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崇:“……朕只是有些好。「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他试图辩解,话出口后,又抿唇嘴角,沉默过几息时间,别开眼道,“想起上元节前做花灯,爱妃说,我们一个画龙一个点睛,也算是两个人一起出力。”
云莺从外面进来时,看见赵崇不知为何似乎在折腾绣花针和那身寝衣,她实在不解和无言。
慢慢走近看见他心虚慌乱的样子,反而好笑。
现下听他说“一起出力”,云莺微讶,再看一看他涨红的脸,忍不住笑。
在床沿坐下,云莺沉吟中道:“好呀。”
赵崇讶然,重新看着云莺。
云莺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微翘:“但是陛下要先将养好身体。”
被弄乱的寝衣和针线整理好的时候,宫人送素粥进来。
云莺便喂坐起身的赵崇喝粥,如同他期待的那样,一勺一勺慢吞吞喂他。
而赵崇的这场风寒,过得三两日便几乎痊愈。
那身寝衣也已经缝制妥当,收尾的那几针,是云莺手把手教着赵崇一起缝制的,遂了他的心愿。
赵崇自然舍不得穿。
他没有应云莺的提议去试一试寝衣是否合身,只是含笑揽她入怀,低下头去吻一吻她的唇。
“钦天监已经卜定后日为吉亥之日,朕要去先农坛祭祀亲耕。”
“爱妃便与朕同去可好?”
云莺看向赵崇道:“这般场合,臣妾是否不宜同往。”
她晓得皇帝去先农坛祭祀亲耕会有百官同行,且那日百官也是要耕种的。
“难得有个出宫的机会。”
赵崇和云莺咬耳朵,“爱妃若愿同去,朕可以陪你去别处逛一逛。”
第7章 旧事
本朝重视农作, 每年的耕耤礼十分重要。
皇帝也会于吉亥之日前往先农坛进行祭祀以劝农勤耕。
帝王仪仗队伍在天将亮未亮之际已从宫中出发,前往先农坛行祭礼。
娄昭仪站在阁楼顶层,看着远处蜿蜒的队伍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眸光随即一点一点沉下去。『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这一次耕耤礼, 陛下让云莺随行。
如是举动, 很难不叫人多想,寻常情况下耕耤礼哪里是会让妃嫔随行的?
往前先帝尚在时, 仍是皇后娘娘的太后娘娘也少有随行的时候。
陛下对云莺的看重已然到得无以复加的地步。
今时今日, 眼见想要云莺失宠十分艰难。
便唯有让后宫妃嫔分去她的圣宠这一条路或容易一些。
云莺上元节才小产过。
她询问过太医,这般情况不仔细将养个一年半载是不能有孕的。
倘若这期间云莺身体恢复得不好, 更难有孕。
陛下再怎么有心独宠云莺, 也不得不为子嗣着想……而她们, 可以趁着这一次的事情,添柴让火烧得旺一些。
如今陛下连耕耤礼也让云莺随行。
太后娘娘没有不满么?归根结底雨露均沾才是皇帝陛下的本分。
“娘娘, 这儿风大,不如回去罢。”
娄昭仪安静吹得许久的冷风,她的大宫女不由低声劝。
抬眸遥望天边晨光熹微,娄昭仪抿一抿唇, 淡淡道:“走吧。”
她转过身,离开阁楼后没有回毓秀宫,而是去往碧霄宫,找良妃蒋繁秋。
“太后娘娘,良妃与娄昭仪特地带妃嫔们来请安了,现下正候在殿外等着娘娘召见。”徐嬷嬷走到正拿着金剪子在修剪一盆山茶花的周太后身侧,轻声道。
周太后听言没有停下动作, 依然在修剪花枝。
将歪斜的枝叶剪去, 她才收起剪子, 递给徐嬷嬷说:“早晚是会来的,让她们都进来吧。”
徐嬷嬷接过剪子,轻叹一口气应一声“是”。
周太后反倒笑看她一眼:“又何必叹气?该来的总是会来,何况这事论起来陛下确实有责任。”
徐嬷嬷也不好接这话。
将剪子收起来后,她便去殿外将一众妃嫔们迎入正殿。
顾蓁蓁本是无意与良妃、娄昭仪来永寿宫的。
但打听知沈婕妤、孙宝林不在其中,为了探听良妃与娄昭仪想要做什么,她便跟着过来了。
跟随众人入得永寿宫的正殿,顾蓁蓁也一并向周太后行礼请安。入座后,她一面慢慢喝茶,一面竖起耳朵一字不落认真听良妃、娄昭仪同太后娘娘之间的谈话。
起初是一些寒暄客套之言。
半晌,顾蓁蓁眼瞧着娄昭仪离座与周太后深福,语声哀戚:“请太后娘娘为臣妾们做主。”
她忙去看周太后。
只见周太后目光平静看着娄昭仪,温声道:“有什么话,慢慢说。”
另一边。
云莺和赵崇在去往先农坛的马车上。
先农坛距离皇宫有些距离,兼之有百官随行,队伍行进的速度快不起来。
赵崇让云莺枕着自己的大腿在马车里躺下来。
“再睡上一会。”
他嘴角微翘,手掌覆上云莺的眼睛。
今日起身的时辰与赵崇宿在月漪殿、要早起服侍他的时辰也差不离。
不过云莺习惯晨早睡个回笼觉,便习惯性般感到困倦。
她闭着眼,从善如流稍微动一动调整个更舒服的姿势,便在马车轻微的颠簸里,枕在赵崇的腿上,安心休息。是以,当赵崇收回手来,多看云莺几眼发现她当真睡着了,唇边的笑愈深,又小心从暗格里取出一张薄毯盖在云莺身上,免得她不小心着凉。
马车里到底不如在床榻上睡得舒服,云莺一觉也没有睡得太久。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眼先是赵崇衣裳上的龙纹绣样,继而感觉到赵崇搭在她身上拢住她的手。
意识逐渐清醒,云莺回想起来自己在马车上,她略抬一抬眼,又望见赵崇正专注在看奏折。
哪怕在这种时候他也会抓紧时间忙正事。
云莺目光落在赵崇的下颌。
以她现下这般看过去,其实看不见皇帝脸上表情,却无碍感受他的认真。
看着这样的赵崇,云莺忽而记起些称得上久远的事情。
是在她十四岁那年第一次见到皇帝的事。
念头闪过,几息时间,云莺强行掐断脑海骤然浮现的那一点回忆,目光也从赵崇身上移开。
捕捉到她心声的赵崇微微一怔。
她十四岁那年……
那一年他十七岁,也是在那一年他初登大宝。
他们那个时候见过面?
赵崇却回想不起来他们几时见过面、有过怎样的交集。
想问,可贸贸然发问太过莽撞。
唯有先将疑虑放在心里,待寻得更合适的机会,再把话问出口。
“可是睡得不舒服?”
收敛起思绪的赵崇低头望向云莺,轻声问道。
云莺闻言才重新去看赵崇,对上他一双眸子,她坐起身道:“多谢陛下关心,臣妾睡得还好。”起身时,身上的薄毯滑落下去,她伸手将薄毯拢住,顿一顿,又说,“也多谢陛下帮臣妾盖毯子。”
赵崇放下手中的奏折,将云莺连带薄毯拢在自己怀里:“不多睡一会?”
云莺摇摇头,赵崇便松开她,转而执壶为她倒一杯茶。
于是,云莺靠着马车车壁,慢慢喝起茶醒,赵崇继续看奏折。
马车里很安静,安静中渐渐生出几分带着温馨的静谧,和赵崇的独处,云莺并不会觉得不自在。
一杯茶喝罢。
云莺搁下茶杯又将薄毯仔细叠好,没有打扰赵崇,自己寻摸着放回暗格。
赵崇眼角余光却一直在看她。
发现她在找放薄毯的地方,赵崇弯着唇,视线没有从奏折移开:“手边的那个暗格便是,旁边有个小机关。”
云莺看一眼赵崇,侧过身子伸手摸索到他提及的机关。
略用力摁下去,暗格被打开,薄毯也放进去。
做完这件事的云莺再看一眼赵崇,一声不吭中继续研究其他的暗格。
她在暗格里发现几本话本,也发现了装着零嘴的攒盒。
攒盒里有松子糖。
掂了一颗塞入口中后,见赵崇偏头朝她看过来,她又大方地掂一颗松子糖送到赵崇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