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着养伤的时候丈夫看到了妻子,可他从小也在村子里生活,别人过的也是这样的日子,他能怎么办呢?别的人家也是父亲随便享用家中的任何一个女性。『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有一天,他来给妻子上药,听见妻子说:“哥哥,你给我带一点老鼠药吧,算我求求你了……”
从小长大的情谊,让丈夫纠结之下,还是从家中找了老鼠药来,可是家里的药物都被父亲锁在仓库里,他从仓库出来就被父亲看到了。
父亲死死盯着他,问他从仓库拿了什么?
丈夫过分害怕父亲,没敢说,就骗了父亲,话还没说完,就被父亲劈头盖脸用锄头打了下来。
孩子很难欺骗父母,父亲其实看到了丈夫偷拿的老鼠药,家中的老鼠药都定量放的,他现在去拿,什么意思很明显,不就是想毒死妻子?
父亲以为丈夫是生怕他有个弟弟,觉得他妨碍了自己繁衍,所以要给他个教训。
然而,丈夫到底是个青壮年,跟父亲拉扯的时候竟然不小心把父亲推倒了,刚好磕在石头上,父亲爬起来就换了割麦草的镰刀去砍丈夫。
丈夫慌不择路地冲进了关押妻子的屋子躲起来,外头父亲一直用斧头砸门,要不是他们家都用的实木门板,早被破门而入。
妻子听见声音,缓缓醒了过来,问丈夫发生了什么事。
“我去给你拿老鼠药,爸爸他以为我要害死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所以现在,他想砍死我……”丈夫说着,把手里一直捏的老鼠药塞到妻子手里,“我们一起吃吧?”
死了,一了百了。
看着手里的纸包,妻子缓缓握住:“为什么……非得是我们死呢?”
丈夫愣了一下,没说话。
两人都没说话,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外头父亲坚持不懈地谩骂声。
随着骂声越来越难听,丈夫默默解开了妻子绳子:“阿妹,我要怎么做?”
“等。”妻子捏着老鼠药说。
父亲到底是老人,砸不开门就想去找人,等声音一停,妻子让丈夫趁这个时间出去把父亲拖进来,绝对不能让他找别的村民过来。
整个村子都沆瀣一气,一旦父亲去找人,他们两个都得死。
丈夫现在也不管不顾了,父亲要杀他就是天经地义,他凭什么不能反击呢?
最后,父亲悄无声息死在了这个关押妻子的房间里,被妻子亲手用毯子捂死的,就在两人都害怕的时候,母亲过来看到了,她想去叫人,被丈夫也抓了进来。
母亲其实对他挺好的,丈夫不想动手,然而母亲一直为了父亲哭号,说丈夫不孝,还给他娶媳妇儿、养他这么大,简直是白眼狼。
听着这话,丈夫忽然笑出声来:“我媳妇儿?她不是要给我生弟弟吗?哪里是我的媳妇?”
妻子靠在墙角看这出闹剧,母亲开始跟丈夫争论,父亲就是为他好,让妻子给他生弟弟,是为了tojo她,听娘家说她就是个不安分的,不tojo怎么行呢?
最终,丈夫也捂住了母亲的嘴,他不想听这些话了,骗别人也骗自己,有什么意思呢?
丈夫站在两具尸体旁边,一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当屋里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后,他忽然说:“阿妹,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第二天,妻子的父母也躺进了这间屋子里,至于妻子的哥哥,失踪了。
再之后,就是两人不断被四个尸体的鬼魂侵扰,不得已出来找道士、婆帮忙。
付生玉听完这些,已经画了一叠雷击符,问妻子:“你哥哥呢?”
妻子说:“他躲进了冰窖里,现在还没出来,应该,也不想出来了。「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应该是丈夫去追杀的时候对方躲进了冰窖里,刚好,一家子全死太怪了,失踪了家中青壮年,老人出意外死亡才是正常顺序。
况且,整个山村感情淡漠,互相之间除了有血缘关系,唯一能多说点的就是女人,谁又关心谁家老年人忽然摔死了呢?
至于四具尸体身上的伤,是妻子去打的——两人经验不多,一下子没打死透,第二天发现人还能活才发狠打死透了。
整件事情充斥着欲望、权力,父权之下的讨生活的人,不仅是女性,还有无法反抗、地位最低的男性,亲缘在这些家庭里,只是一种权力结构。
亲人,才会给你最大的伤害。
许多人会说,他们是亲人啊,他们无论做了什么都是为你好,终究养你这么大啊,你要体谅他们。
被关在地下室用铁链锁着的女人也是被养着的,可说风凉话的人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成为她吗?
不在地狱里的人,凭什么让地狱中的人原谅、忍让?
真话难听,事实上就是只有你信任、亲近的人才能捅你最狠的一刀,别交付信任,交付了,就做好承受这一刀的准备。
这就是吴福春带付生玉来的意义,她要看见别人的痛苦,才会害怕且去深思,如果自己在那样的位置上,她会怎么做?
夫妻俩走投无路吗?
不是,他们作为青梅竹马,忍过这一段日子,哪怕真生了个弟弟,感情也在,他们依旧可以熬死自己的父母,等那些屈辱过去。
但他们选择了抗争,哪怕手段恶劣,背负人命、血债,都要抗争,因为他们痛啊。
哪怕付生玉不能感同身受也没关系,至少这件事在她心里会埋下很深的种子,她无论觉得这对夫妻的手段多不好,日后面对亲人,都会下意识留个心眼。
前车之鉴就在这,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应该怎么做。
幻境继续往前播放着后续,葬礼、冤魂的处理,慢慢过去,那对夫妻直面了心中的恐惧,坚持让四个老鬼承受他们的百倍痛苦。
在幻境播放葬礼的时候,屠亦小声问付生玉:“付老板,当时你听完,具体怎么想的?”
事情过去挺久了,突然被屠亦这么一问,付生玉有些怔愣。
吴福春跟邹觉也看了过来,当时吴福春并没有多问付生玉具体怎么想的,毕竟付生玉当时只有几岁,年纪太小了,就算看见,又能说出多少见解来呢?
付生玉看他们似乎都想知道,就老实说:“我其实没听太懂,他们用的词不是我一个小孩儿能理解的,不过打人跟抢东西我听明白了,从那以后我就决定,谁打我我打谁,谁抢我东西我就把他头拧下来。”
不得不说,吴福春的教育方式虽然没完全把付生玉培养成自己希望的模样,至少……付生玉长成了不会被人欺负的,所以现在白家面对付生玉才如此痛苦。
对于付生玉的回答,吴福春三人都有些意外,他们以为,听完整个过程,能听到关于故事核心的问题,比如说吴福春重点希望付生玉不要去追求的亲情,还有反抗专权问题,结果,付生玉的想法完全不一样,甚至可以说……不怎么沾边啊。
作者有话说:
【此章完】
付老板:我认为我的感想没有任何毛病o(n_n)o
第一百八十六章
◎红尘◎
吴福春有些好:“阿玉,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当时带你来这个村子,就是想让你看看亲情有多脆弱,避免你将来被白家蛊惑。”
对此, 付生玉解释说:“我都听不懂你们说的那些, 就不会往亲情上面想,而且奶奶你已经给我很多亲情了,所以我不会因为缺爱就相信别人,所以那对夫妻经历的事情在我看来,完全就是别人抢了丈夫的媳妇,还有媳妇自己的家产完全被哥哥吞了。”
那时候付生玉小归小,闲话可没少听说, 那些碎嘴的人总说她是被捡来的,将来说不定不会继承锦衣裁缝铺, 后来吴福春听见了,就说锦衣裁缝铺就是付生玉继承人, 其他人哪凉快哪待着去。
所以,付生玉从小就知道, 孩子会继承长辈的遗产, 可是在那对夫妻说的事情中,妻子被绑架送到了另外一个人家,那等于家中的一切财产都给了哥哥, 这不就抢钱吗?
付生玉那时候跟妻子同仇敌忾,基本是觉得妻子一分钱没抢回来特别亏, 如果她处在妻子的位置上,她也要想办法把属于自己的财产夺回来。
不同的角度看同一个事情往往会得到不同的感悟, 吴福春自己也没想到带着付生玉跑这么多地方, 她得出的结果竟然都大同小异——只为自己而活, 谁都不能侵扰她预先安排的一切规划。
修为可以飞升前如此,可以飞升后更是如此,她相当稳定地守好自己怪的道心,不贪、不燥、不傲、不卑,看似在红尘中,其实稳如老狗。
后面还有吴福春精心挑选的各种单子,都是为了让付生玉接触到更多的人,那些单子给了付生玉稳定道心的信念。
看过那么多渣滓,就是想不稳住道心都不信啊,谁知道自己会不会某一天就被渣滓坑一把呢?
人心不好看,那就不看、不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稳坐钓鱼台的人永远不会输。
关于造的过程主要是前面十年,也就是付生玉五岁到十五岁之间的时间,几乎是付生玉最累的日子,理论知识不能少,修炼又要跟上,加上她道心的问题,吴福春得贴合她的道找出世间百态给她经历。
十年里,两人每天能睡上三四个小时就已经很幸运了,多的是两人蹲在山里晚上也不能睡的日子。
这让付生玉养成了可以一直吃一直睡或者一直不吃一直不睡的牛逼本事,当然,这有修为的支撑,普通人身体不好的,熬个三五天差不多就可以猝死了。
随着幻境中的时间推移,吴福春给三人解释:“造的方法本质上跟白家研究出来的没有任何区别,他们那边也会是这个流程,天赋加得足够多的情况下,悟性又足够高,十年之内飞升不是没有可能的。”
邹觉不解:“可历史上很少有十年之内就飞升的人,除了上古时期需要封、本身天资聪颖之外,再没有什么人能十年之内飞升了吧?”
吴福春微微颔首:“是这样,所以白家的也没飞升,因为天赋之外,还有先分道心,自己要走什么道太重要了,像阿玉,她资质就是十年之内能飞升的,但她用了二十年。
“问题就在于她道心不是那种一心遁入虚空的纯净道心,她偏红尘道,就是要看够那么多的人与事,很多人天赋好归好,可是难定自己修的到底是什么道,相信你们也听说,很多剑修修一半不是很行,就改符修、灵修就突然飞升了的例子。”
道之一字蕴含太多可能性,上天或许会给你无数扇门走向世界尽头,不同的门有不同的路,哪怕终点就在一个地方,门的朝向不同,注定你了会离终点有多远、需要绕多少路。
付生玉的道心稳归稳,奈何是条非常需要积累的道,吴福春不得已才那么辛苦找各种稀古怪的单子带她去看大千世界,让她在短短二十年内就看尽了世间的酸甜苦辣。
但凡吴福春跟付生玉少了这股子毅力,付生玉都没法在二十岁的时候达到飞升的临界点。
红尘道就是这样,基本靠积累,打个比方就是老天给付生玉心中装了个巨大的缸,她什么时候用各种见闻把这个缸填满了,她就什么时候能飞升,修为也是一直加的。
天赋有多高,缸就有多大,这也是付生玉哪怕不飞升修为也一直往上升的原因,她本身的道就更适合存在于世间。
而邹觉的道则是画,他的修为线是一幅很长很长的画卷,画到哪里,他的修为就到哪里,他说自己天赋不够在家中不受重视,有一定自己偷懒没画的缘故。
至于屠亦,他是剑修,剑修这玩意儿跟别人的道不一样,完全就是硬修,只修一个人剑合一,又要悟性、又要熟练,修出师容易,想修成剑仙那样的,还需要运气,相对来说比较难。
总的来说就是,道越稀有,下限越高;道越普遍,下限越低。
这些事情白家不是不知道,只是如果让灵婴选择了自己的道心,就很难给他们洗脑,等到飞升临界点,就很难对他们完全夺舍,都选择自己的道了,肯定是道比利用他们的白家更重要。
是以,白家在发现保留了灵婴魂魄让他们选择道心之后无法控制,后来干脆趁灵婴幼儿时期就破坏他们的魂魄,缺少魂魄的时候他们自然就更听话,选择的道心没那么稳,还能修炼。
付生玉的修炼成功就是道心够稳、先天之气存在、吴福春给力,三管齐下加上白家给付生玉堆叠的天赋数值,这才成功。
看完付生玉的十年过往,吴福春总结地说:“这条路不仅是阿玉,小伙子你们也可以试试的,邹家的小子,你跟你妹妹的天赋其实都很好,绝对算得上是天选之子,可惜的是你妹妹志不在此。
“邹米画了很多年的画,却没想过好好修炼,遇见我的时候,我曾提醒过她,只是她觉得不会,你们宠着她长大,她自然就不知道世间有多险恶。
“邹家小子,以你的天赋,只要能画出更多、更真实的画来,你也可以成为下一个能画出画中仙的圣手。
“至于屠家的小子,你的天赋也很强,三生观给你安排的路可以,不过相对来说,心境比修为更重要,玄渊带徒弟就是求稳,不过你着急的话,可以试着按照我的方法,去那些稀古怪的地方走一遍。
“你是剑修,终究要走一遍的,当时我跟你师父商量着看你什么时候下山,思来想去,不如你就跟着阿玉,阿玉修为溢满之后自身体质很招各种红尘事喜欢,你跟着她,也可以慢慢磨练出来。”
听完,付生玉觉得哪里不对,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等等,所以说我是真的邪门?不是奶奶你安排的?”
自从接手锦衣裁缝铺后付生玉接的单子几乎都会出事,各个单子背后都有吴福春的影子,她自然以为自己不邪门,都是吴福春安排的,现在听吴福春的意思,怎么好像她本身就是这么邪门?
吴福春轻笑了下:“没到邪门的程度,只是相对来说,你在锦衣裁缝铺里,十个单子九个出意外很正常,比如说,石白那个单子其实不算是我特别安排的,火葬场那边跟我合作得比较晚,早年那火葬场就是个破烂地方,总共就两个人,天天撞鬼,我那时候带着你,要是跟他们合作,上哪儿给你找那么多地方跑?”
付生玉有些委屈屈:“那就是别人听奶奶你的名气过来的,本质不是我邪门!”
“你如果不乐意,也可以当成是锦衣裁缝铺的运势让你的单子总出意外,”吴福春思索了一下说,“锦衣裁缝铺作为阴阳两界特殊的枢纽,很多靠自己找不到黄泉路的魂魄都会被牵引着来到这,刚好你也是红尘道 ,只是概率稍微大了点,确实不全是你本身的原因。”
这话付生玉听着舒坦:“没错,就是锦衣裁缝铺的问题,我还要回去美美当咸鱼的,绝对不是我有问题!”
听着付生玉的话,另外三人都悄悄笑了声,随后吴福春轻咳一下,正经起来:“好了,既然你们都对接下来的路怎么走有了个基本认知,那我接下来该说的,就是白家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