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搜索栏里输了陈北炙的名。更多小说 LTXSDZ.COM
跳出来的结果还不少。
前边几个都是各种奖项跟活动的名单,后边有图楼,里边有几张他的抓拍,基本都是各种活动上的,挺正经,挺帅,再往下还有个匿名表白楼,里边有个女生写的长告白。
她翻了一会儿,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抑制不住的心动。
知道徒劳,仍旧压抑不住,就像明知道漫长疼痛的恢复期,依旧纹上的那个纹身。
那时候她一直在向着他走,也一直在做着失去他的准备。
陈北炙接完电话回来了,看到她低着头,问:“在看什么?”
逢冬收视线:“你们学校论坛,上边还有女生跟你告白。”
她撑着下巴:“陈北炙,从小到大是不是特别多女生跟你告白啊。”
他的脑子转得特别快,挺快反客为主:“张照跟你表白的时候怎么说的?”
“那都初中的事了。”
“那聊聊高中跟大学?”
他带着点痞劲地笑。
可让他找到话题了,逢冬瞪他一眼,又刷了两页论坛,感叹:“你在我们学校的名声可比我在你们学校响多了,陈北炙。”
想了想,说:“陈北炙,你是不是没看过我跳舞,明天你来看我的舞剧吧。”
作者有话说:
揉揉~
第0章 炙焰
洛杉矶时间晚六点, 加河体育场。
《安塞尔》十个城市巡演的最后一站。
场下坐满了观众,荧光棒和灯牌的光在台下晃,灯光和音响在进行最后的检查。
独舞有单独的休息间。
休息间里的静跟外边的沸腾如同两个世界,逢冬已经换完舞裙上好妆。
黑色舞裙, 发间编一串细细的珍珠发带, 她特别白, 只上了一层薄薄的底妆,化妆师是外国人, 夸她看上去像童话里头的公主。
逢冬说谢谢。
化妆师继续说, 这么美好的姑娘,肯定是在善意跟美好里头长大的吧。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她笑,轻摇了下头。
化妆师理解成了她没听太明白, 又夸了一遍她漂亮,没继续这个话题。
六点半的时候演出正式开始。
炽亮的灯光往台上打, 打在她的裙摆,打在她盘起的发,打在她发间的珍珠。
体育场外贴着她的大幅海报,体育场内人声滚沸, 国内站直播观看人数在十五分钟内突破五位。
舞剧过半, 到了宫廷晚宴, 男独舞退到旁边, 她独自在舞台中心进行三十二圈的单足旋转。
从狼狈不堪中走出来的少女。
活在世俗的黑暗里, 有光就疯长。
场下再一次沸腾。
她在这片沸腾中低头,看到人潮中的陈北炙。
他坐在第一排, 翘着二郎腿, 依旧一股爷劲儿,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撞在一起的时候, 她正好转弯第三十二圈,胸腔轻轻起伏了一下。
这里是安塞尔少女时代的结束。
那个安静隐忍而有自己的野心的少女,在这一天,弯身和母亲的墓碑告别,离开了漏雨的裁缝铺,在继妹的冷嘲热讽里,在指指点点的唇舌里,光芒万丈地站在了这儿。
结束后已经十点多了,舞团去了l城最出名的一个夜场庆功。
逢冬这天喝了酒。
她身上的舞裙已经换下来了,就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t,珍珠发带没拆,在交错的红□□光里折着莹莹的光。
薇薇安在七八九的游戏里输了,连喝了好几杯酒,靠在她肩头,一边哭一边说男人特么没一个好东西。
男独舞在跟舞团里的另一个姑娘调情。
舞团的领队端着两杯混的过来,问她要喝哪杯。
陈北炙在这个时候过来的。
他在这种场合特别游刃有余,按了下那个领队的肩,特自然地接了酒,喝完一杯换纯的,三分钟内把那个领队灌倒了。
又拨了个电话,对面是薇薇安在这边的一个朋友,逢冬在前天的趴上见过一面,挺靠谱,说正好在附近,这就过来。
然后她被陈北炙领走了。
一开始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后来他就直接把人抱起来,她在酒精的作用下头还有点晕,他的脖颈也有点烧烫。
两人就在酒吧后边的一条安静街道拥吻,她细细的手臂勾在他的脖颈,他低头,扶她的腰,把人带得更近。
身后是l城子夜漆黑混乱的街道,酒吧里打出来的红□□光,沸腾的人群和成排的酒杯。
后来她被他托起来,膝碰着他的腰,伏在他耳畔:“陈北炙,我喜欢你。”
这句话她在京大附中的小操场外也说过一次。
那次他打完球,两人往回走,他拿着她的卷改,顺手在上边签了个家属的名,两人路过小操场,里边几对小情侣,最青稚羞涩的年纪。
她说喜欢他。
但是这句话吞没在两人交缠的呼吸里,陈北炙没听见,她没让他听见。
时隔一年,在初夏夜晚,l城街头,他终于听到了这句话。
氧气稀薄,酒精灼烧,她穿着跟他同款的t,长发半散,垂在他的领口,肩头。
又说了一遍:“想跟你一辈子。”
这句话他没招架得住。
于是吻得更深,她头上那串珍珠发带也掉了,她没管,他也没管。
直到陈北炙叫的车来了,停在外边,打双闪。
他给她开车门,等她进去后也坐进去,跟司机确认地址。
确认完扭过头看她。
这会儿她已经因为演出和酒意有点困了,但看着他的时候又撑着精头,两人的手一直没松,指根磨得滚烫。
他说:“睡一觉。”
她摇头,外边灯牌的光穿过车窗,打在她的侧脸上。
“爷这辈子交在你这儿了,冬。”
又问她:“明天有演出吗?”
她摇头。
他就跟司机说,不用去第一个地址了。
l城的雨季在一月份,但是这天难得掉了雨。
司机一边回打方向盘,一边说明天应该会凉快点,阳光也会很好,l城一年四季都被阳光晒着。
她听完,转头说:“你还记不记得之前说的?我们明天去天文台看日出吧。”
他说:“行。”
这天晚上两人没怎么睡,外边的雨停了,空气还湿潮着,混着淡淡的酒精味,和沐浴乳的香气。
她握着他的手臂,额头挂着细汗,叫他的名:“陈北炙。”
也终于看清那个一直没看清楚的纹身了,是一个英文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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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湾
后来叫不出他的名了,但是勾在他脖颈的手一直没松,他碰着她的额,问她明天起不起得来看日出,起不来去看日落也行。
她说看过日落了,想跟他看日出。
呼吸缠得特别紧,心都在当下这件事上,所以他没问她什么时候看的日落。
第二天早上六点的时候,两人开车上了天文台。
山路上了半截就没什么信号了,她还有点困,中间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山顶的车场。
从这儿已经能看到天文台和天边的霞光了,她下车,等他刷卡缴费,中间想起来件趣事:
“天文台下边不是有两个望远镜吗,负责调木星那个的是个白人大叔,中文说得特别棒,还和我聊了会儿木星的运行轨迹。”
陈北炙这时候想起来了,问:“你来过这儿?”
“来过。”她答。
“什么时候?”
“去年冬至。”
“期末周那几天?”
“嗯,不过那件事从学期初就开始计划了,那个时候为了攒够机票钱,还多打了份工。”
两人站在天文台的最高处,这时候太阳已经升到天文台的圆顶了,她探身去看,他揽着她的腰,打了根烟。
“日出好看还是日落好看?”
“日出吧,”她说,“那天看日落的时候,也是在这儿,找了挺久你学校的位置,没找到,有点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