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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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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娇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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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许是刚刚经历变故,不知未来何去何从,又喝了酒,心脆弱到了极致,她微微红了眼眶,面颊的红晕如一团晚霞,慢腾腾地转溜着眼,委屈道,

    “你可别骗我....”

    裴钺敏锐觉察到了她的彷徨和脆弱,语气不知不觉跟沉淀了几分,郑重道,“朕...不会骗你。01bz.cc”

    这句话仿佛击溃了舒筠刻意伪装出来的坚强,她泪水再次决堤,顺着鼻翼滑落至裙摆,顷刻那裙摆已湿了一片。

    她被骗够了,裴江成欺骗她,舒芝利用她....欢天喜地的婚事成了个笑话。

    裴钺看着脆弱到了极致的女孩儿,仿佛是被肆意拂掠的蝉蛹,令人心生怜惜,他静静等着她,给她时间宣泄情绪。

    舒筠哭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没出息,拂了一把眼泪,委屈巴巴看着裴钺,“让您见笑了....”

    裴钺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随后往前克制地迈了两步,伸出手,“现在可以下来了吗?”

    舒筠眼中含着泪光,笑眼弯弯,腼腆地点着头,“好...”

    裴钺放心地再近一步,一只宽厚又沉稳的手掌伸到舒筠跟前,舒筠脑子如同塞了一团浆糊,她盯了片刻,将手搭在他胳膊,裴钺见状手腕一沉,迅速握住她,一股强力拖住舒筠,舒筠借势往下一跳,

    就在这时,身后的裙摆却被望柱给绊住,舒筠身子被那股力往回一扯,下意识“啊”了一声,裴钺眼疾手快,另外一只手迅速一拂,将她整个身子给捞在怀里,而舒筠也本能地伸出胳膊,圈住了他的脖颈。

    突如其来的亲近,令裴钺无所适从,少女特有的娇香扑入他鼻尖,体内的药性蓦地被催动,裴钺心一敛。

    近在咫尺的那双盈盈泪眼,痴痴盯着他,仿佛盯着猎物,

    舒筠当真瞧痴了,离得近了,才发觉这男子五官似精心描绘一般,无一处不完美。

    这大约是在梦境,既是梦中便放肆大胆一些,她鬼使差地倾近他,红嘟嘟的双唇贴了过去,趁着裴钺愣的片刻,稳稳地压住了他温凉的唇瓣。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基友新书:《宠婢为后》by仙苑其灵

    文案:【宫斗+雄竞+修罗场】

    宋楚灵入宫时,不过是冷宫的一个洒扫女婢,她干活勤快,心地善良,可总是傻里傻气的,要知道在这座皇城中,憨傻成这样迟早会被人算计,可是没想到——

    她能和冷若冰霜的内侍省连少监相熟,又能一跃成为帝后心头肉的残疾王爷宠婢,甚至连那向来混不吝的四皇子,也肯公然为她求情……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面容娇憨,傻里傻气的小姑娘,凭的是运气。

    只有宋楚灵自己清楚,这一路的筹谋有多么惊险,行差一步便会万劫不复。

    *

    宋楚灵宫中日常:

    连修:“是被李砚咬伤的么?”

    宋楚灵:“是……连哥哥,你会生气么?”

    连修:“不会,我知道你与他们只是逢场作戏,待我却是不同,唯有我知道真实的你……”

    晋王:“近日怎么一有空便去内侍省?”

    宋楚灵:“王爷不是教导奴婢应当知恩图报吗,连少监便是奴婢的恩人啊。「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晋王:“的确如此,但不论如何,要去何处也要与我知会一声,寻不到你我会不安。”

    李砚:“你对晋王可以各种谄笑,对我怎么总是这副鬼样子!”

    宋楚灵:“这个宫里我对谁都在谄笑,可你与他们不一样,所以,是我想错了么……”

    李砚:“你……算了,是我错了。”

    *

    “楚灵,你要的我都能给你,而我要的,只是你的真心。”

    真心啊……

    从她决心复仇那刻起,便已经没了。

    黑莲花自我修养心机宫女上位记

    第4章

    早春的绿萼已悄然发了几支,几片嫩绿的花朵儿被灯芒镀了一层光藏在枝头,随风一拂,连着阁楼也飘来几缕清香。

    光影浮沉,那张清隽的脸被浮光一帧帧掠过,让人不自禁想去蚕食,软糯的唇瓣紧紧黏着,贝齿轻轻咬了咬,灵尖儿磕磕碰碰似要破关而入,而那人却岿然不动,她睁开眼,眼盈盈如秋水,绵密的柔光铺在她眼底,衬得她妖治而诡艳。

    那片旖旎随着她眼潺潺而动,令裴钺有一瞬间的失。

    他自制力非比寻常,只顿了片刻,便将面容给偏过,那痴痴扑过来的樱桃小嘴往下一磕,径直磕到了他的喉结,湿漉漉的舌尖跟蜻蜓点水似的从喉结滚过,裴钺愣是忍住肌肤的颤栗,逼着自己吞了一口凉气,连忙将舒筠给放了下来。

    只可惜对面的小姑娘显然喝醉了酒,腰身软如滑腻的绸带,他手掌抽离那一瞬,紧接着整个娇躯就朝地上栽去,裴钺不得已,再次扶住她,只是这回没碰她的腰,而是拧着她双肩将人搀到阁楼廊柱旁。

    舒筠醉醺醺地倚着柱子,眼中布满了委屈和茫然,

    这美人儿怎么不给她亲呢....

    裴钺刻意离了几步距离,暗自深呼吸强压□□内窜起来的那股燥热,头疼地瞅着舒筠。

    他不过是救个人,结果惹出一桩麻烦。

    怎么办?

    于世俗的眼光而言,他们已有了肌肤之亲,这小姑娘刚又被退了亲,若他装作什么事没发生,谁知道会惹出什么人命官司,无论如何他得负责,罢了,太上皇与朝臣那头催得紧,今夜纳她入宫,也算一举两得。

    裴钺整了整被舒筠弄皱的衣领,正色问她,“姑娘父亲是何人,家住何处?”

    舒筠婀娜的身子贴在廊柱,将半张俏脸靠在手背,露出妖娆的弧度,仿佛一尾搁浅的美人鱼,羊角宫灯从头顶倾泻而下,灯下美人如玉,真真应了那句“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就连裴钺这等不近女色之人,也不得不承认,这姑娘容貌称得上倾城,这等好颜色放在美眷如云的皇宫也是无可匹及的。

    她那惺忪的眸眼潋滟万分,俏生生埋怨道,“刚刚我问你,你为何不答?”

    裴钺捏着眉心,叹了一声认命道,“朕姓裴...母亲早逝,父亲尚在,家中兄弟七人,我是父亲幺子....”

    舒筠迷迷糊糊的,哪里听得出那个“朕”字,满心眼只记住他有七个兄弟,寻常人家儿子多,会送出去给人做女婿....

    舒筠直起腰身,来了兴致,“七个兄弟,家中负担必不轻,你可有想过给家里省些娶妻的银子...”

    晚风拂过她衣裙,楚楚的身姿毕现,裴钺挪开眼,不知该如何答她这话,余光却瞥见那娇人儿竟又是朝他跌来,这回裴钺倒是没躲,左右已决定纳她为妃,不必再避嫌,就着那双雪白的小手就扶住了她。

    舒筠待要与他吐露心声,凑近一瞧才发觉他唇瓣破了一块皮,殷殷一点血迹嵌在其上,舒筠睁大了眼,从袖兜掏出手帕踮着脚要去替他擦拭,裴钺不明所以,抽出她手中的绣帕,往嘴角一拂,这才察觉被她咬破了皮,

    这姑娘...他明日还怎么上朝。

    雪帕渗了一片血色,裴钺捏在手中,正犹豫要不要还给她,却见舒筠忽然捂住了下腹,身子躬如虾,情仿佛极是痛苦,“公子...您等一等,我去去就来....”

    这是腹痛要如厕....

    舒筠扭头扶着廊柱,迷茫地循着廊庑,跌跌撞撞往下去了。

    裴钺无奈摇头,片刻过后竟还听得楼梯甬道内传来砰砰几声,仿佛是撞倒了什么,他失笑一声,耐心等着她回来。

    等她回来问明家世,着人送她回府,明日下旨过后,再正正经经迎她入宫。

    司礼监掌印刘奎早已在甬道内等候多时,待舒筠离开,这位大珰躬身出来,笑眯眯朝皇帝作揖,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裴钺瞥了他一眼,色倒无明显变化,垂眸瞅见那沾血的雪帕,血色已晕开,宛如雪中红梅,他凝视片刻,拽入掌心,“解药呢?”

    刘奎怔了下,傻眼道,“解药?还要解药?”这不是有现成的解药么?

    他连忙将袖子往后一收。

    裴钺凉凉睨着他,色倒显郑重,“你让朕喝着药去临幸她?再说,这姑娘喝醉了酒,将将与人退了婚,朕此时临幸她,无异于趁人之危,待她清醒也定不高兴,朕虽是天子,却也不能强人所难。”

    刘奎泄了气,不情不愿将被绢帕裹着的解药捧在掌心奉上,裴钺捏了过来,闻了闻确认是解药一口服下。

    解药短时内还没见效,裴钺身上燥热难消,遂迎风往前数步,吹着凉风,主仆立了片刻,刘奎回眸往甬道瞥了瞥,竟是没等到舒筠回来,偏生舒筠去的又是恭房,他一个老太监也不好去瞧,回眸过来,见裴钺不知在寻思什么,便问,

    “陛下,您可打算给姑娘什么位份?”

    裴钺恰才在想户部的账目,被刘奎这一问,稍稍回过,回想舒筠刚才的模样,道,“瞧她的穿着该不是显贵之家,”

    这三月来,太上皇与太妃们以各种由头让他见过京中贵女,他却从未见过舒筠,可见舒筠出身并不高,装扮也不奢华,不是奢靡富贵之家,

    “但,她毕竟是朕第一个妃子,朕也不想委屈了她。”

    “至于位份....待朕问过她再做思量。”得知道舒筠父亲是何官职。

    “是是是,陛下思虑周全....”

    二人又等了一刻钟,舒筠还没回来,这下刘奎有些担心,莫不是出了什么事,老太监拂了拂额尖细汗,与皇帝请旨去底下瞅一瞅。

    裴钺思及舒筠喝了酒,担心她出岔子,便准许刘奎过去。

    偏生刘奎将内侍等人都遣开了,这一会儿也张罗不到人手,他扶着楼梯来到第六层,寻到恭房外,又不敢进去,硬生生等了许久,直到确信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刘奎汗如雨下,担心把人弄丢了,连忙发出信号,将侍卫召集过来,把整个摘星楼给翻转一遍,哪有舒筠的踪影。

    裴钺于夜深人静的摘星楼顶,看着手中带血的雪帕,不禁气笑一声,

    这算怎么回事?

    深夜,刘奎战战兢兢跟在裴钺身后,小跑着进了奉天殿,看着前面步履如风的高大男人,忐忑问,

    “陛...陛下,您看,要不奴婢遣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去寻,左右能进园子的人有限,无需多少功夫便能寻到....”

    铁树好不容易肯开一回花,决不能给掐灭了。

    裴钺着实有些生气,却又也不至于被人亲了一口就非对方不可,他驻足,立在灯火通明的廊庑下,扭头看了刘奎一眼,

    春寒料峭,却生生给刘奎急出一身冷汗来,他擦着汗躬身在裴钺跟前,大气不敢出。

    裴钺默了片刻,摇头失笑,“罢了,兴许她清醒过后,不乐意了...”

    抚了抚结痂的唇角,裴钺啧了一声,无奈踏入御书房。

    刘奎看着裴钺挺拔的身影越入屏风之后,气得捶了自己一脑门,他怎么就没多留个心眼呢。

    这算什么,堂堂皇帝被人轻薄继而惨遭抛弃?

    真是见了鬼。

    *

    翌日,春光昳丽,暖阳从窗棂照进来,刺痛了舒筠的眼,她揉了揉眼角,只觉头颅似箍了个紧箍咒,又疼又胀,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她方翻坐起身,腹中烧热袭来,她捂着胸口趴在塌旁吐了一痰盂。

    芍药听得动静,端着一碗蜜糖水进来,见舒筠如常模样,气笑道,

    “姑娘真是好雅量,奴婢在那累死累活抓贼人,您却大着胆儿喝酒,奴婢没跟着您,您怎么敢喝酒呢,幸亏也没遇到登徒子,倘若被人撞见欺负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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