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觉得恶心了?
他终究是嫌弃我是个男人?
宋恬希的表情从不会隐藏内心的任何想法,换成比之前更加委屈的眼,风雨欲来似的瞪着居然能闭眼睡觉的苏宴。更多小说 LTXSDZ.COM
苏宴只被他打量了一秒钟,便忍不住笑了,笑了之后又气得牙痒痒,捏了捏他粉烫的面颊。
“我没有,我很好。”
他已经忍得快要爆炸了,为什么小坏蛋还能眨眼无情,立刻怀疑他的真心实意。
苏宴抓住宋恬希不断挣扎的手,让他先检查并确认了自己矗然的真心。
直到宋恬希脸红得滴血,才气笑说,“还怀疑我吗?我是真的心疼你,怕你留下心理阴影。”
“你以后都是我的,属于我一个人的老婆,我能等的,而且喜欢你又不光是为了这个。”
搂住宋恬希的手充满温柔与热情。
真怪,为什么这两种词能同时用在他的身上而毫无违和?
苏宴亲亲宋恬希羞愧的面颊,咬了一口那可恨的耳垂,“你不在我身边,我也好孤独呢。”
第章
假期度过的飞快, 宋恬希也不能总是天天在家里竹楼待着,傣寨的景区里不缺表演的活计,宋恬希跳了几次便廖然无趣极了。
玉波瞧他一天天情都有些蔫耷耷的, 不像是热恋中的模样, 倒因为头发慢慢地留长后,生出几分阴柔的幽怨。
晚上吃过手抓菠萝饭, 宋一鸣没有立刻叫宋恬希去洗碗, 而是用手指轻敲着桌面,暗示儿子坐下来讲话。
宋恬希与苏宴相恋的事是宋爸宋妈都同意的, 所以他也没什么特别忐忑不安的情绪。
相反,他都不知晓自己的唔苏咩苏居然如此通情达理, 开明得不像是他曾经所认为的样子。
宋一鸣叫住宋恬希, 也没时间跟他闲聊,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着说,“你现在也大了, 还从来没出国去玩玩......”
像是不太情愿推儿子出门似的, 加重语气道,“要是谁能跟你一起,最好两个人结伴而行, 你英语太烂,国外的人贩子你又斗不过。”
含混的话, 其实表达的意思十分明确。
宋恬希悄咩咩偷窥一眼玉波,咩苏朝他递出眼。
宋恬希连忙将卡推回向唔苏的面前, “不用啦, 我自己有存够零花钱的。”
即使宋一鸣提供旅游的钱,他也未必会去找苏宴的, 华国与巴黎相去甚远,来回免不了要花好些钱。
他们家一直过得什么日子,粗茶淡饭的,宋恬希是孝顺儿子,不想让父母再操心他的事情。
知子莫若父,宋一鸣绷着的脸倏然绽开一抹笑,“我画的那幅佛像前些日子有个富商看上了,对方出手十分阔绰,你一直很懂事,就当给唔苏个花钱的机会,拿上吧,出门去找那个谁......”
宋一鸣不得不承认,之前他对苏宴抱有好感,是真的单纯在欣赏一个热血有为的小孩子而已。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可是这个小孩居心不良,拐带走了他辛苦多年才养大的猫哆哩。
此时此刻,这种心情尤其跟曼妥思混进可乐瓶似的不断膨胀,肯定是耿耿于怀的。
“苏宴那小子就没催你早点回天城?”宋一鸣完全信任不过对方,“你可别想隐瞒我,这几天你那种失魂落魄的模样,可是特别得我们老宋家真传。”
主要是得了宋爸的恋爱脑真传吧~
“去吧去吧,趁假期还有的剩余,年轻的时候不出门去看看,到了我这个年龄反倒愈发离不开家了。”
宋一鸣将卡往他手心里一塞,终于完成任务,起身去搂住玉波的细腰,讨好得像一只大型宠妻犬,反复声明我像不像个深明大义的好爸爸。
宋恬希以为按照他家这种生活水平,唔苏咩苏辛苦挤出寥寥无几的生活费,让他跟情郎千里情缘一线牵,真是父爱如山,母爱胜海。
后来一查卡里的余额,显示花销5元购买一杯奶茶后,还剩余49992元整。
我~
这哪里是提供小钱叫他跟苏宴巴黎相遇,分明是砸锅卖铁要他在苏家面前落不下面子的体己钱。
宋恬希当即断了千里会情郎的念头,夜晚趁父母睡熟后,将银行卡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徐老怪两天之后找上了宋漂亮,师徒二人隔着视频大眼对大眼。
徐老怪嫌弃说,“你视频聊天开什么美颜?脸都v成蛇精了。”
宋恬希哪敢用真容面见师傅大人,传统春节过后,华国人均上十斤肥膘,好吃的吃多了,他没法用现在肉嘟嘟的脸见师傅。
徐老怪知道他从来是个管不住嘴的,轻咳几声转移话题,跟宋恬希说最近天城电视台与地方联合搞一场大型义演,好歹他也算登过跨年晚会的知名舞者,多出来露露脸绝对不是坏事,何况编舞的人有徐老怪,他现在挑人得很,不是嫡传弟子不准顺便沾他的舞。
徐老怪心疼是真心疼宋添西的灵气,嫌弃也真是怪宋恬希活得太散漫,毫无野心,带着狐疑的眼看他,“训练时间特别短,有信心能用杨玉环的丰腴跳出赵飞燕的灵妙吗?”
师傅的眼睛果然是美颜与滤镜克星,宋恬希羞愤欲死。
这下与苏宴在假期见面的希望彻底落空,不过有了新的挑战后,宋恬希落空的心房很快被繁重的训练填充完毕。
他与苏宴能撩骚的话题也逐渐由你想不想我啊,变成宴哥,你都不知道这次的义演请了好多明星呢,那个xxx,那个xx,可帅了。
苏宴一听这还了得,立刻脱掉半袖,露出漂亮的肌肉线条在镜头面前闪了闪,“过来,我抱抱你。”
仿佛真的从镜头那边穿出一条结实的手臂。
宋恬希没羞没臊地用自己的手臂卷住自己的腰,捏了捏几日劳累便清减下去的小腰。
啊呀,好怪,他明明很容易胖又很容易瘦,跟橡皮筋做得一样弹性十足,怎么偏偏容纳不进去苏宴的大部分呢?
苏宴随即隔着听筒夸他好软。
其实笨蛋情侣也没什么不好的。
有些话宋恬希隔着屏幕能跟苏宴说,一旦见了面反而不好说出口了,被苏宴逼着叫了好几声老公,也不是特别感到羞耻,反而冥冥中颇有些兴奋。
义演那天宋恬希并不是跳主舞,十几个女生外加他一个身穿水红的齐胸襦裙,站在巨大的鼓面之上舞步灵妙,翩若惊鸿,沉如垂练,一曲软舞跳出了盛唐健舞的浩瀚气场,赢得满堂喝彩。
难怪师傅要他迅速减肥,不然站在那大鼓之上碎步点踏,万一踏破鼓面当着那么多机位掉进去可丢死人了。
宋恬希从道具鼓间一曲下来,紧绷的经自带一种突然放松的疲软感,仿佛黑山老妖刚从他嘴里慑走了阳气,一双腿在襦裙底下颤颤巍巍。
但是宋恬希心里是满意的,他知道自己这次跳得极好,每次只要他倾尽全力一舞之后,总会泛上一股抽筋吸髓的乏软感,需要立刻躺进被窝里睡觉。
所以他也拒绝了一同跳舞女生们的邀约,说自己需要赶紧回宾馆休息。
实际上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宋恬希要赶紧回去换掉齐胸襦裙,这里的男更衣室或女更衣室似乎都不怎么合适。
于是宋恬希穿上短款的羽绒服,刚来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那么多,防患于未然,现在户外二月的天气,虽说是暖冬,裙底也穿了肉色打底裤,依旧冷得出。
宋恬希只好卷紧他的小棉袄,咬着牙往外跑。
即使已经晚上十一点,京城的马路两侧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刚走出两百米的距离,宋恬希隐约感觉身后跟着明晃晃车灯,轮胎碾压在干冷的沥青路面,发出类似于冰晶互相摩擦爆裂的细小声音。
宋恬希以为对方嫌弃自己挡路了,连忙往更旁边的位置让路,这截路是刚出地下车库的位置,还没有分出非机动车道。
哪知他的好意并未被对方所接受,相反的,转为更加缓慢地速度跟在身后。
午夜幽灵啊,昼夜凶手啊,十二点狂魔啊之类的词语瞬间令他背脊发凉,原本冷风就直往单薄的裙摆里倒灌着,弄得他两条腿越来越僵硬。
宋恬希想,快跑啦!!
突然提起裙摆往前快跑了几步。
笼罩在他背后的车灯光也穷追不舍起来,但是车速压得挺稳当,不疾不徐的,总也黏在他的身后。
宋恬希索性不跑了,累死了,他又不是个货真价实的古装美女,万一对方敢对他有什么邪念的话......
他就把裙子掀开!
宋恬希真的没再多跑一步,转身换了怒气冲冲的表情。
他倒要看看哪个不要脸的东西,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法治社会之中跟他玩聊斋的。
身后的豪华大g所形成的视觉冲击,极大地震撼到了宋漂亮,刚毅流畅的车身线条突显出男人都喜欢的粗狂感,被称作“越野之王”乌尼莫克的门式车桥,高达700mm的离地间隙与400mm的涉水深度,可以说是所向披靡了。
车窗贴着防晒膜根本看不清里面。
宋恬希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提攥着裙摆的双手不禁更使劲些,穿着绣花鞋的脚小心翼翼往侧面移动,准备下一秒钟后再抱腿就跑。
哪知车主缓慢地降下乌漆嘛黑的车窗玻璃,露出里面带着淡漠浅笑的英俊面孔,短而爽利的寸发之下,深如雕刻的五官更显得美貌与危险。
苏宴单手趴在方向盘间,姿态潇洒地对宋恬希唤了一声,“美女,大冷天的穿这么少,要不要送你一程?”
宋恬希的惴惴不安立刻幻化成突如其来的惊喜感,他都不知道苏宴什么时候回得国,而且一回来就立刻送他一个大意外。
旋即松开裙角,与对方装模作样起来说,“天还没黑彻底呢,你眼睛已经全部都瞎掉了吗?哥们儿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什么乱叫美女的,太下头了。”
说着居然不管苏宴的诧异,当作没认出来这个人似的,接着往前走。
苏宴的驾驶技术堪称一流,能一直缓慢地紧跟起宋恬希的步伐,隔着车窗道,“当我刚才说错了,这位美少年,外面天寒地冻的,我车子里放足了暖气,还有温好的纯味饮料,难道这些还不足够吸引你进来稍微坐一坐吗?”
宋恬希轻笑,“比起傣寨景区里卖货的,你的推销水平简直太差了。”
两人正在争执,车后面压了一路,许多人早已经忍不住拼命开始按车喇叭警告了。
宋恬希脸一红,赶紧叫他停下来,整个人往副驾驶里一钻,抱怨道,“都怪你,害得我都成了马路公敌。”
苏宴猛地一打方向盘,将车停靠到了路边的紧急停车带。
宋恬希连安全带都还没来得及系上,摇来晃去得险些撞到车玻璃,愈发气鼓鼓道,“什么意思啊,让人上车又把车子给停了?”
苏宴抱住他的腰,给人直接搬到方向盘间,宋恬希的臀部完全不敢用力坐下去,生怕将喇叭弄得响个不停,得把交警招来看他们俩在车里究竟做什么好事。
宋恬希勉强猫腰跪在苏宴身上,被某人以我给你暖暖,你都凉透了为借口,吻得忘乎所以。
宋恬希腰酸得厉害,刚要求放过,苏宴直接摁开电动车座调节器,两人径自往车座后面平展地躺了下去。
宋恬希说,“我的口红被你沾到了。”说着稍微用指尖去碰触苏宴急不可耐的嘴唇,在那样一张充满男性气息的棱角分明的嘴唇上,渲染了一块形状凌乱的薄红,蜜桃味的口脂在两张口唇间不断被水液融化,传递着腻死人的桃汁清甜。
苏宴叼住他捣乱的手指,放在口内研磨片刻,再以唇瓣抚慰牙痕。
轻道,“看见我来高兴吗?”
宋恬希退掉短款羽绒服,露出妖精似的细瘦身躯,他背着车前窗外的茫茫灯色,薄透的香纱里,氤氲着的是他逐渐泛热的曼妙肌肤。
这人就不能穿女装的。
苏宴忽然嫉妒又后怕,万一刚才不是他一直尾随在后面,而是一个别的什么男人?
嫉妒会使得野兽更加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