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六个战五渣 :终战修真界 新帝的传
“姐姐?”
李芝瑶被一声呼唤唤回智, 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拿着手中外衫许久, 已经妆点完毕的芝蔓双手张开, 抿着嘴羞怯笑着看向她, 两腮晕出羞涩的浅粉, 像一朵初初绽放的玉芙蓉。「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嗯, ”李芝瑶轻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捏住衣襟一甩,那件耗费了绣坊半年有余的嫁衣在她手上层叠铺开,如翠色孔雀缓缓展开尾扇, 华贵不可直视。
打磨过的彩色宝石加上颗颗饱满的珍珠,一切都缀得恰到好处,在烛光的辉映下闪烁出粼粼碎光, 海翠色渐变丝缎为底, 精绣的金丝图纹流畅勾连,给予新人最美好的祝福。
将这最後一件外衫为妹妹披上, 李芝瑶後退一步, 看着周围侍女小心翼翼地为新嫁娘收拾着腰带披帛, 长长的金纱曳地, 伴随着动作飘扬起来, 仿若九天的玄女踏月而来。
而此时今日, 就是她这从小捧在掌心中的小仙女儿嫁给凡人的日子了。
牵着妹妹走出宫殿,新郎已经下了骏马在殿外等候多时,见到人出来, 顿时笑的跟傻子一样, 大红色的喜服将他映得俊朗无比,哪怕是李芝瑶作为娘家人再怎麽看不惯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家妹妹还是极有眼光的。
眼前这个男人,她已经做过许久的调查,的确是一个适合李芝蔓的好男人,虽然没什麽情商也不善言辞,却胜在做事认真有担当,也未与任何一个势力挂钩,甚至连族人也都是开明和气的居多。
最重要的,是妹妹真心喜爱。
听着赞礼在上方一字一句朗读婚诏,李芝瑶握紧手,脑中思绪纷杂,想到了过去许多事,又想到了未来许多事,待到婚诏朗诵结束,她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殿下?”一边的侍女小声提醒。
李芝瑶恍然一瞬,转头看向那对新人,小芝蔓如今已然比自己矮不了多少,此时,那张妆容精致的脸正紧张又羞怯地看着她,李芝瑶看着即将出嫁的妹妹,心酸到了极致,却又突然生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罢了,天地之大,每个人总有自己的路要走,妹妹过得幸福就好。
这样想着,她终於还是让自己释怀,上前一步,将妹妹牵到了婚车前,在新郎过来扶新娘上马车前,靠近妹妹的耳边说道,“芝蔓,从小到大,姐姐已经与你说了许多,但有一些话,之前却从未与你提过。”
芝蔓停住脚步,抬头看她。
李芝瑶拍了拍芝蔓的手背,轻声说道,“你既然已经遇到了合适的人,便要珍惜,彼此理解,互相扶持,莫要负了初心,叫他难过。”
芝蔓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李芝瑶松开她的手,眼眶终於抑制不住地发红,艰涩道出了下一句话,“但,若你过得不好,也不要怕,姐姐在这里。”
哪怕世事变迁浓情不再,亦或是良人变了恶人,那又如何?
总归,姐姐能保护你,支持你做的每一个决定。
过去的腐朽规制我来斩碎,未来的恶风毒火我将掐灭,你只管前行,天地人间,来去自由。
所以,不要怕。
一滴眼泪倏忽之间落了下来,晕染在芝蔓的衣襟处。
“姐姐...”
李芝瑶连忙抬手轻触这傻妹妹湿漉漉的脸颊,“傻姑娘,皱什麽眉头,妆花了可不好看。『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借着扇羽的遮掩,那还要掉下的泪珠化作水蒸气消散在了空气中,妆容又恢复了原本的整洁,仿佛刚才那一幕不过是幻觉罢了。
李芝蔓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脸上便又恢复了清爽,只除了眼眶依旧酸涩,她眨了眨眼,还没再开口,眼前人已经退开一步,示意新郎牵起芝蔓的手。
“去罢。”
礼乐起,新娘子被英俊温柔的丈夫扶上车辇,最後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抬头微笑看她的姐姐,纱帘放下,掩去了她再次泛红的眼眶。
“驾——”新郎坐上前座,扬鞭叱马,向着前殿驶去。
李芝瑶望着跟随而去的一辆辆车驾融进晚霞,最终消失在了视野,身边传来骏马的嘶鸣,这才发现驸马太过紧张,竟然忘了在转轮後下车换车夫,却是将马留在了此处,自己赶车送新嫁娘去了前殿。
玄离牵着马来到了李芝瑶的身边,浅笑着看向她,“走罢,别误了时辰。”
***
後来。
芝蔓成了亲後,依旧住在皇宫之中,只是换了个自己独立的宫殿罢了,夫妻两个志趣相投,有事没事便去捯饬那些技术活,十分默契,等到有了孩子,一家三口更是齐上阵,在史书角落留下了极为重要的一笔,作为一对颇有传性的夫妻档为人所称道。
曾经幼稚任性的长孙公子他们跟随李芝瑶征战数年,历尽洗礼,终究成为一方骁将,原本依照李芝蔓母皇的意思,是要将他们家卸磨杀驴防止篡权,但好在到了长孙烈阳这一代,他作为新任家主,终究还是识趣地劝服了族人低调行事,避过了灭门大祸。
李芝瑶虽然与母皇偶尔会有政见不和,但也算和平相处,她还为母皇做了真正养生的丹丸,为她延年益寿,保她百年康健,而随着时间慢慢增长,原本还偶尔会插手的母皇渐渐也觉得没什麽好教的了,更多喜好起了赏花弄草,两人相处起来便比以前更为和谐。
而同样的,原本野心深重的长孙贵人随着时间的逝去,也渐渐磨平了利爪,面对不愿意配合的长孙烈阳,还有越发强势的新皇——衍泽帝李芝瑶,功败垂成的他也只能一声叹息。
百年後,李芝瑶的母皇含笑阖目,而长孙贵人早已在陵中侧殿等候,两个人明面甜蜜,背後暗斗,这样针锋相对了一世,却又互相依存,终究还是葬到了一处。
而作为新帝的李芝瑶,在位六十余年,创下了最长的在位纪录,她所在的那些年里,大刀阔斧改革朝堂上下,举国的变化让後世学者发出赞叹,堪称前无古人,後无来者。
虽然他们不知道历史曾经在这里拐了个大弯,却知道她铸就了一片辉煌的太平盛世。
她所推行的政策,虽然免不了在後世也常被人恶意诟病,却实实在在帮助国家走上了巅峰,不仅留下许多技术、思想、传承,还将更好的朝堂体系构成留给了後世去继续推进,那些言论劄记,哪怕千年以後也是叹为观止。
最妙的是,她曾写下的劄记虽然在动乱中离散,每次却都能在国家危亡之时出现,并且起到积极的作用,哪怕许多怀念古早男性绝对统治权时代的人,在辱骂她的同时都要说上一句,“虽然衍泽帝行事偏激还仇男,害得後来许多年男性同胞备受压迫,但的确有点才能。”
而她的迷弟迷妹却说,“撇去那些平定四海的功绩不谈,她要是仇男,以前那些皇帝岂不是恨死女人了,她不过是将过往男人对女人做的反过来打个折做了一遍你就受不了了,那你想想以前的女人过的是什麽日子?”
更有人笑骂道,“醒醒吧,还做梦想回到冷兵器时代呢吧?靠蛮力就能征服世界,女人都是挖空了大脑的生殖工具?衍泽陛下不给你一巴掌打你到底层见见世面,你还真以为自己有一根金箍棒就能征服世界呢。”
不管人们如何争议,作为推行了男诫的始作俑者,李芝瑶所在的朝代,女性地位的确是得到了空前的提升,甚至在她之後,新任女帝将她所说的一切推行得更彻底,导致数百年後物力替代人力时成为了真正的女性当权,在这期间,涌现了无数优秀的领导人,打破了所谓女性没有执政才能的洗脑束缚,也将更为积极的思想传递了下去。
这是一个与之前男女地位截然相反的朝代,直到後来外国入侵举国抵抗,人力资源条件的不足,让当权者以平权为诱饵激励男性协同作战,这才慢慢将社会风气改变。
但哪怕是千年後男女达到真正的平等,男人回忆起这个朝代,依旧能回想起被男诫支配的恐惧。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这交替前进的历史中,曾品嚐过人下人滋味,也曾经骄傲地站在食物链上端的双方都不愿意再回到过往的地位,这才在长久的拉锯战後达到了微妙的平衡。
而能够让衍泽陛下这位传性人物没有像她母皇一样广开後宫,只独宠他一人的秘人玄离,也作为灰汉子逆袭的成功典范经常在各个小说中出现。
他或者有着被夸张描写的绝世容貌,又或者是一个心思深沉的宫斗高手,更多的是成为炮灰,被无数後来者替代,但不论如何,他终究也成为了史书上一个值得称颂的传,也为後世的一夫一妻制奠定了基础,同李芝瑶一起成为了时代的标志。
***
“你确定要放下这大好江山,跟一只猴子私奔吗?”
“是的,我愿意。”
“喂!”觜火气急败坏地冒头,毛脸上满是羞愤,“你自问自答的很开心啊?!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我老觜的清誉不要的?!”
李芝瑶哈哈笑着,脚下稍稍用力一蹬,厚重的石棺盖就滑了下去,露出她一身金灿灿的金镂衣。
“哎哟我大侄女这品味,”李芝瑶打着嗬欠往外潇洒一跃,却险些被这身上纯金做成的衣服压得又摔回去,踉跄了一下才站稳,甩了甩袖子,金锁链碰撞,发出悉悉簌簌的响声。
“不是小时候给她讲龙和公主的故事讲坏了她的品味吧,金子不要钱的?”
“还不是因为对你爱的深沉,说起来,你不把它留下吗?或者弄个假身体在这里,这样好歹也有个你留下的痕迹,方便後人考古。”
李芝瑶:“唔,有道理。”
说着,她掏出了一个木头模特,宫里绣娘平时用来挂衣服的那种就准备放进去。
觜火:“......这麽敷衍,你也考虑一下盗墓贼的心情。”
李芝瑶:“也是...”
她想了想,把模特稳稳竖好,又把身上华而不实的金镂衣艰难脱下穿在了木模特身上,仔细端详了下变得金光闪闪的木模特,她笑眯眯上下其手了好一会,等摸够了,却没有把穿上金镂衣的人偶放回石棺,却是把它们一齐收进了储物珠。
觜火正摸不着头脑,却见她又拿出一个特制慑魂阵盘放进棺木中,还顺手做好了触发机关,“盗我的墓,还想拿金子?赫赫,吓不死他!”
觜火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个自打从皇椅上下来就越活越幼稚的人:“瞅你这小心眼...”
李芝瑶才不理它,笑眯眯来到了身边的副棺边敲了敲,“嘿,醒醒,起床啦宝贝。”
第237章 第六个战五渣 :终战修真界 黑色的过去
李芝瑶抬手敲了敲石棺, 却发现那边许久未有回应, 她摸了摸下巴, 直接把那足足几吨重的石棺就地拔起, 准备带着跑路。
“走吧, 一个石头盒子而已, 塔里头应该放的下吧?”
觜火:“…”
正在这时, 石棺发出哢哒几声,李芝瑶吓了一跳,连忙把石棺放回地面。
在她松手後, 如同机关被碰触,里面的木门一层层落下,最终, 棺盖打开, 露出一张英俊却毫无血色的脸。
一睁眼就发现自己面朝地板的玄离:???
李芝瑶突然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连忙上前把石棺翻了个身, “对不住啊亲爱哒, 年纪大了有点糊涂。”
玄离:“...”
他顶着一鼻子灰默默爬出了石棺, 李芝瑶连忙上去给他擦脸, 一边还软声安慰, 听得觜火直翻白眼。
等几人回到塔里, 张月鹿正匍匐在桌子前,教一个小少年写字,见到几人出现, 小少年咧嘴一笑, 露出一口白牙。
“父亲母亲!”
李芝瑶在他额头落下一个亲吻,这才又和其他几人商量起了正事。
随着鱼蛋蛋一天天长大,对於水的需求就更高,眼看着他在宫里待得难受,李芝瑶原本也没想鱼蛋蛋留下来继承皇位,见此直接便将他交托到了小鹿这里,对外宣称病逝,还顺手收拾了一群见她没了唯一子嗣不安分冒头的。
塔内塔外流速十分特,在她看来已过五十年,鱼蛋蛋却只是进来做了几天 “作业”,两人就来接他了,还在这中间过来了百十来次。
此时,见父亲母亲都恢复了年轻时的模样,他用笔杆戳着脸,有些好地在屏风後偷听他们对话。
张月鹿:“芝瑶,你可想好了,这一去,便要到你元婴後才能回来了。”
李芝瑶洒然一笑,“怕甚麽,前尘往事我皆已记起,如今重归元婴,也不过百来年的工夫罢了。”
觜火咋舌:“你…你真的全都记起来啦?”
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忐忑,不知道在心虚什麽,李芝瑶但笑不语,只是回头和玄离对视了一眼。
“谢谢你们,这一次,我很开心。”
所有的一切,在她在这灵气匮乏的小世界,借着信仰之力突破境界重凝金丹的时候便全部找回,她知道自己为什麽会遇到这样离的事情,也知道了自己那些遗忘的血色回忆。
原来,一切都已经倒带重来过。
那些并不美好的回忆,此时看来,也只值得一声叹息。
前世,这个塔出现的并没有如今这样早,因为那次知敏是真的魂体受创,投身入塔中,被两个小东西带着逃离修真界。
所以灵气不足,一开始本不够开启,直到几年後才姗姗来迟。
那些年,若有什麽忘不掉的遗憾,大概就是那时候没能成功杀了那衣冠禽.兽的督学江贤哲,因为她脑震荡太严重,手又被束缚,纵然豁出性命去攻击,却还是没能撑过他的反击,硬生生痛晕了过去,被他给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