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玩一会儿,我去叫小栩起床。01bz.cc”
景文叫住她:“阿姨,你别叫他了,等下我去叫他吧。”
艾珂一愣,随即笑着说:“原来你们关系这么好,上次还说不熟呢。那行,你们自己安排,我先去工作了,刚才临时接了个客户。”
景文不知道这和关系好不好有什么联系,只是他的确不需要叫宁栩起床,他将视线投向那台电脑,缓缓地做了个深呼吸。
随着屏幕开启,桌面也呈现在眼前。
他挪动鼠标,仔仔细细地查找桌面,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可是找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任何直播软件,全都是习题文档。
景文不死心,又打开硬盘,挨个搜索,找了一圈,愣是没有找到直播相关的工具。
他站起身在书房里转来转去,东看看西瞅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难道他房间里还有一台电脑?
想到这个可能性,景文轻轻地关上书房门,开始沿着走廊寻找宁栩的房间。
二楼有很多房间,他依次悄悄地观察一会儿,然后再悄悄地试着拧一下门把手。
试到第三次的时候,突然看见地上有个影子。
景文刷地扭过头,差点被身后的人吓个半死。
宁阮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跟着他,身上穿着白色拖地睡裙,光着脚抱着娃娃,又黑又长的头发披散在肩上,乍一看活像电影里的索命小鬼。
景文惊魂未定地吸气,“我去,你走路怎么没声儿的?别吓人行吗。”
宁阮歪着头看他:“你在找什么?”
她面色苍白,瞳仁又暗又圆,看着更瘆人了。
“我……”景文的眼睛转了转,“在找你哥。”
宁阮恍然大悟:“你要叫他起床吗?”
“……是啊。”
她指了指旁边的门,“这间。”
景文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宁阮并没有离开,而是往后退了几步,抱紧娃娃紧盯着房门。
二十秒后,里面传来一声惨叫。
“我操,宁栩,你下手要不要这么重,砸到老子脸了!”
“停停停,别砸了,我出去,我出去还不行吗……”
“不是,你别发火,我不是来叫你起床的……”
门骤然打开,景文身手敏捷地退了出来,犹如在躲避追杀。『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出来后反手砰地关上门,拦截了最后一个朝外飞来的暗器抱枕。
他喘着气,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宁阮,“你哥疯了?大清早的火气这么大,还有,他床上怎么会有那么多抱枕啊,他人睡哪里?”
简直离谱,一张床上堆了十来个抱枕,专门用来砸人的?
刚才原来是艾珂委婉了,这他妈根本不是起床气,是要杀人啊。
景文进去后甚至都没看见他的脸,只看到床上躺了个人,刚喊了句“宁栩你醒了吗”,就开始被抱枕疯狂攻击。
宁阮咯咯地笑了起来,“我哥周末一般会睡到九`十点。”
景文揉了揉被砸到的鼻梁骨,说道:“我也没真想叫他起床……对了,小孩,问你个事儿。”
宁阮挺不喜欢被叫“小孩”的,闻言收起笑容看着他。
“你哥哥喜欢搞那些直播啊、视频之类的东西吗?”他试探地问道。
宁阮说:“我不知道。”
随后抱着娃娃跑开了。
宁栩开直播的事情,连艾珂都不知道。当初因为她想跟哥哥一起学习,但是宁博伟又不让她长时间玩电子产品,所以兄妹二人都默契地瞒着家里。
景文挠了挠脸颊,觉得这件事更迷惑了。
一个小时后,宁栩端着托盘进了书房。
他穿着宽松的短t,裤脚拖到地上,发尾滴着水,像是刚刚洗完澡。
脸上镇定而冷淡,慢条斯理地拿起托盘里的烤吐司吃,丝毫没有半点之前起床发火的痕迹。
景文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你精分裂吗?”
“什么?”宁栩抬了抬眼皮。
景文指了指自己的脸,“刚才你就一个劲朝这儿扔的,差点没给我砸破相。”
宁栩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在说什么?我妈说你有作业要问我,几点来的?”
“……”
景文这下算是明白了,他早起不仅有暴力症,还有失忆症。
他动了动嘴唇,想问点什么,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万一宁栩不是如生,那就纯属自找麻烦,还要被他逼问“网恋”的事。万一他是如生……那就更不能问了。
景文心情复杂地看着他,心里开始盘算要怎么去试试如生那边。
*
几周后,众人翘首以盼的篮球联赛终于开始了。
因为两校学生太多,这次球赛地点没有选在篮球馆,而是放在了露天球场。
钱扬提前几天交代了注意事项,出发当天,生活委员带人搬了几箱零食和水上车。
啦啦队的女生们穿的花枝招展,大家手上都拿着旗子或者手幅,三班全员到齐,还做了个巨大的横幅用来加油打气。
校队的人单独一辆车,十几个男生穿着篮球服走出来的时候,女生们发出一阵阵尖叫。
“太帅了,简直帅得惨无人道!”卓楠捧着脸道。
卢思思说:“就算我们篮球打不过一鸣,颜值上也赢了。”
大家顿时笑喷了。
校车上,宁栩正低头往手上缠绷带。
连江转过头,眨巴着眼睛说:“今天天气预报好像有雨哎。”
宁栩抬起头,和旁边的李裘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带着几分诡异。
连江说话什么时候变成这种语气了?
不会赛前喝酒了吧?
“毛毛雨而已。”宁栩观察他的脸色,“你喝大了?”
连江满脸无辜:“喝什么?黄牛吗?我喝了几口,味道好怪哦。”
宁栩:“……”
坐在他旁边的景文立刻把他的脑袋扳了回去,对他们道:“别理他,他偶尔会抽风。”
等他们转过去后,李裘小声对宁栩说:“你说连队是不是有古怪?上次训练的时候也这样,练着练着突然就变成这幅弱智语气。”
宁栩缠完了绷带,说道:“要么他是个戏精,要么……”
“什么?”李裘好地问。
宁栩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好好比赛,少吃点瓜。”
下车的时候,连江跟众人说:“比完赛我请你们撮一顿,大家别有压力,发挥出训练时的水平就行。”
“哇,我连队大气!”
“还得是连队,那个教练扣扣搜搜的。”
李裘惊恐地和宁栩咬耳朵:“妈呀,他说话怎么又变回来了,性格还能变来变去?”
半个小时后,两校师生齐聚操场,站了黑压压一片。
双方球队入场,主持人开始一一介绍队员的名字和来历。
宁栩站在队伍中,往人群中看了看,学生密密麻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那么现在,让我们把球场交给这两支队伍!请大家尽情地为他们加油呐喊吧!”主持人宣布道。
操场响起热烈的回应,啦啦队都开始跳操、喊口号,一个比一个喊得响亮。
宁栩是下半场上,李裘和新招的都是替补,几人暂时先在场外做准备。
上半场刚开始就火力全开,兰高这边全是新人猛将,比分咬得死紧。一鸣那边明显低估了他们的实力,没想到过了一年多了这么多小将。
去年东岸那场,因为下半场分数相差太过悬殊,景文他们没能力挽狂澜,最后以三分之差输给了东岸。除了队员实力之外,排兵布阵也存在很大的问题。
今年队里大换血,上来就把一鸣给打蒙了,两边直接打成平手。
不过一鸣的球队向来专业,很快就调整了战术,找了两个人专门防景文,完全不让他靠近篮板。
景文丝毫没有慌乱,抢到球就转手给队友,进攻得有条不紊。
现场一片摇旗呐喊,李裘骂了句:“这帮王八羔子,果然跟连队猜的一样,对景文严防死守。”
宁栩紧盯着场上移动的黑色身影,说道:“他们应该是找人弄了去年的录像,景文这种队员,向来是重点关照对象。”
李裘双拳紧握:“他可千万不能着急,一急就中计了……哎,可你说以他那脾气,可能会不急吗?妈的,我看得好紧张。”
以他的脾气,确实容易急,宁栩心道。
但答应过别人的事,他一定会做到。
他答应过连江,无论对面怎么防他都不能急攻。
李裘捏了把冷汗,万幸的是,直到上半场结束,景文都没跟对面急眼,更是拿下了20比9的成绩。
上半场结束的时候,场外都沸腾了,大家都在讨论这次兰高可能要一雪前耻。
景文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一脚踹翻了休息区的椅子。
“操,那两个傻逼哪儿来的?”他刚才在场上一直忍着,下场终于怒了,叉着腰在原地走来走去。
队员们都打得血气方刚,满身大汗,纷纷朝对面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