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童之言,他倒一直记着。更多小说 LTXSDZ.COM
段殊摸着那指尖上套着的鎏金护甲,只觉桑桑身上无一一处不美好。
他抬眼视线瞧着那鼓鼓囊囊之处,眼幽暗再次说道:“桑桑应当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不知这样可信否?”
察觉到他视线落着的某处,桑桑面色倏的涨红,转身瞪了他一眼。
时人多爱女子袅娜之姿,以瘦为美,一把纤腰夜里饿坏了多少女子。
元幼薇身似蒲柳,身姿绰约,符合时下对女子美的定义。但着实身无半点肉,前面后面都一样。
二者是截然不同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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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在院内稍做歇息,元幼薇便以乘车头晕的借口出来散散风。
她走上后院一处瞧着僻静雅致的院落内,正想进去瞧一瞧。
一内侍阻了她前进的脚步,面色如死人般一动不动无甚表情说道:“元小姐请留步,这是世子和世子夫人要泡的汤泉。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原是我叨扰了。”元幼薇笑脸相迎,往后退出了这石阶。
伸手不打笑人脸,内侍见她面色惨白有先天不足之症,待人也温温和和无意难为她。
便道:“元小姐若还想去别处逛逛,奴婢可以指路。”
元幼薇余光再瞧了眼这院落,大大的牌匾书了雁回二字,古朴大气引得人想触碰。
她心头有所谋,转过身子对着内侍道:“我记不得路,可否带我在这转一转。旁的地方许是会惊着贵人。”
现在刚到骊山,没有人这么快会来泡温泉。
这处,确是清静的好地儿。
内侍带着元幼薇再嶙峋假山下的小路转了转,介绍沿途风景。
还在一处岔路口停了下来道那里头就是府内小姐泡汤泉的地方。
假山许是生的都一样,这处岔口与雁回那处很像。
一个往左拐,一个往前拐去往不同的地方。
只消稍微运转,只当自己走错了路,不知者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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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幼薇心头定了定,淑环县主和亲戎狄,自己失了头号竞争对手。
她容不得人,且有把柄被拿捏在手,自己不敢放肆。
仅仅传了流言就从芙蓉院被赶到客房,吃的穿的用的下人皆会看眼色,之前见她受宠什么好的都不要钱似的送过来。
现在除了领着分例别的一概别想要。
待遇与入府相比一落千丈。
最要命的还是下人埋在眼里头鄙夷的眼,她恨这种瞧人眼色的日子。
只需要,只需要她和表哥肌肤相亲,这种日子便可一去不复返。
她眼里闪过癫狂。
内侍转过头来忧心这位走几步就气喘的表小姐体弱晕过去,见她面色有异正想发问眨眼间却一闪而逝恢复如常。
她张了张嘴吞下到嘴边的话。
见那苍白的小脸笑了起来:“谢谢李内侍带路,我有些累了,想回去先歇着。”
内侍松了口气,不知为何这一路走来总觉得背后那人不是一般闺阁小姐,身后总毛毛的。
她要回去撒些艾叶水,许是这行宫久无人居有东西混进来了。
夜色如水,冬日里的天黑的早。
用了晚膳,是段殊去后山猎了一整只麋鹿,献上了两后腿孝敬隆庆帝。
余下的该炒便炒,鹿腿架在火架上烤,鹿肉切碎串在铁签上翻转着刺啦冒着油。
撒上胡椒面,盐,再抹上不知哪里捣鼓来的蜂蜜。
桑桑接过一串吃了口中,味蕾迸射出灵魂升天的绝味。
她第一次吃麋鹿,以前这种动物多半在勋贵围起的林子中圈养,平头百姓想吃无门路也没银钱。
肉质肥嫩,可能骊山够大,鹿跑跳足,绵软之余又带着劲道。
比以前年关吃的烤羊肉更鲜美。
桑桑吃的欢快,时不时喝上一口段殊递上来的清茶。
酒足饭饱后有些事就该提上日程。
粮米虽饱腹但饿的快,肉质虽吃时没甚感觉用的颇多,但过后却觉腹中舒适,消耗的慢。
所以将士喜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今夜还很漫长,吃饱了才有力气干事不是吗?
段殊举着酒盏浅酌一口百花酿,眉睫颤动掩下里头暗/欲瞧着桑桑因心情愉悦,杏腮微红。
作者有话说:
桑桑:段殊心眼子太多,我玩不过你。
段殊:桑桑说些什么呢,为夫给你/玩
第六十六章 温泉
墨画端上一盏清茶, 桑桑接过以袖掩面漱口复又吐在铜制盥盆内。
外头进来一内侍,后头跟着三两丫鬟手上拿着木托盘。
上头摆着各色衣裳。
左侧的是女款,或是薄纱, 或是绫罗,颜色鲜艳布料却少。
无端想起苍梧院内藏着的那些。
桑桑面上红了一片, 眼尾泛着旖旎。
段殊起身,转头看向这边:“桑桑,酒足饭饱不泡温泉岂不可惜?不若一起更衣。”
一起更衣, 不着丝缕对着他。
桑桑低下头去, 香腮如盛开的芙蕖花,觉得耳尖又热又烫。
定是鹿肉性热,她贪嘴吃多了。
她手指绞了绞,声音细弱如蚊蝇道:“夫君, 不若你先去。桑桑还有事,”有什么事呢,她大脑飞速运转眼睛一瞟瞧见了托盘上的衣裳。
大声说道:“桑桑挑选完衣裳就来。”
不料段殊听了此话,狭长的凤眸里似有一道光一闪而过。
食指无声转了转手上那玉扳指,倒也不求二人一道更衣了。
他意味不明看向这边,顿了顿说道:“既如此你慢慢挑选,若是嫌款式太少,让人去取。爷先去汤泉里等你。”
语罢, 他颀长的身影便转身向外头走去。
没一会儿就隐在夜色中。
待人走了后, 桑桑两手抱住自己耳朵尖, 羞赧之心让她脚底亦发麻, 拖延着不想去面对。
刚刚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夫君, 夫君他明显是误会了。
一道女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奴见过世子夫人, 请夫人挑选衣裳。”为首的宫人站于一侧, 让出条道来供桑桑挑选托盘上的衣物。
指尖抚过,布料皆上乘,不是蜀锦就是绫罗绸缎。
但,是不是太过暴露了些。
头一件缂丝长裙轻薄,风儿一吹下头拿着的手清晰可见,下一件是一件芙蕖模样的小衣堪堪能裹住身前,下配薄薄的白纱里裤,余下托盘上的想必更不能看。
桑桑喘了口气,原以为嬷嬷给自己裁的那些衣裳已是伤风败俗。
如今,倒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其实是泡汤池本就无须穿的过多,外面罩上大氅进去后该宽衣还是得宽衣。
这样安排衣物也是为了主子们方便。
内侍久居宫中,极善于察言观色。
见桑桑面色不妥便躬身问道:“夫人,可是衣裳有不妥之处?”
桑桑吸气呼气缓了过来只是照常问道:“我头一回来骊山,过往官眷女子可是都这般穿着?”
内侍闻言面色顿了顿,有一瞬间纠结犹豫。
未出阁的小姐自然不备这样的款式,但她见世子和世子夫人是新婚燕尔且一同前来便依着先前不成文的先例备下了“合适”的衣裳。
“禀世子夫人,小姐们与夫人衣裳自是不同。若夫人不喜,奴婢这就去换。”
桑桑闭了闭眼,止了她的动作:“不必了,就这些吧。”
她头一回来,自然不知下人们的心思。
随意挑了件顺眼的衣裳换上,披上狐裘大氅她往后院山头走去。
一内侍在前边儿领路。
几晌前,元幼薇亦裹着一外裳去往后头,她让人注意着正殿的动向。
见段殊出去了便开始行动。
雁回院里头一处天然辟开的汤泉里,一男子容貌绮丽,眼尾一点朱砂痣妖冶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