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菁听了她的话,满意的看着她点头:“巧儿,要不是说还是你知我,这十多年的情谊错不了的。「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巧儿面色绯红,她的主意能得主子赞同她也很开心,做奴婢的自然希望能效力与主子。
第75章 万泰寺遇故人
夜深,一声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晚,皖西院守夜打瞌睡的丫鬟也被惊醒跑到李沐身边询问:“姨娘怎么了?”
见李沐抱着头蜷缩着没应,只呜呜的低泣呓语:“少爷,少爷…”
丫鬟听到这个只好转身跑了出去。
吴盛祖这两日都在书房歇息,没人管他,便是看书看累了就睡,丫鬟来时吴盛祖正要合书吹灯。
吴平来报:“主子,皖西院的,说是守夜听着李姨娘一声喊,跑到近处只听嘴里念着您,所以便失了礼来请您去一趟。”
自李沐回来后总是睡不踏实,看来今夜也是,这般想着吴盛祖便跟着丫鬟一起去了皖西院。
进屋后房间内悄然无息,走近只看李沐还是方才的样子,吴盛祖沿着床边坐下手扶上她的肩,这才发现她的身体在轻轻打颤,李沐像是没感受到有人来还沉浸在梦中,吴盛祖轻声道:“沐儿莫怕,我来了。”
李沐这才回首,见是吴盛祖,起身用力抱住他:“少爷是你吗,妾身不是做梦吧。”
吴盛祖感受到她的情绪还没稳定,大手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是我是我,方才是又梦魇了嘛?”
李沐鼻音浓重道:“那梦好真,妾久久不能脱离梦境中的悲伤。”说着,吴盛祖便感觉到枕在他肩膀上的地方突然有些温热。
“没事了没事了。”
李沐呜咽几声才抽泣道:“妾,妾梦到了爹娘,妾…妾…”
吴盛祖知她定是又伤心了,环紧她:“我知晓了。”
二人抱了一阵,李沐才轻推开他,一脸愧?s?疚:“妾叨扰少爷休息了。”
“何出此言,又不是故意而为。”吴盛祖替她熟稔的抹去泪水,合衣上榻将她搂着睡下:“睡吧,睡吧有我在呢。”
李沐的闷声应着:“嗯。”
吴盛祖手掌如哄孩童睡觉一般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过了会儿,李沐低喊了他一声:“少爷。”
“嗯?”
“我想去万泰寺为府中上下上香祈福…”李沐小心翼翼的开口,然后又道:“再私心为妾爹娘上一柱香。”
吴盛祖想着她总是不能安稳入睡也可能是因双亲去世的打击太过沉重,去寺里焚香拜佛散散心也是好的,再来他从没有正式为二老上过香,所以没有驳了她的话,答应下并说与她同去。
——————
二日辰时,二人吃过早饭,着素衣驾车去往了万泰寺。
万泰寺在北边,离的不远,约行十里路,二人到时庙里时已经来了些香客。
吴盛祖扶着李沐下车,并肩进了寺庙。
二人进香,合掌祈愿,做了这些,起身时,吴盛祖见旁边摆着几桌,有三两人在手抄佛经。
李沐见他没动作扯了扯他的袖口:“少爷在看什么?”
吴盛祖回,眨眨眼指着那处道:“我想,时辰还早不如也像他们手抄一份佛经。”
李沐点头,二人便过去寻了一处盘腿坐下,李沐磨墨,吴盛祖持笔一字一画认真的写起来。「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李沐静静的看他抄写,他很认真,认真的一个字也没有错,且工整,漂亮,定寄予了许多念想,这样认真想来是为吴府求的吧。
抄写的内容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抄下来也用了些时候。
吴盛祖放下笔,转了两圈手腕儿,李沐也停下磨墨的动作:“抄好了?”
“嗯。”吴盛祖望望外头,起身拿起本子过去交给一旁收册记名的僧人,他与僧人说了两句话,隔得远,来往的人也多李沐没听清,她站起身也活动了两下,站着等他。
吴盛祖交完回来李沐身旁:“返程需一些时候,庙里有斋饭,我们用了再回程?”
李沐点头附和。
二人用过斋饭,返程,车驶到半路突然急刹,车身晃动,惊了车内的人。
驾车的吴平怕得主君责备,便有些恼怒,吼那拦车挡路的人:“何人拦车,作死吗!”
车内没传来责问,只询问:“怎么回事?”
“一疯妇,不要命的突然窜了出来,拦在中间。”吴平回。
那拦路的不是别人,正是采莲,只因她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吴平没认得,又听采莲跪下大声道:“奴婢采莲,做拦车之举是有事实相告,还望东家能给奴婢一个说话的机会。”
吴盛祖听这话撩开帘子望去,细辨认来果真是前面被赶出府的采莲,不知她说的“事实”是何意。
这时,李沐从吴盛祖撩起来的窗口望去:“少爷,是采莲?”
吴盛祖望她一眼,又看车外思索一下而后应:“嗯。”又对车外人道:“寻个宽敞的地儿再说。”
于是,采莲跟在车后面,一行人到了前面宽敞的地方停下。
采莲头低下去,看着地,手捏手,吞了口口水扑通又跪下:“李姨娘前头落的那胎,是奴婢遵了夫人的话,对姨娘每日喝的药动了手脚,如此才落了。”
此话一出,听者们都色各异,一时气氛微妙,其中李沐眼睛睁大,手掩着口,有些难以置信。
吴盛祖面色无常道:“你的“事实”几次倒戈,真当我是何人如此戏耍。”
李沐听他这话袖子里的手捏了捏,理了理自己的情绪,吸了口气下定决心似的侧身跪下对吴盛祖道:“既然采莲今日拦车重提此事,妾也有两句话想借此机会说与少爷。”吴盛祖看她这举动,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最后只拂袖无奈至极的说:“说便说,天寒地冻别跪着了。”
李沐没起身接着说下去道:“当时小产妾失血过多,身弱体虚昏迷不醒,从采莲被抓到被赶出府去,妾从没有为自己申辩过一句,是不想申辩嘛?是不能申辩啊,妾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被冷待,从那些不尊不敬的丫鬟嘴里才知晓了外头所传的谋宠之事,可这谋宠之事妾没做过,更何况那是妾的骨肉,受尽苦楚力争保住他,怎么会用他来陷害与谁。说这些,妾也不是全信采莲的话便要指认夫人什么,只是希望少爷能重新彻查此事,是天意还是人为,还事情一个真正的真相。”
吴盛祖望过去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那般清明没有一丝畏惧,慌乱。于是他重新回想,出事前先是她穿错衣被训后面便是小产…这般想来他是忽略了些,想到这吴盛祖俯身双手扶起她。
采莲见状忙叩首抬起头看着二人,目光真诚:“奴婢此次前来还有私欲,不是单为告诉二位贵人这些,还有…”说到此处采莲却吞吐起来,像是有难言之隐。
见她支支吾吾的模样,吴盛祖凌厉的眼瞥过去,语气压迫冷漠只吐出一字:“说。”
采莲赶紧又扣下头:“是近来街上常有人寻奴婢,那些人穿的衣料看上去都不错,奴婢出府未曾得罪过人,也没有能力结交那些人,能派人来寻奴婢的只能是夫人了,所幸奴婢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没让寻去。”
采莲接着说自己心中所想:“想来是夫人知晓奴婢没遵守承诺离开这,担心事情败露所以想要灭口,奴婢因着想保命才在吴府附近徘徊了好些日子,眼瞧着今日东家乘马车向这边来了便跟来此处,想舍下脸来求东家再救奴婢一命。”
吴盛祖盯着地上跪着的采莲,向吴平道:“将人先带去庄子上派两人看着。”
日落,马车才行至府前,一路车上二人都默默无语,李沐不知他怎么想的。
一路的沉默不语,吴盛祖不仅仅想着如何彻查,又想起前两日“换药”一事,虽然已经有人招供,可他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这些种种联想起来让他有些不寒而栗…王菁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难道这么多年的夫妻,他从来没有看明白她。
车停,吴盛祖拍拍李沐的肩:“今晚我还有公文要批,你回去让侍女烧壶水好好泡个脚解解乏。”说罢便下车走了。
李沐望着他走的方向,沉思,她是不是太着急了,可她等不及了…不光是想将坏人绳之以法。
第7章 抄家
永康三年冬末,潜匿在隆昌边城的叛军被一举拿下,叛军数目庞大,虽朝廷大军大胜可也造成隆昌边城战火硝烟、流民失所,致使大量难民朝周边的县城迁徙。
是夜,京都青阳王府里外被禁军围了个严实,府门被破,惊醒了梦中人。
青阳王着里衣,手握剑,匆匆而来,这么大动静以为是哪个贼人可不曾想竟然见着的是身穿重甲的士兵,见此状他心中疑惑,面色震怒:“什么人,敢夜闯青阳王府!”
训练有素的禁军让出一条道路,禁军统领卫益与刑部侍郎姜远走近来。
姜远亮出令牌,道:“皇上口谕:青阳王杨氏私屯兵马,勾结外敌,意图谋反,即刻将府中众人捉拿入狱!”
“岂敢!本王追随先帝忠贞不二,此乃污蔑!”青阳王见卫益挥手,禁军们就要上前压制住自己,恼羞成怒拔剑对立。他还没听着前线传来任何消息怎么就要入狱了?况且他是先皇从龙之臣,无上荣耀,就是当今圣上也要礼让自己三分,如此天差地落他定然不会接受。
卫益没有理会他的叫嚣,依旧挥手示意:“府中一人不落全部带走!”
“是!”随着众军应声回应,即刻动手,府中的人一个个的都被押上囚车。
青阳王没想着自己会被如此无视,左右环视心里困惑那早该出现的贴身侍卫怎么一个人影都不见,见此形式有些乱了可也不想乖乖就范,奋起反抗却寡不敌众,三两下便被制度。
昔日里威风凛凛的青阳王也成了阶下囚,狼狈的模样让人唏嘘。
“你们这帮孽徒,我乃先皇亲封!你们怎么敢!我要见皇上!见皇上!”
一时间哭泣声,惊慌的喊叫声充斥一片,没肖一刻钟,便静默了。
清冷的月光洒满在青石板上,只剩下高高悬挂着的红灯笼依旧火光冉冉。
随着青阳王落狱,他在朝廷中的一众势力遭到打压入狱,跟他走的近的官员也是被贬被罢。
--------
监狱:
阴冷潮湿的监狱内,杨成武披头散发穿着囚衣,手脚镣铐十分狼狈。
“皇上驾到!”随着狱卒一声高昂的通报声,他才缓缓抬起头。
沈怀升一袭白衣步履从容身后跟着一众奴仆,走到牢门前,杨成武看着他心想还不是见自己了,而后列了列干涸的嘴角:“贤侄来了。”
“大胆逆贼,还敢口出狂言对圣上如此大不敬!”沈怀升贴身的田大监听他如此唤皇上怒?s?斥道。
杨成武瞥了眼叫嚣的人,一如既往的傲慢:“当差得力的赵公公怎么换人了?这奴才好没眼力见,怕是贤侄用不惯手吧。”
沈怀升笑了笑回道:“田大监是寡人亲自提拔上来贴身伺候的,自然用得十分惯手。”说完又环视一圈反问:“寡人倒是想问问你对这里还习惯吗?”
沈怀升的那副样子激起杨成武的情绪,他扶着地面起来走到牢门边手想伸出去抓沈怀升,可奈何那镣铐牵制着他,只能手抓着牢门情绪激动的控诉道:“我杨某追随先帝,这天下也是我们一同打下来的,现下你坐的这皇位不是我杨成武你能坐稳吗?如今倒是翻脸不认人,就不怕落得个背信弃义的骂名嘛?”
沈怀升临近的侍卫见状想上前被他拦下并示意他们退下,他笑着摇头道:“此言差矣,寡人敬重你和赵叔父,对父皇的叮嘱更是谨记于心。却是你,结党营私,让寡人在朝廷中如履薄冰。居功自傲目中无人,让寡人在群臣面前难树皇威。私屯兵马粮草,欲勾结外敌谋反。今时今日的局面难道不是你咎由自取吗,嗯?”
沈怀升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说一句便离他近一些,最后脸就离他两指距离处,压迫感使得杨成武头皮发麻,阴冷的声线穿透他的耳膜,不禁让他嘴角抖动,从前只觉得沈怀升懦弱无能,无人威,没有主观控制的得心应手,可现下站在眼前的人却是与印象里的判若两人。
原来,他所作所为沈怀升全都本本在册,从前隐忍不发,一发作便是想要了自己的命。
沈怀升见他那副呆滞的模样就觉得好笑,道:“叔父,古训有言天欲其亡,必令其狂,你从没将寡人放在眼里,寡人自然不用费多大心思,这倒是还要谢谢叔父了。”
“沈怀升!你…你…哈哈哈哈哈”杨成武愤怒的声音突而癫笑,随即变换了情一副低顺的样子道:“年逾半百,人老糊涂了,听信了奸臣的谗言,做了这些糊涂事。贤侄便再看在从前我为朝廷效力做的功绩上,再看在…阿珂…对,阿珂她不是你的宠妃嘛?如今还身怀六甲,若我下狱,她定会有所牵连的。”
他轻松一笔带过罪行为自己辩解脱罪的模样,沈怀升看在眼里实觉得恶心,若杨成武能一不做二不休认了罪受罚,他都敬他一二,如今最后关头竟然拿一妇人来为自己求情。
“呵呵呵,你倒是有脸提及她,难道忘了她是如何被送进寡人的后宫吗?你为羞辱寡人从你众多侍妾的女儿中随意指一个送进宫来,怕是你连她长什么容貌,是何秉性都不知道吧。”
当年,因着杨成武没将沈怀升放在眼里,也没想着去讨好他,所以便从府中女儿名册中随意指了一人送进宫想羞辱羞辱他,没成想如今到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真是十分讽刺。
杨成武一时哑口无语,沈怀升不再跟他废话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摆,冷声道:“寡人来见你同你说如此多的废话也只是看在父皇的面上,阿珂就不劳你挂心了,她怀着寡人的骨肉寡人自会将她从你这摘得干干净净。你嘛,寡人念你从前的功绩,留你一个全尸。”说罢一旁的侍从端过一杯毒酒走上前。
“你犯死罪是该处于斩刑,头颅尸首悬城门三天三夜以儆效尤,但寡人破例赐你毒酒一杯,如此也死得体面。”说罢拂袖而去。
杨成武久久不能从他的话里回,他本以为这次也会化险为夷,那皇帝懦弱心软再加先皇的嘱托也就吓唬吓唬自己便就放出去了,可瞥眼见边上的侍从托着的托盘上精致小巧的酒杯盛着的毒酒,脑子嗡嗡作响,失去了力气瘫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