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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十月,天空甚是阴霾,鹅毛般的雪花随着呼啸的刺骨寒冷从空中滑落;原阳县房屋之上皆覆盖一层皑皑白雪。更多小说 ltxsba.top更多小说 ltxsba.info
“醉梦楼”一座被雪遮盖的阁楼,其中人声鼎沸,女子的娇笑、男子的淫声调笑各自连成一片。各色灯笼高挂于房梁之上,一道道身着暴露纱衣的女子妩媚轻笑的随着锦衣男人行走,对于锦衣男人的上下抚摸毫不在意。
阁楼的第二层,一间间房屋之内,摆放着各种山珍海味,有的琴声嘹亮,有的歌舞相伴,更有的房门紧闭,一声声娇喘兽吼不绝于耳。
一间房屋之中,一对儿男女缠绵在一起,衣衫半解几乎全裸。而在房间中央,一个火盆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火炭。一名身着破旧青衫的青年,端坐在木桌旁,手中持着一杆毛笔,在纸上聚精会神的绘画。
此青年所画即是粉红屏风前缠绵的男女,纸上二人其形似活,半裸少女的迷醉神色与男子的淫笑抚摸都画的活灵活现。
这名绘画之人便是西门庆。西门庆家境贫困,家中只他一人,早先西门庆苦读诗书,想凭着才华考取功名,可考试完毕之后,本可以考取第一名的试卷,却被人修改成了他人之名。
西门庆找考官理论,可结果却是被衙役殴打一顿,称之有滋事之嫌。西门庆十分气愤,便逐一上告,直到告到州府官员,才有了结果,结果竟是让西门庆归家等候,事件查明之后便会还西门庆一个公道。
起初西门庆坚信上天自有公道,可一年过去,事情仍旧没有丝毫头绪。西门庆再次上告,结果却是继续被殴打。
西门庆万念俱灰,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到家中,不久之前,和西门庆青梅竹马的女子也嫁了他人。
这让西门庆更为颓废,从此之后西门庆整日醉酒消愁,生活过的非常疾苦。靠着在淫靡的青楼中绘画春宫图,换取少许银两度日。
想到这些,正在绘画的西门庆嘴角扬起一抹自嘲;这不过是自己无能罢了,不然功名怎会被夺、恋人何来嫁人?
“我想知道你为何发笑?”
此次让西门庆绘画春图的乃是原阳县有名的富人之一‘武大郎’,武大郎瞧见西门庆嘴角的嘲讽,便放开怀中半裸的女子,面无表情的起身向西门庆走来。
“武大官人,我发笑与你无关!”
西门庆将毛笔放入砚台之中,抬首望着走到自己身前的武大郎,口中说道。武大郎不等西门庆说完,便抬脚踢向西门庆的胸口。西门庆本就文弱,这一下被武大郎踢翻在地,难以爬起。
“画的到是不错,我准备赏你几两银子,不过……”
武大郎拿起西门庆绘画的春宫图,口中赞赏的说道,可说到这里骤然停下,长着络腮胡子的脸上露出不安好心之色,张口在地上吐出一口浓痰,继续说道:“如果你能舔起来吃了它,着锭银子归你。”
武大郎说完,从钱袋中取出五两银子,‘咣当’一声丢在地上,不屑的瞄了眼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西门庆。
“武大官人,奴家也要~~~”
半裸的女子被武大郎此举搞得掩口娇笑,娇滴滴得妩媚说道。武大郎阔气一笑,拿出一锭银子扔给只穿着一间红色肚兜的半裸女子。
“你吃了它,银子就是你的!!!”
转而,武大郎大笑着指着黄色浓痰,想西门庆再次重复道。
西门庆面色涨红,怒视着侮辱他人格的武大郎,抬手抓起还带有黑色墨汁的毛笔,砸向武大郎,怒道:“你自己吃了吧!!!”
毛笔重重的砸在武大郎身上,墨汁沾的武大郎满身都是。武大郎大怒,霍然上前,对着西门庆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西门庆抱着头,双眼怨毒的盯着捶打自己的武大郎。
对于武大郎,西门庆有所了解。武大郎原阳县富人之一,全部身家都是其‘武松’泯来的不义之财。武大郎不知为何,不能生育,白白浪费了身姿超然的潘金莲。
“武大郎,亏你娶了那幺漂亮的媳妇儿,可惜你是个残废不能生育,恐怕潘金莲现在还是玉女之身吧!哈哈~~~”
西门庆嘴角流出腥红血液,但仍旧大笑着说道。西门庆这般说,无疑说到了武大郎的痛处,于是武大郎下手更狠。不久,西门庆便躺在地上难以动弹,可西门庆仍旧有气无力的怨毒说道:“等着……老子……给你播种,给你……生娃子吧。哈哈哈哈~~~~”
武大郎听到西门庆的话语,愤怒的面目通红,幸好武大郎并非武夫,未随身佩戴刀剑,不然武大郎定然会将西门庆斩于刀剑之下。纵然武大郎未曾佩戴刀剑,也得一块装饰青石,双手举起,正要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西门庆砸去。
“武大官人,请手下留情!!!”
醉梦楼的老鸨闻得二楼吵闹、辱骂之声,便匆匆赶来,阻止了武大郎。老鸨年约五十,见武大郎怒红着脸,举着比人头还要大上三分的青石。暗呼口气幸亏赶来的及时,若是西门庆被青石砸中,不死也要半残。
“大官人消气,何事将大官人惹得发这般大火啊?”
老鸨伸手将西门庆扶起,向武大郎媚笑着问道。老鸨能够在原阳县开起青楼,后台自然不需多言。武大郎虽然其武松是县衙捕头,但也不敢太过放肆,气呼呼的将青石放置褐色木架之上,口中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这就怪你了,家养伤去吧,以后不用来了。”
老鸨听完,心知武大郎不算男人,那话儿都不能使用,西门庆那般说出,武大郎不发下滔天之火才是怪事。责备西门庆一番,便将武大郎仍在地上的银两捡起塞在西门庆怀里,将西门庆赶出了醉梦楼。
西门庆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到郎中哪儿看了下,抓了几服药便到家中。西门庆家住原阳县西边一座村庄之中,房屋极为残破,屋内除了一张木床、一张方桌再无它物。
这次西门庆受伤,足足令他在家休养了数日之久。西门庆也属有仇必报之人,站在雪天之下,双目凝望被雪覆盖的群山,脑海中便筹谋如何报复武大郎。若是正面报复武大郎,自己无钱无势,唯一可行的只有武大郎的夫人‘潘金莲’。
潘金莲也是大户之女,为人甚是贤惠,嫁给武大郎之后,多是待在家中,不会外出。若是想要她为出墙红杏,难上加难。不过武大郎性无能,恐怕迄今为止,潘金莲仍旧乃是完洁之身。
是人皆有情欲,如此想要她成为出墙之杏也并非不可行之举。想此,西门庆瘦弱的书生面容露出一抹森然笑容。
大雪不停下落,犹如阳春之季飞舞的柳絮。只是整个世界比之阳春之时多了份寒冷、多了份呼啸不止的寒风。
晌午时分,大雪依旧未止,原阳县县城之中,此时应空无一人。但此时的情形却恰恰相反,只见街道上一处空旷之地,西门庆用破布搭建了一处天棚遮挡大雪,而天棚之中一幅幅绘画生动的画像用木架撑着,摆放在天棚之下。
天棚四周围满了人群,欣赏着天棚之下的画像啧啧称赞。十多幅画像之中,最为漂亮的当属大雪之下的原阳县中,一名身着白色罗衫,身材婀娜的貌美女子举目幽怨的凝望飞舞白雪。
不知是巧还是西门庆故意而为之,人群中的一名身着白色罗衫的年轻女子与这幅画像之中的女子极为相像。白色罗衫女子目漏惊讶的望着画像,转头向着正在作画的西门庆问道:“这幅画多少银两???”
“画不卖,只送画中人!”
闻得声音,西门庆抬首望去,见白色罗衫女子后,目中闪过亮光,嘴角溢出一抹笑意。转而,西门庆低头继续绘画。
白色罗衫女子闻得此画不卖,眸子中露出一抹失望,走上前去,伸出五根芊芊玉指,珍爱的抚摸着那副惟妙惟翘的画像。此画与女子相像的并非只是娇美的面貌、婀娜的身姿,相像的是目中那抹幽怨的神色。
“真的不卖吗???我可以用高价购买。”
白色罗衫女子抚摸了一会儿画像,略带祈求的望着西门庆,开口轻声说道。这时,西门庆将毛笔放置砚台,转头凝望着白色罗衫女子,罗衫女子被西门庆凝望的面颊飞起一抹嫣红。
“既然姑娘喜欢,小生就将这幅画像赠与姑娘!!!”
西门庆嘴角满是笑意,起身将画像卷起双手奉上。白色罗衫女子闻得西门庆的话语,一对儿杏目大睁的望着西门庆,一时忘却了去接画像。西门庆也不着急,依旧弯腰双手举着画像。
白色罗衫女子反应过来之后,眼神有些慌乱,不知该不该接过画像。若是西门庆卖的话,她会毫无顾忌的买下,可西门庆却不收银两,这让白色罗衫女子有些惊慌失措。犹豫了一会,便接过画像,深深望了一眼瘦弱俊逸西门庆之后,匆匆道谢了一句后便转身快步离去。
西门庆凝望着白色罗衫女子远去的娇丽身影,嘴角有了一抹笑意。白色罗衫女子就是武大郎的夫人潘金莲,不然西门庆也不会将用了一天时间才画出的画像 赠与她。
那幅画像中人,画的就是潘金莲,至于幽怨的眼神,自然是因为武大郎性无能的原因才会出现,这一点西门庆自然是在醉梦楼听闻。
此时的潘金莲就像是一名行走在无边沙漠之中的人,望见他人的清凉泉水,想要喝上一口一解饥渴,但又被道德束缚。西门庆知晓,他只需循环渐进的接近潘金莲,迟早会给武大郎带上一顶斗大的绿色帽子,呵呵~~~
“哇!这幅画像中画的是我,是不是也要赠送给我???”
在西门庆凝望潘金莲远去时,围观的人群说出这样的声音,西门庆转身望去,不由得一阵无奈。说话的是一名肥胖的中年妇人,而画像之中则是醉梦楼之中的一名身着粉红纱衣的当红花魁。
西门庆也不理会他人,继续绘画。这一天西门庆竟也卖出了几幅赚得了几两银子,到简陋家中之后,便想着潘金莲深情望自己的一幕,拿起毛笔在宣纸之上绘画。
入夜,西门庆燃起了油灯,寒冷几乎将西门庆冻僵,可西门庆却目漏笑意,望着木桌之上的画像。画像乃是大雪下,潘金莲身着白色罗衫、手持花卷,深情的凝望。目光中有些许感动、些许慌乱、些许迷惑。
两个月悄然而过,转眼间已到年夜。这两个月,西门庆几乎未曾见到潘金莲,就算见到了,潘金莲只要望见了卖画的西门庆,就会低头疾走,似有意躲着他。
大年之夜,原阳县被喜庆笼罩。灯笼高挂的街道之上行人熙熙攘攘,小摊小贩比比皆是。西门庆早早便占了一个位置,摆起了画像,画像中多是潘金莲的画像。
西门庆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无一不是成双成对,心中不由生气一抹悲哀。想他也是二十有四,但仍旧无家无室,孤苦一人。想此,西门庆自嘲冷笑一声,正要收拾画像离去。
“这些画像卖吗?”
一道西门庆渴望已久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西门庆倏然转身,见问话的就是一直未曾出现的潘金莲,西门庆嘴角不由露出笑意,他万万没想到潘金莲竟然会出现,本以为潘金莲已有戒心,不会再出现……西门庆凝望穿着桃红披风的潘金莲笑道:“此画不卖,只送画中人!”
“大年之夜先生依旧在此卖画,先生家中没有其他人吗?”
潘金莲莞尔一下,眯着杏目疑惑问道。西门庆苦笑摇头,叹息道:“家中唯我一人,小生在此并非为卖画而来,实等一人!”
闻得西门庆的话语,潘金莲脸色飞起一抹红润,她自然懂得西门庆的话语,知晓西门庆是为了她才会在这寒冷的大年夜等候,心中深深的被感动,潘金莲低首轻语道:“可否有幸邀先生家中一坐?”
西门庆瞪大了双眼,潘金莲邀请他去她家中,这让他甚是震惊。他与潘金莲也只是见过几次而已,唯一时间长一点儿的一次,还是他赠画潘金莲之时。
“可否???”
潘金莲见西门庆楞在那里,再次问道。西门庆刹那间醒神,脑海之中一瞬间想到很多,唯一可能的便是武大郎大年夜去其他地方游玩,独留潘金莲独守武宅,潘金莲不甘寂寞,方来自己。
西门庆想到这些,连忙答应,将摆放的画像全部收起,跟着潘金莲走去。
‘武宅’武大郎居所,位于西门庆卖画之处不远,潘金莲二人不时便已走到,将西门庆请入之后,潘金莲反手关上大门。
潘金莲做了一些饭菜,端来一股清酒,各自斟满之后,潘金莲浅笑道:“先生是否奇怪奴家为何邀先生前来?”
潘金莲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面颊登时飞起一抹红润,不等西门庆开口便悠悠自语道:“武大郎天萎多数人皆知,他整日逛青楼就是为了掩饰他的天萎。家之后更对我拳脚相加,此时大年夜他还在青楼作乐,留我独自守家。我无亲友,也只能邀先生到我家一叙。呵呵~~~”
西门庆听着潘金莲的话语,登时明白真是如自己所料。几杯清酒入喉,潘金莲就已面颊绯红醉眼惺惺,看起来娇媚异常。亏得武大郎娶了这幺漂亮的老婆,可惜却是个天萎,西门庆看着潘金莲诱人模样,忍不住伸手抓住了潘金莲白皙嫩滑的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