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文
王殷成挂了电话之后就和老刘打招呼先走了,他准备把工作带回去做,走之前把邵志文拎到办公室里叮嘱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边收拾包边说着。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
邵志文看到王殷成从抽屉里把一封油皮纸拿出来放进包里,疑惑了一下,不过什么都没多问,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
王殷成从报社出来之后打的去了幼儿园,怕豆沙等着一路都在催促的哥开快点。
开车的师傅一边开一边道:“知道滴,你急撒,但你急也没有啊,我开再快也拼不过航空母舰啊!”
王殷成是挺急的,他这是第一次独自接孩子放学,他不想让豆沙伸长了脖子等,另可自己早去了在学校门口站着。
到了之后王殷成赶紧拎包结账下车,幼儿园门口已经停了不少私家车,幼儿园的大门也已经开了,不少家长陆陆续续往园里走。
王殷成以为自己紧赶慢赶还是迟了,急忙朝幼儿园里走,身后突然有人疑惑喊了一声:“成子?”
王殷成脚步一顿,回头看到陈角追上来,好奇疑惑打量他:“你怎么在这啊?!”
王殷成没工夫和他解释多少,他知道陈角也是来接儿子的,拉着陈角的胳膊就把人往幼儿园里拽:“先进去再说!”
“哎……哎……”陈角被他拽着走进幼儿园,两个人一前一后快步朝里面走,进了幼儿园大楼奔上楼梯。
上了二楼之后陈角刚要和王殷成说我去接儿子,就见王殷成朝着大五班的教室走去,脚步都不停的。
陈角纳闷追上,两人在大五班门口停步,和其他已经先到的家长一样等在外面。
陈角胳膊大大咧咧往王殷成肩膀上一架,小声道:“你怎么在这里啊?难不成你儿子和我儿子一个班?!哈哈……”
陈角是开玩笑的,故意想拿王殷成开涮,哪知道王殷成头都没回,眼神往教室里探着,认真道:“是啊。”
陈角撑在王殷成肩膀上的手臂一个不稳,他侧头看王殷成,惊道:“你说什么?大神你今天没事吧?出来之前没吃药么?”陈角咋咋呼呼问道。
王殷成看着教室里面,老师正在讲台上讲每天放学之后都会叮嘱的话,豆沙百无聊赖低头坐着,露出圆溜溜的脑袋瓜,王殷成就看着那颗小脑袋,心里突然就觉得满足平静了,他回头,冲陈角笑了下:“我儿子在这里上学,有问题么?”
“你……你你你,说什么?你儿子?!”陈角瞪着眼睛,转头一想不对啊,王殷成该不会是拿他开涮吧,于是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道:“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王殷成又笑,眼神里都是笑意,弥漫开来,瞳孔透着一股子陈角都看不明白的温和,王殷成本来就长得不错,但平时不怎么笑,此刻这么温和一笑,陈角都有点犯傻了。
真是邪了!
“你没开玩笑?”陈角终于觉得有点不太对啊,王殷成什么时候这么笑过啊?平常那么淡漠不爱笑的一个大神,此刻眼里的温和是哪里来的?难道真有个儿子?
教室里老师讲完最后一句话,有学生已经要站起来朝外奔了,老师拍了拍手,道:“刘续小朋友过来,其他小朋友可以先走了。”
豆沙本来低着头拨弄指甲,听到老师喊椅子名字的时候抬头,疑惑地朝老师看着站起来,走过去。
老师蹲下来,对豆沙道:“你爸爸刚刚打电话过来,说他有事来不了,他一个朋友会来接你。”
豆沙小眉头一皱,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他平时几乎都是刘恒带着的,刘恒每天都会接他放学,如果出差实在来不了,也是刘恒公司的一个男秘书过来接的,豆沙认识那个秘书,但那也只是秘书啊,根本不是什么朋友。
豆沙刚想和老师说,老师不会是骗子吧?下意识朝外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眼神投射过来的王殷成.
豆沙眼珠子顿时一亮,眉头瞬间舒展开,转头立刻对着老师道:“他不是我爸爸的朋友……他是他是……”豆沙不知道该怎么和老师说,王殷成来接他了,就站在教室外面,好高兴好开心,他看了看老师,眸子亮亮的,最后自己位子上的小书包都不拿了,直接扭着小屁股蹬蹬蹬朝教室外头冲。
站在教室外面的家长已经把孩子陆续接走了,只剩下了王殷成和陈角,陈角站在教室门口看着自己的傻儿子呆愣愣坐在自己位子上,看到他也出来,还傻坐着。
陈角探着脖子,愁人的看着自己儿子,冲叶飞一招手:“出来啊!”
那头豆沙蹬蹬蹬小跑着,迎面朝着陈角跑过来,一张兴奋带笑的小脸展露无遗,陈角眼神一凝,差点让自己的吐沫噎死!
豆沙兴奋地跑出教室,跑到王殷成面前,昂着脖子亮着双眸,伸出小爪子揪住王殷成的裤腿,眼里冒着的粉泡泡无限荡漾开:“你怎么来啦?!我爸爸呢?”
王殷成蹲下来,“爸爸晚上有事情,我来接你放学,你的小包呢?”
豆沙还看着王殷成,伸出一条胳膊朝教室里一指:“还在里面。”
王殷成摸了摸豆沙的脑袋瓜,把孩子抱起来,教室门口的陈角转过身来,心里有无数脱岗的野狗在飞奔,他看看王殷成怀里的豆沙,又看了看王殷成,再看看豆沙,再看看王殷成,突然觉得世界观都崩塌了,他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尼玛……大神哪里白捡来的儿子啊~!!!!还长得这么像!!?
等等,这个孩子他上次见过,不就是削了大胖子头皮的那个倒霉孩子么?……上次叶笑天回去不是说这孩子就是刘恒家的那个豆沙么!?
………………
陈角脑子里飞奔着的脱岗的野狗都快要疯了……豆沙,刘恒,王殷成,他们……他们什么关系……
王殷成知道陈角肯定是又惊恐又疑惑又不敢相信,当初他和刘恒能联系上还是陈角在中间拉了一条线,算起来,自己能在幼儿园里遇上豆沙,也是因为当时问陈角借了车来还的……
王殷成抱着豆沙侧身从陈角旁边过去,进了教室,和老师打招呼,老师看到王殷成的长相也是一愣,立马就反应过来刚刚刘恒电话里那几句话的意思,真是太像了……
叶飞如梦初醒一般从自己位子上站起来,拿着自己的小包又帮豆沙拿着小包,走到王殷成身边,昂着小脑袋张着嘴巴,一脸傻熊样儿,把手里的小包递给王殷成。
王殷成低头淡笑着说了声谢谢,接过包,和老师打了个招呼,摸了摸叶飞的脑袋,转身看蛋都已经快碎掉了的陈角。
两个大人带着两个小孩儿从幼儿园里走出来,陈角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手里拿着包牵着叶飞,眼神无数次从豆沙脸上飘到王殷成脸上,又从王殷成脸上飘到豆沙脸上。
王殷成抱着豆沙,转头回视陈角:“你要问什么以后问我吧,我先走了,晚上还有工作。”
陈角点头,顿了顿,突然道:“等等!”
王殷成顿住脚步,回头看他,陈角看了看豆沙道:“他爸爸真的是刘恒?华荣药业那个?”
王殷成点头。
陈角看着王殷成,用眼神示意你们快走吧,老纸的世界观都被你们弄崩塌了……快走!!
王殷成带着豆沙打的离开,陈角带着自己的熊儿子去拿车,叶飞爬进后车位,陈角开车,父子二人都没有说话。
好半天,叶飞趴到驾驶位后面,看着自己麻麻的后脑勺,无限悲愤同时一脸豁出去的表情,皱着小眉头捏着小拳头,道:“豆沙和他麻麻长那么像,我长得一点都不像你,爸爸以前说的都是真的么?我真的是垃圾桶里捡来的?!”
陈角一个刹车,脖子差点就扭了!
王殷成打的带着豆沙回了自己住的地方,现在报社给自己租的房子和刘恒的房子肯定没办法比,进门的时候王殷成自己都有些顾忌,他想给孩子最好的,但又担心自己能给豆沙都看不上。
王殷成一手牵着豆沙一手拿钥匙开门,开门之前低头对豆沙道:“我这里有些小。没有爸爸那里的房子大。”
豆沙觉得不敢相信,自己晚上竟然会住到这里,他觉得又新鲜又兴奋又激动,双眸亮亮的看着王殷成,道:“没关系,爸爸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所以爸爸的大房子也是你的大房子!”
王殷成被豆沙的话逗笑了,开门把孩子带进来。
豆沙进门换鞋,眼珠子滴溜溜在屋子里转悠,房子确实不大,进门一个小厅,厅里摆着茶几沙发,靠厨房的地方摆着饭桌椅子,屋子里干干净净非常整洁。
王殷成这里没有孩子用的小拖鞋,王殷成就把他的拖鞋给豆沙用,自己赤脚。
豆沙脚上拖着王殷成的大拖鞋,一点一点蹭着往前走,啪嗒啪嗒怪别扭的,王殷成怕孩子绊着,干脆让豆沙穿着自己的鞋子在房间里走。
王殷成帮豆沙换回鞋子,把孩子抱到沙发上,豆沙好奇地瞪着眼珠子在房间里打量,咬了咬唇,有点纠结道:“我晚上睡哪里啊?”顿了顿:“我不要睡其他房间,我要和你睡!!”豆沙坚定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王殷成摸孩子脑瓜:“你和我睡!不过你要听话,我晚上有工作要做,你乖乖的到了点就去睡觉知道么?”
豆沙看着王殷成,很用力的点头,想了想又迟疑道:“我其实可以等你啊,我最晚可以到九点的!”
王殷成点豆沙的额头,认真道:“你吃晚饭就乖乖去睡觉!”
王殷成做了饭菜,和豆沙简单吃了一个晚饭后,又给豆沙洗了个澡,洗得香喷喷的,满身都是橙香味道裹在王殷成的大T恤衫里。
王殷成把孩子抱到床上躺平,盖上被子,香了香孩子的额头,道:“睡觉觉!”
豆沙抱着王殷成的脖子,嘴巴在王殷成脸颊上也香了一口,他现在满身都是沐浴露的橙香味道,闻得让他自己都有些飘飘然了,他躺在床上,看着王殷成的脸,鼻尖唇边都是橙香味,他舔了舔嘴巴,半眯着眼睛想,好香啊,大橙子的味道,和麻麻的味道是一样的。
原来麻麻的味道就是橙子的味道啊~!好香!~
豆沙躺在床上飘飘然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王殷成看着豆沙,见孩子睡熟了才走出房间进了书房。
王殷成在书房里把刘恒专稿的工作处理了一下,在QQ上又和邵志文一起把排版搞了一下,结束的时候差不多快八点了。
他伸了个懒腰从书房出来,正准备去洗澡,书桌一角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王殷成拿过来一看,那窜陌生的电话号码如今已经不陌生了,他知道是谁打过来,“喂?”
“我在你现在住的地方楼下。”电话那头周易安说得干干脆脆,“我知道孩子在你那里,是我上去,还是你下来。”
王殷成一手撑在桌边,握着手机冷冷道:“我下来。”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拿着手机和钥匙出了书房,出门之间开房门看了看床上熟睡的豆沙,确定孩子是在睡觉才轻轻关门离开。
王殷成不知道周易安现在这么纠缠有什么意义,在王殷成的印象里周易安一直是个很理智很明白轻重的人,他自然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周易安现在对他还有什么感情。当初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周易安为了前程出国,两人断的一干二净,现在讲什么感情未免太可笑了。
王殷成走到楼下,果然看见周易安靠在一辆奥迪旁边抽烟,王殷成走过去,路灯下看着周易安:“什么事?”他甚至都不问周易安为什么知道他住在哪里。
周易安看着王殷成,烟头丢在地上,灭掉了烟,道:“我们谈谈。”
王殷成点头:“可以,就这里吧。”
周易安知道豆沙就在楼上,王殷成是不放心,但他如何都觉得不敢相信,当年王殷成明明是被逼的,现在为什么这么喜欢孩子?以他对王殷成的了解,如果当年周田逼他代孕的事情迁怒到他周易安的话,王殷成绝对不可能会容忍那个孩子再出现在自己生活里,绝对不可能!
但现在呢?那孩子不但出现了,王殷成还宝贝得跟个什么似的,明明六年都没有见过一次,明明那孩子的出现对于王殷成来说就是个耻辱!
周易安看着王殷成,心里的情绪复杂难耐,他道:“周田逼你代孕,我想知道你代孕之后的事情。”
王殷成看着周易安:“就这个么?”
周易安:“对,就这个。”
与此同时,私人会所里,陆亨达好整以暇坐着,看rose和刘恒这两个气场强大人之间的对峙和谈话。刘恒说他已经遇到那个代孕夫了,现在那个男人正和豆沙在一起,陆亨达觉得又好奇又疑惑,像看好戏一样,等着rose的解答。
刘恒道:“王殷成之前已经把当年代孕的经过都讲给我听过了,但是有一些事情,我觉得只有你才能告诉我。”
rose点头:“你问。”
刘恒:“王殷成被逼代孕,当初你是怎么说服他的?一个被逼代孕生出来的孩子,按照王殷成的性格来说应该是避而远之,但我看他现在似乎很喜欢孩子,和豆沙相处得非常好。”
rose默然看着刘恒,刘恒说完之后她还是看着刘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终于,她开口道:“我明白了,王殷成只告诉了你一半的事情,还有一半并没有告诉你,所以你才会有这种疑惑。”
刘恒点头,“你会如实告诉我的对么?”
rose:“我有选择的余地么?我今天要是不说,你以后也会想办法知道的,与其你去问王殷成弄得他难受,还不如我来说。”
陆亨达咳了一声,好整以暇,提醒道:“快点吧,女人!”
rose看都没有看陆亨达一眼,终于开口,道:“我把王殷成接过我那里的时候王殷成的精神状况非常不好,他被周田关了三个月,隐忍了那么长时间,最后那一跳其实根本就是想把肚子里的孩子弄死流掉,好让周田的所有希望都破灭掉。我在代孕的圈子里混了好多年,王殷成是我见过的心最狠的人!”
rose出现之后王殷成的生活其实本质上没有什么大变化,之前看着他让他生孩子的人是周田,现在只不过换了一个女人而已。
王殷成对于rose的出现十分抵触,他想把肚子里的孩子弄掉,但rose是代孕机构的人,他知道眼前的女人也不会帮自己。
和周田以及另外那个男人比起来,rose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没有逼王殷成,她确实也在看着王殷成不让他离开,想让他把孩子生下来,但她的做法和其他人不同。
王殷成那时候已经很少说话了,每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个台一个台的调来调去,遥控器都按坏了好几个。
rose默不作声的将周田摆平,承诺周田该给他的三百万一分钱不会少,但是多余的他想都别想,如果他敢耍花招,她另可把那三百万扔进碎纸机也绝对不会给他半毛钱。
周田那时候是被逼急了,代孕机构的男人他已经联系不上了,王殷成另可一尸两命都不会生孩子,他没有办法,只能听那个女人的,祈祷那个女人不会让自己的希望落空。
王殷成和rose在接下来的五个月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一人一个房间,rose没有请保姆,接管了王殷成的所有吃喝拉撒,整天陪着王殷成.
王殷成一开始看都不看rose一眼,他曾经试着逃出去过,但是他发现房子的大门有指纹标示,只有rose的指纹才可以进出,他还想了其他办法,然而都没有用,rose的行事手腕非常利索,不拖泥带水,说话更是干干脆脆。
她说:“王殷成你是被逼代孕不错,你有男人的骨气也不假,但你已经代孕成功了,孩子已经五个月了,你现在打掉不但一分钱没有还会惹怒我们公司的老板,你以后会有一堆麻烦。你生下孩子,可以得到一笔钱,一大笔钱!你的经济可以有很大的改善。我知道我说得很急功近利,你肯定以为我只是在给你洗脑,好让你安安心心把孩子生下来而已。但王殷成你想想,你的事情原本是另外一个男人手里的活儿,我踩着他的肩膀上来挤他出局,得罪人不说自己根本什么都得不到,你的活儿或者其他人的活儿,我每个月的工资无非就那么多,有什么差别?我不会找个乖巧听话的代孕人看着么?要来管你的事情?”
王殷成转头看她,rose觉得有希望,继续道:“王殷成,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五个月大了,你知道五个月意味着什么么?五个月孩子的头发毛皮都已经长成了,指甲和牙床都长出来了,孩子已经开始能允吸手指了!你现在不要孩子,就等于是在扼杀一条生命!你最近能感觉到胎动对么?”rose指着王殷成的肚子:“孩子在动对么?胎动明显吧?你都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了,你怎么忍心杀死他?你有没有想过,你从二楼跳下来跳得多潇洒,那是你和他都命大!老天爷帮你们!如果是其他人,那一跳你们两个都会死的!王殷成,如果孩子真的没了,你和周田那种人有什么差别呢?”
王殷成狠狠顿住,垂眸看着自己明显隆起的肚子,手掌覆盖上去,是的,胎动,他最近能感觉到里面的孩子在动,虽然不明显,但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肚子里另外一条生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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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再多写一点的,但是突然有人造访……真是……累觉不爱
☆、更文
rose:“我没有在孩子的话题上多说,因为当时的情况太糟糕了,王殷成不出房间还好,一出房间我整个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我不敢多说孩子的话题,怕他更加厌恶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我当时说了那几句之后就不说了。”
rose在代孕机构呆了挺长时间,对付各种各样的孕妇孕夫都有心得,但显然王殷成不在那些范围和经验以内。
王殷成在这之后没有再表现出过度的反感和排斥,但照样不理rose,每天该吃该睡调台看电视,照样把遥控器按坏,只是每天早上都会去阳台晒一会儿太阳,只要天气好就雷打不动天天晒。
王殷成虽然没有表现出对自己肚子里孩子过多的关注,但rose敏感的觉察到王殷成不是因为自己想晒太阳才出去的,他应该是为了孩子。于是rose开始不动声色在家里偶尔添置一些小孩子用的东西,尿片、奶瓶、奶嘴、奶粉、小玩具、甚至小孩儿的小衣服小裤子……有时候王殷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rose会主动过来调个台,调台的时候总是会在那些少儿幼儿节目上多停顿两秒。
但王殷成还是没什么大反应,那些小孩子的东西并没有让引起他的过多关注,他每天这么一声不响活着似乎都只是在等待一个时间点的到来而已,就好像那一刻一过,他自己就会放过自己一样。
王殷成的肚子越来越大,胎动在后几个月也是越来越明显,但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走路挺着肚子都未必会用手扶一下,到了后期肚子实在太大了,他干脆都懒得下床走动了,只是到了时间还是会出去晒晒太阳。
临盆那天来得并不突然,和预产期计算得差不多,代孕机构在医院有特殊的渠道,王殷成被送过去的时候rose依旧守在旁边,直至王殷成被推进产房,她都觉得恍惚得有些不真实。
rose陪着王殷成陪了五个月,五个月里两人朝夕相处,虽然王殷成根本不理睬rose,但rose一直在默默观察着他。她不得不承认王殷成是个无比坚强并且了解自己内心的男人,他会答应生下孩子应该不是被她的话打动了,或许他只是觉得肚子里的是一条生命,他只是不想那么残忍的扼杀他,毁掉他可能存活下去的希望而已。
rose坐在走廊等,其实这样的事情她早就习以为常了,像他们这样活在边缘产业里的边缘人,总是比常人更知道这个社会yīn暗的一面,但那时候rose那么等着,却觉得时间分外漫长,并且焦躁。
孩子生下来之后rose只看了一眼,机构里有专门的人就把孩子带走了,走之前问rose要不要让王殷成看一眼。
刚好这个时候护工护士推着王殷成出来,王殷成闭着眼睛没有半点意识,rose低头看了王殷成一眼,摇摇头道::“把孩子带走吧,合同上有写的,他无权看孩子也没有孩子的监护权和抚养权。”
也不知怎么的,王殷成的眼珠子突然动了一下,慢慢就醒了,半眯着眼睛没有什么大知觉。
机构的人抱着孩子,也看了王殷成一眼:“我知道了,你希望他以后能好好生活对么?”
rose一看王殷成竟然睁开了眼睛,忙挡在他身前:“对,这件事情一过,他还能继续好好生活。”
“真的不看么?也许这辈子就这么一眼了。”
rose坚定摇头:“不,你那是在害他,看一眼以后会记一辈子,痛苦一辈子,走吧走吧,算我求你了。”
机构的人抱着孩子走了,rose转头看王殷成,发现他眼睛已经重新闭上,面孔在生产之后毫无血色嘴唇发白。
孩子顺利生下来了,之后的事情有专门的人会处理交接,rose甚至都没有再联系陆亨达,很快,除了机构抽成的一百五十万,剩下的钱如数都打进了rose的银行卡。
王殷成生下孩子之后恢复得并不很好,男人生子之前需要大把大把的吃药来平衡体内的激素,怀孕之后的饮食里也会有类似药物,代孕夫的价格之所以昂贵和产后的难恢复也有很大的关系。
王殷成产后在医院的单间里呆了足足一个多月才出院,这一个月里rose依旧照顾着,每天各种补品药食炖着送过来,一日三餐定点定时送,她知道王殷成不喜欢她,所以每次都只让护士把吃的送过来,几乎不怎么进产房。
终于有一天rose过来送吃的时候小护士推却了,说你自己进去吧,他让你进去呢。
rose愣了,推门的时候脑子里一转,才想起王殷成让她进去可能是谈钱的问题。
rose说到这里,陆亨达突然啧啧两声,打断道:“业务不专啊,早该提钱的事情了,竟然拖了那么久才谈。”
刘恒和rose同时转头看陆亨达,两个人的表情都分外严肃认真,凝眸冷视他,四道目光射齐齐射/过来,陆亨达被看得莫名其妙。
rose冷笑道:“陆先生,你会说出这种话我真是一点都不吃惊啊,难怪每次看到你,我都觉得浑身发毛,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呢!”
陆亨达挑眉闭嘴,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投降,你们继续。
rose进了王殷成的房间,王殷成正坐在窗边朝外看,见她进来点了点头,道:“你来了。”
rose有些很激动,就好像被人忽视了这么久,突然被关注了一样兴奋。
rose把做好的饭菜拿出来,递到王殷成面前,王殷成接过来,两个人隔着饭桌,rose就这么看着王殷成一口一口吃掉自己精心做好的饭菜,心里踏实了不少,她很怕王殷成会恨自己,这种心情来得没理由没道理,然而rose甘之如饴。
王殷成吃好之后擦了擦嘴,抬眼看着rose,说了一声谢谢。
rose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王殷成这么正正经经的看自己一眼还真是少见。
王殷成话不多,吃晚饭之后两人就坐在窗边齐齐看着窗外,王殷成的病房在四楼,不高,所以刚好能看到医院不远处的一块绿草坪,虽然不大,却也有些风景可以看看。
rose收回眼神回头来看王殷成,王殷成看着窗外,突然开口道:“那笔钱到了么?”
rose点头:“到了。”
王殷成回过头来看rose:“你把钱给我吧。”
rose:“好。”顿了顿,很直接的和王殷成坦白:“我本来想把那三百万给周田的,不过我现在后悔了,总共七百万,机构抽了一百五十万,剩下的钱一分不少我都会给你。”
王殷成点头,也没有问周田那三百万的事情,直接道:“好。”
按照机构的流程,王殷成想拿到钱就得签一系列的协议,各种保密条款,甚至还要补签之前没有签的各种条款,王殷成在这个过程中和rose之前见到的一样平静,平静得都不像一个活人。
所有流程走完之后,rose把钱划到了王殷成卡上。并且在机构内部资料上,将那笔钱的去处做了隐瞒,只说还债后其余钱被骗了。
如此,代孕也算是彻底结束了。
然而王殷成在这个时候却拿出十万,请rose帮忙查一下周田当初是欠了谁的钱,rose本来做的就是边缘产业,像她这样的人会有些路子也算正常的,rose不知道王殷成要做什么,她没有收那笔钱,一边疑惑着一边还是帮王殷成查了周田的事情。
rose查到了周田欠钱的原委,一个赌徒会欠三百万无非就是因为高利贷,她甚至还查到了周田欠债的那个小额房贷公司。
王殷成当时点头表示了解,并不做任何正面反应或者回复。
但那时候rose隐约觉得,王殷成大概会做点什么。
王殷成出院之后回了学校,申请复学,学校里自然要走流程做复学评估,王殷成就在那段时间恢复了原本的生活,但闭口不谈自己失踪这期间的任何事情。
老刘和娟子是王殷成在学校里知心的好朋友,然而王殷成还是闭口不说,最后老刘都要两肋插刀了,他才道等一段时间,等一段时间他就会告诉他们。
那段时间王殷成没有住在宿舍,他在学校外面租了个房子,一边等待学校的评估结果,一边等周田联系自己。
果然没多久周田通过rose联系上他,rose的意思可以像个办法把他弄进监狱呆两年,王殷成说不用,他自己搞定。
rose说到这里,突然吐了口气,好像心里压着很重的担子,没办法放下:“除去机构抽成的一百五十万,他手里总共有五百五十万。他给了周田四百万,剩下的钱他给了当时周田欠债的那个小额贷款公司。”
刘恒看着rose,看女人讲到这里时拢了拢耳边的长发,眉眼间显出疲态,他终于问道:“王殷成当时做了什么?”
rose勾唇笑了一下,那一笑很疲惫也很无奈:“我想我是从来没有看懂王殷成的,从来没有了解过他,我一直以为像他这样背景的男人应该是习惯隐忍了,隐忍折磨和生活的痛苦,要不然他也不会怀胎十个月生下孩子。”
rose:“他把钱给了那个借贷公司,让他们继续和周田纠缠,让周田之后再次步上借债赌博的道路,就好像滚一个雪球,一辈子都在赌博输钱然后借债欠高利贷,接着逃债亡命。”
包间里一时寂静无声,就连陆亨达都坐在自己位子上沉默晃着酒杯,垂眸不说话,因为没有人想到王殷成最后竟然会这么做。
王殷成有一个很凄惨的少年生活,在父亲去世之前,他面对一个残破不和的家庭,在母亲去世之前,他要面对周围人不堪的指指点点和母亲疯癫的精神状态。
他成年之前的生活状况一团糟糕,大学之后却又面临男友的抛弃和被逼代孕的命运。如果是其他人,恐怕早对人生绝望早就疯了,然而王殷成没有。
王殷成淡漠着表情隐忍着自己内心的所有情绪,最后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给了周田一个致命的回击。
本来周田还完高利贷得了教训就可以远离赌博和厄运,恢复普通人的生活,然而王殷成却让他一辈子缠索在自己困顿的命运里,一辈子走不出来。
赌博,欠债,逃债,高利贷,赌博,欠债,逃债,高利贷,……永远是一个恶性循环,永远走不出自己想要脱离的命运。
rose深吸一口气,终于又在大家的沉默中开口,继续道:“还有一件事,也是我最近才得知的……”
王殷成讲到这里,周易安的整个脸都已经白了。
周田逼迫王殷成代孕,周易安一直心存愧疚觉得王殷成可怜可叹,却没想到王殷成最后竟然会那么做!!?——他没有拿着几百万过富裕的生活,砸了所有的钱让周田的下半辈子都不明不白活在赌博逃债甚至后悔里?
周易安吃惊看着面前的王殷成,王殷成讲这些的时候面容依旧很淡,和周易安记忆力的那个男孩儿完全没有任何差别。然而周易安后背生出冷汗,王殷成的话犹如当头一棒敲醒了他。
王殷成是恨那段过去的!也恨周田的!他当时没有选择把周田送进监狱,却让周田过得比活在监狱里还痛苦一万倍!
周易安心下一颤,道:“你恨他是应该的,他做了那样的错事,千刀万剐也是活该!”
王殷成一直很淡然,此刻听了周易安的话,却突然冷笑一声,道:“千刀万剐是便宜他了,活得遭罪,死了未必也会解脱!”
周田在剩下的几年里一直活得分外混沌,赌博喝酒欠债高利贷,吃/喝/嫖/赌,还沾染了性/病,他死前回了老家,住进了H市的中医院,临死之前床边只有一个小时候很疼爱的侄子守着。
周田快死了,面色发青印堂乌黑,双眼凹进眼眶里,瞪着眼睛大口喘气,一脸残相,他让侄子想办法和rose联系,说他想见王殷成.
王殷成得知周田快死的消息坐飞机来了H市,找到了周田所在的医院。
周田躺在床上,呼吸机勉强维持着他的生命,周田的侄子见了王殷成进来就出去了,给两人关上了病房门,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王殷成走到周田床边,低头看着周田,面上还是那样子,好像一辈子就是那样的表情。周田的生命体征在不停下降,眼睛瞪得大大的,大口喘气,就好像死命想活着,活到王殷成来得那一刻一样。
周田看到了站在床边的王殷成,呼吸一颤,接着抬起干枯的手臂,朝王殷成动了动手指。王殷成垂眸看他,等着他说话。
周田大口喘气,呼吸机上心率不停上下跳动:“钱钱……那笔钱我没动……还给你……还给你!”
王殷成低头看着周田,面无表情,周田依旧朝王殷成伸着手,就好像要抓住王殷成一样,“我知道……错了……还给你……还……给你!原谅我……原谅我……”
王殷成依旧站着,周田瞪着眼睛,双眸眼下一片乌黑,他拼命看着王殷成。
周田重病时回想自己这么多年的人生,终于明白自己最对不起两个人,一个人是周易安,老婆死后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义务,父子俩感情破裂;另外一个就是王殷成,他们明明没有任何关系,他却因为欠钱逃债,将王殷成这个完全不相干的人拉下了水,逼他代孕。
人在临死之前想起自己这么多年做过的错事,无法弥补终究不能好好闭眼,周田是想死前得到王殷成的原谅,才好闭眼离世吧。
王殷成终于开口,他没有靠近,只是那么站着,慢慢道:“我不会拿回那笔钱的,也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原谅你。”顿了顿:“周易安也不原谅你,你死之后那笔钱就算作为遗产他也不会拿,他早就不认你了,他也恨你。”
王殷成说完那句话转身离开。
周易安浑身颤抖,他终于从自己幻想的美梦中惊醒了,王殷成从来就不是弱小的生物,他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怜悯,他足够勇敢足够坚定,心也也足够狠。
王殷成看着周易安:“所以你现在知道了吧,周田活得难受痛苦,死了也不能瞑目。周易安,以后离我远一点,没人想和你叙旧也不需要你弥补什么,你和我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别管我的事,我和我儿子的事情更加不需要你来Cāo心!”
王殷成说完转身上楼,留给周易安一个坚定决然的身影。
周易安浑身冷汗,听到最后终于将想和王殷成和好的想法打碎了,他在原地站了几分钟,转回头上车,在车里又坐了半个小时才启动车子离开。
rose:“就是这样了。周田死不瞑目,葬礼时他的儿子周易安回来过一次,就像王殷成说的那样,周易安对周田早就没有了父子感情,没有要那笔钱,回来两天就走了,钱留给了周田的那个侄子。”
rose说完后包间里又是一阵沉默,陆亨达突然道:“周田哪里来的钱?他的钱不是都还债和赌博了么?”
rose摇头,“这个我不知道,我也很疑惑,但周田的侄子当时确实继承了一笔遗产,刚刚好一百万!这个我调查过。”
刘恒想起什么,把包里的一份文件拿出来,开口道:“我之前从你们机构内部弄出来的资料,这份假资料是你做的么?”
rose挑眉,边接过来边看着刘恒:“假资料?我只在那笔钱的去处上做了点手脚。我当时还在机构里,怎么敢去做假资料?”说着低头,翻看刘恒递给他的资料,最后抽气道:“不可能!这不是我当时做的资料!你从哪里搞过来的?”
刘恒转眸看陆亨达,陆亨达坐起来:“我走了点关系,直接从你们内部系统调来的资料。这份资料确实是假的,我后来又找了一份资料,你看是不是这个……”说着把沙发上一个笔记本提起来,放到rose面前,找到资料所在的文件夹,点开。
rose对着屏幕看了几页,点头:“是,这才是我的资料。”
陆亨达和刘恒对视一眼,刘恒:“你知道是谁换了那份资料么?”
rose摇头:“不,我不知道,我们机构的背景有点特殊,挂靠的是欧美一个医药类大公司,想换掉资料根本不可能,因为资料都是直接进入资料库,经手的人特别少,知道的人更少!”
陆亨达勾唇:“不可能的事情不还是发生了,女人,看来王殷成的事情你知道的也不全啊!?王殷成是自己没本事换资料的,看来他背后有人做了手脚了。”说着好整以暇看好戏一样朝刘恒看了过去。
rose皱眉看刘恒,觉得陆亨达的表情很奇怪,刘恒抬眸看了陆亨达一眼,又看了看rose,没有说什么。
陆亨达吹了声口哨,直接拆了刘恒的台子:“女人!直接告诉你吧!那个周易安和你面前的这位刘总谈了好几年恋爱哦!最近才刚刚分手,而且很可能就是为了王殷成才和周易安分手的!”
刘恒确实什么都没有和陆亨达说,但陆亨达足够聪明,从刘恒说豆沙现在就和王殷成在一起开始,他就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再结合刘恒最近打破沙锅问到底也要知道王殷成的过去,陆亨达不难猜出刘恒那隐秘的小心思。从小一直长大的交情,刘恒为人处世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如果只是普通的代孕夫,刘恒会这么上心?!
rose:“……”
周易安浑浑噩噩开车回去,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脑袋消化王殷成的话,没多久手机铃声响了,接起来一看发现是学校里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老师道:“周老师,你上次申请的那个项目学校批下来了,你准备准备,过几天就要出国走了。”
学校那边没说几句就挂了,周易安愣在沙发上,觉得又突然又不可思议,好像所有的事情都突然堆在了一起,就好像一个聚能的原子弹一样,瞬间爆发。
他申请的那个项目当初根本就批不下来,他当时没抱希望,只是按流程走了个过场,毕竟项目经费摆在那里,况且国内暂时也没有那种技术,想要做项目必须出国。当时整个教研室都在感慨说,如果能批下来要不就是学校突然发财了,要不就是老天突然不长眼了。
那现在呢?是学校突然发财了,还是老天突然不长眼了?竟然让他把那个项目申请下来了!?不久又要出国了!?
王殷成回去,换了鞋赤脚推开房间。卧室角落里亮着一盏台灯,王殷成站在门口看到豆沙躺在床上,小嘴微微张着,呼呼大睡。
王殷成靠在门口就那么看着豆沙,好半天才走过去,坐到床边上,轻轻把孩子抱进怀里。
豆沙熟睡中,鼻尖突然飘过属于麻麻特有的味道,他纠了纠小鼻子,小手下意识一抓就抓住了王殷成xiōng口的衣服,他在睡梦中闻到王殷成身上的味道,心满意足的拿脸蹭了蹭王殷成的xiōng口,满足的呼呼大睡。
这次豆沙的睡梦里不止粉红泡泡了,还有橙黄色的大橙子,香香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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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豆沙必须出场!【男配即将出场】
暴走娘妹子,你的那个长评兔子木有删啊,我后台显示删掉了五个评论,但其实我一个都木有动啊_(:з」∠)_谁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神马!!!?
☆、更文
刘恒离开之后,rose和陆亨达坐在包间里沉默相对,陆亨达看着rose,看女人脸上复杂难耐的情绪收拢起来,又恢复了正常的淡定神色。
rose拢了拢头发,紫色的耳钉在包间的灯光下闪了一下,陆亨达歪头看了一眼,唔了一声,赞道:“耳钉很好看,也很贵吧?女人?”
rose看着陆亨达,知道陆亨达话说了一小半,陆亨达和rose对视,勾唇笑得邪性:“我倒是蛮好奇的,你刚刚自称是王殷成的朋友,怎么感觉听你讲了这些,王殷成根本就不待见你呢?还是说,其实你也隐瞒了些什么?”
rose回视陆亨达:“和你有什么关系?陆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不见!”说着就起身离开。
陆亨达松松垮垮坐在位子上,看着rose的背影,眯了眯眼睛,突然大声道:“你帮王殷成做了那么多,最后机构没放过你吧?你这几年走奔西走,为了逃开机构的眼睛,花了不少精力和钱吧?”
rose握在门把手上的手顿住,站在原地几秒钟都没有动,终于她面无表情的回头,看着陆亨达:“我果然是小瞧你了,你能调到内部资料甚至查到那份资料是假的,想必也有挺深的背景吧?!”
陆亨达站起来,拉了拉西服,勾唇看着rose,并没有回答rose的这个问题,却扯到另外一个话题:“我刚刚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你和王殷成这么多年都没有见面,当年又那么多管闲事的帮他,让我猜猜是为什么。”陆亨达绕开沙发朝rose走了过去。
rose站在门口看他,眼神无畏,然而心里却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淡定。
陆亨达眯了眯眼睛,勾唇道:“一种情况是,你当年为了吃利,挤掉同事管了王殷成的事情,和王殷成的相处中很欣赏他的性格,并且母性泛滥同情他的遭遇,自发帮了他,最后还不计酬劳,把王殷成当成是自己的朋友一样帮着。要么,当年你根本就是受人指使帮了王殷成,事后拿了一笔钱并且在那个人的帮助下脱离了机构的管制,从机构逃出来了,而那个人或许就是帮王殷成换掉资料的人。我说得对么?”
rose看着陆亨达,表情再不是淡淡的样子,她知道即便自己装得再淡定,在陆亨达的双眸下都只是一种伪装而已,索性她也不装了,就这么流露情绪看着陆亨达。
rose突然垂眸叹了一口气:“所以说,我最讨厌和你这种人说话!”
陆亨达抱xiōng好整以暇看着rose:“被我说中了么?在王殷成的整个事件里,你的出现未免也太突然了,怎么刚刚好你就出现帮了王殷成?而且据我所知,你就算耍手段也未必有能力挤掉同事自己管王殷成的事情吧?”
陆亨达继续道:“应该背后是有一个人的,只是那个人当年的权利还没有大到可以只手遮天,他应该承诺了你什么,让我猜猜看,帮你从机构出来对么?让你不用继续在灰色产业里呆着?”陆亨达垂眸看着rose的眼神,渐渐心里就有底了,“王殷成的父母都死了,其他亲戚几乎都没有往来,再让我猜猜看那个人是谁?”陆亨达摸着下巴,眼睛里精光一闪,“想帮王殷成最后自己却没有路面,权利不够却还是尽可能帮忙,最后换掉了内部资料,说不定当年周田过得那么悲惨他也搀和了几脚……哎呀呀,如果这都不算真爱,老天爷都要哭了吧?!”
rose看着陆亨达:“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完推门准备离开。
陆亨达道:“你不是一直想脱离代孕机构么?帮我做件事,我帮你解决机构的事情。”
rose脚步狠狠一顿,心下一颤。
豆沙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抱着香香甜甜的麻麻醒过来,表示很不高兴,他怀里抱着一个枕头,嘟嘴巴表示不满,准备把枕头扔开的时候突然闻到枕头上一股子和麻麻相同的沐浴露味道。
豆沙躺在床上把枕头抱在怀里,脸埋进枕头里狠狠闻了一下,好香啊真的好香,有麻麻的味道有大橙子的味道。
豆沙不满的心情突然就好了,他把枕头放到一边,坐起来下床跳到地上,拖着大拖鞋走到门边,发现门是虚虚合上的,他拉开房门,探着脑袋好奇的朝外看,正看到王殷成端着早饭从厨房走出来。
“早安!”豆沙很主动的打招呼,昂着小脖子从门后走出来,一眼看到王殷成腰间的围兜,竟然是橙色条纹的,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豆沙昨天晚上睡得很早,一起床格外有精神,双眸都是亮晶晶的,脸颊也是粉扑扑的。
王殷成看着豆沙笑,也跟着孩子的话语道:“早安!刷牙洗脸,吃完送你去幼儿园。”
豆沙拖着大拖鞋走出来,“吧嗒吧嗒”走到王殷成身边,拉着王殷成橙色的围兜,又忍不住看了好几眼,接着才昂起小脖子,忽闪着睫毛:“我今天不想去幼儿园,可以不去么?”
王殷成把早饭放在餐桌上,低头看孩子:“不可以!”说着蹲下来,抓着孩子的小胳膊:“今天为什么不想去幼儿园?”
豆沙一点都不为不想去上学感到什么羞耻,上学什么的好没意思啊,他要跟着大橙子去上班,他要做大橙子的小尾巴!
王殷成认真看着豆沙,“不可以不去上学哦,不上学会被老师和同学笑话的哦!”
豆沙才不管什么老师同学呢,他只要麻麻就好了,豆沙忍不住嘟嘴巴抿唇,看着王殷成,很骄傲的昂起脖子:“才不要去学校呢!”
王殷成点豆沙的眉心,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哄孩子上学啊?完全没经验啊?这个时候做家长的应该严肃表态不纵容孩子才对,但王殷成怎么都觉得自己面对着豆沙就是狠不下心去。
王殷成看着豆沙,豆沙也看着王殷成,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豆沙一脸傲娇又乖萌的小样子,看得王殷成心里都快化出水来了,他想他实在太喜欢豆沙了,孩子说不想去上学他竟然会觉得其实不去也没什么问题,此刻豆沙要是再进一步撒个娇卖个萌,王殷成觉得自己恐怕班都不想去上班了。
这样不好,这样不好!王殷成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在上学的事情上容着孩子胡来,于是很认真道:“豆沙要乖知道么?”
豆沙撅嘴巴:“我很乖的!”但就是不想去上学啊!
王殷成解开腰间的围兜,把豆沙抱起来带进卫生间撒尿洗漱,决定不和孩子讨论这个问题,等会儿直接打的去幼儿园,往老师手里一送!
要尿尿了,豆沙的注意力很快转移,王殷成家里没有那种矮凳子,王殷成就把孩子抱着放在坐便器上,对豆沙道:“就这样尿吧。”
豆沙气愤了不干了!怎么能坐着尿尿啊!只有女孩子才会坐着尿尿啊!!豆沙扭着身子不肯尿尿,怎么都不肯让王殷成帮他脱裤子,气愤别扭道:“我不是女孩子!不要坐着尿!”
王殷成无法,只得抱着豆沙,夹着孩子的咯吱窝,把豆沙提起来抱在坐便器旁边:“这样行了?自己掏小****尿尿。”
豆沙这才勉强接受了,拉起衣服从裤裆里掏出小****开始尿尿,特别认真的样子。尿完了还松出一口气,看得王殷成直想笑。
尿完之后王殷成带着豆沙刷牙洗脸,接着走回房间换衣服。
两人坐在餐桌边上吃饭的时候王殷成的电话进来了:“在吃饭?”
王殷成看了看豆沙:“是。”
“我在你楼下,昨天忘记了,带了豆沙的衣服过来。”
王殷成放下筷子,走到窗边朝下看,果然看到刘恒的车子停在楼下,他想了想才道:“我这里有小孩儿的衣服。”
王殷成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刘恒听懂了王殷成的意思,他是不能上去的,王殷成在这方面非常有原则,他可以因为豆沙和刘恒有交集,但并不想过多的将两人的私生活绕在一起。
刘恒什么都没说,只道:“我在楼下,等会儿送豆沙去幼儿园。”
“好。”
豆沙吃完饭,王殷成拎着小书包带豆沙下楼,豆沙还是很纠结不想去上学,一边牵着王殷成的手一边慢慢磨着下楼,昂着脖子看王殷成,“可以不去么?不想去呀!就是不想上学呀!可以不去么?”
王殷成牵着豆沙,豆沙磨着,他就陪着孩子磨,大人小孩儿下个楼梯恨不得用了十分钟。
好不容易下到一层了,从楼梯口走出来了,正看见刘恒靠在车边低头不知道想什么。
“爸爸!”豆沙一天一夜都没有看到刘恒,虽然谈不上有多想念,但看到刘恒的时候还是很激动的,松开王殷成的手朝刘恒小跑了过去,跑到一半顿住脚步,突然想到刘恒肯定是来接自己去幼儿园的,于是又没有那么期待了。
豆沙跑了几步停下来,接着走到刘恒面前,朝刘恒伸出小爪子,刘恒接过豆沙的小爪子,弯腰摸了摸儿子的头,蹲下来,道:“想爸爸了么?”
豆沙纠结看着刘恒,点了点头,顿了下,又摇了摇头。
刘恒笑着看豆沙,摸小孩儿的脑袋,起身把豆沙抱起来,看着王殷成.
王殷成走过来,把包递给刘恒,刘恒几乎是同一时间伸手,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很有默契的一个递出包一个接过包。
豆沙看王殷成,还是特别不想去幼儿园,幼儿园有什么意思啊,幼儿园又没有橙子可以陪着!
刘恒把小崽子和小书包一起塞进后车位,转身上了驾驶座,边问王殷成道:“今天加班?”
王殷成想了想:“不确定,可能需要。”
刘恒点头,没有关上车门,只拉上保险带:“那晚上联系。”
“好。”
“豆沙,说再见!”刘恒合上车门,冲车后道。
后车门开了小半,豆沙扒拉在车窗边上,小爪子半捏着抠着车窗,就这么看着王殷成,眼神里满满都是不舍甚至还有不甘,他为什么就不会撒娇啊!!?他要是会撒娇,说不定今天就不用去上学了啊!!
豆沙纠结死了,看着车外的王殷成,刘恒催了一句,“说再见!”
豆沙抬起爪子挥了挥,憋在嘴里的那两个字怎么都吐不出来,他觉得又害羞又别扭,喊麻麻真的好难为情啊,可是他其实又很想喊一声麻麻。
豆沙性格怪别扭的,自己都要被自己弄哭了。他这么纠结看着王殷成,王殷成被他乖萌又别扭的表情弄笑了,王殷成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轻声道:“在学校要乖知道么?拜拜……”
豆沙吸了吸小鼻子很用力的点了点头,但还是没说出那两个字,扒拉在窗口冲王殷成挥手道别,刘恒慢慢启动车子,后视镜里看孩子恋恋不舍的样子,他想豆沙没喊王殷成,大概是不好意思或者不知道该喊什么。
刘恒车子开得很慢,王殷成还站在原地朝这里看着,豆沙扒拉在窗边脑袋伸不出去却还是死命朝后看,最后车子快拐弯的时候突然朝窗外大喊了一声:“橙子再见!!”
刘恒一愣,开车都晃神了,他听到小崽子很用力的喊了一声,是“橙子”还是“成子”?
刘恒没看到王殷成什么反应,车子拐弯进了小区主干道,接着就开车出了小区。
刘恒合上后车窗,豆沙不再扒拉着车窗,老老实实坐在位子上,刘恒看了看后视镜,注视着前方边开车边道:“你刚刚喊他什么?”
豆沙坐在后面回味着那两个字——橙子?橙子?橙子!
真的是哎,麻麻身上有橙子的味道,不就是香香甜甜的大橙子么?昨天晚上洗完澡之后他自己身上也有橙子的味道啊,他是小橙子!
豆沙没听到刘恒问什么,自己坐在后面想着想着默声笑了出来,小脸上荡漾着幸福,自己偷偷坐在后面直乐。
刘恒又问了一遍,豆沙才听到了,“他身上有橙子的味道,大橙子的味道,我昨天洗完澡之后也有,他是大橙子,我是小橙子!”豆沙很高兴很认真的和爸爸分享自己突然发现的事情。
刘恒开着车,嘴角忍不住扯出一个弧度,大橙子和小橙子?小崽子已经这么快忘记自己是个豆沙包了么!?
刘恒送豆沙去幼儿园,小崽子沉浸在大橙子小橙子的兴奋中,早就忘掉自己之前还不想来幼儿园的事情了。
刘恒送完豆沙之后出来,刚好和陈角打了个照面,陈角一脸苦逼相看着刘恒,什么都没说,牵着自己儿子指了指刘恒,眼神很明显——你他么给老子在门口等着!老子有话问你!
陈角送完儿子出来,刘恒站在自己车边等着,陈角上去就揪着刘恒的领口,怒目瞪着他:“老子昨天真是被你们玩儿死了!我儿子回去打滚撒泼愣说他亲生的一定是垃圾堆里捡来的!”
刘恒看着陈角,挑眉,感慨道:“唔,喜闻乐见!”
陈角:“……”
喜闻乐见你妹!!陈角松开刘恒,两人靠在车边说话,陈角看着刘恒:“哎,我说你怎么搞的,我家大神怎么被你泡成‘儿子他妈’了?卧槽!”陈角一想到王殷成和豆沙那么相像的两张脸,整个人都不好了。
“说来话长。”刘恒总结。
“你妹的。”陈角也总结了一句,从口袋里掏出烟,也不点上,咬着过滤嘴就这么叼着。
“你是怎么认识王殷成的?”刘恒问道。
“我?”陈角叼着烟,想了想,道:“小说吧,我这个人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看小说,各种都看,他当年在一个论坛上写小说,我就跟着后面看,他红了之后我给他做官网的管理员,后来有一次无聊就说出来见见吧,然后就认识了。”
刘恒只以为王殷成是做编辑的,没想到还写小说。
陈角说:“豆沙……你那宝贝儿子,是他的吧?”
刘恒点头。
陈角叹了一口气,突然心里一顿,想到了王殷成之前连载了小半年的那本小说……不知道从哪里流传出来的话说那其实就是作者自己的亲身经历!陈角觉得不可思议,转头看着刘恒,心道不会吧?!难道是真的?
陈角没和刘恒多聊,两人各自开车回去,一个回去研究王殷成的小说去了,一个去公司上班去了。
王殷成早上和邵志文直接约了在印刷厂见面,非常着急,报社也和印刷厂及各方面打了个招呼,通知今天下午一下厂就分销到各个渠道,不求撒大网,只求把消息第一波搞出去。
两人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呆在印刷厂帮忙,中饭就买了几个包子吃,一直到下午三点才算忙完了。
老刘给印刷厂和分销渠道的人打电话,通知赶紧上货,立刻就上,于是王殷成和邵志文又开始当苦力上货,两人忙前忙后一天下来,结束的时候已经五点了。
王殷成这才注意到时间,忙翻手机,发现有刘恒的几个未接来电还有一条短信【你忙完了再说。】
王殷成松了一口气,知道刘恒已经把孩子接回去了,他和印刷厂的人打了个招呼,与邵志文一起出来,跟着邵志文去裱画。
王殷成在店里把油皮纸包的沙画拿出来,老板接过来展开看了一眼,点点头,对王殷成道:“小孩子的画?嗯,那挺好的,挂在家里就蛮好的。”说着带着画去了店铺后面,量尺寸裱画。
邵志文早上出来吃的包子,中午还吃的包子,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儿整个人都要变成包子了,和王殷成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他对王殷成裱沙画的事情其实蛮好奇的,但他忍住不多问,这点上其实比叶安宁识趣多了。
邵志文走之后王殷成就在店里等,百无聊赖的在店里看挂在墙壁上的那些水墨画,他不懂这些东西,也就随便看看,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早上豆沙坐车离开时朝窗子外面喊的那一声“橙子再见”,王殷成忍不住勾唇笑起来,满眼都是温和的笑意。
周易安在这一整天却过得分外忙碌,他申请的项目通过了,接下来需要在填写各种预申请,经费上的、材料上的、项目上的、还有人员配备上的。
他昨天听了王殷成对于往事的描述,今天却没有半点时间来消化,上课带实验,下课的时候院长系主任各方面都要跑都要走动,他知道这个项目办下来不容易,自己简直就是撞了大运了,他不能放弃,也无法放弃。在王殷成身上他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了,只能在自己的事业上多费点心思。
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周易安几乎跑了一天,提交了各种申请,才有空回教研室的办公室。
他的项目申请下来了。教研室不知道多少人红了眼嫉妒在心里,周易安留学的海归,空降兵落地一上来就是副教授,学校里很多老师都是从副助讲师慢慢升起来熬出头的,不知道等了多少年熬了多少年头,周易安一来就是副教授不说,竟然还申请下了项目经那么大的科研项目。
周易安正准备推门进办公室,就听到办公室里传来同事的交谈声:“还真是,走了大运了嘿,这种项目都能申请下来,当时还在办公室里说什么走个过场的东西有什么意思,瞧瞧,多假啊,人家那就是装客气的,说不定私下里早就知道自己的项目能申请下来了!”
“你应该知道吧?他驾座是奥迪,你见过哪个副教授一上来就开奥迪的?人家有钱!”
“哎,不对啊,我听说他父母都不在了啊。”
“遗产呗!什么都说不准,也许人家富二代说不定呢!”
……
周易安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最后转身离开了。他苦笑了一下,心里很不舒服,他也不知道项目经费最后到底是怎么下来的,但同时的揶揄嫉妒确实非常让人难受,平时都是一个教研室的老师,关系也都不错,却没想到一个项目倒成了别人口诛笔伐的对象。之前和乐融融的关系,倒像是假的一般。
周易安走出大楼,从教研室出来拐过实验楼,走一条小路准备去图书馆,突然被人叫住。
周易安疑惑回头,看到一个很眼熟的男生从后面追上来,手里拿着几张A4纸。
学生看着他迎面走过来,喊了他一声老师,周易安点头,突然想起来这个学生好像是新闻系的,但是来生物系听过他几节课,他问道:“是你!你有事么?”
“有啊!”学生看着他,笑意让周易安觉得看不懂,他道:“这是我从一个权威网站上下的资料,老师帮我看看好么?”
周易安以为是学生对生物感兴趣,特意下了生物制剂方面的资料来问他,接过来一看却发现是一篇社科类的论文稿,论文的题目是《论男性婚姻在国内的可行性》,周易安挑眉抬眸看学生:“同学你找错人了,我是教生物的,你这个应该照社科类的老师。”
男生看着他,垂眸看着周易安手里的打印纸,道:“这篇论文已经很多年了,我找了很久才找到,老师不看看是谁写的么?”
周易安莫名其妙低头去看,视线凝固在那个名字上的时候脑子里哄一声炸开。白纸黑字,论文大标题之下是论着者的名字,三个黑体小字——王殷成!
周易安心里一抖,差点没拿得住手里的几张纸,抬眸时突然觉得耳边有劲风擦过,男生一拳头就砸在周易安的右脸颊上,接着狠狠一脚踹在周易安肚子上。
男生冷面肃杀,下手毫不留情,一拳头一腿已经让周易安坐在了地上。
周易安手里的几张纸掉在地上,男生捡起来拍了拍纸上灰,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周易安,没打算再费力气揍人。
“周易安,带着你的项目经费早点滚吧!离他远远的,要不然见你一次揍一次!”男生说完就转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