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凑巧,她是我母亲!你刚刚想摔的就是她的照片……不对,画像。更多小说 LTXSFB.cOm”霍言沉冷着声音,把像框再举得近一些。
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的母亲,根本没有照片,只有一张凭借着记忆中的样子画出来的一个轮廓,所以对房间布置并不太熟悉的景婳才会看不出来这画像的珍贵。
“你……你见过她?”景婳看着那画框里那人跟霍言沉有几分相像的眉眼。
同样狭长的狐狸眼,他的话她由不得不相信。
可是她还在国内的时候,并没有听说霍言沉曾经找回了家人。
霍言沉的脸再一次沉了下去,定定的盯着她:“景婳,现在你还想摔它吗?”
他不理会景婳的问题,像是故意似的把画框再往她面前移了几分,还特地放到她的手上。
景婳不安的推他,她当然不会再摔了。
如果这是他的妈妈,那她就是长辈,她再怎么样不懂事也不能做这样的事。
况且,看他在说起她时,脸上的情那么难过,想来她一定跟她妈妈一样也不在人世了。
不然像霍言沉这样优秀的孩子,谁值得丢弃,让他在孤儿院里长大。
“对不起,我不知道,也不认识!”景婳在痛定思痛过后,觉得这是她与霍言沉之间的闹剧,跟任何人无关,十分爽快的道歉。
霍言沉双眸似电,仿佛电进了她的心底深处,他颇为动容的眨眼:“景婳……景婳!”然后毫无预兆的扑身上前,一把抱住她。
他一手在肩,一手在腰,搂得很用力,似乎要将她的腰扭断。
“疼!”景婳用力推拒,可他的手臂力气大,放在她的身上,好似两道有力的铁钳,将她紧紧地禁锢住。
霍言沉松了几分,让她刚好被迫贴着他的胸膛,又不会弄疼她。
景婳便也渐渐的缷了力道,不再挣扎。
“景婳,景婳!”霍言沉像魔怔了似的,一直不停的呼唤她的名字,可在唤完之后,景婳凝静听时,又突然歇了下去,没了声响。
景婳弄不清楚他的意图,不好挣扎,只能姿势别扭的被他紧紧扣在怀里,前凶因为她腰间大手的紧压,不得以挺直了腰背,柔软的雪团被他结实硬朗的胸膛紧紧压制着,她有些无法呼吸。
“霍言沉,我不舒服,别这样!”她放柔了声音,小声的劝阻。
此时的霍言沉好似变得格外的脆弱,她甚至不敢把说话的声音放大了,就是怕吓到他。
也许他想起了他失去的双亲。
思及她曾经也失去的父母,景婳似乎能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
她的温柔以待让霍言沉十分爽快的松了手,两人相对站着,就着天空中最后一抹斜阳的照射,久久的相拥。01bz.cc
他们的背影倒映在阳台上的落地窗外,像一对引颈交织的鸳鸯,亲密而温柔。
“该吃晚饭了!”不知过了多久,沉迷的霍言沉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轻拍她的后背温柔的道。
“啊……”景婳自从回国,感受到的从来都是他身上的戾气,要不就是来自于他在床上的疯狂与邪肆,何曾听他这样温柔的与她说过话。
心里一时之间极其感慨,却无法避免的想到了那个唯一能够让他一直保持温柔形象的女人——骆可可。
那个名字像自发带着冰块一般,一想到她,她满心里的热情就被浇了个透心凉,冷得她半晌都不曾反应过来。
身体一直僵直的靠着他,直到他已经轻轻的推开她,牵着她的手引着她下楼。
“吃饭!”霍言沉已经掩去脸上的那抹温柔,色冷淡,面容淡漠。
景婳心里所有的热情都被浇熄,就连藏在心底深处的那抹火种也随即熄灭,满腔柔情和爱情全部倾覆!
她想拒绝这顿晚餐,可她大半天没有吃东西,又一直被他折腾,现在肚子饿到不行,早就咕咕作响。
她忍着心底里无限的烦闷,机械的用筷子拨弄着碗里做好的鸡蛋面。
吃这之后,她十分自觉的回了房间!
期间,她好像感觉到霍言沉上楼来的声音,但是却好像并没有停留太久,他很快就下去了。
景婳贴着门壁,看着他再一次亲手为她煮鸡蛋面的份上,如果他敲门的话,她一定会为他打开。
可站在楼梯拐角处的霍言沉手中卷着香烟,轻轻的吞云吐雾,看着眼前的眼圈一圈一圈的盘旋着,挤出一朵朵云朵,然后很快便消失在走廊里。
他的心里犹豫着,煎熬着:敲门还是不敲门。
如果敲门了,而她不开,他不是很尴尬吗?
可是如果不敲门,他又很想见她……
一根烟已经烧完,可他却还没有做出决定。
门里的景婳靠在门上,只恨这门没有个猫眼什么的,让她能够偷窥一番霍言沉此时的表情。
她只能半侧着身子,把额头抵在门框上,双手死死的把住门把手,眼清幽,又带着几分犹豫。
开门还是不开门。
开了门,霍言沉听到声音,会不会觉得是她认输了。
要是不开门,就将他们两人刚刚才经营得升了温的感情再一次斩断了。
……
两人都在犹豫着,天空的夜色越来越浓,别墅里的几盏自动感应大灯已经悄悄的亮了起来,将昏暗的别墅走廊照得亮堂。
霍言沉丢掉烟蒂,再次上前:他干什么要怕景婳。
大不了,他再一次强行把门打开,在床上再一次征服她几次,把她折腾得累了,她就哪里也去不了,乖乖的听他的话。
手高高举着,还没有放下去,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
他有些懊恼这个不合时宜的电话现在响起。
接了之后,他就更懊恼了。
“大少,不好了,老爷子,老爷子被人接走了!”电话里传来魏廷焦急慌乱的声音。
霍言沉心里一沉,狭长的眼眸微微一紧,满身冷气顿时释放:“是谁接走的?”
魏廷声音里带着些许无奈:“那个人……那个人好像知道那家医院监控器的方向,对里面的环境很熟悉。我们……我们没有抓住他任何特征。”
“马上派人去查他的车,我马上过来!”景老爷子不见了,霍言沉不敢耽搁。
现在正是他与景婳的相处的瓶颈期,而景老爷子可以算得是他们两人矛盾爆发的一个很明显的节点,如果在这个时候,景老爷子再出点什么事,可能他们二人的关系就全完了。
他必须得去做点什么,将景老爷子找回来。
“大少,数据显示,那人用的是您的手机定位找到的医院,事先曾经来踩过点,所以……”
他的手机,霍言沉转念一想,很快便想到了景婳身上。
他的手机是私人物品,一直都在他的身上,并不是什么人碰得到的。
可景婳曾经在月亮湾偷走了他的手机。
一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偷手机,而现在他想他已经很明白了。
如果开始不知道那人为什么要挑景老爷子出手,现在他亦清楚了。
那个人一定是景婳。
就算她人在他身边,可也很有可能是她遥控别人干下的。
“景婳……”他顾不上再多说,转身敲响房门。
景婳正在里面犹豫着,双手紧紧握住门把手,正要决定打开门。
就听到门敲响了,她心里一激动,双手无法自控的打开门。
迎面而来的却是霍言沉怒到极致的怒火。
“景婳,你是不是想害死爷爷!”
难道她不知道爷爷自从上次从楼梯上摔下来,已经把身体摔得四荤八素,现在一直靠着呼吸机才能勉强养着。
可他人老了,老胳膊老腿的,很多身体机能的恢复都不好,因而,比别人需要更加细致的照顾。
景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刻反唇相讥:“霍言沉,你不要含血喷人,爷爷是我的亲生爷爷,我再怎么样也不会想害他,而那个害人的正是你自己,要不是你,我爷爷怎么会摔下来,而且……你为了你的一己之私,为了威胁我,还故意将我爷爷转移到别的医院,你根本不在乎那个医院能不能够治好我爷爷的身体。”
说到景老爷子,两人之间刻意被隐藏起来的争论顿时拉开了帷幕,谁也不让谁,爆发出了激烈的争吵。
最后还是霍言沉摔门而去。
“景婳,你行,你要任性,你就任性,但我警告你,你这样做对爷爷的身体没有任何好处,你只会害了他。”
景婳一心一意为了救景老爷子,自然不能听这些话,她将门打开,又狠狠的对着正在下楼的霍言沉怒斥:
“就算我们两个人之间总有一个人想要害爷爷,那个人也肯定不会是我,而是你,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爷爷那么疼爱你,亲生的孙女也不过如此!可他将抚养成人,还让你入主景氏,可你呢,你是怎么报答他的?”
他竟然为了完全占领景氏和企业,想要害死他老人家。
霍言沉心底里浮上一层浓浓的愤怒还有被误解后的无力感。
他想解释,想将所有的事情都与她说清楚,甚至连他的苦衷也一并倒出来,可是此时的景婳脸上红着,眼圈也红着,眼泪猝不及防的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不要试图跟一个正在流着眼泪的女人说大道理,因为你说得再通透,她也未必肯听。
确是如此,景婳在吼出最后一句:“霍言沉,我一定要跟你离婚,一定要将你踢出景氏企业,一定要将你从我们景氏拿走的东西全都拿回来!”然后看也不看霍言沉的表情就用力摔上门。
霍言沉急步下楼,她的话如电钻一般,不由自主的钻入他的脑海里,将他全部的心统统占领着。
他的愤怒,他的无奈,还有他的决心。
“景婳,你可别后悔,你终究还要回来求我!”
他的加长迈巴赫“轰”地一声,疾驰而去。
景婳狂乱的扯掉卧室里的碍事的窗帘,然后坐在落地窗前,无力的瘫倒在地,心里再也想不起来,刚刚她还在心里与霍言沉的博弈,此时她只希望爷爷能够平安无事。
她揉着酸疼的双眼,看着窗前突然闪现出来的一道强光。
那光的主人好像知道她所在的位置,她一躲开,那道强光就立马跟上来了。
她有些恼火的站起身,想要大骂一顿,那个做恶作剧的人。
可俯身朝下一看,楼下那个掩映在丛林间的人却是她的老朋友了。
她心里一阵激动,立马开门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