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能江最近全身懒洋洋的,完全提不起劲。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海选已经开始,公会连续参加的几场比赛都顺利晋级,可是她却愈来愈懒得点开游戏。
每日登入,领取礼包,记好赛程,到点再打开游戏,然后下线。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吵架,她只知道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上,沉沉的,很难受。
相比她的行尸走肉,江一途倒是自从那日后忙了起来。
据春宫无意间的说词透漏,他似乎回去工作了。
这件事他没有直接跟她说,但汪能江到底还是有个底的。
那天分开后,汪能江整个脑袋白花花的,躺在床上不知道看了多久天花板也没有睡意。
夜更深时,她收到江一途的讯息。
她几乎在手机震动的同时,便伸手打开萤幕。
简单几个字印入眼帘──抱歉,口气太差。
汪能江瞬间觉得眼眶热热的,江一途问她难道不心仪他时没有,她回应她的喜欢有什么特别时也没有,可是就在这一刻,隔着遥远的手机,后知后觉的委屈涌上心头。
才不是口气问题呢。
学大人你这么聪明,就不理解吗?
我不是什么人都会抱不平的。
我不是什么事都会投尽全力的。
我连喜欢你这句话都能说得毫不迟疑。
所以呢,你怎么能仗着我的喜欢,这样理所当然。
你对我是怎么想的,给一句痛快话啊。
讨厌就直接一点,说,汪能江,我还看不上你。「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这样一来,我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难过,我一定会滚得远远的。
所以江一途,你怎么什么也不说,你怎么能这么过分呢。
汪能江把那条讯息放了好久好久。
几天后,当她终于缓过心情,足够大方到可以开释自己这也不是第一次,没什么好计较时,这才慢吞吞回了他的讯息。
她想了想,删了删,到最后,发送的,还是短短两排字。
还是只关于他。
──江一途,钥的事,别后悔。
──不要拿商业利益或怨懟心态搪塞,你就问问自己,到底想不想回去。
别后悔。
不管是田熙熙还是钥。
那是眨眼瞬间,伴你五年的光阴。
那是从无到有,你用尽全力灌溉的事物。
那是釐清困惑,让你得以接纳自己的归属。
那是你跟田熙熙一手打造,拥有一千两百万下载量的话之钥。
所以,你千万不要因为人之常情的报復心态,让自己陷入永远爬不起来的后悔漩涡里。
即使乍看之下,像个笨蛋,也不要在意。
把别人的观感作为枷锁,牢牢銬在自己身上,才是真的笨蛋。
汪能江看着自己发送的讯息,久久才扯出一笑。
啊,真讨厌。
她果然是被下降头了吧,怎么就这么喜欢他呢。
对比心情上的阴鬱潮湿,江一途走进钥办公室这天,天气晴朗。
他一身整洁,笔挺地站在窗明几净的崭新大楼前,脑中却满是那天的汪能江。
总是清亮的双眼有水光闪烁,不过仅仅是掛着,到底没有真的哭出来。
可那么委屈的语调,还是让他心头酸酸涩涩。
──我是喜欢你。
──我的爱慕对你而言,有什么特别?
特别啊,怎么不特别。
她因他哭,因他笑,因他生气因他闹,他有好几次都在心里感谢能在这种一滩死水的时候遇见鲜活朝气的她。
所以,她难道看不出来,他已经为她破例很多次了吗?她是少一根,又不是傻。
喜欢他,就这么让她委屈?
这么一想,江一途又开始烦躁了起来。
贾春月不是时候地打来,被他掛掉,再打来,方才那毫不留情的举动,驀地让他惊觉自己似乎也有需要别人提醒的盲点。
他于是耐着性子接起。
结果对方劈头就是一句:「兄弟,帮买机票──」
江一途果断掛掉,有点后悔自己难得不坚定。
而贾春月完全不懂面子为何物,一点也没负担地拨出第三次,心灵坚强到同窗室友一度怀疑他的组成成分,此题无解,江一途只好投降地接起。
「你有什么问题吗?」
「哇哦哦,心情够差的啊!」贾春月完全把落井下石四字执行了个彻底,「欸,别这样,你不是要回钥吗,就帮忙买个机票唄,你们不是有员工折扣?」
江一途皱眉,「你要回来?」
「你嫌弃什么?有现场实况的啊!我当然要回去参加啊!」贾春月贼兮兮地嘿嘿了几声,「顺便看看你们主演的狗血八点档演到哪里,我都听熙熙说了,你竟然愿意回去帮他们?这脑子是真的被劈了啊!」
江一途一反常态地予以认同,「确实是被劈了。」
「哦?」
「所以,若我不小心眼花动到公会系统,少了点什么,请见谅。」
「喂!阿途不带这样威胁的!」贾春月大声嚷嚷,「你干嘛啊!失恋啊!脾气差成这样!还有谁能让你失恋!」
误打误撞的胡说八道终于让江一途皱起眉。
他难得有点情绪,「怎么就没人能让我失恋?」
「唷,还起劲了呢,这种事有什么好争的啊。」贾春月继续当吃瓜群眾,「拜託,熙熙那种级别的都被你晾在那那么久了啊,你觉得呢?还是你是在跟我炫耀我没听出来?兄弟,有点公德心好吗。」
「我隐约记得她交过男朋友。」
「能让你这傢伙產生这么浅薄的印象啊,看来熙熙也是够努力带着男朋友到你面前转了。」
这什么意思?
江一途再不想回答,彻底掛了电话,调静音,塞到口袋里。
吵吵嚷嚷过后,脑中还是那两句回音。
──我是喜欢你。
──我的爱慕对你而言,有什么特别?
说不上为什么,心头万千焦躁。
他觉得自己似乎漏了一块很重要的拼图。
就像那时,在他还不知道他们是高中同学之前,他总有些古怪于她那样愤懣地替他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