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离看着身前人的背影,低头躬身行礼。01bz.cc
“参见殿下。”
“时离不必多礼,坐吧。”
路胜捷说着,摆了摆手。
初时离上前一步,可在看见他手上拿着的面具时,脚步一顿,随即面无表情的坐在了他的身侧。
“孤前几日让时离准备的可有进展?”
准备什么?
初时离一愣, 这才想到不久前路胜捷告知他路凌烨出事之后,好像确实还跟他说了些什么,但他那时早就心不在焉了,怎么可能记得住。
路胜捷见他的样子,皱着眉,声音带着几分威严。
“孤跟时离说要让你在父皇的寿宴上准备琴乐,你可都忘了。”
“没忘,殿下放心,时离已经在准备了。”
初时离嘴上说着,但心下确实疑惑,皇帝的寿宴算是国事,叫他一个平民百姓去演奏......
绝对有诈。
路胜捷听闻满意的点头。
“父皇最为喜欢乐理,这偌大的京都孤却认为只有时离的琴音最为动人。”
“殿下谬赞。”
“对了,孤还有一个东西。”
说着,他便拿起手上的面具在他的面上比着,表情有几分耐人寻味。
“这个面具是孤无意间得到的,思来想去总觉得时离配的上,不妨你带上给孤瞧瞧。”
初时离看了他一眼,路胜捷正温和的笑着,好似是真的很期待他带上的模样。
“殿下.....”
“怎么?时离不愿戴,难不成是这面具有什么不对?”
路胜捷打断了他,脸上的笑降了下来,声音越发的寒冷。
初时离闻言摇了摇头。
“没有。”
随后接下他手上的面具,低着头便要往脸上带。01bz.cc
“殿下!殿下!皇上有旨,即刻传召殿下。”
路胜捷看向传报的人。
“父皇如此着急,可是有什么大事?”
那名侍卫低着头恭敬的回答。
“是玄王带着部队从西疆凯旋而归,陛下让太子前去城门前迎接。”
玄王?!
路胜捷猛地起身,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他虽知此次西疆一战大获全胜,但回来的人里面有谁都行,就是不应有玄王!
这回他顾都顾不上初时离,什么话也没留下,便带着人急匆匆的离开了太子府。
初时离起身,摘下面具,冷着脸将它丢在了桌上。
城门外,百姓带着崇敬的目光,夹道相迎。
路胜捷脸色铁青,望着马背上的那个男人,背在身后的手都快被指尖握出血印。
路凌烨骑在马背上,一身战衣铠甲,浓墨般的剑眉直插云鬓,不怒自威的深邃眼眸,高挺的鼻梁,结合在一起透着十足的英气,再加上久经战场的杀伐之气,赫然是那威风凛凛的战回归。
他同样也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臣前面的路胜捷。
路凌烨面色如常的下马,就算知道太子被自己气的半死,眼中也丝毫不见得意,就像对待一个死人般完全不放在心上。
可就是这样一副淡漠的样子,才让路胜捷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那怒火直冲上头,好似下一秒就能晕过去。
“难得太子殿下见到臣弟如此激动,脚都站不稳了。”
身后的那群大臣见状也都满脸带笑。
其中一人上前。
“玄王可不知,殿下为了迎接西疆凯旋的战士们在这城门前站了好些时候啊。”
“对啊对啊,太子果真仁怀,时刻都念着为国效力的将领们。”
其他人也是附和道,场面一片其乐融融。
却不知这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气的路胜捷的脸色都快兜不住了。
老东西们,废话真多!
第5章 这剑脏了
路胜捷冷冷的扫了眼还要往前凑的大臣们,沉声说道:“行了,玄王还是随孤进宫,莫要让父皇等急了。”
说完就上了皇轿,向着皇城的方向。
只剩下一群大臣是你看我我看你,背脊发凉,脸上皆是一头雾水。
这太子平日不是最爱听人说他心怀江山社稷,有君王之风了吗?
怎么反倒今日看着有些不高兴?
跟在路凌烨身旁知晓一切的祁砚不由的笑出了声,当真是看了一出好戏。
还高兴呢,不被你们气死都算好的了。
“祁砚,你去安置众位将士,等待父皇的指令。”
祁砚闻言端正了表情。
“遵命,王爷。”
路凌烨吩咐完后也翻身上马带着几位将领,向着皇城前进。
在此之后,皇帝当朝进行加封行赏,还亲自下旨赐予玄王封地。
甚至将淑妃重新恢复其妃位,并晋升为从一品贵妃。
而路凌烨在西疆屡战屡胜的威武事迹,更是在民间不断流传,交口称赞,风光无限。
太子府上。
路胜捷擦拭着手中锋利的宝剑,抬眼看着跪在面前正瑟瑟发抖的人。
“方校尉胆子够大,竟假传消息,连孤都骗。”
他情冷淡,音色也是淡淡的,让人听不出喜怒哀乐,可却把方决吓的浑身抖的更厉害。
“卑职不敢!那玄王是卑职亲眼看见重伤的,可谁知.....”
说着,他惊慌的跪着爬到路胜捷的脚边。
“太子饶命!再给卑职一次机会,就一次......”
“机会?”
路胜捷冷哼一声,站起身,手起刀落,那方决便被抹了脖子,鲜血飞溅。
动作干脆利落,显然不止做了一回。
随后他将剑随手扔给了站在身后的侍卫。
“这剑脏了,扔了吧。”
那侍卫接过剑,低着头恭敬问道。
“殿下,那方决的家人该如何处置?”
路胜捷冷眼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人。
“都杀了,孤好心,送他们一家人团聚。”
“属下遵命。”
“对了。”
路胜捷继续开口。
“给北域的程将军送一封信,孤的这位舅舅也该进京了。”
*
此时,京都城北的乐坊处,阵阵琴声传来,像月光,像流水,伏过心弦,令人陶醉。
路凌烨静静的靠在门框边,没有出声,沉浸在这悠悠琴乐之中。
一曲终毕,初时离抬眸轻笑。
“阿烨,这琴弹得如何?”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路凌烨回味着,毫不吝啬的赞美,顺势走在了他的身旁。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路胜捷说的没错,阿离的琴声在京都确实无人能敌。”
“那是自然。”
初时离骄傲的笑着,在路凌烨的面前,他也用不上谦虚。
“就是不知道太子的肚子里又憋着什么坏心思,竟然让我去参加圣上的寿宴,害我在这琴坊连着待了几日,手都酸死了。”
路凌烨听闻牵起他的手,轻轻的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