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弟你行不行啊,别耽误大家时间啊!”
“是啊是啊,这都磨叽多久了,不行就来罚酒,喝上三瓶就算你过。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后面的人又开始叽叽歪歪,季挽懒得理他们,可不管他如何重新建设心情,那句“喜欢”却始终不能宣之于口。
季挽也是到现在才知道,自己骨子里竟然还有这样传统保守的陈旧观念。
“喜欢”这样的话,到底还是应该对真正喜欢的人来说。
脸上掠过颓丧的色,季挽看向身下的人,眼里是抱歉和无奈:“对不起。”
他说罢便要起身,余光却看见路寂突然伸出一只手,握住他整个细薄后颈,又将他轻轻摁下来。
季挽的脸一下埋进他颈侧,嘴唇触到光滑紧致的肌肤。
“假装说也行。”
季挽略微侧头,语气疑惑:“什么?”
路寂摁着他不让他动,低哑的嗓音像是浸着湿漉漉的雨雾,透着丝丝凉意:“假装小声说,我会帮你掩护。”
季挽这才明白过来,路寂这是又要帮他,心下有些感动,想到后面虎视眈眈那群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伸手搂住面前人修长的颈子,嘴唇凑到他耳边。
就这样过了十秒左右,季挽松开手,按着他的肩膀小心从他身上起来。
胡宇立刻冲上来问:“就完了?小漂亮你告白了吗?”
季挽低头慢吞吞整理身上的衣物,色异常平静,要不是那双细嫩的耳尖还透着不易察觉的淡淡粉色,倒真的完全看不出他才刚刚经历了那么刺激的事。
整理好衣服,季挽才抬头瞥他一眼:“告了,不信你可以问路学长。”
胡宇“呃”一声,他倒真想问,可是又有点怕路寂的气势,但看着季挽白里透粉的漂亮脸蛋,眼前又浮现出刚才这两个人在沙发上缠绵暧昧的画面。
尤其是最后季挽伸手搂住路寂,一双手臂又白又瘦,绕在路寂脖子上,像是没有骨头似的,粉色柔软的嘴唇开开合合。
说了什么,他当时到底说了什么!
越想心里就越像是被猫挠了似的痒得不行,眼看着季挽就要从他身边走过,胡宇心头一急,伸手就要去抓他:“小漂……哎哟嘶!”
伸出去的手没碰到季挽分毫,中途就被人攥住手腕,胡宇面部扭曲,觉得自己的腕骨都要被捏碎了。
抬头想要骂人,可看到捏着他的人是谁,心头霎时一惧,满肚子脏话硬生生又都憋了回去:“路,路……”
也别怪他怂,只是这路寂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好惹的,无论是身高还是气势上,他对自己都有着百分之百的碾压力。
胡宇虽然不傻,知道惹不起他,但现在这么多同学朋友都眼睁睁看着,自己也不能一点面子都不要,只好强撑气势笑笑:“路误会了,我没有要欺负小学弟的意思,玩个游戏而已,最基本的游戏规则肯定是要遵守的,我不过是想问问小学弟到底有没有完成游戏任务,真没别的意思。「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路寂垂眸瞥着他,语气不咸不淡:“他跟我告白了,任务完成了。”
配合完成任务的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就没有理由再继续纠缠,就像胡宇自己说的,毕竟就只是一个游戏而已,上纲上线属实没有必要。
胡宇忙不迭点头:“好好好,我知道了,完成了。”
路寂漠然看他一眼,这才松开手。
胡宇揉着疼到快没有知觉的手腕,快速从他身边逃离。
“好了好了,小学弟的任务完成了,咱们赶快下一轮吧。”
不知是谁站出来拍手打圆场,唤回其他默默吃瓜人的注意力,包间里这才又渐渐恢复成刚才的活跃氛围。
一片喧嚣间,季挽看到路寂绕开人群,一个人离开了包间。
刚才坐着的时候就觉得他腿巨长,人肯定很高,现在看来果然如此,肉眼丈量也得有5往上,肩背挺阔,连背影都散发出高冷矜贵的气息。
这个校园男,各方面的条件都优越过头了。
“看什么呢,对路发花痴啊。”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林雨眠坐下来勾住他的肩膀,对着他暧昧地眨眼:“挽宝~”
季挽摸摸他的头“乖儿,爹爹在呢。”
林雨眠拍掉他的手:“正经点,跟你说男呢,你胆子挺肥啊,找谁不行,竟然去找路。“
季挽又把身体扔进沙发里,懒洋洋地窝着:“担心什么,学长不是没拒绝吗。”
林雨眠瞅着他没心没肺的样,虽然有点气,但想想这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对任何人也都没有造成困扰,好像也没什么可纠结的。
想通了这一点,本来对好友的担忧也转瞬被八卦欲取代,贴过去挨到季挽身边:“不过真挺有意思的,你不知道,听说这个路不仅高冷,洁癖也不是一般的重,没想到竟然会让你跟他这么亲密的接触,你都不知道,刚才你坐路腿上时,吓得坐我隔壁的学长把爆米花都塞到鼻孔里去了。”
这季挽倒还真的不知道,但有一说一,他还真挺想看看沈景把爆米花塞到鼻孔里的画面。
还有,原来路寂有洁癖吗?
但今天晚上自己跟他几番亲密接触下来,倒是完全没有感觉到。
林雨眠还在他耳边叽喳,揪着他,非要采访他男大腿的使用感受。
季挽不胜其烦,拎起一罐可乐,抠开拉环的手修长白皙,冷气吹在裸.露的皮肤上,凉飕飕的,让季挽回想起刚才被路寂圈在怀里时,那副散发着热意的结实胸膛,还有坐下去时,臀肌被微微硌到的感觉。
敛下长睫,舌尖无意识在下唇轻轻舔过:“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他的腿好硬。”
作者有话说:
可不只有腿硬,嗯(正经脸)
第5章
这句话刚好被端着酒杯走过来的沈景听到,他手一抖,里面的酒直接洒出来许多。
有几滴溅到了林雨眠身上,沈景忙低头说抱歉,伸手从桌上抽出纸巾递给他。
林雨眠接过来随意擦了擦,好地抬眼看他:“学长,你怎么了?”
沈景面色略显尴尬,抬手放在唇边掩饰般咳了咳:“没什么,过来看看你跟季挽,刚才是胡宇闹得过分了,我已经说了他,季挽你不要往心里去,玩得开心点。”
季挽本来还懒懒地陷在沙发里,闻言坐起身对他点点头:“没关系学长,这不是你的原因,我也不会对他记仇的。”
沈景看着他,对他说的话略感意外,其实他跟季挽算不上熟,对他的印象仅停留在是林雨眠的室友,话不多,气质有些清冷,是个漂亮到让人瞅一眼就心尖痒痒的小学弟。
现在看来,他不仅只是长得好看,性格好像也有点意思,如果换做其他人,面对他的歉意和讲和,估计就直接卖他个面子,客气地说声没关系,这事也就搁下了。
季挽虽然也卖了他这个面子,但却没有卖得完全,他只说不会对胡宇记仇,却并没有说原谅他或是不生他的气。
并且看着他好像是在笑,可笑意却明显没有直达眼底的那种疏离和淡漠,就看得出他已经将胡宇这个人彻底打上了类似黑名单的标签。
沈景摇摇头,胡宇那混球还自不量力想来撩人家,所以特意求自己过来当和事佬说好话,却不知这小学弟看起来清瘦纤细,内心却是难得的人间清醒。
以后大有可能连近身的机会都不会给他,也是活该。
季挽看他没话说了,又冲他礼貌点点头,重新窝进沙发,眼尾垂下来,困倦地耷拉着,睫毛长而密,清秀的面容上已经挂了点倦意。
沈景朝林雨眠招招手,带着他到隔壁沙发坐下。
林雨眠捧着杯粉红色的鸡尾酒,放到嘴边啜了一小口,抬眼看着对面的沈景:“学长,什么事呀。”
沈景看到他脸颊上已经有两圈很明显的红晕,伸手拿掉他手里的酒杯:“别喝了,再喝就醉了。”
林雨眠还没喝够,眼在那杯酒上黏了一会,舔了舔嘴角,恋恋不舍地收回来:“好吧。”
沈景端来一盘小零食放到他跟前,防止他嘴巴寂寞又想喝酒。
“我想问问你,有关季挽的事。”
林雨眠嗯一声,捏两颗开心果低头剥开:“季季怎么了?”
沈景朝不远处窝在沙发里的身影看一眼,季挽甚至已经开始哈欠连连了,沉吟片刻:“你这个室友,他有女朋友了吗?”
林雨眠把剥好的开心果扔进嘴里,抬眼看着他:“女朋友?季季吗,没有的,我们俩都还是单身呢。”
沈景低头,看着他清澈的一双眼睛,把话又说得明白些:“他是现在没有,还是以后也不会有,又或者,他会交个男朋友。”
林雨眠听完他的话,差点被坚硬的开心果壳扎到手心,古怪地皱起眉头:“学长你说什么呢,你不会以为季季是同性恋吧,拜托,我们宿舍谁是弯的季季都不可能是,你都不知道他多直,铁直,宇直。”
沈景看他说得这么肯定,心下微微松了口气:“是吗,那就好,是我不对,听朋友们说了一些浑话,以貌取人了,再加上刚才他跟路寂的事……”
林雨眠把手里的开心果扔回盘子里,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刚才的事还不是胡宇胡搅蛮缠,要不是他非要玩得那么过分,季挽也不会被逼到去找路帮忙啊。”
“好好好。”沈景看好像真把人惹生气了,忙笑着低声哄他:“是学长不好,你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咱们不聊这个了好吧。”
林雨眠还是冷着脸不说话。
沈景低声哄了一会,始终也不见效,想了想,把那盘开心果揽到自己跟前,捏起一把开始剥起来:“这样好不好,学长把这整盘开心果都给你剥好,让你一次吃个过瘾。”
说着,还真的低头认认真真剥起那些白胖圆润的开心果来。
林雨眠侧眼看着,绷着的表情稍稍有些松缓。
季挽窝在沙发里眼皮第n次耷拉下来时,林雨眠终于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通知他要散局了。
季挽按着沙发爬起来,看着周围三三两两起身散场的人,眼呆呆的,还有点懵。
盛夏的夜晚,天空没有星星,周围起了一层灰蒙蒙的薄雾。
一众人从ktv出来,喝酒的,没喝酒的,站在马路牙子上说笑聊天。
季挽站在一处设计成古代宫灯形状的路灯下,盯着路上川流不停的过往车辆,没什么精地打了个哈欠。
太晚了,平时这个时间他已经打完游戏洗了澡,爬上床睡觉了。
沈景还在安排人怎么回去,林雨眠在他旁边跟个小尾巴一样打转,季挽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耷拉着眼皮,身上提不起劲,懒懒地想要找个东西靠着。
旁边的灯柱就是个极佳选择,他也没多想,歪着身子就往上靠。
先是胳膊碰上去,可却没有感受到预想中钢铁冰冷坚硬的触感,不仅不硬,甚至还有些许柔软,伴随着一阵有些熟悉的好闻气息。
季挽察觉到了异样,掀起眼皮朝上看去。
一张被全校实名认证的英俊面容映入他眼帘,路寂垂头看着他,他比季挽高很多,身体挡住了路灯的光线,刚好将季挽全部罩在他的影子下。
季挽眼有须臾的迟缓,紧接着一下就站直身体,起得太快,脚后跟绊到一块凸起来的石砖,差点跌倒。
一只大手及时握住他的小臂,将他往后倾的身体拽了回来。
虚惊一场,季挽缓口气,抬头看着他:“谢谢啊。”
路寂低低嗯一声,松开他的手臂:“没关系。”
安静下来,气氛便又开始尴尬,季挽悄悄抬眼去看他,忍不住想这也太高了,自己一米七八,在大多数男生里已经算还可以了,可往路寂身边一站,瞬间就矮了一截儿。
真是人外有人,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