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一直喝到日头偏西才散场,我没有留下来和人们一起闹洞房啊,我不能去闹,我就像野狼一样在村子里逛荡,听着隐隐约约的哄笑声从王家传来,想了很多很多事情,回忆了很多很多事情,直到打更的敲了二更,我才又回到了王家的墙外,此时闹洞房的人们也正在散去,我隐藏在黑暗中,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王家,王二喜回到洞房,才轻手轻脚地翻过院墙,跳进院子里,我的手伸进怀中摸了摸,那柄锋利的杀猪刀已经被我的体温焐得热乎乎的,我摸到窗下,用手指蘸着口水在窗纸上戳了个小洞,凑上一只眼睛去看,洞房里点着红烛,供着一尊一尺多高的白玉观音,墙上贴着大红的喜字,娘穿着红嫁衣坐在炕上,愁容满面,见王二喜走过来,抬起头惊慌道:「别过来!」王二喜早按捺不住,淫笑道:「妹子,二喜哥想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就看在二喜哥想你的份上,顺顺当当依了我吧!」说着爬上炕去,娘往炕角里缩了缩,颤声道:「你别过来!」王二喜欲火中烧,三把两把脱光了自己的衣裤,露出黑瘦的身子,下面的一条龙头又长又粗,娘惊叫一声,本能地别过脸去,王二喜喘着粗气,牲口一样猛扑上去,按住娘胳膊,往下就扯娘的裤子,娘哭了,哭喊着我的名字:「宝娃!娘的宝娃!」这声音就像一根针猛地扎了我一下,娘啊,你到底还是把我当做你最心爱的汉子!我本想趁他们黑了灯再进去给王二喜一刀,但眼下的情境已容不得我再等待,我不能让娘受到一点点欺负,我抽出刀来,一脚踢开两扇破木门啊,冲了进去。更多小说 LTXSDZ.COM
炕上的两个人一惊,回头一看啊,娘惊喜得连声音都变了调:「宝娃,真是你,娘的宝娃!」王二喜被我和我手中的杀猪刀吓了一跳,紧接着咬牙切齿地骂道:「王八崽子不想活了?」我骂道:「老骚棒,爷今天就是要来割你的鸡巴脑袋的!」说着跳上炕,举刀向王二喜猛刺过去,我没想到,王二喜居然还是个练家子,会点拳脚,我几刀没刺中,一不留,反而被他打飞了刀子,他扑上来,把我按在炕上,手紧紧扼住我的脖子,两眼血红,骂道:「想死,老子今天成全你!」我被勒得喘不过气来,眼冒金星,挣了几挣也没挣脱,忽然王二喜惨叫一声,手上松了劲,我乘机抓过掉在炕上的刀子,一刀送入他的左胸,他又是一声惨叫,滚落在炕上,抽搐了几下,便睁着眼睛不动了,我艰难地爬起来,却看见娘手里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剪子,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是娘刚才在王二喜背上的一剪救了我。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那剪子本是她暗暗藏在身上的,如果我刚才晚进来一步,她也许就会用这把剪子自戕以保清白,看见我从炕上起来,娘扔掉剪子,扑到我怀里,哭着说道:
「宝娃,带娘走吧,走到哪儿,娘跟你到哪儿,咱娘儿俩永远不分开了!」我抱着娘,虽然只和娘分开了不到半天,却仿佛已经分开了几十年,我再也不要她从我身边离开片刻!我拍拍娘的背,说道:「娘啊,咱们走,一定要赶快走,走水路,我把爹那条船弄到河边了!」娘擦干眼泪,点点头道:「娘听你的!」我们下了炕,收拾了一些财物细软打成包袱,刚要出门,忽然我想起了什么,对娘说道:「等等!」娘一怔,我说道:「咱们还没拜堂呢!」「拜堂?」娘愣住了,「对,拜堂,这里有现成的,咱们就在这里拜了堂,结了夫妻,以后,生生世世都做夫妻!」娘本已擦干的眼泪又流了出来:「生生世世,都做夫妻,也做母子!」我拉着娘,到观音面前跪下,观音面前的红烛还没有熄灭,映出她慈祥的面容,我望着观音,祝祷道:「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我白宝儿今日和我娘白水结为夫妻,从今以后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菩萨若有怪罪啊,我白宝儿独自承担,菩萨若不怪罪,保佑我夫妻儿孙满堂,得享天年!」说罢,和娘一起向观音深深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娘扑进我怀里,伏在我胸膛上轻轻地啜泣着,「宝娃!」娘叫了我一声,我打断娘的话头,说道:「以后别叫我宝娃,我已经是你汉子了,不能再这么叫了,以后,你叫我孩他爹,我叫你孩他娘,好不好?」娘扑哧破涕为笑,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她的笑容,此刻穿着红衣的娘笑起来就好象一朵牡丹,红衣,红烛,映得她的脸也红艳艳的,娘笑着说啊:「连孩子也还没有呢,叫什么孩他爹,孩他娘的啊!」我凑上去亲了她的嘴一下,悄声说道:「这不就快有了吗?」娘的脸这次真的红了,羞得红通通的,把脸别过去,推了我一下,我说道:「要不这样,你还叫我宝娃,我可不能叫你娘了,叫你的小名水儿啊,好不好?」娘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我们沿着山路借着月光来到了黄河边上啊,月光下的黄河银波粼粼,我解开船,跳上去,把娘也拉了上来,竹篙一点,小船就离开了岸边,顺着黄河水流向下游漂去,我望着那片隐没了山村的黑暗,心底涌起莫名的忧伤:别了,我的老家!我决定让船自己漂流,把我们带到哪里我们就在哪里安家,打定主意后,我放下竹篙,钻进破席片船舱里,娘已经把船舱里原有的旧老羊皮袄铺上,我们相拥着躺在船上,听着船底的流水声,渐渐地,我有点迷糊了,娘把我摇醒,说道啊:「宝娃,先别睡,咱们还有正事没干呢!」「正事?」我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么正事?」娘的脸上又飞起两朵红晕啊,声音也变得像蚊子哼一样:「刚才咱们临走前干什么来着?」「拜堂啊!」我说,「那拜完堂该干什么?」「入洞房啊!」说到这里我忽然明白了,是的,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今晚是我和娘的新婚之夜,这船就是我们的洞房,我怎么能不和娘洞房呢?我一下子紧紧抱住了娘,娘像个新媳妇样羞涩地低下了头,和我们昨晚第一次时的情完全两样,我不再猴急,轻轻地在娘额头上吻了吻,把她的发髻打开啊,披下她美丽的长发,抚摩着,娘软绵绵地靠在我怀里,闭着眼睛,手却勾着我的脖子,衣服一件件被解开,我们终于又一次用最真实的身体彼此相对,昨天还很生涩的进程,今天却无比顺畅,几乎没遇到什么阻力,我们就顺利地融为一体,不再疯狂猛烈地进攻,而是像小砂锅炖肉一样,慢慢地,尽情地享受彼此肉体的每一寸肌肤,直到香气渐浓,四野一片寂静,蛉虫也不叫了,在深邃的夜空下,只有这条河,这条船和船上的两个人……小船漂流了一天一夜后,在黄河的一条支流边的一个小村庄靠了岸,这里民风淳朴,不欺生,我和娘就在那里定居下来,善良的乡亲们帮我们搭了两间草房啊,我租种了几亩薄田,娘在家里养些小鸡,门前也种了一排小树,过着男耕女织的平静生活,每天我下地里去,娘就在家里给我做饭,回家时望见屋顶上的袅袅的白色炊烟,我会觉得非常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