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刚学了系领带,要不以后……我帮你系吧?”她眉眼弯弯,笑得讨好。『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顾言之抿了抿唇,皱眉道,“卫沅君,你找谁学的?”
他好像不是很开心啊,南音姐的法子真的靠谱吗?卫沅君半信半疑,“网上视……视频里学的。”
顾言之这才舒展眉心,一脸了然,“条件是?”
被看穿了心思,卫沅君讪讪的笑了笑,将小猫捧高了些,“我们养它好不好?”
她声音娇软,半是撒娇,顾言之那一层小小的纠结瞬间裂了缝,再看那只小猫时,也不是那么的不顺眼了。
他下了决定,却动了想要逗一逗她的心思,微偏过头,长指在左边脸颊上点了点,“那你现在亲我一下,我考虑考虑。”
他声音温和,卫沅君知道他是松了口,小心翼翼的往四周看了几眼,见没什么人才轻声道,“你低下来点。”
卫沅君即使踮了脚,也只到他的肩膀至多,顾言之勾了勾唇,微弯了身,恰巧与她平齐,让她不踮脚就能轻易的亲到他。
趁着过往行人不多,卫沅君快步上前,在他脸颊上快速亲了一口便往后退了小半步。
唇瓣与脸颊的触碰时间持续不到一秒钟,顾言之抿唇,语气不善,“你退那么远干嘛?”
卫沅君抱紧了怀中的小猫,声音有些委屈,“我怕小猫会碰到你。”
他向来不喜欢触碰除了飞哥以外的小动物,昨晚小猫只碰了碰他的脚踝便让他多了一丝愠怒。
顾言之伸长了手臂,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今早梳齐的发型弄乱了些,“走过来点,这小猫不是我们家的?”
言下之意便是同意养小猫了,卫沅君眼眸晶亮,兴奋的在他脸上又亲了一下,“那我们给小猫取个名字吧。”
显然被又一个吻取悦到了,顾言之很是愿意在温热的阳光下与她商讨着小猫的名字,“你来取。”
“嗯……要不就叫蓝莓?”作为一个小吃货,卫沅君第一个联系小猫的毛色想到的名字便是某种水果。
顾言之嘴角抽了抽,“蓝莓”这名字他喊着就有些怪,小猫似乎也觉得这名字太过随便,在她怀里拱来拱去的,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要不还是你取吧。”在抹茶,草莓,包子,馒头里来回想了许久,卫沅君被自己的选择困难症折腾得直接放弃了。
顾言之指尖搭在小猫的脑袋上,认真的想了几秒便开口,“叫传书吧。”
“传书?”卫沅君念了一遍,突然灵光一闪,“飞‘哥’传书?”
“嗯。”
卫沅君默念了两遍,很是满意,她拍了拍小猫的脑袋,“传书,你喜不喜欢这个名字?”
小猫爪子挠了挠她的掌心,轻轻的,有些痒,似乎是在回应她说很不错。
顾南音看着卫沅君空手回来时便知道她成功说服了顾言之,还不等踏进宠物医院就听她大声喊道,“南音姐,谢谢你呀。”
顾南音勾唇,淡淡的笑开,估计她哥也会谢她的吧。
家里多了只猫,闹腾得很,许是被传书带的,飞哥也不爱卖萌撒娇了,总是学着一副傲娇样,搭上天生的微笑嘴,颇为滑稽。01bz.cc
既然同意了养传书,那就一定要符合他的洁癖特征,于是,传书正式踏入家中的第一件事便是洗澡。
“顾老师,它太小了,要不过段时间再给她洗澡吧?”传书才不过三四个月,小小的一只,毛色也蓝蓝亮亮的,根本就没有多脏。
顾言之没理会她的话,甚至还看向了飞哥。飞哥浑身雪白,哪里若是脏了能看得一清二楚,只见它爪子上侧的被毛,一块沾了尘的灰色,格外突兀。
“把飞哥也带到浴室去。”顾言之将衬衫袖子卷起,这两只小东西估计今天是逃不过洗澡的命运了。
水温调得适宜,不冷也不烫手,传书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洗澡的阵仗,吓得在角落直打哆嗦,飞哥洗过不少次,却也没有接受这个清洁的过程,想要像传书一样躲到角落,就被卫沅君吃力的抱起,萨摩的重量对于她来说,还是重了些,她喘着气道,“飞哥乖,你先给传书做个示范。”
飞哥狗刨式挣扎了几下,发现逃不出便泄了气。
顾言之动作熟练,给它洗完后便迅速闪开。浑身湿漉漉的,飞哥难以忍受,他头连着身子左右晃了两下,将残留的水珠溅得卫沅君一身。
尤其一滴在眼皮上,若不是她闭眼及时,说不定就径直滚落到眼里了。
手上还拿着给小狗洗澡的用具,顾言之却已经在收拾东西洗手了,水珠还在一点点从眼皮滑落,卫沅君稍稍睁开了另一只眼,“顾老师,你能不能帮我把眼睛上的水珠弄掉?”
话音刚落,微凉的指尖轻点她的眼,轻勾便拭去了那颗圆滚的水珠,随后点到她的额头,温热湿润……
第5章 五十八分
挽起的衬衫袖子干净平整, 额前的碎发柔顺服帖,这个男人连帮飞哥洗澡身上都没沾上一滴水, 再反观自己,被飞哥甩了一身的水, 睡衣都被打湿了, 连头发也没能幸免。卫沅君嘟了嘟唇,觉得这个男人真是洁癖的太过严重。
飞哥站在大盆里, 本就没了耐性,见两人磨蹭着还不给他抱出来, 而传书又在角落里唤它玩耍,便急切的想要翻盆。
大盆里装满了水,被它这一个扑腾的举动给晃得喷洒出来一些,一缕水珠恰好溅在顾言之胸口处。水温与人体温度没太大温差, 只是湿透的衬衫布料紧贴着皮肤有些闷闷的难受, 最重要的是,这是飞哥的洗澡水,里头还有几根细细的绒毛,顾言之皱眉, 眸中有丝愠怒。
“飞哥!”他声音微冷,让一路洒水的飞哥脚步一顿,低头灰溜溜的又走了回来。
他看着温润, 可脾气并不是很好,这点卫沅君早就深有体会,不过他发脾气的次数不多, 一次是在被助理打扰的清晨,一次便是她带回兔子的那个午后。
此刻他薄唇紧抿,长指拎起胸口被打湿的衬衫,再看了看飞哥,似乎是在想着要怎么“教训”它比较合适。飞哥大概也认识到了错误,以一副十分乖巧的姿势坐在他面前,尾巴却偷偷的摇了摇,扫过卫沅君的手臂,微侧了脑袋,可怜巴巴的望了她一眼。
这是……在求情吗?卫沅君愣了下,被它哀怨的眼给逗笑了,想了想,将湿漉漉的手往他衣角上抹,让他原本只是微湿的衬衫又多添了一抹湿意。
刚要缩回手就被他的大掌扣住,卫沅君抬眸,正撞进他略带严肃的眸子中。
“顾老师,我就是顺手,不……不是故意的。”卫沅君勾唇,笑嘻嘻的道。
掌心里是温软的触感,顾言之哪里还顾得上去教训飞哥,他微施了力,将她拉得更近了些,近到鼻尖之间的距离估计只差一厘米,“卫沅君,湿了皱了你打算怎么办?”
他指的是被她用来搓手的衬衫,原本平整的布料上浮现了几道皱痕,卫沅君心虚的缩了缩脑袋,辩驳道,“是飞哥弄湿的,才不是我。”
她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飞哥两分钟前还以为危机解除便欢快的踩水玩耍,此刻突然被点名,扭头时还有些呆萌。
“汪、汪汪……”
顾言之瞥了她一眼,另一只空出的手竟慢悠悠的在解衬衫扣子,一颗、两颗、三颗……
手被他握着挣脱不出,眼见他扣子已经解到了胸口,精壮的胸膛隐约可见,卫沅君面色通红,猛地偏过了眼,“顾老师,你……你在做什么?”
粉红的颜色染上耳尖,浴室仿佛与客厅里的空气隔绝了一般,空调的清凉感一丝都感觉不到,只有一室的热气。
最后一颗扣子被他捏着,见她紧闭着眼,顾言之轻笑了声,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卫沅君,你在害羞吗?”
“胡说,我只是……”大概是被身边弥漫的热气熏傻了,她在反驳之际竟忽略了他解开的扣子,下意识回头,唇擦过他的脸颊,温热酥麻。
传书难得在顾言之的手下逃脱了洗澡这件事,因为卫沅君不知哪来的猛劲,一把起身跑回房间,期间拖鞋打滑,还差点屁股着地。
顾言之看着她狼狈奔走的背影,低低的笑开,而后将飞哥和角落里的传书一同赶了出去,指尖解开了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
***
宠物医院最近很是冷清,卫沅君也闲的很,甚至能在工作时间回几条宿舍的群聊消息。
[颜佳佳:还有一星期就开学了,你们都准备什么时候回宿舍呀?]
[田晓悦:我在家无聊得都快要发霉了,你们买票没,我要跟最早回宿舍的人同行。]
[颜佳佳:沅君实习什么时候结束?]
卫沅君算了算时间,再实习两天就正好一个半月。
[卫沅君:还要两天左右。]
[田晓悦:那我定两天后的车票,给你们带好吃的。]
[颜佳佳:哈哈,那我也两天后,比心~]
……
那个出现时总是带着口罩墨镜的怪男人最近来得频繁,有时候怀里抱了只金渐层,有时候只是双手插兜。被她和叶霜拦下时,顾南音便会亲自出来领他进诊室。
作为一个颜控的直觉,这个怪的男人颜值一定不低,正百无聊赖的猜测着这个怪男人的身份,手机突然铃声大作。
“啦啦啦,快过来接电话呀……”稚嫩的童声让正生病的小动物都有了些精气,卫沅君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竟是已经一个月之久没有再联系她的沈肃。
“哥……”她走到角落一侧接了电话,静谧的午后,沈肃的声音沙哑而急切。
“没有学费怎么不说。”沈肃此刻是略为愤怒的,天知道他用工作来麻痹自我的一个月后,因偶然得知关于她的某条消息而焦躁不已。
卫沅君微怔,几秒间便反应过来,读出他话里的怒意甚至还反过来笑着安慰道,“有学费,你看我还没退学不是么?”
沈肃舔了舔长时间坐在空调房中有些干裂的嘴唇,声音里的沙哑大概是因为刚刚与沈常军大吵了一架……
……
“董事长,刚刚开会时,夫人给您打了电话。”
沈常军身边的男助理名叫胡裕,跟在他身边有十余年,是他最信任的人手之一,便是开会时的私人电话他都是能接的。
“说了什么?”卫琳时常电话查岗,他并不放在心上,只是随口问了那么一句。
“说让您这个月给沅君小姐打的钱要多一些,开学季,可能会买一些必需品。”胡裕将卫琳的话转录叙述,心内却是叹息,大概董事长又只是当做耳旁风罢了。
果不其然,沈常军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如从前一样,甚至还加了一句,“哼~她厉害,两年来没我的钱不也没出事么,那就继续。”
他的声音里满是厌恶,胡裕不知他的厌恶感从何而来,只是顺着他的指令去做,稍稍安抚一下董事长夫人,然后继续冷落那张久未转账的银行卡号。
胡裕交代完事情正要离开,手还未握上门把便直面撞上怒气冲冲的沈肃。
“你们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沈肃微眯了眼,一步步逼的胡裕退到墙边。
“阿肃,你怎么来了?”沈常军瞥见他手里的餐盒,了然,“卫琳又做了点心?”
沈肃没被他的话打乱了原本的思绪,将餐盒放在沙发上就再次开口,“沅君课后打工是因为你没有给她打学费和生活费是不是?”
沈常军讨厌被质问,尤其是辈分比他低一截的亲生儿子,胡裕早就趁乱出了屋,沈常军脾气大发,将桌上不知是哪个秘书准备的盆栽狠狠地往前砸,“你这是什么态度。”
对于他的暴怒,沈肃习以为常,沈常军是一个严厉的父亲,却从未在金钱上对他少过分半,因此他也从未想过,沈常军会做出不给卫沅君打学费生活费这样的事。
“你像是个父亲的样子吗?”
他声音冰冷,眼里却是浓浓的怒意,沈常军被他的话激得更为暴躁,“她有把我当做父亲吗?”
沈肃舒了口气,知晓与他估计是说不通了,也不多费口舌,只在离开前留了一句,“不知道沅君做了什么让你不喜欢的事,但你不愿意给她生活费可以告诉我,我来给。”
……
卫沅君就算有麻烦,也不会想要麻烦于他,这是沈肃一直以来都有的认知,她与他不亲近,大概是沈常军的原因,终究有一些顾忌。
心有些闷闷的难受,沈肃开了窗,任由空调的冷风与烈日骄阳碰撞磨合。他不自觉的摸了摸口袋,抽了支烟,焦黄色的火花跳跃在风中,被艳阳遮盖了光芒。
卫沅君见他不说话,只听见那边传来细碎的拿东西的声音便猜到他是在找打火机,“哥,你感冒了吧?嗓子都哑了,别抽烟了。”
她话音刚落,原本已经触碰到薄唇的烟尾瞬间抽离。不知是点燃的香烟味道太过浓厚还是喉咙本就不太舒服,沈肃轻咳了几声,将桌上仅有的凉掉的咖啡一饮而尽,“没,不抽了。”
咳过的嗓子清澈了些,卫沅君微抬脚尖,一下一下的轻划地砖,好半响才小声说,“哥,那个……这事你能不能别告诉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