深很深,小巧的灵舌轻轻探入沉默口中,沉默的脸一下子很烫很烫,他生涩的反应着,和心爱的女孩共享这个美好的吻,这是他的初吻……
黎歌马上就反应过来,这是沉默的初吻,她小心的引导着他,动作很轻,像是怕惊吓到沉默,她的确是怕,她怕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会让她失去沉默,于是,即使是爱人之间的吻,也变得小心翼翼,带了几分试探……
泪水,不受控制的汹涌而出,顺着她的脸颊流进口中,带着咸涩的味道传递给沉默,沉默感觉到她脸上的湿意和口中的咸苦,先是茫然,继而了悟,他突然扣紧她的后脑勺,将这个带着几分甜蜜,几分试探的吻变得炽热而疯狂,他用力吮吸她的舌,舌处传来的疼痛让黎歌一阵心悸,却又有几分安心,沉默,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用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对她的真诚和眷恋……
许久许久,沉默终于停止这一吻,他怜爱的看着黎歌,她的脸上还有斑斑泪痕,若带雨的梨花,我见尤怜,于是他又将她脸上的泪珠一一吻去,而后,无比深情的看着她。
黎歌翕动着长长的睫毛,半睁开眼看向沉默,轻轻拉住他的手,绽放出恬美清丽的梨涡,轻柔一笑:“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在沉默温柔如水的陪伴下,黎歌的寒假很快过去了,两人之间从相互依偎着看电视,发展到时不时的热辣舌吻,每每吻到天昏地暗,黎歌自己都把持不住时,
沉默却偏偏停了下来,将她抱的死死的,好像怕她会飞走似的,同样的,黎歌也是把他抱的死死的,两人恨不能长到一起去,黎歌心里清楚,他们彼此是太怕失去对方,太缺少安全感,可她又不知道,究竟怎样才能沉默安心,把身体交给他吗?
黎歌苦笑,这样不堪的过往,这样肮脏的身体,对于美好如沉默这般的男子,简直是一种玷污啊……
黎歌,和这个男子相爱,可以吗?
黎歌,和这个男子相爱,对吗?
黎歌看着镜中的自己,无力的叹息,这,就是爱情了吗?患得患失,好难过……
她回到客厅里,拿起茶几上的课程表,又是一声叹息,明天,就要开学了,又要把自己扮成个丑女人了……
正自沉思时,有人按响了门铃,黎歌从沙发上弹起来,跑去开门,昨晚从沉默那里回来时,说好了今天沉默来她这里待一天,黎歌想都没想,也没往猫眼上看看就直接开了门,一见来人,黎歌一下怔住了,居然是齐颀。
“有事吗?”黎歌面色不善,生硬的发问。
齐颀一脸憔悴落寞,他看着黎歌,期期艾艾的开口:“我,我可以进去说吗?”
黎歌想了一下,让他进来,“你有事就快点说,沉默马上就回来了。”其实沉默至少九点以后才来,现在才七点多,黎歌这样说,只是为了警告一下齐颀,以防万一。
齐颀却并不在意,只是痴痴的看着黎歌,多日不见,她更漂亮了,眉宇之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甜美动人,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是最美丽的,他酸酸的想着,凄凉一笑:“就这么讨厌我吗?”
黎歌看着少年那张憔悴的脸,那上面有着与之年龄不符的忧郁和哀伤,想起那天那个企图对自己施暴的他,这两者的形象无论怎样都不能重合到一起去,黎歌喟然一声轻叹,垂下长长的睫毛,纤长白皙的手指有意无意的划拨着沙发上的纹路,“你觉得我该怎样对你?笑脸相迎吗?”
齐颀心中一阵剧痛,他闭了闭眼,深呼吸,心里微嘲自己:是啊,还能怎样?自己的所作所为,和那些凌辱过的她的禽兽已经没什么分别了……
再睁开眼时,他已换上一脸灿烂的笑容:“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也没脸见你,今天来,只是想跟你告别的。”
黎歌怔了一下:“告别?”
“是啊!”齐颀努力挤出笑脸,眼里却渐渐有了泪,脸上的肌也在不断的颤抖,“我就要去意大利了,四月份我会举办个人画展,然后离开,以后,你再也不用看到我了,再也不用讨厌我了……”
黎歌眼神有些涣散的皱起了眉,像是才回过神一般的看着齐颀,口中喃喃:“要走了吗……”蓦然间,黎歌又恢复了初始的冷漠,那一瞬间的恍惚似乎只是齐颀的错觉,她甚至淡淡的笑了起来:“很好啊,意大利是个好地方,恭喜你。”
“你……会想我吗?”少年清澈的眼眸里充满希冀,那种带着幽怨的乞求,使黎歌不知道怎样回答他,齐颀把黎歌的沉默当作了否认,他苦笑着摇头:“当然不会想了,我这样坏,这样讨厌……”
大颗的泪珠顺着齐颀白瓷般光洁的脸颊急促的落下,心脏被撕扯出阵阵尖锐的疼痛,再到后来,就是一种麻钝的疼,不再是那般撕心裂肺,却随着呼吸起伏将脆弱的神经零割碎剐……
一块干净的手帕递到了齐颀面前,那是一方白色的棉织手帕,绣着一只穿红裤衩的史奴比,细细长长的耳朵似是随风招展……
这是黎歌的手帕,她不喜欢用纸巾,而是近乎执拗的喜欢用手帕,她所有的手帕上,都绣着各种各样的史奴比,还有一个小小的“离”字。
齐颀曾问过她,为什么绣这个“离”,而不是她姓名里的那个“黎”,她每次都是笑而不答,清亮的眸里有淡淡的流云划过……
“把眼泪擦干,”黎歌的声音还有些疏离,却已柔和了许多,“你知道我不喜欢男孩子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