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闻浅带着些许困意,且略微低沉的嗓音响起:“事到如今还能让你们找到新的抑制剂,也是不容易。『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不到最后一刻,我们是不会放弃的。”护士表情严肃,“这次的抑制剂跟以往所有的都不同,您先感受一下有没有排斥感,如果没有的话我们立刻提高浓度。”
似乎是因为药物的作用,闻浅整个人倦意明显。他依旧闭着眼,却在抬手时,精准地从工作人员手中取过留存器,单手打开后置与颈侧。
“闻着不像是工业合成的抑制剂,”没一会儿,闻浅合上留存器,“lph的信息素?”
“是这样。他的信息素您感觉如何?”
“感觉……”闻浅稍作停顿,语气里莫名泛起一丝笑意,“感觉像一只炸了毛的白猫。”
护士:?
季辞远:?
站在季辞远旁边的医生无奈扶额,解释道:“闻先生他……可以通感,闻到信息素的时候,脑内会自动联想到图像。”
道理他都懂,但现在是说这些事的时候吗?
“第一天认识闻先生的时候,我和您的心情是一样的。”医生与季辞远并排而站,“对他的性别感到震惊,对他的淡定感到不解。”
“我从来没见过有谁能够如此坦然的面对死亡。『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季辞远挑眉:“后来呢?”
“后来听闻先生讲,他这些年的病危通知书装订起来能有这么厚,”医生双指给季辞远比划了一个手机屏幕宽度的距离,“也就逐渐明白,为什么他在死亡跟前能够如此从容了。”
季辞远看着医生指尖的距离略微出,接着重新把注意力转回到闻浅身上。
“这都什么时候了,”病房中的护士哭笑不得,“您就别关注什么白猫了好吗?”
闻浅难得没再玩笑,认真感受了一会儿说道:“没有排斥感。”
“虽说为了稳定病情,我最好避免接触一切lph,但这位……”闻浅一边熟练地抬胳膊让护士抽血,一边晃了晃手中的留存器,“有时间安排我跟他见一面吧。”
“您很喜欢这人的信息素?”
“喜欢倒是算不上,”闻浅懒洋洋地否决了,“只是难得能遇见这么可爱的信息素,总觉得看到他本人炸毛——”
“咳咳咳!”病房外,医生火速开麦打断,“刘护士,抽完血就赶紧出来吧。”
想夸一个lph的信息素,可以有很多种方法,包括但不限于说对方的信息素“有侵略性”,“充满了雄性气息”,“仿佛利刃一样具有穿透性”。然而夸的方式有千千万,其中唯独不包括夸lph的信息素可爱。
夸lph的信息素可爱,而且这话还是从一位og口中说出的,这种行为着实有些拉仇恨了。
“季先生,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
毕竟是个og,季辞远愿意让着点。
当然,季辞远本来也不生气就是了,毕竟分化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谁喜欢过他的信息素,闻浅可以算是头一个。
对于生物来说,抑制发情本身就是违反生物本能。他这种会妨碍生物自身繁衍的信息素,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会觉得难闻。
更不用说,从古至今,抑制剂味的lph,一个个都闯出了不少的“名堂”。
人们对于信息素气味的记录可以追溯到两千年前,而头一位抑制剂味的lph记录是在一千年前出现的。
这位lph可了不得,自己是一代君王不说,身旁还有位容貌堪称祸国殃民的男后。然而这位君王只成功在位了三个月,就莫名其妙地被人篡了位,辉煌了00年的燕朝跟开玩笑似的亡了。
第二位抑制剂味的lph是近现代出现的,是位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家里想复制他的信息素制造抑制剂,结果贪心不足蛇吞象,抑制剂没研究出来,钱倒是砸了不少。外加上当时局势动荡,辉煌了十几代的家族愣是小河沟里翻船,从此没落了。
亡国败家,就这样成了抑制剂味lph的代名词。
分化之后的这些年,季辞远被家里厌弃,被同学排挤,找工作的时候更是举步维艰。虽说有不少朋友一直宽慰他,但是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遭有人不嫌弃他的信息素,还说他的信息素……可爱。
“季先生,”医生打断了季辞远的思绪,“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直接到闻先生旁边进行信息素压制,我们在外面通过仪器检测抑制效果。”
“可他到底是og,我一个陌生的lph……”季辞远抬眉,“真的没问题?”
“其实,已经没必要在意这么多了,”医生轻声叹气,“由于市面上的抑制剂对闻先生失去作用,我们不得不减缓他的新陈代谢,从而延缓发情期。”
“但这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如果您的信息素起不到抑制作用的话,闻先生恐怕……到了这种时候,也就没必要在乎副作用,以及世俗中所谓的o有别了。”
季辞远沉默了。
“您不要有太大压力,不管结局如何,您愿意提供帮助,我们已经非常感激了。”
说着医生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季辞远的肩膀,“lph太过紧张焦虑的话,是可以通过信息素闻出来的。”
“而闻先生的性格……应该最喜欢逗这种状态的lph。”
季辞远:……草。
这确实是闻浅爱干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