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狂野的世界走一趟
我想,我当时是认为∶面对海的露台,就是整个俱乐部;一旦进入花园,蔓延的树枝就会将我们和仰慕的眼光隔开。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然而我是不会有这种运气的。
我低下头,努力要喘口气,只对自己所看到的情景半信半疑。花园无止尽地延伸,到处是铺着桌布的午餐桌子,全都挤满了衣着高雅的男人与女人,而在桌旁十分冷淡地服务着的人,是数以百计裸体的奴隶,端着装食物与酒的盘子。
好几十位客人在自助餐桌旁来回走动,上面是加州胡椒树的蕾丝似的树叶。他们形成小群,笑着、谈着;当然,在那样凝视着的大建筑的露台上,仍然跟以前一样有一大群的人。
但是,让我再度感到震惊的,并不只是花园的规模,也不只是里面的大群人。
是群众以一种奇异的方式与任何其他人相似°°除了裸身的奴隶形成一种令人目眩的光景。
晒红的手臂和喉咙上都有金色的珠宝,闪闪发亮,阳光在反射的镜片中爆炸,银器在瓷器上叮当作响°°皮肤晒黑、穿着比佛利山高雅衣服的男女在吃午餐,好像有一群优秀的裸体男女服侍他们是十分正常的°°当然跟平常一样,在大门的地方聚集了大约五十位新来、露出卑屈神色、身体颤抖的奴隶,每个人都显得非常惊恐。
看到背部转过来,而脸部正在进行真诚的说话,可真有趣,就像看到大胆的注视与微笑那样有趣。
但是,一切还是发生得太快了。
那堆新来的奴隶挤在一起,一群新来的经理人正要围过去。他们等了够长的时间,让我们喘口气,然後命令我们沿着一条花园小径跑着。
在排好队时,一位强壮的红发男xìng奴隶插队进来,另一位跟着进来,经理人在鞭打他,这些经理人似乎比游艇上的那群经理更加世故。
他们的体格强有力,像那位金发水手,但他们全部配备着白色皮件,包括紧身裤、背心,以及用来驱赶我们的皮带。
他们似乎天生配合淡色的桌布、女人所戴大花帽、男人所穿的白色或卡其短裤,以及绉面条纹夹克。
我振作起精神,想看到一位女经理人,但却看不到。不过却有很多引人注目的女人散布在花园各地,并且我也到处看见短裙、美腿、明亮的高跟凉鞋。
草地虽然柔软,却刮伤了我的脚。我感到头昏目眩,因为四周都长着青翠的草,到处有芬芳的茉莉与玫瑰,还有我在金色笼子中所看见的马儿,巨大蓝色与绿色金刚鹦鹉、淡红色与白色鹦鸟。在一座很大的俗丽兽笼中,有几十只吱吱喳喳的卷尾猴。最後的压轴是∶游荡的孔雀在花中与草中到处啄食。
这是天堂,没错,我想着。而我们是其中供游乐的奴隶,就像一幅古代埃及墓碑绘画中的情景,在其中,所有的奴隶都是裸体的,而王公与贵妇都穿得很讲究。我们是来这儿供人使用与享受的,就像食物供人吃、酒供人斟。我们已经溜进一段没有删除的堕落历史,发觉自己正被驱赶,穿过精华的王公人物的花园。
我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但并不是跑步的缘故。是感官的激流,是欲望到达了高峰。
在桌旁侍候的奴隶非常镇定。我不断看到涂了很多油的身体,只装饰一点银片或白皮衣领。无论我把眼光投向何处,yīn毛和rǔ头都让我触目惊心。而我是这些角色之一,我想着。这是我的角色,我无法脱离脚本。
他们更加快速地驱赶着我们,经理人用皮带非常用力地鞭打我们。鞭打开始带来刺痛的感觉。
两种悚然、膨胀的热气,同时兼具刺激与令人虚弱的作用。其他奴隶挤到小径中间,想要逃避皮鞭,但我却无动於衷。我显得很倔强,尽管让鞭子落了下去。
小径蜿蜒,转了一千个弯。我体认到,我们是在绕着花园走。我们正被展示着。我的脑中发生了一次心灵的爆炸。没有任何退路了。我无法说出一个暗语,然後离开去洗澡以及按摩。
事实上,一切都不是我能控制,也许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
我们走近一座石板露台,上面摆有桌子。大家的头转了过来,是会员、客人°°无论他们是谁°°他们在品头论足。一个黑发的年轻经理人真的开始用皮带装腔作势。
在某种层面上,我的理性说道∶「他的工作是把我们鞭打得屁滚尿流,所以,为何要抗拒呢?我们在这儿是要被贬为一无所有,要放弃我们的意志。」
但是我无法在脑中保有这种想法。我已经失去一种重要的眼光°°「迷失」°°这正是我告诉马丁的,我想要「迷失」。
但是我们四周的情景看起来很熟悉。我们又经过游泳池,以及网球场的高丝网篱笆。
事实上,我们几乎已经回到开始的地方。现在,我们被驱赶向花园的中心,在那儿,桌子从一个白色大舞台呈扇状展现出来。那是你在星期日有乐队演奏的城镇小公园中所看到的一种亭榭,但是有一条狭窄甬道从其中凸出,像是他们在时装表演会所使用的那一种。
看到舞合时,我的血液凉了一截,或者说热了起来,取决你如何看待它。
不到几秒钟,我们已经挤在亭榭後面的含羞树下面,置身於树荫之中。经理人粗鲁地把我们推挤在一起,告诉我们不要彼此触碰,然後从扩音器中传来广播员柔滑似水的声音,「各位女士先生,志愿的奴隶现在在亭榭旁供人参观。」
有一秒钟的时间,我心跳的声音高过其他一切。然後我听到桌子那儿扬起一阵鼓掌声,似乎在露台的斜坡那儿发出回声,然後消失在空洞的蓝天中。
我能够感觉到四周的颤动与焦虑气息,好像我们与同样有生命的电线连结在一起。
一名高高的女xìng奴隶,留着浓密的光滑金发,把那可爱的乳房推挤向我。
「他们不会要我们一个一个走上那个斜坡吧?」她低声地问。
「会的,女士,我想他们是要我们这样。」我也低声回答她,红着脸,因为体认到我们是两名裸体的奴隶,努力要交谈,非常害怕经理人会听到。
「这只是开始。」红发的男xìng奴隶在我右边,对我说。
「我们到底为何不能只是服侍别人喝酒或什麽的?」金发女奴说,没有动一下嘴唇。
一名经理人转身,用皮带鞭打她。
「禽兽!」她发出嘶嘶声。经理人一看别处,我就把身体挡到金发女奴与他之间。当他转回来时,似乎没有注意到,只是鞭打了另一名奴隶。
金发女奴有点依偎在我身上。我第一次想到∶女人的态度比较自在,因为你无法说出她们的感觉。而所有的男人都表现出完全挺直的姿态,反而令人感觉受辱。
无论情况如何,此时此刻都将像是地狱。被绑起来,这是其中一件;被迫与众人一起跑步,更是非常恶劣的事。还要强迫自己走上那斜坡呢!如果我没有准备好做此事,马丁啊,他们是不会接受我的,对吗?
众人像是细胞分裂一样增加,因为到处都有人走向亭榭,许多空桌子立刻坐满了人。
我想要跑。我并不是说我真的想这样做。我无法跑离两步远,但是,我真的很担心,要是他们让我单独走上那舞台,我会退却或逃脱。我的胸膛起伏,就像有人同时为我注射了另一剂春药。那位金发女奴正用那可爱、柔软如丝的小小手臂与大腿挤压着我。我不能像这样疯狂下去,我这样想着,我不能在第一次考验中就失败。
一个白头发的年轻人,两只冰蓝的眼睛,手中的麦克风在亭榭中来回传递,同时告诉听众说∶新来的志愿奴隶可真是上等货色。他穿着跟经理人同样的白色皮裤与背心,衬衫在喉咙的地方打开来,但是,他穿着一件剪裁得很好的白色棉质短上衣,看来更具热带人的外表。
会员们正聚集起来,坐在狭窄甬道旁边的草地上。有成群的人站到树下。
立刻有一个精品似的暗黑色女性肉体被迫走进亭榭的中央,一位经理人把她的手腕一起抓到她的头部上方。这样比彻头彻尾的奴隶拍卖还好,这个裸露的商品在经理人的把捉中扭动着。
「从德国来的亚丽希亚。」拿着麦克风的男人对着响起的喝采声宣布。经理人把亚丽希亚转了一圈,然後把她向前推,要她走上长长的斜坡。
不,我在想着,也许连牙齿都发出了口哨声。我就是没有准备要面对此事。我应该为她感到难过,去它的,不应该凝视着她丰满的小屁股,以及她脸上的红晕。我是处在同样的困境中。
她在一种姿态优美的痛苦中,转向走道的末端,赶回司仪那儿,显然是努力不去跑步。
众人显得更加嚣张。有些女人甚至巧妙地弯曲身体,坐近草地的地方。
不,不可能。在被动的情况下,他们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但是我却不能让他这样做。然而我在马丁那儿也这样说了多少次啊,并且我也总是设法去做人家吩咐去做的事,对吗?
这些是小地方,艾略特。「俱乐部」是巨大的┅┅是的,但我准备好了,马丁。甚至你也那样说。
下一位上场的是一个年轻男人,名叫马可,背部很硬、很紧、很小,脸孔极为俊美。他跟亚丽希亚一样脸红得很厉害,并且像一只破铁槌那麽梗直。他笨拙地走着,但我不认为有人会介意此事。众人似乎变得更加狂暴,好像这个男奴隶在他们的内心解放了什麽,是刚才的女孩无法做到的。
我感觉到经理人抓住我的肩膀,我动弹不得。我是说,我的上帝啊,这里有其他五十名奴隶,让我喘口气吧?!
「你必须去做这件事!」年轻的金发女孩低语。
「你一定是在说笑!」我也低语。
「安静。动啊,艾略特!」经理人把我向前推,我一动也不动,他很惊奇。我不能动。司仪转身,想要知道什麽事情耽搁了。另一位经理人立刻抓住我的手腕,第三位经理人把我推向阶梯。
我经常听到「紧压住你的脚跟」这句话,但我一直到这个时刻才这样做。
我当时知道∶我完全无法控制自己了。
现在,他们正用力把我拖进亭榭,就像此地是罗马市场,另外两个手臂强有力的人帮前面三个人的忙,所以我一点机会也没有。
「我不能去做这种事!」我一面说一面挣扎着。
「哦,能的,你能,」其中一位以讽刺的口吻说,「你会去做,并且立刻去做。」他们忽然放开我,把我推到司仪前面,好像知道我会太害羞,不会转身跑走。
如雷的喝采声从各个方向响起。就像马展时,一位落马的骑者重新骑回不肯前进的马身上,人们爆出喧哗声一样。有一秒钟的时间,我左面前只看到亮光。但我没有动,只是无助地站在罗马拍卖台上,像所有其他「进口货」一样。我至少做到这一点。
「来啊,艾略特,走上斜坡啊!」司仪说,声调像是一个纵容的疯子,他的一只手放在麦克风上。从草地上的前排观众那儿口哨声与哄诱叫声齐鸣。我认为自己要退回去,尽快离开舞台,但是,我却只是把一只脚放在另一只脚前面,开始走上斜坡。
我的头脑已经飞到月球°°这已超过了「侮辱」的境地。这是判处死刑,这是被迫走上舷外木板,落海而死。我全身又冒出冷汗,然而我却还是一样无动於衷。
但是我又再开始看到一切,人们的眼光重重敲击着我,我开始听到鼓掌声、听到低声的评语°°只有声调,没有言词。这个制度°°各方面都很辉煌。
我故意放慢脚步。我属於这些人,感觉置身於性高氵朝的半途中,深深吸一口气。
转身,走回来°°这样比较容易,那麽,我何苦强迫自己正视那些注视着我的人?那些微笑、点头、表示赞同的轻微口哨声。你们这些杂种,你们。
不要做聪明的事,艾略特。不要那样做。但是我能够感觉微笑在自己脸上展现。我停下来,交叉两臂,故意对着两位可爱的黑皮肤女人眨眼°°她戴着白帽,咧嘴而笑。前排爆出一阵吼叫,鼓掌声高高响起。见鬼,不要只是微笑,用你眼睛的馀光看着所有其他的人。对那个穿白裙裤的小小黑发女郎送一个小飞吻吧!事实上,你为何不对所有的美丽女孩微笑,对她们眨眨眼,送一个小飞吻?
从各个方向传来笑声与欢呼。有一群真正在为我喝采的人,他们的行列一直延伸到树木的地方。到处都有人在对我送飞吻,有男人对我挥动「鼓舞」的拳头。为何不像一个时装模特儿那样转身,不要装腔作势,你知道的,只要慢慢来,仔细看着他们,有什麽了不起?
然後,我对着斜坡直直看过去,凝视着一群我所看过神情最为愤怒的家伙,是你在暗巷中不想见到的那种人群,他们全都在怒视着我,而司仪则有点张口结舌。
「表演结束了,艾略特!」其中一人咬牙切齿,以故意让人听见的耳语说。「好了,艾略特,现在下来吧!」
我愣在那儿。但我只有向我的观众迷挥手道别,走进去。我不要让他们把我拖下去。
我低下头,走向他们,好像没有见到他们,只是要再度成为好男孩。两秒钟後,他们抓住我的两臂,把我丢到阶梯,双手和两膝碰在草地上。
「好了,耍个性的先生。」我听到他们中一个人以颤动着怒气的声音说。
另一个人用膝盖把我推向前去。
我只在眼前看到一双白色长统靴,同时我的头被压了下去,嘴唇碰到了白色的皮°°无论我是否喜欢。
然後,我感觉到一只手放在我的头发上,头部被往上拉,一直到我看到一双暗棕色的眼睛。看起来很棒,就像他们其馀的人。我感觉到,这将是甜美与折磨的一部分,甚至这个地方的糕饼师傅,也可能把你惹得热血沸腾。
但是这个人的声音能够窒息你的灵魂。
「哦,你真的很聪明,不是吗?艾略特。」他透露出一种令人心寒的怒气问道。「你倒是有不少的鬼点子。」
「不是鬼点子。」我想着,但我没有说。情况真够恶劣。事实上,情况很可怕,我不真正了解情况怎麽可能这麽快就演变到这个地步。事实上,我无法了解自己刚做的事情。
其他经理人围过来,好像我是一只危险的动物;尽管众人跟先前一样发出阵阵噪音,奴隶表演还在进行着。
如要分析这种羞愧的感觉、这种灾难的感觉,那是不可能的。我已经犯了很大的错,去它的,我已经在那儿引起一阵惊惶,我已经失败了。
我努力要表现出很顺服的样子。我知道,为自己辩护是最糟的事情。
「对我们而言,那是头一遭,艾略特,」棕眼的家伙说,「我是说,你刚才使出的那一小招。你确实出了名。」
脸孔很好看,洪亮的声音骚动人心。他的胸膛几乎从衬衫中爆开来。
「你认为「志愿奴隶的头子」在听说你要了那小小的噱头之後,」他问道,「会对你怎麽样呢?」
他在我面前亮出一样东西,我看出是一只很粗的油笔。
我记得我当时很低声地说∶「狗屎」,或者「去它的」。
「不要发出声音,」他威胁我。「除非你也想被塞上口衔。」
我感觉到油笔在我背部所施加的压力,听到他拼出显然在写着的字∶「骄傲的奴隶」。
他把我拉了起来,我站着。然而站姿更糟。我感觉到一名经理人的皮带在鞭打我。然後皮鞭如冰雹般落下,我的身体畏缩着。
「眼睛往下看,艾略特,」经理人说。「双手放在颈後。」他用油笔触碰我的胸膛,写上同样的字,同样很刻意地拼出来。我努力不去咬牙切齿。我不了解∶为何像那样的小事情却那麽令人痛心,懊悔的感觉又转变成惊慌的情绪。
「为何不用鞭挞柱呢?」其他人中有一位问道。「这样他就会软化,门厅验收处就非常容易处理了。」
真的,家伙们,我只是任人宰割的新来小伙子。
「不,我们要让他保持在清醒状态中,献给「志愿奴隶的头子」,」第一个人说,「不管「志愿奴隶的头子」怎麽决定。」
他用笔尖抬起我的下巴。
「不要去尝试任何其他事情,蓝眼睛的,」他说。「你不知道自己会陷在什麽困境中。」
我回看那些「美好的小男孩与女孩」,同时他把我推到旁边,命令我要静静地站立。
那位红发的男xìng奴隶只是在台上散步,表现出适当的谦卑模样,引来众人口哨齐响。而那位年轻的金发女奴正凝视着我,好像我是一种英雄人物或什麽的。去它的。
我是怎麽回事,竟表演了那种小丑行为?我一直表现得很不错,後来我才不得不看着他们,不得不微笑。
现在,我跟这个制度有所抵触了,而我本来想让这个制度拥抱我。我抵抗这个制度,而不是屈服於它,就像我抵抗外在的一切。
你准备好了,艾略特。你能够处理那儿所发生的事。但这是你真正想要的吗?
是的,去它的,马丁。无论如何,这个小杂种已经制造出纪律来,而屈辱似乎比以前更加真实了。
第六章 例行事务
我进去时,理查坐在他办公室的窗旁,太阳眼镜推到浓密的红金色头发上,显然在注视着新奴隶穿过下面的花园。
他移动身子,很快露出微笑,以寻常的缓慢、优雅姿态悠闲地走向我,拇指钩在背後的口袋。他的双眼深陷,眉毛微蹙,晒红的脸上露出深深的皱纹,像德州人生活在又热又乾的天气中很早就出现的那种皱纹,并且像永远不会消失。我一看到他,就想到他在「俱乐部」的绰号°°「狼」。
「丽莎,亲爱的,」他说。「我们想念你。不要问有多想念,只会让你担心。给我一个吻。」
他今年二十四岁,是我们所曾有过的最年轻的行政首长,以及「志愿奴隶的头子」,也是「俱乐部」中最高的训练员之一。
我总是认为∶身高并不要紧,一切都包含在仪态中,但是如果你有了理查的仪态,身高可真能够为你增加相当多的光采。
他毫不费力地处理奴隶,用鞭子指使他们、惊吓他们。他的所有手势是那麽缓慢、无精打采,奴隶为这种力量感到非常惊奇。尽管眼睛深陷,时常斜视着,但他常透露一种特别令人疑虑尽消的神情,意味着开放、好奇,以及对所看到的每位奴隶立刻表达出深情。
他身为「志愿奴隶的头子」是完美无瑕的,因为他能够把事情说得很清楚。他是最佳的行政人员,为了自己必须做的事情而永远显得很兴奋,不断沈迷於「俱乐部」的精华之中。他几乎很痛苦地专注於所直接支配的奴隶身上,奉「俱乐部」为神只。这个明显的事实透露出惊人的新鲜气息,让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我的手臂抱着他,嘴唇压在他的脸颊上,心中微感困窘。
「我也想念你,想念你的一切。」我说,但声音令自己听起来觉得怪怪的。我还没有恢复正常。
「一些小问题,美人儿。」他说。
「就在他们快要准备好的时候吗?」我是说志愿奴隶们。「不能等吗?」
「我想你能够很快处理的,但需要你表现手法。」他跑到桌子後面,把一份档案向前推。「新会员。杰利。麦克亚利斯特。一年的全套服务。有其他六名会员赞助,他们全都在这儿,要跟他谈,告诉他做些什麽,但是,他不知道如何开始。」
全套服务是说∶这个人付了最高的会员费,每年二十五万元,可以随心所欲来去。如果他想要的话,他可以整年待在这儿。但他们不曾如此。
「俱乐部」在这方面有点像银行一样运作,取决於一个事实∶不会每个人都在同一个夜间去领钱。
我在桌子後面坐下来,打开档案。四十岁的国内电脑百万富翁,来自加州矽谷,在圣马提欧有庞大的地产,拥有私人的李尔喷射机。
「他已经跟朋友们在露台上喝了几杯,」理查说明,「现在,他在自己的房间中等待有人能稍微帮助他。他想要一位年轻的女xìng奴隶,黑发,黑肤。我曾叫辛琪亚进来,但是他却把她遣走,说他需要别人给他一点指引,就像他们在电脑世界中所谓的「示范的手」。我想,也许你可以稍作停留,跟他谈谈,他答应今天下午再来。」
「能够找到人的话,我就不去,」我说,同时拿起电话。「请立刻接莫妮卡。」莫妮卡是我托付这种事情的唯一训练员,如果她不在,我就必须去了。
她在。
「嗨,丽莎,我正要下来。」
「请绕回去,好吗?莫妮卡。」我把杰利。麦克亚利斯特的详情告诉她°°异性恋、抽点菸、喝点酒、也许服用古柯硷、工作狂,等等。「要黛博拉帮你忙。告诉这位先生说,给予指导之後你会回去。黛博拉也许可以从那儿学到指导的内容。她可以不用说一句话,就把一位小飞侠变成一位萨德侯爵(虐待狂者°°译注)。」
「当然,丽莎,把他留给我。」
「谢谢,莫妮卡。十五分钟,不要错过学习指导的内容。答应他说∶我们两人会在下午去他那儿。」
我挂上电话,看着理查。
「好了?」
「是的。我还以为你会想要自己处理。我们本来可以把事情耽搁几分钟的。」
他脸上露出我在戴安娜和丹尼尔脸上所看到的同样表情。
「我度假後有点累,」在他还没有问那个不可避免的问题之前,我先这样说。「飞机迟到了。」
我看看前面的其他文件。那位人马训练员从瑞士来这儿,他想要卖给我们奴隶,这些奴隶全身套上马具、马勒和绳,以便拉人力车、马车。嗯,很可爱。那麽,我为何马上感到头痛呢?
「全都不要费心,」理查说。「我们明天将会看到可爱的小马厩。」他在桌子另一边的椅子中坐了下来。
「这是什麽°°」我拿起潦草的电话口信°°「是一个小家伙宣称自己是被逼迫的?」
「一派胡言。他是位英俊、年轻的yín荡牧神,确实是波斯男孩型,昨天晚上告诉游艇上的男孩说,他是俘虏,在伊斯坦堡被人绑架。他在说谎。他来自纽奥良,很胆怯。」
「你很确定。」
「我们今天一早就把他带过来。劳伦斯现在跟他一起工作。十之八九他已经坦承自己很害怕。如果他是被人俘虏,那是在亚历山大入侵前的大流士王宫中。」
我伸手去拿电话。
我们都不喜欢在主人的私人工作室中,以奴隶的问题打扰主人,但这件事情必须立刻解决。
电话铃声很柔和,不同的奴隶对铃声的反应总是很有趣的。对於一些奴隶和主人而言,电话完全点破了迷梦。对於另一些奴隶和主人而言,电话则加强了卑屈感。主人停下来,去接电话,而受苦的奴隶则等待进一步的检视和考验。
劳伦斯的声音是平常那种谨慎的低语。
「是的?」
「进行得如何?」我说。
缓慢而洪亮的笑声。
「他已经坦承了一切,全是谎言。他只是惊慌。但你应该听听他所捏造的故事,我会给你录音带。」他把嘴转离话筒,对跟他在房间的奴隶下达一个命令。「大部分是关於他被人下毒,」他说,「被人剥光身体,被人用「东方快车」号送往北方。现在的大问题是∶要把他送到楼梯下面的地方三天,彻底惩罚他吗?还是照料他?」
「照料他。如果他那麽害怕,我想,你照料他是很重要的。要处罚他说谎,但你知道,不要让他做苦工。他会迷失了自己。」
「我正是这样想,但是他是要受罚的。」
「务必给我录音带。我要听听那个故事。」我放下听筒。
一幕美妙的场景在我脑中闪亮,像在某某乐园中乘坐云霄飞车那麽精巧。
我们在地上应该准备一列火车,火车有一副老式的大蒸气引擎,有华丽的古老车厢°°用它来把奴隶送到地上各个地方,在平台上把他们拍卖给会员,并在卧车中举办小小聚会时有奴隶可供使用。
不是「东方快车」号,而是「伊甸园快车」号。我喜欢这个名称。我能够看到金色的涡形图案∶「伊甸园快车」。是的,「伊甸园快车」上的一切都是很爱德华式的。也许,当我们的业务越来越成长,遍及整个岛,我们真的很需要这种交通工具。我们可以铺设好几哩的铁道┅┅
忽然,我看到铁道无止境地绵延下去,好像陆地与大海不再是实质的,而「伊甸园快车」一直向前推进,它那巨人的独眼持续刺穿夜晚的黑暗,同时它也驶离这个小「伊甸园」,前往未知的地方┅┅
「天啊,但是,你变得那麽温柔,」理查忽然说。
无论如何,我觉得很突然。我刚看到自己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登上「伊甸园快车」。
「如果是去年,你会让那个男孩做两星期的苦工。」
「是这样吗?」头上戴着一顶白帽,拿着一个白色手提包,打扮有点像是「公民肯恩」中那那个老年人所回忆的那个女孩,也就是他几年前在渡轮上瞥见而一直忘不了的那个女孩。「她穿着一件白衣┅┅」这是他所说的吗?想到有人会像那样记得我,那可真是美妙的疯狂。在我行李的什麽地方,放有一件白色新衣,还有一顶白色草帽,有长长的白色丝带┅┅
这些装扮跟你的黑色皮表带、长统靴相配吗?
「我想,你作了正确的决定,当然。」理查说。
我注视他,努力要注意听。
「两种方式都可行,」他继续说。「这是很庄严的事情。只要意志坚定,把握方向,一切都可行。」
「那小家伙很害怕。」我说。理查是在谈那个小家伙,不是吗?
「什麽时候了?」我问。
「再过十五分钟他们就要到达门厅。请不要告诉我说,你看上了谁。让我告诉你吧!」
「我不想听。」我说,勉强微笑。
理查总是对的。他能够检阅档案,把奴隶配给适当的训练员,很准确地知道谁会选上谁。当然,其他人必须竞相选奴隶,彼此讨价还价,我是第一位。
「一位名叫艾略特。史雷特的金发男士。」他逗着我说。
「你怎麽知道。」我的脸孔感觉很热,一定泛起红晕。真荒谬。其实我们以前已玩过一千次这种游戏。
「艾略特。史雷特是很难缠的,」他说。「他是真正走进这个圈子中的一位。除外,他长得很英俊。」
「他们全都很英俊,」我说,不想承认任何事情。「那个洛杉矶女孩吉蒂。坎特维尔如何呢?」
「史各特已经爱上她。我打赌你会选上艾略特。史雷特。」
史各特是「训练员中的训练员」。他、理查和我三人,形成了其他人所谓的「神圣三位一体」,确实主宰着「俱乐部」。
「你是说,你要我看在史各特的份上选艾略特。史雷特。」我说。史各特是像艺术家一样的训练员。凡是他选上的人,有一半的时间都要在训练员的教室中展示,成为一名干活的模特儿。这对一个奴隶而言是令人头晕目眩的经验。
「胡说,」理查笑着。「史各特也一样爱着史雷特。但他可说是放弃了,因为他了解你。史雷特是从你的导师旧金山的马丁。哈利法克斯那儿来的。哈利法克斯为我们送来天才、哲学家、真正的疯子。马丁当初怎麽说的,「逐字阅读苏俄小说」?」
「算了,理查!」我说,努力要让口气显得很不经意。「马丁是浪漫主义者。我们得到的是血肉之躯。」
这种说话让我感到很不自在。又是那种绝望的感觉,像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要错过了。真的很头痛。不应该喝那杯琴酒的。
「丽莎爱艾略特!」他低声地唱着。
「住嘴,」我生气地说,我们两人都感到很惊奇。「我是说,你知道,我们来看看事情会如何发展。你们这些家伙对我而言太精明了。」
「好了,我们慢慢走到那儿去,」他说。「趁电话还没响之前离开吧!」
「好主意。」
奴隶们可能已经聚集在一起了。
「我打赌你会选史雷特。如果你没选,我输一百元。」
「这样告诉我并不公平,是吗?」我勉强微笑。
史各特在门厅中等我们,光亮的黑皮裤与背心就像皮肤那样贴身。
他像平常一样热情地欢迎我,然後亲吻我,手臂抱着我的腰。训练员已经为他取了绰号「黑狗」,他很配这个绰号,就像理查很配「狼」这个绰号。他总是很容易表现出生理上的深情。我们不曾同床,如此反而有助於产生一种美妙的紧张情绪,每次我们接触时,都会表现出一点调情的姿态。你只要注视史各特走过一个房间,就可以从他身上学习到有关感官方面的事物。
我紧紧地拥抱了他一会。他的肌肉结实,充满热气。
「如果是关系到一位叫艾略特。史雷特的奴隶,」我说,「那麽不要对我甜言蜜语。这样是不公平的。」
「无论丽莎想要什麽,丽莎都会得到,」他回答,又是一个长久的吻。「但也许不像你所想的那样快。」
「你是什麽意思?」
「甜心,你的这个小家伙可真是一个生龙活虎的家伙。他刚在亭榭地方表演了一小出杂耍,赢得满堂采。」
「他做了什麽?」
「以美妙的方式戏谑整个展示会,」史各特笑着。「他们把他从行列中拉了出来。」
「理查?」我说,同时立刻转向他。
「不要期望我会跟你刚才一样宽大,」理查说。「我不是那种会变得很温柔的人。」
第八章 随便你想要怎麽做,主人
是谁首先制定这所有严厉惩罚的规则的?纵使以前没有人惹出那种小小的闹场,这也是例行工作,理查在这点上说对了。
我终於关上卧室的门,时间是九点。
微光穿透窗,无可回避的夜风总是为我们这座岛送来凉意。为何它无法冷却我心中烧燃的火?
浴室的奴隶是我最喜欢的两个人°°罗娜与迈可,两人都是金发,身材短小,非常讨人喜欢,他们已经点亮了灯。
他们舀了水,没有问我是否喜欢;他们摆好我的睡衣,把床转下来。我终於困倦欲睡,而他们则轻轻地为我洗头发、抹肥皂。迈可轻巧地把油擦在我的身体上,吹乾我的头发,然後开始梳着。
「我们想念你,丽莎。」迈可低声说,吻着我的肩膀。
罗娜已经走,但迈可还是徘徊不去,做了很多不必要的小事情。很棒的身体,很大的器官。为何不要呢?但是不是今晚。
「好了,迈可。」我说。
他默默走过房间,又吻我的脸颊。我的一只手臂轻拥他一会儿的时间,并靠在他肩膀上。
「你工作太辛苦了,老板娘。」他说。嘴准备要亲吻。
我闭上眼睛。飞机不断绕着圈子。我的妹妹坐在圣皮尔酒店,看着桌子对面的我,说道,「你为什麽不坦白告诉我们,把你的工作告诉我们?」
「啊!」我张开眼睛,身体发抖。我几乎是进入梦乡了。「现在必须去睡了。」我说。
「两个人能够睡得比一个人好。」
「迈可,你是宝贝,但是今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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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躺在又软又厚的白被单下,凝视着那形成罩篷的棉制蕾丝的纤细质地。
好吧!他们必须把他送到那儿。好吧!
禁不住想像他在门厅验收处的模样。比照片中的他好看十倍,不,一百倍。蓝眼睛,真正第一流的蓝眼睛,身体确定是「最佳级」。但是迷人的是那种不可动摇的尊严,也就是他站在那儿接受一切时的模样,就像被上了手镣脚铐的艾西拜亚迪兹(古雅典将军°°译注)。
真多愁善感。丽莎,试着睡觉吧!
好吧,他活该,在厕所里待三天。但我活该吗?要等三天後他才来?
从那个时候起,我没有跟理查单独相处过五分钟,无法把我对他的想法告诉理查。或者,每隔五分钟我总要想到艾略特。史雷特爬在地上清洗地板。
在事情全部过去之後,我要把自己锁在办公室中,整理去年以来散放各处的信件、订单、药方、帐单、新装备、设计图,加以批准、归档、寄出等等┅┅答应明天跟训练小马的人谈谈。然後是与新会员进行寻常的餐叙、回答问题、引导他们到各处做小小的旅游。杰利。麦克亚利斯特先生很快乐。每个人都很快乐。也许甚至艾略特。史雷特也很快乐。谁知道呢?
事实上,「第一夜」进行得很精采,经常是如此;要是我不见了,也没有人会有丝毫的介意。
现在怎麽办呢?
注视着上方的罩篷,好像刚才在迈可怀中睡着的那一刻不曾发生。记忆又出现了,过去的片断在我四周飘浮,脸孔即将成形,声音即将出现。
透过开着的门倾听微风,倾听树叶的沙沙声。
不要想他。他们又不是要把他卖到一个异国的地方。
也不要去触及那些记忆。但是,你如何阻止那些记忆呢?当你如此回忆过去时,好像你自认能够改变过去,将它整理就绪,也许第一次了解它。记忆实际上整天都在那儿,在心灵的yīn影中潜行,像有一支敌军准备包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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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公路从旧金山向南方延伸,然後是「蒙特雷柏树」的密林,位於长满苔藓的砖墙後面的尖顶高屋,还有狭窄的碎石路,私人的道路在前面展现,而大门在我们後面关起。我很端庄地坐在金。保罗旁边,坐在轿车的暗蓝色座椅上,两手在膝盖上交叉。我甚至一度努力地要拉下裙子,盖住自己的膝盖。
多麽荒谬啊!
金。保罗正以一种安静的声音说话。
「你会发现最初几天最困难,某一个时候,你会体认到自己无法逃避,会很惊慌。但是,你会有一种安慰,那就是,你其实是无能为力的。」他停下来,小心地看着我,「你现在感觉如何?」
「既害怕,」我低语,「又兴奋。」但是言语在喉咙中乾枯。我想说∶无论我的感觉如何,都不会为了任何事情而折回。我可以看到木门与上面的看守小屋。轿车正驶向一间很深的尖顶砖筑车房,车房就像刚刚还在我们前面的树林远处的大厦,一样是都铎王朝建筑。
当我们进入车房时,黑暗笼罩车子四周。我忽然觉得很惊恐,伸出手去触碰金。保罗的手。「你会一直知道情况的,不是吗?」
「当然,现在想一想吧!有没有你想说或想知道的其他事情?因为我现在要把你剥光了。你只能裸着身体进入别墅。我必须把你的衣服带走。你永远不能跟主人或仆人讲话,因为他们会因此而处罚你的。」
「你会来带我走┅┅」
「当然,三个月後,完全照约定。」
(三个月後必须到柏克莱去上课,必须去。)
「要记住我教你的一切,要记住你会经历的阶段∶当你非常害怕时,要告诉自己说,这是多麽令人兴奋的事。在那方面,你要对自己诚实°°要记住,你是无能为力的。你没有责任解救自己。」
(解救自己。解救你的灵魂。我的父亲在床上看书,看新的小说,看平装本哲学书。「丽莎,你从来就没有品味、没有判断力,什麽都没有,只喜欢可能在书店中发现的那种最差劲的废物,但是,我第一次为你不朽的灵魂担心。」)
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rǔ头抵在短上衣上,炽燃着,内裤的薄薄接缝在大腿间湿透了。当时金。保罗倾身亲吻我的脸颊,把我的头发挽到肩膀上方。我的头发那时比现在还长,似乎很浓密、很沈重。
我感觉到金。保罗双手伸到我手腕的地方,把手腕抓到我的背後,也感觉到剪刀划过短上衣,一片不整齐的布料掉落在车子的暗蓝色毛毯上。
等到我一丝不挂时,他就把我拉出轿车。
「低下头,」他说,「不要动。」
水泥地板在脚下感觉很凉。门打开,投射过来的亮光使我目眩。他又吻我。我听到引擎在发动,关着的车房中传来一阵隆隆声,我知道他要离开了。
但是,一名穿灰色制服的年轻侍者已经走向前来,抓着我的手腕,把我推向门口。我感觉自己的头发垂在裸露的手臂上,就像一种慈悲的遮蔽。我的rǔ头悸动着,想着∶这位陌生人,这位秘密性世界的共谋份子,不知是否会看到我的腿部之间一片潮湿?
「我们在冬天使用遮盖着的步道,」他说。是年纪较大的人的声音。受过教育,中性的。「你要走一大段的路。接近房子时,你要跪下来,一直跪着。
你在房子里面要经常跪着。」
我们现在走在步道上。我感觉到他那戴手套的双手紧抓着我的腕部,光线明亮,然而却是水溶溶的。穿过枯窗的厚厚毛玻璃,我只看到前面空白的墙,绿树压在玻璃上。我在突然的惊慌感觉中想着∶那辆轿车已经抵达公路,而我并没有被套上口衔。我很可能尖叫出来,要求放我走。
但是如果这样的话,他就可能为我套上口衔。我确知会如此。我已被告知。
「不要被仆人对你的仁慈所骗,」这个男人在我耳旁说。「要是他们逮到你没有跪着,要是你对他们表示一点点不礼貌,他们一定会向你的主人报告。
其中的理由很简单∶如果他们能够找到你的错,主人就会把你交给他们,让他们来处罚你。他们盼望这种事,他们喜欢这样。尤其是一个清新的年轻女孩,有着这样细嫩的皮肤。一名小小的生手。所以,我再说一次,不要为他们的所欺骗。」
我们转了弯,现在地板铺了地毯。当然是为了我的膝盖。在前面和长廊地方,我看到一道门。我的心急速跳动。
「你必须对房中的每个人表现绝对的卑屈,永远不要忘记。现在,双手双膝着地。」
之後我记得什麽呢?
门旋转开来,奢侈的现代大厨房,巨大的冰箱门,闪闪发光、一尘不泄的钢制水槽,以及穿着浆硬白衣的女厨子,丰满的腰部系着围袖,在木制高椅上转身看我。
「嗯,她真可爱。」一抹微笑,皱纹在她圆脸上展现。
擦亮的长长门厅,里面摆着大理石桌面的桌子,还有镜子。而安静的客厅有蕾丝襄板,阳光渗透过沈重的窗。我看到这一切,心中一阵震惊。我裸着身体穿过这个丰盛的王国,走向主人的书房;他坐在书房的桌旁,电话靠近耳朵,手中拿着铅笔。
第一眼看到主人,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我低着脸,爬进暗蓝色波斯地毯的正中央。
钟在房中鸣响。金丝雀在什麽地方啁啾,翅膀触碰鸟笼的横木,发出柔和的声音。
「哦,是的,是的,嗯,我有另一通电话。我再打给你。」°°清脆的英国腔,透露出贵族的气息,充满了感情。电话发出喀嗒声。「是的,她很可爱,十分可爱。挺起身来,亲爱的。是的,我喜欢她。她会表现得很棒。来这儿,年轻的美人儿。」
我根据他的指示,绕着桌子移动,看到他的鞋子,看到暗色绸缎红袍的衣裾下面是较暗色的裤管。一只手伸出来触碰我的脸、我的乳房。「嗯,很棒。」每个字都那麽清楚,然而都说得很快,「比我希望的还棒。」
「是的,先生,」侍者说。「可不是乱说的。」
「看着我,丽莎。」他弹着指头。
瘦削的脸孔,棱角突出,黑黑的眼睛几乎不自然地颤动着。灰发浓密,从前额和鬓角的地方往後梳。英俊,是的。确实不寻常。很像声音的素质,眼睛是长生不老的,或者更透露真正顽皮的意味,几乎透露青春的意味。
「现在把她留给我吧!需要的时候我会叫你。」很自在的命令姿态。「我确实没有时间做这件事,」考虑着┅┅「但我会赶时间。你跟我来,年轻的小姐。」
一扇门开向一间不寻常的房间,房间很狭窄,阳光穿过铅框玻璃的襄板,光线很刺眼。一张擦得很亮的长桌,上面有皮手铐和脚踝饰物,用皮炼悬挂在边缘地方。墙壁有一个架子,架子上有刑杖、皮带、手铐、马具。很像金。保罗的工作室,他在里面教学生有关「纪律」方面的事情,而学生就是看了最不可能的报纸上那些慎重的广告而来应徵的。我已经在这方面受到很好的教育。
但这次是毕业,这次是第一次工作面谈,这是职业的世界。
我默默爬过玫瑰色的黑暗拼花地板,进入红色波斯地毯所形成的另一个柔软的长方形地方。心噗咚噗咚地跳。是他的鞋子的声音。
「站起来,亲爱的,就是那样。」我感觉到细细的皮鞭围绕我的头部。惊慌。
「嘘,好了,好了。我们那麽可怕吗?」他的右手伸过来,捧起我的左边乳房,同时我感觉到光滑的缎袍触碰着我的背。「对了,稳住身子,两手抓住脊椎的底部。你想在你主人眼中看起来很漂亮,不是吗?」嘴唇靠在我脸上,我面对这种温柔,心软了。完全按照你的意思,主人。
我的性器官似乎变得炽热、满溢,令人难以相信。我感觉到细细的皮鞭环绕在我的前额、脸颊,狭窄的皮鞭抽打在鼻子两边。我的舌头迅速伸出来,要去触碰嘴唇。
「小猫的舌头!」他在我耳中低语,捏着我的屁股的下方。呼吸中透露古龙水的味道,听到一阵低沈、单调的笑声。他已经拢起我所有的头发,正用坚固的发夹把头发盘成一团。皮带所形成的头盔,紧贴在我的头部四周,在那团头发上方短促地扯动着。我感觉到紧身褡围起我腰部,在我腋下滑动。我努力的不发出一点声音,我颤动得太厉害了。
「嘘,好了,我的宝贝。你只是一个宝宝,一个可爱的小宝宝,不是吗?」他说,站在我前面,把紧身褡紧扣在底端我肚子的曲线上方,然後用每个新的钩环把紧身褡硬压缩进去,同时他的身体接近我的乳房。皮套围绕着我,那无法遮住rǔ头的半圆杯罩,把乳房推高了。
「很棒。」他说,忽然透过薄薄的皮带面罩吻我的嘴唇。紧张的情绪难以忍受。紧身褡现在全束紧了,似乎把我抬高起来,好像我并没有自身的重量或体力。
「可爱。」他说,捧起我的rǔ头,小心地安置在皮套上方,拉扯着,让rǔ头变长一点、硬一点。他多麽习惯於一切啊,多麽熟练、多麽敏捷啊!
「现在,这两只可爱的手臂,我们要怎麽处理这两只可爱的手臂?」随便你想要怎麽做,主人。我伸展脖子,身体颤抖,努力要藉着起伏的动作显示自己的屈服。每次的呼吸似乎都触击到紧身褡那炽燃着的外鞘。我的两腿之间饥饿地痉挛着。
他走出了我模糊的视界,几乎立刻拿着一双奇异的长皮手套回来。我马上看出两只手套可以连结在一起。他把我的身体转过来,迅速把我的指头套在这黑色小羊皮中,在我的手和腕的上方小心地运作,然後在右手上做同样的动作,一直到手套在手肘上方平滑地紧贴。我感觉到结带急剧抽动,两只手臂彼此套住,而他用力往後拉,使得我的乳房更加突出。我的脸孔在皮带下面炽燃着。眼泪要涌出来了。这样会让他高兴,还是生气呢?我现在被束缚住了,无论如何无法动弹,我的呼吸更加急促、更加不稳。被束缚住了。
「好了,好了。」他又说,那种陌生的英国腔调使得最简单的音节也听起来很怪异。
我看到他长着节瘤的长手,拿出了高跟的长统靴。那样高的鞋跟,走路似乎不可能。他把长统靴放下来,拉炼拉开了长长的皮面,我双脚踏进去,感觉到皮面立刻盖住了膝盖。他的一只手抚平皮面,那种紧压的感觉美妙得令人受不了。那样子几乎就像用脚趾站立,只是我的弧线是那样向後弯曲。
「很好,太好了。你知道金。保罗把你的尺寸送来,以便订制这些东西,他量得很准确。他从来不会做错的。」他双手捧着我的脸,又透过皮带吻我。
我内心的欲望炽燃着,令人感到疼痛,我觉得自己有可能不支倒地。
「但是,我们有更美妙的装饰品来装饰我的这个小小玩物,」他说,抬起我的下巴,我知道这些装饰品∶夹在我的rǔ头上的那些圆形黑色纸镇,钩进我耳中的那些悬垂耳坠,有小小的尖头触碰耳朵的中心,使得我全身发抖。我无法完全安静下来,身体也无法完全不动。
「看,你已拥有适当的配备,」他说。「可爱的小女孩,我们来看看你身上有什麽东西。走到我前面的地方吧!姿态要优美,赶快。」
他弹着指头。
长统靴的高跟在拼花地板上发出咯咯声,然後我才又走到地毯,我的身体在饥饿中砰砰地走动,我的身体在热气中冲刺着。
他把我引领到一对柔软的天鹅绒沙发,沙发在火炉的两边对立着。我的皮肤强烈地感觉到火焰的热气。可爱的温暖。
「现在跪下来,亲爱的,」他说,「两腿分开。」我努力要服从,虽然长统靴是那麽高、那麽硬,所以我的姿态显得很是笨拙。他坐在我前面的沙发上。「把你的臀部伸向我,亲爱的,」他说。「就是那样,很棒。你的主人真的发现你很美。」
他沈默了,而我听到自己轻声啜泣,眼泪如泉涌出。我被手套、紧身褡、长统靴束缚得很紧,感觉好像飘浮在一个世界的什麽地方,在那儿,力量与引力了无意义。他弯身吻我乳房,捏着它们,用舌头舐着rǔ头,舐着rǔ头上所夹的纸镇。我感觉臀部向前滑动,无法控制。我感觉到自己会落入他的怀抱中。
「是的,宝贝的可人儿,」他在我耳中低语,吻我的嘴。发热又坚实的手指把我的乳房支撑在紧身褡上方。「现在,站起来吧,」他说,把我拉了起来。「面向我。就是这样。脚跟并在一起。是的,如此可爱的眼泪。」
房间是由形体与亮光所构成的朦胧奇境,铜制屏风後面的火光在闪亮,墙上挂有图画。这个黑发男人的形体很瘦削,他也向上升,离我一段距离;两只手臂交叉,注视我,他的命令几乎是一种低语。
「是的,再转过来,很好,脚跟并在一起,一直并在一起,下巴抬高。」
最後,我感觉到他的手臂抱着我。我禁不住要哭出来,面对他的手臂的力量,看到他的肩膀,感觉到他的胸膛,我啜泣着。他拥抱我,把我压在光滑的丝绸袍上,我的乳房在发痛,他的嘴唇再度透过皮带触碰我的嘴。我觉得自己会满溢出来,我无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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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第一夜,事情全部过去了,我躺在他身旁,我的肉体由於他的肉体的刺激仍然发痛。我当时的感觉如何呢?
如何总结以後的那三个月的强烈亲密关系,与那位无礼又卑鄙的小女侍,以及她的连枷刑杖之间的无止境苦战。春天的早晨跑过花园,主人在我身旁驰骋着他喜爱的两匹去势的马,外面的世界像童话故事那麽遥远,那麽令人无法信服。
还有,当我无法以明显的意愿表现取悦、屈服、回话、反对的行为时,仆人们一定以惩罚的方式侮辱我。
曾经有过惊慌吗?也许在第一个早晨时∶当时我看到那条马径,知道必须跑步,虽然手臂被绑在背後。或者第一次被丢到那侍女厨子的膝盖上,扭动着身体,为此事的不公而大叫。但是,我想这些都不算是惊慌。
惊慌出现在八月末的一个早晨,当时金。保罗在厨房外那间粉刷过的小房间°°我睡於其中°°走来走去,不断说着∶「回答之前先想想。他又要你再待半年的时间,你知道这是什麽意思吗?如果你拒绝这项要求,你了解等於在抛弃什麽吗?看着我,丽莎。你了解吗?」
他弯下身体,凝视着我的眼睛。
「你知道这是什麽意思,像这样的监禁。你以为我很容易为你找到像这样的事情吗?你需要这种事,你知道你需要。这是你的梦想,你要从其中醒过来吗?我不知道。当你清醒时,是否能够为你找到另一种这样的情境,像这样美妙的监禁情境。」
不要来这套诗情画意。
「要是我不离开的话,会发疯的。我不想待了。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你∶秋天的学期开始时,我必须去上学┅┅」
「你可以延期注册。你可以延一个学期。你知道,我有多少人可以取代你┅┅」
「我必须现在离开,你不了解吗?这不是我的生活,不是我整个的生活!」
不到一小时,我们就驱车前往旧金山,我再度穿上了衣服,直挺挺地坐着,透过轿车模糊的挡风玻璃凝视着,感觉多麽奇异啊!
经过那几个月後,这个城市看起来如何呢?躺在旅馆房间中注视着电话,其感受如何呢?还有两星期,学期就要开始了。由於发热的缘故,我身体很疼痛,很僵硬。性高氵朝,痛楚。
那第一个夜间,我坐在一架飞往巴黎的飞机上,带着自己所赚的钱,甚至没有打电话回家。
有几天的时间,我在迷迷糊糊之中徘徊於左岸的那些饭店里面,我很震惊、很痛苦∶交通喧嚣,行人拥挤,好像我是从囚房中释放出来的。我的身体在发痛,因为遭受刑杖、皮鞭、那话儿的苦头,还有令人窒息、折磨人的大量关注之情也是祸首!性高氵朝,痛楚。
与索榜学院的一位学生进行了两次可悲的约会;与一位美国老朋友吃晚餐、辩论;与在旅馆大厅中所大胆勾搭上°°完全无缘无故°°的一位美国商人不很热中地做爱,度过一个枯燥的晚上。
然後是坐长程飞机回家。校园里挤满了人,眼光迟钝的年轻人,由於吸毒与空有一些想法,表情显得空茫,他们甚至没有看到那些穿着无胸罩T恤的古铜色皮肤女孩;还有,人们在世界最伟大的社会实验室中,谈论大麻、性、革命及女权。
单独一人在圣法兰西斯旅馆的房间,凝视电话几小时後,终於拨了那通不可避免的电话。
「是的,」金。保罗接电话,立刻表现得很热心。「我刚好有适当的人选。他不像我们另一位朋友那样富有,但是,在「太平洋山庄」有一栋装潢得很漂亮的维多利亚式建筑。他会对你的经验很感兴趣。他非常严苛。圣诞节假日有多长呢?你何时能够准备前去呢?」
这是一种瘾吗?这不是我的生活!我是一名学生,一个年轻的女人。我有必须做的事情┅┅
「太平洋山庄」的那个男人,是的,然後是那对夫妻,年轻的男人与女人,两人都很精明,在「苏俄山」上拥有一个房间,只供他们的奴隶使用。再两个星期°°「不会超过这个时间,金。保罗。」°°再度跟那间可爱的希尔斯波罗别墅的主人在一起。
他坐在高高的四柱床上,就在我的身边,手轻轻地捏痛我的手,同时说道∶「你知道,你离开我真是傻。金。保罗说,我不得折磨你、压迫你。但是,难道你没有看出你自己在放弃机会吗?我会让你利用早晨的时间去上学°°如果你想要的话。只要你像平常一样听话,我会把你所需要的一切提供给你,只要你像经常一样忠诚。」
我在啜泣,他的声音持续下去。
「我需要你,」他说。「我需要占有你,完全占有你,让你感觉到你所能够感觉到的一切。哦,要是我不那麽秉持良心做事,不那麽高雅,我就不会让你离开这儿。情况会很令人兴奋的,你难道不知道吗?来回穿过罩纱,很令人兴奋。我会把你打扮好,带你去听歌剧,跟你一起坐在包厢中,禁止你讲话,禁止移动你的手,然後,我带你回家,把你剥光,占有你。每天早晨在你上学回来後,我会让你裸体跑过花园°°」我会,我会,我会┅┅「啊,你知道你想要这样,你想要属於我,你确实属於我┅┅」
那天夜晚单独一人在公路上,我搭便车到旧金山,司机不断说着,「像你这样的大学女孩不应该与陌生男人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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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几个月之间都在拒绝别人,不,我不能,我不要,不再这样。我要读书,我要到欧洲。我要成为世人所谓的正常人。我要坠入情网、结婚、生孩子。我要,我要┅┅我在燃烧着。我在地狱中。
金。保罗很生气,表示很嫌恶。「你是我最好的学生,我的艺术作品。」
「你不了解。这种事把我吞噬了。要是我再做,我就不会从其中回头了。
你不明白吗?这种事吃掉了一切。我迷失了心灵。」
「这是你想要的!」愤怒的低语。「你不能欺骗我。你是为我而生的,你是一名奴隶,如果没有主人,你的整个人生将会不完全。」
「不要再跟我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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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敲门吗?敲着梦幻之门吗?
我在床上坐了起来。朦胧的谈话声音从花园远处传来,客人沿着小径移动。我凝视进黑暗之中,黑暗稍微淡化了下来;在玻璃的衬托之下,树木的形状变得很清晰。
是的,是敲门声,那麽柔和,似乎是一种听觉上的错觉。我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艾略特。史雷特会在那儿出现。不可能的,他们把他带到楼梯的下面,也许上了镣铐。我到底为何要认为∶只要能够的话,他会来到这个房间?
我敲击桌上的小蜂音器,门打开了。片片的黄色亮光从门廊那儿照射过来,然後是一个人影,裸着身体,非常完美,但是人影太短小,不可能是艾略特。史雷特。是迈可又回来了,他看进黑暗的房间之中,无法看到什麽。
「丽莎?」
「什麽,迈可?」就算我真的一直在睡觉,真的在作梦,也不会这样恍恍惚惚。过去的时光似乎是它自身的麻药。
「他们要你到办公室,丽莎。他们说你的电话一定是关掉了。」
不可能。我不曾关掉电话,这是「第一夜」┅┅
然而我在眼睛的馀光中看到电话那悸动着的小小亮光。那铃声,铃声怎麽了?我记得了,我进来时,曾故意把它关掉。手机用户访问:m.hebao.net
「理查说,他们那儿有一个女孩,文件是伪造的,」迈可说明。「她还没有到参加毕业舞会的年纪。」
「她们到底怎麽到这儿来的?」我问。
「丽莎,如果我在十七岁时知道有关这个地方的事情,我会跳伞进来。」
他已经站在打开的柜子旁,准备帮我穿衣服。
我坐在那儿一会,很憎恶他们要我去,但总比这不算睡眠的睡眠好,比这些不算梦的梦好。
「迈可,看看酒吧是否有一些好的红酒,」我说。「我可以自己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