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复了下情绪,移开手掌,蹲下身子后,垂眸拿出棉签,沾了碘伏擦拭在她的伤口处。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刚刚碰过水了?”
江笙点了点头,唇边漾着些浅淡笑意,“没注意,碰了。”
他是真的在认真帮她处理伤口的,可江笙却觉得被他灼热的呼吸扫的有些痒,两个人的距离很近,霍宴执的发丝也正好就在江笙的鼻尖处,有些淡淡的薄荷味道散发着,还能让人保留一些理智。
江笙就在她的角度,看着霍宴执棱角分明的脸,以前就常常感慨,造物主是偏心某些人的,不然为什么独独让他有这般好的容颜,如今过了几年,越发有了岁月的沉淀,让这个男人的长相除了好之外,又添了韵。
她的手在半空中,描摹着他鼻梁的挺括,唇峰的陡峭。
“看够了吗?”霍宴执抬起头,“江笙,你这样要不算勾我的话,老子白长到这年纪了。”
他说完,便压着江笙亲了下去。
江笙被忽如其来吻吓了一跳,她去推他,却发现男人会压的更狠。那吻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他吮吸着她柔嫩的唇瓣,手攀缠上她娇小柔软的肩膀,感受到身下之人渐渐老实下来后,霍宴执慢慢探入了她的唇齿间。
舌尖就像触碰到花蕊般,带着少女独有的香甜,仿佛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让霍宴执沦陷其中,不可自拔。
江笙就像溺水的鱼,被水拍在岸边,浑身酥麻,明明处于危险之中,却又带着隐秘而羞耻的快感和刺激。
江笙的手穿过霍宴执的发丝,缓缓攥紧。
男人似乎想将这三年来的苦楚尽数诉说,吻得越发虔诚,彼此间不留丝毫缝隙。那灵巧的舌尝尽了她口中的香甜,又退了回来,专注的描绘着她的唇瓣形状。
江笙的软糯,他是食髓知味的,也是刻骨铭心的。
午夜梦回时分,他总是一身冷汗醒来,掩饰着他羞于启齿的欲望,渴望着她于身边的奢求。
如今美梦成真,江笙就在身边,他能无赖的亲吻她,已然是她的施舍。
江笙一声小小的嘤咛,让霍宴执的理智慢慢回笼,他停下动作,只是轻轻的含着她的唇,舍不得松开。
一直扶在他胸前的小手忽然又用力的推了他一下,这次霍宴执顺着她,分开了些距离。
视线却不舍离开她分毫,少女的唇瓣被他吮吸的有些红肿,颜色也更艳丽了几分,那眼尾染上些粉嫩,就像含苞待放的花蕊,经历了春风的熏染,美的越发妩媚。
江笙微微喘着气,胸口起伏,秀眉忽然蹙起,她蜷起腿,一脚蹬在了霍宴执的胸口。
男人猝不及防被踹了一脚,虽然不疼,但因没有防备,让她抓住机会从身边逃了。
看着江笙步履轻快的回了二楼,男人拇指摸了下唇角,把从她口中攫取的蜜意沾了下来。更多小说 LTXSFB.cOm
第5章
夜里, 霍宴执没走,留宿在了江笙的客厅,这也是他活到快三十岁的时候, 头一次睡客厅的沙发, 说起来,感觉倒是异。
虽然没名没分, 但好在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在楼上的卧室里, 心里有种期望,好似明天就能给自己正名分的感觉。说来可笑, 他到底还是栽在了一个小姑娘的身上。
他闭着眼睛, 仰躺在沙发里,手枕在头下,渐渐有些睡意的时候,听到了清浅的脚步声, 是皮肤触到地板时发出的声音。
果然片刻之后,自己的身上便多了一床被子。
江笙给他搭好被子,转身欲离开,却被霍宴执拉住了手腕。
“心疼我?”
江笙刚想反驳他想太多, 便被手腕上的力道一扯,身子随之倒了下去, 趴到了霍宴执的身上。
霍宴执揽上她的腰,怕她会掉下去, 抱得又紧了些。
“这么晚了, 不睡觉?”
晚上这个时间, 江笙没有和他闹的力气了, 干脆顺势趴在他的胸前,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了他身上。
“习惯了, 睡不着。在外留学的时候,每天只能睡五六个小时,渐渐的就变成睡不着了。”
她在外国留学的事情,霍宴执一直关注,但能得到的消息也是片面的,就知道她没受人欺负学习成绩优异,可实际每日的生活状况,是很私密的消息,他打探不到。
如今她愿意和自己说说,对霍宴执来说,是填补那三年空白的好机会。
自从这次江笙从国外回来,他觉得两人之间确实竖着一堵墙,人明明就在自己面前,但却有种镜花水月的不真实感。只有把墙拆了,才能窥到真正的她。
“笙笙,和我说说你在外国的事情吧。”
在外国的事情,江笙人真的思考了下,发现除了无休止的学习,她不曾有过任何开心的事情。
“没什么好说的,每天都在学习,不过,我很期待每年的除夕那一天,宋遇白会来看我,在异国他乡能见到久违的朋友,对我来说是种安慰。”
霍宴执忽然坐起身,江笙随着他的动作也一齐坐了起来,两人面对面,黑暗里视线相碰。
“你说宋遇白每年都会去看你?”
江笙点头,“对,每年除夕。”
这个男人的毅力,霍宴执是佩服的,从高中追到大学,又从大学追到了国外,如今纠纠缠缠的也有七八年的时光。
“对他心动过吗?”他语气看似平静,熟悉的人却能听得出里面的焦灼。
“有啊,这样的人在身边,很难有人能做到不心动吧。”江笙实话实说。
这个话题之后,霍宴执就像被下了哑药,半天都没有再说一个字。
江笙凑近了些,看他的脸,确实比刚刚臭了很多,她忍着笑意,继续说道:“怎么了,您怎么这个表情的?”
霍宴执哼笑了声,从沙发里站起身,同时把江笙捞了起来打横抱进了怀里,也不管她目光里的揶揄,大步往她二楼的卧室里走去。
等把人放到床上,俯身撑在她的床边,手指打弯儿勾了下江笙的鼻子:“我为什么这样你不知道?”
江笙拉过被子,把自己盖好,摇了摇头。
霍宴执又往下压了些,靠的更近道:“吃个醋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你睡觉吧,我没事儿。”
男人话里话外委屈的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儿,江笙憋着笑,淡淡的“哦”了一声,“那您自己慢慢消化消化,反正这适量的吃醋对身体好。”
霍宴执一口气憋在胸腔里,睨着她片刻,忽然视线变得深沉起来,“他适不适合你,想必你心里清楚的很。”
他留下这么句话,便出了江笙的屋子,留下床上的人,睁着眼辗转反侧。
白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本来说好要一起吃饭的,机缘巧合没有吃成,现在经霍宴执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来,下午是见过宋遇白的,但最后他离开的时候,却没有正式告别。
江笙望着天花板,又试着想了想,如果现在退回到昨天答应他的那个时间点,同样的问题,她还会给出同样的答案吗?
结果很显然,是否定的。
有些事情,确实需要天时地利,如今霍宴执为了她教训那人渣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说不在意,连自己都骗不过。
她纠结了这么久的事情,不如顺其自然。想通了这些,江笙才渐渐熟睡过去。
徐植谱的事情处理的还算顺利,毕竟当时现场没被破坏,江笙身上也确实能找到那人的作案痕迹,但他精异常这一条,在霍宴执的不懈努力下,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人红是非多,细细查证,总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之前就已经有人告过他骚扰的案件,但因为证据不足,又加之这人有个通广大的经纪人,总能用金钱私了,这才没有被重视起来。
至于心理疾病,因为就诊记录上时间间隔过长,并且没有日常用药的记录,不足以作为开脱的证据。
这件事处理的大快人心,最终人们只知道闻名一时的新生代国画大师被抓捕了,罪证也被公布,但这新闻从始至终,没有出现过江笙的名字。
李潭在汇报时,一直看着这位年轻女人的面部表情,说道霍宴执雷厉风行的做派时,她的面容明显的柔和了下来。
“江总,现在这位国画大师被抓了,我们的设计怎么办?”
江笙刚刚联系完赵九思,“已经有办法了,我和赵老有些交情,我已经委托他帮忙找资源了。”
“赵九思?”李潭小小的讶异了一下。
“对,近期应该会有结果的。”
这些事情都暂时有了着落,李潭在pd上把记录写好,才又说起了过两天峰会的事情。
“这次峰会,主办方专门联系了公司,希望您能作为年轻一代的代表上台发言。”
江笙其实早就想将自己的一些理念找个机会和大家交流交流,如今又这个机会,是好事。但就是怕自己太年轻,没有根深蒂固的根基,不足以服众。
李潭看出她担忧的是什么,又解释道:“您的业绩是有目共睹的,主办方再三和我保证过,让您发言,是业内一致的呼声。”
江笙点了头,“那发言稿提前准备一下,然后给我过目。”
处理完这些事情,她才闲下来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有三通未接电话,她打开看了下,霍宴执的有两通,剩下的,是宋遇白的。
她手指点了其中的一条记录,拨了回去。
晚上六点,江笙准时结束了工作,坐上车,给司机报了个餐厅的地址。
到了地点,她拍了下司机的车座:“在这里等我会儿,时间应该不会太久。”
然后,便推开车门,走进了餐厅的大门。
宋遇白从她下车的那一秒,便从透明的玻璃窗里看到了江笙的身影,看她进了门,便扬起手打了招呼。
江笙走到他对面,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车。”
江笙很随意,说话的语气也正常,丝毫看不出生气或是责怪的模样。
这让宋遇白的心骤然抽了下。
“想吃些什么?这家餐厅的海鲜不错,都是空运的,新鲜的很。”
江笙摇头,“不用麻烦了,我不是来吃饭的。”
“你......”
餐厅内正是人多的时候,来来往往的,但宋遇白还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凄凉,好似一具行尸走肉,听不到周遭的声音,感受不到外界的温度。
唯独有一束光,打在了江笙的身上,让他空白的世界,多了些不同的色彩。
“你是不是有话想和我说?”江笙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宋遇白直觉,生命里的这束光,也要熄灭了。
他笑了笑,“对,有话说。那天过后还没顾得上问你......”话说一半,他却突然卡了壳,再也无法进行下去了。
宋遇白发现自己没有问的立场,在江笙最需要的时候,最恐惧的时候,自己竟然什么忙都帮不上。
“我看到事情的处理结果了,恶人有恶报。”
江笙把他的欲言又止全都看在了眼里,“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因为那个混蛋而对心理造成什么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