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的看着温一心趴在裴瑾怀里哭,静静看着裴瑾抱着她进了展馆,再静静的看着两人一同从展馆出来,含笑交谈着一同驱车离开......
这一场蓝色的雨,一定落进了她的心坎里。「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姜恒心里满是欢喜和欣慰,分明应该很高兴的,可偏偏夹杂着一丝空荡荡的寂寥,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握紧了松开,松开了又握紧,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旁边又多出一辆车,钟黎和晏殊打打闹闹的从车里出来,视线一转,看到坐在迈巴赫里头的姜辞,往后车座上看了一眼,诧异道:“姜恒,你们也过来了?”
姜恒不得不推开车门下车。
姜辞总算也脱离了在车上批阅文件的苦海,将笔记本放置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随同姜恒一道下了车。
裴瑾和温一心才刚返回展馆,就看到正从不远处朝着展馆走过来的四人,温一心忙快步小跑的迎上去,欢喜道:“不是同你们说了明天周末再过来的嘛,怎么今天赶过来了?”
姜辞抢先回答:“要不是公司临时出了点紧急状况,我哥昨天就安排私人飞机飞过来了。”
姜恒将搁在膝盖上的礼盒递给温一心,好看的唇角噙着淡笑,嗓音温润:“恭喜!”
又道:“生辰快乐!”
万语千言都在舌尖打转,可更多的话,他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温一心接过礼盒,有些好里面的东西,却并不急于在人前打开,牢牢抱在怀里,笑的明朗灿烂:“一定又是很贵重的东西。“
姜恒却只是看着她微微笑着,笑意里掺杂了些不能言说的复杂情绪。
钟黎也将准备好的礼盒塞给温一心:“挑在生日这天开馆,这是你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吗?”
不等温一心回答,钟黎又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的车快要开到这里,竟然遇到了一场蓝雨,也不知道是哪位财大气粗的大老板为了女人在撒钱。”
温一心瞟了眼身侧的裴瑾。
钟黎立即明白了,一手肘撞在身后晏殊的胸口处,“你们一块玩儿长大的,你怎么就没学到裴少十分之一的浪漫呢?”
晏殊按着胸口,气笑了:“上次给你准备的惊喜差点变成了惊吓,你骂我浪费钱,说还不如把红艳艳的钞票直接打到你的卡上来的令你开心。”
钟黎一听,立即改变了注意:“也对,以后你还是直接给我转钱吧,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就算了,比起浪漫,我更喜欢足够的金钱傍身。”
温一心被钟黎一席话逗笑了,拉住她的手,又问姜恒:“老太太还好吗?”
“天气太热,老人家旧疾犯了,本来还想过来一趟,实在颠簸不得,就没过来,等下次有机会,我再带老人家过来。”姜恒解释道。
温一心忙问:“严重吗?”
“不严重,只是头有些发晕,只能躺着。”
温一心松了一口气,“这症状跟裴老太太倒是一样,也是起不来,医生说等到天气凉爽些大概就好了。『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一行人进了展馆,温一心替代了姜辞的位置,推着姜恒从一幅幅的画卷前走过:“这些画是我从前还在姜家的时候画的,那些画是我母亲生前画的,只有三楼挂了外公外婆的收藏品,还有一副我的画作。”
一二楼欣赏完,温一心推着姜恒去了三楼,电梯门打开,入目便看到一张三米长的宽大画卷:山水秀丽壮美,雄浑壮阔,构图周密,画面跌宕起伏,意境独特,形皆备。
右下角伸出来宫廷廊檐一角,窗口的女子正在拭泪,片片蓝色的花瓣从空中飘落,仿佛下了一场蓝色的花雨。
女子的容貌是慕晚晴,温一心早已经过世的母亲,也是从小便将他当成了未来女婿一样疼爱的人。
画卷题名为:《蓝眼泪》
这幅画是温一心为了祭奠慕晚晴而作,非卖品!
姜恒脑海里立即浮出那一阵混着蓝色花瓣飘落下来的雨滴,难怪温一心会那么激动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管不顾的扑进裴瑾的怀里......
不仅是姜恒,但凡遇到那一场蓝雨的参展人员,上了三楼,看到温一心这副画作时,都会暗自揣测一通,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填补一出惊世骇俗的霸道总裁浪漫爱的小甜文......
在这个网络传播极其迅猛的自媒体时代,那一场蓝雨以及俊男美女在雨中相拥抱在一起的画面,早就被围观的人以照片和视频的方式传到了网上,拼命发酵......
温一心对网络上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裴瑾和姜恒虽然知道,但也没有想要刻意压制网友的转发和评论,只当是做宣传。
江玥立即将网友拍摄下来的完整视频转发到了工作室的官方微博上,并未多说什么,只配了【开馆第一天】寥寥几个字,顺带附上门票的购买链接......
只有几千粉丝的工作室官方微博短短一夜之间涨粉百万......
晚上九点闭馆之前,温一心提前将姜恒钟黎几个人安顿在清雅苑住下了。
她还要留在展馆同闻澜和江玥复盘今日发生的事以及营收情况,等到一切弄完,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
走出展馆时,天幕星光璀璨,群星闪耀,道路两旁灯火明亮,宽阔的道路上车水马龙,一片生机勃勃的繁盛之景。
忙碌了一整天,她却并不觉得有多累,只是穿着高跟鞋的脚有些酸。
她站在台阶上,朝着不远处望去,就见裴瑾正随意靠在黑色的宾利车窗旁,正等着她......
第0章
男人姿态闲散,修长的身形隐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手指间星火一闪一闪,夹着一根香烟,正百无聊奈的等着她从展馆出来......
夜色寂寥,灯火阑珊。
他却跟空旷的广场和夜色融为一体,形单影只的侧影更添落寞与孤寂。
仿佛被繁华和喧闹抛弃了,只与孤独和寂寞为伴。
大概是怕打扰她工作,他没有进展馆,也没有在一楼等她,只是静静的在展馆外僻静的一处默默的抽着烟。
温一心不知道他究竟来了多久,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她分明叮嘱过他不用来接,因为今晚会回去的比较晚。
升腾的烟雾模糊了他俊美的面孔,温一心记得,他从前极少抽烟的。
她一步一步迈下台阶,朝着浸在阴影里的男人走去,脚步越来越快。
裴瑾抬头,就看到正朝着自己小跑过来的温一心,忙站直了身子,掐灭指尖只抽了一半的烟,看了眼她脚上的高跟鞋,急急的朝着她走过去,伸出手去扶她,“小心些,慢些走,免得崴了脚。”
温一心在他跟前站定,便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她伸手掸了掸他肩膀上原本就不存在的灰尘,仰起小脸,问:“不是说好了,不用来接我的吗?”
她指了指守在门口的保镖,“他们送我回去就好了。”
裴瑾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扶着她坐进去:“心里惦记着,就过来了,怕你忙到太晚。”
温一心坐进车里,抬脚踢掉了高跟鞋。
裴瑾关上驾驶座的车门,看着这一幕,正系安全带的动作顿住,男人唇角浮出一抹笑,温声问:“忙了一整天,是不是很累。”
温一心摇头:“累倒是不累,就是站的时间有点长,脚有点疼。”
裴瑾俯身,温热的大掌握住她的脚踝,将她曲起的修长的腿拉直,搁在自己的膝盖上,指腹不轻不重的按揉起来......
她出生书香世家,家教极严,坐立行走从小便是依照名门闺秀的礼仪严格教导的,在人前的行为举止从不出半点差错,更不论是当着外人的面随意脱掉鞋子了......
这种行为是很不雅观的,若不是将他当成了自己人,哪怕这双脚累出血泡,也不可能做出这番举动。
温一心倒是没料到他会给自己揉脚,吓了一跳,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不太妥当。
她又羞又窘,满脸通红,想要收回脚,奈何裴瑾捏住了她的小腿,钳制的她动弹不得。
裴瑾似乎并未察觉到她的窘迫,手中动作不停,低声问她:“这个力道怎么样?”
温一心:“......”
温一心紧紧揪着怀里的包包,语无伦次:“我我......我自己来,已经不疼了。”
裴瑾抬眸看她,眼幽暗,犹如深不见底的漩涡,吸引着她往下沉沦:“你在紧张什么?”
温一心吸了一口气,“我没有紧张,我只是觉得不太好意思。”
裴瑾轻笑了一声,“那你在害羞什么?”
温一心:“我没有......”
她想要收回腿,又重复说道:“我脚已经不疼了。”
她的玉足从他的掌心里抽不出来,索性抬起另一只脚去踢他的膝盖:“你快放开呀。”
裴瑾将她另一只脚也按住,掌心落在她细白嫩滑触感如羊脂玉的脚背上,大拇指的指腹抚着她脚掌上的穴位,轻轻一按,温一心低叫起来:“疼!”
裴瑾薄唇轻勾:“既然疼,我就再替你按摩一会,省得回了清雅苑去你房间弄,被他们看到了误会我们。”
温一心:“......”
温一心竟然无言以对,不知道说什么。
似乎她从前顺着他顺习惯了,但凡他语气里强势一点,她便不会拒绝,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她的旗袍滑到膝盖上,露出一截光滑白嫩的笔直小腿,裴瑾一边按一边问她:“力道怎么样?”
温一心:“还好。”
裴瑾便加大了些力道,温一心蹙起秀美,叫起来:“轻点。”
裴瑾便轻了些,片刻后,指腹落在她的小腿肚上,又问:“舒服吗?”
温一心:“还好。”
裴瑾漆黑的眸瞳幽幽的凝着她:“还好是什么意思?有点舒服还是不太舒服?”
温一心面红耳赤:“就......就这样就好。”
这一问一答,像极了某些不可描述场合里的对话,令她浮想联翩,莫名觉得羞耻,她总不能跟他说“嗯,很舒服,用点力,轻一点”之类的话吧。
裴瑾唇角的弧度越发大了,笑意从眉梢眼角弥漫出来,他声音压低了些,透着一股沉沉的蛊惑:“温大小姐,我记得我从前给你揉脚的时候,你也没这么羞涩呀。”
温一心突然记起来,有次她陪着心情烦闷的钟黎逛了一整天街,晚上十一点才回到桐景苑,上了二楼就瘫在床上,抱着柔软的被褥一动不肯动了。
裴瑾才刚下班回来,推开门看到她趴在被褥上的样子,问她怎么了。
她说逛了一天,脚都快要走断了。
裴瑾便坐在床沿边,将她的腿搁在自己的膝盖上,不轻不重的替她揉捏,力道把控的极好......
她已经不记得他说了什么,也不记得自己回答了什么,只记得太舒服了,困倦袭来,眼皮沉重的睁不开,含糊的回答了他的话便睡着了。
睡到半夜,总觉得脚有点痒,温一心从睡梦中醒过来时,发现裴瑾的手指正在抚她的脚底板,她的脚底板长了两个水泡。
从那以后,裴瑾就开始关注她的脚了,近乎是恋上她的脚,夸她的脚长得好看,小巧玲珑,指甲跟贝壳一样,脚指头粉粉嫩嫩......
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只要他的手握住她的脚踝,她就知道他要对她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往事被封存在记忆里,突然浮现在脑海,温一心的心脏不受控制般乱跳起来。
她忙坐直了身子,将膝盖上的旗袍往下扯了扯,拉住了裴瑾的手,低声道:“真的不疼了,不用揉了,谢谢你。”
她突然客气疏离起来,脸色也郑重了些。
裴瑾惯常懂得察言观色,见她如此,也知趣的松开她,俯身替她扣好安全带后,才坐直了身子,踩了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