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把李园送到宅外,三十多名亲卫等得颈都长了,李园上鞍前,低聋道:「嫣然是否来了?」
项少龙微微点头。『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李园沈吟片晌後上首笑道:「我真的很羡慕项兄。」
项少龙道:「想见她吗?」李园先是露出惊喜之色,旋又摇头道:「相见等如不见,项兄请代我向她问好,告诉她纪嫣然是我李园心中最敬爱的女子。」仰天一笑,登上马背,领善众亲随旋风般驰出大门外。
项少龙慨然一叹,摇摇头,返回宅内去,正想回去见纪嫣然,向她报告此事,半路给庄夫人截着,把他扯到一闲无人厢房去,低聱道:「李园和你说了甚麽?」
项少龙想起她刚才对李园意乱情迷的态度,心中微微有气,淡然道:「都是些动刀动枪的事,没甚麽特别的。」
庄夫人俯过来细审他的眼睛,看得他浑身不自然时,笑餍如花柔声道:「少龙有点妒忌了,妾身真高兴。」
项少龙索性把脾气发出来道:「这并非妒忌,而是没有一个男人喜听女人当着他脸说愿为另一个男人为牛为马,这是尊重或不尊重的问题。放开你的手好吗?」
庄夫人挽得他更紧了。凑到他耳旁吐气如阑道:「若我要说的对象,是项少龙而非李园,同样的话就该改作为妾为婢了。少龙明白那分别吗?」
项少龙哂道:「我岂是那麽易骗易哄的人,夫人敢说对李园没有动心吗?」说到这裹,心中一动,知道自己确是对庄夫人动了真心。对女人他可说是非常有风度,绝少责骂或伤害女性,甚至像单美美和归燕的蓄意谋害,他亦从没有要找她们算账的念头。
给他骂得最多的女人是赵雅,但最後他还是原谅了她,像以前般疼她。但他为何却要向庄夫人发这麽大的脾气呢?
项少龙因曾饱受打击,更不想学这时代的男人般对女人多多益善,广纳姬妾。不过这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反是女人不断向他投怀送抱:心甘情愿加入他的妻妾群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加上他对女人又容易心软,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不轻易涉入男女之事内。到目前为止,真正令他情难自禁的只有琴清一女而巳,对其他的他都蛮有克制力。
但庄夫人的情况却很待别。无论她复国成功与否,都不会成为他的姬妾,这是身分的间题。庄夫人和儿子已成了滇国人人承认的正统和象徵,一旦庄夫人嫁了给人,这象徽将给澈底破坏了。她可以和男人发生肉体关系,在这时代那是非常平常的事。所以项少龙和庄夫人即使发生男女之情,亦注定了是短暂的,当庄保义登上王座,项少龙离开之时,这段男女之情就要宣告寿终正寝了。
正是因为没有了这心理障碍,兼之项少龙又对这对孤立无援的母子有极大怜惜,所以在不自觉下,他逐渐地接受着庄夫人,这或者就叫日久生情吧。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直等现在大发脾气,才猛然醒觉是甚麽一回事。01bz.cc
庄夫人虽被责骂,却没有丝亳受责的应有反应,反正容道:「你说得不错,李园确是个令我心动的男人,而且不理他的真正用心怎样,表面上他仍是对我庄家仗义支持。假设我没有遇上了你,我必会以身体作出报答。但现在却不会这样做,因为怕你会看不起人家,这样剖白心迹,你满意了吧!」
项少龙叹了一口气道:「但你现在撩起了李园的色心,恐怕事情非是可以由你控制呢?」
庄夫人道:「放心吧!我对应付男人早经验丰富了。」接着狐媚一笑道:「刚才我是故意的,好看看你这铁石心肠的人会有甚麽反应,现在终於知道了,唉!少龙!今晚让妾身侍寝陪你好吗?」
这时项少龙反而有点惊慌失措,想起大敌当前,一旦与她有了亲密关系,必然被田单及春申君这些老狐狸看穿,用尽最大克制力硬着心肠道:「别忘了我们早先的协议,大事要紧,男女之情只好暂拦一旁了。」庄夫人感动得眼也红了,垂头道:「妾身还是首次遇上第一个不是为我的姿色而帮助我的男人。」说时靠得他更紧更挤了。
项少龙这才把身分被识破,又与李园结盟的事告诉了她,庄夫人自是听得目瞪口呆,大喜之下,香唇封住项少龙痛吻不已,娇躯更是在项少龙身上揉挤不停,丰满圆润的双乳把项少龙激得慾火大张,一双玉手更是毫不客气地隔着裤裆握住龙茎。项少龙也不甘示弱地捧住她的香臀握捏不已,两人这般激情火辣地缠绵一番後,庄夫人才肯放他离去。项少龙回到住处,把事情向纪赵两女重覆了一趟,两女亦是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事情会有如此出人意表的发展。
纪嫣然欣然道:「李园虽是个自私自利、心胸狭窄和做事不择手段的人,但终是有识之士,在这种惰况下与你结盟是最聪明的做法,况且有了你这朋友,说不定可影响秦国不以楚国作为第一个征服的目标呢。」
项少龙苦笑道:「在这事上我是很难发言的,你不去打人,人就来打你,不要说朋友可以成敌人,连父子兄弟都可反目成仇,纪才女精通历史,对这该有一番体会。」
赵致点头道:「夫君大人说得对,何况现在项郎处处都有朋友,想帮都不知该帮那一国才好。」
项少龙坦白道:「我是个只爱和平不好战争的人,将来储君若登位後,我们便远赴他方,找个山明水秀的原野或幽谷终老,那不是挺写意吗?」
两女感动得投入他怀内去,项少龙趁机两手大吃豆腐,准备让两女消消他刚才被庄夫人燃起的熊熊慾火。两女在他的一对魔掌大肆攻掠下,已是玉体横陈,衣不蔽体。此时荆善来报,说内城官屈士明求见。项少龙大讶,问起纪嫣然,才知内城官等若禁卫统领,忙穿好衣服一肚子狐疑地出前堂会客。
屈士明年在三十许闲,态稳重,一脸和气,生得挺拔高大,面目英俊,予人很好的印象。不过这只是表面的假像,因为项少龙总觉得他眼睛内有另一些与这外象截然相反的东酉,使他直觉到屈士明是那种笑里藏刃的人。
寒暄过後。屈士明道:「太后命我前来,请万将军入宫,万将军可否立即起程呢?」
项少龙暗忖现在光天化日,到王宫走的又是通衢大道,该不怕他弄花样,且有起事来在人潮熙攘的大道上逃也逃得了,点头答应,随他策骑往王宫去。
一路上屈士明对沿途景物和建筑指点谈笑,令他得到不少情报,至少知道王宫旁一组宏伟的建筑群,就是春申君府了,李园的左相府则在春申君府斜对面处。李园在宫内富外均有居室,与李嫣嫣的关系自是比其他李族人或春申君更亲密了。难怪虽惹起了春申君的妒忌,但至目前为止仍奈何不了他。但随着李令入寿春,田单和春申君公然勾结,这平衡终被打破了。
入宫後,众人下马。屈士明低聋道:「太后想在她东宫的养心别院见万将军,那是她弹琴自娱的地方,她心情好时,说不定会奏一曲给先生听呢。」
项少龙暗忖难道李嫣嫣真的看上了自己,但想想又不大可能,一个憎恨男人的女人,怎会只两天就改变过来。不过多想无益,只好随屈士明去了。
八名禁卫在前开路,另十六人则护在後方,对他的保护可说过分了一点,却可见李嫣嫣对他的维护。这二十四名禁卫显然都是特别的精锐,人人身型彪悍,项粗膊厚,均是孔武有力的大汉,假若楚兵全是这种水准,连秦人都非其对手。
此时项少龙和屈士明在前後族拥下,穿遐东园一条碎石铺成的小路,四周花木繁茂,小亭小桥,流水鱼池,点缀得园内生气盍然。左方草树外有一列房舍,但却不觉有人在内。四周静悄无人。屈士明指着房舍道:「万将军请看!」
项少龙循他指引望去,道:「看甚麽?」
就在此时,忽感右腰给尖锐硬物重重插了一下,发出叮的一声。项少龙立知是甚麽一回事了。屈士明以匕首暗算他,却是刺中了他插满飞针藏在腰处的针囊。想也不想,一肘击撞在屈士明胁下处。屈士明於匕首甩手掉地,胁骨折断声中,惨然倒往一旁,仍不忘大叫道:「动手!」
先动手的是项少龙,换了剑鞘以掩人耳目的血浪宝刃离鞘而出,上方最近的两人立被划中颈项,溅血倒地。项少龙知道不宜力敌,侧身扑入一堆小树丛裹,再由另一方滚出来时,敌人的攻势巳全面展开。左右各有两人奋不顾身杀来,悍如疯虎。
项少龙知道绝对退缩不得,振起无与匹敌的斗志,先往前冲,也不知踏毁了多少鲜花,但却避过被围的危险,这才猛然旋身,血浪闪电劈出。这些禁卫果是千中挑一的高手,首当其锋那人运剑硬架了他这淩厉的一击,却避不开项少龙由下方疾踢过来的一脚,下阴中招,惨嚎倒地。後面冲来两人收不住势子,给绊得差点掉在地上。
项少龙剑光暴涨,旋飞一匝,两人都撤剑倒跌上并倒毙当场。此时更多人由前面三方蜂拥而至,都是由草丛花树间钻了出来。不过却没有人吆喝作声,只是一声不吭的攻来。项少龙心中一动,一边大声叫喊,一边往左方房舍狂奔过去。
奔上一道小桥时,後方风声响起,项少龙心知不妙,滚落桥上,一把长剑在上方破空而过。项少龙在桥上跳了起来,使出一招以攻代守,幻出重重剑浪,照着冲上来的两人疾施反击。「呛!」的一响,左方那人的长剑竟只剩下了半截。可惜项少龙却没有杀他的机会,顺势追退了另一人时,只见敌方七、八人横过穿流桥底的小溪,想赶往桥的另一边拦截。
项少龙放过眼前敌人,跳上桥栏,再淩空翻了个筋斗,落到一片草地上。两名敌人立即声势汹汹扑了过来。项少龙心中叫苦,这些人个个武技强横,以众淩寡,足够杀死自己有余。若给拦着苦战自己必无幸理,猛一咬牙,由地上滚过去。
那两名敌人虽是勇悍,但何曾见过这等打法,慌了手脚时,其中一人巳经给项少龙双脚绞缠住下肢,翻倒地上,另一人则被血浪透腹而入。四方尽是人影剑光。项少龙放过那倒地者,往旁边一株大树滚过去,撞到树身才弹了起来,三把长剑由不同角度朝他砍刺过来。
项少龙知这是危急关头,若不能破围而出,今日必丧身於此,一声大喝,使出压箱底的「攻守兼资」,三把剑都劈在他画出的剑光上,更被他似有无限後着的剑势追退。眼角瞥处,其他人都疯了般追来,己成合围的局势。
项少龙仰头一看,见上方有条伸出来的横枝,再上处更是枝叶繁密:心中大喜,趁敌人尚未攻来时,剑回鞘内,离地跃起,双手抓在粗若儿臂的横枝上。敌人见状跃起挥剑攻来。项少龙两脚左右飞出,扫在两人剑身处,两把剑立时荡了开去。双脚再连环踢出,两人面门中脚,血光迸现下,踉跄倒跌。藉了一下腰力,翻上横枝时,下方巳满是敌人。
三把剑脱手往他掷来。项少龙贴往树身,避过长剑,往上迅速攀去。敌人乱了方寸,在下边手足无措地看着,这时只能悔恨没有带得弩箭在身。到了树顶後,离地足有八、九丈。项少龙心花怒放,放大喉咙像哨楼上的哨兵般狂呼道:「造反了!造反了,」
四名敌人开始往上爬来。项少龙不惊反喜,拔出血浪,迎了下去。以居高临下之势,斩爪切菜的把四人劈下树去,眼看都活不了。此时屈士明按着胁下骨折处辛苦地来到树下,亦是无计可施,进退失据,喝道:「斩树!」
项少龙大笑道:「辛苦你们了!」要以长剑斩断这一棵人抱不过的大树,没有半个时辰休想办到。
就在此时,无数禁卫由四方八面涌进园里来。屈士明脸色大变,喝道:「走!」不过巳走迟一步,禁卫把人和树团团围首,见到竟是上司屈士明,都呆了起来。
「太后驾到!」众卫忙跪在地上。在树顶处的项少龙不便施礼,自是免了。终於度过了一次被刺杀的危险。靠的却是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