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吟翻到第二页,先看了眼落款时间,和上一页相隔了一周左右的时间。『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今天是妹妹的百日宴,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桑吟,上次见她还是在她刚出生那天,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她变漂亮了一些,但是也变得更吵了,我从弟弟手里抢了颗糖给她,让她别哭,结果她尿了我一身,是个恩将仇报的小白眼狼。】
“……”
桑吟无语,深呼吸两口气,忍着想把这个日记本丢进垃圾桶的冲动,继续往后看。
【因为我的失误,导致桑吟从树上掉进泳池,我跳下去把她捞上来的时候,她抓着我的衣服哭个不停,哭得很吵很刺耳,但是也很让人心疼,下次我一定要看好她。】
落款时间:200x年月2日。
【李阿姨去世了,妈把桑吟接到了我家,在那之前,她跟我和陈屿舟说桑吟以后就是她的亲女儿,我们两个的亲妹妹,要对她更好,我不是很爱听这句话,所以没有答应,但是后半句对她好,我可以做到。】
落款时间:200x年月5日。
【桑吟说项谨川比我对她更好,还比我温柔,说我只会板着脸训她,但是忠言逆耳,她还小,什么都不懂。】
落款时间20x年2月5日。
桑吟看到这儿没忍住笑了下,咕哝他是个小气鬼。
算了下时间,这本日记从她出生开始记录,那个时候霍砚行才五岁,正在上幼儿园。
一开始只是一份幼儿园老师布置的作业,写下第一篇的时候能在字里行间看出他对这份作业产生的嫌弃,但是又不得不去做。
等到再后面,好像已经成了霍砚行的一种习惯。
记录着关于她的事情。
随着时间推移,他年龄的增长,记录的内容也不再像是一开始那样话多,越来越简洁。
【桑吟发了烧,我带她去医院输液,扎针的时候她咬了我一口,后来别人问我是不是女朋友,我没说话,但是很想点头。】
落款时间20x年月2日。
【她给了项谨川一封情书,我拿过来了。】
落款时间正是她把情书交给项谨川的那天。
【哦,项家要移民了。】
落款时间20x年9月5日。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今天回长立演讲,我看到她从后门溜了出去,还是那么不专心,结束后去找她,看见她和一个男生走在一起。】
落款时间20x年5月7日。
后面的记录时间跨度越来越大,间隔越来越长。
好像都是她人生中的一些重要时刻,比如她哪天毕业,哪天大学入学,第一次跟组实习。
记录结婚的下一页,是他提分开的那天。
【我后悔了,但是更怕她后悔。】
最后一页,日期就在前两天。
【她说最喜欢我,嗯,我爱她。】
-
霍砚行开完会回来的时候,桑吟正平躺在沙发上,脖颈卡在沙发边缘,脑袋倒立着朝下。
他走过去:“起来,一会儿头晕。”
桑吟不动,只把手伸过去。
霍砚行握上,另只手去扶她的肩膀把她抱起来。
桑吟额头抵上他的肩膀,还不等她说话,霍砚行已经先一步帮她揉起了太阳穴。
“霍砚行。”她垂着脑袋喊他。
“说。”
“你真好。”
“……”
她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霍砚行反倒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桑吟按下他的手,直起身:“我想亲你。”
说完,也不等他同意,直接攀上他肩膀吻了上去。
不得要领的一通乱闯,像是想要确定些什么一样,霍砚行察觉出她情绪不对,带着安抚性质的回应她,两指揉搓着她的耳垂。
过了好一会儿,桑吟主动停下,搂着他的肩膀抱得紧紧的。
霍砚行抚着她的背:“怎么了?”
她情绪外泄的太明显,一时没控制好,要说没事霍砚行肯定起疑。
但是日记的事情,她不想告诉他她已经知道了,那是他的小秘密。
思来想去,随便扯了个回答:“严鸣跟我说ugenstern酒店的事情了。”
霍砚行手一顿,紧绷的经渐渐放松下来:“因为这个不高兴了?”
“不是。”桑吟连忙摇头:“怎么会不高兴,我高兴的不得了好吗。”
她稍微松开了点他,额头去撞他:“就是气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多好的表现机会。”
“没什么可说的,你如果不喜欢我,告诉你反倒是一种负担。”
两情相悦是最好,如果不能,看她快乐也行。
“傻子。”
桑吟就没见过比他还傻的人,还闷骚,话不知道对着人讲,在纸上写得倒是勤快。
霍砚行笑了笑,他不觉得自己做的这些有什么。
在他的认知里,对桑吟好是理所应该的事情,是从小就养在骨子里的习惯。
桑吟看他笑就更来气,一边气他什么都不说一边又为此心疼,胸口好像堵了一团气无处发泄,她去扯霍砚行的领带。
霍砚行按住她的手:“干什么?”
“你。”桑吟直勾勾的看着他。
霍砚行哭笑不得:“不行,没东西。”
“……”
桑吟扒拉开沙发上的一个抱枕,从缝隙里掏出一个小方盒:“我刚去买了。”
作者有话说:
勇者桑桑!
第7章 正文完
这么一折腾, 回老宅的时间直接往后推迟了一个小时。
霍砚行让司机下了班,他亲自开车带桑吟回去。
陈禾照常等在门口,看见两人下车, 上前两步:“怎么这么晚?”
“临时有份文件要处理。”霍砚行面不改色,一点不见刚才办公室里的荒唐模样。
“那下次桑桑你自己来,别等他了,耽误吃饭。”陈禾倒是不太关心霍砚行, 反正他那么大个人也不需要人操心。
桑吟点头应好,忍着大腿根的酸疼挽着陈禾的胳膊往屋里走。
果然,感动也是要分时间和场合的,霍砚行办公室那张桌子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上去第二次。
她惯会跟霍砚行耍脾气,明明一开始是她先主动,但是现在因为身体不舒服,直接把锅都甩给霍砚行,一边在心里骂他不知道节制一边感叹三十岁的男人体力真好。
另只手背到身后,先是伸出食指指了下, 然后收回去弹出小拇指。
紧接着被人握住。
她吓了一跳,身子都跟着往陈禾那边歪了下。
陈禾问:“怎么了?”
“没。”桑吟边揪着霍砚行的手掌心边回答陈禾:“刚才被绊了下。”
陈禾:“有事儿吗?磕到哪儿了没?”
“没事儿。”
趁着陈禾不注意,桑吟扭头瞪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男人。
霍砚行唇边勾起淡淡的弧度,大掌牢牢包裹着她的。
桑吟和霍砚行领证也有段时间了,但是婚礼却因为种种原因一再搁置。
这件事自然在饭桌上被提起。
桑吟之前一直在剧组,着实腾不出时间,现在闲下来, 自然是可以办婚礼,只不过她心里有着其他的盘算, 所以当陈禾问他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的时候, 她不假思索地回了句“不急。”
霍砚行也自有他的打算, 但是他的回答比桑吟稍稍落后那么零点几秒的时间,桑吟说完,他便把话咽了回去。
夫妻俩各怀心思,面上却分毫未显,陈禾他们以为两人是已经商量好,有自己的安排,便不再询问插手,只说到时候忙不过来,就把婚礼的事情交给她。
陈禾自从退休后,日常乐趣除了打打牌逛逛街,就是琢磨以后该怎么给自己这两个不省心的儿子忙活婚礼。
话题往下顺延,自然而然聊到生崽的事情上。
其实倒不是催他们的意思,只是顺带聊起来,陈禾和霍振启对于这种事情没有表现出什么太大的兴趣,但是老爷子年纪大了,平常不提想不起来,这么一提,他还真就盼着自己重孙子哪天能蹦出来。
所以就稍微的催了他们两个一下。
桑吟在长辈面前一向讨喜,自然是点头应好。
霍砚行给她盛了碗汤放在手边,看了她一眼,心里那点因为她说不急办婚礼而产生的空落散了点。
晚上自然是在老宅住。
在柏壹的时候家里只有他们两个,怎么弄都无所谓,现在住在老宅,两人都挺老实的,更何况下午在办公室胡闹过一通,晚上洗完澡两人只是相拥着躺在床上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