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螭龙吼
出了尤府,见南宫乙正在少师府门前指挥军士搬家,好几辆马车从西原馆驿那边拉东西过来。01bz.cc
我快步过去,叫道:“南宫,我父亲平安出关了吧。”
南宫乙回身施礼道:“是,主公已经出了叩天关,请殿下放心。主公归心似箭,要连夜赶路呢。”
我放了心,这才略带责备地看了看身边的魔多情。
魔多情低声说:“主人是不是怪奴婢多嘴了?”
我苦笑说:“你把那些事到处说干什么呀!”
魔多情说:“主人,不是奴婢喜欢乱说,是那个尤夫人很喜欢问,奴婢只好吐露了一二,没想到她是要为她夫君求药方,这尤夫人三十来岁,却美如少女,皮肤尤其白嫩——”
女人最注意别的女人的容貌,魔多情虽是修道的人,也是难免。
我失笑道:“好了好了,没事了,下次再有人问,你就说我是阳痿就行了,不然我得开春药铺去。”
魔多情也嘻嘻的笑,说:“是,奴婢遵命,不过说主人阳痿是没人相信的,反而欲盖弥彰,奴婢就一问三不知就是了。”
我大笑,也不管长街通衢耳目众多,捏了一下她屁股,说:“看我等下怎么惩罚你!”
魔多情却道:“主人今夜还是去惩罚芮氏姐妹去吧,要不,她们看奴婢的眼光就很不友善了。”
我道:“多情,我还真没发现你有搞笑的天赋,哈哈。”
魔多情说:“主人是喜欢奴婢会说笑话,还是喜欢奴婢乖巧温顺呀?”
我说:“都喜欢,你想怎样就怎样,自由发挥个性。”
少师府已由内廷府派人清扫过,搬过来就能住,看看东西搬得差不多了,我就叫了两辆马车,亲自去芮雪和芮芮,还有那两个侍女,小菊和小莲。
也许是第一次是在马车里发生的,芮芮和我一呆在马车里就动情,抱住拼命吻我,我也就抓紧时间,脱裤掀裙,和她交欢。
芮雪就在一边提醒她妹妹:“别出声,小声点,这是帝都,大街上呢,不是荒郊野外。”
从西原馆驿到城西少师府也就五、六里路,马车一盏茶时间就能到,平时赶路嫌车慢,此时却恨马跑得快。
快到少师府时,我命驾车的军士踅回去,驶回西原馆驿时,又命军士掉头去少师府,如此再三,赶车的军士和驾车的马都晕头了,搞不清究竟是要往哪跑。
帝都大街上的这辆怪的马车就这么来来去去跑了十多趟,一个时辰后总算停在了少师府门前,下来的两个美人云鬓散乱、脸颊酡红,都迈不动步了,在小莲、小菊扶着才进了大门。
我也正待迈步入门,门内却先走出三个人来,一个是南宫乙,另两个瞧装束是宫廷内侍。
两个内侍满脸焦急,说道:“少师大人让我们好等呀,快随我们进宫去吧,皇后娘娘等着你教琴呢。”
我说:“两位内官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快半夜了,还进宫哪!烦两位宫代我向娘娘告个罪,就说今夜太晚,而且我又是送父亲回国、又是搬家,很是辛苦,衣不净体不洁,不便进宫教棋,明日一定早早赶到。”
两个内侍面面相觑,他们还没见过皇后娘娘召见却敢推托不去的人。
这两个内侍平时想必也是作威作福收受贿赂惯了的,在我这里坐了老半天没见送上礼物,我还大刺刺的说明天才去。
两个内侍冷笑着说:“好好,我们会如实为少师大人回话的。”
我知道妲姬现在不会对我怎么样,倒也不怕这内侍去进谗言,命南宫乙送客,我自顾沐浴去了。
我与我的姬妾们住在最里一进,房子很大,有十余间。
我进了魔多情的房间。
魔多情惊跪迎,说:“主人,不是说好了吗,今晚惩罚芮氏姐妹呀。”
我笑道:“在马车上已经把她们姐妹俩惩罚够了,不能再罚了。”
魔多情低低的笑,说:“南宫将军见主人的马车老半天没来,正准备去寻找主人呢,是奴婢劝住的,好在南宫将军立即明白了。”
我大笑道:“还是多情最知我心。”笑容一收,对她说了胸口蓝花限制我听力、视力的事。
魔多情也很吃惊:“得想办法早日解除这邪术,不然对主人身体只怕会有损害。主人,奴婢想办法混入宫中会会那个妖后吧。”
我说:“不行,不能明着和她斗,我小命还捏在她手里呢,得用计谋。01bz.cc这个皇后娘娘绝不简单的,她既是魔道中人,混入宫中自然有重大的图谋,究竟是什么图谋呢?她真是南夷公的女儿吗?”
魔多情自然答不上来,不过她说:“主人一定不会有事的,主人是丹书预言的仙凡二界的至尊,没人能害得了主人。”
我“嘿嘿”笑,这魔多情是把我当作明来膜拜了,可我现在除了房事上比较强一点,别的还真没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
忽然想起一事,我问:“朝歌东北方向六百里有座雾隐山,那里有什么道林修真之士吗?”
魔多情说:“回主人,雾隐山是道林新月宗宗主雾隐天尊的道场,是道林五大山之一。”
我又问:“雾隐天尊很厉害吗?”
魔多情露出敬畏之色,说:“奴婢的师父幻魔尊是雾隐天尊的第三个弟子,奴婢师父的法力已经乎其了,祖师雾隐天尊就更让人望而生畏了。”
我皱眉道:“看来东海侯那个老家伙就是去那里拜见雾隐天尊的,大约是求天尊多派强手帮助他吧,老家伙野心勃勃,怕是想取代幽帝君临天下吧。”
魔多情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以后该怎么办,走着瞧就是了,父亲叫我为所欲为,就是让我放开手脚尽情施展,我初到朝歌就当上了帝国少师,看来是吉,不过这官位却是心口的致命蓝花换来的,又是大凶。
多想无益,还是及时行乐吧,我说:“多情,我想你的小嘴了。”
魔多情脸一红,温顺地跪下去,解开我下裳,这大嘴美女动作起来。
一夜无话,只是交欢。
次日,陆续有各级官员来少师府向我祝贺,太仆、太祝、太史、司工、司农、师长、国老,就连毕仲、尤昀这两大红人也来了。
我命南宫乙速速置办酒席款待。
那尤昀看来气色不错,应该是壮阳方有效果了,他满面含笑对我说:“少师新到,百事待兴,厨子下人也不够,下官与少师相邻,就叫厨子们过来帮忙吧”。
我赶紧谢了。
这些官员们久闻我琴艺出众,我免不了要弹一曲给他们听听。
正在弹奏的时候,昨夜悻悻而去的那两个宫庭内侍来了,说陛下在鹿鸣宫召见少师。
那些官员纷纷起身,说少师大人深得陛下宠幸,政务繁忙,他们就不打扰了。
我连连致歉,把他们送走后,才跟着那两个内官去鹿鸣宫。
那两个内官对我的态度与昨晚大不相同,百般奉承,我也就随便敷衍了几句。
意外的是,在鹿鸣宫外我遇到了敖广,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黄衫女郎,骑着大白马,带着一小队肩背弓箭、腰挎双刀的女兵,往南门外去,敖广就跟在那黄衫女郎身边,说说笑笑,都顾不上搭理我。
我问那个内侍:“这位黄衫美人就是寿阳公主吗?边上的那位好象是东海侯的儿子敖广吧。”
一个内侍答道:“是呀,寿阳公主尚武好斗,整日舞刀弄剑,东海侯世子就是陪公主去南边皇家园林打猎去呢。”
寿阳公主骑着马背上腰肢挺拔,英姿飒爽,极富青春活力,夹着马腹的那两条结实浑圆的大腿很性感,胸脯高高隆起,真如盛夏熟透了的果实。
我看着敖广得意洋洋地远去,心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原少师也想做做这驸马爷呢,看谁争得过谁!我正愁没有奋斗目标,在朝歌呆得无聊呢!”
两个内侍领着我来到一间偏殿,让我在此等候召见,就退出去了。
我四下一看,内侍宫女都没影了,就明白召见我的不是幽帝,而是那个骚皇后,小腹顿时一阵阵发热,这个妲姬虽然在我心口上印了一朵蓝花,威胁我要我心口开花,但一想到她的妖姿媚态,她床第极乐时她香魂欲断的样子,实在令我怦然心动。
若不是妲姬一力想采吸我的龙精,而是任我冲刺的话,我是很想喷射在她里面的,那是对威严不可侵犯的幽帝的彻底玷污,有超爽的快感。
我立在偏殿长窗下,看窗外阳光下翩跹舞蹈的蝴蝶,心里想着那个骚皇后。
“你在看什么?”一个妖媚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霍然转身,就见高贵的皇后娘娘盈盈立在我面前,一袭鹅黄色长裙,隐隐露出白绸抹胸,更衬得雪肤花貌,妖娆动人。
我也不行礼也不问候,放肆地上下打量着她,那眼光就当她是赤裸。
没想到妲姬还红了脸,嗔道:“大胆,见了本宫竟敢不下跪问安!”
我叉开腿,双臂互抱,嘴角带着笑,目光炯炯凝视皇后娘娘,我知道我的眼很有迷惑力,尤其是不说话的时候。
妲姬与我对视了一会,终于败下阵来,垂下眼睫,脸上红晕未退,“哼”了一声,说:“我昨夜召你进宫传授琴艺,你为什么不来?你别仗着我宠着你,就目无王法,你的小命可是捏在我的掌心里。”
我绷不住了,笑了起来:“你宠着我?哈哈哈哈,我这不成了你的面首了吗?”
妲姬强忍住笑,说:“不是吗,你就是本宫的面首。”
我问:“娘娘有多少面首?”怪的是,我这么问时,心里竟是颇有醋意。
妲姬深深的盯了我一眼,说:“幽帝有多少嫔妃,本宫就有多少面首。”
我冷笑道:“你就是为了采阳补阴吗?那我建议你去一个地方?”
妲姬问:“什么地方?”
我吐出四个字:“青楼妓院。”
妲姬脸色立变,大怒道:“不知死活的狂徒,竟敢污辱本宫——”
妲姬眼里闪烁着蓝光,口里呢喃念咒,我的心口顿时剧痛起来,低头看,胸口的蓝花灼灼发光,似乎是青铜熔化,烙割在我心口上。
妲姬喝道:“跪下求饶,本宫饶你不死。”
我强忍着撕心的疼痛,两腿不肯半分弯曲。
妲姬银牙一咬,继续念咒,直咒得我心如刀割,狠不得自己把那颗心掏出来丢掉,免得留在身上遭罪。
我脑门上一滴滴黄豆般的汗珠,我的脑袋开始晕眩。
妲姬还在问:“开口求饶,我就放过你。”
但我这人天性倔强,我身上流淌的是西原部落高贵的血液,我绝不屈服,绝不会自己的事而向别人低头。
剧痛由躯干向全身蔓延,渐渐的我全身都没有了知觉,仰面轰然倒下,就在快要失去意识的那一瞬,我听到心底深处螭龙的怒吼,眼前金星乱冒,仿佛有一朵七彩莲花从脑海里浮起——我不知道在我昏死过去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我睁开眼看到的是芮芮的焦急的小脸,随后又看到魔多情和芮雪,南宫乙离得稍远一些。
“殿下,你总算醒来了!”芮芮又是笑又是哭,轻轻的吻我。
我坐起身,摸摸胸口,还好,心还在,没被咒成一个血窟窿。
我突然察觉那些敏锐的感觉又回来了,我能听到极远处细微的声响,我能清楚地看到窗外后园蜂鸟振翅的频率,而且比遭受妲姬暗算之前更为敏锐。
芮芮见我发呆的样子,又慌了,问:“殿下,你觉得怎么样?”
我舒展了一下手臂,突然从床上蹦起来,叫道:“我很好很好,哈哈。”
芮芮吓了一跳,抚着心口道:“吓我一跳。”
芮雪和魔多情看着我吃吃的笑,南宫乙朝我微一躬身,转身出门,我这才发现我竟然又是赤裸。
魔多情对芮雪姐妹说:“我说得没错吧,主人不会有事的。”
我问:“我记得是去鹿鸣宫,怎么又回来了?”
芮雪说:“是宫里的人把你送回来的,说你在教琴时突然被雷震倒,当时你满头大汗,昏迷不醒,把我们都吓坏了。”
“被雷震倒?”我问:“那么皇后娘娘呢?”
芮芮说:“听说也被震倒了,不过没殿下严重。”
我低头看胸口,蓝花还在,原先还是画在表面,现在是深入肌理了,看来越陷越深了!
我朝窗外看,阳光直射,春光明媚,大约是午未时分,我问:“我睡了多长时间了?半天?”
“什么半天呀,”芮雪说:“你都睡了两天两夜了,害得我们都没睡。”
我一看,果然,芮姓姐妹都颇为憔悴,黑眼圈都出来了,魔多情是修道的人,不怕熬夜。
我将两姐妹都搂在怀里,一人亲一下,然后一起抱到床上,命令她们马上睡觉,恐吓她们再不睡,脸就会很难看。
两姐妹马上闭上眼睛了,睡没睡着我不知道。
魔多情服侍我穿好衣服,出门看到南宫乙还候在门外,说:“殿下,宫里的内侍一直在等殿下苏醒的消息呢,小将已告诉他们殿下醒了,他们赶着进宫禀报皇后娘娘去了。”
我记得妲姬念咒催动蓝花,痛得我死去活来,不知为什么就放过我了,是看我昏迷过去,动了恻隐之心了?
我问:“我前天昏倒被送回来是什么时辰?”
南宫乙道:“刚过午时。”
我心想:“我是辰时入的宫,从我昏倒到被送回来,这中间有将近两个时辰,这段时间妲姬在我身上做过什么?该不会是趁我昏迷来吸采我的龙精吧!说什么被雷震倒,晴天大白日的打什么雷呀。”
阳光很好,魔多情陪着我在后园漫步,观赏园中花木。
魔多情说:“魔多善昨天又来了,问奴婢知不知道主人在宫里做了什么,为什么会晕倒?奴婢敷衍说会探听的。”
我说:“敖广还惦记着我呀,他不是整天陪着幽帝的三公主吗。”
正说着,忽然听到半空中飘下一句话:
“少师大人好悠闲呀。”
我举目一望,见毗邻的尤府花园中,有一架高高的秋千架,一个月白春衫的女子正在上面飘荡,裙裾迎风,青丝飞扬,很有点飘飘欲仙的韵味。
魔多情低声说:“她就是尤夫人。”一边远远的对着那尤夫人招了招手。
我的眼力很厉害,虽然隔了十丈远,但秋千架上的尤夫人脸颊酒窝上那粒小小的黑痣我都能看清楚,魔多情说过这尤夫人皮肤白嫩无比,今日一见,果然是个尤物,眼睛格外的水灵,一瞟一瞟的很多情的样子。
我一看到美女就想调戏一番,扬声道:“尤夫人,下官的药方可管用吗?”
我这话充满了调笑的味道,那尤夫人却毫不羞怯,反而说:“少师大人也是天天煎服吗?”
我笑道:“下官另有良方,不须天天煎服,哈哈。”
尤夫人银铃般地笑,声音象少女。
南宫乙匆匆找来,说:“殿下,幽帝传诏命你速去皇华殿,今日是先帝诞辰之日,有个祭祀大典,百官都在。”
我赶到皇华殿,却见祭典已经开始,宫廷乐队正奏着宏大庄严的音乐,百官依次拜祭先帝。
皇室成员基本上到齐了,幽帝的皇子们不算很出色,但那几个公主都是一等一的美人。
祭典一结束,幽帝摆驾回鹿鸣宫,这暴君急着回去玩游戏,他新发明一个游戏,叫“射天”,就是在操场上树立十余根三十丈高的旗杆,每根旗杆的顶端各悬挂着几个皮囊,囊中盛着动物甚至囚犯的鲜血,这暴君骑着马,弯弓搭箭射中皮囊,皮囊中的鲜血喷洒而下,淋得下面观看的侍从宫女一头一脸,这暴君就狂笑不止,说是射中老天了,老天出血了!
百官陆续出了皇华殿,各归府第。
我也正要离开,突然看到莘楚走了进来,这个大眼睛美人穿着宫廷女官的服饰,也正看着我,她手里牵着那只白面猴。
白面猴使劲想往我这边过来,却被莘楚紧紧拽住。
我迎上去,问:“莘美人在宫里怎么样?”
莘楚眼圈一红,说:“好什么呀,我现在服侍三公主。”
白面猴绕着我的脚“吱吱”叫。
我摸了摸了白面猴的脑袋,说:“猴儿呀,几天不见,你怎么瘦得皮包骨头了?”
莘楚说:“殿下还是想办法把猴儿带出宫去吧,它在宫里不吃不喝,会死掉的,反正陛下和皇后也从没有让猴儿跳过舞,三公主让它跳,它死也不跳,三公主还拿鞭子抽它,是我苦苦哀求才罢了。”
我怒道:“她敢打我猴儿!”
话音未落,一个清脆的声音接口道:“怎么,打不得吗?”
我一扭头,就见两个女子从殿内走出来,左边那个正是三公主寿阳,她边上的是二公主清阳。
寿阳公主很鄙视地斜了我一眼,说:“这位就是新近得皇后娘娘宠爱的原少师吧,好大的口气呀,是我打了这猴子,你想怎么样?”口气咄咄逼人。
我有点诧异:“怎么这么说话,我没得罪过她呀!”
忽然明白了,妲姬是三年前入宫的,并未生育,这些皇子公主大多是齐皇后生的,妲姬害死了齐皇后,寿阳公主她们自然恨妲姬入骨,虽然不知道我与妲姬的暧昧关系,但我是因为妲姬才升任少师的,自然也就对我没有好脸色。
我微笑躬身:“小臣原澈,参见两位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