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娆指了指小餐桌上那两盘用迷你厨具做出来的半生不熟的煎鸡蛋和煎牛排。「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商言津眸光微动, “你今晚就准备吃这个?”
季娆到现在还有些懵懵的, 不敢相信他会在这个时间过来, “原本还准备吃几个饺子,不过我包的饺子不争气,到锅里没几分钟饺子馅就从皮里掉出来了。”
季娆又指了指旁边的垃圾桶, 商言津往垃圾桶里扫了眼, 里面果然混着几颗馅是馅, 皮是皮, 馅皮分离的饺子。
季娆微微歪了下脑袋, 纤长的睫毛扑扇扑扇,小眼看起来有些委屈。
商言津揉揉她头发, 问:“只是饺子煮坏了?牛排和煎蛋能吃吗?”
季娆摇了摇头,“好像也不能,很难吃。”
季娆撇了撇嘴,眼看起来更委屈了。
商言津笑了笑,说:“去客厅沙发上坐着等会。”
商言津打开冰箱,从冰箱里拿出季娆没用完的食材,她原本是计划要做的丰盛些,除了鸡蛋牛排饺子,还有一些其他的生鲜水果蔬菜,只是真正动手做起来,和想象中的差距很大,所以在弄完鸡蛋牛排和饺子以后,她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并没有在厨艺上很有天赋,便没有继续尝试做其他菜的打算。
如果商言津不来,她打算倒掉小餐桌上那些没办法吃的牛排煎蛋,切几个水果做水果沙拉,当做今晚的年夜饭,吃完就可以上床睡觉了。
不过商言津突然出现在家里,看他这动作熟练处理食材的样子,今晚大概率不用吃的那么随便了。
季娆去客厅,把怀里的玫瑰花放到沙发上,转身走回厨房,看着站在水龙头洗菜的商言津,“想不到堂堂商总,竟然还会做饭。”
商言津还没说话,就听季娆在他身后啧啧啧的砸嘴,流里流气,“我这只金丝雀可真是太有口福了,竟然能吃到金主爸爸亲手做的饭。”
商言津突然回头,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盯着她眼睛,意味深长,“谁家金主会在除夕夜和金丝雀待在一起,就为了给金丝雀做顿饭。”
四目相视,季娆一瞬间仿佛看到他眼底深处,心口倏地猛跳了几下,季娆下意识避开他视线。
商言津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凝着她。
季娆眼睫簇簇颤动,几秒后,视线再回到他身上时,嘴角勾着,眼角弯着,又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笑嘻嘻,“对啊,你怎么没在商家老宅陪他们过除夕夜呀,商家应该也是一大家族人一起过年吧,你不出现,他们不会找你吗?”
“不会。”商言津说:“那边年夜饭已经开始,我喝了几杯酒才过来,他们知道我要去哪里。”
商言津暗示的很明显了,他为了过来陪她,是从商家年夜饭的宴席上匆匆忙忙赶过来的,没瞒着商家人,商家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商家的掌权人在年三十的除夕夜抛下一大家子人出来,是来找她。
她说除夕夜应该跟家人一起过年。
他来陪她过年。
季娆避重就轻,故意佯装看不出他是特意过来陪她,笑着说:“是不是突然发现一大家子在一起过年,人太多了,吵吵闹闹,吵得耳朵疼,人多还会互相劝酒,尤其是你这种家族的中心点,大家都来给你敬酒,一杯接一杯喝,喝的胃都不好了,还是人少的地方清净,没人吵闹,也没人劝酒,所以你就来我这边了。更多小说 LTXSFB.cOm”
商言津算是彻底看清她了,跟她谈感情,简直就是说笑话。
她多聪明,心里都门清着,就是不接招。
其实她不接招才是她心最软的时候,存着愧疚心虚,说不出那些逢场作戏虚情假意的谎话。
倘若她接招,对他满嘴情意,那一定是在骗他。
商言津自嘲,也不知她此刻顾左右而言他,没有虚情假意的哄骗他,他是不是应该开心。
“是。”商言津笑笑,说:“那边太吵,没有这边清净。”
季娆:“是吧是吧,我就说人少一些过年更清净,阿姨走的时候还一脸同情的看着我,好像我是个被世界遗弃的小可怜一样,她都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不用顾忌任何人。”
商言津没应声。
季娆想了想,觉得自己这话说得着实有些扫兴,大过年的,她好像确实有些过份,又说:“不过一个人确实有些太清静了,过年还是要稍稍热闹些,两个人刚刚好。”
季娆走过去,从他后面抱住他,“谢谢你过来陪我,意外的惊喜。”
晚饭商言津做了四菜一汤,又煎了两块牛排,包了饺子,季娆全程在一旁观望,拍手夸夸夸,没想到商言津不仅会做饭,厨艺还很不错。
饭菜全部出锅,季娆帮忙一起把菜端到餐厅,又跑到酒柜里拿了一瓶酒出来,给商言津的酒杯里倒了一点点,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整杯。
商言津端起酒杯,笑问:“怎么你的这么多,我的只有一口?”
“你年前一个多月几乎天天都有应酬,每天都喝酒,刚刚在商家老宅那边你也喝了,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但是呢,今天过年,仪式感还是要有,所以给你倒一点点,小酌一口。”
季娆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下,“祝英俊潇洒的商言津先生,新年快乐,身体健康,阖家幸福,天天开心。”
商言津指骨晃了晃高脚杯,抿了一口,沉思片刻,说:“祝季娆小姐,新年快乐,一帆风顺,万事顺遂,心想事成。”
季娆笑着仰头,一口气将杯中酒喝光,放下酒杯,拿筷子夹饺子吃。
商言津包的饺子很好看,个个圆鼓鼓,煮出来一个都没烂,季娆吃到第三颗的时候,咬到一个硬硬的东西,甜的。
她抬头看向商言津,“我好像吃到糖了,你放糖进去了吗?”
商言津嗯了一声,说:“我放了一颗糖。”
季娆惊讶,“刚刚我一直在旁边,没看到你放糖啊,你什么时候放的?”
商言津说:“你没看见,那应该就是在你没注意的时候。”
季娆弯起眼睛,笑说:“是不是有什么好的寓意啊,吃到糖的人,新的一年,日子过得像糖一样甜蜜。”
商言津嘴角噙着笑,“是,娆娆新年,甜甜蜜蜜。”
季娆笑得眼睛弯起,水盈盈的桃花眼亮晶晶,像缀着璀璨的星光,她倾身,凑到商言津嘴唇上吻了下,“你也一样,新年甜甜蜜蜜。”
吃完饭,两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看联欢晚会,季娆对这类节目没什么兴趣,看了没多会便趴在商言津怀里昏昏欲睡。
商言津便关了电视,把她抱回卧室。
季娆下午睡了很久,并没有很困,只是电视节目对她来说太无聊,回卧室洗了澡人就精了,等商言津从浴室出来,便主动伸手抱住商言津,往他怀里贴,算作是对他今晚赶过来忙忙碌碌给她做饭的奖励,商言津自然不会拒绝这送上门的福利,压着人交换了一个黏黏腻腻的吻。
季娆今晚格外主动,哭得眼圈都红了,脚指头蜷缩起来的时候,都没有躲,胳膊紧紧攀着他后背,一双蓄着水汽的含情眼直勾勾的望着他,眼睫颤动时,他的胸腔仿佛也跟着颤动。
临近十二点的时候,商言津特意停下来和她一起新年倒计时,弄得季娆不上不下,气得趴他肩膀上咬了下。
商言津笑着捏住她的小鼻子,季娆透不过气,自然而然就松了嘴,微挑着湿漉漉的眼睫嗔怨的看着他,无声催促。
商言津在她嘴巴上亲了下,笑着说:“别着急,再过十几秒就跨年了。”
季娆早就晕乎乎,只知道现在这样格外难受,哪里还管得上什么跨年,伸出舌尖在商言津掌心舔了下,商言津便破了功。
第二天两人都在床上躺到十点多,大年初一睡到这个点的不多见,商言津生物钟在六点多,生物钟时间一到便醒了,只是怀里躺着个睡得香沉的小姑娘,脸蛋埋他胸口,胳膊腿都放他身上,黏黏糊糊,自从她要同他分手以后,便没再这么主动过,他稍稍一动,她胳膊便缠他更紧,索性就躺在床上陪她一起。
手机屏幕时不时闪动,不用看都知道是商家那边给他发消息,大年初一,一群晚辈们等着给他拜年拿红包,老爷子那里也等着他去请安拜年。
商言津没管,安安心心陪她睡觉。
季娆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还躺在商言津怀里,以为时间还早,哼哼唧唧抱着他脖子撒娇,说腰酸,说腿疼,让他给她揉。
这是她这些日子养成的习惯,他晚上折腾她,她白天就折腾他。
商言津手滑下去给她按腰,她又缩着腰嫌痒,在床上黏黏腻腻温情了一会儿,季娆拿手机一看,都快十一点了。
她对自己睡到这个时间不意外,意外的是商言津这个时间还躺在她的床上。
“今天是大年初一吗?”季娆恍惚。
商言津笑着捏了捏她脸颊,“这是睡迷糊了?今天不是大年初一是初几?”
季娆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商言津问:“怎么了?”
季娆:“大年初一,你不用去给老爷子拜年吗?”
商言津说:“下午回去拜年。”
季娆哦了一声,知道他这是还要再陪自己吃个午饭,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闷闷的。
北城习俗,过年时,正儿八经的团圆饭是两顿,一顿是除夕夜,一顿是大年初一的中午,两顿饭,他都和她在一起。
今天是她和商言津认识的第22天。
季娆看着商言津,心情复杂。
商言津站在床前穿好衣服,垂头看到季娆坐在床上,仰头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季娆抿了抿唇,纠结。
商言津耐心的等着她。
片刻后,季娆朝他笑了笑,说:“商言津,新年快乐。”
商言津知道,她刚刚想说的,不是新年快乐。
他当做没看出她有心事,若无其事的说:“摸摸枕头底下。”
季娆反应过来什么,眸中一亮,“你该不会还给我准备了压岁钱吧。”
她手伸到枕头底下摸了摸,果然摸到一个大红包。
“哇,商言津,你怎么还给我准备压岁钱。”她朝他扑过来,胳膊环住他脖子,挂在他身上,“压岁钱都是长辈给晚辈准备的,你这是想要让我叫你叔叔啊。”
这小姑娘一张嘴可真会气人。
商言津抬手在她屁股上打了下。
季娆最近屁股都让他打习惯了,已经过了一被他拍屁股就会面红耳赤羞耻的阶段,他打她屁股,她也把手往下伸,打他屁股,在他结实的臀部一通乱捏。
商言津把她抱到浴室,她还挂在他身上不下来。
商言津低头看她。
季娆眨了眨眼睛,晃着手里的红包,说:“只有小朋友才会收压岁钱,我收到了压岁钱,我是小朋友,小朋友都不会自己刷牙洗脸,商叔叔。”
她歪着头,眼巴巴的看着他。
商言津被这一句商叔叔气笑了,大过年的,也不好教训‘孩子’,只能任劳任怨的把她放到一盘的洗手台上,拿了她的牙刷挤上牙膏。
季娆今天好像又变成了几个月前对他死缠烂打的那个季娆,他走哪她跟哪,时不时就要勾着他的脖子要法式热吻。
商言津原本计划吃完午饭就回商家老宅,最后在这边待到傍晚,回到老宅时天都黑了。
商家这边已经开始准备吃晚饭,和往常一样,大哥商元达不见人影,几个侄子侄女围坐在老爷子一圈,老爷子看到他回来,先是往他身后看了看,什么都没看到,一个人回来的,脸就沉了下去。
他最近清醒的时间一日比一日少,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脑子时不时昏昏沉沉记不住事,清醒的时候便能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大限将至,时日不多了。
他这一辈子,风里来雨里去,在别人的口中活成了个传,他自己也觉得这辈子没有白活,唯一的遗憾就是小儿子至今还未成家,他就是想在走之前了了这桩心事,他不明白,找个女孩成亲,基本上任何一个人都会做的事,到他儿子这里怎么就这么难。
当着孙子孙女们的面,商老爷子给商言津留面子,没说什么,只是沉着脸吃了这顿晚饭,等商言津扶着他回卧室休息,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商老爷子便开始训话,“为什么没把季娆带过来给我拜年。”
商言津说:“家里好几个侄子侄女年龄都比她大,她过来,侄子侄女们都要给她请安拜年,她脸皮薄,容易害羞。”
商老爷子冷哼一声,“你当我是没见过她,拿这种话糊弄我,她第一次见我就敢拿你和她亲嘴的照片给我看,你说她脸皮薄。”
商言津笑说:“事急从权,她当时也是担心你怀疑我是故意找她演戏破坏彦钦的婚事,急于证明我和她是真在交往,她是为了维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